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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心事重重,工作中就出了差错。
这天,就把部门马经理让他安排给天津发的紧急货样发到了张家港,差的码
子大了。
马经理本来就感到这熊能吃苦、业务精,和韩总还有点说不清的关系,这样
对自己的位子绝对是个潜伏的挑战。自己混到这位子熬了七八年,现在这熊才来
几年嘛,就露着野心,妈的。但后来他又发现西安这熊沉迷女色,就放心了些。
他也一直暗暗在等机会,想迟早抓这熊个啥把柄,收拾收拾这熊,给这熊点颜色,
让这熊认清轻重,不要试图犯了他的利益。
现在,终于抓住把柄了,就到西安的办公室,对他说:“你知道这是个急单,
我们和人家争。我只问你怎么办,耽误了生意谁负责,损失谁承担?”仍下话,
就气忽忽走了。
西安知道,追加寄货样可能已经错过客户要求的最后时间了,不能按时到货
样就是弃权。解释是没用的,五十多万的生意肯定泡汤了。他就傻了,不知该如
何办。
但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偏遇顶头风。心中不详的预感终也发生了。
过了两天,雅美给他打来了电话,说:“我怕见面了又控制不住自己,想来
想去还是打电话告诉你我的决定。我已经辞职了。深圳那边的公司催我呢,否则
就算我自动放弃了。我明天就动身去深圳,票已经买好了。”
他心灰暗到了极点,欲哭无泪,说:“雅美,你就不珍惜我们一年半的感情
吗?”
雅美说:“我也没说放弃你啊。如果你要有出息,就来深圳找我。也许我们
还有缘,也许我们一起奋斗,还能一起出国。”
又是一句将他军的话。他敢吗,他有这个勇气吗?他的脑子然得成了一锅糨
糊,听见雅美说再见,就糊里糊涂挂了电话。
他想躲开这里乱糟糟的一切,找一个地方静一静,让自己思考一下事业、爱
情该怎么办。
刚下楼,传呼机就响了,他估计是马经理的,没有理会。但传呼却一个接一
个,他看了,全部是马先生的电话,就关了机。
他一个人跑到新城广场,坐在草坪边的栏杆上,反省着为什么自己的生活总
是一塌糊涂: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却也爱了恨了,但作为一个男人,这就
够了吗?自己的事业呢,理想呢?一个没有事业的男人还是男人吗?以前诗乐为
什么要离开自己,雅美现在为什么又要离开他,难道是她们的错吗,难道自己不
该检讨自己吗?自己凭什么就能把她们驿动的心栓住,自己有什么魅力和吸引力
能让她们不离开他,而自己又能给她们带来什么前途和生活?慢慢地,他感到自
己的未来真是烟一样飘渺无踪啊。
他深深地苦恼起来。他一根一根不挺地吸烟,直到太阳偏西,他终于下了决
心:是该醒悟的时候了,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地生活了,该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
人生了。
等觉得累了,他就打算回办公室,刚开了机,就是马经理的传呼。他找了电
话回过去,听见马经理火了,吼道:“你跑到那里去了,到底还想不想干?!”
他顿时血性张扬,吼道:“我不干了,辞职!”马经理惊的呆住没了声音。
他挂了电话就给黄歌打电话,约去大皮院陈家小炒吃羊肉泡。
黄歌说:“老吃羊肉泡,腻了,换个别的。”他说:“我辞职了,想离开西
安,临走最后吃一次,也去和陈老板告个别。”
黄歌愣了一下,嘟哝着说:“一个泡馍馆老板也值得你告别。好吧。”
吃完饭,俩人又去吃了点军娃烤肉,喝了酒,黄歌就没客气地说:“一直想
劝你,你这人太虚荣了,找对象把身材、长相看的重于一切;不看人品,只要长
的好、身材好,你就甘心做牛做马受人气。你看你找这两个,哪一个是过日子的
料?哪一个你不上心?但结果怎样,还不是被晃荡了。这次雅美走了是好事,给
你个教训,以后再不能这样找对象了。过日子,人品最重要。真正找个林青霞,
你养得起,看得住?”
