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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情、段誉和乔峰你一碗,我一碗,喝了个旗鼓相当,只一顿饭时分,三人都已喝了三十来碗。
段誉自知手指上玩弄玄虚,这烈酒只不过在自己体内流转一过,瞬即泻出,酒量可说无穷无尽,但李无情和乔峰却全凭真实本领,眼见二人连尽三十余碗,兀自面不改色,略无半分酒意,心下好生钦佩。
段誉寻思:“如此比拚下去,我自是有胜无败。但,冷兄和这汉子饮酒过量,未免有伤身体。”堪堪喝到四十大碗时,向乔峰道:“仁兄,咱们都已喝了四十碗吧?”
乔峰笑道:“兄台倒还清醒得很,数目算得明白。”
段誉笑道:“咱们棋逢敌手,将遇良材,要分出胜败,只怕很不容易。这样喝将下去,只弟身边的酒钱却不够了。”伸手杯中,取出一个绣花荷包来,往桌上一掷,只听得嗒的一声轻响,显然荷包中没什么金银。
段誉被鸠摩智从大理擒来,身边没携带财物,这只绣花荷包缠了金丝银线,一眼便知是名贵之物,但囊中羞涩,却也是一望而知。
“些许银子,老弟何必忧愁,为兄可替你出。”
李无情笑笑,从身边摸出一锭银子来,放在桌上。
乔峰说道:“好,今日就到这里吧,咱们走吧!”
三人下得楼来,乔峰越走越快,出城后更迈开大步,顺着大路疾趋而前,段誉提一口气,和他并肩而行,他虽不会武功,但内力弃沛之极,这般快步争走,却也丝毫不感心跳气喘。
李无情内力不如段誉,更不如乔峰,单凭双脚去走,肯定不如二人,但,凌波微步施展而出,速度倒也不逊二人。
乔峰向段誉和李无情瞧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好,咱们比比脚力。”当即发足疾行。
乔峰一奔行而起,如光电自生,李无情不敢怠慢,连忙一心一意的施展凌波微步,紧跟在后。
在无锡城中,有一段时间参悟易经,对凌波微步的理解,更加精深,又有不弱的北冥真气支撑,短距离奔袭,李无情自信不会落下乔峰太多。
倒是段誉,一开始奔出的几步,只因走得急了,足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乘势向左斜出半步,这才站稳,这一下恰好踏了“凌波微步’中的步子。
无意踏了这一步,居然抢前了数尺,段誉心中一喜,第二步走的又是“凌波微步’,便即追上了李无情和乔峰。
三人并肩而前,只听得风声呼呼,道旁树木纷纷从身边倒退而过。
第十章拼脚力
段誉的凌波微步,是从李无情这里学来的,他全没想到要和李无情比试脚力,至于胜过乔峰的心思,亦半分没有。
可,这时如箭在弦,不能不发,段誉只有尽力而为,按照所学步法,加上浑厚无比的内力,一步步的跨将出去,李无情和乔峰到底在前在后,却全然的顾不到了。
乔峰迈开大步,越走越快,顷刻间便远远赶在李无情和段誉之前,但只要稍缓得几口气,二人便即追了上来。
乔峰斜眼相睨,见段誉身形潇洒,犹如庭除闲步一般,步伐中浑没半分霸气,再观李无情,步法竟然一模一样。
心下暗暗佩服,乔峰加快几步,又将二人抛在后面,但段誉不久又即追上,而李无情却已呈现不支之态。
这么试了几次,乔峰已知段誉内力之强,犹胜于己,要在十数里内胜过他并不为难,一比到三四十里,胜败之数就难说得很,比到六十里之外,自己非输不可。
乔峰哈哈一笑,停止说道:“慕容公子,乔峰今日可服你啦。姑苏慕容,果然名不虚传。”
又看向李无情,乔峰点头笑道:“当然,冷兄弟也不错,轻功高明,内力也已有了成就。”
段誉几步冲过了乔峰身边,当即转身回来,听他叫自己为“慕容公子”,忙道:“小弟姓段名誉,兄台认错人了。”
乔峰神色诧异,说道:“什么?你……你不是慕容复慕容公子?”
