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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为主神-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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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话语之声,一名身着青衫的青年迈步走进,一身英气,却又不会显得锋芒毕露。

“啊,怎么。。。。。。怎么又是他!”

看见李无情,梁文靖惊道。

第五十八章宋末豪杰

白朴看了一眼李无情,目泛惊异之色,向梁文靖问道:“怎么,兄台认识这位公子。”

梁文靖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梁天德已经抢先道:“不认识,只是路上碰到过这位公子一面,尚不知其姓名。”

白朴点头,向李无情笑道:“兄台肯赏脸,白朴求之不得。”

“甚好,甚好。”

李无情大笑,迈步走了过来,坐下道:“我叫冷血,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原来是冷兄,在下白朴。”

白朴拱手,说道。

李无情道:“我知道,刚才听到了。”

“这位是端木先生,讳号长歌。”白朴指着紫脸老者道。“这位是严刚严兄,人称‘八臂刀’。”他指着那负刀汉子。二人都只是微微点头,却不做声。

“二位可是来自北方?”

介绍了端木长歌和严刚之后,白朴向梁天德和梁文靖问道。

“对,咱们从华山来。”

“哦。”白衣文士道:“不过听二位口音却近似南方。”

“嗯,小老儿祖籍合州,早年在江南呆过一段日子,不过滞留北方已有二十多年了。”

白朴抚掌道:“北方胡虏横行,阁下身处夷狄之中,却能不忘大宋之音,了不起。不过,令郎竟也是江南口音,尤其难得了。”

梁天德虎躯一震,手中酒水洒落衣襟。

“爹爹。”梁文靖恍然大悟:“原来你非让我说这种软绵绵的怪话,是因为这个缘故。”

“吃你的饭。”梁天德瞪了他一眼,吓得梁文靖一头栽进饭碗里。

“不知北方情形如何?”

梁天德还没出口,梁文靖抢着说:“蒙古鞑子坏透了,简直不把我们汉人当人使,近来非得逼汉族男子当兵。爹爹一生气,就带我回大宋来了。”

“哦。”

“如今好了,我们这次回来,再也不会受蒙古鞑子欺负了。不过……不过许多百姓还得在留在那儿过苦日子。”梁文靖神色微黯。

“是呀,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白朴长长一叹。

梁天德冷笑道:“算我多句嘴,就算岳武穆重生,韩世忠再世,这大宋朝的王师也打不到北方去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严刚虎目圆瞪:“难道蒙古人都有三头六臂不成。”

梁天德嘿嘿一笑:“蒙古人倒是没有三头六臂,不过,临安小朝廷却多的是三姑六婆。”

“你敢诋毁朝廷。”严刚大怒。

“不敢。我只是佩服这个大宋朝,养了一大群尖嘴利牙,谗言惑君的官儿,居然还能苟延残喘到今天。”

“你……你胡说八道。”严刚霍然站起,怒目相向。

梁天德也不望他,淡淡地道:“严兄说得对,我不过是个粗人,只会胡说八道。”

“哈哈哈,梁老伯可不是粗人,也没有胡说八道,所指大宋之弊病,可谓一阵见血。”

李无情大笑,指点江山道:“自宋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开始,宋朝重文抑武,军队的战斗力一直虚弱不堪,以文臣统万兵,既不知兵,又如何能有战力。有宋一朝,泱泱华夏,再无汉唐之雄威,屡受外族逼迫,皇族赵氏一脉,其罪不小。”

严刚震怒,怒视李无情道:“你。。。。。。你敢侮辱皇室,侮辱太祖皇帝。”

白朴好似有极好的修养,此时,也不由变色,看向李无情的目光,多有不善。

李无情淡淡一笑,不屑一顾的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北宋倒还罢了,仁宗仁善,才使得范仲淹、包拯、狄青等名臣不绝,有了北宋的百年昌盛。而北宋灭于金国的铁蹄之下,临安小朝廷比起北宋,多有不如,继任的帝皇更是不成器,曾经空有岳武穆、韩世忠等忠臣名将,都不能抵御外虏,况今日乎?”

“而且,蒙古人已成了气候,兵强马壮,又有灭大宋之心,华夏的大好河山危矣。”

“冷兄倒是好见识,蒙古人在北方大肆征兵,可见蒙哥汗灭我大宋之心,好生迫切!”

