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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娴+三月里的幸福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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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和我回去香港吗?”他突然问我。

    “你来就是说这句话?”

    他茫然地望着我。

    “为什么你不早点来?我等了你这么久,你现在才出现,你不觉得太迟吗?”

    “是不是情况不一样了?”他难堪地问我。

    “你以为我永远在等你吗?你以为你是谁?我要用我所有的青春来等你?我在这里

    一年了,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为什么要等到她不要你,才轮到我?我最需要你的时

    候,你在哪里?”私歇斯底里地质问他。

    “对不起,我认为先把我和她之间的事解决了,对你比较公平,否则我说什么也是

    没用的。”

    我气得骂他:“你不是男人来的!所有男人都可以一脚踏两船!”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骂他,他是一个好男人,他不想欺骗任何人,我却恨他不骗

    我。他早就不该告诉我他有女朋友,他该把我骗上床,然后才告诉我。

    他望着我,不知说什么好。也许,他千里而来,是希望看到我笑,希望我倒在他的

    怀里,跟他回去,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我的埋怨。

    “你说得对,我不是个男人,我也没权要求你无止境地等我。”他难过地说。

    我咬着唇:“是的,你没权这样浪费一个女人的青春。”

    “我只是希望你和我一起回去。”他以近乎哀求的语调跟我说。

    “如果时钟倒转来行走,我就跟你回去。”我狠心地说。

    他站在那里,红了眼眶,说:

    “对不起,我没法令时钟可以倒转来行走,是我没用。”

    “我也不可以。”我凄然说。

    “希望你幸福--”他伤心地说。

    “谢谢你。”

    “再见--”

    “珍重。”

    我站在窗前,看着他,拿着行李,孤单地走在街上。四处张灯结彩,他是特意来和

    我共度圣诞的吧?他准备了最好的圣诞礼物给我,可是这份礼物来得太迟了。

    为什么光阴不可以倒流?只要他早三个月出现,我就可以跟他回去。

    我不能这样对杨弘念,我不能那样无情地对待一个爱我的人。我害怕将来我所爱的

    人,也会这样对我。

    他走了,也许不会再回来。

    杨弘念抬了一株圣诞树回来。

    “这是你在纽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吧?”他问我。

    “不,是第二个。”我说,“不过却是第一个家里有圣诞树的圣诞节。”

    我用一块银色的布把整株圣诞树罩着。

    “你干什么?”他问我。

    “这样看来比较漂亮。”我任性地说。

    “你没什么吧?”杨弘念温柔地抱着我。

    “没什么。”

    “你有没有想念香港?”他问我。

    “为什么这样问?”

    “我忽然有点想念那个地方。要不要回去?”

    “不。”我坚决地说。

    远处传来圣诞的音乐。

    他用手揉我的眼睛,揉到了我的泪水。

    “你在哭吗?”

    “音乐很动人。”我撒了一个谎。

    文治不一定能够立刻买到机票回去香港,说不定他还在机场,孤单地等下一班机。

    两天后,我打了一通电话给良湄。

    “不告诉你,只是想你惊喜一下,文治也是,我们希望你有一个难忘的圣诞节。”

    她说。

    我太久没写信给她了,没告诉她,杨弘念又回到我身边。

    “那怎么办?”良湄问我。

    “他有找你吗?”

    “他还没回来呀,在电视上看不到他。”

    “不可能的,他两天前已经走了。”

    “那么,他也许躲在家里吧。”

    一天之后,杨弘念要去洛杉矶,我送他到甘乃迪机场。

    在巴士上,他问我:“为什么突然要送机?你从来不送我机的。”

    “不是做每一件事都有原因的。”我淡淡的说。

    在机场送别了杨弘念,我到处去找文治,他不可能还留在纽约的。即使他在机场,

    也不一定就在甘乃迪机场。

    虽然那样渺茫,我却努力地寻找他。

    告示牌上打出往香港的班机最后召集。

    我立刻飞奔到登机闸口,一个人在后面轻轻拍我的肩膀,我兴奋地回头,站在我跟

    前的,却是杨弘念。我给他吓了一跳。

    “你在这里找谁?”他阴沈地问我。

    “你不是已经登机了么?”我立刻以另一条问题堵截他的问题。我是一个多么差劲

    的人。

    “飞机的引擎出了问题,我改搭下一班机。”

    “哦,是吗?”我失神地说。

    “你在找人吗?”

