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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现在能为我考虑了呢。”伸手揉了揉叶额前的碎发,卡卡西弯起可爱的月牙眼,轻拥住叶,鼻尖满溢发丝的清香,心中泛起淡淡的喜悦,尽管叶的方式很极端,但这个瞒天过海的计策确实如叶所说,他卡卡西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只不过,他是旗木卡卡西呢!
摇了摇头,卡卡西稍稍退开,看着叶的眼睛,“这很不负责任呢。叶之前做错的事就得想办法弥补,而不是一走了之。更何况。。。”
“卡卡西的意思是不同意我这么做是吗?”叶微怒,形同被当头浇了桶冷水,那双初时兴奋的眼眸在卡卡西的一字一句中暗淡下来,她困扰了很久才想到的两全之策,没想到卡卡西会是不赞同的,从来,他们只要看上什么的话,直接就取来占为己有了;这是他们一直奉行的原则。
叶依稀有些明白过来,人和物到底还是有区别的,会拒绝,会说不行。
“木叶是我们的家不是吗?学大蛇丸离家出走不好玩哦。”
家?叶微怔,别开眼去,“是卡卡西你的家,和我无关。”
他们怎么会有家,早就被遗弃了的,对他们来说,哪里都一样,只要他们在一起的话。
“木叶对叶来说怎么会是无关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在那里。”卡卡西显得自信十足。
迷惘地摇摇头,叶仿佛一个预言者一样低语,“卡卡西总有一天会感到厌烦的,会后悔的,你会觉得很累,累到想着不如干脆扔掉我这个包袱,起初你或许会挣扎,会痛苦,会难过,直到逼不得已。那才是我能看到的未来。”
“叶是在害怕吗?叶可以相信我吗?”
“而且,落叶总是要归根的。”
落叶总是要归根的!
叶不记得是怎么被卡卡西带回了木叶,只知道那句话就一直盘旋在她脑海,挥散不去,直到卡卡西带她重新踏入宇智波一族的遗址,叶猛地就记起了那个人,那个她姑且还是应该称其为哥哥的人。
她清楚地记起,当年的坟墓里,什么都没有。。。
她的哥哥,还没有回家呢。。。
一切又恢复如初,卡卡西依然整日忙忙碌碌,她依然过着被监禁的日子。所不同的是,卡卡西尽量当天赶回家,而她尽量无视那暗中的眼睛。
原本是要带走卡卡西的,怎么着又把自己给搭进来了,叶一度觉得匪夷所思。当时那股子异样的情绪到底是什么?记起师门祖训,难道那就是所谓的师门大忌?她无法确定。
宁次原本是不想理睬树上坐着的看似神经质发呆的某只,摸了摸怀中藏了许久的物什,略一迟疑,最终跃上毗邻的树枝,“这个还给你。”
叶接过宁次丢过来的东西,是那日被他揭下的面具以及。。。
“那是日向家族的疗伤圣药,用于治愈外伤。”
叶了然地摸了摸仍旧被面具覆盖的右脸,“呵,给你看个秘密。”那恐怖之极的伤痕早就在蜕变的过程中消失了。
“看到了么,你的药派不上用场了。”随手丢掉,叶站起身,就这么直挺挺地仰面倒了下去。树下是柔软的草地,但就这么摔下去,起不到多大缓冲的作用吧,宁次眼角肌肉抽动,那个生物明显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之内。并且倒下去之后又一动不动了。
宁次狐疑地跳下树,蹲下身,还未细看,原本一动不动的人忽然动作敏捷地反将他推倒,爬到了他身上。
这是什么状况,突然的变化让宁次有些措手不及,愣愣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叶缓缓欺进,纯白的眼瞳中倒映出的是同样迷惑不解的叶。
