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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淡水鱼能在冰洞中冬眠。
南次二经也有这样的现象,在距离柜山向东七百九十里的地方有座尧光山,“有兽焉,其状如人而彘鬣,穴居而冬蛰,其名曰猾褢,其音如斫木,见则县有大繇。”这也是冬眠!也就是说南次二经也在寒冷的地带。
南次三经我没有找到冬眠的现象,但似乎我没必要去找,因为南次三经离渤海非常近。
南次三经中,距离天下虞山(东向)一千里有丹穴山,“丹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渤海”“又东五百里,曰发爽之山,汎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渤海。”由此往东两千三百里有鸡山,“黑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海”。
天下虞山往东五百里是祷过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犀、兕,多象。浪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海。”这句话很普通,却实在令人惊愕!先来说象!
现在的象分亚洲象、非洲象两个种,亚洲象分布在亚洲南部和东南部的热带雨林,季雨林地区;而非洲象则在非洲东部和中南部的稀树草原地区。那么我们就会有疑问,渤海北面有‘象’?对于北方人来说,在动物园里见到大象很平常,但是人们也知道,这种象独自过不了冬,比如长春的动物园就得搭设暖棚、地炕、还得放上暖气片。
那么有人也许会问,这个渤海是不是不是今天的渤海啊?这问题我没法回答。但是我却知道大象曾经遍布整个北半球,比如长江以南的剑齿象,甘肃合水的黄河古象,陕西榆社的桑氏剑齿象,还有一种就是猛犸象。
但这些都早已经灭绝了,在几万年前几十万年前都已经灭绝了。在哈尔滨、大庆、长春都挖掘出过猛犸象的化石,它们存活于两万年前!!!但是五藏山经怎么会记载在北方早已经灭绝的大象?
接着来看犀牛,1973年,在余姚河姆渡新石器时代遗址中,考古学家首次发掘了距今约六千多年的犀牛遗骸。犀牛在《吴越春秋》、《竹书纪年》中都有记载,如“夷王六年,王猎于社林,获犀牛一以归。(《御览》八百九十引《纪年》:‘夷王猎于桂林,得一犀牛。’)” 但长期没有找到犀牛的遗骸,所以学术界曾有过一个观点,犀牛在一万年前的中国就已经灭绝了!虽然找到犀牛遗骸是件令人兴奋的事,证明了中国有过犀牛,古人没撒谎。但是我一点也不高兴,因为那是在浙江!而不是在东北,不是在渤海北面!
其实犀牛和大象一样,现存的都是热带物种,曾经的犀牛和长毛象一样,都在北方生活过,俄罗斯有过一种长毛犀牛,不过他们生活在五十万~十万年前。
《与兽同行》是BBC的一部纪录片,讲述的是远古动物的变迁,似乎跟《山海经》根本拉不上关系。不过第六集《长毛象之旅》讲述的情景,我觉得简直就是《山经》的电影版。我不知道这部影片的科学顾问们有没有读过《山经》,但是我相信《山经》的作者必然看过《与兽同行》的真实版。
《长毛象之旅》讲述的是生活在三万年前的长毛象的生活,记录了它们从北海附近(靠近英吉利海峡)迁徙到阿尔卑斯山的艰辛旅程。那时正是冰河世纪的末期,也是大海退开始时期,长毛象为了躲避寒冬和冰雪,要迁徙到四百公里外的阿尔卑斯山区,它们随时会踏碎池塘脆弱的冰层深陷,等待死亡的来临,也要防备欧洲大陆上狮子的偷袭,当然最可怕的就是要面对‘人类’的有组织的猎杀。尼安德塔人是一种神秘消逝的‘狩猎动物’,他们大约消失在两万八千年前。片中还介绍了一些早期人类的生活,也介绍了一些极度近视而嗅觉灵敏的披毛犀。
这部纪录片是基于相当严格的科学实证,却与荒诞不经的《山经》讲述的几乎是同一内容。山经并没有BBC的特技和推理,他们只是很自然的记述了当时的生存环境。南山经记述了在渤海附近生存着犀和象,北山经记述了兕和牦牛生活在一起,南山经、北山经所记载的都是北方,这些必然是长毛的犀和象和人类生存在一起,这个情景在《长毛象之旅》中被演绎的活灵活现。
从地理位置上来,渤海北部地区与阿尔卑斯山相差并不多,而且在旅顺口地区也挖掘出过披毛犀的头骨化石(《科学时报》张非非2002年5月15日),那么无论是BBC还是《山经》都讲述了一个人类与犀象共舞的年代,这是一个巧合,还是一种必然呢?
