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半个多月前,担任水之大名贴身保镖的他们在大名宫殿里捉到了一名伪装成宫女的忍者——对,那就是这个莫名其妙的指令的开始——
关于那名忍者的具体身份目的等等小樱并不清楚,因为审问的时候卡卡西并没有让她在场。当然,或许小樱应该为这个决定感到庆幸;因为当鸣人走出来的时候,脸都绿了。
而那个时候,据说才问了一半。
对此,卡卡西事后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虽然比不上伊比喜,但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我还是知道几个的。
OMG,寒碜疙瘩掉一地。
于是虽然不知道查出了什么阴谋计划,但当晚卡卡西把两人叫到房间,手指着桌面上两张纸说,各人挑选一边。
为了叙述方便,我们决定把放在右手边的称为分任务A,那么另一个很自然就是分任务B。
A:前往田之国,追查该国中非草忍的忍者据点,务必查清其忍者类属及大致数目。
B:前往波之国,探察该国的工业状况,其余则等待联络。
本质而言,这两个任务除了地点不同,基本都归属于勘察型任务。小樱看了两眼,一把拿过写着分任务B的白纸,回头对鸣人一笑:女士优先,这点基本常识你当然懂,对吧。
表情动作语言,无一不表明,鸣人不懂也得说懂。
卡卡西似乎有点意外地一挑眉:小樱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要去田之国的那个哪。
小樱狠狠瞪了一眼似乎什么都明白的队长:什么叫我一定。
卡卡西还没说话,鸣人就已经开口:因为田之国在火之国……
砰!
枣木的桌子瞬间被砸得不成形状,小樱脸上的表情明显显就是鸣人你话太多了。
啊啊啊小樱的爱好和纲手婆婆简直越来越象了……
鸣人在心中默默流泪。
面对碎成无数片的桌子,卡卡西很无辜地摸自己的头发,好象在说啊其实我什么都没说。一边表示着自己的无辜,他一边把一封信递给小樱:到了波之国的领地里就把这封信送回木叶。
一定要到了波之国再送出去。
小樱临出发的时候,卡卡西又这样叮嘱了一次。
那封信应该早就到木叶了吧……小樱朝窗外看了一眼,晨雾已经在阳光里全然消散,这个时候,波之国的街道上人应该开始多起来了。
她站起来,解下围裙一抖,再挂回门后的钩架上,然后对女主人一笑:“我出去走走!”
女主人温和地笑着点点头。
其实作为一个旅游业发达的国家,波之国不缺提供良好住宿条件的旅馆;然而小樱刚下船就被正在港口打工的伊那利给逮了个正着。
啊啊这不是那个修行不用功的姐姐么——
小樱脖子僵硬地转过头来:小同学啊没人教过你说话要有理有据态度礼貌么。
‘寒暄’之后她顺理成章地住进伊那利家,大家原本就是熟知的人,倒也相处得格外容易。多得塔兹纳老先生修桥有名,他家的客人打听起消息来却也方便许多。
而她至此十余天来,唯一的感触只一个字:怪。
区区一个小岛之国,却在这两年不到的时间里平空多出许多轻工产业,无论怎看也不能说是正常。
虽然都是符合波之国国情的过程加工产业,但对于人力资源并不丰富也不廉价的这个岛国来说,这种迅速的兴盛快得令人感到诡异。
俗话还说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呢。
更何况这看起来更象一巴掌打成的胖子脸……
走在街道上,小樱使自己如一个毫无不同之处的常人一般融入来往的人群中,而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对旅客大量来往的波之国而言,任何陌生的面孔都不值得惊奇。
各国的游客带着各国的民族特色,比如说风之国的长袍,比如说水之国斗笠,又比如说……某些长得奇形怪状的脸……
没错,就象那一张,明明是个人,形状却类似波之国的特色水产。
她兀地一愣。
那张脸——
她偷偷尾随着那个人一路走开,离热闹的街市越来越远。
三拐五转的,竟然走到了还在建设中的工房群落里。
“鬼蛟,你迟到了。”
只听得一个柔软而不失力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小樱不禁混身一个激灵;她藏着身形探头望去,黑底红云的诡异外套是那样的刺目。
而这一切,当放在那个目光清冷的男子身上时,却可以不可思议地和谐到那样近乎华美的程度。
——宇智波 鼬。
——呐,鸣人。你是不是以为——
我在恨你?
