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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混淆了。她,惶惑迷惘。
她,不想卷入是非里。
她,只想过平淡的日子。
但是,是非却不放过她。
萤火虫似乎知道她心乱如麻,晓得她即将远行,纷纷提着灯笼来陪她﹑看她,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陶醉在自己手中虽是微小却又莹亮温柔的光芒。只是,她一晚仍然辗转难眠。
破晓,绿舞来到梦幻湖游泳,也告诉方方昨晚发生的事。
“圆圆呀,这又是你不对了。绿舞拥有那幺强的魔法,却不懂得杀人,最后只落到被人追杀。”
“我又不晓得她会有杀人的机会。”圆圆的嘴唇又像波涛般起伏。
“杀人又不是什幺好事!”绿舞嘟着嘴说。
“至少要学会防身呀。对了,那天赫琴曼说如果你有危险,要我带你到我的世界去。嗯,你今天就跟我走吧;方方说。
“咦,那个大祭师好象预知会发生昨晚的事件似的。”圆圆抖着圆浑的眼睛说。
“不然怎幺当火族的大祭师呢?”方方不屑地说。
“今天太赶了,我还有许多事要做,明天好吗?”绿舞幽凄地望着湖光山色说。
“嗯,好吧!我们去游泳,多吸收一些能量,也许以后会用到。”方方说。
“游泳喽!”绿舞硬挤出笑容,脱下了衣衫,随方方跳入湖里。
方方绕着湖底四处嘟嚷着,水晶也感应到绿舞即将离去,上百丛的水晶接踵钻出湖底,耀出比往常更加浓郁强烈的光芒,彷佛是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的紫色浓雾。
绿舞阖上眼睛,在光圈里飘浮,光芒像是无数的细针钻进她的身体,又像无数只手温柔地抚摸她。她的身体像是急遽膨胀,却又好象没有什幺感觉。
过了许久,紫光才缓缓消逝,水晶也遁入湖底。这时,绿舞觉得浑身舒畅,然后像条紫色的光束往上跃飞。
静谧的湖面剎时翻腾起来,跃起的湖水先是化为鸟的头部,然后两旁的水幕变成一对翅膀,往下奔流的湖水凝聚成身子和尾巴。遽然,一只由湖水化身的水凤凰冲出水面,往天际高飞,最后消失在洁净的天空。
等到绿舞再次现身之际,她已经穿好衣服伫立于湖畔。
“哇!你的魔法又加深不少喔。”圆圆兴奋地说。
“还是多亏了方方和紫水晶。”她微笑望着甩开水花的方方。
“离开了这里,就再也碰不到这样具有神力的水晶了。”方方说。
“走吧!今天可要大忙特忙。”绿舞神清气爽地说。
丹柔平常就帮忙绿舞揉面粉和烘烤面包,今天绿舞叫她一个人动手做,然后在旁指点,再把一些注意事项写下来交给她。她也知道绿舞就要离开,硬生生忍下离别的伤痛,努力做面包。到了中午,绿舞再带她到火车站叫卖,要她用心学习如何兜售。
她,为了同事﹑也为了自己,留在旅馆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
虽然绿舞只在这里待了几个月而已,但是她的亲切与笑容,拉近所有人的距离,同事纷纷来向她道别,每个人都难掩离愁之情。尤其是经理,除了离情依依,更烦恼失去这幺好的帮手,以后要怎幺办。
这一天,绿舞强压下翻绞的情绪,她有太多事情要交代,她要用笑靥还回报众人的关切与疼惜,不要让关心她的人担忧。
到了夜阑人静,她再也承受不了排山倒海而来的刻意压抑,她需要把积沉于心底的不舍﹑无奈﹑责任﹑茫然等交杂的情绪发泄出来。
露天浴池,只有她的哭泣声,以及潺潺的流水声。
萤火虫,也提着宛如繁星闪耀的灯笼来陪伴她。
经理已经向所有人交代,让绿舞独自静一静,别再打扰她。
清晨,绿舞拿着法杖,伊肯背着两人的行李,一起来到大厅。她泛着泪水跟所有人一一握手道别,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哭,要带着笑容离开。当她跟经理握手时,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绿舞,我代表大家跟你说声谢谢。虽然你在这里只有几个月而已,却带给我们无穷的活力与希望,盼望你不管到那里,也将这股生气带去那个地方。这里是你的家,欢迎你随时回来。”经理说完之后,拿出一件绣花的丝绸桃色袍服递给绿舞。“这件衣服送给你。”
“经理……”她泪眼汪汪望着经理,哽咽地说。
“收下吧!希望它能为你带来好运,也希望你能像春天的桃花般美丽。”
“谢谢……各位,我走了。”她收起了眼泪,漾出甜美的笑容向大家鞠躬,才打起精神走出大门。
旅馆的员工围在大门口,不时一手拭泪,一手挥别。
“别送了,大家保重。再见!”她笑脸使劲挥着手,泪水也使劲地奔流。
这次的分离跟离家时完全不一样,因为她有份预感,可能再也不会回来,这是最后看到这群朴素又可爱的容颜。
绿舞跟伊肯来到湖畔跟方方会合,方方兴奋地摇着短短的尾巴欢迎她。因为绿舞即将到他的世界,虽是避难,他也觉得喜孜孜的,更有份荣耀与接待贵宾的感觉。
绿舞拱起手掌﹑贴围着嘴唇,大声对梦幻湖喊着。“我要走了,你们保重呀!”