不同的是,《长毛象之旅》假定的是三万年前,而《山经》的中山经地区已经开始了农耕作业,迄今所知,农耕作业的历史还不到一万年,也就是说,山经所记述的年代必然同时满足两个条件,一个是渤海北部还存在着犀和象,另一个是农耕文化已经出现;这个年代是无法精确断定的,但可以近似的划在一万年前至八千年前(第四纪冰川末期)。
在一万五千年前,海平面降至最低,比现在的海平面低130~160米,那时的东海大陆架、渤海都是一片大草原。直到7000年前,才达到现在的高度。也就是说一万年前的地理面貌与现在大相径庭的,如果按照山经所描述的山脉趋势来按照现在的世界地图来对号入座,那一定是荒诞不经的。
其实认为《山经》是伪作的人,应该用同样的目光去衡量《长毛象之旅》,你会发现科学实证的《长毛象之旅》简直是破绽百出,而山经却禁得住百般挑剔。
事实上,我相信随着BBC的艰苦探索,他们努力再现初民和生物生存面貌的强烈渴望,他们会一步一步的走近《山经》,直到他们把《山经》奉为权威圭臬为止。因为山经不是推理而是记述,山经最缺少的就是假设。例如《长毛象之旅》中有一个细节就很令人费解,里面有的人类居然穿上了‘丝麻’制衣物(可能是‘丝麻’,但肯定不是兽皮,另有穿兽皮的尼安德塔人),这简直太不合逻辑了。
第一部分 藏山经中动物的记载动物卷杂论(4)
五、鸟、怪鸟与神鸟的区别
《山经》作者对鸟、怪鸟、神鸟的区分态度很明显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先来看几个南山经的例子。
“丹穴之山,其上多金玉。丹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渤海。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凰,首文曰德,翼文曰义,背文曰礼,膺文曰仁,腹文曰信。是鸟也,饮食自然,自歌自舞,见则天下安宁。”
“旄山之尾。其南有谷,曰育遗,多怪鸟,凯风自是出。”
“灌湘之山,上多木,无草;多怪鸟,无兽。”
凤凰在我们的眼里绝对是神鸟了,而《山经》作者却不认为有什么异样,这三段话都律属于南次三经,也就是说这个作者看待鸟和怪鸟是有区别的。
凤凰和麒麟是被孔老夫子神化的,麒麟被杀了,孔老夫子生气的连书都不编了。其实《山经》对凤凰的描述非常朴实,‘其状如鸡,五采而文’不过是后面加了几个莫名其妙的词‘德、义、理、仁、信’,说穿了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对凤凰身体每部分的花纹作个定义罢了。
孔老夫子和人们认为凤凰很神,是因为凤凰是吉祥鸟,‘见则天下安宁’,其实这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为了解释清楚,说一些题外的话。
在古代甚至远古,人们的生存环境是非常恶劣的,不仅要防备野兽的袭击,还要防备人类的互相残杀,更要防备大自然的灾变。危害最大的是兵灾,其次就是自然灾害,自然灾害也最为复杂,比如1976年唐山的地震、1979年庞贝的火山爆发、泗州的水灾(十七世纪末沉入湖底),1871年芝加哥的火灾,约376年楼兰古城的旱灾(水竭弃城),1961年伯利兹城的风灾(飓风摧毁)等等,各种类型的灾害让人们提心吊胆,人们在无奈之余也开始想要预知这些灾害。
最常见的预知方法莫过于俗谚了,“震前动物有预兆;老鼠搬家往外逃;鸡飞上树猪拱圈;鸭不下水狗狂叫;冬眠麻蛇早出洞;鱼儿惊慌水面跳。”这是预测地震的土办法,灵不灵呢?不是总灵,但这是一个普遍的震前现象,人们在现有的知识水准下,还无法完全预测自然灾害,通过动物的异常表现来获得某些预感,是非常正常而且颇有效果的。