那是一直非常想问,却又无论如何都不敢出口的问题。
是害怕听见回答‘是’……还是害怕听见‘不是’?
又或者。
是不想看见会恨追不回佐助的鸣人的自己,还是不想看见不恨鸣人的自己?
鸣人总是在午饭的时候拿着那个淡绿色塑料餐盒犯愁;他一边做五官聚合运动,一边抬起头来看饭盒的主人:
呐呐小樱,我吃一半行不行?
那时候小樱是发自内心地笑得很开心:
不可以。
鸣人每次都会对着饭盒里的蔬菜水果皱眉毛,他的表情是那样丰富,连抱怨的样子也不尽一般。
他很认真地皱眉,很认真地抱怨。
而每次他都认真地把那些切得很漂亮的蔬菜水果一块一块吃干净。
小樱在旁边看着,不知不觉地微微笑起来。
本来。
她想,十二岁之前她一直很想象这样的往佐助那个一样简陋的饭盒里放点东西——比如放几只红背白身的兔子苹果,比如放一把洗得干净的红通通的小番茄。
那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是很想做这样的事情,连想着都觉得满满的甜蜜和浪漫。
可是佐助走了,任凭她挽留,任凭她流泪,一样无济于事。
不过临走之前佐助说‘谢谢’;那是谢她什么她实在不敢说她已经弄明白。
她在悲哀的漩涡里胡乱寻找救命的浮木,而鸣人竟然就那样把一个诺言许下——那样的决绝,快得象不正经的耍帅说嘴。
可是最终他说对不起,约定只好延期。
那应该是她一早就知道的事情。
鸣人说,对不起。坦荡利落的笑容没有一点回避,真诚至极的语气。
那一瞬间其实小樱根本什么都不能想,她的脑子一片混乱而她看见鸣人身上横纵交缠的绷带。她想说‘没关系’,但嘴巴却怎样也张不开。
小樱把这一反应解释为自己没有资格说‘没关系’。虽然她知道那时候鸣人希望听到她这样说。
可她的脑中只剩下混乱。
于是她挤出一个笑容说鸣人你等我一下。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变强。
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来说服自己,不要把自己的软弱迁怒到鸣人身上。她需要时间来让自己——不去怪鸣人。
明明知道是毫无理由的责怪,明明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责备’的立场。
明明都知道的。却可笑的需要三年的时间来对自己说——和鸣人没关系。
然后呢?
明明自己已经变强,明明眼看着每个人都豁出性命地去拼,明明已经不象当年一样没有挽留的力量——佐助还是走了,那背影除了变高之外,简直就和十二岁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她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保护一切的力量和坚强。
还是追不回来。追不回来。
这一次又要去怪谁?又或者,是庆幸这一次终于无人可怪?
早起做便当的时候,对着握在手里的苹果她偶尔会走神划了手;鸣人接过饭盒的时候看见OK绷就激动地大叫:小樱啊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那明明是非常细小的伤口。
她想着,听着同伴聒噪的嗓门,忍不住笑得很幸福。
一定是作饭的时候被菜刀弄到了吧,小樱你还真是笨,这么大了还会切到手。鸣人继续聒噪。
幸福的气氛一扫而空,她忿忿地想也不知道这是哪个笨蛋害的?
越想越不平最终一切诉诸武力。
在听到人说起佐助的时候鸣人的表情总会有点不自然,小樱那样聪明自然知道缘故一半出在自己身上。于是那个问题压在喉头转了上百遍,几百遍,想问,又问不出口。
——呐,鸣人。你是不是以为——
我在恨你?
不敢问。是害怕听见回答‘是’……还是害怕听见‘不是’?
又或者。
是不想看见对着叛逃的佐助说‘带我一起走’的自己,还是不想看见拿着蔬菜饭盒想‘这样也很不错’的自己?
小樱揉揉干涩的眼睛,从昏睡中醒来。四周一片黑暗,远处有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
这是什么地方?阴森森的。
这场面……好象在井野家看的恐怖片……
她额头垂下一片黑线。
飕飕——
一阵阴风刮过。
妈妈呀——要知道我最害怕就是恐怖鬼片啊——ToT
“你醒了?”一个阴糁糁的声音响起,低哑滑腻得令人联想起某种体态修长的爬行类生物;小樱回头,昏黄的手提灯光中,那个永远出现在噩梦中的男人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大蛇丸!!”
