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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朵不说话。
刘唱就得寸进尺:“你愿不愿意给我做一辈子的饭?”
“不愿意。”这回倒是答得干脆。
“那就我学吧。”刘唱一副挺能让步的样儿。
“也不行。”
“那就保姆做!”刘唱下定决心地说,“咱俩生一儿一女,对坐着搓麻将,多好的日子,你说是不是?!”
“我们会吵架。”小朵说。
“吵就吵呗。”刘唱说,“不是刚说了吗,打是亲骂是爱。”
“我们会厌倦。”小朵说。
“不会。”刘唱说,“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搞搞新意思。”
“我们会老到爱不动。”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也会恨不动。”刘唱说,“所以这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还是怕。”小朵说。
“怕什么?”
“怕我已经爱上了你。”
“傻丫头。”刘唱伸出一根手指,在小朵的唇上轻抚了一下说,“爱就爱呗,爱上我这样的大帅哥,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忘掉他。”小朵靠在刘唱的胸前,低声说,“求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好的。”刘唱说,“我可以给你整整的一生。”
“肉麻。”小朵嗔怪着从他怀里挣脱,回到桌边坐下说,“快吃吧,不然饭菜该凉了。”
刘唱挟起一筷子青椒肉丝往嘴里一放,嚼了半天后皱着眉说:“这肉被我传染了,好像也有点麻。”
“呀!”小朵说,“我会不会花椒放多了?”一面说一面也自己夹起一筷子来尝。
“这么没有幽默感怎么做我女朋友啊。”刘唱哈哈大笑说,“看来我也需要一些时间来好好考察考察一下你!”
“臭美!”小朵气哼哼地骂。
“你生气的样子真是风华绝代,让人百看不厌啊!”刘唱盯着小朵的脸说。
“肉麻!!”这回是两个人齐声大叫。然后齐声大笑。
“你看你看!”刘唱又臭美说,“跟着我,起码多活一百岁!”
那晚,小朵陪刘唱去“SUN”。因为不远,所以步行。还没走出十步远,刘唱起码就问了三次:“你冷不冷?”
“被你问冷了。”小朵没好气地说。
“要的就是这效果!”刘唱说完,笑嘻嘻地搂住了小朵。
小朵也不挣扎,两人踩着地上快化的积雪慢慢地朝“SUN”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小朵站住不肯走了。刘唱笑笑,了然于胸地松开小朵。正在这时,一个人从酒吧里冲出来死死地抱住了小朵:“哈哈,是我啊是我啊!”
是蓝。
“我回来啦!打你手机关机,没想到你们在一起!看来我这些天不在,错过了很多新闻哦。”蓝一面说一面朝着刘唱眨眼睛。
“不是说明天回来吗?”小朵问蓝。
“他们家没劲,所以今天就回来了。”蓝对刘唱说,“剧团明天才提供食宿,今晚我们去你那里将就一夜可好?”
“没问题。”刘唱说,“睡地板。”
小朵拿眼睛瞪刘唱,刘唱就说:“你瞪我也没用,家里就一张床,她不睡地板睡哪里?”
“我倒。”蓝想入非非地说,“宇宙飞船的速度也没你们快。”
小朵不理会他俩往里走。蓝的男朋友小高理了发,显得特别精神,见小朵进来,向她举起手里的酒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小朵也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坐下来。服务生认得她,很快递上一杯热开水。
“讨个秘方。”小高凑近了,神秘地对小朵说。
“啥?”
“你那死党有无死穴?”小高说,“我三番五次制不住她。”
“你想干吗?”小朵不明白。
小高说:“她做事老不按牌理出牌,我头疼至死。”
“哈哈。”小朵笑,喝口热水说,“这正是美女蓝的特点,也正是她吸引人的地方,你难道不知道?”
“吃不消。”小高直摇头。
小朵看看坐在远处不肯走近的蓝,心下明白了好几分:“吵架了?”
