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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理由,用什么理由说服密阳城城主、密阳城的百姓呢?或者说是说服皇上下令?
密阳城的百姓才经历了水患的九死一生,如今又要面临生死的考验,如何才能让大家齐心合力一起战胜困难?
照这疫病的潜伏期算来,第一波疫病大规模的爆发就在这十天左右。她如何能抢在疫病爆发前将药备齐?
这每一项的完成,看起来都是那么艰难,可染卿尘没得选择,她不想等死,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必不能放弃。
更何况,她的这个药方能够救人,这是前世经历同样的大劫后验证出来的,是她亲身经历亲眼目睹真实救人现场得来的。
染卿尘领着不明所以的青黛与卫忠朝城主府急奔而去。
一路上,她给青黛和卫忠两人讲述了这一疫病的可怕,
听得这二人完全呆住了,青黛是从未置疑过染卿尘的,而卫忠也在这次治水事件中,对染卿尘是有了尊敬与崇拜,当下这二人立即就问:”奶奶,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声音里是绝对的信任。
染卿尘静默了一会,这事单她一个人去做,是完全不可能的。
于是,她朝卫忠道:”你马上回去,想法将消息传给老爷,让他尽快赶到城主府。“
卫敬恒曾言要带着人在密阳河的下游搜寻,这几日都未曾回来过。
染卿尘想了一下,然后咬了咬唇瓣,眼睛闪着坚决,”还有,让立朗传讯出去,搜寻的人立即先停下来,全部撤回城北的院子。“
这一停止,意味着搜寻卫立轩事就此结束,染卿尘心中一痛,可是,如果她们都没能活下来,那他活下去的可能性会更低。
现在,她只有寄希望于,卫立轩这次的失踪,是他有意为之,武功那么强的一个人,怎么如此容易让人推进水里。
卫忠望着染卿尘眼里的痛,沉默地点头应着。”记住,原因,先别讲出去,以免引起恐慌与骚乱。“染卿尘又交代道,”你去吧。“”是,奶奶。“卫忠应声,几个纵跃,消失了。
而染卿尘带着青黛直奔城主府。
到了大门口,守卫们自是认得这位卫少夫人,上回府门事件,让他们印象太深刻了,更何况,如今,卫少夫人还是密阳城的大恩人。
因此,守卫是恭恭敬敬地将染卿尘迎进府里,并快速向城主通报。
韦步意此刻正在议事厅上,对面坐着的是密阳医署的任医首,二人正商量着城南尚尾巷疫病的事,此时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这疫病没人见过,更别说是要医治了,下官与医署的大夫已经研究了一个月,还是不知从何处用药,药方是试验了很多个,作用都不大。“任医首双眉紧皱,用手抚着花白的胡须道,”大人,不如上报皇上,让他派太医院的太医来诊治?“他可不敢再延误下去,就他这一个月看到的,只要发病的,就没有一个能逃脱死亡。
而且,这病传染性太强,碰着必会被感染,这病太可怕了,如今医署的大夫已经没人敢去救治。”不用上报皇上。“韦步意立即出声道,”任医首的医术,本城主相信,若是连你都没有办法,太医院那些养尊处优的大夫,就更不可能有办法。他们的强项不过是给贵人们医治些富贵病罢了,我可不想让那些人来添麻烦。“说罢,他眼里闪过一道暗芒。
这事绝对不能上报,若让皇上知道他管辖的地方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他还不得从密阳城滚蛋,甚至可能还被降罪。”可是……“任医首还想跟城主讲这病的可怕。
这时,下人已走了进来,”禀报城主,卫少夫人来了,正在前厅等您。“”她又来干什么?“韦步意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这次治水事件,他都不知会被皇上怎么着呢,这染卿尘又想要干什么。
不过,他也不敢怠慢了,还是马上起身朝前厅走去,走了几步,又想起与任医首商量的事还没结果,便又道:”你等我回来。“
任医首自是应着在议事厅里等着。
韦步意走进前厅时,茶几上早已有下人送上的茶点,不过却没有动过的痕迹。
