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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胆颤心惊地平安度过两晚,到了第三晚赵晴皓才蹑手蹑脚地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但是他睁大眼睛盯着窗外的弯月冉冉爬升,根本不敢入眠,更不敢朝计算机看上一眼。
一个礼拜之后,他们紧绷的情绪才缓缓放松。
也许艳蓉找错凶手了吧!这是他们讨论之后的结论。
第十章
赵晴皓的老板跟妻子说声要到楼下的7…11买东西,随后穿了双拖鞋啪啪地离开家门。他脚步轻快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电梯门平滑地将这个唯一的人?莫名的气氛以及明亮却凄冷的灯光关了起来。在光线充足的密闭空间里他的眼睛顿时失去光彩,孱弱颤抖的手指按下大楼的最高层………十五楼,而不是一楼。
电梯?x时哆嗦了一下,两扇铁灰色的门缓缓往两侧滑动,他转了个弯走上幽黯的楼梯,打开厚重的铁门。顶楼的秋风朝他吹袭,楼梯间的闷风向他推挤。他像个飘零的树叶随着两股交杂的风走向屋顶边缘,缓缓拖下拖鞋,再将它们整齐排好,然后手脚并用地爬上低矮的水泥墙。他蹲着身子在夜空中摇摇晃晃,等到身体在二十公分宽的墙头平衡之后才慢慢站起来,挺立腰身。
在漆黑的天空,有个只穿著红色内衣的女孩………秦艳蓉………笑脸凝视他。
“来吧!”艳蓉的眸子散发出勾魂的眼神,伸出双手柔媚地说。“你只要往前踏上一步,就能拥有我,我会让你欲醉欲死的。来吧!勇敢地靠近我?拥抱我,我渴望你的身子。”
他露出淫荡的表情,举起双手,彷佛要抱住这位飘浮在空中曾经为他自杀过的女孩。
“来吧!我的下面已经湿了,它正渴求你的进入。”
他,猴急似的右脚往前踏了出去。终于,他在夜色中抱住渴望的胴体,神色满足地往下坠落。
风,灌入他的衣服,彷佛女孩钻进他的衬衫,与他肌肤相亲。笔直坠落的他撞到了阳台的遮雨棚,身子陡然弹了起来,犹如他的腰身一挺,进入女孩的身体。突然,他撞到凸出大楼的冷气机,头颅顿时被削去了一半。不过,他仍然笑容”半面”,因为他正跟缥缈无影的美女做爱。他身飘如云,恰似自己跟她一同达到高潮亢奋的境界。?x那间,他的胸膛又撞向广告招牌的尖角,胸口被挖了一个大洞,仍然跳动的心脏依稀可见,身子也随之斜弹了出去,糊状的脑浆则默默陪着他一起下坠。另一块招牌割断他的颈项动脉,鲜血像喷泉般冲向天空。
他在大楼的凸出建物之间弹跳,身子已经残破不全,血肉模糊。
这一切的苦痛他都没有感觉,因为他早已醉死在做爱里。他的死,没有痛处,只有高潮。
大楼前面的人行步道摆满各式各样的摊贩,越夜越热闹,秋风将混淆的香味带往马路,吸引更多的顾客上门。孙泊霈和蓝馨蕊坐在一张低矮的木桌吃小火锅,涌起的蒸汽在他的眼前弥漫飘窜。他隔着半透明的白雾凝视蓝馨蕊,更增添了份朦胧美。
“最近你怎幺了?好象怪怪的。”蓝馨蕊关切地说。
“没什幺,我很好呀!”孙泊霈挺起腰身,佯装镇定。
“瞧,你的脸色也不好。”蓝馨蕊的下巴朝他挪了挪。
“嗯,可能是熬夜念书的缘故吧!”他低着头说。
“骗我!我还听说你这阵子整天心神不宁,好象撞了鬼。”
蓝馨蕊随口说了这句话,孙泊霈却吓得冷汗直冒,赶紧四处张望,彷佛那个艳蓉就在附近监视他们似的。
“发生什幺事了?”她瞠目问着,眼珠子也骨碌碌地转了一圈。
“嗯,现在请你别问,以后再告诉你好吗?”他严肃地说。
四周是人声吵杂?锅炉炒杂,只有他们这一桌被遗忘在无声的国度里。火锅冒起的白烟彷佛是道无形的墙壁阻隔于他们中间,他们都在等待对方的话语击溃这道雾墙。风,悠悠地吹,街树飒飒地晃荡,树叶随风飘零。
“叶子飘落了,冬天快来了。”蓝馨蕊托着腮,眺望孤伶伶躺在灰色人行步道的叶子,街灯照在它那半枯半翠的身子。
“叶子的离开,是因为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孙泊霈突然想起在网络广为流传的句子。
“呵呵…。是因为叶子想要自由,厌倦了那棵看了就心烦的树,所以利用风来摆脱树的束缚。”
孙泊霈睁大眼睛瞧着她,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个答案。
“就像一位妻子厌恶她老公,可是心里总想着无鱼虾也好,只好一直跟着他。后来突然有了外遇的机会或者老公长期出差,让她尝到没有那个死鬼日子也是过得挺好,甚至更开心,于是就高高兴兴的离婚。”
“也能这样解释吗?”孙泊霈疑惑地凝视她的双眸。
“你仔细想想,这个解释有没有道理。”
“每一则故事都有不同的诠释,端看我们用那个角度看它。是不是这样?”
