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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艺录-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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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④:“此沧浪所谓无理而有趣者,理字只如此看,非以鼓吹经史、裨补风化为理也。”其驳黄公解“理”字太隘,是也。然于“沧浪本意”未知得否。沧浪以“别才非书”、“别趣非理”双提并举,而下文申说“以文字为诗,才学为诗”,“多务使事,必有来历出处”,皆“书”边事,惟“以议论为诗”稍著“理”字边际。所数诗流之“江西宗派”⑤,亦只堪示以“书”为作诗之例。南宋诗人篇什往往“以诗为道学”,道学家则好以“语录讲义押韵”成诗(参观第87页补订二);尧夫《击壤》⑥,蔚成风会。真西山《文章正宗》尤欲规范词章⑦,归诸义理。窃疑沧浪所谓“非理”之“理”,正指南宋道学之“性理”;曰“非书”,鍼砭“江西诗病”也,曰“非理”,针砭《濂洛风雅》也⑧,皆时弊也。于“理”语焉而不详明者,慑于显学之威也;苟冒大不韪而指斥之,将得罪名教,“招拳惹踢”(朱子《答陈肤仲》书中语)。方虚谷尊崇江西派诗⑨,亦必借道学自重;严沧浪厌薄道学家诗,却只道江西不是。二事彼此烘衬。余姑妄揣之,非敢如沧浪之“断千百年公案”也。(544—545页)      ①贺黄公:清贺裳字。撰有《载酒园诗话》一卷及又编多卷。
  ②元次山:元结字。孟东野:孟郊字。韩退之:韩愈字。李公垂:李绅字。均为唐代文学家。
  ③黄白山:清黄山字。撰有《载酒园诗评》二卷。
  ④陆鲁望:唐代诗人陆龟蒙字。
  ⑤江西宗派:宋代诗歌流派。宋吕本中作《江西诗社宗派谱》,将反对西昆体,主张“无一字无来历”的黄庭坚、陈师道等二十三人称作江西诗派。
  ⑥尧夫《击壤》:宋邵雍字尧夫,有《击壤集》二十卷,是道学家的诗。
  ⑦真西山:宋代作家真德秀。撰有《文章正宗》二十卷,续二十卷。
  ⑧《濂洛风雅》:有两种,一是宋金履祥辑,六卷,选收周敦颐、程颢、程颐、邵雍等道学家的诗;一是清张伯行辑,九卷,也是选收宋道学家的诗。濂,濂溪,指周敦颐;洛,洛阳,指二程。作为道学家的代表。
  ⑨方虚谷:元代作家方回号。
  这一则举引袁枚的看法已很明确,即“‘诗中理语’,皆属人事中箴规”,也就是袁枚认为“理”就是人事中的规诫。贺裳认为“理原不足以碍诗之妙”,并举元结、孟郊、韩愈、李绅属于教化类的诗,意在说明“理”不能废,也就是贺裳以“理”作道德解。黄山不同意袁枚和贺裳的看法,他认为严羽《沧浪诗话》所谓“诗有别趣非关理”,不是很强调理,并举陆龟蒙的《自谴》七律三十首为例,这三十首诗各有各的意思,相互不连贯,亦不如题目所云非“自谴”不可,而是想到什么写什么,如“五年重别旧山村,树有交柯犊有孙。更感卞峰颜色好,晓云才散便当门。”“多情多感自难忘,只有风流共古长。座上不遗金带枕,陈王词赋为谁伤。”他认为这类诗是属于“无理而有趣者”,不一定非得“鼓吹经史”,以教化为理,这是对贺裳“六经鼓吹”对“理”解释过于狭隘的批驳,驳得有理,但不知是否合于严羽本意。