染卿尘正坐在左边的椅子上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事情,青黛立于她的身后,脸上是难掩的焦急之色。
听得脚步声,染卿尘抬起头来。”韦大人,来了。“声音平稳自然,听不出心中有波澜。”少夫人。“韦步意朝染卿尘行官礼,不过心里怪别扭的,感觉自己象到别家府第拜访一样,成了客人,可这明明是自己的宅子。”少夫人为了我们密阳城出谋划策,整治水患,劳心劳力,救百姓于危难之中,下官都未能好好地谢过少夫人。“韦步意满脸堆笑地说着客套话。”韦大人休要如此说,我为密阳治水,不过是因为卫大人的愿望,我只是想帮卫大人实现罢了,你不用谢我。“染卿尘淡淡地道,”我来找韦大人,是有重要的事要商量。“”少夫人请说。“”韦大人可知尚尾巷疫病的情况?“染卿尘直接问道。”基本掌握。“韦步意吓了一跳,她怎么也知道这事,心下有些忐忑,便圆滑地道。”那韦大人可知若是这疫病不加以控制,会有怎样的后果?“”尚尾巷将成为一条死巷。“韦步意道。”不,是整密阳城将成为一个死城,甚至整沐国都要死掉很多的人。“染卿尘严肃地道。”少夫人。“韦步意惊诧地道,”这饭可以多吃,话却不能乱说,您是从哪里听到这危言耸听的话,下官一定去把它严办了。“他严厉地道。”难道你的医署官没跟你提过这疫病的严重性?“染卿尘皱眉道,不可能啊,尚尾巷都没有医官愿往,那么医官所在的医署,必定知道实情,否则,怎么会不下医令让大夫们前往救助。
而医署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瞒着上峰不如实禀报。
染卿尘若有所思地扫了韦步意一眼。”提过,这尚尾巷的疫病不可救治。“韦步意面色十分严肃。”就没说过其他事?“染卿尘再问。”还有什么事没说吗?“韦步意一脸不明的样子。”听府上的下人说,您刚才正在与任医首商量着事,还以为他把事情汇报完毕了。“染卿尘眼中淡芒一闪,不动声色地道,”想是我来早了,竟把你们的要事给打断了。“”少夫人言重,少夫人能来,下官就是再忙,也不能怠慢了少夫人。“韦大人笑眯眯地道。”韦大人日日为民操劳,当乃密阳百姓之福,可不能因我而耽误了韦大人的事。“染卿尘淡淡地道,”这任医首,我也正想找他,刚好他现在在你这,麻烦韦大人让他过来吧,免得我还要再跑一趟他那里。“”是。下官这就去请任医首来。“韦步意起身,就要走。”慢着,韦大人如此劳累,这叫人的小事怎么还要让你亲自跑一趟。“染卿尘笑道,”就让下人们去吧,韦大人坐下来休息,我还有事要与卫大人商量呢。“
想去封任医首的嘴,没这么容易。
韦步意无奈,只得唤了下人将任医首请过来。”少夫人这次来,下官都还未知,少夫人找下官可是何事?“”是有事要跟与你商量。“染卿尘点点头,”这次密阳城遭遇水患,现在水患清除,但密阳城因地势问题,密阳河的水流十分缓慢,那洪水也只是清走了溢出的部分,但河道里的水依旧是水患期间留下的污水,因此,这水十分脏,水里还浸泡着被洪水冲出的死老鼠、死鸡等等许多死掉动物家禽的尸体,这些尸体都会使人致病,因此老百姓煮饭烧水时所用的水,必须要完全烧开才能喝,否则容易染病。“”是,卫大人刚到时亦同下官交代。“韦大人道,”下官亦以官府名义通告了全城。“”那就好。这入口之物定要把好卫生关,否则病从口入。“”是,下官明白。“
这时,任医首已跟着下人走了过来,染卿尘瞥见,便不再跟韦步意多说,让任医首坐下。
韦步意对这个反客为主的女人心中有怨,却也不得发作,因为这女人的身份摆在那,又是密阳城的恩人,而且听说国公爷也来了密阳城,虽然他多次前去拜访,国公爷都已出门,至今尚未见着。
所以他只能小心的侍候着。”任医首,听说刚才您正与韦大人在商讨尚尾巷疫病的事,国公爷也正关心着,特地让我来问问详情。“染卿尘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过问这些事,但国公爷就不同,那是过问得名正言顺。”是,少夫人请问,下官知无不言。“任医首正色道。
自刚才在议事厅听了城主的一番话,便知城主有隐瞒疫病不上报打算,这可怎么得了,这可不是死几个人几十个人就可以完事的,照这疫病的传染情况来看,他们自己都未必能逃得掉死亡的命运,这生死大事,岂能不报,齐心想对策,难道要等一城的人全死光,一国的人全遭难之时。
