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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艺录-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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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以辞采绮丽,所以称为逸宕绮仄,是柔婉的。再像《十二月一日》:
  今朝腊月春意动,云安县前江可怜。一声何处送书雁,百丈谁家上濑船。未将梅蕊惊愁眼,要取椒花媚远天。明光起草人所羡,肺病几何朝日边。
  这首诗从腊月的冬至一阳生,说到春意发动,写到眼前的云安县前的江水可爱。听到一声雁叫,想到雁足传书,想到家书;看到江边用纤拉船,百丈指纤,这就想到坐船出峡。又从春意动,想到梅花还没开放,不能供愁眼欣赏。又想到元旦快到了,朝廷上在元旦要献椒花颂,怎么献上朝廷。又想到从前在明光宫起草文件为人所羡,现在在云安县害肺病不知何时能够回京。设想曲折,也属于婉曲格。
  钱先生又指出杜甫雄阔高浑、实大声宏的诗,属于刚健的风格。如《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这诗前四句写景,“风急天高”,“落木萧萧”,“长江滚滚”。极写景象的阔大。后四句抒怀,“万里悲秋”,“百年多病”,写空间的广阔,时间的绵长,所谓雄阔,也属于刚健的风格。再像《登楼》:
  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锦江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北极朝廷终不改,西山寇盗莫相侵。可怜后主还祠庙,日暮聊为梁父吟。
  这首诗,“锦江”句指空间的广阔,“玉垒”句指时间的久远。
  “西山寇盗”指吐蕃入侵,属“万方多难”之一,但朝廷像北辰星不改,所以望吐蕃莫相侵。想到成都的后主还是有祠庙的,感叹时无诸葛亮。这首诗雄阔高浑,也属于刚健的风格。
  钱先生又指出李商隐学杜甫,也有这两种风格。如《即日》:
  一岁林花即日休,江间亭下怅淹留。重吟细把真无奈,已落犹开未放愁。山色正来衔小苑,春阴只欲傍高楼。金鞍忽散银壶滴,更醉谁家白玉钩。
  这首仿杜甫《和裴迪登蜀州东亭送客逢早梅相忆见寄》:
  东阁官梅动诗兴,还如何逊在扬州。此时对雪遥相忆,送客逢春可自由。幸不折来伤岁暮,若为看去乱乡愁。江边一树垂垂发,朝夕催人自白头。
  这首诗写裴迪在东亭送客逢早梅,好像何逊在东阁看到官梅作诗。客中送客,又是逢春思乡,更难为怀。幸亏没有折梅寄来,免得使人引起对岁暮的感伤。倘使看到折梅,更引起乡愁,扰乱心曲。但又想到江边梅树快要开放,早晚催人愁思,使人发白。这诗用意曲折,婉转抒情,风格是柔婉的。再看李商隐的《即日》一首,一年的林花即日要完了,诗人迟留在江间亭下赏花,无可奈何。有的花已落,使人发愁;有的花尚开,还可赏玩。山色正来笼罩小苑,春阴只欲依傍高楼,已到黄昏。金鞍忽散,何处能求一醉呢?这首诗“重吟”一联,情思婉曲,全诗属于婉曲格。
  钱先生又指出李商隐《安定城楼》中的一联,仿照杜甫《别李剑州》的一联。杜甫《将赴荆南寄别李剑州》:
  使君高义驱今古,寥落三年坐剑州。但见文翁能化俗,焉知李广未封侯。路经滟澦双蓬鬓,天入沧浪一钓舟。戎马相逢更何日?春风回首仲宣楼。
  李商隐《安定城楼》:
  迢递高城百尺楼,绿杨枝外尽汀洲。贾生年少虚垂涕,王粲春来更远游。永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入扁舟。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鵷雏竟未休。