“不一样呢!”在双唇距离不到一毫米的时候,叶猛地停住了,恍然大悟一般感慨道,利索地起身,离开。
宁次只感到一阵绵薄的呼吸轻拂过他的唇,随即便消散无踪,手僵在半空,不知道本意是想推开叶还是想。。。
“山吹叶!”紧握成拳,很好,他刚刚是被耍了吧。
少年盯着远遁的身影恨恨地想到。
。。。
红拂的夜奔
虚掩的房门轻微移动了会,一个身影鬼魅般趁此闪了进去,顺手一带,门自动上锁。
“出去。”来人还未看清室内格局,一声略显不悦的呵斥便劈头而来。
“不方便呢。”邪气地勾起嘴角,来人毫不在意地径直迈地更近,倒是硬是摆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
如此秘密行事,自是有不可告人之处,当然得在密室言谈,不方便在外间详说,隔墙有耳嘛,更别提潜伏在暗处的蠢蠢欲动兼伺机而动的眼睛。
这顾虑合情合理,正是出于小心谨慎,做属下的也不能一度由着主子任性胡来,该违背的就该果断违背,像那位素来唯命是从的现在可不就落得个遗忘角落的下场。如果说把那位比作忠犬,那么他或许就是那引入的虎狼。
而唯一违和之处便是,这水汽弥漫的密室实是,浴室,那话要是外人听来就别提有多别扭了,毕竟他们是“授受不亲”,“非礼勿视”的对立属性。
抬了抬眼,被氤氲水汽濡湿的眼睫微颤,恰似晨曦沾露的花枝,微风中俏生生颤动;
叶沉默着,身体自然地浸没在水中,即没站起穿衣的意思,也没接着勒令赶人的意思,却是忽然想到这要在以前,她的第一句话绝对问的是“有事?”而不是现在脱口而出的呵斥。
“有事?”顿了会,叶想着还是按以前的步骤来,现在的这种潜移默化的变化让她有些弄不明白,问完倒是记起了,是她让他来的。
好在身为得力的属下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木彦尽量将目光锁定在叶颈以上的部位,抵抗住凭着居高临下的绝对优势轻易即可探索水下若隐若现的风光的诱惑,慢慢叙说起所掌握的情报,末了,不甚在意地总结陈词,“虽乱了点,不过这样,老大的这个游戏也会更有意思了对吧,呵呵。”简言之就是他们早就知情,但顾着叶最初报复的想法便没有做任何拦截,甚至还推了波助了澜,任由事情发展到现下这么貌似有些难以收场的地步。
叶愣了愣,她不曾见过他们,那些她也没兴趣知道,甚至于木彦到底招揽了多少人她也不甚清楚,现在听来似乎规模还不小,如果。。。
叶皱了皱眉,但还是按照原先的打算说道,“这次唤你来,我是想问,那些盗得的东西,还剩下多少?”目光闪烁,她颇有些艰难地问着。
当初她就那么全部扔给木彦处理了,她只是享受过程,那么那些东西她现在过问自然有些不合情理,就算一样都挥霍不剩了也已经不关她的事。
“额?”这回换木彦愣住了,似乎老大并没有他所说的觉得这样会更有意思,反而是突兀问起了她从不曾过问过的事,联想到各国亢奋追款的事情,目光沉了沉,他想到了一个很荒唐的念头,可能吗?
“我。。。还有余下的话,你看着还给他们吧。”
盗得之物是没有还回去的可能的。
叶整个儿没入水中,发丝散若水草,凌乱地漂浮着,那一动不动的姿势形同溺水身亡之人。他们所奉行的原则或许他人会觉得可笑,会感到不屑或是不耻,但是请注意,他们就是从小这么被灌输的,在三观远未成型的时候,被强行扭曲了,其坚定执着的程度可以参照忍者之于自己的忍村。
说得通俗点,可以理解为他们是被洗脑了,而且很彻底。彻底到已经无法沟通,无法教化,只能灭除。
现在她在大部分人眼中等同于是无尽的财富,尽管她说自己其实身无长物,不过谁会信呢?