可有些话他又不能说,不敢说,说出了谁会相信,搞不好会以妖言惑众、危言耸听之罪,当即将他入了牢,那就更没人知道事情的严重后果了。
因此正自在议事厅里焦急,恰好下人来请,说是卫少夫人有话问,他听了便心中一动。
这位卫少夫人的事迹可是密阳城都已传遍,善良正直勇敢,而且还很聪明,当时在府门口迫得城主应承治水之事,令他们这些密阳城的官爷羞愧不已。
人家一个外地来的人,一个妇道人家,可以说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女孩,都能如何深明大义,在丧夫之际,强忍悲痛,也要想法救治老百姓,这是何等的功德呀。
如今,密阳疫病之事,也唯有自己知道实情,一定要把这事告诉卫少夫人,她一定会有办法的。任医首没来由的相信。
如今见问,又是一阵惊喜,连不用他想法开口,人家就问起了,于是立即表态。
染卿尘点点头,道:”任医首将这疫病可能的危害说说吧。“她没再去扯其他的,直接切入重点。”是。“任医首危襟正坐,眼睛的余光却瞅见城主在拼命地朝他使眼色,他故作不解的样子。然后继续对染卿尘道,”这场疫病,传染性十分强,速度快,据老夫所知,只要有皮肤接触,即可传染,它的潜伏期目前尚未得知,但陆陆续续都有人在发病,而且一病之后,虽不会马上加重,但无论如何用药,都无法控制病情,恶化的现象一直在进行,直到病重、死亡,整个过程根本没办法阻止得了,照老夫推断,若此病找不到合适的药方控制住,那么密阳全城的百姓都躲不过这场劫难。“任医首一口气说道,声音十分沉重。
染卿尘一听,立即对这位医首肃然起敬,这是个有医德之人。
韦步意此时是恼意连连,恨不得将任医首关门大牢里。”任医首,你怎可胡说,卫少夫人年纪尚小,可经不得被你吓住。“
卫少夫人被吓住了?任医首一听,不由得看向染卿尘。
095 药方有悬机【手打VIP】
只见染卿尘眼里露出的除了凝重就是沉重,哪里有一丝的惊吓。
任医首当下偷缓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位卫少夫人虽年少,但却是真的相信了他说的。
“任医首,您老是行家,我相信你说的。”染卿尘对任医首投以信任的目光。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
任医首这会儿为得一个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的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您老可想过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染卿尘接着又问。
“卫少夫人,这治病的药方,如今是得不出来,所以这药方是关键,但在这之前,就是不能让这疫病再继续扩散传染下去。”任医首严肃地道。
“您老估计,这密阳城里除了尚尾巷,城里的其他地方是否也有被感染者。”染卿尘又抛出一块砖。
“有,至于有多少,老夫也猜不准。”任医首一脸的凝重。
“这么说来,密阳城的百姓都必须隔离排查才行?”染卿尘又追加一块砖,只为引任医首朝自己计划的方向走。
“是。”任医首心中那是高兴啊,这卫少夫人的问题,总是问到了他的心坎里了。
“胡说八道,好好的一个城,若被这样子瞎闹,百姓的生活岂不是乱了套。”
这全城的人都要隔离,动静这么大,上头定是会知道,这还得了。
于是,这韦步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这疫病有如此恐怖。
“可若是真的,难道韦大人想做一个令人亡城毁的罪人?”染卿尘冷冷地道,“还是说你对毁家灭国更感兴趣。”
韦步意闻言,这罪可就大了,于是他立即干干地道,“我不是不愿意去做,可是你们总得拿出让我相信的证据,光凭你们几句话,就要我配合你们封城。”韦步意反诘道,“这封城又不是儿戏,若因此引起百姓恐慌与骚乱,那该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这会有何后果,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你们能承担得起吗?”
