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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尽量笑吧”我们俩是彼此彼此。乃亭呢?”
“还躺在休息室里。他刚刚突破纪录了,厕所里的清洁工都瞪大眼看我们俩跑进跑出的,丢脸死了。”伦平等到他小心的坐下后,才问道:“小苹果呢?”
“还在睡呢!”
“你舍得离开她?就在你们互相吐露爱意后?”
乃文叹息。“不离开她不行。昨晚我送她回房后,强烈的罪恶感突然使我受不了;你说的对,伦平,我应该告诉她事实,要是等张蕊玲告诉她,不知道她又会胡想成怎样了!况且我想等我告诉她以后,我们之间就算真正的没有心结了,是不是?”
“你总算想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们?”
乃文清清喉咙。“我不知道。我想到时候恐怕需要你们帮忙了。”
伦平挑起眉。“你是在告诉我,高乃文也有害怕的一天吗?”他话一说完,电话铃声就响起来。“这是你的办公室。我拒绝接听你的电话,我怕我一动,又要去跟乃亭抢厕所了。”
乃文耸耸肩。只要伦平他们肯帮他,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拿起话筒。“老王?什么事……”
伦平注意到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了。
乃文镇定的低声嘱咐几句,就挂掉了。
“是小苹果怎么了吗?”
乃文迅速的拿起外套。“张蕊玲和小苹在老家,老王说他送小苹回家,他才离开一会,张蕊玲就进去了。该死!那个女人到底想怎样?”
伦平马上站起来。“我跟你去,照你现在这个样子,难保你不会想掐死张蕊玲。”
乃文苦笑一声。“你可以去当算命仙了。”他迳自的走向门。“不过,你不必去了。
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了。”他边走边说。
“嘿!你忘了你还有一个兄弟吗?有他不就够了吗?”伦平马上追出去。事实上,他是想当个见证人。开玩笑!他要不把堂堂高氏总裁罗曼史从头到尾看个彻底,他要怎么告诉别人以留传后世呢?他生命的意义就在这里啊。他忍不住的暗笑,也许将来他还可以出本书呢!谁叫平日他被高氏兄弟虐待呢?
他满意的跟他出门,开始作起白日梦来。
到苏苹家。
高乃文一下车,就看到老王顶着大太阳站在苏苹家门前。他迅速的走过去,不管他的车停的是不是地方。还待在车里的伦平只好叹口气,替他处理善后。他早该知道想要做别人的罗曼史的见证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太太呢?她在哪里?她还好吧?”乃文一走过去,马上问出他一直在车上担心的事。
老王为难的笑笑。“太太很好,可是……可是刚才夫人走后,太太说她要一个人静静,不要人打扰,要我先回去,可是我担心太太,所以我一直待在这。”
“你做得很好。”乃文心不在焉的说着。张蕊玲跟小苹说了些什么?小苹为什么要待在里头?
“先生……”老王叫住走向大门的高乃文。“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他心不在焉的停下来,心里只想赶紧进去。张蕊玲到底为了什么来找小苹?
“先生,太太赶我出来的时候,脸色好白,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整个人变得好怪呢!”
“这可好玩了!”伦平赶上来。“显然张蕊玲说了什么可怕的话吓到了小苹?”他瞥一眼乃文,补上一句。“你可要小心她所说的话了。如果她告诉小苹果那回事……”
乃文抿紧嘴点头。“我知道,我会有心理准备的。”
“要不要我帮忙?”伦平正经看着他。该死。他早该知道即使是看自己老板的罗曼史,也是得付门票的。
“不了!这是我和小苹的事,你们不要管。如果她爱我,就该信任我。你在这等我就好了。”他一说完就跨大步走进去。
伦平瞪着乃文显而易见的僵硬背影。“‘她爱我,就该信任我?’这是哪一门子的道理?那那些坏蛋不就都没老婆了吗?”他摇摇头。“可怜哦!”
他转而注意到身边的老王。“嘿!老王,现在闲着也是闲的,有没有兴趣玩玩扑克,做个小赌?”
