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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神秘的萨满世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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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城里的渥特·庆花介绍说,上个世纪70年代,当时政策紧,好些人还是找我看病,八个牛录都有。有个共产党员,应该是萨满,但他没接这个。这之前他的眼睛看不见,找我看。我说,你应该是萨满,他说,没法接。但我说,这要受惩罚,他还是不接。过了几年,他的眼睛失明,不能下地干活。我不忍心,治好了他。治好后,我还劝他当萨满,可是现在他也没接,不过眼睛已经好了。


第二部分 新疆察布查尔锡伯族采风第24节 县城里的萨满“协同居”

    在调查中我们发现,近几年的锡伯族中出现了几位新萨满,关于他们,一般群众的看法很激烈,认为他们是在骗人骗钱;老萨满们则认为他们不守规矩,不懂得技术,长远不了。而他们自己则努力在说自己是有传统的,有能力的,有权威的。为了证明自己,他们十分配合我们的采访,同时又带领我们去访问他们的病人,以证实自己所言不虚。    
    县城里的萨满“协同居”    
    自称刚刚出萨满的县城里的安成久,是一个很特别的例子。赵淑珍和安成久夫妻两个都说有了萨满。安成久,男,工人,38岁。赵淑珍,女,35岁。(57)这天晚上赵淑珍出去看病了,安成久说赵淑珍临走时告诉他,她梦见有个远道客人要来,她描述的客人外貌显然就是我。在她的梦中,我手里拿一把镰刀,她也有一把。我们双方套着,谁也不放谁。她想放下,可是镰刀把连着胳膊放不下。我一进门安成久就说,知道你会来。    
    据安成久介绍,他是五年前有的预兆,身体有病,但是没做仪式。去年八月十五才开始做祭祀。现在他不做什么治病,都由夫人去做。一方面,自己还需要去工作,一方面,好多人不理解。    
    他说,他是在梦中学萨满的。“梦里的东西,醒来后,有的能解释开,有的解不开,解不开的时候,心里很沉重,解开时就特别轻松。有时教的东西是用相反的方法,很难解。我们两口子睡觉时,要是没醒的话,谁也不叫谁,要叫醒的话,梦也做不成,人也很难受。我还有三年才能成熟。我有7个师傅,都穿古代服装。”    
    “比如,今天晚上做梦我感到腿疼,第2天来的人准是腿疼。那个人怎么难受,我们在梦里就怎么难受。有时,这些病兆不是直接和我们的身体对应,而是采取别的方式,只要解开了,就能治好。解不开,就向神灵请教,得了预兆就清楚了。解不开的话,浑身没精神。有时,白天也会得预兆。萨满治病的方法不一样。我们需要白纸、酒、香。看病带这三件东西。点燃香后上供,没有神位不能看这病。然后拿纸看,能看到前世的情况,眼睛非常干净的人也能看见这个。”    
    安成久说,去年接了萨满以后,现在身体好多了,胖了,感觉好多了。今年6月又犯了一次病。作为萨满就应该治病,可是现在要工作,不能做。我的病可能与这有关系。我又给神位上供,用七种花沐浴,以后就好多了。我们是在梦里学的萨满曲子、鼓点,老师教得很清楚。有时夜里休息不好,醒来就忘了一半。    
    安成久也知道一些萨满教知识,他介绍说,有的家族神位是从东北带来的,要把这种神请过去,才能当萨满。伊散珠妈妈是萨满场院里地位最高的神。    
    看病的时候,病人家里人的态度很重要。你相信,病就能好一点。经我们看了以后,按照吩咐去做,好得就快,不相信的反而严重。有个病人头疼,不能动。我们说出了他的病因,就是他到了不能去的地方和脏的地方,像生小孩、死人的人家是不能去的,他就违犯了这个规矩。可是他不相信,病又反复了。他病重,对我们来说,病也更重。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彻底把病治好。做萨满的不能做恶事、坏事,只能做好事,不然就是惩罚自己。    