这时,湖上的雾霭变成的紫色,朝绿舞缓缓飘了过来,彷佛是跟她道别似的。笼罩绿舞的雾气冉冉凝结成一颗紫色水滴,掉落于挂在她胸口的贝壳,水蓝的贝壳也随之染上一层淡淡的紫气。
“谢谢!”绿舞微笑地喃喃自语。然后跟伊肯来到藏匿木马的地方,各骑着一匹木马离开。
那两位禁卫军看到绿舞平安离开之后,才押解那两个强盗返回神殿。其实在旅馆附近还埋伏几个禁卫军,前天晚上他们已经跟踪逃窜的拜尔温。
当初赫琴曼在穹苍感觉到除了蓝斯是内贼之外,应该还有另一个内贼。而且,如果那群响马知道绿舞的下落,一定会来报复。因此他来到旅馆除了感谢绿舞之外,另外也是想确定自己的臆测是否正确。
他离开之后,即刻派人轮流来此保护绿舞,也是埋伏。他不要这位善良的钓饵发生意外。他认为绿舞虽然有强大的魔法,但是单纯的她,不见得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在权谋泛滥﹑利字摆中间的社会里,绿舞的单纯与爱心,是何等的难得,却又何等的危险。
为了掀出内贼,查出响马的贼窟,还有追捕蓝斯,他毫不心软地把绿舞陷于危险之中。却又派人暗中保护她,害怕善良的她受到伤害。
这两个极端的行动与心思,让他既矛盾又苦恼,却又不得不这幺做。而且两者是在剎那间就做出的计谋与决定,不带任何的感情,只有在事后才觉得对不起绿舞。也许,如果绿舞不是这幺善良又有爱心的话,他可能连这份抱歉也不会萌生。
“为什幺牺牲的不是你们这些位居高位的家伙,而是那些已经受尽苦难的平民百姓呢?”赫琴曼突然忆起绿舞说的话。
这句话真的是一针见血!她一眼就看穿我的灵魂,而我已经活到四十多岁,整天在权谋里打滚,却从未想到这一层。还必须由一位刚踏入社会的小女孩告诉我,让我看清自己的灵魂是如此的丑陋,汗颜呀!赫琴曼凝望壁龛的火焰喃喃自语,彷佛是对火神忏悔。
当赫琴曼在神殿看到那两个响马时,就肯定另一个内贼是穹苍长老。因为只有他跟穹苍长老知道绿舞就是水凤凰,也是跟响马发生格斗,最后被蓝斯枪伤的女孩。保护她的禁卫军根本不晓得绿舞的身份,只知道她是个有魔力的善良水族女孩,更拯救许多火族人。
没错,我是感应到蓝斯跟穹苍长老一心想要毁灭穹苍,却不知道他们的目的竟然是洗劫穹苍,而不是为了族人谋取自由与平等。我的心灵仍然存在盲点,一个自己看不见的驼鸟心态,只想感应自己想要知道的,而不愿意做深一层的探索。火神,请原谅我!他朝火神之火跪下来磕头。
赫琴曼下了一道密命,严密监视穹苍长老一举一动,找出背叛神殿的证据。他没有即刻逮捕,毕竟拘捕一位长老必须有相当的证据才行。
过了不久,跟踪拜尔温的密探已经查出强盗窝的地点,赫琴曼随即派遣一支禁卫军进攻强盗窝。他没有要求中都政府出兵,毕竟这是火族的家务事,他不要土族也卷进来,让他们看笑话。
响马们虽然激烈反抗,但是这群乌合之众终究敌不过训练精良的禁卫军。不到一天的时间,强盗窝就被扫荡。可惜不见蓝斯的踪影,更不用说他的尸体,而拜尔温也从密道逃走。不过也取回他们在穹苍掠夺的大批财物,以及穹苍长老跟拜尔温来往的书信。
当这些证据送到神殿,赫琴曼再发出逮捕穹苍长老的命令时,距离剿灭强盗窟的日子已经过了好几天。就在公文往返的这段期间,拜尔温早就派人通知穹苍长老山寨被剿。
穹苍长老晓得东窗事发,赫琴曼一定会来逮捕他。他急忙收拾细软,戴上准备好的假发﹑穿上女佣的衣服,利用夜色跟在他的情妇后面出门,彷佛要出去逛街的模样。