白朴面有忧色。

“自古以来,以强吞弱,本就是至理,大宋不修武力,便是把肥沃的疆土,送到敌人的面前,今成如此局势,大宋覆灭,已经定局。”

李无情断言道。

曾经读史,南宋朝廷灭于了蒙古铁蹄之下,掠夺和屠杀,经久不绝,屠城之举,亦时有发生,襄樊、建康和常州等诸城,皆被屠城。

通过史书,不一定可以体会得了南宋末年的这一段血泪史,但,李无情知道,当时情景,一定是很凄惨的。

尽管在现代,华夏国的教科书之中,提倡华夏民族是一家,蒙汉都是一家人,可,读到那一段历史,作为一名汉人,李无情依然不能释怀。

来到铁血天骄的世界,恰逢南宋末年,感觉到这些忧国忧民之士,对于这个国家的期望和热爱,李无情说话之时,不禁也带上了情绪。

“灭大宋?”梁文靖停下筷子,奇怪道:“大宋没有兵将么?说书先生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把鞑子打退不就行了呗。”

“嘿,好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一直沉默不语的端木长歌忽然道:“蒙古自成吉思汗起兵以来,数十年未尝一败;大宋自虞允文破金以来,近百年未尝一胜。强弱之势不问可知,小娃儿真是信口雌黄。”

梁文靖不禁满面通红,甚感尴尬。他扭头望向别处,却见南面墙上阴暗处有一幅《太白行吟图》,下有二十行狂草《蜀道难》,落笔甚是奇异。

白朴见他盯着图画出神,便道:“小兄弟也喜欢字画么?”

“啊……不。”梁文靖红着脸道:“我只是觉得这幅画很非凡,能从字画中看到画者不少心思。”

白朴一愕:“说来听听。”

梁文靖道:“这幅画虽然只有三尺见方,但画中的山水人物却像是在万丈绢帛上画成似的,可说是画者本来就有画成万丈长幅的气势和本事,但落笔时却不得不画在三尺宣纸上。笔间那无法可想的不平之气,只向画外狂涌,似乎要将山水人物撕裂开来一般,显得气势异常磅礴狂野。当时画者的心境大概应了杜工部的一句诗:‘古来大才难为用’。”

第五十九章九龙玉令

在梁文靖和白朴品评那幅画时,李无情也在打量,但,画在他的眼里,只是画而已,看不出其他。

对于古时候的泼墨山水画,李无情真的没有一丁点研究,什么画法、寓意之类的,一概不知,只能看个热闹。

所以,白朴和梁文靖聊的关于画的话题,他也插不上话。

后面,梁文靖之所以被公羊羽看重,想要收为弟子,与他看破画中蕴含之意,当有不小的关系。

白朴道:“实不相瞒,这幅画是家师当年途经此地,一时兴起,随手画成。”

梁文靖讶然:“啊,令师真是了不起,不过……我总觉得这幅画并不只是狂野,更蕴着莫名悲伤……”

“悲伤?”白朴奇道。

“嗯,这幅画很希奇。乍看妙绝,细看却是处处自相矛盾,仿佛四分五裂,花与草、山和水、水和人、人和字,没有一处和谐。令师画这幅画时,心中一定非常难受,似乎心都碎了。”

“家师行事确实让人难以明白。”白朴神色诧异:“不过我亲眼看着师父作画,却没看出小兄弟所说的东西。小兄弟能见人所未见,实在高明。”

“哪里,哪里。”梁文靖笑得合不拢嘴。

“小混蛋胡说八道。”一个声音忽然从客栈外面响起,“这个还你。”

一溜白光激射而入,快得不可思议,奔向文靖面门。

梁天德急忙伸手去抓,哪知白光忽然变快,梁天德捏了个空,眼见将要打在梁文靖脸上,李无情动了。

梁文静感觉眼前一花,一道影子在眼前一闪,激射而来的拿到白光,被那一道影子阻拦而下。

定睛一看,梁文靖才看清了,那一道白光,原来是一块玉牌,看着十分熟悉,正被李无情抓在了手里。

仔细打量两眼,梁文靖忽地惊道:“哎呀!这不是被偷了么?”

