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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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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早说?”叶浅车瞪著阴秋煜问。 
  “早说个屁!我自己都忘了,还能告诉你?”阴秋煜一身牛仔裤黑T恤,引来无数女孩子…晾艳”的目光。 
  叶浅车眼睛一扫,狠狠地瞪向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美女,美女吓得连忙别过头去。 
  靠!大热天的穿黑色,要什么帅啊?刚才一出楼门就看见大叔靠在树底下抽烟顺便向来来往往的女生“放电”! 
  “你他妈的下知道学校里禁止吸烟吗?”叶浅草一把无名火立刻烧起来。 
  “你他妈的什么时候知道学校里还有校规这种东西的?跟我回家。”阴秋煜面无表情地顶回去。 
  “干嘛呀?今天才礼拜三,回什么家?还是你欲求下满?”叶浅草奇怪地问。 
  “死小鬼!”阴秋煜赏了他的脑袋一记爆栗。“今天我生日,我爸我妈非让我找你去我家吃饭。”阴秋煜耙了耙落在额前的头发,有点太长了,都垂在肩上了,可是一直懒得去理。 
  “你生日?你……我可是头一次听你说,可别怪我没送你礼!”叶浅草皱起眉。 
  “谁让你送那种东西给我了?要不是阿夏打电话说他们都准备好了,我自己都想不起来!” 
  然后两人一起到车站等车,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了一辆空调车。 
  到了阴秋煜家,阴家二老和阴夏笙夫妇正忙进忙出的准备“寿宴”。阴秋煜要进去帮忙,被众人轰了出来,寿星最大,下用干活!而叶浅草的“任务”就是陪寿星聊天。 
  两个人只好坐在客厅看电视,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聊天”。 
  下一会儿,桌子上就摆满了水果色拉,红油肚丝,凉拌海蛰皮,芥末鸭掌,翡翠虾仁,红烧鸡翅,素抄花椰莱和豌豆苗,色香味俱全的的饭菜冒出白色的蒸汽,和周围准备碗筷的身影形成一种暖暖的家庭氛围……“大家人席吧!”罗莹将最后一道金针排骨汤端上桌,OK,大功告成! 
  阴母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玻璃杯,阴父在里面到满了玫瑰色的葡萄美酒。 
  “阿秋啊,爸爸妈妈祝你生日快乐!”阴父阴母举起酒杯。 
  “谢谢你们,爸爸妈妈。”阴秋煜站起来一饮而尽。这是每年他生日宴开始时都要做的第一件事。感谢母亲带他来到人问,感谢父亲养育他长大成人,感谢他们对他的爱。 
  “老哥,生口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阴夏笔还是一脸皮样。 
  “阿秋,不对,我也应该叫你老哥。老哥,祝你聿福哦!”罗莹别有深意地说。 
  “谢谢,阿夏,小莹。”第二杯酒下肚,感谢弟弟和罗莹使他快乐地度过童年,感谢他们给他的亲情与友情。 
  虽然这些话他从没讲出口,但一家人心有灵犀的默契使一切都尽在不言中,全家处在一片温馨的气氛中。 
  叶浅草觉得浑身不对劲,他感觉自己像是多出来的一个。虽然大家都待他很热情,尤其是阴父阴母显然已经把儿子“托付”给他了,他仍明显地感觉自己是个外人。他算什么?他只是个表面气焰嚣张,实际上孤独又无奈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要的小鬼。他忽然有一种感觉,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会离他而去,谁又能陪他一辈子呢? 
  “草草,别一个人光顾吃啊,你也说两句呀!”正当叶浅单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罗莹和阴夏笙在一旁起哄道。这对活宝平常总是恶言相向,现在会有什么样的有趣反应呢? 
  “我?我……”叶浅草慢吞吞的站起来,就像上课时被老师叫到又答不出问题。他尴尬地抓抓脑袋,说什么好呢? 
  “思,这个……Ha……HappYbirthday!”还是用英语说感觉好一点。叶浅草不敢看阴秋煜的表情,感觉脸上烫烫的。混蛋,这有什么好脸红的!一个大男人红著脸丢死人了!他暗骂自己。 
  “谢谢。”阴秋煜喝下第三杯酒。第一次接受家人以外的人的祝福,第一次和他们以外的人一起庆生,第一次听这个小鬼说出这种话……有一种说下出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晚上拗不过父母的挽留,阴秋煜和叶浅草决定留宿,住在阴秋煜搬出家以前的房间。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各怀心事。 
  阴秋煜睁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以前从没和任何人维持过三个月以上的关系,因为下愿惹来麻烦。和这个小鬼打打骂骂竟然一下就过了一年,而且除了上次去香港,他就再也没和他以外的人发生过关系,他身上何时有了“节操”这种东西?他的改变又是为了谁?他真的动了情吗?可是如果他没记错,他们连确定对方“名分”的话都没有过一句……说了又如何呢?他能给他什么保证呢?他做得到吗? 
