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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庭儴微笑着道:“天使,此人不过是投机。若不是此人故意拉高价钱,这铺子大概能卖到七万两左右。”
都是人精,自然明白薛庭儴所言的意思。
本来是两千两,被叫到一万一千两,等于是翻了六倍。突然一下子又翻了五倍,竟达到五万两之巨。银子都不是大河里飘来的,旁人没有心理准备,自然会犹豫,可不就是让人得逞了。
“这人真是狡诈,竟凭空省了两万两银子。”钦差怒道,好像这省的是他的
第199章 第199章
==第一百九十九章==
招儿和薛青槐去看了铺子。
其实这铺子他们早就看过; 此时再来看一遍更觉得满意; 薛青槐问招儿是不是现在就开始布置,招儿却是说等两日再说。
到了晚上,薛庭儴从外面回来; 一家三个大人两个孩子在一起吃了饭; 招娣便带着俩孩子走了,临走时笑着看了招儿一眼; 招儿脸红红的。
“二姐这是怎么了?”
招儿被口水呛了一下; 遮掩道:“什么怎么了?没什么!”
薛庭儴也没戳破她,去了外面散步纳凉。
招儿也跟了去。
正值六月暑日,天气十分炎热; 不过定海临近海边,因为有海风; 所以晚上还是挺凉爽的。
两人走的很慢; 招儿将白天的所想说了一遍。
薛庭儴目光一亮,停下脚步:“你的意思是你想建票号?”
招儿眼中闪过一抹茫然:“是票号?票号和钱庄难道不一样?”她日里接触更多的是钱庄,票号倒也听说过; 却不懂两者的区别。
薛庭儴给她解释了一番。
其实票号和钱庄本质是有很大区别的; 钱庄的起源来自于货币混乱,市面上流通的主要是铜钱,可铜钱太重; 不易携带; 便繁衍出一种纸质的货币。
这种货币主要还是朝廷发行; 宋明两朝皆发行过; 诸如‘交子’和‘大明宝钞’。
可惜朝廷滥发纸币,导致钱不值钱,前朝甚至发生过百贯宝钞只能换一石大米的事情,惹得民怨沸腾,于是朝廷叫停了宝钞,开放了银禁令,准许银和铜钱共同流通。
可惜华夏地大物博,疆域辽阔,各地制钱的标准皆是不同,甚至有民间私铸铜钱之事,致使百姓使用极为不方便,因此民间便出现了专营兑换铜钱白银的钱店。
这些钱店刚开始只是兑换,慢慢发展到保管存放的业务。可钱店很快就发现,这些银钱存在钱店里只是死钱,完全可以动用一些,而不至于影响钱庄运转,这些银钱拿出去放给有势力却周转不灵的商人,乃至做些其他别的都可盈利。
这也就是所谓钱庄。
而随着商业的发展,银钱的流通发生了极大的不便,这时就面临一个问题,一般钱庄只是在某一个城镇,规模再大一点是一个省,可若是跨省跨城,就无法动用了,因此一些势力雄厚的商人便开设了票号。
票号不光专营存款、放款,还可跨地汇兑。
所谓汇兑就是由票号出具一张会票,拿着会票可在有票号的其他地方进行通兑。这样一来既方便了客人,又能避免长途跋涉运送银钱的不安全,因此受到了许多商人的追捧。
其实在宋朝时出现过这种会票,其名叫做飞钱,不过只在商人们之间流通,流通范围极小。还是到了前朝末年,这种票号才蓬勃发展起来,因此便出现了一种叫做银票的东西。
所谓的银票,其实就是会票。
拿着会票,可以在签发会票的票号进行通兑,此项行举大大方便了老百姓,因此格外风行。当然,收取银票还是要看是什么票号签发的,若是名不见经传的票号,老百姓们还是不认的。
“我只当钱庄和票号是一种地方,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区别。”
“这里头的区别可大了。”而薛庭儴之所以会知道,还是因为那个梦。
“那照这么说来,我想建的就是票号了。”
薛庭儴失笑,弹了弹她鼻子:“你的野心倒还不小,想建钱庄容易,可建票号就难了。”
招儿被弹疼了鼻子,瞪了他一眼,道:“不能做,还不能想?什么买卖不是先想着,想着想着就做上了。”
“那倒也是。”薛庭儴点点头,皱眉思索道:“其实之前我就在考虑这事,我本是想联系一家大票号进驻。如今这么看来,还不如咱家自己做?”