“哪天不吵。”小高说,“大年三十,她当着我父母就跟我舞刀弄棒,真郁闷。”
“呵呵。”小朵笑,“那你就持枪开炮,看谁狠过谁。”
“我不敢。”小高说。
瞧,这就是爱情,一物降一物。是哪个作家说过,在爱情戏里,永远都是主角最累,配角最伤,小朵在心里粗鲁地想,这话真TM经典。
刘唱开始唱今晚的第一首歌,有人点播的,刀郎的《情人》。声音嘶哑的刀郎走红仿佛是一夜之间,这个世界有很多人走红好像都是一夜之间。这倒真有点像爱情,仅仅一个日出日落,就全然变了模样,惊喜也好,痛苦也罢,一样的不可思议无可逆转。
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用你那火火的嘴唇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销魂你是我的爱人像百合花一样的清纯用你那淡淡的体温抚平我心中那多情的伤痕……
完全不同于刘唱以往的深情,唱得酒吧里每一个人情绪高昂。电吉他手兴奋起来,在台上左右乱跑。小高把脚放到吧台上,用力地跟着哼哼,蓝在小朵耳边咂嘴说:“你瞧你瞧,我都跟了个什么样的俗人!”
“可别这样。”小朵说,“后天就要公演,你们还要在舞台上当众眉来眼去呢,保持状态保持状态!”
“要不是这样,真想今天就跟他说BYEBYE。”蓝说,“我他妈一秒钟也受不了他了。”
结果,蓝还是没有等到公演,不过没沉住气的并不是蓝,而是小高。那晚回到刘唱租的房子里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小高喝得有点高,走路都打飘,一进门扑到客厅的沙发上就动弹不得了。
小朵和蓝梳洗完毕后进了里屋,小朵对蓝说:“外面没暖气,被子也不够,他那样睡会感冒的,你把他叫醒了让他睡里面地板上来。”
“美得他,”蓝高声说,“有个地方给他住就不错了!”
“你说什么?”小高听见了,在沙发上把头抬起来高声问:“你丫说什么!”
眼见蓝要发作,小朵连忙拦住她,低声说:“好了,大过年的,少说一句。”
“你们进去睡!”刘唱也过来打圆场,“把门开着就是了,这房子不大,门窗关好暖气也应该够使的。”
没想到小高却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朝着蓝冲过来,嘴里喊着:“你说什么,你丫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小高一定是酒壮人胆,他平日里对蓝都是百依百顺,蓝哪里见过他这种红了眼的架势,反过来有些心虚,于是摆摆手,大度地说:“算了,你喝高了我不跟你计较,我困死了,明天再跟你说。”说完,打着呵欠往里走。小高却并不罢休,而是一把扯住蓝的胳膊说:“困死了也不许睡,不说清楚今天谁也不许睡!”
“干吗呢,哥们儿。天不早了,小姐们要休息,睡觉睡觉!”刘唱试图拖开小高。
“你倒是会心疼女人啊!”小高甩开刘唱,指着自己的头大喊起来,“我说刘唱,你行啊,一个情人,一个爱人,你左搂右抱一个也不放过!你看看我头上这绿光,都可以照亮十条大街了!”说完,他开始拿腔拿调地唱:“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蓝扑过去,给了小高响亮的一个耳光。
蓝真的是下了狠手,“啪”的一声过后,小高的歌声停了,嘴角浮起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在静得像要凝固的空气中,他朝着大家潇洒地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转身走了出去。他的脚步是那样的稳健有力,一点也不像喝醉酒的样子。
“见笑了。”过了半晌,蓝说。
“睡觉吧。”小朵说,“我撑不住了。”
说完,小朵走到床边,倒下去,闭上了眼睛。
半夜的时候,小朵好像听到蓝在说话,她在小朵的耳边说:“你爱的,爱你的,一生一世,纠纠缠缠,怎么可以分得清?小朵啊小朵,这些情债我们到底该如何去还?”
醒来的时候,蓝已经不在,刘唱在给他的木吉他换弦。
小朵问刘唱说:“她走了?”
刘唱点点头。
“她不会有事的。”小朵说,“她会很快就忘掉。”
“那你呢?”刘唱问。
小朵笑:“我想我也会。”
刘唱的弦换好了,手指在吉他上轻快地弹拨一下,也笑:“这才是我的小朵。”
不过,让刘唱和小朵都没有想到的是,蓝和小高双双玩起“人间蒸发”的游戏,竟然都没有参加初二晚上的彩排!
