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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给林邈面子,二来也是表现自己忠君之心。
“陛下龙体安泰。中堂大人,下官还有要事要办,就不多陪了。”林邈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便匆匆忙忙走了。
留下吴阁老回头看了他背影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厉芒。
他可没忘了自己经历之前的那一遭,全都是因为此人的学生。好你个林邈,好你个北麓,别以为你们佯装划清了界线,就能抹掉其中干系的。
吴阁老可不是一般庸人,自然知晓有的时候很多东西都不能从表面视之。
这时,郑安成从殿中快步走了出来,还未到跟前,脸上的笑就拉开了。
“中堂大人,陛下在殿中久候多时。”
见了这笑,吴阁老心中更觉安定,便也挂着笑和郑安成唠了几句家常,便随着他入了殿中。
到了御书房,嘉成帝正伏案批折子。
吴阁老眼圈徒然红了,疾走两步上前,便扑通跪了下来。
“陛下。”
“吴爱卿来了?怎么……郑安成,还不快去扶吴阁老起来!”
郑安成忙哎了一声,就上前去扶吴阁老。吴阁老就势站了起来,一副无颜面对,又是苍老病弱之态:“老臣羞愧,老臣治家不严,竟是惹出这等大事,陛下竟还顾念老臣,老臣无颜面对陛下。”
嘉成帝放下手中的朱笔,越过龙案,走了过来。
“吴爱卿乃是朝廷肱股之臣,为朝廷效力多年,不过是家中晚辈不懂事,朕又不是无道之君,岂会做出那等株连之事。”说着,嘉成帝叹了口气:“只是吴大人要体谅朕,朕毕竟乃是一国之君,要面对天下苍生和满朝文武,所以才会判了你侄儿流放三千里之罪,还望吴爱卿不要埋怨朕。”
“老臣岂敢!老臣还要叩谢陛下网开一面,可怜我吴家只这一脉,这若是换做他人是要抄家灭九族的大罪,是陛下给老臣留了颜面,不至于让老臣这张老脸丢个干净,老臣真是……”
说着,吴阁老又要跪下给嘉成帝叩头,却被嘉成帝让郑安成扶了起来。
嘉成帝回到龙案后坐下,道:“如今吴大人病愈还阁,也算是阖朝上下的喜事,还是不要说这些让人不美的话了。吴大人对朝廷的一片赤胆忠心,天知地知朕知满朝文武都知,虽说朝廷律法森严,但法不外乎人情。”
“陛下圣明!”
这次吴阁老的下跪没人再阻,直到他跪了又磕了头,嘉成帝才仿若大梦初醒让郑安成连忙将他扶了起来。之后君臣之间又说了些体己话,嘉成帝才挥退了吴阁老。
“老匹夫!”
待吴阁老走后,嘉成帝目含怒焰砸了手里的折子。
“陛下息怒!”郑安成忙劝道。
“朕,怎么息怒?!”嘉成帝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半晌才道:“先帝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是搬了这块儿石头来砸朕的脚。”
这话其实是有缘故的,当初先帝和一班文官斗,他作为一国之君,自然
第154章 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收到消息的他; 不敢置信。
不顾朝廷明令禁止官员无故不得离开所属辖地; 远赴出事的地方亲自查证,却面对船毁人亡的事实。
那段时间,薛庭儴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等他终于开始有了自己的理智; 为招儿母子俩办了丧事; 回到所属辖地,却面临被上峰问责; 并上奏朝廷弹劾他失职之罪。
他回京述职; 情况十分糟糕。
彼时,沈家待他宛如路人,而他因为匆匆被下放出京; 也没有几个可帮上忙的友人。他几近万念俱灰,其实到了这个时候; 他似乎所有一切都不在乎了; 却突然有一个人来找了他。
是他的一位同科,两人熟识,也有几分交情; 却并不是太深。
此人十分殷勤; 为他出谋划策,让他去求座师吴墉。还说座师历来大度,定然不会对他置之不理。
出于一种诡异的心态; 他听从此人劝说备了礼上门; 吴阁老虽是对他有几分冷眼; 但架子端得并不算高; 也答允为他出头。
那一刻,他心里便有一种预感,这是一个阴谋。
果然他顺水推舟与吴阁老尽释前嫌,又恰如其分地表达了自己的羞愧和后悔,之后在吴阁老的帮助下成功留京,在一个水到渠成的时候,有人对他提了吴阁老想招他为婿的事情。
他何德何能!
