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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娘,你居然把钱给一个奴才也不给自己的儿子。”永博跳了起来,“你怎么对这奴才比对儿子还好,太不正常了。”
他眼珠子贼溜一转,头凑近二夫人身边,压低声音道:“娘,该不会是你喜欢这小子吧?”话语流里流气的。
二夫人一听,气得脸都煞白了,“造孽呀,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抓起桌上的茶碗,就朝永博砸过去。
正好麦冬站在靠近永博的一边,见二夫人扬手,便一阵惊叫:“茶烫……”
然后把永博一推,永博这才险险地避过那碗滚汤的茶汤。
茶碗瞬间摔到了地上,同时茶汤四溅。
“娘,你怎么能砸儿子,这茶汤这么烫,儿子破相了想怎么办?”永博气急败坏地嚷道。
“叫你混说,这话这样不经大脑地乱说出口的?”染二夫人也是气难平。
永博自知理亏,遂小声地道:“我不过是想与娘开开玩笑,谁想娘反应这么大?”这话还象是他有理似的。
065 卿尘心伤了【手打VIP】
染合法的脸阴沉沉的,而染夫人则是脸黑气闷的样子。
大家表情瞬时一整,规矩起来,谁也不想撞到了枪口上。
卿尘眼眸探询地看向染夫人,却见染夫人的目光里有着愤怒与无奈。
众人在沉闷的低气压中,快速地扒着饭,菜都没夹几下,就纷纷地放下筷子表示吃饱了。
染合法扫了一眼危襟正坐,准备跑路的一众,出声道:“吃完都先别走,我有事要宣布。”
仆妇丫头们将碗碟撤走,又泡了茶送上来后,才退出前厅。
“刚才我与夫人商量过了。”
众人竖起耳朵,心好奇而又忐忑地提起,老爷夫人的表情太让人不安了。
染合法朝儿子们道:“永博、永浩,现在学堂已经放假,明天起,你们跟我到药行,从学徒做起,不许偷懒,特别是永博,一个月后我要考查你们学的情况。”
就这事呀,众人吁了一口气,只是这事也值得如此慎重提出?
“是,父亲。”永浩恭敬地应着。
永博这会却是苦着脸,没有吱声。
染二夫人着急地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却不耐烦地撂开。
染合法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永博这才不情愿地应道:“知道了。”对父亲的敬畏让他不得不出声。
“这一个月,你们就住在药行,与其他学徒一起,同吃同睡,没有特殊,也不能搞优待。”染合法又道。
这下,被娇宠享受惯的永博再也忍不住了。
“爹,这不是让我去受罪么!”他叫了起来。
染合法皱了一下眉,却不理他,看向永浩。
江姨娘这会儿担心地看着儿子。
永浩不好意思地道:“父亲,我没见过其他学徒在药行的情形,若真象永博大哥说的是去受罪的话……”他顿了一下,“我想,这也是父亲在锻炼和考验我们。”他语气转为坚定,“我愿意试试,我也想看看自己能承受多大的苦。”
说完,他转看了大姐姐一眼,见大姐姐朝他含笑点头,他不觉得裂嘴一笑。
他知道,大姐姐这是赞同他说的话呢。
“好。”
染合法严肃的表情终有所放松,他赞许地看向小儿子。
若永浩直接打包票地应下,他还会认为永浩耍花腔、不踏实,如今听他的话,不花哨,不刻意讨好,是个实在的孩子。
他打量着永浩,按夫人刚才说的,这永浩应是已知自己将要成为嫡子,可他的言行举止与往日无异,不见忘形,不见轻浮,更添了一份稳重。
虽然对夫人擅自作主感到不满与着恼,但不可否认,夫人真的给他选了一个好的继承人。
不过,这事要等永浩接受完考验才宣布。
他转向永博,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这么说,父亲让你去药行,是要害你了?”
