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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忽然停止了跳动。就只知道一直这么盯着他。他亦被我看得有些别扭,伸
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按住自己的胸膛,被他紧握住的手微微挣扎:“现在你说
话我听得到,不用施法。”
他这才反应过来,忽而笑道:“你要不要去灵宸宫工作?”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看着他的衣服。龙纹黑披风一脱下来,就是这套白
衣,我竟然没有发现。我们第一次在灵宸宫交好的时候,他穿的就是这一套。
无弦在祭台上焦急地踱步。
台下的人都与自己的舞伴站在一块。
我用力抓住自己的衣角,浑身不住发抖,就连声音都快要控制不住:“祭舞
快要开始了。”他点了点头,松开了手:“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我要不要去?去了以后,天天看着他和无弦在一起,我能受得了?我不知道。
只知道一直看着他。流景,流景,真的是他。很想一下将他抱住,很想对他说我
过得一直很委屈。而如今我什么都没有,所有原因都是因为他。
几乎不能呼吸。只知道一个劲往后退:“好,我要去。只能看看他就好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是疯子吗?先神不一定就是最好的。”他往前走了一
步,硬把我逼到墙上靠着。我苦笑:“我知道。他脾气特别臭,喜欢损人,很没
情趣,还很幼稚……”说不下去了,垂下头,用力揉自己的眼睛。
两片温热的东西轻轻靠在了我的唇上。
我睁大眼,脑中一片空白。直到他在我唇上啄了好几次才抬起头。四片唇却
因此贴得更紧了。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就已经将我用力抱住,开始深吻。
祭舞的音乐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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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尴尬到要死。好在都戴了面具,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他替我把帽子戴好,往后退了一步:“这只是安慰的吻,你不要误解。”
我看了他一眼,目光就转移到了别的地方:“我知道。谢谢你。”就是此时,
他与我的距离都只有几个拳头那么远。抬起头,我甚至能通过面具小小的孔,将
他眼尾处的纹路看得清清楚楚。他给我看得有些忸怩,两个人像木桩一样定在原
地。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后突然有人唤道:“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呼。”他
转过头,刚好看到身后戴着鹤羽绛紫面具的男子。一看那头发,就知道是朝羽。
神玉回过头,指了指自己,又摆了摆手。朝羽笑道:“怎么了流景,你的喉
咙痛?”神玉松了一口气,又对我说:“这就是我那个朋友了。”
朝羽道:“你在胡说什么?”神玉道:“你不是想找一个紫发少年当你舞伴
么,我看他挺像的。”朝羽看了我一眼,鞠了一个躬:“大哥,祭舞都已经祭完
了,还找什么。还有,紫苏到处在找你,你等着给他骂罢。”
神玉束手无策,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回头看了我一眼,突然伸手来揭我
的面具:“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呢。”我猛地闭上眼,紧张地抓住披风的一角。
可是面具没有被揭开。慢慢睁开眼睛,却看到朝羽的手挡在了我的面具前。
朝羽笑道:“主……呃不,流景,你忘了祭祀的规矩么,不可以随便揭人面具。”
神玉拨开他的手,也没再动我面具的主意:“你叫什么名字?”朝羽道:“他叫
清许,是个平民。”
神玉道:“我有在问你吗?”朝羽道:“我有说我在答你的话吗?”神玉横
了他一眼,又看着我说:“你叫清许?住在何处?”朝羽道:“水花风叶。”神
玉本来想回话,又忍住只对我说话:“这个人叫做朝羽,是魔域大将军,也是个
废话特多的王八蛋。你肯定听过吧?”
我勉强笑道:“朝羽大将军的名号,谁没听过呢。”神玉道:“朝羽有什么
厉害的,我……”朝羽清了清喉咙,神玉住嘴。奇怪的是,这种开心的时刻,我
竟然笑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小羽,找到流景了吗?”
我心中一凛,抬起头,果然看到了一身碧蓝的美男子。无弦一看到神玉,立
刻冲到他的面前站着。神玉还没来得及说话,无弦就已经整个人扑到他的身上挂
着,来回磨蹭:“流景~~宝贝儿~~~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惊。除了惊还是惊。无弦什么时候变成这副德行了?我还处于震惊的状态中,
无弦又用力勒住神玉的脖子,一口咬在他的脸上:“今天我的脸都给你丢干净了,
你说你有没有点良心,整个灵界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我不管你,你说你怎么赔
我?”