“有任何后果,我来承担!”门口处,阔步走进了三个气势惊人的人,其中领头的,正是国公爷卫敬恒,其身后是卫瀚与卫忠。
韦步意回皇城述职时,是见过国公爷的,所以这一见了当头之人,立即就认出来了,他急忙起身,迎了上去,心中却在暗骂守卫怎么不见来通报。
卫敬恒没有理他,直接向上位的椅子走去。
等卫敬恒坐下了,染卿尘才上前见礼,“见过父亲!”
任医首也是施礼问安,“下官密阳城医署医首任国栋见过国公大人。”
卫敬恒挥了挥手,让他们都起身,坐下。
染卿尘却没有坐,眼睛却一直在打量着国公爷。
除了国公爷到密阳的那日,染卿尘与他见过一次,其后的日子,两人各忙各的,染卿尘治水,国公爷寻人,根本就有时间没机会见过。
这会儿的国公爷比那日瘦了些,也憔悴了许多,老了许多,可见卫立轩的失踪,给国公爷的打击也真不小。
染卿尘的心顿时沉了沉,她将双手悄悄握紧,心里坚定地告诉自己,卫立轩一定是故意失踪的,即使国公爷不知情,那也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
染卿尘不坐,韦步意、任医首就更不好意思坐了。
卫敬恒已向任医首开口问道:“你是医首?我问你,密阳的疫病情况如何?”
任医首施了一礼,然后将其在医治过程中的所见所闻及所猜所想,一一道出。
卫敬恒脸色也是越听越凝重,然后他朝染卿尘道:“尘儿怎么安排?”
他知道,染卿尘让自己来城主府,只是要借助的国公爷的身份,否则她根本就没办法将计划推行下去,韦步意不会听她的,因为染卿尘并无官的实权,干预不了这些公职的事儿。
染卿尘点点头,也不多礼让,这时间就是金钱,多一分钟,也许就能多救一个人。
“这种疫病是老鼠身上带来的,通过皮肤接触或者是虫螨的叮咬都会感染,所以,第一,要先消灭致病体,请城主发布命令,要求全城灭鼠杀虫。第二,按照原来卫大人交代的,全城的人都需要食用开水,不得食用生水,还有饭菜一定要煮熟了吃,剩菜剩饭,也一定要热透了才吃。第三,现在是初冬,暴露在外的皮肤只有脸颈与手,因此这几个部位一定要采取办办法保护起来,不要与旁人有肢体上的接触,特别是手,要重点保护起来,可缝制手套戴上。第四,将患疫病的人按病情轻重分四个组隔离安置;第五,通告全城百姓,为了自己的亲人,在隔离期间,密阳城是只许进,不许出。第六,传全城的大夫听令,随时听候差遣;第七,我这有张药方,从古书上抄来的,请城主下令,全城收集药方上的药材,由官府统一配药。”
说完,她将药方递给了任医首。
任医首激动地接过紧紧地盯着药方,国公爷的眼睛则紧紧盯着任医首。
任医首看着药方,不觉叫出声来,“哎呀——妙呀,我怎么会没想到呢?用水牛角代替犀牛角。”然后,他又皱了一下眉头,“这石膏的量这么大,会不会出事?”似乎在自问,又似乎在问别人。
“这药不过每天一剂,即便是重症者也不过才服两剂,并未达石膏的日服量上限,是不是?”
染卿尘却已接话答道。
“不错,不错,是老夫保守了。”任医首说完,才反应谁解了他的惑,他惊讶地抬头:“少夫人也懂药?”
“略懂些皮毛。”染卿尘只淡淡地道。
“这药方对这疫病可有用?”卫敬恒严肃地看着任医首,眼睛里闪着隐隐的期盼。
任医首沉吟了一会,方中肯地道,“此方诸药合用,共奏清气清血并止血之功,倒对上了这疫病的症状,至于功效如何,还得用过药后,方能肯定,下官这就下去备药。”
卫敬恒点点头,然后对着韦步意道:“刚才说的七条,你马上下去安排。”
韦步意是自从国公爷进来后,是大气都不敢出,闻言立即连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