这个问题,梦里的他不止一次自问过,还是在娶了吴宛琼以后,才得到了解答。
此女心态诡异,竟对他有一种十分莫名其妙的执念,这份执念来得很诡异。而这份孽缘的起初竟是一次他并不知晓的偶遇,以及沈吴两家宛如儿戏似的默认。
得知了事情真相后的他,觉得可笑至极。
因为一份来得莫名其妙的好奇,因为沈吴两家要再次联手,所以他的整个人生都被改变了。
……
招儿好不容易才给弘儿洗了澡,已是累了一身汗。
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怒,她拍了弘儿小屁股两下,却惹得他哈哈大笑。
“薛庭儴,快把你儿子抱走!”
听到喊声,薛庭儴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匆匆去了浴间。
浴间的门从里面打开,招儿衣裳湿了大半,呈半透明状贴在身上,发梢上脸上都是水,衬着白里透红的脸,宛如一朵出水芙蓉。
薛庭儴当即就愣住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招儿瞪了他一下,将用大布巾裹着的儿子,塞进他怀里:“看什么,快把小臭蛋抱走!你去给他穿衣裳,把头发擦干了!我先洗,我洗完了,你再洗。”
她的声音凶巴巴的,却满是鲜活。
鲜活得让薛庭儴依旧还沉浸在之前回忆里的心,忍不住怦怦跳了几下。
“怎么了?”见他也不动,模样有些怪怪的,招儿忍不住问道,又用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发什么癔症啊?”
他这才反应过来,刻意看了她一眼:“我看好看的。”
好看的?
招儿下意识低头看胸前,就见那薄薄的布料已经阻挡不了异常的凸起了。
她甚至能明显感觉到,因为他的注视,那处敏感的挺得更高昂,就像一朵儿欣欣向荣的小花儿,正在摇曳生姿展现自己的美丽。
她的脸刷得一下红了,砰一声将门关上。
薛庭儴低头看了看怀里好奇看着爹娘在搞什么的,细皮嫩肉粉扑扑的小崽子,当即心情愉悦起来,那就是个梦而已。
如今他既然知道了梦,自然不会让那一切再发生。
谁也不能!
终于一家三口都洗白白躺在炕上了,招儿也累去了半条命。
她时不时便去揉自己的腰,薛庭儴瞅见了,便去给她揉。他手大,力道不轻不重,揉得十分舒服,招儿就任他揉。
弘儿见此,也忙上去给娘揉,不过他哪里揉得好,就是拿个小手拍来拍去的,纯粹捣蛋。
但招儿却是笑眯眯的,还说弘儿长大了,知道孝顺了。
弘儿知道孝顺是什么,爹跟他讲过故事,知道娘这是在夸他,得意的同时更是努力的忙来忙去。
可惜没当爹的段数高,被薛庭儴一阵指挥,就指挥去给娘捏腿腿了。
薛庭儴和招儿说闲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吴宛琼身上。
招儿把吴宛琼的身世说了一遍,而后感叹道:“宛琼也是可怜,年纪轻轻没了丈夫,也没个孩子傍身,孤零零的一个人。”
薛庭儴轻哼了一声:“你倒是容易信任人,你怎么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你去让人查过来历?”
招儿一愣,道:“这倒没有,不过人骗我这事
第155章 第155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阳光灿烂; 可洒进这阡陌纵横的巷子里; 却被切割成了一片一片。
刚好薛庭儴便走进了一片阳光灿烂之处,淡金色的阳光下,青色的背影挺拔如竹; 满是绝然与冷漠。
不知怎么就刺痛了吴宛琼的眼睛。
她下意识抬手遮了遮脸; 里面响起招儿唤她的声音,她匆忙站起来; 也没进去; 就在门口对招儿说一声回去了,就匆匆走了。
留下招儿看着她遗留的绣活儿,想了想还是忍下叫住她的冲动; 反正明天还是要来的,没带回去就没带回去吧。
还是在老地方; 吴宛琼登上马车。
车里坐着莺歌。
也知道这么着不是长久事; 所以吴宛琼特意在自己陪嫁宅子中择了一处,她去上工的时候,莺歌和车夫阿五就待在那宅子里; 等她下工时再过来接她。
莺歌似乎看出自家姑娘的异常; 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吴宛琼用手抚了抚脸,道:“没什么; 就是可能被晒着了; 有些头晕。”
莺歌心疼得不得了; 小声抱怨道:“姑娘; 你说你这是图了什么。”
图什么?