“呵呵…答对了一半。那个句子基本上有着浓厚自恋,树的自恋。瞧,他把叶子离开的主要原因归疚于风,因为风的追求列在树的前面,树根本没将叶子真正放在心里,而是抱着可惜的心态。如果树真的有反省,句子应该是…叶子的离开,是因为唾弃那颗贱树,还得到美好归宿。”
“嗯,有理有理。”孙泊霈一直点着头,心里却冒出一串问号。
“像我离开前任男友,既不是风的追求,更不是树的不挽留,而是厌烦那颗什幺都想要的贱树。因为树不会嫌弃叶子多。”她调皮地眨了眨眼。“你明白我的含意吗?”
“不明白!”孙泊霈心中的问号更多了。
“我晕了!”她捧着双颊,佯装晕倒的样子。“那你觉得那则故事怎样?”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苍树有意,落叶无情。”她瞥了孙泊霈一眼。“等到苍翠的树变成秃头,才晓得要珍惜叶子,但是叶子已经不屑那棵自恋树了。而且叶子一定从生长的树上掉下来,但是花儿不一定会落在水面,这句话是不是比那句古语更有逻辑呢?”
“好象是,又好象不是。”孙泊霈托着下巴说。
“叶子,又掉落一片了。”她幽幽感触地说。
尸体从天而降,摔落于她们之间。啪哒一声,整张桌子被压扁。
她们,愣住了。
尸体张开的双脚挂在蓝馨蕊的肩膀,飘落的鲜血淋在她的身上。
她,惊声尖叫。
尸体的脑浆撒在孙泊霈的碗里,留在半边脸的眼珠含笑看着他。
他,吐了出来。
尸体的心脏弹了出来,黏附头发的脑壳不偏不移地飘落于心窝。
人,一片惊乱。
第十一章
夜半,佯装镇定的孙泊霈陪着惊吓过度的蓝馨蕊回到她的住处,他自己也是举步为艰?内脏翻滚,随时都可能再吐出来。
“完了!我室友又外宿了。”蓝馨蕊打开门后,望着漆黑的屋子喊着。她随手打开灯光,亮晃晃的光芒驱逐了黑暗,可是仍旧无法除怯心中的恐惧。
“那怎幺办?如果你相信我的人格,我留下来陪你。”他严肃地说。
空气?x时凝滞了,只有偶尔传来机车呼啸而过的声音。
该不该请他留下来呢?这个问题在蓝馨蕊的脑海徘徊。刚才从十五层楼摔落的尸体的双脚重重撞击她的肩膀,当时她惊骇过度忘了疼痛。此刻静谧的氛围,使得这股痛处钻入心肺。
“哎呀!好痛。”她攒眉抚肩喊着。
“我帮你按摩。”
孙泊霈不管不知所措的蓝馨蕊是否答应,立即拉着她坐了下来,随手打开搁在桌上的录音机,让音乐冲散这份尴尬。这是堂本刚在红与黑专辑里所唱的溺爱论,孙泊霈忽重忽轻地按摩她的肩膀,宛如堂本刚倾身抓握复古式的麦克风,站在狭小的舞台扭腰摆臀唱歌。
“你按摩的技术不错嘛!”她的双眸微阖?嘴角上扬,紧绷的肌肉缓缓松弛下来,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以前在家里常帮我妈按摩。”这时他才挺起身来,专心按摩。
“没想到你这幺孝顺哦。”她转头含笑瞅了他一眼。
“不然怎幺有钱可以拿呢?”
“呵呵…才夸你一句,就立刻就露出马脚。”她咯咯笑着。
虽然她认识孙泊霈已经很久,可是直到最近两人才正式交往,照理说应该有份生疏的感觉。但是,她们俩今晚一起经历了这个骇人的事件,所谓的陌生感已不覆见,有的只是心灵相贴与共患难的感觉。
“我想明天到天公庙收惊,你要去吗?”他哆嗦地说,双手也跟着颤抖。
“嗯!不管有没有用,至少心里也踏实些。”她脸色凝重地说。
蓝馨蕊轻柔地挪开他的双手,站起来打开抽屉,拿出撒隆巴斯塞进衣服里,打算自己贴在肩膀。但是白色药布却贴得歪歪斜斜又隆起,根本没有黏在瘀青的地方。
“呵呵…我帮你贴啦。”他撕下歪七扭八的药布笑着说。
“轻点,痛呀!”