李无情好笑道:“乔帮主可认错人了,这位并不是姑苏慕容复,而是大理段氏的段誉段公子。”
段誉微笑道:“是啊,小弟段誉,来到江南,每日里多闻慕容公子的大名,实是仰慕得紧,只是至今无缘得见。”
对于乔峰,段誉是更增几分好感,问道:“兄台自道姓名,可是姓乔名峰么?”
乔峰惊诧之色尚未尽去,说道:“正是,在下乔峰。”
李无情道:“段老弟,你可不知道,乔峰乔帮主,可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帮主,在江湖上闻名遐迩,与姑苏慕容复,并称为北乔峰、南慕容。”
段誉惊叹道:“原来乔兄是这样一位鼎鼎大名的大英雄,小弟初来江南,便结识乔兄这样的一位英雄人物,实是大幸。”
乔峰沉吟道:“嗯,你是大理段氏的子弟,难怪,难怪。段兄,你到江南来有何贵干?”
段誉道:“说来惭愧,小弟是为人所擒而至。”当下将如何被鸠摩智所擒,如何遇到慕容复的两名丫环等情,极简略的说了。虽是长话短说,却也并无隐瞒,对自己种种倒霉的丑事,也不文饰遮掩。
“段老弟,没想到,咱们分开之后,你会有这样的一段遭遇,那鸠摩智贵为吐蕃国师,名头不小,却不料想竟可以做出此等龌蹉之事。”
李无情愤愤的道。
在天龙八部一书中,鸠摩智的表现,让李无情很看不上眼,直到最后内力废去,才大彻大悟。
前期之时,鸠摩智虽是一个大坏蛋,但,总算还有回头的一天,之后,终成了一代高僧。
乔峰听后,又惊又喜,对鸠摩智不做评价,而是说道:“段兄,你这人十分直爽,我生平从所未遇,你我一见如故,咱俩结为金兰兄弟如何?”
段誉喜道:“小弟求之不得,不过,可否带上冷兄。”
乔峰看了一眼李无情,笑道:“这还要看冷兄弟同不同意。”
满脸期待的看着李无情,段誉忐忑的道:“冷兄,你意下如何?”
“求之不得。”
李无情只给了四个字。
三人叙了年岁,乔峰比段誉大了十一岁,李无情自述为二十六岁,乔峰自然是兄长,李无情排第二,段誉最末。
当下撮土为香,向天拜了八拜,定下兄弟之约,三人均是不胜之喜。
段誉道:“小弟在松鹤楼上,私听到大哥与敌人今晚订下了约会。小弟虽然不会武功,却也想去瞧瞧热闹。大哥能允可么?”
乔峰向他查问了几句,知他果然真的丝毫不会武功,不由得啧啧称奇,道:“贤弟身具如此内力,要学上乘武功,那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绝无难处。贤弟要观看今晚的会斗,也无不可,只是生怕敌人出手狠辣阴毒,贤弟千万不可贸然现身。”
段誉喜道:“自当遵从大哥嘱咐。”
李无情亦道:“大哥但请放心,我会护住三弟的。我的内力虽不如三弟深厚,武学造诣却尚可,倒也不惧一些宵小之徒。”
乔峤笑道:“那好。此刻天时尚早,我们兄弟回到无锡城中,再去喝一会酒,然后同上惠山不迟。”
段誉听他说又要去喝酒,不由得吃了一惊,心想:“适才喝了四十大碗酒,只过得一会儿,他又要喝酒了。”便道:“大哥,小弟和你赌酒,其实是骗你的,大哥莫怪。”当下说明怎生以内力将酒水从小指“少泽穴”中逼出。
乔峰惊道:“兄弟,……你这是‘六脉神剑’的奇功么?”
段誉道:“正是,小弟学会不久,还生疏得紧。”
乔峰呆了半晌,叹道:“我曾听家师说起,武林中故老相传,大理段氏有一门‘六脉神剑’的功夫,能以无形剑气杀人,也不知是真是假。原来当真有此一门神功。”
段誉道:“其实这功夫除了和大哥赌酒时作弊取巧之外,也没什么用处。我给鸠摩智那和尚擒住了,就绝无还手余地。世人于这六脉神剑渲染过甚,其实失于夸大。”
“三弟此言差矣,六脉神剑的威力,绝对极强,号称天下第一神剑之法,只是三弟尚未能融会贯通,否则,绝不止只可用来逼酒。”
李无情感叹道:“大理段氏,果真是武学世家,像六脉神剑、一阳指等,都是第一流的武学,三弟不珍之重之,真是太过浪费了。”
话语之中,羡慕之意溢于言表。
“呵呵,小弟本就不愿学武。”
段誉搔搔脑袋,尴尬的一笑:“二哥,一阳指我不会,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将六脉神剑教给你。”
第十一章论慕容复
“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闻言,李无情大喜,一点推辞的意思都没有,直接答应了下来。
李无情在无锡城中等了那么久,单单是为了参与松鹤楼斗酒的剧情吗,自然不是,对于六脉神剑,未必没有觊觎之心。
段誉和李无情如此随意,决定了六脉神剑的传授之事,连乔峰这个豪迈而不拘小节的人,都有些意外。
乔峰惊问:“三弟,你将六脉神剑之法授予二弟,没有问题吗?”