有心人试图想借卡卡西从她口中套出藏宝处这点卡卡西并没有瞒着她,而那些怪责她不肯坦白从宽陷卡卡西于两难境地的指责就算卡卡西刻意遮掩,叶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可是还想怎么样,带他走不愿意,她出手也不同意,除了偷盗,叶不知道她还可以做什么。
近乎是信仰的存在,些微的动摇都是困难到旁人所无法体会的,随即面临的会是什么呢?或许是崩溃,或许是消沉,也或许是所谓的洗心革面。
而叶的动摇,一则是因为那个非得自作自受替她揽下她根本就不觉得有必要偿还债务的卡卡西,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那和她一起坚定着的人其实早就不在了呢,只是她一直都不愿意接受事实。
那么似乎连那坚持也变得没有了意义。
所以叶茫茫然之间忽然只想抓住对她伸出手的卡卡西,无疑,她是想尝试看看的。
木彦并不清楚叶此刻混乱矛盾的心思,跟着沉默良久,十分为难地就着整体情况分析了下。
叶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们毫无根基,凭着几年时间能有那么健全缜密的情报网关系网能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银子砸出来的。还真当外界传的那样金飞燕只是一个人么,一个人能神通到玩弄整个忍界的地步?叶是有能力自由出入,但善后呢,情报来源呢?更别说各大国眼见金飞燕落网,人人都想分杯羹疯了似地压根不曾有过损失的也能伪造出详尽的报表,就算是他们曾关顾过的国家那索赔数目也远超过损失,真要像账上写的那样,那些国家还不都早就亡国了。
这要还了他们这个组织还不得立马解体啊,再说凭什么还回,凭什么去做那冤大头,人卡卡西想逞英雄就由着他逞,那么一笔债务大山般压下去,这人生啊也差不多毁了,毫无乐趣可言,这不刚好还达成了叶原想报复的初衷?
按说,这个时候就该是叶潇洒地挥一挥衣袖一走了之啊,木叶接手看管叶的心思也不见得会有多单纯,所以人犯在木叶无故失踪,届时木叶也脱不了干系。
这一系列计划完美地就像完全是他们自己一手造成的一样,事实上也确实有参与。
木彦一桩桩道来,心下也是清楚以金飞燕这个根基不稳的组织,崩塌是迟早的事,况且金飞燕的窝点他可是打算作为一个诱饵准备钓大鱼的,这个时候抛出去岂不太早,他在等待一个契机,这实为最根本的原因他当然不会傻到自我揭秘去。
哗啦啦的水滴飞溅声打断了木彦左一句不行,右一句不可,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木彦下意识地想后退几步可已躲闪不及,闭眼等了会却未感受到应有的疼痛,低头凝神便见面前飘散着几缕白色蒸汽,袅袅升腾着消失。
那飞速袭向他的本应该是叶一怒之下挥洒过来的水珠,只因过快的频率,在甫接近他的瞬间彻底蒸发成了水汽,也就是他分明感受到来势汹汹的攻击,心下骇然不已实际却未伤到分毫,但已足以令他后怕生寒,这拿捏恰好的分寸,木彦不觉得是巧合。
回过神来,却见叶已披衣离开浴室,一头湿淋淋的发顷刻间浸湿大半件浴衣,看着便觉得彻骨的寒。
还真是依旧那么的喜怒无常。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木彦紧跟着遁去。
。。。。。。
夜色浓墨重彩地降临,零零碎碎的星星微弱地闪烁着,使得这夜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却依旧是压抑般的黑沉。
匆匆归来的卡卡西,直奔浴室而去,草草地清洗掉一路沾染的风尘与血腥。
路过客厅之时,隐约可见一模糊的轮廓,啪的一声打开房间的灯,借着明亮的灯光,房间的格局尽览眼底,他看到的便是整个儿几乎陷进沙发的叶,蜷缩地坐着,看样子像是以这姿势坐了许久,有种僵化的错觉。
卡卡西很自然地坐了过去,将叶抱到腿上,手轻抚她的发,不想触手一片湿冷,无奈的笑笑,他取过毛巾,慢慢替她擦拭了起来,叶这样就像直接从水中钻了出来,就这么湿淋淋地坐在了沙发上,沙发的后背几乎湿透了,地上倒是只余摊模糊的痕迹,发丝也已未见滴水,她已经在这枯坐很久了呢,他不由得轻声问道,“怎么还不休息,很晚了。”
“等你。”僵坐许久的人终于有了些反应,往卡卡西怀中靠了靠,像是现在才感受到了寒冷,轻微颤抖着。
“呵。”
叶总是这么直白,他低笑出声。
卡卡西擦拭着叶的发,叶静静地依偎着,彼此也不说话,久违了的温馨感觉充斥肺腑,有个人说在等着他,他便觉得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受到这种气氛的感染,卡卡西欣喜地说起今日意外地救下某某国的君主从而免去了他们索赔的款项,又或者是有些国家表示可以不算利息诸如此类等等好现象,既然这辈子是无法还得清的,那么能还多少就是多少,不然就由他们的孩子们还,已经腹黑地在设计后代的卡卡西忽然止口了,目光灼灼地看向叶。
“卡卡西。”听着那些充满了希望的话,叶眼中渐渐染上些神采。
“嗯。”
叶抬头望进他眼睛,表情略带疑惑,“我想,我好像是喜欢卡卡西你的。”
这。。。。这算是她的心声么?