那么《五藏山经》所作的很大一部分努力就是在灾异的预知上,如“长右之山,无草木,多水。有兽焉,其状如禺而四耳,其名长右,其音如吟,见则郡县大水。(《南山经》)”对于洪水的预报,我们熟知的是蚂蚁,每当洪水欲来之时,蚂蚁们便摆开一字长蛇阵,搬迁到安全之地,那么这种类似猴子的动物长右有没有能力预知洪水呢?这我们不得而知,不过想来是不会太稀奇的,既然蚂蚁可以,长右也许就有这种灾害的感知能力。
《山经》中的动物有的能预知水灾,有的能预知火灾,有的能预知旱灾,有的能预知兵灾、风灾,当然也有凤凰这样的动物能预知‘天下安宁’。
这些结论,其实我们没有必要去苛刻的要求,就像蚂蚁是印第安人预知洪水的一个‘工具’一样,这很朴素很简陋但是很实用!至于说有没有科学道理,那是现在科学还无法完全解释的东西。
所以说凤凰没有任何奇怪之处,不过是一种普普通通的鸟类,如果你翻开《说文解字》,看看古文的‘凤凰’怎么写?我相信你一看那个字型,就知道那只鸟是一只开屏的孔雀!当然了,我并不想去证明凤凰就是孔雀,但凤凰和孔雀一样,没什么稀奇的。
山经作者认为凤凰是普通的鸟,他却认为另有鸟是怪鸟。旄山、灌湘山都有怪鸟,这些怪鸟连样子都没见到,更没有名字,这引起我们很大的兴趣,原来山经作者也不是无所不知的,他只能用怪鸟来概括这些‘未知’的鸟。他们很诚实!
也有我们无法解释的‘神鸟’,“昆仑之丘,有鸟焉,其名曰鹑鸟,是司帝之百服。”山经的作者不认为这鸟很神奇,就是鸟,也不怪,也不神,但是他说的我们却没法解释!主要的困难就在‘百服’,‘服’可以和‘伏’、‘复’通用,有‘务’或‘事’的意思,比如说务农、服田、服马、都是类似的意思。当然也可以解释成‘衣服’或者‘部落’、‘地方’,但这都无法形成一种确凿的观点。我们也只好等待后来人作一个切实可靠的解释。
不过呢,可以绕开这个难题来举个例子。例如大公鸡,我模仿《山经》来描述一下,“有鸟焉,状如鸡,是司天之晓也!”这不过是一只公鸡,我就能把它写得神乎其神,有错吗?公鸡的职责不就是打鸣报晓吗?再如“有兽焉,状如犬,是司帝之囿也”这是什么?不过看园的狗而已!
所以说,我不认为这个神鸟有多神,而山经的作者也没说它神!完全是我们不能理解之后的神化。至于兽、怪兽、神兽也是这样的一个逻辑,限于篇幅,就不再罗嗦了。但是我们应该注意,山经的作者非常诚实,他不知道的鸟兽鱼,他会统称为‘怪鸟’、‘怪兽’、‘怪鱼’。
《山经》作者对许多三头六臂、六目四耳的鸟兽,并没认为它们怪,反而说有比它们还古怪的动物,那些古怪的鸟兽也许躲藏得太深了,令人无法发现,或者是干脆就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于是,山经作者发出一声感叹,“自密山至于钟山,四百六十里,其间尽泽也。是多奇鸟、怪兽、奇鱼,皆异物焉!”经文中记载的还不够怪吗?还有‘皆异物焉’,我们也只能长叹一声,不知所言了~
第一部分 藏山经中动物的记载动物卷杂论(5)
六、龙的传说
龙对中国人太重要了,没有龙,我们大概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传人了。孔子告辞老子出来,连叹“真神龙也!”这自然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之语,它可没说老子是什么‘神猪’或者‘神马’。再有这要是在古代,帝王总自称是‘真龙天子’,我要是说龙和猪马差不多,一点也不稀奇,那肯定是杀头之罪。
为什么我说‘龙’一点也不神呢?还是仔细的瞧瞧山海经,在五藏山经中,描绘了许多奇珍异兽,那么我提个儿童般的问题,‘山经里为什么没有记载猪马牛羊?’我猜你应该这么回答:“傻孩子,猪马牛羊太常见了,有几个人没见过?所以根本不用详细的描述。”
那么我继续刨根问底,‘山经里为什么没有记载虎豹龙蛇?’这个问题应该有点难度了,但你可能还会硬撑下去。“虎豹蛇也是很常见的动物,但是龙根本没人见过,所以就没有描述这些动物。”
问题就在这里,山经为什么大张旗鼓的描述鹦鹉、凤凰、犰狳之类的动物,却对‘鸡犬猪羊、虎豹龙蛇’漠然视之呢?
