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让我重新学会笑，学会忘记过去，从那些封闭的曾经走出来的人，是李尚恩。尽管那只是一堆数据，可是你知道么，当初我真的决定，无论如何，我也要在现实里找到这个人，跟他说一声谢谢。只是，原来，即便是到了现实，我也依然会对他心动，只因为他是离风，是操纵着那组数据的人。”
松糕看着他们两个交握的手，嘴角都是苦涩的笑：“也许，这次我真的帮你找对了人吧。不过苏苏，不管怎么说，我跟依依还有小嫣儿的事，你还是别插手了。阿宁说，莫然回来了，而且，这次，是冲着你回来的。”
若溪听着他的话，心里一紧。转头看着李尚恩，看着他脸上温柔的笑意，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公车站台，那个拥抱，那个亲吻。
原来，他一早就猜到了。
若溪笑了，轻声道：“你说过不会放开我的，对吧。”
“死也不会放开你。”李尚恩回到，眼里闪着坚定的光，声线温柔，让若溪觉得，一个莫然，不算什么。
最后和松糕还是闹得不欢而散。李尚恩将她送到宿舍楼下，一千零一次叮嘱她不要左脚碰到水后，若溪担心松糕，急急应了下来，催促他赶紧回去追上松糕。
只是关于那个方才那个话题，若溪也没多说什么。李尚恩无奈的笑笑，宠溺的揉了揉她的碎发，道了个别就回去了。
若溪就这么一直呆在宿舍楼下，直到李尚恩打来电话跟她说松糕正在宿舍里喝酒的时候，她才放下心来。叮嘱了他别让松糕喝高了之后，若溪这才一蹦一蹦的蹦回宿舍。
洗漱完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依依早就已经睡下。千辛万苦的爬上床了之后，若溪摊在床上，脑海里都是松糕的话，还有那些很久很久没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
慢慢的，思绪飘飞到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她们都还是孩子的年代。
若溪住的地方是一个很小的小区。松糕住在她对门，楼上是秦嫣跟莫宁家，楼下是胖子跟彭子华的家。
上幼儿园时两个班的人打架，老师揪了罪魁祸首到对方的班里罚站，若溪便是那时认识了彭子华跟莫宁。
当时放了学，两班的几个首犯还是气不过，约了地方要再比试一番。一合计，便定在了若溪住的那个小区。
后来是双方的家长来劝的架，这一劝，几人见着自己的老爹老妈跟对方还挺熟的，就纳闷了。
隔日彭子华的妈妈便办了个小朋友的联谊，把住在同一楼里的小孩都找了来。若溪几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晚上，第二天一上学，几人就开始勾肩搭背了起来。
后来因为莫宁，他们又认识了秦嫣，在感叹缘分的强大时，几人带着一把香，夜里跑到了小区的花坛里，点了香拜了把子。
大胖最大，彭子华排了老二，莫宁是老三，松糕是老四，若溪第五，就秦嫣最小，排了老幺。
大胖跟彭子华还有莫宁喜欢打架，若溪有时候忍不住也会上去凑热闹，但是松糕却从不参与，永远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总是有些唯唯诺诺的，对打架这种事，永远都躲得最远的，好在很讲义气，每次都帮几个爱惹麻烦的捣蛋鬼把风，偶尔还送送茶水什么的，深得若溪几人的喜爱。
这小嫣儿则每次都躲在松糕旁，拳头来了松糕挡，饿了有松糕喂，久而久之，大家便对这两人有些心照不宣了。
只是后来，随着年龄慢慢的增长，大家从打弹弓拍纸牌玩弹珠，慢慢的变成了看乱马玩拳王打小霸王。打架这种事，在几人眼里都成了低级趣味，若溪喜欢上跟这大胖玩拳王，莫宁则喜欢跟彭子华打小霸王，秦嫣依旧喜欢跟着松糕看动画片。
几人小打小闹的一起从幼儿园里毕了业，然后是进了同一所小学。松糕跟若溪还有秦嫣分在了一个班里，彭子华几人都分散了开来，放学后就由莫宁的哥哥莫然带队回家。
日子过得不咸不淡，有点小幸福。
然后是小学毕业的时候，若溪来了大姨妈。一起回家的时候，上了初中来接他们的莫然看到她被染红的裙子，直接脱下了校服围在了她的腰上。
那一刻，她很不解。回到家的时候，看到自己已经红透的裙子，还有那件也沾上了一点血的校服，若溪哭得眼睛都肿了。
傻傻的打电话给莫然，哭着说她把他的衣服弄脏了，还把自己也弄脏了。哭着说，她流了很多血，可能快要死了。
莫然冰冷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过来，让她先把衣服换了，然后乖乖的等她妈妈回家就好了。