吴宛琼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本来该是洁白无瑕的,却因为这阵子做工,难免粗糙了些。
这种粗糙与之前的她来说,是不能容忍的。可她偷偷看过招儿的手,那是一双还不如她身边丫头的手,满是薄茧,手背肤色不均,还有几点颜色很浅,一看就是久远的烫疤。
洗手作羹汤。
她不是没有做过,却从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只用动动嘴,其他的由下人做了便是。她见过那种从油锅里溅出的油点,吓得她当即避远了,后来厨房里的下人一概受了罚,她以后也再不往灶台前靠近。
可就是这样一双手,偏偏有人爱之若宝。
也许旁人没注意过,吴宛琼却是不止一次见到过,薛庭儴趁人不注意偷偷摩挲招儿的手,好像是最上等的玉石摆件儿。
她到底图什么呢?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吴宛琼放下手,悄悄藏进袖子里。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图什么。
在车到吴府之前,吴宛琼便在莺歌的服侍下,换了一身衣裳。褪去那身粗棉布的衣裙,换上了华服,她不再是那个小寡妇宛琼,而是吴家大姑娘吴宛琼。
吴宛琼是从后门进的府,刚回自己的院子里,就有人来请她了,说是老爷请她去一趟。、
整个吴宅中,守卫最是森严的,当属吴阁老的书房。
不过这种森严对吴宛琼来说,却是并不存在的。
她刚到院门前,就有人将她请了进去。进去后,吴阁老正坐在书案后,面前放着一卷东西。
见女儿走进来,吴阁老将那卷东西递给她。
吴宛琼愣了一下,旋即抿了抿嘴,似乎明白了什么。
果然她摊开后看了,上面罗列着一个男子的身世背景,并附有一副小像。
天下女子中,大抵也只有皇室的公主,才能用这种方式来选夫君。
“你看看这人如何?”
说是询问,实则应该是吴阁老看中以后,此人的资料才会摆到吴宛琼的面前。
她细细的看了一遍——
山东人,现年二十三,父早亡,母卧病在床,如今在老家养病,是来不了京城的。而此人出身贫寒,却是天资聪慧,年纪轻轻就考中了进士,如今是翰林院的庶吉士。
而且此人的相貌不差,甚至称得上仪表堂堂。
吴宛琼心中轻叹,他爹大抵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找到这样一个人。
果然她前脚刚这么想,就听见她爹道:“可还满意?琼儿你放心,爹不会委屈了你的。”
见女儿不说话,吴阁老又道:“此
第156章 第156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总体来说; 薛庭儴对这件事是乐见其成的。
去祸害别人; 总比祸害自己的强。
唯独就是那个至今还每天都去花坊上工的吴宛琼,让他有些头疼。他希望此女能知难而退,而不是非要闹得撕破脸皮; 毕竟他应该不认识吴家的大姑娘才是。
眼看到了申时; 薛庭儴将值房收拾了一下,就打算下值。
走到翰林院门口的时候; 正好碰见一群人; 正是与他同科的这些新进翰林们。
被围在正中的是个十分英俊地年轻男子,正是这次流言的中心点陶邑同。就见他格外意气勃发,与身旁的人似乎在说着什么。
一见薛庭儴走出来; 这些人当即不说话了。
陶邑同本是背着身,见身边人异常; 才转过身来。看见薛庭儴; 他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又抬高下巴,点了点头:“薛修撰。”
“见过薛修撰。”
其他人俱是纷纷施礼; 唯独陶邑同没动。薛庭儴看了陶邑同一眼; 才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便越过这群人走了。
等他离去后; 陶邑同方不屑地哼了一声。
有那刻意讨好之人; 凑到近前道:“陶兄又何必与这等人计较; 别看他六元及第; 还被封了个修撰的衔儿,可谁不知道他就是个坐冷板凳的。这冷板凳啊,大抵是要坐一辈子了,哪能与陶兄相比。”
陶邑同年轻的脸上满是倨傲,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这个‘什么也不说’,是陶邑同最近方学会的,其实以前他就知道这些,可以他的出身家世,又哪有资格与旁人端着。可今日不同往日,而他也不是往日的那个他了。
一阵意气风发充斥着他的胸腔,他环顾四周,朗声道:“择日不如撞日,我请诸位喝酒如何?”
