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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杨亚艺?”男人面无表情地说。
“欸!你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结实的拳头就往他的肚子揍了下去,然后漾着轻蔑的表情说。“如果你以后还盯着我们大哥的女人看,下次打你的不是拳头,而是刀子!今天只是警告,知道吗?”
“你……”他痛苦地摀住腹部。“大哥的女人是谁呀!会不会是误会呢?”
“哼!我们已经注意你很久了,还误会!男人鄙夷地瞅着他。“姜缎君你认识吧!
“我跟她又没什么,只是普通的邻居呀!”他焦急为自己辩护。
“我大哥当然知道你跟她没什么,如果你们有什么的话,你还能站在这里吗?”男人像玩弄孩子似的拍了拍他的脸颊。“乖一点,知道吗?不要没事找事做。”
男人说完之后便快步离开,懒得理会他的解释。不远处一位负责把风的男子若无其事地左顾右盼,然后朝黑衣男的方向走去。
该来的,还是来了!可是,我只不过想关心她而已,又没抱着非份之想!唉,该做个了断了,何况我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何必那么在乎她脸上的哀怨与孤寂呢?杨亚艺阖上眸子,微微抬起下巴,重重吐出无奈的气息。
当他走进大厅的时候,发现姜缎君正在跟管理员讲话,于是他低着头,快步掠过。但是姜缎君却瞥见他的身影,便找了个借口离开柜台,朝他走来。
这……要怎么阻止呢?如果他改走楼梯的话,不是更引人侧目吗?
电梯来了,他们俩如同往常一前一后进入。
姜缎君再也忍不住这些日子以来刻意遏制的关切,担忧地凝看他。“现在案情怎样了?你千万不要气馁,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尽管开口!
“唉……”杨亚艺蹙起眉头,斜睨着她,惶惑地想着,我刚刚才决定要远离你,你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更是让我心暖的关怀呢?你,到底要我怎样?
姜缎君见他愁眉不展,以为案情仍然处于胶着状态,警方还是把他当作嫌疑犯,不禁叹了口气,拍了下他的肩膀,给他打气鼓励。
他只能全身僵硬地投以苦笑,不敢、也不愿再有逾越的行为。
7
因为那件疑似他杀的跳楼案,赵斐楠和杨贺宁一起前去找法医,希望法医从血肉模糊的尸体找出对案情有突破的线索。
线索是有了,但是赵斐楠仍然一脸茫然地瞅着法医。
“看什么看,我又不是美眉!法医瞪了他一眼。“而且你又不是没看过尸体,怕什么怕呀!
“不是啦,我是在想,是不是欠你什么东西?”他抓了抓头发说。
“你还记得呀!法医做了个敲他的头的手势。“那个姓杨嫌犯的唾液啦。”
“唉……都是老林啦,把他的健忘症传染给我。”
“不会生,还牵拖你老婆讨客兄!法医鄙夷地用台语说。
“对不起啦!唾液前几天我就拿到了,我现在就赶回办公室拿。”赵斐楠害怕法医唠叨的没完没了,赶紧拔腿就溜。
杨贺宁则一脸呆样,不晓得他们在讲什么。
“你也不知道那件死状奇异的案子,在死者的指甲中发现肤屑?”法医狐疑地瞅着他。
杨贺宁惊愕地摇头。
这是什么情况?!法医惶惑地想着。这是刑事组内部和检察官的事,不关他的解剖,法医也就没有打电话给刑事组长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何旭刚瞧见摆在桌上的法医报告,露出了尴尬与恼羞成怒的神情。他想要视而不见,职责又令他不得不正视摆在眼前的报告。
赵斐楠则是面无表情。他并没有质问组长,也不想知道原因,而是当做什么事也不知道的模样,自顾自地说。“法医检验留在钟文庆指甲里的东西,发现有两种截然不同的DNA,而杨亚艺符合其中一个DNA。另一个DNA找不到吻合的数据,可能是没有前科的人所有。”
“什么?有两种不同的DNA?”何旭刚只晓得受害者的指甲里有肤屑,如今听到检验的结果居然如此,不由地惊讶地说。“那钟文庆在临死之前不就抓过两个人吗?”