“扑克?”老王瞪大眼睛。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先生的好朋友竟然还有心情赌博?
“是啊!担心没扑克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新牌。“算你运气好,昨晚我又买了新的。”他看到老王的惊愕表情,误解他的意思。“怎么?觉得这些不够看?那也可以,我们可以一起来赌赌乃文来的时候是苦着一张脸?还是满脸笑容?或者他是一个人出来还是两个人出来?这个傻瓜以为没有我的帮忙就能说服小苹果吗?我甚至敢赌下我全部的家产,乃文绝对是苦着一张脸走出来的。喂!老王,你赌不赌?”高乃文一进房门,就注意到苏苹背着他,站在供奉她父母的神案前。
他舔舔唇,意识到不对劲。
“小苹?”他小心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神案上的牌位。“你父母是好人。”他决定开口。看样子,张蕊玲已经把一切事情都跟小苹说了,虽然他不知道那女人到底加油添醋说了多少,但他决定先开口,以表清白。反正这事迟早都得说。
“你……认识我父母?”苏苹带有冷漠的语气让他心寒。
但他仍继续说下去。“是的。你父亲是高氏公司的会计主任。”
“你却从不告诉我?”她依旧瞪着神桌。
“因为我……”
“因为,你之所以不告诉我,是为了你美丽的继母?是不是?”她突然转过身来,打断他的话。狂野的眼神是乃文所没见过的。“因为,你之所以遮掩这件事,也是为了你美丽的继母?不是吗?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父母也是人啊,他们也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啊!当你们为了解决这件事而松口气时,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父母是怎样的无辜?是怎样的惨死?”
“够了!”高乃文低吼。“你并不了解一切事情的始末,你怎能下这样的评论呢?”
他实在无法想像他的小苹竟然变成这样。
“我了解的已经够多了。当我看着我父母的牌位时,我了解到如果当初她没有撞死我父母,他们今天就会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而不是由一块没有生命的木头代替我父母。我了解到如果当初你没有替她遮掩一切的话,她早就该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而不是在这里尽她一切的嘲讽。”
“该死!你还是没听到我的辩解,你就把一切的罪行归究于我,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你宁愿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辞,而不愿信我?”
她苍白着脸。“你对我而言,就如同别人一样。”她淡淡的吐出这一句,却换来乃文的冷意。
“你说什么?我对你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他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他真的无法相信只要张蕊玲短短的几句话,就把他和小苹的一切,全盘否定掉了。“就连我对你的爱,你也不相信吗?”他绝望的眼神几乎打动了苏苹的心。
她一咬牙,转过头去。她不能背叛她的父母。但为什么在她知道了乃文所做的一切后,还是无法恨他呢?
高乃文把她的动作当成拒绝。他的心一下坠到谷底,再也升不上来了。
“我明白了。”他沙哑的说道。“你从头到尾就不曾信任过我,对不对?所以你才会一而再,再三的逃离我。你根本不相信我,而我却还像个大傻子整天盼着你可能又多信我几分,多爱我几分!”他闭上炽热的眼睛冷笑。“我真是个大白痴,不是吗?”
苏苹并没有答话。因为她知道一旦她开口,她就会背叛她父母。为什么是乃文呢?
“可惜我到现在还是个大白痴。”乃文继续说着。他根本不期望苏苹的回答。
“我宁可相信你只是一时冲动,并没有想清楚事情的真相。而我愿意给你一些时间。”同时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他暗暗补充。也继续说:
“我的确遮掩了这件事,但这完全是我岳父临终的意思。”他特地加重“岳父”的语气。“信不信,就随你了。”他停顿一下。“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爱你,同时也相信你。”
苏苹依旧侧着头不吭声。
乃文闭上眼,拒绝放弃希望。“我相信你知道我会在哪里,如果你……回心转意,我等着你。”永远。他自己补上它。
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拚命抵抗绝望在他心中发芽。该死!他恨不得摇醒她的小脑袋瓜子。
他朝门走了两步。“我……走了。”
没反应。
他忍住回头的欲望,僵硬的走出去。丝毫不觉身后的人早已软软的跌坐在地上,泪流满腮。这是一个极秘密的会议。除了两个人参加以外,再也没有旁人了。当然这是因为这会议专邀这两个人而已。而此刻这两个人正讨论着重点,至少,在他们看来是如此。
“你确定小苹没被老哥说服?”