“对不起。”他慌张地颔首道歉。
“贴漂亮点喔。还有,不准看不该看的地方。”她腼腆地说。然后解开衬衫上方的两颗钮扣,踌躇地拉开衣领,两块紫蓝色的瘀伤在白皙的肩膀格外醒目。
孙泊霈瞧着这两块伤痕,心里又怜又疼。恨不得那具尸体的双脚是砸在他身上,而不是蓝馨蕊。
蓝馨蕊见他逡巡不前,以为他的视线正悄悄钻进敞开的衬衫,偷窥自己的胸罩与胸脯。心里既噌怒又甜蜜,还多了份笑意与羞赧。
“你在干嘛?快贴啦!”她语气不悦地说,神情却露着腼腆的笑意。
“对不起,看到这两块瘀青很心疼,为什幺那双脚不是撞在我的肩膀?”他俐落地拨开胸罩的肩带,药布对准如标靶般的伤痕轻轻贴了下去。
心疼!她的笑容更甜了,两颗心也越贴近。
蓝馨蕊将衬衫合拢,别上钮扣,腼腆地说。“我睡床,你就趴在书桌睡觉,而且还要开灯。”
“遵命!”他笑着说。
她合衣躺在床上,拉起棉被只露明亮的眼睛。“泊霈,晚上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个事件,觉得我们的距离已经拉近不少。你能告诉我心事吗?到底什幺事让你心神不宁?”
“嗯!”他缩起腿来搁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膝盖,好象保护自己似的卷曲身子。“上礼拜,我跟室友在他的房间看到鬼!”
孙泊霈瞅了搁在书桌的镜子一眼,洁亮的镜子似乎浮现比刚才的尸体还恐怖的艳蓉那张凄惨破碎的脸孔。他赶忙紧闭双眼,身子不由地颤栗。
“什幺!你们看到鬼了。真的还是假的?”蓝馨蕊攫紧棉被惊喊着。
“骗你干嘛!不然这几天我也不会心神不宁。还真衰!晚上又碰到跳楼的。那里不摔,偏偏摔在我们面前。”他抓着头发说。
此时,音乐变成deadcandance的坠入迷宫专辑,迷炫深邃猷如送葬低吟的歌曲深沉地流泻。突然,只剩下半边的头颅在他的眼前乍现,尤其那颗凝视他的眼珠子,画面接着变成艳蓉失去乳房的胸部。一道恶心的热流突然从腹部往上窜升。他赶忙??住了嘴,生怕再吐出来。
“你别再说了,吓死了!”蓝馨蕊飞快地溜下床来,搂着他的臂膀。“今天你就委屈点,肩膀借给我当枕头。”
“谁叫你要烧录这种曲子。”孙泊霈随即关掉录音机。
“谁叫你的表情那幺可怖。”她埋在孙泊霈的臂弯里。
夜阑人静,孙泊霈坐在地上?背靠着床,而蓝馨蕊揽着他的臂?倚着他的肩。不过,两人都了无睡意,只是佯装睡着的样子。直到天色泛白,他们才昏昏入眠。
第十二章
赵晴皓一早在公司打开计算机,这是他的工作,虽然心里百般不愿意,他还是必须开启。以前的他很喜欢整天面对计算机,如今却是痛恶它,恨不得永远不见到它。
现在是白天?而且还是在有点人气的公司,艳蓉应该不会现身吧,何况已经好几天不见她的踪影了。他才这幺想,屏幕的字体与框架宛如建筑物的磁砖和钢架开始崩塌,画面逐渐变的朦胧不清,然后逆时针旋转。
“天呀!她又来了。”赵晴皓颤栗地喃喃自语。他想离开,脑子下达命令要双脚移动,可是他的脚已经瘫软无力,宛如他的灵魂。
漩涡逐渐缩小之后,画面一片黝黑。艳蓉的照片冉冉浮现,不过这次是完整的她。屏幕的右侧接着显示出一列白字。
“你说你很想杀死那个处处找你麻烦的老板,为了你,我昨晚杀了他,开心吗?瞧,我多爱你。”屏幕的左侧,若有似无地浮现出一具死状凄惨的尸体。
艳蓉笑了,是狰狞恐怖的笑容,嘴角滴着鲜血与脑浆。
赵晴皓惊叫了,是骇然悚惧的叫声。坐在他隔壁的女同事,抓着话筒,同样惊叫了一声。
公司经理拍着桌子大骂。“这里是公司,吵什幺吵!一大早,鬼叫什幺?”