“我猜测,第一种,是当杨亚艺找他要钱的时候,因为争执而抓到。第二种,就是当凶手一手遮住他的嘴,他为了反抗才抓的。”
“第三种,他在跟杨亚艺发生吵架之前,就不知道在那里跟债权人起冲突了。”何旭刚严肃地说。“杨亚艺会找他要钱,甚至一时气愤殴打他,别人也同样会这么做。”
“这……”赵斐楠想要反驳,但是组长所说的并非不无可能,毕竟钟文庆因为债务问题跟太多人结怨了。
“大仔,现在要怎么办呢?”站在赵斐楠后面的杨贺宁问道。
“因为杨亚艺的DNA符合发现的线索,涉嫌的程度更深,再找他来局里侦讯。”
“喔!那不调查另一个DNA吗?”
“你不是说数据库没有符合的数据,那要去那里查呢?!至少也要有嫌疑者才能比对!何旭刚斜瞪了他一眼。“再次侦讯杨亚艺是一定要的,然后就是清查所有债权人的不在场证明。”何旭刚说到这里,口气变得软弱无力。
赵斐楠和杨贺宁早在心里哀鸿遍野。如此要当面查访多少人?究竟还有多少债权人没有曝光呢?这些全是水磨的功夫,而且只要出现一个漏洞,就可能全盘皆输!
难怪何旭刚连说话也欲振乏力,在心里气恨地喊着,要嘛是,要嘛就不是,为什么偏偏是两种DNA呢?
离奇的事发生了,杨亚艺居然失踪!
组长命令所有刑警暂停手头上的案子,协同当地派出所的警察全力找寻杨亚艺。
公司说他昨天和今天都没来上班,也没有请假,他的经理以为杨亚艺又被警方约谈了,因此没有打电话询问,免得加重他的心理压力。他的老家表示杨亚艺并没有回去,而且这几天杨亚艺也没有到长庚探望住院的父亲。
两老见到刑警居然来医院询问儿子的行踪,紧张地拉着刑警的手,直问。‘我儿子又怎样了?’
刑警见他们的表情并非假装,护士和隔壁的病友也没有瞧见杨亚艺,因此只说有事情找他,如果他有来的话,请他立刻跟分局连络,并没有道出杨亚艺无故之踪,免得他们担心受怕。另外,刑警则请护士们多加注意他们的行动,尤其一旦发现杨亚艺,就立即通报。
他的室友徐章华也没见到他回来。
邵琴因为这两天在公司加班的关系,忙到连电话都没拨给他。她也急了,赶紧拿起电话簿一一拨给所有认识杨亚艺的人,但是没有一个见过他。
更离谱的事发生了,罗晶也同时失踪。
原来邵琴抱着估且一试的心态找罗晶,但是手机关机。她不死心地打电话到罗晶的家里,她的家人却说她从前天出门就没有回来,刚刚才去派出所报案,反而焦虑地问邵琴是否有女儿的消息。邵琴惊讶地瞠目结舌,直问罗晶怎么也失踪了?
太匪夷所思了!邵琴急忙打电话给赵斐楠。正当赵斐楠聆听邵琴的转诉时,罗晶所工作的报社因为她最近常跑钟文庆这条新闻,也派人来分局询问这两天是否看到她上门跑新闻。虽然不抱持什么希望,但也要试试看,毕竟是自己的记者失踪了,更害怕在采访的过程中这位菜鸟得罪了什么人,因而被软禁,只好来分局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可以让人宽心的线索。
他们是私奔吗?不可能,两人都是未婚,就算爱得你死我活,也不必用私奔来解决问题!或者,这是丝毫没有关连的两码子事?
茫无头绪,是所有人的写照。
不过,已经看过DNA报告的检察官则有另一番解释。杨亚艺知道DNA检验的结果将对自己不利,因此展开逃亡,甚至挟持罗晶当人质,让警方有所顾忌。
因为曾有证据被暗中藏匿的缘故,赵斐楠在潜意识里就不相信检察官的‘臆测’,然而杨亚艺失踪却是事情,无法反驳。
另外,被警方查访过的大楼管理员‘终于’忆起那晚的事。杨亚艺下班之后,在大楼外面碰到一位女孩,而这位女孩在那里已经逗留十几分钟,好像就是在等杨亚艺。两人说了几句话之后,杨亚艺就上楼,女孩仍在外面等待。过了几分钟,他拿了一个背包下来,跟女孩一起离开。印象中,这位女孩好像有来过这里几次。
刑警向何旭刚报告管理员记起杨亚艺拎着背包离开,他的眉头不由地更加深锁。原本他凭着所发现的证据和线索,只认为杨亚艺有杀人嫌疑而已,如今他不得不研判杨亚艺涉嫌重大,不然为什么要畏罪潜逃呢?他叹了口气,立刻向检察官报告。
那位女孩该不会就是罗晶吧!这是赵斐楠的直觉反应。因为邵琴曾对他提起,她跟罗晶已结为朋友,因此对罗晶的失踪同样感到焦急。另外,罗晶也想帮忙洗刷杨亚艺的冤屈,因此来找杨亚艺也是正常。
也因为赵斐楠不太相信管理员的话,还‘终于’想起来,因此急忙约老林出来,打算碰碰运气,希望罗晶这几天曾经叫过他的车,趁机从老警官身上挖些东西。
在高架桥底下的出租车休息区,没想到老林居然回答有!