山经里还是经常提到龙的,但是‘龙’不是作为一个奇怪的动物出现的,而是一个简单的类比对象出现的。
“其神状皆鸟身而龙首”、“其神状皆龙身而鸟首”、“其神皆龙身而人面”、“钟山。其子曰鼓,其状如人面而龙身”。这样的类比非常多。
“其神皆人面蛇身”、“其神状皆马身而人面”、“其神状皆彘身而八足蛇尾”
这些神的样子很怪,不过并不稀奇,无非是蛇身、马身、彘身、龙身,类比有一个原则,就是用最常见的动物来类比。比如说,用兔子来类比犰狳,是非常惟妙惟肖的,如果用一种没见过的动物来类比,比如说‘肥遗’,那你就晕啦,“肥遗是个什么东西啊?”换一种说法,有一天外星人来了,你给他讲犰狳,你说犰狳类似兔子,外星人就问啦,“兔子是个什么东西啊?”
这时候你可能非常头疼,不知道如何解释,这就是我们的主题,“久居芝兰之室,不觉其香;久居鲍鱼之肆,不觉其臭。”
山经的作者本意是为了让你认识各种各样的山神动物,结果却说得你越来越糊涂,那岂不是违背他的本意?所以他尽量用最常见的动物来类比,蛇身、猪身、马身,还有龙身!
山经的作者不厌其烦指给人看,这个动物象蛇,这个动物象鸡,那个动物象龙,听他讲解的人如果没有见过龙,怎么会不迷迷糊糊呢?所以说,‘龙’太常见了,太普通了。
是的,龙是非常常见的,龙不会是一个‘能升能隐、能大能小、见首不见尾’的神奇动物,而是和鸡犬猪羊、虎豹蛇一样普普通通的动物,没有任何奇怪之处,也没有任何值得细述的必要。
你也许会更好奇的问我,龙到底是什么动物?其实这没必要回答,也许我们身边的‘龙’还大量存在着,和鸡犬一样,整日里连蹦带跳,只不过换了一个名字,如此简单。
七、辞条补遗
“天池之山,其上无草木,多文石。有兽焉,其状如兔而鼠首,以其背飞,其名曰飞鼠。(北山经)”
“飞鼠”就是鼯鼠俗称,它体长3尺左右,长有毛茸茸的长尾巴,前后肢之间有似羽的皮膜相连。借助皮膜,能从高处向低处滑翔,有时候能滑翔五十多米,所以人们误认为它能飞,因此得名“飞鼠”。武当山、澳大利亚都有这种动物,它在空中的时候像一一小块毯子。
“有鸟焉,其状如乌,人面,名曰(上般下鸟)(冒鸟),宵飞而昼伏,食之已暍。(北山经)”
这应该是一种猫头鹰,其实猫头鹰的脸不像人脸,更像一张猴子脸。
接下来再看西山经中几个奇怪的有角动物:
“皋途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鹿而白尾,马足人手而四角,名曰犭婴如。”
“中曲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其名曰交,是食虎豹,可以御兵。”
“三危之山其状如牛,白身、四角,其豪如披蓑,其名曰(彳敖)(彳因),是食人。”
四角动物并不少见,现存的有亚洲四角羚,不过四角羚的四个角都很短。再如麋鹿,其实麋鹿是两个角,不过它的角在基部就分叉了,所以很容易被误认为四角;另外这些年新闻连续报道了一些四角羊和五角羊,基本上集中在内蒙古一带,有些已经送到动物园去了,我手头有照片,却没有详细报道和研究资料。
其实这些动物从形状上来说并不奇怪,但是说‘食人’、‘食虎豹’就有些不可思议了,前文也讲过蛊雕,有角食人。这样大量的有角食人动物实在是个难解之谜。
东次四经中有一种恐怖的野兽,“太山,有兽焉,其状如牜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
这是比西王母还恐怖的动物,行草则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