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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随身听在那里呢?”小队长紧张地问。
“我送那位法师回神坛的时候,就请他好好保存。如果艾琦真的发生意外,这可是重要的线索。”
“吃完饭就去拿回来化验。”副局长对小队长说。
“最诡谲的是随身听里面没有录音带!”老林说。
“不会吧!那么闹鬼是真的,不是有人故意闹鬼?”赵斐楠张大眼睛说。
“我们现在换个方向看,如果每次闹鬼的喃喃声都一样,听觉比我们敏锐的艾琦不会起疑吗?艾琦失明,施秀青经常不在家,只要有人拥有柳宅的钥匙,就可以趁着玛丽亚,也就是柳家的菲佣出门买菜﹑或者溜出去逛街时,潜入柳家更换录音带。但是问题又来,究竟谁的手中握有柳家的复制钥匙!”
“真的是案中有案!到底是谁在搞鬼呢?”检察官喃喃自语着。
“不管是谁,他们利用了艾琦失明这一点,才安装那只随身听吓她。”
“连瞎子也要害,这个家伙非要揪出来不可。”赵斐楠说道。
“对了,你等一下能不能拿那个怀表让我看一下。”老林说。
“他是在鬼扯啦,不要去管他。”
“不是。我刚才讲了那些,突然想起这个怀表。”老林思索了一会儿。“唉,老了,记性也差了。”
“小赵,等一下就拿怀表给老林看看。”副局长说道。
“派人调查施秀青,还有她丈夫是怎么死的。”检察官接着说。
“这是柳家的事情,跟邓雅伦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会不会偏离办案方向了。”副局长忍不住说。
“如果主谋是陈绍裕,就有关系了。”检察官严肃地说。
所有人如坠五里迷雾般摇了摇头,低头吃饭。
饭后,赵斐楠则陪着老林到证物室检查那支怀表。老林细细端详这只怀表,觉得印象相当深刻,尤其十点七分更是他无法忘怀的时间,只是好像潜意识故意抹去某段记忆似的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他只好向赵斐楠道谢,再跟小队长打声招呼,前往协会找柳艾琦。
对于召开视讯会议,艾琦当然没有意见,旋即打电话请邓栩松传信到法国。另外,询问阿提拉关于那只怀表的事情。艾琦和邓栩松皆不解为什么老林对那只表特别有兴趣,只是看他义务为了艾美和雅伦的事四处奔波,也就不方便询问。
当老林离开协会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他启动出租车,忍不住叹了口气,白白浪费几个小时没办法开车赚钱,回家肯定被老婆骂。既然已经离开警界,干嘛还那么热心呢?一朝为刑警,终身为刑警。他只能如此自嘲。
同时,赵斐楠前往神坛索取那台随身听。法师彷佛知道警方一定会来似的,什么话也没说,就把妥善保管的随身听交给他。
赵斐楠先请鉴识小组检查上面是否有指纹,结果没有。如今断了一条线,他只好请电信警察拆了随身听,结果又让他大失所望。因为这台随身听已经改装过,里面装着无线控制器,只要站在二十公尺外,就能摇控随身听。原本他认为玛丽亚的嫌疑最大,现在只要手中有钥匙的人,都可以制造一出闹鬼的戏码。
小队长听完赵斐楠的报告,同样陷入迷雾里。到底是谁要捉弄柳艾琦?这些跟邓雅伦的案子有那些关连?