这个情形……真的很眼熟。神玉宠溺地捏捏他的脸,柔声道:“你想怎么赔?”
无弦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给我亲一百下!”神玉笑道:“好。”
朝羽无奈道:“主公,‘亲人魔王’这一称号,非你莫数……嗷!”无弦在
他腰上狠狠拧了一下,白眼看他:“都说了我还不是主公,等领袖选拔出来了再
说。”
朝羽揉着自己的腰,叹道:“你的术法全都是主上亲自教的,领袖选拔能不
过吗?”无弦道:“那也不能说!”朝羽苦笑点头:“是是,不说不说。”
我想起朝羽说过,无弦和神玉在一起的时候,性格基本没有改变。也就是说,
他的性格和花神差不多。可是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很别扭。这一幕实在太熟悉。
除了流景的性格从沉默变成了硬嘴,除了我的流氓无赖相变成了无弦的风情发嗲
相,其他都与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接了半天,朝羽的目光不时从我身上瞥过,流景和无
弦看也不看我一眼。我站在原地,却未曾打算离开。最后无弦终于留意到我了,
轻轻捏了捏神玉的脸,待微微发红的时候又在上面吻了一下:“宝贝儿,你看看,
你都把人家给落下了。”
神玉这才想起我:“哦,对了,你要回去了吗?”我摇了摇头。我喜欢这样。
听他们的声音,听他们对话。他们就在我的面前。心中分外满足。
这个时候要再假装认不出他是谁就太假了。我双膝着地,埋头道:“主上,
清许失礼。”神玉一怔,微笑道:“起来吧,我们要回去了。”
我伏在地上的双手徒然冰冷。慢慢站起来看着他。他这时对我的笑容也很熟
悉。当时我和他两人一起在街上手牵着手漫步的时候,一有人与他打招呼,他就
会露出这种很温柔的笑。但是只要一回过头,就会对我大发脾气。
无弦笑着牵起他的手,在半空中晃了晃:“笨蛋,还磨蹭什么?赶快回去。”
朝羽跟在他们身后,叹道:“哎,我又是多余的。”然后,三个人离开。无弦与
神玉的手紧紧拉在一起,甩得很高很高。就像尚未成熟的孩子,天真烂漫。
我靠在假山上,等他们走了很远,才敢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唇。
他刚才吻过我。
流星,注定一闪而逝。
浮萍,总是随波逐流。
白云,只能在天空漂泊,流浪。
87
六神祭祀还在进行,后面两日平民完全放假。后两日属于狂欢日,黑耀长老
没兴趣参加,于是我就赶到了他的萧闲宫。一进去就听到了黑耀长老的声音:
“小伙子,这六神祭祀还没完呢,你就急着要走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能走吗?”
黑耀长老摆手道:“不,这两天上面的人都玩去了,要下凡,选今天是最好
的。我今天刚从玉髓那里回来,特地帮你看了看你心上人,他现在在曼丽皇宫,
现在就去吗?”
不对,这才八月初十,泉寻非应该带着素素以及他的部队在燕国边缘,正准
备去满盛国救夙月公主,怎么会在曼丽皇宫?难道说他在山洞中召唤灵界人失败,
被琳碧军队绑走了?
