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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噗!〃奥立弗回答。他惊恐于有人竟然知道来拯救他不该得的防风根。他马上把它们吐回桶里。
〃出来!〃多特列斯命令着,举起了他的剑,〃面对阳光,怪物!〃
奥立弗慢慢地不安地转过身,使眼睛适应阳光。那男人模糊的形象看起来像是金属和泥巴构成的。龙闻到了一股烂菜头的浓烈气味。
这一定是来自坟墓的东西,来自那些可怕的不死物之中。奥立弗努力压制住突然席卷而来的恐慌。
但是火焰不是不死物的天敌吗?他问自己。他移动笨重的身体,瞪着敌人有一半消失在阳光中的轮廓。
而闪电不是火焰的产生者吗?奥立弗快速思考着……
青铜龙是以它的两种呼吸武器闻名的。其中之一当然就是闪电,那是战斗中不可抵挡的火焰;还有就是令遭遇到的任何敌人产生恐惧和憎恶的喷气。
奥立弗打定了要使用闪电的主意,于是从他鼻中涌出来绿色恶臭的云团,这吓了他一跳。同时难受的〃布洛特〃从胃上方的什么地方产生,延他长长的脖颈冲出来。从他嘴里爆发出一团混杂了消化了一半的卷心菜,豆子和防风根气味的瘴气。
这气味掠过多特列斯爵士时他几乎昏过去。他踉跄起来,剑从他手中滑落。〃以帕拉丁之名,这是〃他开口,可没说下去。地板似乎在倾斜又升起,他的胃翻腾着,他在洞口跪倒下来,绿色的薄雾围绕着他,就像致命的炖汤。
〃这……〃他低呼,可已经忘了自己要问什么,而且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会记得任何东西。
奥立弗发出胜利的呼喊,他跌跌撞撞走向洞口,脑中升起身为龙的意识。充满火焰,闪电和背上的骑士的影象的梦迸了出来,他扑向那无助的对手……
然后鼻子重重撞上一排低垂的钟乳石。
他傻傻的卵牙断了,〃啪嗒嗒〃掉在地上。龙摇晃着。有一会儿奥立弗觉得自己浮在空中,于是傻瓜似地拍打着翅膀,然后黑暗笼罩下来,他倒成一堆,就在被毒气击败的骑士身边。
林达莎听到轰鸣声,看到了绿色的云,然后离开园子跑过去看到了面朝下的两个。他们倒在一堆蔬菜,断钟乳石,多特列斯最后一丝尊严以及奥立弗的卵牙之中。
她远远离开所有一切,独自去野餐来庆祝休战。
龙过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过来,而骑士又整整多用了一天。在接下来修理和清扫的一周里,双方从洞穴相对的两边警惕地盯着彼此。
多特列斯·乔夫里爵士在第八天离开了,烂蔬菜的臭味永远留在了他鼻子里。他不敢相信女德鲁依既没有用流沙埋了他,也没有把他变成一只羽中叶槭(我在字典里查到这个意思,却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原文是box elder),而是包扎了他的伤口,给他东西吃,还送他上路……
并且擦亮了他的盔甲,磨利了他的剑,他的马又亮又饱,还钉了新马掌。
骑士离开后只过了一周,奥立弗就动身出发,朝向南方的冰山之巅。依照女德鲁依所占卜的,那里最终将出现成群的善龙。
林达莎站在变短了的断崖上,注视着这了不起的家伙笨拙地跃向空中。照书上写的,她告诉他:让吉力安的星座指引,跟着红色的奇思洛夫夜晚的轨迹,很快你就会飞到阿班尼西亚的上空,然后是奎灵诺斯,看到那些塔你就知道了。
越过灰尘平原(Plains of Dust)你会在空气中感觉到凉意。这不会太明显,可是你会知道,就如同夏日里对远方的山顶的感觉。然后你就可以充满期待地努力飞行一夜,再一夜,那儿就会有冰,还有你族古老的巢穴……
那里会有龙。我坚信,奥立弗。
她悲伤地目送他,当他在她头顶翱翔时她微笑了,他倾斜翅膀一圈比一圈大地回旋着,林达莎冲他挥着手。很快他消失在视线中,而林达莎回到了洞里,她的思绪落在夏天,落在延迟的种植,落在她不曾估计到的陌生,巨大的空虚感上。
木桶快从莫特手中滑落了,他回过神来。掺白兰地的咖啡已经冷了,炉火在一堆炉灰中呈现昏暗的桔色光芒。
〃摆脱了他是挺好的,〃女德鲁依说得有点过分强调,同时她扭过脸去不面对壁炉,〃他再没回来。〃
〃是这样吗?〃莫特非常轻声地问,笑着把那只魔法桶轻轻放好,〃我给你带了礼物来,林达莎。在壁炉边上。〃
不出意外,是棵植物。一种日百合,他从自己在帕拉丁的山坡上的古老收藏中培育出来的品种。他知道林达莎有多么喜欢这些简洁而茂盛的花朵。
林达莎微笑着,赞美花的叶片,花茎和豆荚形的花苞。她惊讶地发现它并不像这越来越冷的秋天里的其他花草那样休眠不动。
〃我处理过它,林达莎,〃莫特解释,〃所以今年,它是最后开花的植物。生日快乐。〃
他温柔的大手从一朵饱满的花苞上方拂过,立刻,就好象被阳光照射了一个月般,小小的花朵张开,盛放了,泛白的淡紫色花瓣,紫色的花心,绿色的花颈,还有倾斜而且曲进曲出的花朵边缘,就像……
〃像他的卵牙!〃女德鲁依大喊,〃像他的卵牙!〃
〃奥立弗龙牙,我就这么叫它吧,〃园丁大笑着宣布,〃虽然它错过了开花的季节,不管怎么说它开了,而且在以后的年代里,它会找到自己的周期,会在自然中找到平衡。这是很适合这个龙的故事的最后一笔。〃
是走的时候了。
〃阿……〃女德鲁依问,〃在你离开之前,麻烦你把我的桶放在门口好吗?我要给它最后一个结冰的机会,不然我就砸了它做柴火。〃
莫特笑了,他知道林达莎不会做这种事。他系好斗篷,步入黑暗中,轻轻地带上了身后厚大的橡木门。这真是个奇妙的夜晚。
莫特看向神秘的夜空,然后把木桶放在了小屋的门槛边。想起他园丁的手在历经风雨的木纹上所发现的东西,他暗自笑了起来。
因为这木头所保守的除了最具魔力的手之外无法得知的秘密就是,奥立弗回来过。一次又一次,一季又一季。
当这头龙的梦被放在蛋上的手的触摸第一次打破的时候,他就永远注定离不开这只手了——不是因为诅咒或是迷惑,而是因为更温柔,更强大的爱的羁绊。
这就是为什么在一年中最冷的夜晚木桶里也没结冰的原因。寒冷的黑夜中,冰被龙呼吸的蒸汽融化了。奥立弗回来过,带着静静的优雅,那是他后来在野外的生存中得到的。他慢慢悄悄地走到林达莎的房子门口,新下的雪覆盖了他的足迹,他好奇地盯着那熟悉的木桶。
〃永远只预兆'果果'的占卜桶。〃莫特带着笑意嘀咕,同时他步下了积雪覆盖的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