这天下午,胡倩熙没课,就拿着笔记型计算机到总局把邓栩松的信打印出来,当面向探长和阿提拉翻译。
探长听完之后,露出难得的笑容,原本他想借机向台北警方拉上线,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要求开会,不由地喜上眉梢。他跟检察官的讨论之后,决定等邓雅伦出殡之后开会,这样对方才有时间搜集更多的线索。
至于阿提拉,一听到老林询问那只怀表的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因为那只表从新店溪捞出来的时候,就是十点七分,跟他当晚所看到的时间一样,而且已停的分针却又偏偏开始动了。
“喂,怎么了?”探长问道。
阿提拉略微哆嗦地说起柳艾美惨死那晚所看到怀表的情况,以及老林提出的怪问题。最后忍不住狐疑地说。“未免太巧合了吧!而且前后任主人都是惨死。”
旁人的汗毛随着他的话语一根根竖立,加上寒意趁机钻进敞开的毛细孔,他们不由地打了个冷颤,阿提拉也不例外。胡倩熙更是浑身不自在,渴望逃离这个地方,又盼望能留在阳气旺盛的总局。
“纯粹是意外!这件案子已经够复杂了,你不要再给我添乱子。”探长不悦地说。
阿提拉耸了耸肩,算是回答。他等到探长离开之后,立刻对胡倩熙口诉那晚所见的奇异现象,传给邓栩松。因为这件事太玄了,他不由地请胡倩熙在信尾加注请老林尽快答复。
主要嫌疑犯的陈绍裕受不了警察的天天逼供,最后神情颓丧地说出重要供词。
谢森源不止一次跟他说要杀死邓雅伦。尤其邓雅伦装神弄鬼把艾琦吓得魂飞魄散那天,他跟谢森源被关在办公室外面,只能怒不可遏地眼睁睁看着艾琦被吓得恸哭,谢森源因而满脸杀意地对他说。“那个人渣该杀!留在世上只是浪费社会资源。”
警方再次询问协会的工作人员,当时站在电动门附近的员工表示,她们忘了陈绍裕那时的表情,应该是忧心忡忡吧。不过,谢森源的神情的确相当可怕,好像要冲进来杀人,她们才不敢开门。
会忘记,表示应该没什么违背常理之处,最有可能就是担忧加上气愤。不管是谁碰到了,都会有类似的神情,不足为奇。至于谢森源的神色肯定相当凶恶,那两位目击者才记得那么清楚。项目小组如此研判。
再加上谢森源曾经放火烧掉自己的轿车,警方不得不怀疑他涉有重嫌,就算不是亲自杀人,也是主谋,以他的财力极有可能买凶杀人。虽然他有不在场证明,项目小组根本不信。另外,也可能陈绍裕和谢森源合谋。或者陈绍裕在背后怂恿,激起谢森源的杀意。
第二十章
如果凶手另有其人,这位变态者极有可能在邓雅伦的葬礼躲在一旁冷眼欣赏自己的杰作,而不是隔靴搔痒似的坐在电视前面观看。因此警方获得邓家的同意之后,就有意无意地向记者泄露出殡日期,知趣的媒体也很配合地事先报导出来,算是卖给警方一份人情。
邓雅伦出殡当天,她的亲朋好友全聚集于殡仪馆送她最后一程。同时,新店分局派出大批便衣刑警,在殡仪馆的里里外外与对面的屋顶监看拍摄,希望能找出凶手。
邓栩松跪在灵堂,朝前来捻香的亲朋磕头致意。心里不时吶喊着,雅伦,你就显显灵,让埋伏的警察拍到那个变态狂,早日抓到杀害你的凶手,不要让这个泯灭人性的家伙逍遥法外,甚至再残害无辜的妇女!
无言的悲凄,是唯一的回答。
施秀青捻完香之后,柳艾琦由Joy带领着走到邓雅伦的遗像前面瞌了三个响头,才站起来捻香。当她忍着悲恸捻起檀香放进香炉时,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若有似无地在耳畔飘荡………艾琦,拜托你了!
一阵刺麻的感觉像风般侵袭她的胸膛,然后急遽往头部窜升。数秒的恐惧之后,是愤怒的蔓延,她岿然站在遗像前面一动也不动。
站在后面的是送她们母女来殡仪馆的老林,悄悄在她耳边说。“艾琦,可以了。”
艾琦点了点头,老林捻完香之后,就牵着她打算离开,她却压低嗓子说。“先不要走,等一下。”
老林只好带她灵堂的一角。已经走到外面的施秀青见不到女儿,转身查看,看到艾琦仍然留在里面,不由地叹了口气,只好在外面等她。
“谢森源来了。”站在老林旁边的赵斐楠悄声说,眼睛紧盯着他,藏在挟于腋下的公文包里的摄影机猛向他拍摄。
不只他细细观察谢森源的表情,灵堂里邓雅伦的同事一样抖起异样的眼光斜睨着。但是谢森源茫然的神情依旧,只不过掺杂了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的表情,令人摸不着头绪。他转过身来,没有向家属表达哀悼之意,反而挪动双脚走向柳艾琦。忽地他想到好像不太适合,才转身朝邓栩松点头致哀,然后大步走出灵堂。
“他的精神状况本来就有问题,很难分析他的表情,只能当做参考。”老林等到谢森源离开之后,教导似的对赵斐楠说。
倏然,柳艾琦彷佛听到雅伦愤怒的啜泣声,不自觉地脱口而说。“现在捻香的这个人有问题!”