他不高兴地冷哼一声。
永博还正为刚才不假思索地叫喊而颇有些心慌,这下,染合法的话更令他有些惊跳。
他连忙道:“不是,这是父亲对我们的考验,我一定会做好,不辜负父亲对孩儿的一片苦心。”说话滑头,刻意的意味很重。
染合法双眉皱得更紧,却没说什么。
才这一番话,却已看出永博与永浩两人孰高孰低。
他视线扫向二夫人,机会他是给永博了,若永博不争气,那也怪不得他狠心。
这事,对二夫人,他心里是有些愧疚,但这事关整府的前途,他不能感情用事,明知不可为而为知的话,他将成为染府的罪人,将对不起染家的列祖列宗。
卿尘则悄悄地看向染夫人,没见她的表情有缓和,反而比先前更重了。
她寻思着,父亲的这番安排,她能猜得出目的,也猜出父母刚才必定在继承人问题上有了争执,但这也不至于让母亲愤怒与无奈。
这期间必是另有其事,而且定与自己有关,目前还能令母亲起这么大情绪的,只有自己。
她心神微敛,以母亲的聪颖,若也无法让事情有所回旋的话,那么就是父亲早已铁了心。
虽猜不出是何事,不过,她并不着急。
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只是时间早与晚的问题,只要心里承受住,那么迟早都能找到解决的途径,她不怕。
染夫人感受到卿尘的注视,抬眼对望,瞧着女儿坚定的眼神以及淡定的浅笑,她的心不觉放松下来,面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
染二夫人这时正好奇地问染合法。
“老爷怎么想让永博这时候去药行做学徒?”
染合法没好气地道:“这时候不去,要什么时候去!难不曾你要等他老了才去,都快十四岁了,在他这种年纪,我都已是药行的管事。”
二夫人陪笑道:“老爷,我也是赞成永博去,只是好奇老爷怎么突然想起这事?”
她心里更好奇的是,老爷与大夫人说了什么,让大夫人脸色这么难看。
难道说,老爷想早点定下永博继承人的身份,所以才会现在开始栽培永博,所以大夫人知道了,脸色才会阴沉?
她窃笑,而后又疑惑,永浩为什么也要去药行,老爷不会是也想栽培他吧?
她心中一凛,这可不行。
她眼睛来回在儿子与永浩之间转着,不时闪过几许冷意。
江姨娘本对永浩之事一直提防着二夫人,这下,二夫人的不怀好意,全落入她的眼中,她暗自咬牙,眼里目光坚定。
她绝不能让二夫人得逞。
“这哪是突然想起,早先时日答应永浩,让他去药行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染合法淡淡地道。
原来是永浩那兔崽子自己要求去的。
染二夫人心下欢喜,话头就多起来。
“这两个小子要住到药行里,再过不到一个多月,卿尘也要出嫁,这家里少了三个人,可就冷清许多了。”
“二夫人怕冷清呀,不如求老爷把二小姐放出来呀。”四姨娘道。
自从江姨娘协助夫人管家,四姨娘韦氏倒与二夫人走得近了。
染二夫人本没想到,经韦姨娘一提,倒也升起这样的念头。
她热切地望着染合法。
染合法瞪了韦姨娘一眼,“胡闹!”
“老爷,那圣旨钦点皇妃之事,已经不做数,那么莹儿也算不得谋害皇妃了,这是不是可以罚得轻点?”染二夫人陪笑道,
染合法不理会。
“妾身最近身体也不好,就想莹儿能在身边陪着。”染二夫人转而又道,声音里透着伤感。
“身体不好就要好好养病,卿莹出来,以她那性子,岂不更闹腾人。”染合法不同意,这惩罚不是玩笑,岂能做朝令夕改的事。
“是妾身感情用事了。”染二夫人委屈地低道,表情十分失落的样子。
“好了,这事不许再提,卿莹等三个月期满,自可出来。”染合法道,“我还有事要说。”
话落,染夫人双眉立皱,脸上现出不愉之色。
卿尘瞧在眼里,暗道,果然另有其事。
染合法接着道:“尘儿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出嫁,全府的精力都要投到婚嫁的准备中去,这段时间,你们都要给我老老实实的,一定要把婚嫁之事办好,绝不能丢染府的脸,都听到了?”声音里透着绝对的严厉。
“是。”
一家之主发话,众人只有绝对的服从,至少表面上大家都很听话。
“尘儿陪房之事也要赶紧定下,这样剩下的事也能早作安排,为父看你着实也是忙得抽不出时间,你娘又是个没主意的人,我看,这事就找你二娘商量着定下。”
这话是染合法跟卿尘说的,却至始至终不敢看卿尘的眼睛。
染夫人第一次为自己以往装无能而后悔,这居然让染合法当成借口来用了。
而卿尘,此刻也是一肚子的火,父亲明知自己与二夫人不合,明知二夫人想在她身边安插人,而且在今日早些时候,自己也对父亲表示了对此事的不满,怎么没隔多少时辰,这又要旧事重提?
