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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nlin1推理小说合集-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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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纠缠我二十多年的诅咒终于解开了。但是,又如何呢?已经太晚了!
  原来,不能讲话的肇因竟然就是她!
  而我还傻傻地为她牺牲自己,导致完全不能说话。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我是她的亲生女儿呀!
  既然不爱我,就干脆不要我,把我丢在孤儿院也好呀!何苦要这样糟蹋我的身心呢?
  羽嬅相当悲哀地想着,恨着,怨着…
  “你想见他吗?”李捷忐忑不安地说。
  羽嬅颓然地呆望远方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李捷知道她此刻心情纷乱,也不再问她为什么。他要离开台北之前,也曾问过李仲鸿这个问题,李仲鸿当时的反应,就跟羽嬅一样。那时他对父亲相当不谅解,可是如今看到羽嬅的神情,才感受到那份矛盾纠葛的情绪,对父亲的怨怼才逐渐释怀。
  其实,他也害怕羽嬅会问他要不要再见曹逸春一面,他惧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绪,狠狠揍她一顿,为羽嬅也为自己报复。
  这两个好不容易才相认的兄妹,无言的用手语话别。千言万语,只能在心中诉说,不敢让对方知道。他们也只能如此,只能埋怨悲剧的无情。
  李捷直到踏入飞机的前一分钟,才在候机楼打电话跟程秋婷道别。然后惧怕被捉去关似的飞快地钻入机舱,逃离她的纠缠。



第十一章 Can you keep a secret?
 1
  寒假结束之后,羽嬅仍然回到学校上班,只是她跟李教授碰面时,两人有点尴尬。不过,李教授倒是比以往更关心她。李黛也回到学校上课。李仲鸿已经出院,也开始工作,只是嘴巴跟眼睛有点歪斜,讲话不清楚,因此他不敢工作太过劳累,也请了一位菲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程秋婷则是没事就查询005﹑006﹑007、009这四家电信公司的费率那家最便宜,然后在特价时段打电话骚扰李捷,当然不忘来段落落长的咒骂。然而这些特价时段正是餐厅最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李捷当然是满腔怒火,却也只能写E…mail向羽嬅诉苦。
  自从羽嬅明确地向欧阳笙表示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之后,欧阳笙终于敞开心扉,接纳了叶锦丽的感情。而这份期待已久的恋情,让日夜赶着毕业论文的她如沐春风,抛开了掰不出论文的烦躁,更是打起精神面对厌烦的日子。
  羽嬅看到他们已是一对恋人,彷佛有种大功告成的轻松感,以及难分难舍的哀怨。毕竟,欧阳笙是她所爱的人,是她自己不能﹑也不敢接受他的感情,只因为她有着残缺的身心。
  李仲鸿本想利用工作来忘却对羽嬅的歉疚感,但是埋首于工作却让他更想起羽嬅,这个被他遗弃的苦命女儿。他好几次想打电话给她,拿起的话筒还是放了下来,除了不敢面对她,还有她没办法说话。
  他,就这样朝夕天人交战,最后依然抵不过思念的煎熬与良心的谴责,要求李黛向羽嬅说明他想见她一面的渴望。
  李黛不晓得该如何跟羽嬅说这件事,甚至有些畏惧这趟任务。这时,她突然对李仲鸿恨之入骨。
  星期六上午,李黛知道欧阳笙的补习班没有上课,因此央求欧阳笙陪她一起去见羽嬅,告诉她李仲鸿渴望见她一面。欧阳笙同样觉得这件事难以开口,但是父亲想见女儿是天性,只好硬着头皮先打电话给羽嬅。她的手机没有开机。于是欧阳笙带着李黛直接去找羽嬅。
  欧阳笙有姚家的大门钥匙,就直接领着李黛进入空无一人的客厅。他环顾了客厅一周揣想,曹逸春可能又去打通宵的麻将,姚世博一早去打高尔夫球,而羽嬅可能还在睡觉吧。
  他在寒暑假期间,有时会直接到羽嬅的房间,把睡回笼觉的她挖起来,两人一起到附近的学校慢跑。因此,他一到了三楼,就很自然地打开羽嬅的房门。
  忽地,他,愣住了。站在他后面的李黛不自主地摀住了双唇,吓得不敢发出声音。
  床上,姚世博全身光溜溜地跪在一位女孩的下体位置。女孩一只白晰的大腿跨在他的肩头,另一只垂荡在床边。他边喘息﹑边扭动腰身,明显可见戴着保险套的阴茎在黝黑的小森林乍现﹑忽没。女孩紧闭眼睛﹑咬着唇,赤裸裸地躺在他面前,柔嫩的乳房随着他的冲刺而前后摆荡。
  这是姚世博一个人的做爱,而不是两个人。
  那个女孩,竟然就是羽嬅!