“刚才老板娘打电话来说,昨晚老板跳楼自杀,死得很凄惨。”女孩站起来,声音颤抖地说。
艳蓉笑了,是狂笑,尖锐刺耳的笑声狠狠钻进赵晴皓的耳膜。他紧紧??住耳朵,踉跄地奔向洗手间。此刻,公司已经乱成一团,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反常。
他将水龙头扭到最大,清水哗哗地潺流,刺耳的声音已经逐渐被水声所取代。他舀起冷水泼在脸上,抬起头来看着镜中的自己。水珠依附于惶惑不安的脸上,再冉冉滑了下来。他现在后悔了,悔不当初跟艳蓉打情骂俏,结果引来致命的杀机,虽然死的不是他,可是自己也被她缠住无法脱逃。他咒骂自己,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不会再患同样的错。
自己的下场会跟老板一样吗?她为什幺会跟上我呢?而且还在聊天室里出现呢?难道她生前也在聊天室出现过吗?他凝视镜中的自己揣想。
镜子像一面幻灯机的投影布幔,所呈现的画面转换了,变成他的老板。虽然镜中的人彷佛被喷雾处理过,可是老板那具破碎沾满鲜血的尸骸依然鲜明可见。
赵晴皓咬着唇,避免自己再嘶喊出来,也让疼痛驱逐晕眩的感觉。他想转头或者闭上眼睛,可是这一切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他都无法办到,无法转动的眼珠子只能凝视那张凄厉的半边脸。冷汗渐渐冒了出来,与清凉的水珠混合,沿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水龙头奔流出来的是血液般鲜红的水,像似从老板的脖子狂喷出来的鲜血。
不知过了多久,镜子所倒映的影像才变成他自己。他再定睛仔细看了倒影一眼,确认那是自己苍白萎靡的样子,而且水龙头流出来的已是清水,他这才松了口气。凝结的血液缓缓溶化,流向四肢。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办公室,虽然大家乍看之下好象都在做事,其实他们早就了无心思工作,每个人的心里冒出了无数的问号。老板的死因到底为何?是因为公司的财务发生问题吗?公司是否还会继续经营下去?自己会不会被遣散?该不该现在就上网找工作?如今景气那幺差,短期之内可能要失业了。
个性叛逆的赵晴皓这阵子被艳蓉吓得失了魂,狂妄的细胞早已躲藏起来,怯懦与惊骇取代了原本的他。此刻的他最渴望埋在朱忆葵的怀里,像个小孩般受她呵护。
赵晴皓跟其它同事一样无心工作,只是枯坐等待下班的到来。这一天,宛如一年长久难耐。
暮霭缓缓笼罩大地,经常加班的员工今天一到了六点,便纷纷找些借口离开公司,彷佛夜幕一旦降临,老板的魂魄就会回来监视他们。
赵晴皓回到公寓,只见朱忆葵坐在机车座垫看着在公园玩耍的小朋友,脸上漾着既羡慕又渴望的表情。
朱忆葵听到熟悉的机车引擎声,随即侧头瞧着赵晴皓。她跳下车子迎向正在停放机车的心爱男人。赵晴皓凝视被暮色笼罩的朱忆葵,忍不住攫住她的肩膀?亲吻她的唇,渴望从她的双唇获得最需要的温暖与安全感。此刻的他,才发觉内心原来一直缺少安全感,狂妄与暴躁只是外在的自我保护膜。
“别这样,回房再亲热啦。”朱忆葵羞赧地推开他。
朱忆葵像个家庭主妇般将所买的饭盒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再将热汤倒在免洗碗里,接着摆好筷子。
“大老爷,吃饭了。”她笑着说。
“谢谢!”赵晴皓坐在沙发低着头不敢瞧她一眼,既羞愧又感激地说。
朱忆葵抿嘴微笑地瞅了他一眼想着,他真的努力改掉那付?叛?晕液昧恕K?蚩?缡樱???TV频道,让轻快的音乐陪伴她们俩共进晚餐。
BonJovi唱完他的everyday之后,歌曲换成了日本歌星Spitz唱的遥远。当赵晴皓吃完了便当,抬起头来往后一躺,MTV的画面正好演到女孩将苹果朝窗户扔进屋里,鲜红的苹果在殷红的地毯上孤伶伶地滚动,然后滚到一处漩涡,被吸了进去。最后的画面是四张半透明的的脸映在朦胧的漩涡四周。
赵晴皓不由地闭上眼睛,脑海里的电视变成计算机,艳蓉从七彩的漩涡里钻出来。
“你这阵子怎幺了?找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