可是若溪还是很慌。后来，莫然敲开了她的门，红着脸递了一本折了页的生理书和一包厚厚的东西给她。
然后，她知道了什么是经期，知道了那包厚厚的东西叫卫生巾，也知道了她每月都得大出血一次，根本就不会死人。
第49章 往昔如梦（2）
后来，她便很少跟着彭子华他们疯玩了，她开始跟秦嫣一起看动画片，跟秦嫣一起学着一门叫淑女的很高深的课程。后来莫宁来大姨妈的时候，她很淡定的递了一张卫生巾给她，告诉她什么是子宫周期性出血。只是，对着莫然的时候，她竟然开始脸红心跳，既希望见到他，又害怕见到他。
然后，让三个男孩都很郁闷的是，自打上了初中，这三个女生不一样了。
可是那里不一样，他们也说不出来。直到某日上了生理课，放学后在松糕的家里，彭子华拿着书对着莫宁笑的很猥琐的时候，若溪跟莫宁又忘记了什么叫淑女，什么叫气质，狠狠的跟彭子华打了一顿。
大胖看着很不过瘾，也跟着进来混战。一时间，松糕的客厅变成了战场，四处是飞扬的课本。
秦嫣跟着松糕到了书房里看日本动画，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松糕端来了一堆吃的。
几人好像又回到了幼儿园刚认识的那段时间里。在感叹着时光流逝不饶人的时候，几个人心里都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这变化，起先都没人在意，直到某一日，瞬间爆发，大家措手不及，整整分离了一年。
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只是地球围着太阳转了一圈，只是树木年轮上多了一个圆。
只是，重圆的他们，却再也找不到那些熟悉了。
那一年，他们初三。
暑假里彭子华跟莫宁早恋的事败露，两人不小心擦枪走了火。若溪陪着莫宁去小诊所的时候，听着她隔着一帘白布哭得声嘶力竭，自己竟然也害怕得哭了。
最后，因为小诊所里的卫生不好，莫宁还没回到家便大出血，若溪吓坏了，只好通知了莫然。
两人把莫宁送到了医院。后来彭子华知道了，然后是彭子华他妈。莫宁的父母当时在国外并不知情，莫然也只是说她病了而已。
莫宁病愈出院的时候，彭子华他妈上门来道了歉，说都是彭子华的错，可是话里的意思，还是对莫宁有了意见。
然后，秦嫣的爸爸在郊外买了幢别墅，若溪楼上的秦家换了一个陌生的姓。
接着是彭子华家，彭子华他妈怕莫宁跟彭子华旧情未了，搬了家，彻底的断了联系。
后来，莫宁也被她爸妈接出国了。莫然住校，也长期不回来。
当初几个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只剩下了松糕跟若溪还有大胖。
大胖分数不够，他爸妈塞了点钱，把他送进了一所不怎么要求分数的重点高中，若溪跟松糕一块上了市重点高中。
从那以后，经常往来的，便也只有若溪跟松糕了。
有时候坐在松糕家的客厅里，若溪还常常会想起初二那年，大家围着沙发打架的场景。那一次，貌似是最后的尽兴了吧。
高一那年，大家过的都平淡无奇。莫宁偶尔打电话回来，哭诉在国外上学的各种痛苦，同时表达了她对小区的想念之情。秦嫣也会常常给她打电话，但是更多的是给松糕打电话。唯独彭子华，跟谁也没有联系。
高一结束的暑假，莫宁回了国。几人约了个时间，决定在松糕家聚聚。
见了面，大家都有些尴尬。彭子华窝在沙发的最左边，莫宁在最右边，若溪坐在两人中间，对面还坐着一个美名其曰来监督的莫然，松糕跟秦嫣在厨房里忙活着，大胖则很自觉的窝在电视机前看电视。
后来是怎么结束的，若溪已经没了多大印象。她只记得最后他们送彭子华跟小嫣儿出小区的时候，小嫣儿眼都红了，彭子华则是定定的看着莫宁出神。
她记得那时她对着莫然说了那一年来的第一句话：“我忽然觉得你好残忍，不就是一个早恋么，用得着弄成这样么。”
那时莫然忽然就对她笑了，没有当初递给她卫生巾跟生理书时的羞涩，而是很阳光的笑了：“哦？那么，你要不要早恋试试？”
那一年，莫然高考结束，跟着千军万马挤完了独木桥，日子一下变得很清闲，暑假里便经常带着若溪穿梭于大街小巷去觅食游玩。偶尔还赏赏星星赏赏月，谈些诗词歌赋人生哲学什么的。
暑假结束的时候，莫然牵着她的小手去游了大唐芙蓉园。在那一方碧波粼粼的湖边，莫然很自然的抱了抱她，亲了亲她的发际。然后他放弃了北上的列车，选择了X大。他说，这里，离她比较近。
只是，一年的光阴流转，可以让原本陌生的人熟识，也可以让熟识的人从此陌路，连相爱也可以变成曾经。