  杜甫的一首,写李剑州有高义,与古今有高义的人并驾齐驱。做了三年刺史,像汉朝文翁那样能移风易俗,但又像李广那样未得封侯。后四句讲自己,将要出三峡到荆南去,水路经过险滩滟澦堆,两鬓蓬松,坐着一钓舟进江汉交汇处的沧浪之水。在戎马战乱中不知何日相逢,估计在春风来时到荆南,登上王粲所登的楼来回头望你。诗中“路经”一联,写得惊险而广阔,加上“双蓬鬓”“一钓舟”的感叹,显得雄浑,风格是刚健的。
  再看李商隐的一首。他登上高城的高楼,看到城外的景物,感叹自己像汉朝贾谊年轻时受到排挤而落泪,此指他虽考上了博学宏词,却被人把名字抹去。又像三国时王粲去投靠刘表,而他李商隐是到泾原去投靠王茂元,都属寄人篱下。他去考试是想进入朝廷,要旋转乾坤使唐朝中兴,到那时他满头白发,就到永远怀念的江湖上,坐着扁舟回去。至于考试求取功名,不过是猫头鹰得到腐鼠,这里他正告他人不要妄加猜疑凤凰(李商隐自比)要夺取腐鼠,表明他睥睨功名利禄。这首诗的“永忆”一联表达了李商隐的远大抱负,是雄阔高浑的。全诗的风格是刚健的,思想是深刻的。
  钱先生又指出宋人如黄庭坚、陈师道、曾几,元人如元好问,明人如陈子龙等,都有悲壮苍凉之诗,明胡应麟《诗薮》云“师道得杜骨”亦指此。现在读一读陈师道的《舟中》:
  恶风横江江卷浪,黄流湍猛风用壮。疾如万骑千里来,气压三江五湖上。岸上空荒火夜明,舟中坐起待残更。少年行路今头白,不尽还家去国情。
  “恶风卷浪”,“湍猛风壮”是写江上景象的雄阔,从中可以看出那股苍坚瘦劲和刚健的风格,只能得法于杜诗。黄庭坚《寄黄几复》:
  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持家但有四立壁,治病不蕲三折肱。想见读书头已白,隔溪猿哭瘴溪藤。
  起笔从不经意处写来,由两人相隔路途之遥,“传书不能”,写到他们少时的友情和今日的遭际,在章法上如此沉着顿挫的诗并不多见,也不能不得益于杜诗。元好问《眼中》:
  眼中时事益纷然,拥被寒窗夜不眠。骨肉他乡各异县,衣冠今日是何年。枯槐聚蚁无多地,秋水鸣蛙自一天。何处青山隔尘土,一庵吾欲送华颠。
  从眼中所见之纷然、“寒夜不眠”写起,写到骨肉他乡,各在一方,极写亡国之痛,沉郁悲凉,不止章法学杜,气色苍浑亦似杜。钱先生对元好问学杜律指出两点,均是前人所未道及者:一是“大体扬而能抑,刚中带柔,家国感深,情文有自”,“声调茂越,气色苍浑”;二是“往往慢肤松肌,大而无当,似打官话,似作台步;粉本英雄,斯类衣冠优孟”。将元好问学杜的长处和不足都说到了。其长处多是属于思想感情方面的表达,而短处似在艺术形式上有装腔作势之嫌,亦即尚未达到纯熟自然的地步。陈与义的家世与杜甫相类,他学杜诗与元好问相同的是“学杜之肥,不学杜之瘦”,喜仿杜甫宏阔之体,引为高调,胡应麟又将其与师道相比,说“与义得杜肉”,于雄伟苍楚之外,注意到声律和炼句,如《登岳阳楼》:
  洞庭之东江水西,帘旌不动夕阳迟。登临吴蜀横分地,徙倚湖山欲暮时。万里来游还望远,三年多难更凭危。白头吊古风霜里,老木苍波无限悲。
  从岳阳楼的处地空阔写起,登临可望吴蜀,万里来游远望,不禁吊古伤情,写得自然流畅,声调响亮,不用奇字,不作奇想,无限悲凉之意,读来抑扬顿挫,句句感人。明陈子龙学陈与义和元好问,实则是学杜。他的《辽事杂诗》之一:
  卢龙雄塞倚天开,十载三逢敌骑来。碛里角声摇日月,回中烽色动楼台。陵园白露年年满,城郭青磷夜夜哀。共道安危任樽俎,即今谁是出群才。
  忧国伤时,风格悲壮苍凉,但这类诗在其集中并不多见。
  《谈艺录》读本(四)公安竟陵与前后七子