  严羽的原话是:“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沧浪诗话·诗辨》)强调的是“别材”“别趣”,是诗的艺术,而不是不要“书”、不要“理”,是在说明诗不同于文。若联系到他申明这个主张的话看,便很清楚他是针对什么,他说:“近代诸公乃作奇特解会,遂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显然,他提出“别材”“别趣”是针对宋诗的这些缺陷而说的,宋诗“爱讲道理,发议论;道理往往粗浅,议论往往陈旧,也煞费笔墨去发挥申说”(《宋诗选注序》),所以严羽提出“非关书”、“非关理”,主张诗“吟咏情性”、“惟在兴趣”、“言有尽而意无穷”,不必追究所作是否“务使事”,用字是否“有来历”,押韵是否“有出处”。而这些缺陷在江西诗派中便很典型。南宋诗人又以道学入诗,将诗变成了押韵的公文或“语录讲义”,真德秀更进一步提出词章的规范必有义理。所以,这里认为:严羽的所谓“理”,正是“指南宋道学的‘性理’”;所谓“书”,正是指江西诗病。这样分开来看是由钱先生提出来,是符合实际的正确看法。
  《谈艺录》读本(一四)评袁枚诗论
  (1)
  (袁枚)《随园诗话》卷八言:“沧浪借禅喻诗,不过诗中一格。宜作近体短章,半吞半吐,以求神韵。若作七古长篇、五言百韵,即以禅喻,自当天魔献舞,花雨弥空,造八万四千宝塔不为多,岂作小神通哉。”《补遗》卷三引梅冲《诗佛歌》仿此。《补遗》卷一言:“阮亭好以禅悟比诗,余驳之曰:毛诗三百篇,岂非绝调。不知尔时,禅在何处,佛在何方。”按前之说浅尝妄测,后之说强词夺理。天魔之舞、天花之坠,亦须悟后方证此境。已得根本清净静虑,为所依止,作意思惟;由定地所起作意,了知于意,了知于法,修轻举、柔软、空界等十二想,如是如是,修治其心,有时有分,发生修果五神通等。此圣神通也,非圣神通,犹如幻化,唯可观见,不堪实用。参观《瑜伽师地论》卷三十三①。《五灯会元》卷三庞居士偈曰②:“心通法亦通,十八断行踪。但自心无碍,何愁神不通。”盖静心照物,宿命记持,种种分别,皆随定力;悟心得道,既入佛位,万行庄严,如大摩尼珠具十种性,若纯取事相变幻,认为神通,有违真趣,能障般若。参观《宗镜录》卷十五③。以“天花天魔”取诗,则元相之称杜诗“铺张排比”。正遗山《论诗绝句》所谓:“少陵自有连城璧,争奈微之识珷玞”者也④。子才识趣,无乃类是。沧浪才力甚短,自有侧重近体之病;故《诗法》篇谓⑤:“律难于古,绝难于律。”《诗辨》篇论诗九品,其五曰“长”,亦未必指篇幅之长而言;然长篇不尽神韵,非不须神韵,是则所谓“难”者,篇幅愈短,愈无回旋补救余地,不容毫厘失耳。按蒋心余好友张瘦铜商言《竹叶厂文集》卷九《题王阮亭禅悦图》第一首略云⑥:“严沧浪论诗,本色本妙悟。大约可小篇,吞吐含情素。”第二首略云:“陶公千载人,吟成菽粟味。菽粟非禅悦,饱便充肠胃。唐贤讽谕尚,冗长词则费。老杜生天宝,一饭作殻ъぁ4似裎蛩梢耘衅坊恪!币嗉此嬖安挡桌酥肌#198—199页)