  叶浅草硬逼著自己闭上眼睛装睡。不知不觉,认识他已经一年多了,明明已经从里到外熟透了,却还像个陌生人一般,一点也不了解对方,连对方的生日也下知道。互相的称呼也是“你,你”的,这都已经算客气了,动不动“大叔、小鬼”就会搬上台面,除了吵架和非说不可的时候就是相对无言,即使在一个房间里也是各干各的,所以刚才连聊个天都不知道聊什么……他们到底算什么关系?两人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一开始谁也没有抱著认真的态度,他们甚至连喜欢两个字都没说过,“讨厌、混蛋”倒是经常听到……说穿了,他们根本就是肉体关系,这种关系是不可能长久的,总有一天他们要分手,他要离开,而他还是孤单一人……默默的,叶浅草转过身抱住阴秋熳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 
  阴秋煜伸手环住他温暖的躯体,鼻端是沙宣洗发水混合著他的体味的特有香气。蓦的,他们同时抱紧对方,下是性冲动,只是一种感觉,对现在及对未来都没有确定感,能做的只有抛下这些烦恼,感觉对方的温度,感觉身体的束缚,由此填满自己空荡荡的内心……周末傍晚的校园,风儿轻轻的吹送著,西下的夕阳将遥远的天边烧成一片猩红色。 
  叶浅草站在自习室的窗前,双手托著腮帮子,心情低落到极点。 
  自从上次阴秋煜的生日之后,已经两周没回家住了,说不出什么理由,就是不想回去。他的思绪又飘回那天早上……叶浅草张开眼,天才蒙蒙亮,他很少这么早醒的。抬起眼睛,阴秋煜正看著他,原来他比他醒得还早。相拥而眠了一夜的两人就这么无言的对视了许久,有几次觉得话到嘴边了,嘴唇翕动了几下,又发不出声音。他想说什么?他想表达什么?心头那种压抑感到底是为了什么?这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沈默著……沈默著……到了七点,他起身穿衣,背起书包扭转门把。 
  “小鬼……”阴秋煜开口叫他。 
  “什么?”叶浅草回过头,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喉头。他要说什么?他想听什么? 
  “啊,没事,你去吧。”阴秋煜看进他的眼眸深处。那野生动物般叛逆不驯的乌黑瞳眸中蒙上了一层不透明的阴影,那里面包含著多少东西?是期待?是依恋?是逃避?是彷徨?还足别的什么?面对著这些他从没面对过的,三十四年来,他头一次胆怯了。 
  “思。”叶浅草开门定了出去。 
  “啊!烦死了~~”叶浅草打开窗户冲著外面大叫,发泄心中的不爽与烦闷。树上的几只鸟儿受到惊吓,扑啦啦地飞起来,树枝轻颤了几下,很快一切又归于平静。他回过头,自习室里仅有的另三个人正像看到外星人似的盯著他,见他回头,连忙又低下头看自己的课本。 
  “哼!一群傻X!”叶浅草暗骂道。然后转身走出去;晃晃悠悠地来到澡堂,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门口的老师皱了皱眉。看看表,还有十五分钟,得抓紧点了。更衣室里没人,部走光了吗?也对,周末嘛……这样更好,一个人霸占这间巨大的澡堂。脱下衣服塞进柜子里,端著脸盆走进里面中间的淋浴问。每个喷头都是用齐胸的木隔断隔开的,人多时可以互不影响。随便打开其中一个莲蓬头,热水哗哗地流下来,他仰起头闭上眼,打在身上的水柱使肌肤敏感的紧绷起来,使他想起那次和阴秋煜在浴室……早巳尝尽了情欲欢愉的年轻身体已经半个月没得到释放了,挺立的蓓蕾微微痛著,下腹一阵火热……“啊……”他伸手握住自己的勃起来回套弄,另一手用力掐住胸前的两颗红梅……一思,思,啊……二股灼白的液体喷射出来,他扶住墙面,撑住自己瘫软的身体喘著气。他在想他!至少他的身体很诚实的说明了这点。也许不光是身体,刚刚发泄过的身体仍然空虚得发痛:尘异仿佛被掏空了一般……他怎么了?他爱上阴秋煜了吗?不,不可能!他下能爱上他!他不要恋爱!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其实一旦你确定自己在恋爱就已经踏进了坟墓。