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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艺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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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袁枚在《诗话》卷四载欧阳修讥元稹自注《桐柏观碑》,并说诗有待于注便非佳诗,这与他主性灵说有关。严长明吟厉鹗《湖楼题壁》诗:“水落山寒处,盈盈记踏青。朱拦今已朽,何况倚栏人?”谓情深可矣,而袁氏寻出处,产生错误,钱先生已指出。据《唐诗纪事》卷三十五云:欧阳詹游太原时爱上一妓,分别后,赋诗以寄所思,诗中还有“万里东北晋,千里西南秦。一履不出门,一车无停轮”句,写他们千里相隔,一留太原不出门,一在返福建故乡的路上,显然是“恨空间的阻隔”,与厉鹗“朱栏已朽”,追忆往昔的“倚栏人”,完全不同。钱先生指出苏轼的“雕栏能得几时好,不独凭栏人易老”,正是厉诗之意所本,可见袁氏对厉诗的理解有误。
  四、袁枚谈艺立说,往往图一时之快,未加周密考虑,因此常出现前后所说矛盾之处,时有可商。这里举引《诗话》卷四中的例子,袁氏从一般意义上的贵厚贱薄,讲到诗的厚薄,认为厚者未必贵,薄者未必贱,而宜厚宜薄,以妙为主,并举例说杜甫、李商隐似厚,李白、温庭筠似薄,“俱为名家”,似乎诗的厚薄不成其为评价原则,亦无贵贱之别、高下之分,其实不然。这里指出:以厚薄作为评价贵贱标准的,最早见于《淮南子》,玉璞厚者贵,角觨薄者佳,宜厚宜薄,因物而异。钱先生说:“诗之厚者未必妙于薄者,而诗之妙者,必厚于不妙者。”又以袁枚所举名家分析,指出袁枚论诗的厚薄还是有高下之分的,如《诗话》卷六云:“凡作诗,写景易,言情难。景从外来,目之所触,留心便得,情从心出,非有一种芬芳悱恻之怀,便不能哀感顽艳。然亦各人性之所近:杜甫长于言情,太白不能。永叔长于言情,子瞻不能。”所言似有李逊于杜、苏轼逊于欧阳修之意。同卷引王文治语:“今聪明才学之士,往往薄视诗文”,其“薄”有“轻”意。卷二云:“古文之有方望溪,犹诗之有阮亭:俱为一代正宗,而才力自薄。”此“薄”便有“下”的含义。卷六论王安石又云:“诗贵温柔”,显然此“贵”有“重”意。所以说袁枚也是贵厚贱薄,有高下之分的,并不像他自己标榜的“宜厚宜薄,惟以妙为主”。这里钱先生还举引贾谊《新书》记范蠡论璧的一段话十分精彩透辟,证明薄墙、薄缯、薄器、薄酒因其不能“旷日持久”,皆次于厚者,而诗乃是有声韵可吟咏的艺术作品,正需要“旷日持久”,才能流传百世。
  (2)
  (袁枚)《随园诗话》记汪东山事①,疑亦本之《国朝诗别裁》②,正如其论马相如诗也③。《别裁》卷一汪绎条注:“殿撰于胪唱日,马上得句‘归计’云云。癸未假归,未十年卒,知诗谶之早成矣!”随园进而以无意之“诗谶”为“不寿”之“自知”也④。