他们起初若无其事地搭上出租车,然后在穹苍的大街小巷逛来逛去,其间他们换搭好几辆出租车,甩开跟踪的人,最后才到郊区的一间小房子。他牵出准备好的木马,利用月缺星稀的深夜,飞起木马逃离穹苍,降落在穹苍附近的小村庄,再开着预备好的车子逃亡。
两天之后,他来到偏僻的乡下和拜尔温会合,一起前往中都,投靠副相费奇南。
这一切,当赫琴曼发现蓝斯是内奸时,他就着手规划准备,以防万一。
等到禁卫军来到他的豪宅时,早已人去楼空。
“这几只狡猾的狐狸,还是被他们脱逃了;赫琴曼凝视火神之火喃喃自语。
他除了扼腕被他们潜逃,气愤公文往返的时间,更担心绿舞的安危。
因为这群亡命之徒不敢找他算帐,但会把气头发泄在她身上。他想派人保护善良的绿舞,却不知道她身在何方,更让他着急。
赫琴曼面向火焰跪了下来,闭上双眼,凝息聚神,默念咒语。火神似乎听到他的祈求………请火神保护绿舞的安全,而漾起和煦的火焰。
同时,垂在绿舞胸前的火焰坠子,散发出温柔的光芒。
绿舞她们尽量挑些乡野的僻道行走,而不是平坦的大马路。毕竟她们骑得是木马,倘若这样招摇过市除了引人侧目,更可能泄漏行踪,引来拜尔温等人的追杀。
然而,她很纳闷为什幺拜尔温知道她在温泉旅馆,而且赫琴曼又晓得他们会来报复。
难到是赫琴曼故意引拜尔温来旅馆,然后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吗?我,只是他怖下的一个饵吗?但是他为什幺又要派人救我,劝我到方方的世界呢?矛盾呀!
她甩着头,企图甩开这些混沌的念头。
毕竟,猜想只是揣想,无法获悉真正的答案。就算问了,对方也不一定会说真话。
“谁叫你要淌这个浑水呢?”圆圆感应到绿舞的疑惑,不禁埋怨着。“害我们必须到处逃难。”
“我不后悔,我只是尽我的本份救人。”她坚毅地说。
“唉!那你就不要去想那些。他们整天在权谋里打混,你这幺善良,猜不透他们的心思的。”
“嗯,好吧!”绿舞嘟着嘴,委屈地说。圆圆的话好象告诉她,她还只是个小女孩。而且所谓的善良,可能暗示她笨。
“别再胡思乱想,快看前面的路,木马要跌下去了啦;圆圆在绿舞的身后喊着。
绿舞轻叫了一声,赶忙将马头转过来。她往右一探,不禁哆嗦一下。
旁边就是陡峭的悬崖,一条深蓝色的河流在崖底奔驰。前方是座宏伟的瀑布,像万马奔腾般直冲而下,发出轰隆隆的声响,湿漉漉的水气盈满山谷。一道若隐若现的彩虹,像支色彩艳丽的发箍系在宛如一席秀发的瀑布上方。
伊肯则是沿途发牢骚,抱怨整天在颠簸蜿蜒的山路或田埂上骑马,屁股都快裂成两半了。而绿舞虽是逃难,却又怀着游山玩水的惬意,陶醉在纯朴的田野与青山绿水之间,彷佛回到熟悉的家乡。
这段期间,圆圆教授一些杀人的魔法给绿舞。但是她不想学,圆圆只好教她防身的方法。
方方得意扬扬地坐在马头,领着她们绕过了市镇,穿过了乡野,爬过了山峦,越过了大河,泛过了湖泊。眼前是一片青翠的大草原以及蓊蓊郁郁的森林,四周更有着无数的动物。
“这些虎豹会不会吃人呀;伊肯的双脚缩在马背上,全身颤栗地说。
“笨唷!当然会呀,不然它们怎幺过活。”方方鄙夷地说。
“但是,这些大象﹑虎﹑狮﹑豹﹑羚羊﹑犀牛,为什幺围着绿舞,而没有吃她呢?”他望着被几百只动物围绕的绿舞说。
“因为它们认为绿舞是朋友。”
“我也是呀!为什幺它们紧盯着我,好象渴望要吃了我。”伊肯的目光落在一头睁着斗大的眼睛瞪视他的狮子,颤抖地说。
“你真的笨到不行,因为你是人呀!而且绿舞有颗善良的心,更有安抚﹑吸引这些动物的磁场。瞧,它们身上的磁场都围绕着绿舞。”
“为什幺我看不见呢?”伊肯东张西望,还是看不到所谓的磁常
“如果你再问为什幺,我就把你踢下去喂那头狮子。”
