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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得她要动真格了。
她心中有些苦闷,父亲真是伤了她的心。
她原本以为,对染合法,她是不在意的。
他不过是本尊的父亲,对她而言,完全可以当做是路人甲,只没想这十余年的相处,已真的将他当成了父亲。
所以,这次她的反应才会这么大,父亲最后的刻意讨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就这样原谅了他……
小轿抬进了静园,卿尘双手轻轻地拍了拍脸颊,深吸了一口气,起身下轿时,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进了屋,苏妈妈便迎了上来,自是一番侍候。
青黛也从书房里出来。
这几日,她都在用小姐的书房,心里倒有些不自在,可那些帐册又不能搬回她屋里去呀。
好在,这只是暂时的,等小姐嫁到了国公府,若小姐继续让她管帐,自会有帐房办事。
才一会儿,青黛已从朱砂口中得知了刚才所发生的事,因为静园人手调配归她管,于是她便问小姐要如何安排。
“刘兴一家先晾着,也不用他们现在就进府,这样他们也才有机会继续之前的计划不是?”卿尘语带讽刺地道,“另外,你让人告诉二管事李子钱,从今日起,他就是南宅的大管事,但因进行着的计划,推后再宣布此事,但他现在就必须担起大管事之责,同时,嘱咐他要盯紧刘兴一家,我们定要人赃并获。”
“是,奴婢明白了。”青黛看小姐如今说话,语气雷厉,不再是之前淡淡无所谓的样子,心知小姐这是动怒了。
“至于麦冬,也不用把她晾起不用,该干嘛就让她干嘛,甚至是有些不该她知道的,也透给她知道一些,咱们要真的重用她……”卿尘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玩心计,你们还嫩点,她两世加起来的心智,不信斗不过你们。
染合法说的一番警告,倒真让染府安生了下来。
永博永浩隔日住进了药行。
江姨娘管家越来越上道,颇有风生水起之势。
染合法自那日之后,则很少待在府里,不知是药行事忙,还是别的原因。
而众人差点养成的共进晚膳的习惯,也在那一日之后,又恢复到以往各院自行安排。
染夫人自那日与染合法争执过后,似乎沉默了许多。
卿尘知道是心病,从那个埋了十五年的小罐里的东西,她知道,父亲是母亲少女情怀时的一个梦,如今的沉默是否意味着梦破了呢。
卿尘没有问,就让母亲自己慢慢沉淀吧。
卿尘这几日就是专心的做绣活,除了每日一早去染夫人那里请安,陪吃早饭之外,几乎没怎么出静园。
两小姐妹倒是常往静园里跑,一同与卿尘做绣活。
婚礼嫁娶的“三书六礼”按序进行着,虽是走形式,但依旧照礼行着。
卿尘说不出心情几何,但有不耐却是真,随着婚期一日一日临近,她越来越觉得有些烦躁。
从前那气定神闲微笑,那种宠辱不惊的淡定,那种风过无痕的从容……似乎飘离得有点远了。
卿尘知道,她这是患上了前世所谓的婚前恐惧症,一如她前世,恋爱好几年都没成婚。
而这一世的恐惧,则是她对这桩婚姻的彷徨,她无从在其中在找到让自己心甘情愿出嫁的理由,是对这桩婚姻即将带给她的未知生活,以及将要面对争斗等俗事的厌烦。
她知道,这都是前世思想在作祟,她仍是接受不了这种强制的包办婚姻。
她必须渲泄,必须要在出嫁前恢复以前的平和。