    我再无法避开他的问题。他刚才一定看到了我回头那一刻,表情是多么的高兴,我

    以为轻拍我肩膀的,是文治。

    “不是的,我只是想在这里随便逛逛。”我说。

    “机场有什么好逛呢?”他微笑说。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我陪你等下一班机吗?”我问他。

    “不,下一班机一小时后就出发,我要进去了。”他轻轻地吻了我一下。

    往香港的那班机大概已经起飞了,我只好独自回家。

    两天后,良湄打电话给我说:

    “徐文治回来了,我在新闻报告里看到他,样子很憔悴呢。”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我打电话给他,仔说这几天都在甘乃迪机场里,大概是惩罚自己吧。”

    他的确是坐那班机离开的。为什么生命总是阴差阳错,失之交臂?

    我整天望着手上的浮尘子钟,分针怎么可能倒转行走呢?

    晚上,杨弘念从洛杉矶打电话回来给我。他从来不会在洛杉矶打电话给我,尤其工

    作的时候。按时打电话给女朋友,从来不是他的习惯。

    “什么事?”我问他。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在家里。”

    “我当然在家里。”

    “那没事了。”

    “你打电话来就是问这个问题?”我奇怪。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他说。

    自从文治来过之后,他就变得很古怪。

    几天之后,他从洛杉矶回来,一踏进门口,就抱着我不肯放手,问我:

    “你有没有挂念我?”

    我该怎么回答他?我的确没有挂念他。

    我吻了他一下,用一个差劲的吻来堵塞他的问题。
 


三月里的幸福饼 正文 第4章 十分的酸和一分的甜(上)
章节字数:9361 更新时间:08…11…15 15:47
    “爱情有十分的酸,一分的甜,没有那十分的酸,怎见得那一分的甜有多甜?

    原来,我们不过在追求那一分的甜。

    我们吃那么多苦,只为尝一分的甜。只有傻瓜才会这样做。”

    放弃文治,本来是为了杨弘念,可是我却抗拒他,好象在埋怨他使我无法选择我真

    正喜欢的人。我为自己所做的事惭愧,余下的日子图创立新的理论体系。在哲学上,把

    实证论、庸俗唯物主义,我努力对他好一点。

    九一年三月,他生日那天,我耗尽所有的钱,买了一辆日本房车给他。早上,我请

    人把车泊在他门外,然后我装着没带门匙,按门铃引他出来。

    “生日快乐!那是你的。”我指指那辆车。

    “你为什么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

    他没有像我预期那样高兴。

    “想你开心一下,喜欢吗?”我把车匙放在他手上。

    “喜欢。”他淡淡的说。

    “你不过去试试看?我们现在去兜风。”

    “这个时候很塞车的,改天吧。”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份礼物?”

    “不,我很喜欢。”他摸着我的脸说,“我明天要去洛杉矶。”

    “不是下星期才去吗?”

    “我想早一点去。”

    “我明天去送你机好吗?”我用双手去揉他的头发、脸、眼睛、鼻子、嘴唇、耳朵

    和脖子。他教我,要相信自己双手的感觉。可是,我对他的感觉愈来愈微弱。

    第二天中午,我送他到机场,他比平时多带了一箱行李。

    “你这次为什么带那么多行李?”在机场巴士上,我问他。

    他闭上眼睛,没有回答我。

    我早已习惯他这样闹情绪。

    到了机场禁区,正要入闸时,他忽然跟我说:

    “那房子我已经退租了。这次去洛杉矶,我会逗留一段日子。”

    “什么意思?”我愕然。

    “那个报告新闻的,来找过你吧?”