他说:“你不要以为我是单纯为雅美辞职。说实在话,我要感谢雅美,是她
的话刺激了我,让我反省了自己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从工作到现在,我成熟了
吗?我工作、事业有了什么发展进步?我赚的了钱吗?实现了自己的目标理想了
吗?我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就是认识了两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女人。这次,雅
美让我也下定了决心,离开这个行业,进出口以后真没啥意思了。以前是吃计划
经济特营权,现在商品经济谁认你的卯。可惜前两年红火的时候咱没赶上发财。
我想离开西安,到南方去闯一下。高射炮(同学绰号)不是在那边发财了吗?一
个年级一个宿舍出来,谁比谁能强多少还不知道。我就不相信,他能发,我就不
行。”
黄歌说:“好。这么说了你就去,你在深圳等我,说不定不久我也去了。原
来以为文学是我的梦,可自从前两年路遥死了,临死还欠了一大堆债。这件事对
我的冲击太大了。文学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中国现在需要商人。商人能够使社会
繁荣,使自己富裕,有了钱什么想做的事不能做。而且,我整天和这帮知识分子
呆在一起,很瞧不起中国的这个阶层,整天研究文字堆,象孔乙己一样,就知道
回字有多少种写法,对社会没有一点推动作用,自己不下蛋还乱叫唤。你不知道,
我还真曾看到过一个万字鼎,真的就是刻了万字的一万种写法,真他妈不知道是
博大精深还是闲的无聊。我一直很羡慕国外的知识分子。其实知识分子中国的特
定阶层,人家就不应该叫这么叫,文化界、学术界、音乐界。看看人家开着奔驰、
宝马去上课办讲座,闲了去登山、去打高尔夫、去开越野车、去漂流、去周游世
界,活的多潇洒多有意思多充实。而我们的知识分子自生到死就是老三样:长袍、
厚眼镜和拐杖,一幅弱不禁风自命清高的样子不知道让人同情还是可怜。”
最后,俩人又去粉巷的一家通宵录象厅,看了一夜香港郑伊主演的《蛊惑仔
》,倍感豪情与侠义万丈高。第二天,西安给韩总写了辞职报告,写得连他自己
都感动:“您是我尊敬的公司里唯一懂业务的领导,临别之即,所有的话想对您
说也只敢对您说。当初,怀着一腔热血来到公司,想以自己的所学所知为公司鞠
躬尽瘁,创造财富,实现自己自小立下的理想和价值。每每回想这两年多的日子,
总感自己无愧于公司:曾为了维持客户单,忍着胃病在山东陪客户喝白酒喝到医
院;带着高烧到冰天雪地的东北农村收购大豆;连着几天不睡觉在港口盯货……
我们,我,一切的辛劳都是为了什么?本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了,就苍天不负苦心
人;本以为只要俯首劳作如牛一般耕耘,就会换来应有的回报。但是,苍天最负
的就是苦心人,公司最亏的就是拼命干活不会巴结领导的老实人,而发财得道升
迁的永远都是那些贪占员工业务成绩、蝇营狗苟拍马溜须之徒。公司是我的第二
个家,一年为公司花的时间精力远比家里多无数倍,所以我没有不爱她的道理。
但我很失望,对公司,对这个家,总徘徊在”报国无门“的痛苦与煎熬中。我知
道,也许这不单是公司的问题,而是这个谁也没发改变的大环境问题和目前大家
的生存方式。既然不能改变这个环境就只能去适应这个环境,或者只能换个环境。
而如果让我在这里学会适应,在这里如以往一样继续日复一日地copy自己,则使
我更惧怕未来,使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年轻,还有血性可以激动,还有理想可以
励志。”哀莫大于心死“。我只有对自己负责,只有选择逃离这个至今还深爱着
的家,只有选择新的环境,再做一次自我的挑战,再给自己一次投胎重生的机会