  竟陵出于公安。《列朝诗集》丁十二《谭元春传》引金陵张文寺云:“伯敬入中郎之室①,而思别出奇”;袁小修《珂雪斋近集》②卷三《花雪赋引》亦谓:“伯敬论诗,极推中郎。其言出而世之推中郎者益众。”翁覃溪《复初斋诗集③卷七十《俪笙和予白斋之作、因论白诗、兼寄玉亭协揆》:“白苏斋渐启锺谭”④,则误伯修为中郎,欲与“初白庵”、“白庵”凑合耶⑤,抑于公安、竟陵家法道听途说也⑥。观谭友夏《合集》卷八《东坡诗选序》、《袁中郎先生续集序》,则中郎之子述之已化于竟陵⑦;小修《珂雪斋近集》卷二《答须水部日华书》、卷三《蔡不瑕诗序》、《花雪赋引》皆于乃兄几如阳明于朱子之作“晚年定论”⑧,亦不能谨守家学而坚公安壁垒矣。中郎甚推汤若士⑨,余见陈伯玑《诗慰》选若士子季云诗一卷⑩,赫然竟陵体也,附录傅占衡序,果言其“酷嗜锺谭”。中郎又亟称王百穀⑾,《诗慰》选百穀子亦房诗一卷,至有“非友夏莫辨”之目。盖竟陵“言出”,取公安而代之,“推中郎者”益寡而非“益众”。后世论明诗,每以公安、竟陵与前后七子为鼎立骖勒⑿;余浏览明清之交诗家,则竟陵派与七子体两大争雄,公安无足比数。聊拈当时谈艺语以显真理惑。(417—418页)
  竟陵、公安,共事争锋,议论之异同,识见之高下,乃如列眉指掌⒀。凡袁所赏浮滑肤浅之什,谭皆摈弃;袁见搬弄禅语,辄叹为超妙,谭则不为口头禅所谩,病其类偈子。盖三袁议论隽快,而矜气粗心,故规模不弘,条贯不具,难成气候。锺谭操选枋,示范树鹄⒁,因末见本,据事说法,不疲津梁⒂。惊四筵而复适独坐,遂能开宗立教矣。(425页)贺子翼《诗筏》颇左袒竟陵⒃,一则云:“《沧浪诗话》大旨不出悟字⒄,锺谭《诗归》大旨不出厚字⒅。二书皆足长人慧根。”即谓沧浪、竟陵冥契同功。徐电发釚《南州草堂集》⒆卷十九《云门厂公响雪诗序》云:“自严沧浪以禅理论诗,有声闻、辟支之说⒇,遂开锺谭幽僻险怪之径,谓冥心静寄,似从参悟而入。一若诗之中,真有禅者。”尤为发微之论。焦广期以渔洋比锺谭(21),窃疑邓孝威已隐示斯意(22),《尺牍新钞》(23)二集载孝威《与孙豹人》:“竟陵诗派诚为乱雅(24),所不必言。然近日宗华亭者(25),流于肤殻,无一字真切;学娄上者(26),习为轻靡,无一字朴落。矫之者阳夺两家之帜,而阴坚竟陵之垒;其诗面目稍换,而胎气逼真,是仍锺谭之嫡派真传也。”“华亭”、陈卧子也,“娄上”、吴梅村也,皆七子体而智过其师者也;“夺两家帜”者,岂非王阮亭耶。计子发《鱼计轩诗话》载凌缄亭《偶作》第二首亦云(27):“新城重代历城兴,清秀赢将牧老称(28)(自注:时谓王阮亭为‘清秀李于鳞’,钱牧斋亟称之,何耶)。细读羼提轩里句(29),又疑分得竟陵镫(自注:新城有绝似锺谭者)。”然渔洋作诗,讲究声调,自负盗古人不传之秘;竟陵于此事却了无解会,故《尺牍新钞》二集卷十五雷士俊《与孙豹人》云:“大抵锺谭论说古人情理入骨,亦是千年仅见,而略于音调,甚失诗意。诗以言志,声即依之。锺谭《诗归》,譬之于人,犹瘖哑也。(30)”则渔洋说诗堪被“蕴藉锺伯敬”之称,而作诗又可当“响亮谭友夏”之目矣。(425—426页)      ①《列朝诗集》:清钱谦益编,明诗选本,八十一卷。附作者小传。在《锤惺传》里附见《谭元春传》,有张文寺说:“伯敬入中郎之室。”即明代诗歌流派竟陵派(锺惺字伯敬,与谭元春均为湖广竟陵人。)是从明代诗歌流派公安派(袁宏道字中郎)中出来的。
  ②袁小修:明袁中道字。有《珂雪斋近集》四卷。袁宏道与兄袁宗道、弟袁中道并称三袁,湖广公安人(今属湖北)。为公安派创始者。文学上强调抒写“性灵”,于诗文不满明前后七子摹拟、复古主张。企图在一定程度上突破儒家思想的束缚。三袁中袁宏道成就较大。
  ③翁覃溪:清翁方纲号。有《复初斋诗集》七十卷。
  ④白苏斋:袁宗道书斋名,字伯修,因好白居易、苏轼诗,故名。是袁宏道启锺、谭,这里说成袁宗道,所以说他误了。
  ⑤与“初白庵”、“白庵”凑合:把袁宏道误作袁宗道,是不是要把白苏斋同初白斋(清查慎行,号初白)、白斋(清陆绍曾)凑合呢?
