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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公司给洪金保专门配了一部小车,冯小洁自己回了深圳总部,一个
星期才过来一次两次。一天,她从深圳开车过来,天很热,同洪金保一起察看完工
地后已是满身大汗,洪金保叫她到“天然居”歇一会,她说也好,顺便冲个凉,一
身汗津津怪难受的。她在里面冲凉的时候,洪金保就坐在外面的大厅,听着里面的
水声又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二十多年前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俩人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观念也远没有现在这
么开放,虽说卿卿我我一年多了,却从没有过肌肤之亲。事实上,当时洪金保最渴
望做的一件事就是彻彻底底地将冯小洁的身体看个够,可惜这个愿望一直未能实现,
这事就成了他心头的一件憾事。多年之后,当洪金保跟妻子或其他女人做爱的时候,
常常会把怀里裸体的女人想象成冯小洁那从未见过的身体。
二十年后的今天,当洪金保再次对冯小洁的身体展开了他丰富想象力并很快进
入神游境界的时候,他仿佛听到了冯小洁在叫着他的名字,他极力追寻着冯小洁的
声音,然后发现冯小洁确实在冲凉房里喊他。洪金保慌忙大声应了一声,他听出自
己的声音有些变了调。
冯小洁在冲凉房里大声叫:“金保,你能不能拿一套衣服给我暂时穿一下,我
的衣服全都湿了。”
洪金保应道:“好的,你等一下。”他找了一件自己的白衬衫和一条浅蓝色的
沙滩裤,到冲凉房外时心急鼓似的敲了起来,他吸了一口气,并将它吞进肚里后才
说:“小洁,这里只有我的衣服,你将就一下吧。”
冯小洁在里面回答说:“行的,你帮我伸进来。”接着,冲凉房的门就拉开了
一条可以伸进一只手的缝。洪金保头就“嗡”了一下,那颗心像要挣脱胸腔跳出来,
便不由自主地叫道:“小洁……”
冯小洁在里面轻声应道:“嗯……”
然后,洪金保发现自己非常粗暴地低吼一句“我要你”就径直推门走进去,一
把抱住了光溜溜的冯小洁……
事后,洪金保搂着冯小洁问:“你怪不怪我?”冯小洁在他怀里笑了一声:
“我怪你什么呢?”洪金保就嘿嘿笑起来。
从此以后,冯小洁每次过来都不再住酒店,就住在洪金保的“天然居”。洪金
保有时要到深圳去,也都是在冯小洁的豪华别墅里过了一夜才回来。尽管如此,工
作仍归工作,那种老板与雇员之间的关系也丝毫没有改变。正如某部外国小说里的
一句话:“他们以朋友的方式处理工作,也以朋友的方式上床作爱。”
眨眼到了秋天,公司已搬进工地前面那栋造型别致的装修豪华的售楼部办公。
市民们对“都市桃源—翠林山庄”的广告词已经熟悉到脱口而出的程度,每天到售
楼部来看房(确切地说是看模型)和预购房的人络绎不绝,公司银行帐户上的数字
正以惊人的速度增长。与此同时,首期150 套别墅在工人的劳作下茁壮成长,所有
的一切都给予了洪金保极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那天,飞天的经理王孟宇来到洪金保的办公室,说他们自带的400 万元资金已
经用完了,希望甲方支付一笔工程款,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洪金保就满口答应了。
王孟宇走后,洪金保马上打电话同冯小洁说这事,冯小洁在电话里很沉郁地说,等
她晚上过来了再商量。
和平常一样,两人见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作爱,然后到外面去吃饭,吃饭的时
候,洪金保问冯小洁:“你怎么了?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冯小洁这才沉着脸说:“深圳那边遇到很大的麻烦,海天大厦建到第十二层,
东边的地基突然下陷,整栋楼严重倾斜,现在,已经有很多买主强烈要求退款。”
洪金保大吃一惊:“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冯小洁说:“后来查出原因,是因为承建商填土偷工减料,地基没有夯实,承
受不了上面的压力。”
洪金保愤怒地骂道:“这帮王八蛋!我们可以到法院去告他们,要求他们承担
一切责任。”
冯小洁叹了一口气:“话是这么说,但我们首先得应付那些买主,需要一大批
退房款,况且,听说承建商基本上是个空壳公司,根本就没有能力赔偿我们的损失。”
“那现在怎么办?”