段誉笑道:“大哥,没问题的,你不知道,二哥对我有大恩。而且,他还教了我两门武学,一曰北冥神功,一曰凌波微步,刚刚赶路之时,我所用的便是凌波微步。”
“原来如此。”
乔峰意外地道:“不想,二弟竟是如此一位豪气之人,倒是做大哥的徒做了小人。”
刚才,比拼脚力之时,段誉和李无情施展出的步法,分明是一种很高明的轻功,可入绝学之列。
由凌波微步推及北冥神功,想来,也定是极高明的武学,李无情竟舍得将这等功法授予他人,可见豪迈大气。
李无情笑笑:“让大哥见笑了,小弟在其他方面,都不在意,唯独痴迷于武学,有生之年,想要见识一番天下绝顶的武学。”
李无情这话,自然是半真半假,喜欢武学,绝对是真的,但,一生的目标,只为了见识各种武学,他自己都不信。
乔峰恍然道:“原来二弟竟是一位武痴,以后若有机会,我们可以在武学上交流一下。”
乔峰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所谓交流,只是谦虚之语,分明是要指点李无情,让他如何不喜,兴奋道:“多谢大哥。”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走,咱们喝酒去。”
乔峰高声道。
一听又要喝酒,段誉犯嘀咕了,不用六脉神剑,三碗他就能倒了,比起乔峰和李无情的酒量,他差了太多。
在挑明了之后,段誉可不好再作弊,便道:“大哥,酒能伤人,须适可而止,我看今日咱们不能再喝了。”
乔峰哈哈大笑,道:“贤弟规劝得是。只是愚兄体健如牛,自小爱酒,越喝越有精神,今晚大敌当前,须得多喝烈酒,好好的和他们周旋一番。”
三人重回无锡城中,这一次不再比拚脚力,并肩缓步而行。
段誉喜结良友,心情极是欢畅,但于慕容复及王语嫣两人,却总是念念不忘,闲谈了几句,忍不住问道:“大哥,你先前误认小弟为慕容公子,莫非那慕容公子的长相,与小弟有几分相似不成?”
乔峰道:“我素闻姑苏慕容氏的大名,这次来到江南,便是为他而来。听说慕容复儒雅英俊,约莫二十**岁年纪,本来比贤弟是要大着好几岁,但我决计想不到江南除了慕容复之外,另有一位武功高强、容貌俊雅的青年公子,因此认错了人,好生惭愧。”
段誉听他说慕容复“武功高强,容貌俊雅”,心中酸溜溜的极不受用,又问:“大哥远来寻他,是要结交他这个朋友么?”
乔峰叹了口气,神色黯然,摇头道:“我本来盼望得能结交这位朋友,但只怕无法如愿了。”
段誉问道:“为什么?”
乔峰道:“我有一个至交好友,两个多月前死于非命,人家都说是慕容复下的毒手。”
段誉矍然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乔峰道:“不错。我这个朋友所受致命之伤,正是以他本人的成名绝技所施。”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神情酸楚,他顿了一顿,又道:“但江湖上的事奇诡百出,人所难料,不能单凭传闻之言,便贸然定人之罪。愚兄来到江南,为的是要查明真相。”
段誉道:“真相到底如何?”
乔峰摇了摇头,说道:“这时难说得很。我那朋友成名已久,为人端方,性情谦和,向来行事又极稳重,不致平白无端的去得罪慕容公子。他何以会受人暗算,实令人大惑不解。”
“此事,我看,不是慕容复的手笔。”
一直倾听二人谈话的李无情,插言道。
乔峰疑惑问道:“二弟为何如此肯定?”