陈绍裕!老林跟赵斐楠在心里喊着,不自主地凝看柳艾琦。同时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脚底板向上淹没全身,因为艾琦根本看不见!
陈绍裕满脸哀凄地朝邓栩松点头。
伫立于眼前的男人正是杀妹的主要嫌疑犯,身为兄长的邓栩松紧握着手,双眸散发出紊乱的目光,咬牙切齿地拼命强迫自己鞠躬致谢,愤怒的视线紧盯着他那双可能沾满鲜血的双手。
当陈绍裕一脚踏出灵堂,柳艾琦遽然全身虚脱似的左右摇晃。首先注意到的Joy低鸣了一声,目光一直盯着陈绍裕的老林和赵斐楠才发现她不对劲,两人同时急忙扶住她,冉冉把她搀扶到外面,呼吸流通的空气。邓栩松惊得挪动身子,但是又有人上前捻香,他只好拼命压抑住忧心,瞌头回礼。
施秀青见到艾琦双脚轻浮地由旁人搀扶出来,吓得跑了过去,一边掐揉着她的人中,一边问道。“没事吧;
艾琦的同事林雯芹也跑过来帮忙。
她深吸了口气,再重重吐出来,才说道。“没事了,可能悲伤过度吧。老林……”
“你没事就好。”老林晓得她要说什么,就硬生生打断她的话,声音急促地对赵斐楠说。“小赵,快把那件事告诉小队长,换一批人把他跟紧一点,我先送她们回家。”
赵斐楠朝施秀青点了点头,把艾琦交给她,然后小快步跑到殡仪馆外面,左看右瞧之后才闪进停在路边的厢型车。小队长正躲在这辆侦防车里指挥监视行动。
小队长听完赵斐楠的报告,惊愕地哆嗦说。“不……会……那么玄吧!”
“老林叫我赶快跟你报告,也请你另外派一批人跟监。反正我们早就把目标锁定陈绍裕了。”赵斐楠紧张地说。
小队长赶忙拿起对讲机,下令负责跟踪陈绍裕和谢森源的便衣撤班,要他们留在殡仪馆监视其它人,另指派两个嫌疑犯没见过的便衣分别跟踪。
“奇怪,当我说谢森源来捻香的时候,双眼失明的柳艾琦没有奇怪的感觉,反而当陈绍裕捻香时才说出那句话。”赵斐楠不解地说。
“当时你有告诉她陈绍裕来了吗?”
“没有,我跟老林都没有说,这才感到奇怪;
“今天是邓雅伦出殡的日子,不要再说那些了,快到外面监视。”
“喔;赵斐楠贴着单面车窗玻璃左看右瞧,确定附近没人才迅速打开车门,溜了出去。
“大仔……”同样在车厢里监视的警察咕噜地喊着。
“如果你要说灵异事件,小心我把麦克风塞进你的嘴里。”小队长狠狠瞪着他,不自觉地搓揉双手。那名警察立即紧闭双唇。
老林送柳艾琦﹑施秀青和林雯芹回家时,柳艾琦在母亲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施秀青只说声知道了。当她们下车时,施秀青从LV的皮夹里抽出两千块递给老林。“谢谢你今天照顾艾琦。”
“太太……”老林惊讶地喊着,但是施秀青已经关上车门,跟林雯芹扶着身体仍然孱弱的艾琦进屋。
老林揣想应该是艾琦认为他今天又少跑好几趟生意,才要施秀青拿一些钱补贴他的损失吧。他叹了口气,踩下油门,朝新店分局驶去。
当邓栩松接到阿提拉传来的信,旋即告诉老林关于那只怀表的事情。当时阿提拉所碰到的情况和赵斐楠所见相同,时间一样是十点七分,分针在刑警的触碰下突然开始走动,刚才艾琦在灵堂又道出那句相当具有灵异性的话,才扬起他尘封多年的回忆。
那只怀表,可能就是民国六十五年那位惨死的老竽仔所有。
他来到新店分局,并没有上楼先拜访副局长,毕竟向警察局的副局长提起灵异之说,总是不伦不类。因此他直接到刑警队寻了一位貌似和善的年轻刑警,请他帮忙找出民国六十五年和民国五十七年这两件凶杀案的档案。他除了要确认那只怀表流落何方之外,更想知道它是否在五十七年的悲剧中就出现。
这位刑警在项目会议那天见到老林跟副局长一起到办公室,虽然不晓得他的身份,倒也不敢小觑老林。他在数据室里翻箱倒柜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找到两份泛黄的卷宗。老林借了一间没有人使用的会议室,先翻阅五十七年的卷宗。
某位刑警在数据的最后用铅笔写下一行字,因为时间久远,字迹已经模糊不清。老林只好再向那位刑警借了放大镜仔细端详。
………上午九点三十五分,我好奇地打开死者的怀表,时间停在十点零七分,我想应该就是昨晚死者自杀的时间。因为这只怀表相当精致,所以我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分针开始动了!