梁天德闻声色变,一掉头,只见白朴面如死灰。

端木长歌头一遭睁开了眼睛,死死瞪着那块玉牌。

严刚更是腾地站起,失声叫道:“九龙玉令。”说着拔地而起,便要追出。

白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严刚,颓然道:“你追不到的,那是家师。”众人俱各一惊。

“这种远强近弱的暗器手法叫做‘虎头蛇尾’,是我师父游戏风尘的独门特技。”白朴目光落到文靖身上:“不过,师父为何说:‘还给你’,你又说‘被偷了’?嘿,小兄弟可得说个明白……”

他话没说完,端木长歌眉峰一扬,出手如电,扣向梁文靖的脉门,而严刚横移三尺,堵住了店门。

早料得会有此幕,李无情左手成拳,一拳轰出,击向端木长歌,正好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手上一痛,端木长歌收回手去,看了一眼,当即一惊,只见手背上已经肿起了一大块。

警惕和打量的目光看着李无情,端木长歌神情慎重,暗暗戒备,却没有再度出手。

白朴缓缓站起身,微微拱手道:“还请老壮士说个明白。”

眼前的局势,让梁天德有些看不明白,一时犹豫不决。

端木长歌冷笑道:“老的不说,还有小的。”

他再度出手,想要拿下梁文靖,可,在李无情的阻拦之下,不能如愿,几番交手,终究知道不敌李无情,便不再浪费力气。

端木长歌怒声道:“冷公子,你一定要阻挠我们吗?”

说着,白朴、端木长河和严刚三人的身形微动,各站方位,将李无情围在中间,以便随时出手。

淡淡扫了三人一眼,对于他们的站位不以为意,李无情一笑道:“我知道你们想要的是什么,跟我来吧。”

李无情在前领路,白朴、端木长河和严刚跟在后面,梁天德本不想参合到里面,却无法脱身,与梁文靖也只好跟着。

一行人匆匆而行,直到神仙渡前。

“就是这了。”

指着远处,李无情道。

悬崖边上,草木尸首,一切依旧,似乎并无人来。

死寂片刻,“扑通”一声,严刚忽然跪倒在地,伏在那年轻人的尸体上,放声痛哭。

白朴与端木长歌也跟着跪下,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来。

“冷公子,刚刚多谢你出手,维护小儿,梁天德感激不尽。”

有了机会,梁天德连忙向李无情道谢。

尽管心中对李无情仍有防备,梁天德却非不知恩怨之人,刚才,多亏了李无情,梁文靖才没有受苦,一番感激,绝不能少。

李无情摆摆手道:“梁老伯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再说,这也是无妄之灾。”

保护梁文靖,是李无情要完成的任务,确实,整个铁血天骄的剧情,梁文靖不会死亡,但,李无情却也害怕有意外的情况发生。

即使李无情表示了不在意,梁天德依然坚持让梁文靖向他道谢,梁文靖也依言为之。

这边说的一团和气,却忽见白朴悠悠站起,洒泪歌道:“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和着瑟瑟秋风,显得分外凄凉。

“他在说什么?”梁天德被白朴引开心神,随口问道。

“唔,这是屈原《国殇》中的话,意思是:你虽然死去,但精神长存;你魂魄坚毅,堪称鬼中英雄。”

“你假如练功有看书一半的用功,也不至于练一身半吊子功夫。”梁天德冲他瞪眼。

正说话间,突见端木长歌跃起,双掌卷起两道狂飙,打了过来。

梁天德不及格挡,想也不想,一个懒驴打滚,向后翻滚。

梁文靖却傻了眼,一动不动,衣发被迎面而来的劲风激得向后飞起。

这一掌来得好生凌厉,眼见梁文靖非死即伤,李无情斜里一拳击出,一阵劲风急掠而至,与端木长歌的掌力一撞,劲风四散,使得端木长歌连退数步。

挡在梁文靖的身前,李无情喝道:“端木长歌,有我在这,你想行凶,绝对是妄想。”

“端木先生?你这是为何?”

白朴亦问道。

端木长歌恨声道:“这二人明明知道千岁在此遇害,却迟迟不肯吐露,分明心里有鬼。”

第六十章皇室之争

白朴眉头微皱,注视梁氏父子。

梁天德愤怒之余,也暗暗吃惊,此时疑到自己头上,若不说个明白,只怕不易脱身。

“哼,可笑,可笑。”

冷哼一声,李无情冷笑道。

端木长歌怒道:“有甚可笑之处!”

李无情淡淡的道:“仔细看看地上的痕迹,便知凶手只有一人,梁天德父子,怕没有这种能耐。”

端木长歌定睛细看,恍然大悟:“不错,不过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从没看到这么厉害的高手,不知是什么来头?”

“再说……”端木长歌又道:“千岁此次为防意外,用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以大路人马行走三峡水路,自己暗中取陆路入川,为何凶手如此清楚,堵个正着?”