卿尘直直地瞪着父亲。
染合法虽没看,却也能强烈地感受得到,就更加不敢朝卿尘那边望去。
卿尘见父亲装作不知的样子,心下气恼,强自压住,转而看向母亲染夫人。
而染夫人却是回以连连的苦笑,她都不知道,自己把麻烦转到女儿身上是对是错。
原来,之前她与染合法提出要将永浩养在名下的事,谁曾想,染合法听了居然不高兴。
不高兴的原因,她猜,应是为了二夫人之故,这让她很心伤,更坚定她要把永浩抬为嫡子之事。
谁能想到,与染合法争执的最后结果,就是必须同意二夫人安插人在尘儿身边,以免卿尘就此断了与染府的联系,同时永浩也要通过他的考验后才会宣布此事。
当然,他也把永博拉了进来,说是要机会平等,否则早先已定永博成年即为继承人之事,他无法向二夫人解释。
染合法是一家之主,更是染氏一族的族长,他要这样定,染夫人无法对抗,所以她只有愤怒与无奈。
希望尘儿能扭转乾坤,毕竟由尘儿与二夫人对决,比与染合法对决,胜算更大些,她也不希望这父女俩就此伤了感情。
染合法这番话,在场的人中,高兴的只有二夫人一人。
她欣喜地道:“多谢老爷对妾身的信任,妾身一定会好好琢磨,哪些人最合适做尘儿的陪房。”
“嗯,这事你要多操心。”染合法目不斜视地看着二夫人,余光都不敢往卿尘那边多瞧一点。
卿尘看到染夫人的苦笑、无奈却又未出声反对,便猜到其中必有隐情。
她再次压下心中恼火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陪房一事,也选了这许多日,不知二娘心中是否已有人选,若没有,我倒有些想法。”卿尘看着二夫人,冷冷地道。
她此时不愿与这些她不喜欢的人再虚以委蛇。
人家早就暗里算计先不说,如今是明着要骑到自己头上,她又何必为再为染府维持这表面的和谐。
若非母亲仍留恋染家,她早有带母亲远走高飞的念头,反正这沐朝对平民女子来讲还算开放,为了生计,她可一点不介意做一个普通女子。
卿尘这回也看都不看染合法一眼,浑身的冷意与疏远令在场之人莫不感受强烈,惊讶之余,还生出一丝畏惧。
染合法心中自是一凛,他没料到卿尘居然会如此反应。
他下意识地看向染夫人,却只见她望着尘儿,满眼的心疼,不觉又是一怔,心中有个声音似乎在告诉他,错了,错了!
二夫人听了卿尘这话,自是不会把机会让给卿尘。
无视染卿尘的冷脸,满脸假笑地道:“这人选嘛,倒也有现成的。那南宅如今已作了陪嫁之物,那些奴才里就有现成适合做陪房的。”
卿尘心下冷笑,她知道,二夫人要说的是谁,这些天二夫人那么多动作,为的就是这一刻。
“这人嘛,老爷您也认识,大掌柜刘兴一家。”染二夫人朝染合法眨眨眼睛道,“是个能干的,是不是?”
这家人就是染二夫人早先跟他提过的,于是染合法便点点头,“这人选不错,尘儿觉得如何?”
他只朝卿尘脸上快速地晃了一眼,还是不敢看卿尘的眼睛。
“我没意见。”卿尘冷冷地道,眼睛望向二夫人,等着看二夫人脸上的表情。
只见二夫人脸色一僵,果如她所料的那般。
“就怕二夫人舍不得。”卿尘嘴角冷笑更浓,那么多动作,不就是想让她拒绝吗?