  “你这只禽兽;欧阳笙厉声骂了出来。
  这时,姚世博才发现有人进来,转身一看,是欧阳笙。他只好相当不情愿地离开羽嬅的身体,爬下了床,满脸猥琐,直挺挺地站着,尚未射精的阴茎彷佛是树木的唯一一根树枝,凸出地坚硬挺拔。当他瞥见欧阳笙的后面还站着李黛,这才赶忙俯身捡起衣裤穿上。
  他像个小偷似的缩着头,想从欧阳笙的旁边溜走,然而腹部立刻被欧阳笙狠狠揍了一拳。接着,又被李黛使劲地掴了一巴掌。他奋力推开怒不可遏的他们,赶忙冲下了楼梯,砰一声,慌乱中他摔了下去,再忍着痛楚爬了起来,跑到车库开出轿车,逃离这个自己所营造的淫窟。
  羽嬅仍然闭上眼睛,赤条条地躺着,像一具既美丽又悲凄的尸体,唯一有生命迹象的是泪珠从眼缝里溜出来。李黛闪过横梗于房门的欧阳笙,拉起搁在床铺旁边的棉被盖住她的胴体。
  “禽兽不如的东西,比我老爸还下贱百万倍﹑千万倍。”李黛咬牙切齿地骂着。
  欧阳笙举步为艰地走了过来,坐在床缘,俯身搂着她。忽地,他大声恸哭出来,代替羽嬅痛哭。李黛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过了许久,羽嬅才挣开他的拥抱,靠在墙壁,坐了起来,棉被也滑了下去,只盖住她的下体。欧阳笙拉起了棉被,搁置在她的肩膀,棉被又掉了下来。李黛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罩衫,扳动她那软绵绵的双手,好不容易才给她穿上。
  她,就像个没有生命的玩偶,任凭他们摆布。
  “你不能说话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那只禽兽叫你不准说话,是不是?”欧阳笙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
  “没错,我就告诉你们吧”此刻的羽嬅认为自己已经死了,不必再守住这个悲恸的秘密。
  死,就是解脱,从所有的恶梦中解脱。
  另一方面,她想藉由李黛把自己的悲惨遭遇告诉李捷。
  “在我十岁那年,他强暴了我…”
  “天呀!果然是禽兽。”李黛叫嚷着。
  “先让她说啦。”欧阳笙挥了挥手,示意李黛不要插嘴。
  “然后他威吓我,不准告诉任何人,最后干脆逼我不准讲话,不然他就要狠狠打我妈,甚至要抛弃我们母女,让我们流落街头。那时候我很惧怕,原本我已经快不能说话了,就这样变成完全不能讲话,也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那些心理障碍随着他侵犯,全都跑了出来。”
  欧阳笙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李黛拿出几张面纸给她拧鼻涕。
  “那时懵懂的我意识一直被强烈地压迫,认为他就是我的生父,直到圣诞节那晚,那些箝制多年的咒语才逐渐消散,才逐渐了解我为什么变成无法说话。”
  她摇晃着僵硬的脖子。“到了国中,我才知道这是乱伦,是错的。以前,我不敢反抗他的侵害,害怕他不要我跟我妈,那时我完全走进了封闭的世界,也就是当时你所看到的我。就这样,他奸淫了我十几年。”她比到这里,脸色已经苍白,浑身冷冽颤抖,即将崩溃的样子。
  “先别说了。李黛,你到一楼倒杯温开水上来好吗?”
  “好的!”李黛急忙跑了出去。
  欧阳笙温柔地搂着她,下巴轻轻地磨揉她的头。
  “摸我好吗?”羽嬅握住他的手,伸进衣衫里,真真实实宁贴在自己的乳房。
  欧阳笙心疼地冉冉爱抚。
  羽嬅玻鹧劬Γ硎芩陌睦锴岷咦庞鸲嗵锕馑腃anyoukeepasecret?这个秘密,含蕴了父女﹑兄妹的乱伦,以及对欧阳笙的爱。
  欧阳笙听到楼梯间传来啪啪的声音,这才心疼地放开了手。
  “开水来了。”李黛坐在欧阳笙的旁边,把茶杯递给羽嬅。
  温润的水暖和了她冰冷的身体,就像刚才欧阳笙的手温暖她寒栗的灵魂。
  欧阳笙叹了口气,转身把茶杯搁在一旁的桌上。“你妈知道这件事吗?”