他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一面道:“如今人手不够,可以先做小,由票号签发会票,让其在当地汇兑。不过票号名声不显,别人自是不放心,我可让市舶司作保。可那些商人们天南地北各处都有,这种就有些不好解决了,其实也不是不能解决,就是动用的人力物力太大。保管费收的太少,不划算,倘若收取的太多,别人大抵会不愿意……”
“我们可联合当地
第200章 第200章
==第二百章==
有这么一笔银子在; 组建浙江水师势在必行。
事情在朝堂上一致通过后; 接下来考虑的就是从何处抽调兵源充盈水师力量。
提起这个,就不免要说说巢湖水师。
这巢湖水师本是前朝水师的前身,也是威名赫赫; 叱咤风云多年。可惜随着前朝的海禁几开几禁; 也渐渐走向没落。
及至到了大昌,朝廷一再禁海; 几度内迁; 巢湖水师也从向各地水师输入人才的基地,变成了一帮南来北往运送漕粮的普通兵卒,虽是还挂着个水师的名字; 却早已名存实亡。
巢湖水师最后一批战船,一批留下来用以运粮之用; 而另一批则是调给了福建水师。
这次朝廷提了组建水师的议案; 自然是赶早不赶晚,本是有大臣建议从福建、广东两处水师抽调一些兵力前往浙江,内阁也都同意了; 可到了嘉成帝这里; 被打了回来。
嘉成帝的意思是从巢湖水师抽调人。浙江沿海多寇,广东福建一带更是多寇,不能这般顾此失彼; 其实说白了还是不放心用两地水师的人。
朝廷每一项决定; 在上面人来看都是动动嘴皮子即可; 可对下面人却是极大的震动。事情定下来; 兵部便从巢湖水师抽调了两千各级兵士前往浙江,又分别从福建和广东水师各抽调五百人,这就是浙江水师最起初的班底了。
总兵是原巢湖水师副将苟大同,又另命薛庭儴兼任水师提督。
所谓提督,全称是提督军务总兵官。
总兵是武官,提督是文官,按大昌的规矩,一般是武官练兵,受文官节制,等于说薛庭儴才是浙江水师说话算数的。
事情发生后,又是一场朝野震动。
升官升得快不是没见过,可像薛庭儴这种升法,还真是第一次见。短短也不过数年时间,先从七品芝麻县官升至从五品的市舶司提举,看似也就升了一级半,实则手中的权何止天壤之别。
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又从五品升至从二品,算是开天辟地第一遭了。
不行,绝对不行!再这么升下去,是不是别人的官,都得让给他来做!此项提议迎来朝堂上下反对,这些文官们历来弯弯绕绕特别多,就算反对说话也是比较讲究的。
有的说薛提举太年轻,这般升法恐伤仲永,还有的说从从五品升至从二品,于朝廷的规矩不合。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这件事便这么僵住了。
嘉成帝倒也很坚持,穷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擅钻营的给他赚银子。浙江沿海一带到底多重要,嘉成帝比谁都清楚,如此关键地方若是听了他们的,随便放个人去,能把好事给他搅合黄了。
突然暴富的人通常不愿意再回到以前那种总为银子发愁的境地,再说现在嘉成帝觉得薛庭儴是自己的福将,打从薛庭儴冒出头,他借着对方打了多少次那些老杀才们的脸,自然是要力挺。
双方相持不下,最后搞了个折中,任命薛庭儴为定海市舶司提举兼代浙江水师提督。
这个‘代’也就说薛庭儴就是个暂时的,随时可能被人替代。不过这个薛庭儴可并不在意,代就代吧,入了他囊中,再想让他掏出来,那就有点难了。
其实薛庭儴现在缺的就是时间和自己的班底,若是能在各处安插上自己的人,就算真来个水师提督取代他,他也不惧。
圣旨发到浙江后,引发一场震动。
不管乐意不乐意,憋屈不憋屈,明摆着暂时拿此人没办法,该做的面子自然得做,所以纷纷发来贺函及贺礼。而薛府上下自是高兴之至,老爷升官了,虽然是个代,但代不代下面人可并不关心。
昨晚巢湖水师的一众兵士便到了定海,因不便入城,再加上水师驻地还未建好,便就地在城外扎营。薛庭儴作为代提督,按理说是要去见他们的。