她偏不,不就一个陪房嘛,她不信还制不了了。
“哪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二娘早跟为父提过了。”染合法笑道。
染合法可不知二夫人的其他动作,见卿尘没有拒绝,心中马上松了一口气。
他刚刚还真怕女儿生气拒绝,到时父女俩为此撕破脸皮可就不好了。
染二夫人这下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原本是想,卿尘对大管事印象不好,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接受,这样她就趁机坐实刘兴在南宅的大管事之事,把南宅继续控制在自己的手里,那毕竟是个能生金蛋的窝。
现在可好,卿尘居然真的把人接收了。
“那就好。”卿尘淡淡地道,“刘兴一家既然成了陪房,那南宅大管事也不好再做,南宅也需要人来管,就把二管事升为大管事,三管事升为二管事,后面的依此类推。可别因为好事而耽搁了大家的生计,影响了南宅的运作。”
这一番话,令二夫人的面色更是难看,卿尘反其道而行之,令她一步错,步步错。
“好,尘儿考虑得周到,就这么办。”染合法此时自是赞同得很。
“还有,既然二娘这么为卿尘着想,就请二娘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眼下二等丫头还有一个空缺,这麦冬我也要了。”
卿尘又抛出一颗炸弹。
二夫人立即一喜,心中的懊恼消散无踪,终于有一计成功了。
然而,她面上却露难色,故作为难地道:“这麦冬,我可是许了她,将来做永博房里人的,这……”
一旁的永博顿时一喜,娘居然猜到他的心思。
他抬头看了朝麦冬看去,更觉她比往更加婀娜,肌肤光滑水嫩。
而麦冬则一直深深地低着头,也不知是何表情,只是耳根的臊红泄露了她的一点心绪。
“那就问问麦冬,看她是愿做通房,还是愿跟我做陪嫁。”卿尘面无表情地道。
染二夫人假惺惺地向麦冬问道:“麦冬,你都听到了,可是愿随大小姐走?”
麦冬看向卿尘,卿尘只瞧了她一眼,表情颇有不耐,好像若再这么磨蹭,此事就要作罢般。
麦冬连忙跪下,“奴婢听主子安排。”
染合法道:“等永博房里收人还有一两年,现在就定为房里人为时尚早,麦冬就去服侍大小姐吧。”
卿尘既是点了名要人,染合法当然是要帮她要到,眼睛终于敢看向女儿,眼神颇有讨好之色。
偏卿尘早吃透染合法的为人,就是不理他,让染合法颇为尴尬。
染二夫人故作脸色难看地道:“是,妾身听老爷的。”
麦冬朝二夫人磕了三个头,起身往卿尘身边站去。
朱砂紫苏见小姐明知麦冬是二夫人的人,却主动要了过来,心知小姐心中定是又有了主意。
二人微笑地与麦冬点头示意,空出一个位置让麦冬站立。
“父亲还有何吩咐,若无吩咐,卿尘便回去做绣活了。”
说罢,也不理染合法作何反应,朝他与染夫人福了福身,便带了朱砂三人转身就走。
只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原来大小姐也是这么率性强势的人。
吩咐麦冬自己回去收拾清楚,明日一早再到静园去,卿尘就上了轿。
冷脸坐在轿中,想起刚才之事,更觉心寒得紧。
自己只想悠闲度日,有一双父母让她承欢膝下,前世的父母她已无能尽孝,只希望这一世不要错过。
染卿尘并非一个忘恩负义之人,虽说她只是借了本尊的身体还魂之人,但占着这个身体,染府也养了她十余年,渐渐地,她也把本尊当成了自己,把这染府当成了家,希望这个家兴旺。
所以卿尘一直强压着心性,不想与那些为难她甚至是想要她命的人计较,就是为了维持这一府的平衡与和谐。
可他们却不放过她,总是缠着她,用他们的狭隘算计她。
逼得她要动真格了。
她心中有些苦闷,父亲真是伤了她的心。
她原本以为,对染合法,她是不在意的。
他不过是本尊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