“尽量想办法挽救这栋楼,不过希望很渺小,我们必须同时作最坏的打算。所
以,总部包括翠林所有的资金暂时都不能动用,以备急时之需,至于飞天那边,你
想办法先拖一拖。”
“可是,飞天已经垫资400 万了,而且人家是第一次向我们要工程款,如果一
点都不给,实在也说不过去。”
“……,公司帐上目前有多少钱?”
“大约500 万。”
“那就留下100 万,其余的全部转往总部。金保,海天大楼关系到我们整个总
公司的信誉乃至存亡,希望你能理解。飞天这边,你一定要想办法稳住他们,只要
翠林的首期别墅能全部推出去,就算海天大厦真的保不住了,我们也还有东山再起
的机会。”
洪金保沉重地点点头,说:“小洁,你也不要太担心,要注意保重身体,事情
说不定会有转机的。”
冯小洁苦笑着说:“希望如此。”回到“天然居”,冯小洁主动与洪金保作爱,
表现得异常疯狂。洪金保知道她是因为心里难受,小心迎合着,累得够呛。第二天
醒来时,冯小洁已经走了。
令洪金保感到极度忧心的是,翠林的销售情况不知为什么突然停止不前,虽然
看房的人每天还有十几拨,真正买家却一个也没有,而总部那边还催命似的往这边
要钱,银行的帐户很快就见底了。
冯小洁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过来,她只是在电话里指示洪金保一定要加强广告宣
传,但广告费只能先欠着。经过半个月广告的狂轰滥炸,好不容易预售出去几套房,
钱却一个不留地被总部要了去。翠林这面几乎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了。
迫于现实,洪金保不得不四下周旋,与人作一些自己根本无把握实现的承诺。
王孟宇差不多每天都赖在洪金保的办公室里等着拿工程款,连许局长也亲自来了两
次,说马上到年底了,叫洪金保无论如何筹些钱让大伙过个年。洪金保嘴里答应,
实际上一点办法也没有,打电话冯小洁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她竟把手机和CALL机都
停了。姓张的财务主管自告奋勇到总部去要些钱回来应急,把洪金保的车借去了,
谁知去了几天还没回来。洪金保打电话到总部,总部说根本就没见人。洪金保才知
道上了那小子的当,连忙去公安局报案。
公司简直乱作一团,讨债的人每天都不断,许多员工闹着要辞职。王孟宇则以
没钱买材料为由停止了施工,并声言如果翠林再不按合同支付工程款,就到法院告
甲方违约。许局长也是一天一个电话,先是恳求,渐渐地话里就带了威胁的成份。
尤其让洪金保感到震惊的是,他无意中发现翠林山庄的这块地已经抵押给了银行。
也就是说,翠林房地产有限公司实际上已经成了一个负债累累的空壳公司,而其中
几十万元的广告费和其它许多债务都是他洪金保出面欠下的,人家不找公司而只找
他洪金保要债。
无可奈何之下,洪金保不得不开始选择逃避。可是,他躲在家里,债权人就找
到他家,他躲到哪里,他们就追到哪里,急红了眼的王孟宇甚至恐吓他说:“姓洪
的,你再逃我就派人砍了你的腿。”当时,洪金保听了这话,就慢腾腾地捋起裤脚
叫王孟宇砍腿。王孟宇就气得跳起来,说:“我要你这双狗蹄子有什么用?洪金保,
你还是个人的话,就帮我们把那姓冯的臭娘们找出来。你摸摸良心,我们白忙了大
半年不说,我们可是欠下了银行400 多万啊!”