老林为人随和,罗晶又不时透着小女儿的憨态逗他开心,搭车时总喜欢询问他以前所办过的奇案,也不嫌他唠叨,因此他觉得这位女孩很可爱,两人自然而然地亲近起来。一旦她叫车,如果他也正好空车,便会绕路来载她。
那晚罗晶曾打电话给他,说是要跟杨亚艺去林口长庚,问他有没有空。当时他在中和,想着跑长途比较有赚头,便赶了过去。当他来到大楼时却不见她们的踪影,以为她们不耐久候,就搭别人的出租车前往长庚。他没有罗晶的手机号码,因此也不以为意,便开着车继续做生意。
老林疑惑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问起罗晶是否搭他的车,赵斐楠这才道出他们在前天晚上同时失踪。老林也茫然了。
“大仔,这两个人你都认识,我看你这次必须重出江湖,不能只是偶尔提供些意见了。”赵斐楠无奈地说。
“你们组长和局长我都不认识,就算我想帮忙,也不方便,而且你也可能被他们刮胡子。”
“唉!我只想找出凶手,不是找出证据证明杨亚艺有罪或无罪。另外,组长和检察官的态度很暧昧,搞得我不晓得该往那个方向侦办。检察官说了,如果二十四小时内还找不到杨亚艺,可能就要通缉他了。”
“嗯……”老林想了一会才说。“他已经特地把时限延长了,希望给杨亚艺机会,不愿意把案子再次弄僵……等一下,罗晶的家人有接到要求赎款的电话吗?”
“组长也想到罗晶可能被歹徒绑架,因此问过了,没有!”
“我想,你们组长是站在中立的立常不然罗晶住在士林,她的失踪案再怎么绕也不关你们分局的事,如果他完全认定杨亚艺是凶手的话,就不会特地去问了。”
“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
“罗晶的父亲做钢铁批发买卖,叔叔则有间工厂,家境虽然不错,但还没富裕到让歹徒觊觎的地步,想藉由绑票勒索高额赎款。虽然她刚去当记者,但也不会傻到因为DNA鉴定的关系,就带着杨亚艺逃亡。
“我也跟杨亚艺聊过几次,虽然他的话不多,但是想得也挺多的,应该也知道在交保期间失踪,警方肯定会通缉他,何况这又是凶杀案。就算他偷渡到大陆,他的父母亲怎么办,他不可能丢下住院的父亲不管。那晚他们一起离开大楼之后,到底去那里呢?如果他不是要逃亡,为什么要背背包……”
“是谁告诉你他有背背包?”老林打断他话。
“就是大楼的管理员。”
“我看呀,如果他真的这么说,那么杨亚艺没有带背包的成份占八成。对了,杨亚艺的机车还在大楼附近吗?”
“我请邵琴去找过了,机车还在,所以他们不是骑机车离开!
老林眺望黝黑的天际,喃喃自语。“这几个案件究竟有多少关连性呢?”他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他语气坚定地对赵斐楠说。“你能去找鉴识组组长,把原始的报告影印一份给我吗?还有,你们查访的所有报告我也要仔细阅读。”
“你打算重新调查?”
“只有这样才能还原真相,厘清所有的疑点。原因,你知道的!”老林最后含蓄地说。
原因当然是检察官以偏概全,组长为了配合只好故意隐藏某些线索。赵斐楠无可奈何地忖度。“嗯,我尽可能明天就把所有的数据给你,我可不愿意再看到一具尸体。”
第五章 囚禁的视野
1
杨亚艺和罗晶究竟在那里呢?真的一起亡命天涯吗?假若硬要用亡命来形容此刻他们的处境也不为过,只不过是近在咫尺的亡命,并非天涯。
此时,他们就坐在钟文庆所住的那栋公寓的三楼,也就是胡麟钟的租屋处。他们的双脚都被包裹海棉的脚镣绑住,双手则在背后用手铐铐住,倦累地斜靠于冰冷的墙壁。而胡麟钟就坐在他们的对面,不时哀声叹气。
他们如今不得不相信命运………注定要有此一劫,不然怎么会倒霉到这种程度呢?