  《随园诗话》卷一四:“唐荆川云⑤:‘诗文带富贵气,便不佳。’余谓不然。”因举金德瑛桧门《郊西柳枝》为例⑥:“长是至尊临幸地,世间离别不曾知。”按吴仰贤《小匏庵诗话》卷一亦称桧门此绝⑦,谓其似义山《咏柳》:“后庭玉树承恩泽,不信年华有断肠。”按咏柳用斯意者,唐以来数见不鲜。《花间集》卷五毛文锡《柳含烟》第二首⑧:“河桥柳,占芳春。映水含烟拂路,几回攀折赠,暗伤神。乐府吹为横笛曲,能离肠断续⑨。不如移植在金门,近天恩”⑩;第三首:“章台柳,近垂旒⑾。低拂往来冠盖,朦胧春色满皇州,瑞烟浮。直与路边江畔别,免教离人攀折。最怜京兆画蛾眉,纤叶时。”宋李质《艮岳百咏·柳岸》⑿:“牵风拂水弄轻柔,三月花飞满御沟。不似津亭供怅望,一生长得系龙舟”(《宋诗纪事》卷四)。
  “离别”、“攀折”见于言外。清人如严荪友《秋水集》卷五《万柳堂竹枝词》之二⒀:“问讯平泉金柳枝,陌头飞絮可同时?移根独近金茎露,不向春风管别离⒁”;厉太鸿《樊榭山房集》卷七《西湖柳枝词》之六⒂:“路旁烟态罥朱楼,长送行人千里游。愿作涌金门外柳,生来浑不识离愁”;梁山舟《频罗庭遗集》卷一《玉河柳枝词》之六⒃:“争向东风拜舞频,六龙此日度龙津。生来不解销魂事,只送銮舆不送人⒄。”皆亦早向义山夜半传衣,或与平珪梦中神遇矣⒅。然宋之问首拈此意以赋莲花,《全唐文》卷二四载其《秋莲赋》,有云:“御桥之西,玉池清冷,红蕖菡萏。谬履扃闼,自春徂秋。见其生,视其长,睹其盛,惜其衰。得终天年而无夭折者,良以隔碍仙禁,人莫由窥。向若生于潇湘洞庭,溱洧淇澳,即有吴姬越客,郑女卫童,芳心未成,采撷都尽。”移以咏柳,可牵合攀枝赠别一事,遂饶情致矣。(《钱锺书研究》25—26页)      ①汪东山:清代作家汪绎号。有《秋影楼诗集》九卷。《随园诗话》卷十四:“汪东山绎,精星学。自知不寿,自赠云:‘生计未谋千亩竹,浮生只办十年官。’”
  ②《国朝诗别裁》:即《清诗别裁》,沈德潜编,三十二卷。
  ③马相如:清代诗人马朴臣字。袁枚在《随园诗话》卷十四论及朴臣。
  ④汪绎《庚辰胪唱日赴顺天府宴,马上得句云:“归计未谋千亩竹,浮生只办十年官。”归舟试笔,忽忆前语,遂足成八绝句》,诗题中二语见该诗第七首,是自己表明淡于宦情之意,并非“自知不寿”,而袁枚将‘归计”改为“生计”,遂指为“自知不寿”,可见其妄。
  ⑤唐荆川:明代作家唐顺之,字应德。有《荆川集》。
  ⑥金德瑛:清代诗人,字汝白,号桧门。
  ⑦吴仰贤:清代诗人,字牧驺。有《小匏庵诗存》十卷,《诗话》收在其中。
  ⑧《花间集》:后蜀赵崇祚辑,十二卷。毛文锡:前蜀词人,字平珪。
  ⑨横笛曲:指《折杨柳曲》,折柳赠别。
  ⑩金门:汉有金马门,指皇宫,意为柳种在宫里不受攀折。
  ⑾章台:汉长安有章台街。汉京兆尹张敞朝罢,走马过章台街,归家为妇画眉,如柳叶细。
  ⑿李质《艮岳百咏》:宋徽宗在汴梁筑土山,砌太湖石,种奇花异树,名艮岳。李质作《百咏》。咏《柳岸》,写艮岳的柳树,不像津亭(渡口亭)的柳树受人攀析。《宋诗纪事》:清厉鹗撰,一百卷。