  “她晓得这件事”
  “你妈都没说什么?不会吧!”欧阳笙惊愕地说。
  “我原本不愿意就范,奋力抵抗,每次他都费了好大的劲才得逞。但是,这样更引起他的征服感,更要我的身体。当我妈知道之后,竟然逼我跟他做爱,说这是为了我们母女着想。”
  “老爸说她是个贱女人,果然是超下贱的!”李黛咬着唇,满眼怒火。
  “有时,我妈逼我站在旁边,看她们两个做爱,然后再换我跟他,我妈就在一旁欣赏,甚至做起了3P。而我妈,还一直叫我不准告诉别人,更不准说话!不然,除了他们俩都不要我,而且她还会因为我的背叛而流落街头。
  后来,因为我妈也老了,又没有求生能力,我害怕他不要我妈,只好委屈求全。
  于是,我为了她,牺牲了我的一生。
  我竟然为了这种女人,做了那么大的牺牲。
  我……好傻呀!”她面无表情的比着手语,彷佛灵魂已经遗弃了这个躯体。她微侧着头,双眸往上飘扬,幽凄地凝望欧阳笙…
  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只是,不敢说出来,更不敢接纳你的爱。
  每次看到你含情脉脉的眼神,好想投入你的怀抱,深情地拥吻你。
  虽然我没办法说出我爱你,但是我可以用手语告诉你。
  我相信,你不会介意的。
  看着路上或者校园里一对对的情侣,我多么渴望我们就像那些恩爱的情侣一样,手牵着手,漫步在街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暧昧的关系。
  为什么我刚才愿意让你看我赤裸裸的身体?为什么要你爱抚我的胸部?为什么以前当我在换衣服时你跑了进来,我仍然笑脸以对?
  就是因为我的身心本来就应该属于你,也渴望给你。但是,我却不能够!请你原谅我!
  因为,惧怕有天你知道了秘密,你会非常悲痛,你会离开我。我不要这样呀!
  爱的太深,爱的太多,会变成无形的负担。而你,就是这样。
  傻傻的我才会爱的好痛苦,爱的好无奈。
  别问我,深爱也是一种错误吗?我无法回答!
  我只能说,我爱你,爱到深怕失去你,只好婉拒你。
  因为,我没办法说话,心理有障碍,身体又被父亲长期玷污。我的身心已是残缺,就像又脏又破又臭的抹布。
  因此,我才不敢接受你的感情,你知道吗?
  对不起,因为深爱你,只好拒绝你!
  这些话在她的心里吶喊着,可是不敢向欧阳笙表白,惧怕表白只会更伤他的心。她道出了隐藏已久的秘密,是因为灵魂在被他们发现的一剎那间就已经死亡。
  羽嬅看着李黛,冉冉点了点头,似乎告诉她,可以将这段故事告诉李捷。李黛也会意地颔首。
  “带我到海边走走好吗?”
  “好的。李黛,你有空吗?”
  “当然有喽!”
  “那走吧;欧阳笙推着李黛先楼下,好让羽嬅能换衣服。
  “起先我还以为那只禽兽是个好人,对姐还挺照顾的,比我老爸对我还好。没想到,唉,衣冠禽兽呀!”李黛摇着头说。
  “我同样也被他的外表骗了,一骗就是十几年,禽兽不如的家伙。”他瞪着这间用金钱堆砌起来的淫窟。直到他看见羽嬅下来,才收起愤恨的目光。
  沁凉的车厢里,三人沉默不语,只有奔腾的音乐在凝滞的车内回绕,那是linkinpark所唱的SomewhereIbelong。
  从一开始,我就无话可说,
  我早就在虚无的内心世界里迷路了……
  在我那虚幻的世界中,
  我渴望愈合,我渴望感受,我要甩开长久以来箝制我伤痛……
  我渴望愈合,我渴望感受,宛如我已经触摸到真实的世界!
  我要找到长久以来的追寻,我的归属!
