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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没有摆出这么大的阵容找一位摊贩，也不会让歹徒提高警觉。现在要找他们也难了！宋晋庭酸溜溜地说。
小邱跟老李一听，羞愧地低着头，不敢看众人。
“但是换个角度思考，他的另一层用意也可能是故意搞得天翻地覆，看能不能藉此钓出沙漠玫瑰的网民。”
“对对对，不然我们队长干嘛出动那么多人呢？就是要引起恐怖份子的注意，更让他们摸不着头绪，才能引蛇出动。”小邱急忙应和着。
宋晋庭不悦地斜瞪了他一眼。
黄贝妮瞄见了，在心里嘲笑地哼了一声，才压低嗓着对小邱说。“你们两个快分析路名啦。”
小邱酡红着脸，会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在屏幕上用经验分析。
老李一直抱着与其淌两位队长之争的浑水，还不如把心思放在案情上，这才是为第六分局争面子，因此他一直猛动脑筋，缄默以对。这时，他盯着屏幕说。“第一个字为通的有两条街道，宫的有一条，冬的有两条，东的有九条……”
“什么，东的有九条！检察官惊愕地喊出来，因为他认为东字最有可能。
“是因为工业区的关系，在那里就有六条，东一、东二……东六等。所以乍听之下才感觉这么多。”
“通宾路四通八达，又离C市最近，应该是这里才对。”赖展维样似喃喃自语地说，却刻意拉开嗓子让所有人听到。
“老邱，我相信你的专业跟经验，那条路最有可能？”夏侯勋严肃地问道。
神经！通宾路虽然四通八达，却最会塞车，如果躲在那里不就自找死路吗？宋晋庭在心里鄙夷地想着。虽然潜意识告诉他，由自己先提出意见，但他还是说。“老邱，你的意见呢？”
他紧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详细街道图，将可能的道路全用红色线条标明。
宇文峻虽然调集了大批人手前去盘问小米，但也留下一部份继续在崇希镇访查。
一位赵姓干员兜到了工业区外围，他瞥见一家休息中的餐厅外面摆着一个冷饮摊，便在门口停下机车，下来买杯冷饮。即使夏天尚未到来，奔波几个小时的他早就口干舌躁。
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餐厅的工作人员便坐在门前的桌椅纳凉聊天。
就休息一下吧，赵刑警心想着，于是拿着饮料坐了下来，顺便跟他们闲聊。
当他问起这几天是否看到行径有些怪异的人来这里用餐时，他们下意识地凝看他，不再说话，更认为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他是黑道，是来找仇人的。直到他表明身份，是要捉拿通缉犯，他们才松了口气。
他们聊了一会儿，店员才逐渐敞开心房，侃侃而谈。但基本上全是注定对案情没用的废话。
也许大家的七嘴八舌激起那位负责结帐的女人的记忆吧，她倏然插话。“中午有个男人结帐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他的外套里有黑黑的东西。”
刑警怔了一下，脑子一兜，然后拉开外套的拉链，再拨开，半露出挂在两胁的枪套。
“阿，就是枪啦！”女人神情紧张地说。
“静下来、静下来，你再仔细回忆。”
女人倒吸了口气，望着天花板沉思，没一会儿她就猛点头。“应该是枪没错。不然有什么看起来硬梆梆的东西挂在那里呢？”
“他是人类，还是妖兽？”
“我没注意到，应该是妖兽吧。”女人有点畏懦地说。
好不容易找到线索，却什么都应该，没一项是确定的！刑警在心里骂着。
第二十二章
老邱提了口气说。“工业区的可能性最大。”同时也把工业区的地图放大。
“怎么说呢？”黄贝妮好奇地问道。
“你们看，工业区里的道路多不多，出口更是不少，而且里面龙蛇混杂，更有不少新核人在那里工作。如果恐怖份子选在那里，就算不时有新面孔进进出出，甚至佯装送货，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有消息进来了。”负责联络的干员喊着。“第六分局的刑警在崇希镇的工业区外面，访查了一家餐厅，据店员表示，中午有位新核人到那里买便当，在结帐时不小心露出枪托。”