若溪永远都记得，那年盛夏，阳光透过繁密的梧桐枝叶投影到他的眼里，遮住了一大片的光华。那些斑驳的时光，那些被雕刻在年轮里的伏线，就好像是一个冗长的梦境。
她说不上那些是爱，还是不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跟他爱过。
那个夏天，莫宁终于说服了父母，回国上学。彭子华也开始准备在校外租个小房子，为来年的六月厮杀做准备。松糕的父母正式分居，那个空荡荡的房子，终于只剩下了他。秦嫣的父亲也开始着为她准备办出国的事宜，大胖还是那样悠闲的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颓废生活。
而若溪，在那个夏天，看着她喜欢的男人，一字一句的告诉她：“苏若溪，你真的很烦人。”
“苏若溪，别以为你和松糕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既然你选择了他，就不要再在我这里假装无辜了。”
“苏若溪，你让我很恶心。”
“苏若溪，我不爱你。”
那些话，就像一把小刀在她的心头上来回划动着，一刀一刀的割下一小块一小块的肉。历史老师说，古代酷刑中，就有着一种酷刑叫凌迟。
她觉得，他的那些话真的就是对她的凌迟。
她歇斯底里的去解释，去挽留，最后只换来了一个一身红衣的妩媚女子，对着她笑得一脸鄙夷：“苏若溪，你别再缠着莫然了，他已经跟我有了肌肤之亲。肌肤之亲你知道是什么么？如果不知道，我可以说的更浅显点。就是，莫然，他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了，我们亲过嘴做过爱。这些，都是你这小女孩不能做的。你还是去上你的学，读你的书吧，以后考个好点的大学，找个跟你一样年龄的小男朋友去做这些事吧。”
“你根本，就配不上莫然。”那个女子笑得很好看，可是眼里的鄙夷，却很伤人。
若溪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天一夜，不管苏大人跟母亲大人怎么敲门也不应。
最后松糕敲开了她的门。她站在门边，一手拿着把沾满了碎发的剪刀，一手握着门把，脸上毫无血色，瞳孔里也没有了光。
她木然的看着松糕，声音像是从破旧的收音机里传出来一般的嘶哑：“哥，我觉得我的头发好脏，好脏……怎么洗也洗不干净……我洗不干净……我只能剪了，可是我又不会剪……怎么办，我觉得它好脏……好脏……我好脏……”
最后她哭晕了过去。
醒来时，头发已经被修剪好了，松糕坐在她的床边，一宿未睡，眼里充满了血丝：“苏苏，你不脏，一点都不脏。是别人太脏了，不是你的错。”
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眨了眨眼，发现眼睛已经干涩的流不出一滴泪，扯了扯嘴角，她却忘记了该怎么笑。
她终于明白，当初彭子华他妈离开时，莫宁脸上的神情为什么会无动于衷了。
不是无动于衷，而是痛到已经忘了该怎么哭，怎么笑。
她也终于明白了那个夜晚，莫然唇边的那抹笑：“哦？那么，你要不要早恋试试？”
莫然，我终于知道了，早恋，原来也可以这么痛。好像是天一下便塌了下来，从此绝望。
只是，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让我知道？
高三那年，若溪是拼了命的复习。她将每一本厚厚的试题书都做了五遍，每天早早的起了床背单词，晚上做题做到凌晨一两点。
苏大人心疼得每天陪着她一起早起晚睡，到了后来甚至哭着跟她说，别那么拼命，就算是上个三流大学也没关系。
高考前一天她因为胃痉挛住了院，打了五个小时点滴她便喊着要回家复习。苏大人拗不过，连夜把她带回了家。
高考两天结束，她去了大唐芙蓉园，站在那流了千年的湖边，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值得。
你看看，不管当年唐玄宗跟杨玉环爱得如何的死去活来，这湖水依旧静静的淌着，这地球依旧日夜不停的转着，树叶落了再长，年轮依旧一圈一圈的增添，记载着这一年里的冷暖，可没有人会去在意你抛弃了谁又或是被谁抛弃。
能记住这一切的，只有自己。如果忘了，还有谁记得？
无所谓的大彻大悟，若溪只是觉得，年少时的爱恋，再刻骨铭心，也抵不过流年的消长，抵不过遗忘。
她又开始了没心没肺的生活。偶尔跟这大胖去玩玩游戏，跟秦嫣逛逛街，无聊了就拿松糕来玩，只是不再去想起他，不再去想起与他有关的一切。
一个楼上，一个楼下，就好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互不打扰。