于是在离婚期尚有二十日之时,她与染夫人去了趟灵峰寺,打算住上三日。
这次见到的灵峰寺,缤纷繁花已不在,只留青葱依旧,绿得比上次更浓厚了。
深秋的寒意已有刺骨之势。
这次到灵峰寺,卿尘本有意要拜访延释大师,只不巧,延释大师下山去了,不知几日能回,接待她们的仍是上回的清秀小沙弥。
吃斋念佛抄写佛经,在寺院专门提供给香客观光的小院里散步,没有俗事打扰,日子过得很平静,只是心中那股烦躁并没有这么容易压下去。
这第二日傍晚,用过晚斋,染夫人想趁着天色尚亮,再多抄写些佛经。
卿尘便独自一人带着青黛漫步在绿荫环绕的林间小道,并不敢走太远,山中天色说黑就一下全黑下来,她们未带灯火,怕到时会中林中迷路。
卿尘边走边想着心事,试图自我剖析,以便赶走那份烦躁。
成亲,一开始并不是她乐意的,但为了染府,就强迫自己接受,并试图在成亲后再寻自己想要的生活,那并不容易,但也没让她就此退缩,可如今,父亲伤了她的心,她不知道拿什么来说服自己再去接受这份婚姻,所以在抗拒与接受中,在值与不值中,她迷茫了,她很难就此听话地去认命这桩强制的亲事……
青黛远远地跟着,担忧地望着小姐的背影。
她知小姐这几日心情并不好。
自那日被老爷寒了心后,小姐一直处在莫名的烦躁中,从言语中也能感受出她对婚事的抵触。
小姐是个多么热爱自由的人,随意闲散,又很懂得将日子安排得舒适惬意。
若非有染夫人的牵绊,有染府的牵绊,她猜,小姐定是早就离开了。
不管小姐作何选择,她这辈子跟定小姐了,她心中暗道。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传出一阵虫鸣之声,太阳渐渐西沉,洒下的余辉将天边染成了一片红色,连树林都沾上了一片金红,只见有片金红随着风送飘荡起来……
飘?
卿尘顿觉不对劲,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个人,一身红衣襦裙,蒙着红纱看不清脸,只那身姿,也能猜出,那绝对是一位容貌上佳的年轻丽人。
红衣女子被卿尘发现,却并未立即转身就走,反而几个纵身跃到了卿尘面前。
066 她想要多少就给多少'手打VIP'
青黛此时已快步赶至卿尘身前,浑身戒备地看着眼前这位陌生的红衣女子,提防红衣女子对小姐做出伤害的举动。
不自量力!红衣女子轻蔑地看了青黛一眼,眼里露出讽刺之意。
在这些手无缚羁之力的小姐丫环面前,她要做什么,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过,她没胆做,若被主子知道她今日擅自来见染府千金,可不是件好事,她会被丢到卫诚的训练营里,想想就觉得可怕……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红衣女子正是卫立轩的四大执事之一的卫信。
“染府千金,名动天下,不过如此,都不知主子是怎么想的。”卫信仗着脸上蒙着面,不怕被认出来,便放肆地打量起来。
红衣女人虽有敌意,但卿尘并未感觉其有恶意,心中便也不惊慌,镇定地任期打量。
听红衣女子话中意思,好像这女子专为看她而来,她的主子?是谁?与她有关吗?
“喂——,你就要嫁给小公爷了,是不是感到很高兴?”她冒昧地出声问道。
“不是很高兴,是非常高兴。”卿尘听出红衣女子语气里的讽刺,并不着恼,她顺着红衣女子的意思,淡淡地道。
红衣女子却未听出卿尘话里的故意,信以为真,立即不屑地道:“庸俗,你根本就配不上小公爷!”言语十分刻薄。
“哦?!那么谁能配得上?你吗?”