“我调集属下去围捕了。”宋晋庭边嚷着、边招呼一位干员，然后跑出船屋。
他会这么热心，谁都知道是要再次给宇文峻难堪。如果由第八分局破获在第六分局管辖的贼窟，宇文峻的面子要往那里摆呢？同时，他也是要挽回一点面子，因为沙漠玫瑰的网民就藏匿在自己的地盘。
夏侯勋怕他为了抢功而大意失荆州，也急忙跑了出去，同时下令第四小队立即赶往工业区围捕。船屋就由检察官暂时指挥。
另一方面，黄贝妮和赖展维也跟所属的单位报告。检察官瞅着这两人，不由地心想，他们到底来这里干嘛？究竟是协同办案，还是光明正大地挖情报呢？而且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宋晋庭和宇文峻还明争暗斗，希望他们不会因此坏了大事！
检察官曾想过请市警局局长出面，来压下他们的内斗，又怕他们因而恼羞成怒，那就真的坏事了。如今只盼着他们能以大局为重，私怨就等事后再去算总帐。
宇文峻接到小邱的报告，又是爆跳如雷。
但此时他又无法抽身，只好命令在崇希镇搜查的干员全赶到工业区。更要听夏侯勋的指挥，而不是宋晋庭。不管怎样，至少第六分局有参与围捕，面子没有全丢光。
从昨天开始，国安局就一直处于混沌不明的气氛里，尤其是今天更陷入诡谲又紧张的气息中。
从清晨起，甘师维就命令相关人员研究情资，跟踪各个单位，每半个小时跟他汇报。负责这次反恐行动的人全被他搞得神经兮兮的，更摸不着头绪。
而他更是足不出户，除了有关人员前来跟他报告之外，大部份时间他都陷入沉思的深渊里，更不时忖度着，这样做，会不会太危险了？一旦被爆料，自己的乌纱帽第一个不保。不，要相信干员的能力和忠贞！但是，事情搞得如此神秘，怎么能不引起怀疑呢？唉，政治为什么是如此复杂又丑陋呢……
到了下午，宇文峻率人去盘问小米，特勤人员就奉命全副武装，但没有接获更详尽的信息，不由地一头雾水，只能凭直觉揣想可能跟恐怖份子有关吧。
最奇的，甘师维下令文件伪造人员、以及指纹分析技师，全在地下室的会议室待命，不得擅自离开。
可能是新官不熟稔国安局的一切、再加上又怕事，因此在没有确定消息的情况下，不敢乱动吧！相关人员如此忖度着。
因为，甘师维才就任局长不到一年，而且是由体系外空降进来的。
赫连邑腾不想一直待在第四纵队，便央求和小昭一起前往学校调查宋诚彬的住处。毕竟他不是第四纵队的人，长孙博藏无法限制他的行动，只好答应他的要求。何况有小昭在，赫连邑腾也不敢完全以帮派的思维办事。
原本赫连邑腾很自然地朝自己的车走去，却被小昭一把抓住。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他还是被突如其来的悸动所怔怔愣住，情不自禁地凝望她。小昭以为他不晓得自己的用意，于是说道。“坐公务车去啦，你又不晓得我们的车引擎有改过。”小昭话毕，手也放下了。
刚才，他渴望将小昭的手甩开，不愿自己被‘莫名’的感情所捆绑。如今，他又恨不得能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愿有一秒的分离。他不禁在心里自嘲着，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呢？！唉……千不该、万不该，在上午现身见小昭！
他们来到了公务车旁，小昭很自然地将钥匙丢给他，像要出游似的缩进了副驾驶座。对于她的言行，他不自觉地笑了笑，这是透着甜蜜的笑容。他打开了车门坐进去，驶离第四纵队。只不过，他的潜意识不晓得应该为了赶时间而加速奔驰、还是慢慢行驶，多陪陪小昭，毕竟再见之日不知是何时。
“开快点啦！小昭喊着，然后细细拨开黏附在他发稍的一片细小的叶子。
“知道了。”他踩下了油门，一手抓住小昭的手，握了一握。
两人都不愿说出来情意，却在这些小动作中悄悄地对谈、融合。
“你搬来C国住好吗？”小昭的脸蛋透着失落的神情。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职责，必须在各国游走。”