“我敢拿我的颈上人头作保证。你没瞧见乃文出来时的样子,就好像已经到了世界末日似的。”伦平正绘声绘影的诉说当时的情景。“我都吓了一跳,我从没见到乃文这个样子。”
“我很难想像你被吓一跳的样子!”乃亭低声说着。“我只知道当初是谁把我丢在这里,自己看好戏的。如果我也去的话,事情恐怕就不会这么发展了。”他不住的吹嘘着。
谁叫当时伦平不招呼他一声就跑去看戏。
伦平冷哼一声。“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以为你是谁?月下老人?还是法官?你以为你的口才有比当律师的我好吗?我都无法解决了,你能?哼!”
“至少我可以试试。我可受够了这一个礼拜以来,过着奴隶般的生活。每天指使我做这做那的,害得我想下班后去约个女友,累得没力了。”唉!他多想念那群可爱的女人啊!“不光只是你,就连我也遭到池鱼之殃,你以为为什么我们要躲在这会议室里讨论?我们原本可以在外头找一间咖啡馆,一边悠闲的喝美味的咖啡,一边讨论解决之道。”伦平抱怨道。
“也可以一边欣赏街上的女人。”乃亭补充着。
“喂!拜托你不要老想女人,好不好?能不能请你想想解决之道,老天!我实在受够了这一个礼拜以来乃文的奴役,那简真是非人的生活,整个公司都笼罩在他的愁云惨雾中,要不是今天乃文临时有个会议,我们哪有时间讨论?我们恐怕只能在厕所里讨论解决之道,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声音要压得这么低?”乃亭转回正题。“难道乃文什么话都没跟你说吗?”
“要是说了,我也不用找你研究了。”他从小苹果的家里出来后,只对老王说了一句:“开车。”
乃亭忍不住插嘴。“你不会问他啊!”
伦平瞪他的眼神仿如超级怪人。“喂!老兄,你以为我是谁啊!白痴啊!抱歉,我可没那个胆子。为什么你自己不去问问他?不过我可以预见结果,乃文不是不吭声,就是你烤焦了。”
“烤焦了?”
“对!被他的怒火烤焦了!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怒火可以燃烧得这么久,我真怀疑他的燃料何时用尽!”
“我看只有小苹来,才能把他的火弄熄。”乃亭也不住的叹息。“你以为我为什么不交个固定的女友,就是因为太麻烦了,一会儿人可以乐得上天堂,一会儿人又掉下地狱去了。”
伦平怀疑的挑起眉。“我一直以为是你的心太花了呢!”
“我像是这种人吗?谁规定没结婚的人不能多交一些女朋友?总是要多比较一些,才知道哪个最适合自己啊!是不是?”乃亭替自己编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天!连自己听了都觉得有理。
“是啊!这叫滥芋充数。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和乃文到底是不是亲兄弟?他那么专情,而你呢?花心萝卜一个。”
“喂!喂!我们在这里在做些什么?大谈我的罗曼史吗?我以为我们是谈严肃的话题呢!当然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介绍你一个。”
伦平不屑的哼了一声。要不是老妈最近直逼他相亲,他才不会在这里羡慕乃亭的好运呢!他任伦平落得相亲的下场,门都没有!“喂!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也许我会接受你的提议,请你介绍个女人给我。”伦平别有思绪的答道。
乃亭瞪大眼。天!这不是开玩笑吧!据他所知,伦平一直瞧不起他的爱情观的,怎么今天……
“你没有发烧吧!”乃亭迟疑道。
“你看我像吗?”伦平突然又想起他们这次会议的主题。“喂!我们还没想出乃文和小苹果之间的解决之道呢!”
乃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天!我早忘了!可是我们连他们分开的原因都不知道,怎么替他们想法子呢?”