  (《随园诗话》)卷四复云:“白云禅师偈云:‘蝇爱寻光纸上钻,不能透处几多难,忽然撞着来时路,始觉平生被眼瞒。’雪窦禅师作偈曰:‘一兔横身当古路,苍鹰才见便生擒;后来猎犬无灵性,空向枯椿旧处寻。’二偈虽禅语,颇合作诗之旨。”参观卷二:“未有不学古人而能为诗者,然而善学者得鱼忘签,不善学者刻舟求剑”云云。与“羚羊挂角”、“香象渡河”、“舍筏登岸”等宗门比案无以异,分明以禅说诗,何独于沧浪、渔洋有非难哉。子才不好释氏,或未读其书,苟曾一检《传灯》两录⑦,必多所印可。譬如陶篁村“磨砖作针”语即本《传灯录》卷五怀让禅师“磨砖岂得作镜,坐禅岂得成佛”之说⑧;白云之偈即本《传灯录》卷九神赞禅师一日见其师在窗下看经⑨,蜂子触窗纸求出,乃曰:“世界如此广阔,不肯出,钻他故纸,驴年去得”;雪窦之偈即本《传灯录》卷十七道膺禅师曰⑩:“如好猎狗,只解寻得有踪迹底;忽遇羚羊挂角,莫道迹,气亦不识。”子才不知禅,故不知禅即非禅,殊归一途,亦不自知其非禅而实契合于禅耳。余曩读《世说新语·文学》篇云⑾:“客问乐令旨不至者,乐亦不复剖析文句,直以塵尾柄确几,曰:‘至不。’客曰:‘至。’乐因又举塵易曰:‘若至者,那得去。’于是客乃悟服”;又云:“殷荆州与远公论《易》,远公笑而不答”⑿;又云:‘支道林造《即色论》⒀,示王坦之⒁,坦之都无言。支曰:‘默而识之乎。’王曰:‘既无文殊⒂,谁能见赏。’”窃怪举塵无言,机锋应接,乃唐以后禅宗伎俩,是时达摩尚未东来⒃,何得有是。后见宋刘辰翁批本《世说》,评乐令举塵条云:“此时诸道人却未知此。此我辈禅也,在达摩前。”参观《文海披沙》卷一论“旨”字当作“指”,《郁冈斋笔塵》卷一驳禅机之说⒄。叹为妙解。未有禅宗,已有禅机,道人如支郎,即不能当下承当,而有待于拟议。《世说·言语》篇刘尹与桓宣武共听讲《礼记》⒅,“桓公时有入心处,便觉咫尺玄门。”《北窗炙荩肪硐略刂苷蛟脾祝骸霸魇疲骸狡障眩赡裣嘤牖梗淮酥杏姓嬉猓嬉阎已浴!贝锬ξ次骼矗髟缁犰痹圃啤W硬炮怠办诤未Α保纤还阋印#201—202页)
  (《随园诗话》)卷十四云:“严冬友常诵厉太鸿《感旧》云⒇:‘朱栏今已朽,何况倚栏人’;可谓情深。余曰:此有所本也。欧阳詹《怀妓》云(21):‘高城不可见,何况城中人’。”按詹此诗,题为《初发太原途中寄所思》,原句曰:‘驱马觉渐远,回头长路尘。高城已不见,况复城中人。”明是绵绵思远道,恨空间之阻隔,与太鸿之抚今追往,怅时光之消逝,大不相侔。东坡《法惠寺横翠阁》云:“雕栏能得几时好,不独凭栏人易老”;苟曰太鸿《湖楼题壁》末二语“有所本”,当举坡诗也。(213—214页)
  盖子才立说,每为取快一时,破心夺胆,矫枉过正;英雄欺人,渠亦未必谓安。譬如卷四谓(22):“今人论诗,动言贵厚贱薄。不知宜厚宜薄,惟以妙为主。以两物论;狐貉贵厚,鲛绡贵薄。以一物论:刀背贵厚,刀锋贵薄。安见厚者定贵,薄者定贱耶。古人之诗,少陵似厚,太白似薄,义山似厚,飞卿似薄,俱为名家”(23)云云。《淮南子·齐俗训》早曰(24):“玉璞不厌厚,角觨不厌薄”(25),子才口角玲珑,进而就“一物”发策。