应该不可能。琳碧的战斗水平是众所周知的差。当初还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
差,原来是因为出身花界,冥想强,力量弱。那么就是他打败了琳碧军,到满盛
国援救,凭着他一腔热血去和维莫那个变态将军,以及于思柔那个狗头军师铁蛋
碰秤砣,被绑了。
权且不管原因,总之历史改变,一切都要重头开始,这次我不能再出半点差
池。我要让流景,朝羽,寻非都好好地活着。
黑耀长老握住我的手腕,在我手心放了三支羽毛:“这个是传送羽毛,对它
输入一点灵力,心里默念着要去的地方就可以传送。每一支可以传送三次。红色
花界,白色灵界,蓝色人界。记住,子时之前一定要回来。”
我取出蓝色的羽毛,正准备默念,黑耀长老就先对我施了传送魔法,还一边
微笑:“傻小子,这我就直接帮你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周围一团光起,
就已经瞬间移动到了别的地方。没想到黑耀的灵力竟比玉髓高这么多,怪不得有
灵力封印神玉。
刚抵达人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是曼丽皇宫没有错,而且还是曼丽皇宫的
后宫。因为我的周围,有很多女人。而且个个目秀眉清,唇红齿白,发挽乌云,
指排削玉,如花如月之容,倾国倾城之貌。
原来左止绍册封过这么多妃子,皇后的位置却一直空着,想来是想留给他的
宝贝弟弟。不过,有了这么多的女人,他怎么会没有孩子,莫非他性无能?且无
时间想这些,因为那些女人都踩着麻绳当蛇似的看着我。
我正准备解释,一个二个都开始尖叫起来。黑耀长老做事真不计后果,竟然
把我传到这里来,明白着让我龙嘴上拔胡须。然后更劲的事情来了。
一群美女中间突然探出个头来,白白净净的一张瓜子脸,黑白分明的眼,顺
带一身雪白的衣服。虽然没有神玉的风骨,可这才是真品。没想到我与他的重逢
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众妃子鼠窜,留下了个泉寻非。他走到我的面前,看了看上空,又蹙眉看了
看我:“你从哪里出来的?”我看着他的脸,英俊一同以往,没有皱纹,没有白
发。那双眼睛,不再衰老,不再疲惫,不再沧桑。清澈无暇,就与一切变故还未
发生时一模一样。
我扁扁嘴,笑得挺难看。他虚着眼睛看了看我,伸出十指放在我的脸上。我
还没来得及反抗,他已经用力把我的脸往两边拉去:“你是不是人啊你?”
我怔住,许久才缓缓道:“你认识我?”他又用力拧了拧我的脸,抓住我的
一绺头发,惊讶地说:“我产生幻觉了?遇到妖怪了?紫色?紫色?”
我记得他第一次这么捏我的时候,我很不爽,和他吵了几架,还差点打起来。
这时看他这么说,鼻子一酸,竟然扑过去就把他抱住。泉寻非呆楞,竟然没有反
抗。
“寻非,寻非……”我将整个脸都埋在他的胸前,哽咽得话都说不出来。泉
寻非将我推开,用力拍了拍我的脸:“哎呀你好恶心,弄得我一身鼻涕!你谁啊,
你认识我?”
我用袖子擦擦脸,吸了吸鼻子:“我是紫苏。”泉寻非眉毛紧紧缠在一块,
似乎正在回想。我正在疑惑他怎么会有反应,他就用力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
“叫死猪算了吧!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细而尖锐的声音忽然响起:“皇上驾到——”泉寻非的
脸色一变,慌忙道:“完,他来了,你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我看了看周围,
全无藏身之处,只得从怀中拿出白色羽毛,心中默念灵界的水花风叶。
刚回到房间,楚天又大惊小怪地冲了过来:“你小子狗屎运也太好了吧!”
我茫然。楚天拉着我的胳膊晃来晃去:“你不知道,刚才谁来过!”我疲了,直
接坐在床上:“什么人?”楚天道:“朝羽将军!他是来接你去灵宸宫的,以后
你就住在那里了!”