;哪怕是一场赌博,趁着还有气力和机会,拼一下,摔倒了失败了也心甘,是自
己命运与能力之过,不再怨天尤人,足以死而无憾。最后,代表我的父母和自己,
深深鞠躬于您这些年对我的照顾。辜负厚望,无以回报;再有机会,做犬马之身
报答。”
过了不久,他办清了所有手续。韩总虽夸他是人才,也没强留。他听出来了,
韩总只是表面客套,他原以为韩总会挽留他呢,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一下满足。这
使他感到人心的冷暖,很失望。办公室主任和马经理心里自然高兴,开玩笑说:
“哎呀,将来到深圳了发达了,讨饭到你门上,可要给碗水喝。”
他就辞别了即将退休的年迈的父母和刚上交大研究生的妹妹慧,去深圳追雅
美。
正传第二十四章
西安到了深圳,老同学高射炮开着他的奔驰s280接了他。他估计雅美肯定住
在丁给她安排的地方,就先没有告诉雅美,暂时安顿在高射炮在蛇口花果山的三
房一厅里。
连着几天,高射炮先请他吃海鲜和夜巡海上世界、南国影院、阳光酒店、晶
都酒店、巴登街、华尔街夜总会、金龙玉凤夜总会等各种风格小姐成群的集中区,
又让他领略黄岗村、下沙村、梅林满街的发廊按摩屋,让他充分领略深圳的花花
世界和传说中的类资本主义生活。以前出差,他也去过很多夜总会,但小姐没有
深圳这么多来自全国各地的类精英,以及没见过这么集中这么多的发廊、洗脚屋、
按摩屋类。
高射炮告诉他:“南方人很辛苦,一年水稻要三四熟,早上四五点就要赶鱼
市。所以,发廊、按摩房、桑拿这些休息和缓冲体力的服务业就兴盛,就多,也
是应该的。不象北方人,小麦一年一熟,半年时间都象印度人那样整天闲逛,养
成了懒散的习性。”
又说:“你再看看这些当地农民的房子,每家至少有一栋楼,全部是7 层水
泥到顶,马赛克贴面,铝合金不锈钢门窗、瓷砖地;每层有四套,每套是两室一
厅。这样的一个楼,在西安的一个中小型单位要盖起来也得咬半天牙,而这里家
家户户都是这样,靠这收租金,每套月租金1000…1500 元。算算,能不富吗?真
是人比人活不成,驴比骡子驮不成。”
西安唏嘘了好一阵,说:“真他妈的,不知道原来这些大字不识种水稻的农
民祖上积了什么阴德。”
去了几次发廊和桑拿,找了几个小姐放了几炮。倔强的雅美已让他很久没有
品尝性个欢乐了。但做完,他却总觉得象动物交配一样没味道,而且他实在不习
惯带着避孕套的感觉,根本没有肉体的碰撞的刺激和愉悦。
但他不理解这里的发廊为什么总是先给你把头发用各种洗发精费力地洗干净
了,再剪掉,再当了垃圾,实在是资源浪费;为什么不能先剪头发再用洗发精洗
呢,难道仅仅是为了舒服和养一帮洗头妹吗?
几天下来,果然让他大开眼界,后悔醒悟的迟缓,早该如高射炮一般,辞了
工作就来。当初,高射炮就是因为分配到一个小城市,很不如意,就没去报到而
随着邓公的南巡直接来了深圳,没想到坏事成好事,几年下来,已闯出自己的一
片天地,现在是一个外资公司的高管,配有专车靓房;而他就是因为自我感觉工
作不错,一直舍不得挪窝,不想就无意中耽误了很多。
这天,他在罗湖转了一下午,最后在上海宾馆附近找了电话,打了雅美留给
他的联系电话。他想约雅美见一面,一起吃顿饭,来深圳还没见呢,很想。
雅美知道他来深圳了,很吃惊,嗓子就有些哽咽,对他问寒问暖的,又告诉
他她在车公庙上班,是一家电脑公司的营销助理,住在岗厦和公司同事合租的宿
舍,很喜欢自己的工作,也很喜欢这个到处是绿树红花的城市,只是有点热。
因为对路不熟,也想在雅美面前摆谱,他就打电话给高射炮想让他开车陪着
去和雅美吃饭。
高射炮知道西安这熊是个爱面子的虚荣之徒,而且肯定陪完吃饭又要去夜总
会玩,便不好意思拒绝。已经陪着出去几天了,女朋友静已经很有意见,他就故
意在静面前装模作样、故做姿态地在对着电话大声说:“出事了关我什么事?我
不管!”说着狠狠地挂了电话。
西安猜出里面有文章,就挂电话,找了一块空地,坐着抽着烟等高射炮。女
友静忙问:“出什么事了?”