然诗之厚者,未必妙于薄者,而诗之妙者,必厚于不妙者。如子才所举“名家”,飞卿自下义山一等;子才亦尝自言:“少陵长于言情,太白不能”;卷六。论望溪阮亭(26),谓“一代正宗,才力自薄”;卷二。论荆公又曰:“诗贵温柔。”卷六。可见贵厚贱薄,渠心亦正同斯理。即就所譬而言,安见诗之非狐貉耶。刀之有背有锋者,固胜于有锋而无背者也。贾谊《新书·连语》记陶朱公论璧“侧厚则价倍”(27),因曰:“墙薄咫亟坏,缯薄咫亟裂,器薄咫亟毁,酒薄咫亟酸(28)。夫薄而可旷日持久者,殆未有也”云云。诗乃立言不朽之一,正须贾生所谓“旷日持久”耳。(218—219页)      ①《瑜伽师地论》:弥勒菩萨五部大论之一,唐玄奘译,百卷。
  ②《五灯会元》:宋释普济撰,二十卷。
  ③《宗镜录》:佛书,吴越延寿禅师撰,百卷。
  ④元代诗人元好问(字裕之,号遗山)此诗是指唐元稹(字微之)为杜甫(号少陵野老)撰《墓系铭序》中对杜的评论。
  ⑤《诗法》:严羽《沧浪诗话》中的一篇,共分五篇,还有《诗辞》、《诗体》、《诗评》、《诗证》。
  ⑥张瘦铜:清文人张埙字商言,号瘦铜,有《竹叶厂文集》三十三卷。
  ⑦《传灯录》:亦名《景德传灯录》,宋释道原撰,三十卷。《建中靖国续灯录》,宋释惟白撰,三十卷,是续道原之作,所以称《传灯》两录。
  ⑧陶篁村:清陶元藻号。有《全浙诗话》五十四卷。怀让:第三十三祖慧能大师法嗣南岳禅师,本姓杜。居衡山般若寺。《传灯录》卷五:有沙门道一坐禅,“师问:‘大德坐禅图什么?’一曰:‘图作佛。’师乃取一砖于彼庵前石上磨。一曰:‘师作什么?’师曰:‘磨作镜。’一曰:‘磨砖岂得成镜邪?’师曰:‘坐禅岂得作佛邪?’”
  ⑨神赞:怀让禅师第三世法嗣福川古灵禅师,居大中寺。《传灯录》卷九:“其师又一日在窗下看经,蜂子投窗纸求出,师睹之曰:‘世界如此广阔,不肯出,钻他故纸,驴年去!’”这是神赞受业后遇百丈和尚开悟后的话。
  ⑩道膺:青原五世,洪州云居禅师,本姓王。《传灯录》卷十七:“问:‘游子归家时如何?’师曰:‘且喜归来。’曰:‘将何奉献?’师曰:‘朝打三千,暮打八百。’师谓众曰:‘如好猎狗,只解寻得有踪迹底,忽遇羚羊挂角时,如何?’师曰:‘六六三十六。’又曰:‘会么僧?’曰:‘不会。’师曰:‘不见道,无纵迹。’”
  ⑾《世说新语》:南北朝宋刘义庆撰,三卷,三十六篇,《文学》是其中篇名。
  ⑿殷荆州:晋殷仲堪,尝督荆州军事。远公:沙门释惠远,本姓贾。
  ⒀《即色论》:晋释支遁(字道林)撰。
  ⒁王坦之:晋中郎将,字文度。
  ⒂文殊:天竺人,即文殊师利,佛菩萨名,侍佛左右,深通佛法。
  ⒃达摩:天竺人,即菩萨达摩,梁时入华,在嵩山少林寺面壁九年,为在华禅宗初祖。
  ⒄《文海披沙》:明谢肇淛撰,八卷。《郁冈斋笔塵》:明王肯堂撰,四卷。
  ⒅刘尹:晋刘惔,字真长,尝任丹阳尹。桓宣武:晋征西将军桓温,字元子,谥宣武侯。《礼记》:汉戴圣记,亦称《小戴记》。
  ⒆《北窗炙荩罚核问┑虏伲ㄗ盅逯矗┳怼
  ⒇严冬友:清严长明字,又字道甫。厉太鸿:清厉鹗字,号樊榭。厉诗句似见于《湖楼题壁》诗。
  (21)欧阳詹:唐代诗人,字行周。
  (22)指《随园诗话》卷四。