李无情笑笑:“我这样说,可不是为慕容复推脱,而是我知道,慕容复极好名,他断然不会破坏在江湖上多年闯下来的南慕容之名。”
乔峰不解道:“什么北乔峰、南慕容,只是江湖朋友的抬爱罢了,区区薄名,值得多么看重?”
李无情道:“那是大哥,视名利如粪土,慕容复可不一样,他不是做不出此事,而是受名声所累,不会去做。观慕容复的种种作为,都是为了一个目标,将来,他会不会为了这个目标,去做一些过激之事,就不一定了。”
关于慕容复之事,只点到即止,李无情不会说的太多,否则,对于剧情的影响,会太多一些。
此来天龙八部的世界,李无情给自己定下的,可以改变剧情的机会,只在几个重要的节点上,其他时候,能不改变,最好不要改变。
正说着,只见大路上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疾奔而来,本要说话的乔峰,住口不言。
那两人施展轻功,晃眼间便奔到眼前,一齐躬身,一人说道:“启禀帮主,有四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
乔峰点了点头,问道:“点子是些什么人?”
一名汉子道:“其中三个是女的,一个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十分横蛮无礼。”
乔峰哼了一声,道:“蒋舵主忒也仔细了,对方只不过单身一人,难道便对付不了?”
那汉子道:“启禀帮主,那三个女子似乎也有武功。”
乔峰笑了笑,道:“好吧,我去瞧瞧。”
那两名汉子脸露喜色,齐声应道:“是!”垂手闪到乔峰身后。
乔峰向李无情和段誉道:“两位兄弟,你们和我同去吗?”
段誉道:“这个自然。”
“好。”
李无情亦应下。
第十二章杏子林中
无锡城外,有一片杏子林,天龙八部中一段重要的剧情,就发生在杏子林之中,在这里,乔峰初闻自家身世。
李无情之所以愿在无锡城中等候许久,除了一见乔峰和打六脉神剑的主意之外,参与杏子林的这一段剧情,亦是主要原因之一。
在两名汉子的引路之下,行得数里,绕过一片杏子林,只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杏花丛中传出来:“我慕容兄弟上洛阳去会你家帮主,怎么你们丐帮的人都到无锡来了?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见么?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的空走一趟?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慕容复有四大家臣,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和风波恶,在书中,能给人深刻记忆的,非包不同、风波恶莫属。
而包不同,更让李无情有印象,那是一个很搞怪的人,尤其习惯性用语“非也非也”,更广为人知。
又听得一个北方口音的人大声道:“慕容公子是跟敝帮乔帮主事先订了约会吗?”
包不同道:“订不订约会都一样。慕容公子既上洛阳,丐帮的帮主总不能自行走开,让他扑一个空啊。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那人道:“慕容公子有无信帖知会敝帮?”
包不同道:“我怎么知道?我既不是慕容公子,又不是丐帮帮主,怎会知道?你这句话问得太也没有道理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乔峰脸一沉,大踏步走进林去,段誉和李无情跟在后面。
杏子林中,两起人相对而立,包不同身后站着三个少女,其中之一,乃王语嫣,当段誉的目光一碰到王语嫣的脸上,便再也移不开了。
且不管段誉和王语嫣在那里痴缠,却说杏子林中,站在包不同对面的一群衣衫褴褛的化子,当先一人眼见乔峰到来,脸有喜色,立刻抢步迎上,他身后的丐帮帮群一齐躬身行礼,大声道:“属下参见帮主。”
乔峰抱拳道:“众兄弟好。”
包不同仍然一般的神情嚣张,说道:“嗯,这位是丐帮的乔帮主么?兄弟包不同,你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了。”
乔峰道:“原来是包三先生,在下久慕英名,今日得见尊范,大是幸事。”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有什么英名?江湖上臭名倒是有的。人人都知我包不同一生惹事生非,出口伤人。嘿嘿嘿,乔帮主,你随随便便的来到江南,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丐帮帮众,见包不同对帮主如此无礼,一开口便是责备之言,无不大为愤慨。大义分舵蒋舵主身后站着的六七个人或手按刀柄,或磨拳擦掌,都是跃跃欲动。
乔峰却淡淡的道:“如何是在下的不是,请包三先生指教。”
包不同道:“我家慕容兄弟知道你乔帮主是个人物,知道丐帮中颇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