    我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的?

    “平安夜那天我看着他走进你的房子,又从里面出来。我认得他,我不是说过我是

    他的影迷吗?”

    “是的,他来过,那又怎样?他已经走了。”

    “你时常穿著的那双羊毛袜,就是他送的,对不对?”

    我没回答他。

    “我猜中了。”他得意地说。

    “你想说些什么?”

    “自从他来过之后,你就不一样了。”

    “我不会回香港的。”

    “你的心却不在这里。买那么贵重的礼物给我,是因为内疚吧?”

    我无言以对。

    “你以为我需要你施舍吗?”他冷笑,“我才不稀罕你的内疚。”

    他把车匙塞在我手上,说:“我曾经给你机会。那辆车,我一点也不喜欢,你自己

    留着吧。”

    “我不会开车。”我倔强地说。

    “我也不会开车。”

    我愕住了。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会开车?这么多年了,你连我会不会开车也不知道,你

    只是要选一份你所能负担的、最昂贵的礼物来蒙骗你自己你很爱我。你骗不到我的,你

    忘了我是你师父吗?”

    我惭愧得无地自容。

    他用手揉我的眼睛,说:“你知道吗?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它最漂亮之处是不

    会说谎。世上最无法掩饰的,是你不爱一个人的时候的那种眼神。”

    我难过地垂下眼睑。

    “再见。”他撇下我,头也不回,走进禁区。

    是的,我忘了,他是我师父,他总能够看穿我。

    离开机场,我又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辆车,我卖了给卡拉的朋友。一个星期之后,即是九一年的四月,我从纽约回到

    香港。

    良湄说好来接我机。从机场禁区走出来,两旁挤满了来接机的人,我看不到良湄。

    人群中,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文治。

    他上前,腼腆地说:“你好吗?”

    “我们又见面了。”我唏嘘地说。

    他替我拿行李,“良湄说她不能来。”

    “我说好了暂时住在她家里。”

    “我带你去--”

    我们坐出租车,到了湾仔一幢大厦外面。

    “她搬家了吗?”我奇怪。

    文治笑着不说话,带我到十二楼一个单位门前。他掏出钥匙开门。

    一进门口,我就看到两个约莫三呎多高的玻璃花瓶里装满了七彩的玻璃珠。

    “你走了之后,我每天都买一些玻璃珠回来,到外地工作时,又买一些,就买了这

    许多。”他说,“希望有一天你能看到。”

    我捡起一颗玻璃珠,放在灯光下,晶莹的玻璃珠里有一株锯齿状的小草。

    “这是什么草?”我问文治。

    “这是我在英国买回来的,里面藏着的是蓍草。”

    “蓍草?”

    “九月的欧洲,遍地野花,暮色苍茫中,人们爱在回家的路上俯身采摘几朵蓍草开

    出的白色小花,带回去藏在枕头底下。英国一首民谣说:

    再见,漂亮的蓍草,

    向你道三次再见,

    但愿明天天亮前,

    会跟我的恋人相见。

    “有一个传说,对蓍草说三次再见,就能够重遇自己喜欢的人。”他微笑说,“我

    试过了,是真的灵验。”

    “你来看看。”他带我到其中一个房间,我放在良湄家里的缝纫机和其它的东西,

    都在那里。

    “这间房子是谁的?”我禁不住问他。

    “是去年买的,希望你有一天能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我哽咽着问他。

    “我并不知道你会回来,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回来,你说分针倒转来行走,你才会回

    来。”

    我拿出口袋里的浮尘子钟,用手调校,使分针倒转来行走。

    “我是不是自欺欺人?”我问他。

    “不。”他紧紧地抱着我,再一次,我贴着他的肩膊,重温那久违了的温暖。他的

    肩膊,好象开出了一朵小白花,只要向它道三次再见,我就能够跟恋人相见。

    “你愿意住在这里吗?”他问我,“不要再四处飘泊。”

    “你不是说希望我设计的衣服在十二个国家也能买得到吗?”