“好好好……我怕你啦!但是,我想尿尿。”伊肯嘟着嘴说。
“哈;方方的前脚抱着肚子大笑。“那你就下去呀;
“坏方方!”伊肯斜睨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对绿舞喊着。“绿舞,我想尿尿啦,但是我不敢下马。”
绿舞听到他的叫喊,不禁噗嗤笑了出来。她的手一扬,几条蓝青色的磁场宛如首尾打结的绳子从她的手心飞出去,卷绕着伊肯。“现在可以下来了,那些动物不会伤害你。”
“喔,方方,你陪我好吗?”伊肯哀求地说。
“要我看你尿尿,我才不干;他撇过头去说。
“唉!”他实在憋不下去,只好爬下木马,打算解放。但是那头狮子却悠哉悠哉地走过来,吓得他尿不出来,更不敢动。狮子在他身上嗅了嗅,张开满是利牙的大嘴打了个哈欠,才大摇大摆的离去。
这时,满脸惊骇与羞赧的伊肯已经不用脱裤子小便,他早就被狮子吓得尿湿裤子。
方方则是躺在地上,笑翻身子。
“我已经在你身上施了魔法,这些动物不会咬你,放心啦。”绿舞憋着笑说。
“真……的……吗?”伊肯发抖地说。
绿舞再也忍不住了,蹲了下来大笑。
“你那幺不相信我们这位法力高强的小魔女呀!”圆圆笑着说。
“我不是不相信,是害怕。”一只三﹑四公尺长的蟒蛇滑过他那哆嗦的双脚。
“你们别再欺负他了,他是我的朋友。”绿舞笑着对动物大声说。
围绕伊肯的动物似乎听得懂绿舞的话,于是甩了甩尾巴,大摇大摆地离开,不再寻伊肯开心。
此刻,绿舞才晓得为什幺赫琴曼要她来这里避难。既然她不想杀人,就到这里让动物保护。毕竟那些强盗再凶悍再好斗,也狠不过豺狼虎豹,也敌不过这里数千只的动物。
草原,是另一处战场。肉食动物抖动灵活飞快的身子捕杀羚羊和鹿群,再残暴地将它们撕裂,饱餐一顿。
绿舞不想看到这些血腥残忍的画面,却又无法不瞧见,因为在草原上处处可见。她想要救那些被猎食的动物,却又不敢。因为,那些野兽如果不吃肉,要它们怎幺活下去呢?总不能要它们改吃素吧!而且,如果那些草食动物没有被猎食的话,它们会很快地繁衍下去,草原不久就会不敷使用。
好不容易离开人吃人的世界,如今却又置身于动物相互残杀的世界里。也许,人类仍旧保有野兽凶残的基因吧!只要力量一旦能够压制对方,就会运用脑子﹑拿起武器,攻击他人。绿舞不禁感叹着。
方方像喊口号般大叫一声,犀牛就在原地蹭了几步,然后冲向树木。砰地一声,树没倒了。犀牛彷佛受到侮辱般,气呼呼地再使劲撞了一次,轰地一声,树倒了。方方再跑到另一头犀牛旁边,同样大喊一声,那头犀牛哞地一声,撞向另一颗树。
然后大象用鼻子卷起树干,递给站在到另一棵树上绿舞和伊肯,她们俩合力在年龄已经几百岁的大树上面搭建两间小树屋。毕竟周遭尽是凶猛的野兽,谁也不晓得它们何时会兽性大发,趁她们睡觉的时候攻击。
方方像个向导般带领她们认识草原,也告诉她们那些东西可以吃,那种植物有毒。她们就吃些野生的蔬果和蘑菇过日子,有时野兽会叼一些它们吃剩的羚羊或鹿肉,熊也会捕几只鱼给她们,伊肯就兴奋地升起簼火来烧烤,此刻正是打牙祭的时间。
伊肯总是吃的津津有味,恨不得连骨头也吞下肚子。绿舞则是五味杂陈,因为这些动物可能刚刚才跟她玩耍,现在却要吃它的肉。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两难呀!圆圆总是劝她多吃点。她已经瘦了一圈,看得好不心疼。
这也是方方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