白朴颔首道:“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只怕我们三个也脱不了干系。哎,早知如此,我真该留在王爷身边才是……”言下懊悔万分。

“白先生的功夫,我一向佩服。”严刚忽地冷冷道:“令师的武功想必更加厉害吧?”

白朴一愣,顿时面沉如水:“严兄想说什么?”

严刚冷笑不语。

端木长歌也不禁微微蹙眉:“白先生,为何九龙玉令在令师手中?”

白朴一声冷笑,突地身形一晃,刹那间向端木长歌欺近,右手抓出。

端木长歌大吃一惊,随手一招“铁门闩”,横着格出。哪料白朴抓势陡疾,快了十倍不止,倏地越过三尺之遥。

端木长歌两眼一花,胸口已被扣住。

严刚惊怒万分,他号称“八臂刀”,出刀奇快,没看清他如何拔刀,只见白茫茫一片刀光,向白朴斜擦过去。

白朴身子微侧,大袖飘飘,搭在刀背上,一拖一带。严刚虎口剧震,大刀就要脱手。

正要运劲回夺,白朴右掌已从袖间疾吐而出,按在刀身。这一掌之力有如千斤重锤击下,严刚一条胳膊顿时木了,眼睁睁看着白朴大袖一收,将大刀握在手中。

“你们可以疑我白朴,但若辱及我师尊,休怪我不客气。”

白朴面冷如霜,缓缓放开端木长歌,袖袍一拂,大刀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山崖,“铮”的一声,大半没入石壁之中。

白朴武功虽然厉害,在铁血天骄的世界之中,却非顶尖,李无情暗暗比较,觉得自己和白朴不过在伯仲之间,便是强些,也强的有限。

萧千绝的弟子萧冷,乃是顶尖高手,想要将之击杀,恐怕没那么容易,李无情心中不由暗暗警惕,心情沉重了几分。

“这……这个不怪白先生的师父!”文靖见状实在忍不住,结结巴巴地把前情交代一遍,然后望着梁天德说:“原来那个小偷儒生不是鬼,是白先生的师父呢,还是冷大哥说的对,他是一个高手,叫做穷儒什么的。”

一听此言,白朴隐晦的瞧了李无情一眼,面露若有所思的表情。

梁天德气得几乎吐血,狠狠给了梁文靖两个栗暴:“还用你说!混蛋小子,就会没事找事!”

严刚却是一愣:“什么没事找事?这种事遇上,理所当然是要报官的。”

“报官?”梁天德两眼一翻:“大宋那些尖牙利齿的官儿,无事还要生非。这事可是天大的事情。若是找不到凶手,哼,我父子休想脱身!说不定还要当个替罪的,为这劳什子沾一身骚气,老夫才没这么笨!”

严刚大怒,正要呵斥,却见梁天德斜眼瞟着那枚九龙玉令道:“若我看得不错,这该是皇家至关紧要的信物吧!”

“不错!”端木长歌颔首道:“阁下眼力不差,这枚九龙玉令正是皇上交给千岁的兵符,能够调动川中兵马。”

梁天德微微吃了一惊,皱眉道:“当真?竟如此重要?”

他目光落到那年轻男子的尸首上:“他到底是谁?”

白朴苦笑道:“阁下在北方,可听到过淮安王的大名么?”

梁天德心头一沉,脸色顿时变了,长长吸了口气,还没答话,却听梁文靖傻傻地问:“淮安王是谁?”

“小兄弟有所不知。”白朴耐着性子说:“淮安王文武双全,雄才大略,是大宋难得一见的贤王。”

叹了口气,白朴又道:“你可知千岁的对头是谁么?便是当今太子!”

“那不是将来的皇上么?”

梁文靖不由吓了一跳。

白朴冷笑道:“太子不满皇上宠信千岁,更怕千岁把持兵权,夺了他的帝位,故而勾结一干佞臣,处处与千岁作对。千岁在世之时,手段高强,他们不是对手。不过若被他们知道这个噩耗,必然会大举排除异己。前方将领都是千岁一手保荐,到时候难免人人自危,哪还会全心全意和鞑子打仗?”

“难道他们就不管国家的安危?”

梁文靖大奇。

“若他们有这份念头,岳武穆就不会屈死在风波亭了。”白朴喟叹道:“小兄弟,这世上最无耻的,莫过于权力之争了。”他咬咬牙,“这桩血案说不准便是那个猪狗太子的手笔!”

端木长歌干咳一声,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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