“死亡之表;老林阖上卷宗,同时也闭上眼睛嘀咕着。
“老林,你发现什么事了?”赵斐楠门也没敲就晃进会议室。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嘻嘻……你的行为那么异常,当然有人偷偷跟小队长报告喽,所以他才叫我赶回来帮你。”
“是监视才对吧;老林略为不悦地说。
“我们跟踪那两个混蛋都来不及了,你是我们的老长官,那有可能监视你呢?”他瞅了桌上的两份卷宗一眼。“你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艾克斯方面写信来了,那位叫阿提拉的刑警所看到的情况跟你一样,时间停在十点七分,而且那根分针死而复生;
“真……的!”赵斐楠浑身颤栗地拉出椅子,碰地一声用力坐下来。他深呼吸一会儿,才嘴唇苍白,哆嗦地说。“那跟这两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老林把五十七年的卷宗挪到他面前。“看最后一页吧;然后翻开六十五年的卷宗阅读。
赵斐楠再次受到惊骇,浑身汗毛全部竖立,更猛抓刺麻到受不了的头皮。过了半晌,他才稍微平覆下来。“你怎么会想起这些案子呢?”
“我好像有跟你说过,六十五年那件案子是我经办的。”赵斐楠点了点头。老林虚脱似的接着说。“当年我看到的景象,跟你和阿提拉相同,怀表一样停格于十点七分。当我打开怀表的时候,已死的分针彷佛恢复生命的跳动,往前挪了一格。然后,继续走动。”
“同样的情况发生四次?你是怀疑柳艾美的怀表,就是五十七年跟六十五年那只?”
“五十七年的我不知道,当时的刑警没有拍照。六十五年的我有拍照留底,你自己看吧;老林把卷宗挪到他面前。
赵斐楠随手拿起放大镜仔细观看照片,跟他所见的那只是相同型式。忽地,他看到金色的表面上的希腊字母X旁边有一小点红斑,旋即跳了起来,奔到证物室找出邓雅伦的卷宗,仔细对照,然后拖着酥软到无力的双脚回到会议室。
“你在慌什么?”老林狐疑地问道。
“是同一只怀表。当时我特地请鉴识人员拍下表面。”赵斐楠指着照片中的细微红点,请老林自行拿放大镜比对。
老林一下子观看六十五年照片,一下子观察邓雅伦卷宗里的照片,来回比对了七﹑八次,才无奈地说。“那个红点,可能是血迹,更可能是超过半世纪的血迹。”
“这只表怎么会到柳艾美的手中呢?”
“要不要一起去调查?”老林露出狡黠的眼神。
赵斐楠用力的点头。
“千万别跟小队长说喔。”老林站了起来,愣了一下才说道。“现在那只怀表在那里?”
“因为不是重要证物,只算是被害人的遗物,所以早就归还给邓家了。”
“唉!这件事我们两个知道就好,绝对不要张扬出去,不然记者一定发挥想象力大肆报导,把凶杀案说成灵异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真不晓得他们是抱着严谨的态度报导新闻,还是为了收视率,故意把凶杀案摆一边,拼命报导可能是记者想象出来的灵异现象,然后炒作一番。”
“你是指中部那件分尸案的笔记型计算机吗?”
“呵呵……走吧。”老林露出暧昧的表情,把三份卷宗交给赵斐楠。
他们俩搭上赵斐楠的轿车,直奔桃园。根据六十五年的那份卷宗资料,被害人的遗物由一位九竿子才打得着的远房亲戚领走,当然也包括那只怀表。
当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位于桃园市市郊的眷村时,这户詹姓人家已经搬走。他们四处询问住在眷村的老荣民,最后才打听到这户人家早在十几年前就搬到芦洲,而且那位詹先生搬离没多久,就在清晨到公园运动时,被闯红灯的卡车撞死,这位荣民当时还参加老战友的葬礼。
他们除了惊骇﹑还是惊骇,又出了一条人命!他们只好奔回台北寻找詹太太。赵斐楠对芦洲的街道不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