  When this began,I had nothing to say, and I’d get lostin the nothing nessin side of me… I want to heal,I want to feel,what I thought was never real,I want to let goof the pain I’ve held so long… I want to feel like I’m ,somewhere I belong。
  羽嬅的眼眶泛着泪光,随着嘶吼的歌曲在心里吶喊。当她听到somewhereIbelong,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也是唯一能做的事,更领悟那里才是自己最后的归宿。
  欧阳笙从轿车的后行李箱拿出学生留在补习班的风筝,让羽嬅在沙滩上奔跑,将悲愤的情绪发泄出来。他看着羽嬅翩然的身影,突然忆起了张学友所唱的歌,好想和你一起吹吹风,也情不自禁唱了出来。
  李黛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梭寻,不由地想着。他,也是这出悲剧的主角之一。上一代的恩怨,却要下一代的那么多人来背负,直接或间接伤害了这么多人。而那些始作俑者却是无事一身轻,发泄完了自身的怨恨,就抛开不管,由这些人替他们收拾残局。真正受苦的,是这些人,而不是那些应该被怨恨的人。唉,太不公平了!
  “换你去玩了”羽嬅像个小女生,乖乖站在欧阳笙的前面。
  “好吧!”他微笑地站了起来,接过风筝,在沙滩上跑了起来。
  风筝,悠悠盘旋而上,看似自由潇洒地翱翔。它,还是挣脱不了站在地面上的人之控制。
  “姐,老爸想见你。”李黛这才想起此趟的目的。‘而且轻微中风!’
  羽嬅听到中风两个字,浑身震荡了一下,幽凄地眺望飞翔的风筝,看似不情愿被身上的细线所束缚,而使劲地挣扎。她的视线飘向大海,浪涛一股股地努力奔向沙滩,只停留了一剎那的时间,还是精疲力竭地回到大海。再怎么挣扎﹑再怎样努力,依然脱离不了命运的安排。
  “告诉他,过阵子我会去台北找他。”她在沙滩上写下这些字。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做最后一搏。
  李黛看着这些字,心中五味杂陈。羽嬅瞧着欧阳笙,盼望他跟能跟叶锦丽结婚,生个健康的宝宝。欧阳笙伫立于沙滩,凝望幽凄的羽嬅。
  风筝冉冉飘了下来,坠落地面,斜斜插在沙子上,宛如一块倒塌的墓碑。
2
  夜已深,李捷踉踉跄跄地来到青岛太平路附近的海边,颓然坐了下来,喝了一大口青岛啤酒,凝望黑魆魆的夜色,聆听阵阵的涛声。
  右手边的回澜阁漾着彩丽的光辉,左手边的小青岛蒙上萤亮的光晕。周遭的人们都陶醉在青岛浪漫的夜色,享受轻悠悠的海风。可是李捷什么感觉都没有,他的灵魂已被撕毁,消散在黝黑的天际。
  他,只是个活死人。
  李黛刚刚把所看到﹑所听到的悲剧告诉李捷,更少不了添油加醋,把羽嬅描述的凄惨万分。震惊之下的李捷五脏六腑皆燃起熊熊怒火,根本无法在餐厅多待一刻,只好脸色苍白地跟程秋婷的大哥知会一声,独自来到海边。
  他戴起了耳机,传来的音乐是link in park所唱的somewhere I belong。
  I want to heal,I want to feel,what I thought was never real,I want to let goof the pain I’ve held so long… I want to feel,like I’m close to something real,I want to find something I’ve wanted all along,somewhere I belong…
  他听到这里,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那里才是自己最后的归宿。
  这对奸夫淫妇﹑狗男女,真他妈的贱到最高点!他的心中只有恨!尤其对完全毁灭他对亲生母亲的美梦﹑憧憬与幻想的曹逸春,除了恨,还是恨!
  星星,你们到底在照亮谁呢?为什么连一点点的光芒也不愿意施舍给羽嬅呢?他望着璀璨的繁星嘶吼。
  天上的银河仍然闪耀瑰丽的光芒,不理会他的怨恨。
  这时,北京爆发了严重的SARS疫情。虽然青岛表面上十分平静,街上只有少数人戴上口罩,尤其是外国人。但是邻近的威海已经不准车辆出去,进来的人都必须到防疫站检查才能放行。
  于是,李捷藉此机会怂恿程秋婷的大哥回台避灾,何况现在客人也不太敢上门消费,程秋婷的大哥想想也有道理。
  SARS就像撒旦怀疑人类不相信它的存在,因此用SARS攻击人类,要人们深切记住它的存在。
  悲剧与仇恨,也像撒旦气恨人类不相信它的存在,所以用无穷的悲剧与无尽的仇恨加诸于我们身上,要人们深切记住它无所不在!
  隔天,他们立刻买了回台的机票,青岛跟大连的店务则交给另一位在青岛成家的台干。
  他们害怕经过香港疫区,因而经由东京返回台北。也好在他们提早回来,才没有被居家隔离。
  他回到了家里,扭开电视一看,SARS正在北部威胁人们的健康,而媒体二十四小时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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