确定之后呢?互相表白,互许誓言,虔诚无比地说出“我爱你”这三个世界上最美妙动听也最鼓惑人心的字,然后是疯狂地热恋,狂野地交缠,燃烧出的火焰在深夜里也能照亮整个天宇,再之后呢?火苗总有熄灭的一天,到了那时,一切都变得平淡无味,人类的本能就会开始寻找新的刺激,寻找下一个能令自己燃烧的火种。热情灿烂的恋爱的背后就是灰飞烟灭的孤寂与痛苦……人类都有轻微的被虐待狂倾向,明明知道会受伤,还一头钻进上帝精心设计的陷阱。他不想再一次被这种枷锁捕获,他只想要快乐,不要烦恼……“阿?小叶,是你啊!快关门了,你怎么还不快出来穿衣服?”一个声音突然在背后出现。 
  “哇!你,你走路怎么也不出声?吓死我了!”叶浅草瞪著身后穿了一半衣服,光著上半身的任佩霖。 
  “是你自己在发呆,没听见。我刚才在隔壁的淋浴间,还以为没人了,穿衣服时听见这问还有水声,结果一看原来是你。快出来穿衣服吧!”任佩霖笑咧了嘴。他怎么永远都是一张笑脸?他难道天生不知烦恼为何物? 
  “哦,好!”叶浅草用毛巾围住腰际走出来。 
  “干嘛遮遮掩掩的?这里又没有女人!是不是你的XX太小了,不敢见人?还是怕我偷袭你?”任佩霖大大咧咧地继续穿衣。 
  “呸!你才不敢见人呢!开什么玩笑?恶心死了!你这变态,连男人都袭击?”叶浅草迅速用毛巾抹掉身上的水珠,套上衣服。 
  “去!不信咱俩比比?你身材身材不错,不过太瘦了,哪比得上我这种健美的身材?”任佩霖大言不惭地吹嘘道。 
  “你自恋狂啊?吹牛也下先打个草稿!”老实说,以十八岁男孩的标准来说,任佩霖的体格是相当好,不过和阴秋煜厚实的肩背,修长结实的四肢比起来还是略嫌单薄……啊,怎么又想到那儿去了?自己就真那么欲求不满吗?叶浅草用力甩甩头。头发上的水珠四溅,沾湿了一旁任佩霖的衬衫。 
  “你怎么跟我家的爱因斯坦似的?”任佩霖说。 
  “什么爱因斯坦?”叶浅草不解。他家还有爱因斯坦? 
  “就是我的狗啊,它每次洗完澡都做这个动作。”任佩霖学著他用甩头。 
  “你说什么?敢说我是狗?混蛋!看脚!”叶浅草站起来,一脚踹过去。 
  “啊哈哈!就是很像嘛!还下承认?下次你到我家看看就知道了!”任佩霖笑著闪开。 
  “你去死吧!今天不杀了你我叶浅草三个宇就倒过来写!”叶浅草追过去。 
  “哈!你有本事就来啊!要不要我先让你三招?”任佩霖大笑。 
  “好啊,敢小瞧我?一会别跪下跟我求饶!”叶浅草喊道。 
  “喂,里面的学生别打闹了!快出来!都过了十分钟了!要锁门了!”外面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老师听到里面的打闹声怒吼道。 
  “啊,坏了!快走快走!”两个人吐了吐舌头,急急忙忙地跑出去。 
  “真是的,是今年的新生吧?还跟小孩似的,没个大学生的样!”老师嘀嘀咕咕地说。 
  窄小的公寓房间因为塞进了两个大男人而显得拥挤个堪,更何况其中一个还在满屋子转悠;“老哥~~老哥~~拜托你,告诉我这个门的稿子你完成的怎么样了?下周就该截稿了!”阴夏笙围著阴秋煜只差没有三拜九叩。 
  “在桌子上,你自己看,”阴秋挟长的黑眸一瞟,指指写字台的方向,掐熄了手里的烟头,义点十一根斩的:“桌子上?老哥,别和我开玩笑了,那是一堆白纸啊!”阴夏笙抓著那些白纸,逃避地下愿想某种可能。 
  “玩笑?这个玩笑很好笑是不是?我记得你两眼的视力都是二点零吧?那就是一堆白纸,你有什么意见?”阴秋煜黑著脸说。他已经够烦的了,这只大麻雀还在他面前唧衔喳喳地蹦来蹦去。 
  “哥,你的意思是……该不会是你一个字都还没动吧?”阴夏笙哭丧著脸问。呜!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你愿意说一笔都没画也行,没事就滚回家抱老婆或者照顾孩子,让我安静一会儿!”阴秋煜拿出一罐蓝带,“啪”的一声拉开拉环。 
  “哥,你下能这样对我,你可是我们的头牌……”阴夏笙快痛哭流涕了。 
  “什么他妈的头牌?阴夏笙,我警告你,我现在心情不好,再惹我就算你是我弟弟也照扁下误!”头牌?听著这么别扭!好像他是从事某种“特行”的似的! 