招儿披着长发,穿一身玉白色中衣,外面随便披了件外袍,替薛庭儴更衣穿上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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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第201章
==第二百零一章==
水师的驻地临在一处码头; 这地方是薛庭儴之前亲自挑的。
临海; 靠着港口,可以停放船只,十分方便。
驻地刚开始修; 即使薛庭儴已经又招了一批劳役; 每天紧赶慢赶,也不过刚将地基打好; 要想全部建好等人住进去; 至少还得两个月。
也就说薛庭儴带苟大同几个水师将领来看的,不过是一片空地和一些烂砖头。
驻地里的劳役们已经开始忙碌了,抹着汗干活的同时; 见薛大人领着一些穿着甲胄的人走进来,便都好奇地望了过去。
薛庭儴带着苟大同他们转遍了整个驻地; 从水师衙门; 到兵卒们住的地方,再到操练场和修理战船之地,一直到驻地后面的那处隐蔽的港口。
这一处港口地形奇特; 薛庭儴走上一处礁石; 指着港口对苟大同道:“苟总兵,你看这处如何?”
苟大同顺着看过去。
他正值壮年,身材魁梧壮实; 大手大脚; 看得出水性不差。
这个看得出水性不差; 自然不是虚话; 薛庭儴曾私下里观察过,一般从小生长在水边的人,都是大手大脚,因为只有在水里泡着长大的,才会是这种体格。
薛庭儴并没有猜错,确实如此。
苟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巢湖,又是世袭的千户,苟家的男丁都精通水性擅海战,也算得上是家学渊源。
“此地地形奇特,若从外面大抵是看不出这里有处港湾,用来泊船最好不过,提督大人用心了。”苟大同道。
薛庭儴确实用心了,早在之前他带着苟大同巡视整个驻地,哪怕是兵卒子们的茅厕设在哪处,他皆熟知在心,且这处驻地还专门设有家眷所住之地,就能看出。
大昌朝历来是文官比武官精贵,哪怕同品级,武官在文官面前都得持下官礼,薛庭儴能做到这一切,说明十分重视巢湖水师这些人。
这是笼络人的手段。
可有时候人偏偏就是这么奇怪,哪怕明明知晓,却还是心生激动。这是鲜为人知的低落,是遭遇伯乐的蠢蠢欲动,苟大同想告知全天下的人,巢湖水师是水师,不是只知道运粮的漕丁。
这期间边走边说,薛庭儴也和苟大同说了不少话,多是当下定海的处境以及一些其他细碎之事。
听了这话,他往前走了数步,背着手看着礁石下翻滚的海浪,感叹道:“希望苟总兵能明白本官的用心,我们的处境并不太好,大抵再过几日,从福建和广东的水兵就要到了。”
他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希望到那时候,巢湖水师的人不要被他们比下去,毕竟你们算是我特意从陛下那里要来的,也算是本官的嫡系,可万万别丢了我的脸。”
苟大同抱拳道:“还请大人放心,末将必然不会损了大人的名头。”
薛庭儴拍了拍苟大同的肩膀,笑着道:“其实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苟总兵不用太放在心上。”
逛完了这一处,整个水师驻地也算是看完了。
薛庭儴本是想给水师诸人另找地方落脚,哪知苟大同却说不用。他将从巢湖水师带来的这三千兵士,直接拉到驻地来,就地扎营搭帐篷。
见此,薛庭儴倒也没有勉强,只是吩咐下面人水师的伙食当要上心。
看得出这些人都是能吃苦的,落脚的第二天便帮着那些劳役们干起活来,问过之后才知道,他们说以后这就是水师的驻地了,也算是自己的地方,出把子力气不算什么。有这三千多兵丁帮忙,水师驻地修建的很快,眼见着两个月才能修完,不过一个月便竣工。
而就在这时候,广东水师和福建水师的人都到了。
两支队伍都有一名把总带领,水师属于真正的常备军,与地方卫所不同,其武将官衔也有所不同。水师设提督一名,总兵一名,总兵其下是副将、参将、游击、守备、千总、把总。