刚坐下去立刻又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我?我去灵宸宫住?”楚天道:
“是啊,灵宸宫的侍卫和侍童都是住在里面的。你现在赶快去报个道,明天回来
收拾东西。”
我就这么被打发出去了。
看着高耸的楼宇,恍然如梦。灵宸宫……突然又想起了很多事。还没有跨入
宫门,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就冲了出来。定睛一看,竟然是无弦。哭得满眼红肿,
走路有些不稳,看都没看我一眼就从我身旁擦过,隐隐还留下些抽泣声。
我连忙给守卫打了个报告,说我是新来的清许,他们便让我进去。可是刚进
入神玉的寝宫,我就后悔了。神玉正颓废地躺在床上,而床上,满是精液和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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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前走了几步,跪在地上:“主上。”神玉也没抬头,衣衫凌乱靠在床头,
一声不吭。我埋头,一直盯着地面。过了许久,他才轻声道:“替我把床单换一
下。”然后下床,径直从我身旁走过。童子将床单放在床头。
我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神玉,他正站在前厅,一手扶着门栏,背对着我,
白色长袍上还有丝丝血迹。我走到他的床边,将枕头等物放在一旁,却突然看到
了床单一角的皱褶,似乎是给人用力抓出来的。血红和乳白间,还有不少汗渍。
无弦刚才一定很疼吧?他是活该的是不是?他哭哭啼啼跑出去,还觉得自己
相当委屈。可是我完全没法高兴起来,脑中装满了他们温情的模样。两人你侬我
侬亲了半天,最后上了床,无弦哭了,神玉心疼成这样。这种疼痛,我求也求不
来。
我一下把沾满污渍的床单扯下来,攥得紧紧的,拼命控制身上不要颤抖,很
想将它撕得粉碎。将床单揉成一团,丢到旁边的篓子里,将崭新的床单铺上去,
胸中一股火气直往上冲。流景,你当初随便糟蹋我的时候,会比现在心疼吗?
不,不,不。我要冷静。这不是他的错,我打算改变历史,不就是要做好放
弃一切的准备么。但是,我以为我可以心平气和地接受他与别人亲密,我以为只
要看到他幸福我就会幸福。我真的高估自己了。
紫苏,当初你是怎么想的?不是说只要他们活着,就算与你行同陌路也满足
了吗?你看看小羽,看看流景,看看寻非。他们现在谁过得不好?不要自私,不
要得寸进尺。
可是,流景。不是花神的紫苏……就不是紫苏了吗?
我用力按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呼吸几次,还是无法喘气。后来实在支撑不住,
一下跪在床旁,将自己包成一团,强忍住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
直到神玉走到我的面前,我才匆忙跪下:“主上,床铺已整理干净。”神玉
没有答话,只一个后仰倒上床,闭了眼睛。他已经换了衣服,头发还有些湿润,
兴许是才沐浴出来。
“那……属下退下了。”我压低了声音清了嗓子,声音听上去稍微正常了些。
神玉没有说话,看来已然入梦。我站起来,正准备离开,他就闭着眼睛说:“慢
着。替我捶捶腿。”我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应声跪到床旁,手悬在半空,却许
久不敢落下。
“怎么?不会?”他的声音颇为慵懒,双腿习惯性地缠了起来。我立刻摇摇
头,开始在他腿上轻轻捶敲。捶着捶着,不由自主停下来,而他没有发现。这回
是真的睡着了。
香炉一点星,烟雾缭绕。房内环境静谧宜人。我慢慢靠在神玉的身边,用手
撑着下巴,仔细端详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他的呼吸很平稳,双眉展开,睫毛
在眼睑下投落阴影,像个初生的婴孩。我伸手去抚摸他的修长眉毛,细长眼缝。
他皱皱鼻子,抱住软枕,翻身侧睡,长发散于被褥,嘴边荡漾起温柔的笑。
我看了看门外,童子们都已入寝。小心躺在他身旁,作贼似的将唇凑过去,想偷
偷亲他。
可是他说了两个字:“紫苏……”
靠过去的唇停在他唇边仅一寸处。我像被电打一般坐起来,跳下床,飞速冲
出寝宫。
紫苏已经变了,彻底变了。不会撒娇耍赖,不会叫他宝贝,不会色咪咪地四
处亲人,而且,他永远变不回来。就像一千年后的流景,像个木偶。不会哭,不
会笑。
次日清晨。我跟着其他侍侧站在寝宫门前,等待神玉起床。周遭的人都笔直
战着,头微微下垂。这一会时间的等待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神玉醒来的
时候也未觉得累。
可是他起来的第一句话,即是“把紫苏给我叫来”。我就站在门口,他的目
光却越过我们一行人,开始搜寻无弦的所在。
然后就是洗漱更衣,我和另一名侍侧负责给他梳头。神玉的精神依然不好,
半闭着眼,乌亮长发未经半点修饰。我轻捋起他的一缕黑发,慢慢梳理,视线却
一直停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