“就是不要你再这样飘泊下去，才希望你能定下来。你可以加入第四纵队呀，大队长也说过，希望你进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是在逃避问题，认为这样飘荡下去就不必面对，才故意找这句话当借口。你有跟你们帮主提过吗？肯定没有！你有去争取吗？笃定不曾有过！我不知道你曾经发生什么事，才利用这样的生活来遮掩心中的伤口，但是你扪心自问，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你为什么要苦苦相逼呢？“你认为宋诚彬能比白欣怡多知道陈冠瀛的事呢？”
“我不是宋诚彬，所以我不知道。我只晓得，你又再逃避！”小昭赌气地撇过头去。
“女人，男人永远得罪不起的。”他一手熟稔的抓住方向盘，一手伸进外套里掏出一样东西，小心翼翼地搁在小昭的大腿上。“希望你能喜欢。”
小昭好奇地用眼角的余光瞄着，才露出憋住喜悦的神情。她拿起镶嵌着猫眼石的项链仔细端详，再漾着满足的笑靥载在脖子上。“这块烂石头里面装的是什么？窃听器吗？”
“对……想要窃听你心里在想什么，这样可以吗？”
“哼！这才差不多。”她喜孜孜地说道。
“你这样子，根本就不像平常追捕恐怖份子的你。”
“不管我的身份是什么，骨子里都是女人，何况又喜……哼！”她又撇过头去，噘着嘴凝望窗外擦身而过的车辆。
“话怎么说一半呢？”赫连邑腾似笑非笑地说。
“你管我！”她佯装噌怒地说，然后以俏皮的口吻说道。“嘿，那你呢？不也是不像平常行事果断的样子，反而婆婆妈妈的吗？”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啦。”他摆出告饶的表情。
“这还差不多！”小昭得意地略抬起下巴。
赫连邑腾不自主地、更是情不自禁地转过身去轻吻她的脸颊。
小昭酡红着脸，一把将他推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这个。”
“对你，我可不是玩！他用严肃的口吻说道。
这句话暖烘烘地在小昭的心海荡漾，她既盼着涟漪能持续往八方扩展，不要有平息的一刻，然而被灌输的责任感却驱使她压下这份暖绵绵的悸动。也许他的矛盾也跟我一样吧？！她心想着。
当他们来到学校时，值班的老师就是不配合，不愿意拿出学生的资料。就算小昭亮出第四纵队的名号，老师也不甩，因为他根本没听过这个单位，甚至怀疑这对男女是诈骗集团，打算骗出学生的基本资料行骗。
这下子没折了！她们只好前往附近的派出所，拜托警察出面，老师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又慢吞吞地找出学生资料。
今天好几个区被‘歹徒’闹得鸡犬不宁，警方大举出动围捕，这位隶属第二分局的警察当然早有耳闻。他只听过第四纵队这个名称，如今眼前就有两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第四纵队，不禁好奇地上下打量。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人还像乌龟一样慢。不管小昭怎么催促，老师仍旧一派要死不活的模样，更像只四肢残障的乌龟翻阅资料。而警察则袖手旁观，不时偷瞄着小昭。赫连邑腾不时猛翻白眼，倘若没小昭在的话，他早就用武力逼迫老师不得不变成‘正常人’。
终于，资料好不容易拿到了。但是学生家长的资料，老师在害怕引起纠纷的情况下就是不给。
反正找到宋诚彬这个人最重要，管家长是谁！他们不太情愿地跟老师和警察道谢之后，便奔向公务车。
“他们在表演轻功呀。”老师望着他们的背影，呆愣地说。
“呼呼……终于见识到第四纵队的速度。”回去可以跟同僚吹嘘了。警察想着。
小昭向船屋报告，现在要赶往宋诚彬的住处。
只不过当下宋晋庭已经在前往崇希镇的途中，根本不晓得这名学生就是自己的儿子。
屋外散发着柔柔的阳光，既不感到炙热、也不会给人阴沉的感觉。宋诚彬望着窗外，双手插在后腰，扭了扭臀部。
春光明媚，应该就像今天这样子吧？！他揣想着。
原本他打算四点再出门，但是外面的春光是如此地怡人，而且书也早已念完，再看也只晓得那些是字，内容根本塞不进脑子。他干脆背起背包，骑着脚踏车倘佯于和煦的阳光下。
不过，他仍然不时忖度陈冠瀛的事。反正已经出门了，于是他调转脚踏车，骑向白欣怡的公司。