  (23)义山:李商隐字。飞卿:温庭筠字。均为晚唐诗人。
  (24)《淮南子》:汉淮南王刘安撰,二十一卷,《齐俗训》是其中篇名。
  (25)玉璞:未治之玉石。角觨:古时刀剑鞘上的角饰。
  (26)望溪:方苞晚号望溪。阮亭:王士禛号。均为清代文学家。袁枚诗:“一代正宗才力薄,望溪文集阮亭诗。”
  (27)《新书》:汉贾谊撰,十卷,五十五篇,《连语》是其中篇名。陶朱公:越国范蠡归隐后称陶朱公。
  (28)咫:犹则。
  这里四则是讲袁枚论诗特点,多是袁氏自己并不标榜,他人也少有论及的。
  一、袁枚认为严羽借禅喻诗,“不必首首如是”,“宜作近体短章,半吞半吐,以求神韵”,若作古体长篇,则如“天魔献舞,花雨弥空”,大有使人眼花撩乱之叹,似乎用不到香象渡河、羚羊挂角的小神通,因此,袁氏主张“相题行事,能放能收”,似乎写长篇无须有悟。他反对王士禛以禅悟论诗,并以禅未入中国之前即有毛诗三百篇的事实驳难王士禛。钱先生指出袁枚对严羽以禅喻诗是“浅尝妄测”,因为无论天魔舞,还是花雨堕,都须悟后才能造得此境。严羽认为“禅道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在“悟”这一点上,诗禅相通,诗人觅句,犹如释子参禅,故用作比喻,意在便于说明作诗须有“别才”,也就是诗亦非悟不能,悟后入门,无论写长篇或短章,都是根据诗的内容和诗人各自才情的不同而决定的。严羽才短,故偏重近体,如《沧浪诗话·诗法》谓“律诗难于古诗;绝句难于八句;七言律难于五言律;五言绝难于七言绝”。其所谓难,是因篇幅愈短,愈无回旋余地,如五绝,除去首尾,仅有十字,确实不易把握。然严羽并非认为长篇无须悟入,也并非认为长篇无须神韵。至于禅未入中国之前即有三百篇之说,更暴露出袁枚确实未懂严羽以禅悟“喻”诗仅在于言其相同点,均须有悟而后入,并非是说禅等于诗,故这里指为强词夺理。
  二、袁枚不好禅说,反对王士禛以禅悟论诗,然《随园诗话》引白云禅师与雪窦禅师之偈,明明是禅悟,而袁枚又认为“颇合作诗之旨”;《诗话》卷二所谓“后来之人,未有不学古人而能为诗者,然而善学者得鱼忘筌,不善学者刻舟求剑”,亦分明是以禅说诗;《诗话》卷四引陶元藻谓作诗须天分,犹磨铁可成针,磨砖不可成针,所以说是别才,不是由学习而成。他的磨铁磨砖之喻,即怀让禅师的禅语。袁枚声称自己反对以禅语比诗,而又恰恰陷入禅喻之中,为什么呢?钱先生指出袁枚既不知何者为禅,也不知禅即非禅,说法虽然不同,而道理只有一个,所以也不知非禅实际上正合乎禅,并举引《世说新语》中对此早有过的议论,说明未有禅宗之前,早已有禅机,比如陶潜《饮酒》之五的“山气日夕佳,飞乌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句,是写在菩萨达摩未入中国之前,诗中即已充满了禅理、禅趣,诗人以“鸟倦飞而知还”,自比倦于做官而归隐,即景有悟,与禅宗的即景物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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