她不能相信。
“我真高兴纲手的弟子能出现在这里。”大蛇丸哑哑笑道,“我一直对你们这种能精细操纵查克拉的人的经络系统极感兴趣。”
小樱强迫自己冷静: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她在波之国看见了鬼蛟,跟着鬼蛟去到他和宇智波鼬的碰头的地方,然后,她……
她……
她看见了那个人。
一个留着半长刘海的黑发青年慢慢自黑暗中走到她面前,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冷的表情:“怎样,小樱?你不是一直想要跟我一起走么?”
无数医用道具勒住她的身体。
“佐助你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替我找到这么一个出色的研究对象。”大蛇丸冰冷低哑的声音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来回盘旋,象一条长着翅膀的蛇。
手术刀猛地插进她的肩头,要命的疼。
小樱强忍着疼痛看向大蛇丸身后,黑发青年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一语不发,仿佛这一切都是与他无关的另一个世界。
佐助君。
佐助君。
“什么?有大蛇丸的下落了?!”
“……我说纲手……”自来也看着埋身文件山之中头也不抬一下的纲手,无奈又有点不满地一歪嘴巴:“你的动作跟你的语气可真是一点都不搭配啊。”
“少废话,我忙着呢!”纲手继续与文件奋战,“继续说。”
……我就这么没地位么我。
自来也忿忿然。
然而他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女人——只有在面前这个女人面前,他不敢一个螺旋丸放出去,然后撩刘海摆POSE说:本大爷便是传说中的三忍之一自来也!
如果哪天他脑抽了真这么来一把,只怕会被纲手倒吊起来挂在火影岩上示众。
“就象卡卡西的报告书里写的,音忍非常平静,和我们一年前保留的记录完全符合。”
“这的确很奇怪。”纲手一边手不停笔地批阅文件,一边点了点头,“一年都没变化,太不自然了。”
尤其是对音忍这种大量接纳各村叛逃忍的村子而言,很难想象其一年之中人员会毫无改变。
“那么你侦察的结论?”
“确切位置还很难下结论,不过很有可能在风之国的周边小国里。”
纲手这才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向自来也——似乎又完全没在看他:“砂忍果然很敏锐啊……不过大蛇丸那混帐小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把个音忍扔给宇智波佐助,自己学起乌龟来了。”
“……”
没得到意料中的回应,纲手瞪了自来也一眼:“发什么呆??”
“没啥。”自来也歪头看窗外,“只是你说到宇智波,我就想起鸣人那小子来了。”
“啊,他啊……”纲手扔下一份批阅完毕的文件,伸手向‘未济’部分又取下一张:“我把他打发出去做任务了。”
“我不是说这个。”
“啊?”
自来也沉吟片刻,似乎在思考着最为恰当的表述方法:“那小子其实有点见不得瀑布。”
“瀑布?”
“恩。后来好了一点,在我带他出去修行的那三年里,最初那一年,他见到瀑布的反应大得夸张。”
若非亲见,自来也都很难相信。
第一次到一个激流瀑布密布的山上做查克拉提取修炼,鸣人当时那种痛苦和愤恨的表情,是他以为不会出现在鸣人脸上的。
鸣人右手紧紧抵住胸口,他跪倒在潮湿的地上,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
自来也已经有十数年不曾有过如此手足无措的模样。
最后鸣人抬起头来勉强对他一笑,说:
——三年,就可以了吧。
自来也这才知道,原来鸣人那张没有心机没有阴影的笑脸下面一样会有不甘和怨恨,以及被背叛的痛苦。
——三年,就可以了吧。
他如此努力地去忘记那一点点的怨恨。
不想恨。
因为那是象性命一般不能舍弃的最重要的伙伴。
一直相信可以不恨。
因为那是值得用性命来珍惜的这世间最好的伙伴。
颈上一凉,小樱知道自己的颈动脉已经被划破;而这之前她的身上已经不知道被弄出多少伤口。
死掉无数次般的疼痛,却该死的不会麻木。
“咳咳!”血涌进气管,小樱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掉了。她拼着最后的力气向大蛇丸身后看去,一身黑色的高挑青年仍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如何?”大蛇丸笑道,“被最亲爱的伙伴欺骗,无视的感觉。”
无视……小樱淡淡苦笑。
很多年前,我就已经习惯在拼命引起他注意的时候被他无视了。
可是……
“你……不是他……”小樱拼着最后一缕力气向那人说道。
“开始说胡话了?”