  ⒀严荪友:清代作家严绳孙字。有《秋水集》十七卷。其中诗八卷,文七卷,词二卷。
  ⒁平泉:平泉庄,唐幸相李德裕别墅。金柳枝:秋后柳丝垂金色。
  金茎露:汉朝用铜柱托盘承露。此指把柳移植宫庭。
  ⒂历太鸿:清代文学家厉鹗字。有《樊榭山房集》二十卷。
  ⒃梁山舟:清代作家梁同书号。有《频罗庵遗集》十三卷,其中诗三卷,集二卷,文四卷,题跋四卷。
  ⒄六龙:指六匹马。銮舆:皇帝乘坐的车。
  ⒅义山夜半传衣:李商隐受令狐楚教以作四六,称为夜半传衣。
  平珪梦中神遇:毛文锡字平珪,指受毛文锡影响。
  钱先生在《谈艺录补订》曾指出:袁枚“评近人诗,多凭耳食,一斑片羽,未识厥全。”这一则写袁枚记汪绎事(见《诗话》卷十四),说汪“精星学”,曾为桐城吴贡生女算命,也为自己何时中状元算命,皆对应云云,因其马上得句有“归计未谋千亩竹,浮生只办十年官”而将“归计”改为“生计”,遂说汪氏“自知不寿”,其实此句未有此意,只不过是淡于宦情的表白。同卷记马朴臣有《渔父诗》云:“自把长竿后,生涯即水涯。尺鳞堪易酒,一叶便为家。晒网炊烟起,停舟月影斜。不争鱼得失,只爱傍桃花。”是一首实实在在描绘渔夫生活的诗,然袁枚说“真王、孟也”,其实与王维、孟浩然的诗并不相类。又云:“有人传其‘月影分明三李白,水光荡漾百东坡’,则弄巧而反拙。”钱先生指出此联乃《秦淮水阁醉歌》,极为沈德潜称赏,写醉中的迷离恍惚,见月影仿佛有三个李白,见水波仿佛有百个苏轼,绝妙地写出了醉态,而袁氏则指为“弄巧成拙”。此两例正如钱先生在《谈艺录·随园记事之诬》中早已指出的,是其记事不可尽信的证明。这里又举出袁枚引唐顺之云:“诗文带富贵气,便不佳。”袁不同意此说,并举出金德瑛的《郊西柳枝》:“西直门边柳万枝,含烟带露拂旌旗。长是至尊临幸地,世间离别不曾知。”云此诗“富贵,何尝不佳?”他仅看到诗中写到“至尊临幸”便谓富贵,不知此诗咏柳正在于写离情。吴仰贤拈出此诗之意,谓其似李商隐的《咏柳》,诗云:“为有桥边拂面香,何曾自敢占流光?后庭玉树承恩泽,不信年华有断肠。”柳树多种植于岸边水侧,不像槐树多种植于宫中,即后庭玉树,能够承受到至尊的恩泽,那么,这些得幸的后庭玉树,便不会知道桥边柳树的寂寞悲愁了,因为它只能供离人攀折以赠别。毛文锡的《柳含烟》“河桥柳,占芳春”一首,几乎是李商隐《咏柳》的仿作,只不过用了词的形式,更写出“不如移植在金门,近天恩”,“免教离人攀折”的意思。钱先生指出,自从李商隐《咏柳》之后,还有宋代的李质,清代的严绳孙、厉鹗、梁同书等咏柳多效此意。同时又指出,李商隐《咏柳》通过后庭玉树之荣,反衬桥边垂柳之悴的写法,也不是自己的创造,早在初唐宋之问的《秋莲赋》中已这样赋咏莲花,那是长于御桥之西、清冷玉池中的水莲,红红的荷花,开在宫门之外,自春到秋,人们可以看到它的生长盛衰,可幸的是每一株莲都能“得终天年”,没有中途夭折的。如果它是生长于潇湘洞庭人迹喧嚣之处,早就被那些爱花的游客攀折尽了。李商隐借此意以咏柳,金德瑛又牵合以“攀枝赠别”的意思,更富有情致。
  《谈艺录》读本(一五)评《红楼梦评论》