校长得知这一消息当时就懵了。系主任暴跳如雷。一千张票出去了,市里的领导好不容易百忙中答应来了,新闻记者也都要来。排了这么长时间的好戏就要上演,男女主角却找不见了,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找!”半夜十二点,系主任在“SUN”门口对着刘唱和小朵大喊大叫,“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们!”
“我看不行就报警吧。”刘唱正儿八经地说。
小朵直掐他的胳膊。
“再不行我和小朵上,”刘唱说,“咱俩就手艺生点儿,形象也不赖。”
“都节骨眼上了还在这里嘻嘻哈哈的。”系主任沉着脸说,“一点儿责任心也没有,明天要是不出场,他们俩就被开除定了!这事儿还能开玩笑?”
小朵吐吐舌头跑到旁边给蓝拨手机,仍然是关机!
再打小高的,也是关机!
“怎么办?”刘唱过来低声说,“老头子好像快疯掉了。”
“听天由命呗!”小朵向刘唱伸出手说,“把你的手机借来。”
“干什么?”刘唱不明白。
“别管。”
小朵接过手机,背对着刘唱一个字一个字地发了一个短消息给蓝:“开机请速和我联系,我们都很担心你。”
蓝的电话在一小时后打了过来,一听就知道她喝得够多了,她在电话里对刘唱说:“我要找小朵,找小朵。”
小朵把电话抢过去,蓝说:“我喝多了。”
“蓝!”小朵很生气地说,“你不可以这样,快告诉我你在哪里,我们来接你。”
“什么叫不可以?”蓝说,“我告诉你,有人比我喝得更多。我在蓝色沸点,你来吧,来了就知道了。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小朵和刘唱放下电话就朝“蓝色沸点”赶去。“蓝色沸点”是市里最大也最豪华的酒吧,都市白领常去的地方。小朵和刘唱进去后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蓝,正要打电话的时候只见那边角落里有人尖叫起来:“小朵,小朵,我在这里呢!”
是蓝,手臂举得高高的,手里还握着酒杯。一个男人一只手端着酒,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把头埋下来抵在她的胸前。蓝的脸上是妩媚动人的笑容。
小朵和刘唱同时止住了脚步。
因为那个抱着蓝的身影,小朵只用瞄一眼就会认得。她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站都站不住。
“我们走!”刘唱拉住小朵就往外去,蓝却挣脱叶跑过来,拦住小朵和刘唱说:“怎么了,不是找我吗,不玩一会儿?”
“你知不知道你让人恶心?!”刘唱看着蓝说。
“不知道。”蓝看着叶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好恶心的。”
叶跟着追了过来,他早就喝得烂醉,他连小朵都认不出,只是拉住蓝喊:“过来过来,我们接着喝!”
“偶遇!”蓝笑着对小朵解释说,“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就这样了。我真的觉得很好笑,你看小朵,我们总是错位,是不是?”
“学校在找你,你明天有演出别忘了。”小朵冷冷地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蓝色沸点”。
刘唱紧跟着她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好长时间都没说话。
终于,刘唱追上去,拉住小朵说:“他喝太多了,要不,我们一起把他送回家?”
小朵站定了,她对刘唱说:“你听好了,我和那个人,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刘唱咧嘴一笑说:“说实在的,这话我可真爱听。”
“还有更爱听的想听吗?”小朵问刘唱。
“说说看?”
“我爱你。”
“你……”
“我爱你,刘唱。”小朵说完,转身就跑。刘唱差不多在原地发了两分钟的呆,这才想起来拔腿去追。好不容易追上了,紧紧抱进怀里,就再也不愿意松开。
“我们会不会分离?”小朵问。
“不会。”刘唱说,“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我。”
“你会不会伤我的心?”
“不会。”
“如果我伤了你的心呢?”
“我会原谅你。”
“如果你说话不算数呢?”
这一回,刘唱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小朵在黑夜里亮晶晶的眼晴说:“亲爱的,你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我决定让你住嘴!”