“哪能让陶兄请,自然我是我等请陶兄才是。”
这群翰林们一面说着,一面就离开了。
离这里不远处的街边,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里,吴宛琼拿帕子掩面哭着,边对坐在她对面的安伯道:“安伯,您看看,这般得势便猖狂的人,我爹竟要让我嫁一个这样的人。”
吴阁老的原配吴夫人早亡,现在的吴夫人是个续弦,却是个安静懦弱的性子,至少在吴阁老和吴宛琼面前是如此。而吴宛琼自小没个什么亲近的女长辈,吴阁老忙于朝堂上的事,很多时候安伯反倒像是她另一个长辈。
所以这次的事,吴宛琼反倒求助了安伯。
方才那一幕,安伯自然也看了个从头到尾,见此叹了口气,劝道:“姑娘,若是你实在不愿,就与老爷说一说,想必老爷也不会说什么。”
“可我爹他……”
“姑娘,若你实在难以启齿,这事老奴和老爷说,老爷定然不会明知是个火坑,还硬是逼着姑娘往里跳的。也是老爷心急了,姑娘你可千万不要埋怨老爷。”
“我又怎么会去埋怨爹,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可是这人他实在是!”剩下的话,吴宛琼没说,但能看出满脸鄙夷。
“姑娘这陶邑同尚且年轻,年轻人难免气盛,一朝得意沉不住气,也是理所应当。”
“可方才那人怎么不会?”吴宛琼一时心急,下意识说道。
安伯顿了一下:“姑娘说的可是之前那个年轻人?”他的眼神意味深长起来,望着吴宛琼道:“姑娘,你怎么认识此子的,你可知他是谁?”
吴宛琼遮掩地笑了笑,垂下头去拿帕子擦泪:“我怎会认识这人,我只是见他明明听见那些人说的话,却是那般反应
第157章 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吴宛琼满心烦躁地从恭房里走出来; 耳边还回响着那句不要脸。
她一直知道招儿就是个乡下人; 可平日里见她言谈举止,也瞧不出来有什么粗鄙的地方,今日一看; 还真是乡下人。
她有些心事重重地往前走去; 因为也没看路,以至于撞到人才反应过来。
“啊!”
她被人搀住了; 抬头才发此人竟是胡三。
吴宛琼平时一直不敢直视胡三的脸; 通常都是能躲就躲,此番迎面撞上,那种突来的惊吓; 差点让她心脏骤停。
招儿在前面听见后面传来一声惨叫,下意识就跑了过来; 才发现竟是这种情况。
“宛琼; 你没事吧?胡三没有什么恶意的,他就是、就是……”
“招儿,我没事。”吴宛琼匆忙道:“也是我不好; 走路没看路; 才不小心撞到了胡三。”
胡三也没说话,松开扶着吴宛琼的手,一瘸一拐地走了。
招儿觉得闹得有些尴尬; 胡三虽是人丑了些; 但为人勤快; 平常话也不多。这宛琼也是; 又不是没见过,至于闹成这样。
不过这话她也不好直言,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蓦地响起:“这是怎么了?”
却是薛庭儴从外面回来。
“没什么,就是宛琼不小心撞到了胡三,好像……”
吴宛琼打断了她的话:“招儿,我没事,我先回店里了。”说完,她就急急忙忙走了。
招儿这才将事情说了一下,薛庭儴看了看不远处的胡三,又去看吴宛琼,不知怎么,眼神饶有兴致起来。
却只是一闪即逝,很快就掩过了。
“你去跟胡三说一声,让他别往心里去。宛琼也不是故意的,就是胆子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