  王氏于叔本华著作①,口沫手胝,《红楼梦评论》中反复称述,据其说以断言《红楼梦》为“悲剧之悲剧”。贾母惩黛玉之孤僻而信金玉之邪说也;王夫人亲于薛氏、凤姐而忌黛玉之才慧也;袭人虑不容于寡妻也;宝玉畏不得于大母也;由此种种原因,而木石遂不得不离也。洵持之有故矣。然似于叔本华之道未尽,于其理未彻也。苟尽其道而彻其理,则当知木石因缘,侥幸成就,喜将变忧,佳耦始者或以怨耦终;遥闻声而相思相慕,习进前而渐疏渐厌,花红初无几日,月满不得连宵,好事徒成虚话,含饴还同嚼蜡(参观《管锥编》109页、326页、1524页)。此亦如王氏所谓“无蛇蝎之人物、非常之变故行于其间,不过通常之人情、通常之境遇为之”而已。请即以王氏所征《意志与观念之世界》一书明之②。有曰:“快乐出乎欲愿。欲愿者、欠缺而有所求也。欲餍愿偿,乐即随减。故喜乐之本乃亏也,非盈也。愿足意快,为时无几,而怏怏复未足矣,忽忽又不乐矣,新添苦恼或厌怠、妄想,百无聊赖矣。艺术于世事人生如明镜写形,诗歌尤得真相,可以征验焉。”叔本华好诵说天竺古笈③,姑以佛典为之张目。《大智度论》卷十九《释初品中三十七品》云④:“是身实苦,新苦为乐,故苦为苦。如初坐时乐,久则生苦,初行立卧为乐,久亦为苦”;卷二十三《释初品中十想》云:“众极由作生,初乐后则苦。”古罗马大诗人卢克莱修论人生难足,早曰:“一愿未偿,所求惟此,不计其余;及夫意得,他欲即起。人处世间,毕生燥渴,盖无解时,嗷嗷此口,乞浆长开。”叔本华所憎鄙之黑格尔尝曰⑤:“如愿快欲,不能绝待至竟。新欲他愿,续起未休。今日得饱食酣眠,无补于事,明日仍不免复饥馁劳弊耳。”意大利魏利撰《苦乐论》⑥,谓乐自苦出,本乎亏欠;康德极赏斯语⑦。若夫餍即成厌(参观《管锥编》459页),乐且转苦,心火不息,欲壑难填,十六七世纪哲士诗人亦多体会。十九世纪名小说《包法利夫人》实揭示此义⑧,至明且清。叔本华横说竖说,明诏大号耳。吾国嵇叔夜《答难养生论》有曰⑨:“又饥食者,于将获所欲,则悦情注心。饱满之后,释然疏之,或有厌恶”,亦微逗厥旨。史震林《华阳散稿》卷上《记天荒》有曰⑩:“当境厌境,离境羡境”(参观卷下《与赵闇叔书》),尤肃括可乱释典楮叶矣。苟本叔本华之说,则宝黛良缘虽就,而好逑渐至寇仇,“冤家”终为怨耦,方是“悲剧之悲剧”。然《红楼梦》现有收场,正亦切事入情,何劳削足适屦。王氏附会叔本华以阐释《红楼梦》,不免作法自弊也。盖自叔本华哲学言之,《红楼梦》未能穷理窟而抉道根;而自《红楼梦》小说言之,叔本华空扫万象,敛归一律,不屑观海之澜,而只欲海枯见底。夫《红楼梦》、佳著也,叔本华哲学、玄谛也;利导则两美可以相得,强合则两贤必至相阨。此非仅《红楼梦》与叔本华哲学为然也。西方旧谑,有士语女曰:“吾冠世之才子也,而自憾貌寝。卿绝世之美人也,而似太憨生。倘卿肯耦我,则他日生儿,具卿之美与我之才,为天下之尤物可必也。”女却之曰:“此儿将无貌陋如君而智短如我,既丑且愚,则天下之弃物尔。君休矣。”吾辈穷气尽力,欲使小说、诗歌、戏剧,与哲学、历史、社会学等为一家。参禅贵活,为学知止,要能舍筏登岸,毋如抱梁溺水也。(349—352页)      ①叔本华:十八、九世纪德国厌世主义哲学家。王国维的《红楼梦评论》一文,受其影响颇为明显。《红楼梦》:清曹雪芹撰。