    “在香港也可以做得到的。”

    我用手去揉他的脸、头发、鼻子、嘴唇、耳朵和脖子。

    “你干什么?”他笑着问我。

    杨弘念说,要相信自己双手的感觉。我能够感觉到我爱的是这个人,我双手舍不得

    离开他那张脸。

    他捉着我的手,问我:“你没事吧?”

    “我喜欢这样抚摸你。”我说,“你的眼袋比以前厉害了。”

    他苦笑。

    “嫁给我好吗?”他抱着我说。

    我摇头。

    “为什么?”他失望地问我。

    “这一切都不太真实,我需要一点时间来相信。”

    也许,每个女人都希望生命中有一个杨弘念、一个徐文治。

    一个是无法触摸的男人,一个脚踏实地。一个被你伤害,为你受苦,另一个让你伤

    心。一个只适宜作情人,另一个却可以长相厮守。一个是火,燃烧生命,一个是水,滋

    养生命。女人可以没有火,却不能没有水。

    回来的第二天,我跟良湄见面。她改变了很多。一个人,首先改变的,往往是眼睛。

    她那双眼,从前很明澈,无忧无虑,今天,却多了一份悲伤。

    “因为我有一个拒绝长大的男朋友。”她说。

    “你跟那个律师怎么样?”

    “分手了。”她黯然说。

    “为什么?”

    “他根本不爱我。”

    “你爱他吗?”

    她苦笑摇头:“情欲有尽时,大家不再需要对方,就很自然地完了。只有爱,没有

    尽头。”

    “你还是爱熊弼的。”

    她摇头:“我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比他更好的。”

    我失笑。

    “你笑什么?”她问我。

    “也许每个女人身边都无可奈何地放着一个熊弼。你不是对他没有感情,你不是没

    想过嫁给他,偏偏他又好象不是最好的,你不甘心,寻寻觅觅,要找一个比他好的,彷

    佛这样才像活过一场。时日渐远,回头再看,竟然还是只有他--”

    “我不是说过他是我用惯了的枕头吗?用他来垫着我,总是好的。”

    “我真的不敢相信他什么也不知道。他连一点蛛丝马迹也看不出来吗?”

    “他的实验室就是他的世界。别提他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开设自己的时装店。不过手上的资金不是太多,也许只能在商场找一个两、

    三百呎的铺位,卖自己的设计。”

    “我有一个客户在尖沙咀拥有几个商场,我替你找铺位吧,而且我可以请他把租金

    算得便宜一点。”

    “真的?谢谢你。”

    “客源你也不用担心,律师会里有很多女律师都是我的朋友,妇女会里也有不少阔

    太,她们经常去舞会,很需要找人设计晚装。”

    “你的关系网真厉害!”

    “没办法啦,好歹也要应酬那些女人,她们的丈夫都是我的客户和上司。这些人花

    得起钱,但是都很挑剔,我看你选的铺位,地点也不能太差。”

    “嗯。”

    “我还有一些公关界和新闻界的朋友,我可以找他们帮忙宣传一下,在香港,宣传

    很重要的。”

    “你好象我的经理人。”我笑说。

    “好呀!你跟随的都是名师,我一点也不担心你没生意。”

    “看来我应该找你当合伙人。”

    “我只要一辈子免费穿你的设计。”她笑说。

    良湄在尖沙咀一个邻近酒店的商场替我找到一个铺位。我请了一个女孩子当售货员。

    除了替人设计晚装,店里就卖我的设计。

    文治有空的时候,就替我拿布料、送货,替我管帐。为了方便搬运布疋,他把机车

    卖掉,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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