可是那疑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那特意加上的好像又是什么意思?
辛苦压下那不自觉上翘的嘴角,卡卡西尽量板起脸,闷闷地回道,“只是。。。好像吗?”
“。。。”叶被问住了,低下头开始重新认真思考起来,眉头紧皱地仿佛在思索什么人生难题一般。
“很多东西我无法理解,我说不清为什么,只是顺着感觉,本能地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这么说,可是又觉得和以前看上一样东西的感觉不同,所以,总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叶越说越把自己绕糊涂了。
“咳咳。”明明得意洋洋还死装受伤的卡卡西眼见叶如此较真也不好再装了,眼珠一转,狡黠地说道,“好像就好像吧,不过叶要补偿哦。”
“什么补偿?”绕进死胡同的叶像是忽然找到了出口,眼前豁然开朗,急急追问道。
“呃,那个,我想看叶女装的样子。”还未想好的卡卡西经叶这么一追问,不知怎么的这个念头便破土而出,眼前浮现的是叶那日裙摆翩跹的青涩模样,如今蜕变后的叶要是换回女装的话又该是怎样的一副画面?心砰砰多跳了几个频次,原来他心底深处一直有着这么一个渴望。
“女装?”叶重复了遍,对了,确实有着男女装之分的,她倒是没有在意过,他们的服饰一律从简,多余修饰的部分只会成为累赘,所以在他们眼中服装就只分必要的和不必要的。
“你等下。”想明白的叶游鱼般自卡卡西怀中窜出来,夺窗而出,一刻不停地溜进黑沉的夜色,不见了踪影。
“呵呵。”叶是说干就干的性子,卡卡西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忽然想到,她这该不会是打算从谁家去偷件来。。。吧?擦汗。
。。。。。。
凤凰的嫁衣
“为什么?”心痛怨恨不敢置信的质问;
“我是有苦衷的,相信我。”急切慌张试图补救的解释;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受伤到极致的自我保护。
“不!”伤心欲绝的追悔莫及。
。。。。。。
“切。”忿忿不平地丢开手中的书,白衣少主显然对那情节深表不屑,“自来也老师的故事有够荒唐的,事实证明,那样的情节是不存在的。”
“哦,怎么会?虽然俗套了点,但不可否认那段可是男女主相互误会的经典戏码啊”,同桌而坐的青年悠哉哉地小抿口茶,话锋忽地一转,“至于怎么没发生在菊人少主身上嘛,恐怕是因为少主并不是故事中的男主,少主觉得呢?”
沉默。
劈手夺过对方还未喝完的茶,菊人少主沉下脸,“涟漪,送客。”
“是。”静候在一旁的侍女领命,“神医请。”
“真是小气。呐,这是给少主的药,最后一剂了,少主好自为之吧。”被唤作神医的青年说完便随着侍女离开。
叹息一声,菊人静坐在庭院凉亭,这一坐就自暮色深深坐到了夜色沉沉。
“少主,休息下吧,明天天亮的时候,我们必须要离开了。”
“嗯。”动了动有些僵化的四肢,涟漪见势搀扶了把,菊人正欲挥手命她退下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没,恭恭敬敬地回道,“少主,二少爷来了。现在应该到前厅了。”
这个不曾改变的称呼当然指的就是叶了。
在无影的帮助下,菊人瞬息间便抵达前厅。
那日离去时,他俯在她耳边说了他会留在这驿站一段时间,她有疑问的话可以到这来找他。
驿站离木叶不远,叶之前也来过一次,他在这里等着,无非也是想告诉叶之所以那个时候顺着管家的意思,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不能让人瞧出端倪来,看出叶对他来说的重要性,否则他们会据此把叶当成逼他就范的筹码,他不想到落到那两难的境地。就像现在卡卡西的处境。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叶一直都没有来。
“小飞燕。”轻轻地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