卿尘眉头微皱,怎么在寺院散个步都能遇上小公爷的仰慕者,看来这位爷很招桃花。
“你胡说什么!小公爷岂是能乱开玩笑的。”卫信厉声道。
她脑海里闪过主子冷漠的样子,连忙晃了晃头。
她才不敢肖想主子,主子是金小姐的,染府千金不过是放在国公府里的一个花瓶摆件而已,并不是跟主子并肩同行的人。
这一想,她又有些同情这毫不知情的染府千金了。
“好吧,我承认,我配不上。”卿尘有点啼笑皆非,这位绝对是小公爷的忠实拥护者。
“那么,请问这位姑娘,我这亲还该不该结呢?”她嘴角微勾地问。
“结不结又不是我说了算!”卫信开口道,“这是皇上所赐的婚,由皇上说了算。”
“是,所以配不配得上也不是你说了算!”卿尘淡淡地问,“这是小公爷成亲,由小公爷说了算。”
“咦?没想你的嘴巴倒还挺伶俐。”卫信并不生气被人抢白,反倒惊奇地道:“不过,可惜还是没用……”
她摇摇头,话落,即突地一拔身,就向远处掠去,如同她突然出现般,令人反应不及。
留下卿尘主仆二人莫名对望。
“真是一个怪人。”青黛嘟哝道。
卿尘同感地点点头,脑子里想的,却是那红衣女子几个纵身间便倾刻消失身影。
“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多自由啊,有机会一定要学。”
丝毫没想,若真有机会,以她如今的年纪,还真不容易学,要付出的艰辛非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卿尘便带着青黛往回走。
说也奇怪,原本低落的情绪,被那红衣女子一打岔,居然有好转的趋势。
只是,这也是暂时的。
第三日一早,起身,发现烦躁依旧。
不过,清秀小沙弥倒递来一个好消息,延释大师昨晚回寺了。
卿尘便让人传了话,欲约延释大师一谈。
再次见到的大师,依旧精神矍铄,满脸的慈祥,让卿尘有种见到久寻不遇的亲人的激动。
这世上,延释大师是唯一一个懂自己的人,懂自己的出身,懂自己的思想。
大师的天授禀赋,能够看透人的前生今世,她想问自己的归宿。
未等卿尘开口,延释大师已然说道:“染施主郁结于心,在乎执念,放心放情,更要放下异念,两世异同,染施主当取则取,当抛则抛,心不可贪,事方有转机。”
“大师之意,要我认命?”
“认命。”大师点点头,眼里却闪过一丝怪异。
染卿尘的未来,他看得模糊,心知眼前女子因魂魄转世,本尊与魂魄二者命运不同,有择命的机会,可她的选择,关乎沐国的未来。
为此,他不介意推她一把,哪怕遭天遣。
“大师肯定?”
“既来之,则安之,遇事莫强求,顺其自然,天意如此。”
卿尘紧紧盯着他许久,最后才叹道,“好吧。”
起身,出门。
既是已作选择,染卿尘也就不再矫情地纠结于烦恼之中。
抛弃摇摆不定的念头,她心头上的堵一下被疏通,气顺得多了。
染夫人看着卿尘,与大师谈过话后,女儿整个人似乎轻松了许多,不觉慨叹,大师果是不一般。
虽好奇大师说的话,但见女儿恢复正常,也就不去追问。
当日晌午过后,她们就下山了。
坐在马车上,穿过熙熙攘攘的南市,卿尘提议去看看她出阁那日要戴的头面首饰。
于是二人带着青黛,走进了一家华丽的铺子——天琢首饰铺。
这里是沐阳城最有名的店铺,手工最好也最贵。
店铺出入的都是达官贵人,上流名媛,普通之人根本消费不起。
踏入店里,吸人眼球的是一个个雕漆匣子,大大小小都有。
染夫人吩咐秦嬷嬷让金店的人将所定的首饰拿出来。
卿尘则在一旁很随意地打开身旁的盒子,只见里头整齐地放着一整套的银点翠头面首饰,做工十分精巧,雕刻的图案栩栩如生。
只是,不是卿尘喜欢的款式。
热情的伙计迎了过来,卖力地向她解说着这套首饰的精巧之处。
卿尘点点头,有心自己看,那伙计也是个机灵的,嘴巴立即闭上,没再象刚才那样,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只是偶尔点评一下。
那金店掌柜一听说是染府千金的,立即忙不迭地跑了出来。
天琢金店的掌柜姓赵,是一个留着八字胡须的中年男人,和气面善,一双细长的眼,偶尔闪出的目光,带着几许精明与深沉。
他将卿尘母亲毕恭毕敬地请进了贵宾室,命上捧上好茶好点后,便递上一个紫檀木匣,恭恭敬敬地立于一旁。
卿尘打量了掌柜一眼,对掌柜殷勤的态度留了心。
“染小姐的首饰,昨日就已完成,本待今日让人送至府上,未想,夫人与小姐已先来一步。”掌柜的满面的笑容,态度恭敬,却不卑微。
卿尘点点头,伸手打开装着首饰的紫檀木匣子。
立即一道金光闪耀,迷住了眼睛。
高贵、璀璨、奢华,令人一看就非常想要占为己有!