有次，他跟白欣怡和陈冠瀛一起搭公交车经过某条路时，白欣怡突然指着一栋大楼，朝宋诚彬说道。“瞧，我就在那栋大楼的六楼工作。”
当时陈冠瀛摆出怎么连这个也要讲的表情，白欣怡很不以为然地斜睨了他一眼。
也许他们在闹别扭吧！宋诚彬那时揣想着。
即使事过两个多月了，他仍然记得这些事，更没忘记那栋大楼的地点。
难道国安局一点动静也没，只窝在局里研究吗？非也，甘师维当然也派出大批人跟踪警方、第四纵队和调查局，搜集情报。
一位监督外勤人员的国安局课长，来到了学校附近。负责跟踪小昭的两位国安局人员之一朝他走来。两人样似巧遇似的在街头聊天，其实是做工作汇报。然后那位干员小快步地离开，钻进车里继续跟踪。他们分别开着两辆不同的轿车轮流尾随，避免被小昭发现。
在明媚的阳光下，课长泰若自然地朝自己的轿车方向走去，而且还是故意将车停在远处。他走了约二十公尺，停了下来，一手贴着电线杆撑住斜倾的身子，然后弯抬起脚，用另一只手挖出卡在鞋跟的小石粒。他像试穿新鞋般踩了踩鞋子，觉得没有刺痛的感觉，才赶时间似的小快步离开。
他离开之后不到两分钟，有位骑机车的男人经过这根电线杆，更是要死不死熄火了。
男人踩了几十下，机车仍然无法发动，也许是脚酸的缘故吧，他一手撑住电线杆喘气。休息够了，他摆出咬牙切齿的脸孔再继续踩着机车，也许机车怕他一怒之下狠狠踹它吧，因此只踩了几下就发动。他露出鄙夷的表情离开。
谁都没有发现当他一手撑住电线杆的时候，顺手将黏在面向墙壁一侧的小巧随身碟取下。在电线杆上有一条不起眼的小小灰色线条，当他挪动手掌之际，在灰线上面再增加了一条线，呈现出一个X字。
另外，他踩动机车的时候，钥匙根本就没有扭到启动的位置。
第二十三章
今天下午，简德瑜的行程只有前往一个学术研讨会致词。与会者大都是新核人，这也是他特意参加的缘故，‘拉近’人类与新核人的距离，让这些国内外的学者知道他并没有对新核人存有排斥感。
不过，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纯粹是做做样子罢了，并非是他真正的心态。真实的想法是什么？天晓得！
“副总统，黎局长打电话找您。”位于桌上的对讲机传来秘书的声音。
“转过来吧。”他一边讲话，一边对着镜子打上领带。
“副总统好，我是黎桑。”
“嗯，事情怎样了。”简德瑜漫不经心地问道，更忍不住对着镜子打了个无声的哈欠。
“恐怖攻击的时间确定是今天，而且是由沙漠玫瑰发动。”
“靠！还真的是冲着我来！”简德瑜缩紧领带头，咬牙切齿的话语更显得凶狠。
呕，未免太自恋了吧８对了，CIA好像有把这份情报通知国安局，而国安局却什么都不讲，还是长孙博藏打电话到美国询问，才套出CIA曾经警告国安局。”
一下子说好像、一下子话又那么肯定，妈的８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又跟我来这套！黎桑恭敬地说道。“请副总统指示。”
靠！又要拖我下水。然后他以平稳的口气说。“我想，国安局肯定向卓清荣报告这件事。事后，找个深喉咙向媒体和在野党爆料，把国安局跟卓清荣都拉下水，绝不能让他们太好过。”
“遵命。这件事我会安排妥当的，绝不会让他们又找些不是理由的理由来否认。”
“这次攻击的目标是什么呢？”简德瑜站了起来，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
“目标至少三个以上，而且包括毒气攻击。”
“什么！简德瑜吼了一声，顺手把西装重重摔到桌上。原本他以为沙漠玫瑰可能只是闹一下事，以搏取版面，免得大家忘记他们的存在，就像前几个月在百货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所引爆的汽车炸弹，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大规模攻击。
秘书在外面听到异常的声音，急忙开门进来，惊慌地问道。“副总统，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简德瑜揪着脸，手背猛往外挥。
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