因为浙江水师初建,总兵之下的武将皆是空置,不过便于薛庭儴行事,上面给了一些空白的任命书。这些任命书薛庭儴都给了苟大同,由他自己安排,所以福建和广东的两队人来后,水师的主体框架早已搭起。
本以为来了之后,大小能混个千总乃至参将,谁曾想还是把总,这两位把总多少有些不太甘愿。可形势不由人,也只能按捺下来,之后这两队人没少给苟大同找麻烦,可巢湖一系人早有防备,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拥嚷而热闹的定海港口,一派井然有序之态。
在码头的入口处,市舶司专门有设有办事之地,货物的清点与抽查,以及商税的收缴,乃至运货的船只、劳力,俱都能在此
第202章 第202章
==第二百零一章==
招娣站在柜台里; 她穿着桃红色串珠双鸾纹的交领窄袖短襦; 下系十二幅石榴裙,梳着简单的圆翻髻,脑后戴着一朵王记花坊自家产的; 淡金色拼花的绢花。
这绢花是王记花坊的新式样; 不再拘泥于一朵大花,而是几朵拼凑而成。或是银蓝; 或是淡粉; 或者绯红,拼在一起,其下衬以薄如蝉翼的金叶金枝; 精美而不失雅致。
如今王记花坊也不光只做便宜的绢花,而是高低等齐头并进。便宜的一百多文一朵; 贵的几十两银子一支; 便宜有便宜的卖法,贵的有贵的卖法。像现在王记花坊的花在西洋很是畅销,甚至专门有夷人找上门来买; 运回去卖给西洋国家的女人; 很是受人追捧。
而眼前的罗伯茨先生,就是那些西洋海商的其中之一。
如今,招儿在外面跑着泰隆票号的事; 甚至高升、姜武、薛青槐都撒了出去; 定海这边的生意没人看着; 她便自告奋勇。招娣以前也做了很久的生意; 这些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就是打交道的人更多了,其中还有许多夷人。
招娣刚到定海城的时候,见到西洋的海商也怕,可是看久了,倒也能视若平常。其实夷人和大昌人也没什么分别,就是发色和眼珠子有些差别罢了。他们也说汉话,因为主要是和大昌的商人打交道,不懂官话可是不行,就是怪腔怪调的,听到让人耳朵疼。
招娣揉了揉耳朵,对眼前的这个西洋男人有些无奈。
哦,对了,西洋的男人还特别热情。起初的时候,招娣还命人打过几个行举狂放的西洋男人,后来才知道是误会了,他们本国的习俗就是这样,情绪十分外露,喜欢了就要大声说出来,生怕别人听不见。
招娣甚至暗暗的想过,是不是西洋的女人都很丑,所以见着个大昌女人眼睛就挪不开了。
“罗伯茨先生,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看看你生意也做了,应该是运着货回你们西洋国家才是,怎么倒是在定海逗留上了,难道生意不做了?”
“我亲爱的娣,我会逗留至今,不也是为了你!我对你一见倾心,再见魂不守舍,我发誓一定要娶到你,让你给我做妻子。”金发碧眼的罗伯茨捧着心口道,另一手还捧着一束鲜花。
沿海一带罕见鲜花,尤其季节不合时宜,为了弄来这一束‘鲜花’,罗伯茨还是花了大功夫,只可惜这花却让招娣视如敝履。
事实上也是,招娣自家就做的卖花生意,虽然都是假花,可随便挑一朵也比这些蔫头耷脑的‘鲜花’好看,不怪她会不喜欢。
“可是我已经有孩子了,我不是告诉你我是个寡妇。”招娣无奈道。
“你说的寡妇,不就是死了丈夫的女人?在我们那里,就算是寡妇也没有关系,只要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哪怕是上帝都不能阻止。我不在意你是寡妇,我也不在意你有个儿子,我会把你的儿子当做自己的儿子善待的。”
“可是我不……你快把手拿开,不要动手动脚……”却是罗伯茨实在激动,竟是抓住招娣的手说了起来。
“我亲爱的娣,你就答应我吧,你是如此的美丽,就像那……啊……”
剩下的话,被人一拳给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