那晚,罗晶穿着一件浅桃色的丝质无袖罩衫,肩膀垂挂两片装饰用的荷叶边袖、外面罩着黑褐色外套,下面则是一件提臀的小喇叭牛仔裤,打算和杨亚艺一同搭车前往林口的途中,记录杨亚艺这段当嫌疑犯日子的心路历程,以及讨论案情。
老林这时在中和,必须过一段时间才能抵达,他们都尚未吃晚饭,于是决定先前往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东西。在车辆胡乱停放的巷子里,他们只能一前一后闪躲来车,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走边聊。
当他们经过一家脚底按摩店时,一位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位陌生女子所穿的外套与罗晶类似,但是颜色为黑色,前襟滚有花边。裤子则是直筒牛仔裤,前面一样绣着花纹。在夜色下如果没有仔细观看的话,很难分辨两人的不同,尤其从背后,因此罗晶多看她几眼。
原本罗晶走在女人的后面,杨亚艺垫后,因为要绕过胡乱停车的车辆,又为了闪躲经过的轿车,杨亚艺变成走在两位女子的中间。
就在他们走到离路口不远的地方,一辆厢型车在他们身边紧急煞车,杨亚艺吓了一大跳,以为黑道又来找他麻烦。
此时一位穿着黑色宽松薄外套的男子从车里迅速跳了下来,一手抓住罗晶,一手用藏在宽袖里的匕首抵住她的腰,压低嗓子警告她不要叫喊。罗晶惊愕地转身张大嘴巴,模样就像只要她一回神便打算大声叫喊出来,男人随即用块胶布黏住她的嘴,然后趁着她惊魂未定强押她上车。
杨亚艺凭着微弱的街灯,已经瞧见男人的脸。此时他还不知道这是绑架,而是单纯地以为男人是罗晶的朋友或家人。因为罗晶背对着他,他根本没看到罗晶的嘴被贴上胶带,不然也不会这样认为。
负责开车的男人原本下车打算堵住罗晶的去路,以防她趁机逃逸,却发现罗晶居然有同伴,也揣想这个男人可能已经看到他们的长相,只好一手伸进外套里,掏出手枪,一手朝车内挥着。“乖乖上车吧。”
尚未搞清楚状况的杨亚艺没有其它选择,只好糊里胡涂地爬进车里。
那位陌生女子还不晓得身后发生了绑架案,而一味地往前走。
负责把罗晶押上车的男人就是胡麟钟,途中对她们俩还算和善,除非她们企图逃走,他才会拿出刀子出言恐吓。
后来开车的男人朝他嘀咕了几句,胡麟钟才干脆用毛巾绑住她们的眼睛,也把杨亚艺的嘴贴上透明胶带,嘴里却咕噜着。“如果你们乖乖的,我也不必这么麻烦绑你们了!”
这是绑架案吗?不可能吧!这时她们俩才联想到自己可能被绑票了,却又不愿意相信,只好用疑问句来自欺欺人。
他们来到了公寓,此时正是吃晚饭和观看晚间新闻的时间,楼梯间空荡荡的,只有他们四人。虽是如此,绑匪仍旧用刀子抵住他们的背,强迫他们上楼。
这时遮住他们眼睛的毛巾已经被取下,他们惊愕地瞅着既熟悉又陌生的楼梯间,不约而同地在心里直嚷着,怎么会被绑到这里来呢?
他们一进入公寓,胡麟钟就把电视打开,然后捆绑她们的手脚。男人则拿出电击棒,轻触他们俩的皮肤,再触了一下。他们的嘴都被胶带黏住,阵阵的电流刺激敏感的神经,却无法开口把疼痛叫喊出来,逼得整张脸剎时扭曲变型,身子也随着电流急遽卷曲扭动。
胡麟钟瞅着男人,似乎欲言又止,然后朝她们俩说。“如果你们不反抗,我们就不会对你们用刑,明白了吗?”
她们俩头如捣蒜地迅速点头。
男人捉弄她们似的,带着狡黠的笑容好像要把电击棒收起来,却又往前一递,吓得他们往后退怯,男人笑了出来,原来这是虚招。就在他嘲笑的当下却猛然朝他们的臂膀连续电击,他们又气又痛的整张脸揪成一团。捉弄完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