    寻找病因就像诊断一样,分析对的话,不举行仪式,医治三天就会好;有的不是一次就能查出病因,要反复查,复查清楚再做事。我们看病的过程中,说好的、说坏的,都有。有的病好了以后,过年过节还过来看我们。五牛录有个20多岁的女孩,我们治好了,现在能下地劳动了。    
    我们治好的第一个病人是一个上大学的女孩。她在学校突然间眼睛看不见了,学校那边治不好,就到乌鲁木齐去治疗,后来因为家庭经济上有困难就回来了。当时她妈非常虔诚,我们给她做了三次仪式,现在眼睛复明了,回去上学去了。今年暑假还回来看我们。    
    如果有人是十年、二十年的慢性病,那就不好治,所以就不治了。治这种病时自己很困难,一方面患者患病时间很长,我们治疗起来身体比较累。别人看我们好象没事,其实在那时我们很困难。现在看一次病人要休息三天。但是病人太多,几乎每天上下午都要看两个,冬天病人更多。    
    陪同我们的县志办公室的顾英林是他们的亲戚,介绍了赵淑珍和安成久的一些情况。他说,这两口子原来经常有病,刚病时说,一出门就见到了招魂幡。接了萨满以后,现在说是都好了。他们成萨满一年多了,根据各种不同的病进行过不同的仪式。他们的师傅可能是个女的,据说在睡觉中这个女的就来教。教授他们的这个女人是他们的家族祖先,在西迁路上死的,人们把她的尸体带到这儿,埋在这里。他们在梦里看见“协同居”三个字,但是他们不会汉字,不认识,就把这三个字描下来,问我叫什么,是什么意思。现在他们的屋子就叫“协同居”。    
    安成久说,第一次是玉仙给他们办的仪式,但把神的位置搞错了。后来又请永富清重新做,虽然好了一点,可是还不行。最后梦中得到师傅的启示,自己给自己办了仪式。上午办的仪式,下午就很轻松。就这样我们一年做了三次供白山羊仪式。    
    安成久说,霍城有个锡伯人,神经不正常差不多8年了。他在地里浇水的时候弄死了狐仙,所以生了这个病。我们就根据具体情况治疗。办了仪式以后,他能认识人了,也能做些家务活了。也有的神经病人我们治不了。他们带的东西比我们厉害,我们的能力压不住它。要是治疗后他好不了,我们也好不了。压不住,我们就不治了。治的话,我们也成了疯子。    
    造成精神病的动物很多,主要是狐仙,几千年和几百年的狐仙都有。狐仙分仙家和狐家,野外的是狐家。仙家是保护家族方面的神,对它好,它对人也有报答。否则就是家里有多少钱也守不住。以前传说,我们供酒给仙家,杯子里的酒会少。仙家喝醉了就睡在地上,人们会见到它。几千年的狐仙可以成人形,几百年的不行。狐仙还可以变成接生婆。    
    在阴阳间沟通的是西家。死去人的鬼魂捣乱的多,活着的人不做这样的事。这样,就得给他烧纸钱,如果把钱送到不该送的地方,还得反复做,要不他来闹。要是没收到,晚上做梦他会说,没有收到烧纸。    
    两个好朋友,其中一个去世了,没去世的总被他搞得闹病。这个人说,我们是朋友,他为什么总来找我的麻烦。其实,跟谁的感情最好就找谁,不该死的人死了,他的灵魂就成了游魂。成为游魂的人经常要找家里的人。家里人应该按时上香、烧纸。烧纸时也要送给土地爷一些,不通过它,游魂收不到。    
    其实我们自己也是连接阴阳两界的人。    
    按道理,萨满神像应该经常挂在西墙上,可是,“文化大革命”破坏四旧的影响,那些保留遗物的人家都忘了该怎么做,这样家里的东西就可能失掉。一般该挂的,举行个仪式就能收回。现在,有这些东西的人家不多。    
    托里是从萨满神场来的。托里有两种,一种是雄托里,一种是雌托里。永富清的托里是传下来的。因为他家有传世的萨满,东西就能传下来。那一代萨满传的东西,可以做他的神具。    
    萨满上刀梯才能算萨满。上刀梯的高低不一样说明萨满能力的高低。上到真正高的地方,托里能从萨满坛场飞过来。两个萨满斗法是托里在斗,托里穿过玻璃飞来飞去,玻璃打不碎。一次看病时发现有萨满来斗法,我们那时精力耗散太多,有点看不清楚当时的情况。    