洪金保回到公司,就立即下令将楼价狂减至一半,希望卖出多少算多少,先把
债务偿还了再说。但是,此时翠林早已臭名在外,大家都知道这是个空手套狼的大
骗局,不但无人问津,反而引来了一批怒气冲冲杀气腾腾的买主,售楼部只好关门
大吉。
洪金保躲到吴孝正的家里一口气睡了三天的觉,第四天便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
要把冯小洁找出来。
他来到深圳,晚上单独请总部的财务经理吃饭,把对方灌得七荤八素的,果然
就从他口中套出了冯小洁的藏身之处。他找到那个地方,楼下赫然停着公司配给他
的那辆奥迪,气得他嘴都歪了。
洪金保见冯小洁居然这么处心积虑地来欺骗自己,不由怒火中烧,当下打电话
通知了王孟宇,自己则在不远处守着。两个小时后王孟宇带着几个人火烧猴腚似地
赶来了,问明情况立即气势汹汹地冲了上去。毕竟是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洪金保
不想在这种场合下与冯小洁撕破脸,也知道王孟宇一帮人目的在于要钱,不会干出
什么很出格的事来,就捂着发疼的胸口悄悄离开了。
洪金保回到家里刚躺下不久,电话便响个不停,也懒得听,任它响。响了几次
后终于不响了,手机却又不甘不休地响起来。洪金保忍不住骂了一句“扑街”,拿
起话筒,竟是冯小洁的声音:“金保,是不是你叫王孟宇来找我的?”她显然刚哭
过,声音哑哑的。
“……”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我正想问你这句话呢!冯小洁,我真没想你居然是这样一种人!”洪金保不
由吼起来。
“金保,你应该知道我是迫不得已,否则我也不会这么残忍让你帮我顶着那个
破烂摊子。可我实在是没办法,我需要时间,我必须想方设法去寻求帮助……”
“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应该这样来欺骗我、坑害我!你有困难,你完全可以直
截了当地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甚至包括为你背黑锅。但是,你却故意躲起
来了!你偷偷地把土地抵押给了银行,你抽走所有的资金,我都可以不怪你,你为
什么还要指使你的亲信骗走那部车?!”
“我……我承认我是做错了许多事情,作为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我根本无法
不乱阵脚。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简直都快疯了。我只想到要你先帮我顶住一段时
间,我怕你不愿意,怕你对我失去信心!可是……可是,你却让人拿着刀架在我的
脖子上来追债……”
“我……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样,不过,有许多事情你实在做得太过分了。”
“算了,金保,我知道是我错在先,我确实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好在事情已
经有了转机,我在美国的伯父已经答应借给我500 万美金,这批款很快就会转过来,
等过了这一关,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我只希望这种过街老鼠的日子能早点结束。”洪金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有了美国汇过来的500 万美金,冯小洁的公司立即恢复正常运作,同飞天方面
也已达成和解,翠林山庄的工地又重新热闹起来。与此同时,翠林公司还在本市报
纸电视上连续刊登上一个星期的致歉启事,并通过有关主管部门公开向全市市民作
出产权保证。很快,翠林售楼部再次门庭若市,销售直线飚升。
尽管冯小洁苦口婆心地挽留,洪金保还是毅然辞去了他的总经理职务,重新回
到单位上班。当时正逢年底考核,洪金保被评为全局唯一的一名“不称职”干部。
洪金保与许局长惊天动地地吵了一架。许局长否认了他以前所有的许诺,最后
还指着洪金保的鼻尖骂道:“你他妈一边拿着国家工资一边到外面捞,根本就没有
半点纪律观念,明年第一个精减了你!”洪金保嘴里吐出三个字:“你好口野!”
他以自己也感到惊讶的速度挥出一拳,随即听到许局长一声凄厉的惨叫。
洪金保看也没看倒在地上的许局长一眼,他昂首挺胸地走出办公室,走出市政
府大门,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发廊。两个钟头后,他容光焕发地走出发廊,招手叫了
一部“的士”。上车后,司机问他去哪里,他说去“天堂”。
司机说:天堂?是不是一个酒吧的名字?
洪金保微笑着说:天堂就是天堂,怎么会是一个酒吧呢?
你说的天堂究竟在哪儿?
就在前面。
前面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
司机有些生气了: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叫我怎么走?