说完,他低下头来,吻住了小朵。
漫天的星星,在夜空里舞蹈,不肯休息,永不坠落。
离开的速度
第12章 再见,我的爱人
第二天,小朵换掉了她的手机号码。
旧卡用剪刀细细地剪碎了,扔到垃圾桶里。刘唱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做这一切,完了用手指在她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说:“好啦,新生活开始啦。”
“你说蓝和小高会去参加演出吗?”小朵有些担心地问刘唱。
“这么大的人了,孰轻孰重应该能分清吧,”刘唱说,“待会儿我再打个电话去问问。另外,票我也拿到了,晚上陪你看去。”
“爱情戏很无聊。”小朵嘿嘿笑。
“无聊它也是爱情。”刘唱的话可真经典。
在去看演出前,还有一些时间,小朵对刘唱说:“我想到网吧去一趟,有篇稿子一直都没有发出去呢。”
“去吧。”刘唱摸摸她的长发说,“好了后发短消息给我,我骑车来接你。”
“怎么你不吵着要跟我一起去了?”小朵故意拿他开心。
“嘿!”刘唱说,“你都是我的人了我怕什么呀!”
“刘唱!不许你胡说八道!”小朵把脸板起来。
“嘿!我都是你的人了,还有什么不能跟你说的!”刘唱把她往网吧里直推说,“去吧去吧,我也正好去逛逛音像店,为了追你,我不务正业多时了。”
小朵白他一眼,独自进了网吧。
第一件事情就是找S,可是S并不在线,小朵把那篇早就写好的文章发给他,谁知道信刚一发过去他QQ头像就亮了起来:“小朵,我在的。”
“嘿!”小朵说,“过年也不休息?”
“无聊呗。”
“找个女朋友啊。”
“哎,身边没像你这样的。”
“那就找个比我更好的呀。”小朵说,“对了,我把新手机号给你,以后找我打我的新号码。”
“哈哈,是不是旧号欠费啊?”
“不是。”小朵说,“是代表着向过去告别。”
“哦?”
“S,我想我终于看清了我自己,终于知道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开始和结束一段感情,其实都挺容易的,以前那样为难自己真是没必要哦。”
“是的。”S说,“小朵你说得对,是这样子的。”
“你要祝福我。”
“得寸进尺,雪上加霜。”S骂。
“嘻嘻,加的是大宝SOD蜜。”
“先申明,接下来我排第一了,再分手就该轮到我了。”
“乌鸦嘴!”
“好啦,”S发过来哈哈大笑的头像说,“祝福你,和你的爱人白头偕老,此生不渝 。我去看你的稿子了,要是用不上我可要打你PP,你小心。”
说完,他的QQ暗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从没见过面,小朵总感觉S是那种可以倾诉的人,一个值得信任的好朋友。这一点小朵有足够的把握。
一切就像S曾说过的一句文绉绉的话:“离着一个ID的距离,彼此温暖地注视。”
多好。
让小朵心安的是,蓝和小高最终还是参加了那晚的演出。并且,演出大获成功,南京各家报纸娱乐头条都是这样的消息:大学生自编自演舞台剧《爱你不如爱自己》,说尽都市人情爱的悲欢离合,赚了多少人眼泪等等等等……
还听说,蓝一下场就哭了,哭得稀里哗啦,最后连记者的采访都没法进行下去。
“去劝劝她吧。”小高过来求小朵说,“也不知道她吃错什么药了,抽风一样。”
“让她哭吧。”小朵说,“哭完了就好了。”
她没有去劝蓝。
友情其实和爱情一样,很多的时候,距离才可以让彼此更懂得。
刘唱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一个手提电脑,这样一来,小朵可以在家里写作和上网了。虽然是窄带,但总比去网吧要强了许多。刘唱偶尔也把小朵在杂志上发表的东西拿来看看,小朵却拼了命地去抢,死活不让他看。不知道为什么,刘唱盯着她的文字看的时候,她会觉得害羞。
“爱情还有个磨合的过程。”S说,“这个过程很美妙,你要学会享受。”
“你把自己弄得像个爱情专家。”小朵笑。
“怎么我不是吗?”S不服气地说,“我比你想像中要优秀得多,你不要看扁我。”
“那是那是!”
和S正Q得欢,门铃响了。是蓝,拎着一大堆吃的东西,朝小朵做出一个做作的微笑。
刘唱不在家,小朵把门打开,看着她说:“干吗呢,我可不收礼。”
“小气鬼。”蓝说。
“我根本就没生气。”
“对,小气鬼才生气。”蓝进门来,把东西往地上一扔说,“都过去啦!”
“什么叫都过去了?”小朵不明白。
“我跟小高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