    有一位病人,找我们时,正在伊宁医院住院。他每天晚上不睡觉,到处走动。医院没看好,我们给他看好了。现在他身体很好,脸色也很好,已经能赶车拉麦子了。听说,他们家有托里和神像图。    
    我们曾经请过德吉妈妈,就是孤独妈妈。能把德吉妈妈请下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不是一般的萨满能做的。要能把德吉妈妈请下来就能把萨满坛场的所有萨满都请下来,谁也害不了他。请下她,才是成熟的萨满。伊散珠是萨满坛场的总管,看病时第一要请伊散珠妈妈。    
    按道理说,接下来萨满三年内不能治病,因为还没学出来。但现在没办法,我们每天都去学习,每天都看病。一般在六十岁以后的萨满功力减退,医治的效果不会太好。


第二部分 新疆察布查尔锡伯族采风第25节 自称大萨满的赵淑珍

    在一旁听丈夫讲话的赵淑珍当安成久停下话题很久以后,才开始讲自己的事情。她赞同丈夫的话:我们是骑马萨满,目前在锡伯族萨满里我们的力量占第二位,第一位到现在还没出来。因此羊的杂碎、蹄子、头,我们不能吃。    
    赵淑珍非常自信,她说:“来我这里的人,我能接到信息。2—3天前我就知道。我所预知的长相准和见面时的一样。梦里看到的是主要的人,陪同的人看不太清楚。”她说,她早就得到我们要来她家的信息了,并知道我长的模样。    
    她说,“我以前没接触过萨满、尔琪。身体不好以后,晚上到梦里学习,慢慢知道这些。那边的制度很多,许多事情不能说。我们办事的时候,只能说,办什么仪式,烧什么纸等等。按道理应学三年以后治病。现在有些人找来时,一看有些病能治;有些家人虔诚,也很容易治。所以根据情况治一些病。现在的治愈率有60%~70%。我治愈了很多人,你们可以去了解一下。”    
    “我不是出于增加收入做萨满,完全是按照师傅的吩咐去做。好些人不理解,其实我在林管站工作,每年有一万元的收入。去霍城看病,那病人家里特别穷,临走给了我15元,我把这15元退了回去。同样也是治这个病,有的道士要了200元,还牵走一头牛。我在霍城治好许多病,他们对我很尊重。”    
    “我得了萨满,我父亲不相信,一做这种事,父亲就骂我。后来父亲病得厉害,心脏病,经常住院。我的兄弟姐妹让我给爸爸看病。看病时名义上是父亲、女儿,实际上是萨满妈妈和病人。看了以后,我父亲好多了,一年多没住院。有时我做事不对,我父亲也生病。比如,我许愿哪年哪月做什么事,如果到时候不做,我父亲的病就加重。”    
    “我们主要是跟上天、阴间做交流,哪天往天上送,哪天往地下送,都有定好的日期,所以能力比较大。我们表面上是说一说怎么做,实际上是给哪个东西许个愿,有什么事办什么事情。治病时,我有时到上边去,有时到下边去。”    
    “刚开始成久接萨满,他家里上辈有萨满。我想,我一做萨满就可以把他解脱了,结果不可以,他还得做。”    
    “先做我们这行的人已经看出我们的能力比他们强,一直不给我们办仪式。我们说,出来后要拜你们为师的,这样才办了。可是神位不对,我们看病,请不来神。后来我们重新定了神位,现在好了。也有些试探、嫉妒的人来找麻烦,一般就忍让了。如果人太多,师傅也允许对其中一两个采取惩罚措施。”    
    “按常理,六、七十岁萨满的功力会慢慢减退,表面上看是慢慢消失,实际上是慢慢收回去。老的不行了,师傅指示要培养25~37岁的人。我学习的时候师傅说,要为人类做好事,现在我一心一意完成我的使命。我知道我可以教一个班的学生,这些人的功力不会高,是布徒萨满。但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当我的学生。我知道学生是谁,有些人时间没到,到了时候,他会来找我。比如他得病,由我给治愈。我的学生会得到预兆,可以得到托梦。得到信息后不找我去找别人,他的病不会好。只能选有预兆的人。师傅交给我们的这个任务特别重。我才学习一年,现在比我有资格的人都到我这里来看病,说明我这个人很重要。”    