洪金保笑了一下,说:翠林山庄你知道吧?你先送我到那儿吧。
路上,洪金保问那个老实巴交的司机:你真的不知道天堂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那地狱呢?地狱你知道吗?天堂就在地狱的附近。
司机回头望了洪金保一眼,没有接话。
当天晚上,在翠林山庄工地干活的一群工人亲眼目睹不远处的“天然居”突然
起火,火势非常猛,几乎在几分钟内就吞噬了整栋房子。他们说,我们根本来不及
过去救火。他们还说,起火的时候,听到有一个男人大声地叫着:“丹霞,我来了。”
子虚三艳
醉舟
冤家
窑窝的女人在子虚山是出了名的漂亮,也是出了名的风流。阿花是一个代表,
阿花在没有成为阿金的女人时,曾经让子虚山所有男人发疯。
阿花作了阿金的女人后,被阿金带到一个没有人住的地方,搭了个草棚,过着
清淡的日子。阿花从热热闹闹的村子来到这个鬼影子都见不到的地方,很不习惯。
更糟的是:阿金常常上山挖药,一去就是好几天,有时甚至十天半月不回家,丢下
阿花一个人守着个冷冷清清的草棚。阿花受不了,下一次阿金出门时,也要跟去。
阿金看着越来越没水色的女人说:“阿花,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家不好过,可咱们要
过日子,没钱咋行,好好呆在家吧,等这次采药换了钱,我给你买条小狗狗回来。”
阿金果然就给阿花弄回一条全身黑毛的小狗,还给她买了很多吃的穿的用的。
阿金带回来的粮食够他们吃几个月了。阿金就在家里陪阿花,天天搂着阿花亲热。
这个时候阿金才觉得自己是个男人,阿花是个女人,才觉出阿花其实很需要一个男
人在她身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阿花的脸蛋才稍稍有点润滑。这样的日子总不长,
阿金又要进山了。
要是有个孩子,阿花的日子也就好打发了,偏偏跟阿金结婚一年多还没有个影
儿,阿花很失望,日子过起来也就特别长。阿花总想有个孩子,在阿金进山采药的
日子,尤其想。现在好了,有了小黑,阿花有事做了。阿花把小黑当成了宝贝,当
成了她的孩子。她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伺弄小黑,逗它玩。夜里,搂着小黑就像搂着
自己的孩子,又像搂着自己的男人。
有了小黑的叫声,阿花的日子不再寂寞,有小黑陪她玩,她就觉得生活有了滋
味,有了乐趣。她常搂着小黑,摸它的头,梳它的毛,亲它,拧它。在她洗澡的时
候,她甚至让小黑给她舔身子。
小黑长得很快,转眼个头就蹿到半人高人,不过,阿花还是把它当成初初抱回
来时的小黑搂着它睡觉。
小黑是条公狗,很威武,和阿花打闹时,下身就冒出一截红红的鞭子,阿花见
了,很兴奋,咯咯地笑着,还调皮地用手指头去戳它。
阿金这次进山,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秋天已经过去了。阿金吃惊
地发现女人的胸脯饱满起来了,精神好转起来,全身都充满了活力,就像两年前在
窑窝初初见到阿花时一样,阿金才觉得自己真的离开家好长一段时间了。
阿金也像回到从前了,他迫不及待地抱着阿花进了草棚,他看到阿花眼里闪着
兴奋的光,全身的血就沸腾起来。女人给了他无穷的力量,他又把这力量输送给了
女人。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也忘记了那条长大的狗。
当阿金趴在女人肚子上的时候,他才发现那条威武的黑狗,黑狗正盯住他凶凶
地叫。阿金打个冷战,从女人身上滑下来,他感到自己在收缩。黑狗不再盯着他的
眼睛,而是盯住他的根儿。接着,猛地蹿上来,一口咬定了它。阿金大叫一声,慌
忙间抄起一根木棒朝狗打去,那狗却不跑,阿金只好忍着剧痛,在狗脑袋上用力地
打,直到血肉横飞。最后,那黑狗“嗷”的一声软了下去,只是到死也没松口。
阿金蔫了好长一段日子,阿花也渐渐消瘦下去。
丑人
小黑死了,阿花像丢了孩子一样难过,常常对着小黑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