  “好,好,我先回去……可是哥,你能不能行行好,这两天多少画上几页让我拿去登~~”阴夏笙可怜兮兮地请求,一张俊脸就像霜打的茄子。 
  “罗嗦!社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是干嘛吃的?”阴秋煜竭力压下自己的怒火。 
  “可是我们是小画社,不比其他大画社名家汇萃,高手云集,都是因为老哥你出了名我们才能撑到现在,如果你不……”阴夏筻越说声越小,最后在阴秋煜的瞪视下乖乖的闭嘴、消音、走人。还是晚上回家找小莹商量一下吧,他老哥根本下是纸老虎,而是真老虎,他实在没勇气在他老哥怒气勃发时拈虎须,而且他今天也算尽力了,在老哥说出“阴夏笔兰一个字以后还说了两句整话,老婆问时也好交代。 
  “这小子!”终于轰走了阴夏笙,阴秋煜坐下继续喝他的蓝带。 
  叶浅草那小鬼已经半个多月没回来了,他在躲著他吗?他们这次没吵也没打,却莫名其妙地形成现在的局面……他已经三十四岁了,没必要自欺欺人——不错,他是喜欢那小鬼,可是他能给他什么?说他喜欢他?然后呢?他能给他什么保障?他不是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爱情这种东西存在,至少爸妈还有阿夏和罗莹就是他见过的最好的爱情证人,可他们是男人和女人……他们呢?两个男人也会相恋,但会有结果吗?他看了下少资料,同性恋的爱情很难维持长久不变的,他们才认识一年,甚至还没有互相表白就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以后呢?那小鬼毕竟才十八岁……也许他该去找他,和他谈淡,他下想再这样让两个人的关系继续…昧下明下去了。 
  翌日。 
  中午的下课铃一响,学生们仿佛听见了冲锋号一般抓起饭盒,前呼后拥,直接向食堂杀将而去。学校的用餐时间就像一场战争,实在是一点也没错! 
  叶浅车和任佩霖一边聊天,一边随著涌动的人群往外走,当他看到楼门外树下熟悉的身影时,却直觉地转身想逃。 
  “小叶,你干什么去?”任佩霖还没反应过来,另一个人已经飞快地追上去擒住叶浅单——“不准跑!”阴秋煜抓住叶浅单的胳膊。 
  “我,我没跑!你放开我!”叶浅草挣扎著矢口否认。 
  “跟我走,我要和你谈谈!”阴秋煜硬拉著他往外走。 
  “没时间!松手!”不听,下听I现在不管他说什么他部下想听! 
  “什么没时间?我知道你礼拜四下午没课!”阴秋煜说什么也不肯松手。他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小叶,他是谁?”任佩霖追上来插到僵持不下的两人中间,“啊,他下是你的亲戚吗?怎么……” 
  “我是他的亲戚?他告诉你的?那你是谁?”阴秋煜打量著眼前人高马大,与他平视的男孩。 
  “我是他的朋友任佩霖,你能下能先放开他?”任佩霖有礼貌地说著,但阴秋煜的眼睛没放过他握紧的双拳。 
  “既然我是他的亲戚,这就是我们的家务事,恕不奉陪!”阴秋煜拉住叶浅草转身想走。哪来的臭小鬼?看他那眼神,想找他翠挑下成? 
  “等一下!”任佩霖无视于阴秋煜的凶神恶煞,一个箭步挡住他们的去路。 
  “你最好叫他滚一边去,否则……”阴秋煜冲著叶浅草出声警告。 
  “老任,你自己先吃去吧,没事儿。”叶浅草开口劝道。已经有好多人在看了,阴秋煜不怕丢脸他还怕呢!“走,出去谈。” 
  “你想怎么样?”被阴秋煜硬带回久违的家里,叶浅草坐在沙发上问。 
  “不想怎样。”阴秋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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