正是自己让人送来的款式,一整套赤金头面。
染夫人亦满眼惊叹,不可思异地看着,嘴里喃喃道:“原来全部用金子也能如此轻巧,美,真是太美了。”
卿尘将首饰一件一件地拿起来,细细地看了一遍。
这家店不愧是沐阳城第一店,手工的确非其他店铺可比,卿尘很满意,这贵得惊人的费用花得值。
她将匣子盖上,那道闪耀立即被收进了匣内,众人这才恍过神来。
“赵掌柜,这套首饰我们现在就直接带走了。”卿尘微笑道。
“是,这倒让我们省了再派人送去。”赵掌柜笑道。
话落,脸上有犹豫之色,欲言欲止。
卿尘不动声色,含笑地交代青黛用绸布将紫檀匣子包好了提走。
然后向掌柜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眼见人就要踏出店门,赵掌柜忙不迭地躬身抱拳道:“请染小姐留步。”
染卿尘脚下顿驻,缓缓转身,“赵掌柜,终还是问出声了。”她嘴角弯成弧,笑容里有着了然。
赵掌柜一怔,讶然道:“染小姐知小人想要问的事?”
染卿尘没有马上回答,抬手轻轻拍了下青黛捧着的紫檀匣,然后笃定地道:
“为了它,不是吗?”
染卿尘并没有漏掉刚才打开首饰匣子时,赵掌柜又激动又赞赏的表情。
赵掌柜点点头,满是赞叹地道:“染小姐的这套头面,是小店做过的所有首饰中,最为精巧、款式最为独特的。”
随即,他躬身道:“染小姐能否将此套头面的款样卖给小店?”
“是想再多打造几套售卖么?”卿尘淡淡地问。
“不敢,小店知这套头面是小姐出嫁阁配戴之物,小人万不敢如此大胆。”赵掌柜慌忙否认,未来国公夫人的出嫁头面,从自行准备有款样就知道,人家要的是独一无二。
“哦?这倒奇了,既然不是用来多造几套首饰售卖,那你拿来干什么?”她倒不介意人家有雷同,反正她也只戴这一次。
“小店是想再造一套,作为小店的镇店之宝。”
“只做一套?”卿尘看着赵掌柜,“你打算出多少价?”
“小店将此整套头面送给染小姐,分文不收。”赵掌柜指着紫檀匣子道。
这套面首,最少的价都不会低于上万两白银。
“赵掌柜很大方。”卿尘点点头,“不过,很遗憾,这套头面款式我不能卖。”
“染小姐可是觉得价低了?”赵掌柜急声问。
卿尘摇头,“赵掌柜刚也说了,这套头面是我出嫁之物,要的是绝对的独一无二。”
赵掌柜脸上呈现一股失望之色,早猜到会是这样,这下,他死心了。
这些贵人们哪是在乎这点钱的,人家要的就是那份与众不同。
“不过,我倒有个提议。”卿尘又出声道,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我可以将这套头面寄存在这里,给你们打招牌,展示给客人看,但绝对不卖。”
“这方法倒也可行。”赵掌柜沉吟了一会儿方道,“染小姐要收多少价?”
“我不要钱。”
一旁的染夫人颇为惊讶地看着卿尘,她还以为女儿想赚钱呢,谁想竟说不要钱。
“染小姐想要什么?”赵掌柜并未就此兴奋,他继续问。
他是生意人,知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分股,这家店铺若分为十份的股,我要占半份。”
心中却暗道,会不会多了?
原来,当初她自行画了首饰的款样,就是看看前世的款式在这沐朝能不能被人相中,若行的话,这也是她今后生财的一条路子。
故今日进店,是有目的的。
令她心喜的是,这掌柜的居然以一套头面的价要买下。她心里有了底,这才有了这次的试探。
“这……小人做不了主。”赵掌柜没料是这样的答案,“小人要问过东家。”
“你自问去,若你东家同意,你再遣人传话与我。”卿尘心道,看来这赵掌柜还真很看重这套头面,她继续抛下诱饵,“我手里还有几套头面的款样,若是有兴趣,赵掌柜亦可让人传话与我。”
“还有?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