  ②《意志与观念之世界》:叔本华的名著,今译为《意志与表象之世界》。
  ③天竺:印度的古称。
  ④《大智度论》:龙树菩萨撰,秦罗什译,百卷,释《大品般若经》者。
  ⑤黑格尔:十八、九世纪德国唯心主义哲学家。
  ⑥魏利:十八世纪意大利文学家。
  ⑦康德:十八世纪德国哲学家。
  ⑧《包法利夫人》:十九世纪法国著名作家福楼拜的长篇小说。
  ⑨嵇叔夜:三国魏诗人嵇康字。
  ⑩史震林:清代作家,字岵冈,号瓠冈居士,撰《华阳散稿》二卷。
  这一则是对王国维运用叔本华哲学研究《红楼梦》所作的评论。
  王国维的《红楼梦评论》一文,收在《王国维遗书》中。在其第二章《红楼梦之精神》中,开始便引叔本华的诗,提出饮食男女是人生的大问题,而王氏认为:“自哲学上解此问题者,则两千年间仅有叔本华之‘男女之爱之形而上学’耳。”他认为生活是痛苦的,“生活之于痛苦,二者一,而非二”,《红楼梦》一书“实示此生活、此痛苦之由于自造,又示其解脱之道,不可不由自己求之”,《红楼梦》就是通过宝黛之事“写人生之苦”,“凡此书中之人,有与生活之欲相关系者,无不与苦痛相终始”,所以他认为《红楼梦》是“彻头彻尾的悲剧”。这是王国维对《红楼梦》的总的看法。
  叔本华将悲剧分为三种:一是恶人作祟;二是盲目的运命;三是由于悲剧中人物的位置及关系,使其不得不这样,不必非有蛇蝎之人物与意外之变故。由此,王国维认为前两种悲剧属于罕见者,可以避免,而第三种如《红楼梦》,则是以非常之势力,足以破坏人生之福祉,无时不可坠于面前者。他说:兹就宝玉黛玉之事言之,贾母爱宝钗之婉嫕,而惩黛玉之孤僻,又信金玉之邪说,而思除宝玉之病;王夫人固亲于薛氏;凤姐以持家之故,忌黛玉之才,而虞其不便于己也;袭人闻黛玉说“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之语,惧祸之及,而自同于凤姐,亦自然之势;宝玉之于黛玉,信誓旦旦,而不能言之于最爱他的祖母,遂酿成金玉合木石离的“悲剧中的悲剧”,“此等惨酷可谓天下至惨”,因这不是由于蛇蝎之人物和非常之变故造成的悲剧。因此,他认为《红楼梦》的“美学价值即存于此”(见第三章)。钱先生指出:王国维就宝黛悲剧的分析,说明他“似于叔本华之道未尽,于其理未彻”,如果能尽其道,彻其理,则应当明白“木石因缘,侥幸成就,喜将变忧,佳耦始者或以怨耦终;遥闻声而相思相慕,习进前而渐疏渐厌”。《红楼梦》写宝黛爱情,好就好在没有将他们撮合。钱先生在《管锥编》多次讲到诗文中表现的男女乖离,初非一律,所谓“见多情易厌,见少情易变;但得长相思,便是长相见。”(张云璈《相见词》)“最为简括圆赅。”悲剧所以引人入胜的艺术力量,犹如俚语所谓“偷得着不如偷不着”(凌濛初《二刻拍案惊奇》卷九)“许看不许吃”(李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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