  ⑥竟陵:明代诗歌流派,以锺惺、谭元春为代表。于诗文反对摹古,但又以公安派的作品为轻率,倡导幽深孤峭,追求形式上的险僻,作品因而流于冷涩。
  ⑦谭友夏:明谭元春字。有《合集》二十三卷。《谭友夏合集·东坡诗选序》:“斯选也,袁中郎先生有阅本存于家,予得之其子述之。”又《袁中郎先生续集序》:“公安袁述之行其先中郎续集而属予序,其言曰:‘先子不可学,学先子者,辱先子者也。子不为先子者,实是先子知己,惟子可以叙先子。”从这两段话看,袁中郎子述之已化为竟陵派了。
  ⑧小修:袁中道字。又有《珂雪斋集》二十四卷。《珂雪斋集·答须水部日华书》:“中郎之后,不能复有中郎,亦不可复有中郎也。”又《蔡不暇诗序》:“不效七子诗,亦不效袁氏少年未定诗,而宛然复传盛唐之神,则善矣。”又《花雪赋引》:“友人竟陵锺伯敬意与予合,其为诗清绮邃逸,每推中郎。”袁中道在这三篇文里,完全肯定竟陵,把公安变成竟陵。好比王守仁(阳明)作《朱子晚年定论》,把朱子晚年之说说成与陆九渊理论相同了。
  ⑨汤若士:明代戏曲家汤显祖字。
  ⑩陈伯玑:清陈允衡字,评选《诗慰》初集、续集。
  ⑾王百穀:明王稚登字。
  ⑿前后七子:明代诗歌流派。前七子以李梦阳、何景明为代表;后七子以李攀龙、王世贞为代表。公安、竟陵与前后七子三派鼎立,并驾齐驱。
  ⒀列眉指掌:指眉毛、五指排列极清楚。
  ⒁锺惺与谭元春合编几种《诗归》选本,可以作为示范。
  ⒂不疲津梁:犹架桥引渡,不懈地将作品流传下去。
  ⒃贺子翼:明贺贻孙字。有《诗筏》一卷。
  ⒄《沧浪诗话》:宋严羽撰,一卷。分诗辨、诗体、诗法、诗评、诗证五类,对汉魏以来诗进行评论。《诗辨》:“大抵禅道惟在妙语,诗道亦在妙悟。”
  ⒅《诗归》:明锺惺、谭元春编选,五十一卷。锺惺《与高孩之观察》:“诗至于厚而无余事矣。……然必保此灵心,方可读书养气,以求其厚。”
  ⒆《南州草堂集》:明徐釚(字电发)撰,三十卷。
  ⒇严羽在《诗辨》里讲到禅家有大小乘,上乘具正法眼,悟是第一义;小乘声闻、辟支乘,皆非正也。郭绍虞《沧浪诗话校释》谓:佛家有三乘:菩萨乘、辟支乘、声闻乘。菩萨乘普济众生,称大乘;辟支、声闻仅求自度,称小乘。辟支,梵语独觉之义,非由师承,独自悟道;声闻,乃由诵经听法而悟道者。
  (21)焦广期:清焦袁熹字。渔洋:清王士禛,字贻上,号阮亭,又号渔洋山人。
  (22)邓孝威:清邓汉仪字。有雅颂领袖之称。
  (23)《尺牍新钞》:清周亮工辑,十二卷。
  (24)乱雅:雅指正声,即乱正声。
  (25)“华亭”、陈卧子:明陈子龙字卧子,松江华亭人。
  (26)“娄上”、吴梅村:清吴伟业字骏公,号梅村。
  (27)计子发:清计发字。撰有《鱼计轩诗话》一卷。
  (28)新城:清王士禛,新城人。历城:李攀龙,历城人。指王士禛 代李攀龙兴起,不过是清秀李于鳞(李攀龙字),得到钱谦益(牧斋)
  的称赞。
  (29)羼提轩:王士禛的斋名,指王士禛。
  (30)瘖哑:哑人。
  前后七子、公安、竟陵,是明代文坛上的几个诗歌流派。前七子以李梦阳、何景明为代表,反对杨士奇、杨荣、杨溥追求形式典雅、内容粉饰的台阁体,提倡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复古拟古。后七子以李攀龙、王世贞为代表,更把复古拟古推向高潮,严守古格古律。公安派三袁,不满意七子的复古,主张独抒性灵,不拘格套,在某种意义上说,解放了文体,但又陷入俚俗。竟陵派既反对机械摹拟,又反对俚俗文风,自认为是在矫正七子之偏,补救公安之失,但又陷入出僻险怪的途径。
  这里三则明确指出的有以下几点:
  (一)“竟陵出于公安”,竟陵派在时间上后于公安。钱谦益选辑《列朝诗集》,撰《谭元春传》引张文寺的话说锺惺“入中郎室”,中郎的弟弟中道亦说锺惺论诗极推中郎,这说明锺惺的诗论是从公安派的代表人物袁宏道那里来的,清代文学家翁方纲也认为袁家“渐启锺谭”。再看三袁的后代和追随者,如“中郎之子述之已化于竟陵”;袁中道晚年亦未能坚守公安派的主张;倍受袁宏道推崇的戏曲家汤显祖,其子季云“酷嗜锺谭”,诗亦“赫然竟陵体”;王稚登之子亦房诗,亦与谭诗难分难辨。这些例证说明竟陵诗论是从公安来的。公安的俚俗,公安后人也不满意,所以多化于竟陵。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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