“我猜可能是张蕊玲把那件事告诉小苹果了。”
“难道乃文没有告诉她事实的真相吗?”
“虽然乃文是我老板,是你大哥,但我还是忍不住说一句:高乃文是个十足的大白痴。他竟然告诉我,爱一个人就该相信一个人,我甚至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他要求小苹果全然的相信他,而不要求真相。我猜他并没有解释一切。”
“天啊!你在告诉我,乃文并没有把当初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小苹?”乃亭在获得伦平的点头后,重重的叹口气。“你说的没错。我可怜的老哥是个十足的大白痴。他以为张蕊玲是省油的灯吗?他不知道她会加油添醋一番吗?”
伦平耸耸肩。“总之,我们并不知道,里头到底谁说了什么,谁又信了什么?
但我们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小苹果知道了那回事,而乃文没有足够的说服力让小苹果相信他与那件事情无关。”
“那我们要怎么做呢?”乃亭忍不住咒骂爱情这东西,如果不是它,他早可以去见他那群可爱的小女人了。
伦平翻翻白眼。“我要是知道我还请你来啊!我现在是希望你用你那颗整天想女人的脑子想想办法。”他故意加上一句。“也许这只是个奢望而已。”
“喂!你到底还想不想在这里混啊?”乃亭虽然口里这么说,但头脑已经运作起来了。
好一会,整间会议室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只感觉到两个男人的脑子正在运转。
“对了!也许我可以使小苹果回心转意。”伦平突然喊道。
乃亭瞪着伦平。“你有什么法子?”
伦平得意的笑笑。“别忘了,我是唯一一个从他们恋情一开始就看到现在的目击证人,自然我也有些证据,使小苹果相信不但乃文是爱她的,同时也可以证明乃文是无辜的。”
“万一不成呢?”
“别忘了,我是一个有名的律师,我的专长就是使那些人相信我的话,我甚至能使一个人相信在他面前的不是马而是大象。”他得意的说着。
乃亭等不到他说完,就放声大笑。“你也太夸张了吧?你以为你是谁?”
“律师。”伦平好脾气的接受他的嘲笑。
“老天!”乃亭止住笑。“你真的相信你能说服人到这种地步?”他开始怀疑伦平是否受了乃文的奴役而开始有些精神不正常了。
“不是相信。”伦平冷静说。“而是真的发生过。”
乃亭停顿半晌。“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让一个人相信马变成象?”
伦平点头。“要不你以为高伯父为什么高薪聘我?”
“天啊!那么说我的苦日子就要结束了?我再也不必每天一大早就赶来公司做得像头牛似的,也不必每天中午空着肚子处理公务,更不必每天晚上手里抱着一堆卷宗回家挑灯夜战了?”他不可思议的幻想。天啊!若是如此,他一定每天烧香拜佛。
“可是……你真的确定小苹果会相信你的话吗?她的头脑可不像普通人一样耶,”乃亭不放心的说着。他可不希望他的梦想付诸流水。“你真的能确定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虽然张蕊玲不好对付,可是我任伦平也不是省油之灯。不过,你还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现在就算叫他上天下海他都愿意。
“缠住乃文。你绝对不能让他发现我不见了,天知道以前我要溜可不必事先打招呼,但是现在可不同了。”
乃亭舔舔唇,毅然接下这个重担。“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为了我的将来,就算要我把乃文关在厕所,我都愿意。”
伦平摇摇头。天啊!看来这对高氏兄弟真的连手足之情也不顾了。一个为老婆,一个为将来,可怕唷!他还没想完就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乃文阴郁的瞪着他们。“我找你们很久了。”他瞪他们的样子仿佛他们是欠钱不还的人。
伦平干笑。“我们只是在讨论最近新进来的案子,是不是啊?乃亭!”
乃亭不住的点头。
乃文刻意的看向桌上。“什么案子?为什么连资料都没有?”
这回伦平答不出来了。
乃亭马上接下去。“我们根本不用资料,因为我们早把它记下来了。”他保持着微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