“我所知道的佐助君,会叛逃,会离开木叶……”
他离开了生长的村子;
他忘记了身为一个忍者的责任;
他背叛伤害了同生共死的伙伴;
他独自妄为不顾别人的感受;
宇智波佐助真的,很自私。
可是。
“佐助君,他,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伙伴!”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从来深信不疑。
“小樱!”“小樱小姐!”
天天,小李……
“呜……好痛……”
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动,好好躺着。”
纲手师傅?
小樱睁开眼睛,眼前是木叶病院熟悉的天花板;想动一动身子,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又闭上了眼睛:发生了什么事?
好象她被佐助带到大蛇丸的地方,然后被……
“呕……”
“什么也别想!”纲手把一剂含服药塞进她嘴巴里:“你中了月读,昏迷了整整半个月……幸好阿凯还有天天和小李去的及时,赶上把你救回来了。”
这就是月读?
只要稍稍回想就要吐出来,那一幕的印象竟然如此深刻。这幻术竟然能够如此恐怖。小樱只觉心有余悸。
然而。她想。她终于想通。
在以为自己就此死去的一瞬,她终于明白,她想做的是什么。
佐助一直相信,无论音忍做什么,只要有心藏,便没有人能找到音忍的踪迹。
只不过……他想,似乎分隔得太久,自己几乎忘记了有人唯一出众的地方便是那无人能预测的意外性。
田之国的夕阳映着春末的丛林,艳红的生机勃勃。有人就坐在他道路前方的大树枝桠上,面向他,背对夕阳。
夕阳如此温暖。
那个坐在树上的身影也如此温暖。
一瞬间佐助错觉看见时光回流两千五百天。
“喂,混蛋佐助。”
时针没有逆走,音忍和木叶的标志彼此如此分明。
他十九岁,他也十九岁。
“啊,吊车尾的。”
二十二、无法传递的心情
那年,兜是这样说的:“一不做二不休。”
表情严肃如训教所的管理员在指引失足少年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佐助在那一瞬间里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用有生以来最严肃的态度趴在地上狂笑三分钟。
不过碍于一向的形象和家族传统,他还是很聪明地选择把此一冲动化为胎死腹中的单纯意想。
毕竟。
就算他宇智波佐助骄傲到不屑去介意那些花痴小女生眼里他是什么形象,至少他也有义务不让宇智波成为‘脱线白痴’的代名词——
这么想着的时候,记忆里那张与自己轮廓相似的脸忽然跳了出来。
——愚蠢的弟弟啊。
忽然。所有的情感就在一瞬间消失,只剩下一种或许应称为憎恨的存在。
叛逃到音忍的最初半年里,愿意不愿意地,无关自身意志,佐助总是会在梦里想起七班。爱好迟到的不良上忍,聒噪的女孩子,同样聒噪而且以闯祸为标榜的热血笨蛋。
梦总会在几个片段停格,象看过一场电影总会记下最精彩的那几张胶片。
反过来复过去地出现卡卡西那个回头一笑的身影,小樱月光下被眼泪濡湿的脸,然后是一身灰土,疲倦狼狈的鸣人。
他看着他,咧着嘴巴灿烂地笑。
他说,佐助,我也想和你交手。
佐助还记得当时的心情,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嗤笑又或者愤怒。
终结之谷那最后一拼的瞬间,佐助想起了更小的时候见过鸣人的光景。
潮湿的河岸,绯红的天空,飞舞的蜻蜓。
很长的时间里,佐助都很难把那个夕阳下与自己对视一笑的孩子与鸣人挂上钩。记忆中那个孩子纤细而稍许胆怯,和某个只会嘿嘿笑的粗神经白痴怎么看也是具有相当的距离。
那么,究竟是对方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又或者。
是因为从前距离太远而看见了一场错觉。
长久以来佐助一直觉得要搞清自己对鸣人的看法是一件很令人困扰的事情——没错,比小时候玩命练毫火球术练手里剑术更自虐。
在忍者学校的时候,鸣人是有名的。
用上一级一位学长的话来说就是,天才每一届都会有,而且不只一个;但整天把火影当做目标挂在嘴上的吊车尾到底只有一个。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