    赵淑珍继续解释一些萨满教道理:上吊死的,灵魂是脏的;横死(非正常死亡)的人,那边不收,成了游魂,没有归宿,不能轮回,总找这个、找那个闹事。这个游魂附到正常的人身上,拿这个人代替自己的位置,然后,他才能到阴间去。像我们这样的人死后三年,被收到萨满坛场。    
    “刚开始接了神位,我不知道能耐有多大,可是有件事很说明问题。我接神的时候,按道理我丈夫家族的兄弟姐妹都得来。可是两个嫂子到天黑了才来,做完就走了。我这么打坐的时候,脸红脖子粗的骂她们。晚上,嫂子家的老式柜子倒了,嫂子怕得很。她们这才知道我的功力有多大。后来我给土地爷上供,看她们来不来,结果两个嫂子全来了。”    
    “以前萨满女的多,后来由于女的每月月经不方便,就转到男萨满身上。可是男萨满喝酒不节制,犯戒的多,就又转到女人身上。”    
    赵淑珍说,她的二儿子13岁,从小就有预兆,常昏迷。通过请神位得知将来他比我们功力大。一次在给别人看病时,我有点紧张,孩子说,妈妈,你怕了。在孩子的帮助下,我成功了。一次孩子告诉我:“妈妈,今天有人送鸡蛋来。”我不信。孩子上学去了。不一会儿,林管站的两个女同事拿鸡蛋来,让我办事。    
    采访结束时,接近深夜了。在我们要求下,赵淑珍点了香火,跪在萨满神位面前做了一次请神仪式。她唱道:    
    金色的香点起来,    
    金色的蜡烛点起来。    
    请求六个巴克什(她念了六个名字),    
    请求三个萨满(扎成萨满、德成萨满、伊散珠萨满)    
    邀请你们下来。    
    接着,赵淑珍低声说些话,我们难以听到。最后又放大一些声音唱了一支萨满曲子,听不清楚歌词。送别我们的时候,赵淑珍对我说,如果我们搜集到了好听的萨满歌,请一定告诉她。


第二部分 新疆察布查尔锡伯族采风第26节 病人和萨满

    赵淑珍还陪同我们看望了她治好的病人。    
    何(姓赫依尔)春青,男,27岁,五牛录人。他母亲介绍:这孩子去年发了病,到伊宁医院去看,说是脑炎,在那里住院5 个月,没好。请相同看过,没好。后来请萨满妈妈(指赵淑珍)看,当天就安静了。萨满妈妈举行仪式后,小孩子就和以前一样了。    
    赵淑珍解释:从我们的路子来看,是仙家(狐仙)和他闹事,也有死魂的作用。他姐姐在林管站,病前他去姐姐家帮做活计。热了,累了,他躺在渠边睡觉,醒来就这样了。    
    为春青搞了仪式以后,说是要看三年,要是有萨满病的话,还得重新办。他是五月初五办的仪式,祭祀的是全山羊。    
    白(姓白佳)金兰,23岁,是赵淑珍的又一个病人,我们到了她家。去时她正在院子的窗下洗衣服。金兰的母亲介绍了一些情况:    
    今年“三八妇女节”去看节目,回来后,她浑身没力气,发烧,躺在炕上,没做饭。第二天带她到医院,说是重感冒,打的是青霉素针剂,一个星期也没好。接着又到伊犁军区医院,也说是重感冒,住了15天院。打针吃药都不见效,一天比一天严重,后来就结帐回家了。孩子的二叔家住在萨满妈妈旁边,他到我家里来时说,能否找萨满妈妈看看,所以就领着孩子到萨满妈妈家去了。我们家族比较大,以前供两三种神位,后来弄没了。这些保护神不在,女孩子后面跟了好几个死魂。    
    阴历五月初五,萨满妈妈立了神位,供了全羊,从此全好了。能下地劳动、做饭、洗衣服,一直到现在也没病。神位保护小孩不受死人灵魂的纠缠。    
    我们庄稼收完后,要立狐仙神位。现在库房没有收拾好。阴历十一月要请萨满妈妈来办这件事情。上次萨满妈妈来时说,我们家里要出事,现在果然出事了,我的儿子被关了起来,所以得立神位。看得出,金兰的母亲相当信任赵淑珍,二人的关系很融洽。    
    赵淑珍说,每一次到我办过神位的家,我都要上香。神仙都比我大,我应当敬他们。萨满妈妈不这么做就是不尊重人。我们从东北来时一个姓氏一个萨满神位,还有狐仙神位。现在都没有了,过年过节都不做祭拜。这样不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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