后来，松糕的父母签了离婚协议，一个北上，一个南下。
她和大胖陪着松糕坐在天台上，说起了很多很多以前的事，比如说初三时莫宁跟彭子华的那场轰轰烈烈的爱恋，比如说，高一的那个暑假，比如说，高二那年，松糕割腕自杀的夜晚。
大胖说，那晚发生的事，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却不想，最后边却传成了若溪跟松糕的彻夜未归。只有他知道，那个充斥着血腥味的夜晚，若溪是多么的害怕，害怕到在医院里打了一夜莫然的电话，却始终无法联络上他。
若溪想起那个夜晚，想笑，却发现还是笑不出来。她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没再说话。
关于那些传言，如果别人不相信她，那再怎么辩解，也没用。只要她觉得问心无愧，一切都会好的。
现在，不也好了么。伤再深，也会结痂，痊愈，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若溪一觉醒来，发现枕头都湿了，摸了把脸，发现脸上也是黏黏的。把枕头套给抽了出来，若溪下了床拿了自己的桶把枕头套泡上了水，枕头芯就放到了阳台上去晒。
依依正收拾着课本，瞟了她一眼：“昨晚尿床了？”
“滚你丫的，尿床我能尿枕头上……呸！你才尿床！”若溪回道，手上拿着快用完的牙膏狠狠的挤了一下，白色的牙膏一下挤了太多出来，沾了一下到手上。
若溪用水冲了冲手，便开始刷牙。期间卢老大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往自己的椅子上一坐，在那大口大口的喘气。
等若溪从阳台蹦回来，卢老大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依依，很是深沉的开了口：“你们两个过来，我有话说。”
第50章 麻烦
若溪一脸的黑线，忽然觉得这卢老大一下子从昨天的老鸨变成了万花园里的贾老太太……
两人正襟危坐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卢老大左看看右看看，又是很深沉的叹了口气。
这下让若溪有点坐不住了，直接催促道：“这到底是干嘛了啊，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啊。”
“是啊，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了？”
卢老大再叹了一口气，左看看右看看，还是默不作声。
两人都被她看得有些毛了，相视一眼，但也没头绪，实在不知道这卢老大又在这发什么疯。
最后是依依不耐烦了：“有话快说有屁就到外边放去，你一脸便秘的看着我们是干嘛啊？！”
“你才便秘！老娘现在问你们，你们给老娘老实回答。”卢老大瞪了一眼依依，然后很是严肃的说道。脸上刻了八个大字，看得若溪跟依依两人一怵一怵的，好像自己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第一，老三，那个李尚恩，就是你游戏里那个那个什么风的？就是跟你抱来抱去的那个网恋对象？”卢老大两眼忽然就变成了激光探照灯，瞪得大大的，里边冒着两千瓦的光，若溪十分怀疑她会随时烧掉。
“是……”
“好，第二，依依，你跟松糕现在是假扮情侣的关系？也是因为游戏里的一个男的？”卢老大脸上的神情更加严肃了。
虽然不知道卢老大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但依依还是在静默了一分钟之后答了个是。
卢老大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看着她们：“第三个问题，这游戏里，真能有感情？”
这个问题一出，若溪想也没想的就回答了：“当然。即便它很容易消失，但是有些感情，即便你离开了那个游戏，即便往后不再有联系，但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不错。在游戏里，你会很容易感动，更容易心动。尤其是在你玩的第一个游戏里，那些感情更强烈。”依依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只是语气里，也有了她自己未察觉到的一点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