高射炮说:“烦死了,每次公司的货扣在海关就找我。刚才李总又让我去,
我才不管呢。”静就劝:“工作的事,你还是赶快去吧。”高射炮又说:“说不
去了嘛,干吗呀。”
静又劝:“去吧,再说得罪了李总也不好。”高射炮顿了顿,就站起身,说
:“烦死了,好吧,我去。”
大家见了面,西安发现雅美有些变化,头发染成了流行的板栗色,还描了眉。
他感觉象一个世纪没见雅美了,象个寻不着猎物饿了一冬红了眼的色狼,双眼直
勾勾盯住雅美不放,还想抱住雅美吻一下。雅美眼圈一红,但见生人在,就忍住
了,红着脸把西安推开。西安就把雅美和高射炮互相介绍了。
吃完饭小坐的时候,高射炮只是吸着他的555 和玩他的Dupont打火机不说话,
偶尔打量一下雅美。雅美不停地鼓励西安每天要看《深圳特区报》的招聘信息,
早点找工作,她可以帮忙打简历、复印等。西安就答应着,然后俩人就约好每天
什么时间打电话,多久见一次。
送雅美回去的时候,在雅美的楼下,他就忍不住,和雅美抱了分,分了又抱,
吻得天昏地暗,极尽缠绵之能事,丝毫不顾高射炮的喇叭声骚扰。
别了雅美,高射炮问西安:“时间还早,还想去那里玩?”西安说:“那也
不想,就想睡觉,明天精神饱满地开始找工作。对了,你觉得我女朋友咋样?”
高射炮说:“你喜欢听真话还是假话?”西安急了,道:“熊人,有屁就放。”
高射炮就说:“一面之见,我只是感觉,觉得这娃是一个心很高的人,得不
到的东西她会拼命去追,但得到了很快就不珍惜了。好象一辈子都在追着什么,
但自己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的那种女孩。”
西安听了,心就凉了,虽然他觉得高射炮不了解雅美,说的不一定准,但他
又了解吗?而且,雅美还处在善变的年龄,又来到这个善变的环境,别说雅美明
天会是什么样子,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他一下子又开始怀疑起自己了,到底来这里是对还是错,心里很茫然,莫非
这一段感情又要以心痛来收场。
正传第二十五章
找了几天工作,累得西安如喘大气的驴一样。想不到都中秋了,深圳的天气
却比西安的夏天还让人难以忍受,特别让他受不了的是这里空气中的水气大,总
象在桑拿,走几步路,衣服就湿透了,一身臭汗,很狼狈。
一时去无定处,他心里就开始怀疑自己在深圳这个聚集全国精英的人才渊薮,
除了会点人人都懂的英语还有一点经验加苦力的进出口知识,还有什么能力可以
被这里挣钱红了眼的老板们利用来榨取剩余价值顺便给自己一点赏赐,心绪就越
发灰暗。
他就想赶快买个传呼机,找工作方便,总让高射炮转告也不是个事。西安的
那个传呼机到了深圳就不能用了,但来时带的钱已花的差不多了,而且,还不知
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工作,在高射炮那寄人篱下总不是长久之计,人家也有女朋友,
总不方便。
唯一让他感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的值得安慰就是还有雅美,雅美是他生活
的方向。但雅美和同事在一块合住,他又住在高射炮那里,俩人见面很不方便,
或者只能在外面见面。这让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象个被生活和居住地抛弃的流浪汉,
无依无靠,很懊丧。以前出差各地,他虽是个过客,但仍感觉背后有公司,有客
户,仍然有类主人的感觉,仍然是个自信的人。现在,什么都没有。
雅美也总鼓励他,不是打电话,就是和他见面。
但见了面,他还是能明显地感到雅美总是在他和两个丁人之间的犹豫不定。
雅美也承认,一会和西安呆在一起就觉得西安好,一会和丁呆在一起又觉得丁好,
让她左右为难。
他感到很郁闷,连想和雅美做爱的野心也死得干干净净。高射炮他见他满目
愁云闷闷不乐,刚好女友静和公司的人去了桂林玩,就开车带着他去大梅沙散心。
俩人游了一会,就坐在沙滩上,一边听着涛声,一边观赏着身边各式泳装包
裹下玲珑剔透的靓女们。
西安看见不远处有两个年龄不大、留着齐耳短发的靓女拿着游泳圈在浅水处
游,其中一个个子挺高,身材不错,就指给高射炮看,说:“这个瘦点的不错吧?”
高射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