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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杯又细细品啜了一口,“这茶有多没有,回宫时朕要带些回去。”
“是,已让人备好,给皇上您和皇太后都有准备。”院长大人一进宫的主子就是现今的皇太后,而且一侍候就是二十多年,感情深厚。
几位皇子在皇上细呷一口茶后,早已迫不及待地端起身前的茶杯。
众人细啜慢品,夙沙瑞闲聊地问起了五、六皇子的课业,又问三皇子军中情况,以及四皇子吏治财政,几位皇子恭恭敬敬地回答着。
院长大人退立一边,笑咪咪地欣赏着众人享受的表情,眼里不时闪现的光亮,泄露出她的得意。
紫夏喝着茶,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下,然后凑近院长大人身边,低声道:
“这茶是卿尘炒制的对不对?”
记得她在尚院的最后一年,卿尘去皇家茶园采摘了很多新茶回来,晾晒在舒云居里,那个夏天,卿尘就用一口铁锅反复炒制,可惜她没来得及品尝炒制成功的茶叶就毕业了。
“鬼丫头,这也能猜得出。”院长大人低笑道,她没有直接在皇上面前说出来了,是徒弟不让说,原因是不想以后成了专门的制茶人。
“院长大人——”紫夏立马很狗腿地黏过去,挽住院长大人的胳膊。
“什么事?”院长大人谨慎地看着她。
“您老人家那留有很多茶叶肯定喝不完。”紫夏甜腻腻地道,“待会儿也给我带些回去吧。”
“那可不行。”院长大人断然拒绝,还顺手把紫夏挂在胳膊上的手给捋下来,身子向边上移去。
紫夏立刻又很狗腿地扑上去,一脸撒娇地摇晃着院长大人的胳膊媚笑道:
“院长大人,就一点,一点就好嘛。”
院长大人又往边上退了一点。
“不行,不行,你都说了卿尘要出山,要去重见天日,以后这好茶就没人制了,这茶叶是喝一点少一点。”院长大人护茶心切,连忙抖出紫夏早上说过话来堵她。
“哎呀,院长大人——”紫夏的腻功又起。
“停!”
院长大人连忙抬手止住。她脑筋一转,道:
“要不这样吧,如果你能说动卿尘每年都来制茶,我就匀一部分给你。”
院长大人窃笑,让她的腻功向卿尘发作去,若成功了她以后每年都有新茶喝了。
紫夏才不上当,“不好,你先给我一些,我替你去跟卿尘说说。”只是说说哦。
夙沙朗含笑地看着活泼又美丽的妻子,目光温柔宠溺。
一旁的卫立轩则专注地品着杯中绿茶,留连在茶气的清香中,在暗赞制茶人慧心妙手之际,耳边传来一老一少两个精灵鬼的对话,心中不由一动,又是这染府千金!
而不远处的六皇子早就注意到紫夏这边的热闹,伸长着脖子,身子半悬在座位上,蠢蠢欲动。
夙沙瑞眼睛扫了他一下,然后目光转向紫夏那方,耳中隐隐听到那一老一少的对话,脸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半晌,他回过头来,对六皇子道:
“老六这么快就坐不住了?”这老六的性子在几个儿子里,最是活泼。
六皇子闻言身子一顿,不好意思地收回已然抬起的左脚,转头向父亲告罪:
“父皇,儿臣知错。”危襟正坐表示悔改,继续聆听父皇的教诲。
五皇子向六皇子投以幸灾乐祸的眼光。
就在这时,一内侍从楼外进来,垂首向董公公耳边低语。
董公公听罢,一脸的笑意,朝皇上道:“皇上大喜,德妃娘娘刚刚诞下一名皇子。”
夙沙瑞闻言顿时满脸惊喜,“这么快就生了,不是没到时间么?”德妃一向得皇上敬爱。
敏贵妃听得德妃诞下皇子,神色有些愣怔,她入宫十年,虽得圣宠不衰,却迟迟未能诞下龙种,可谓心中一大心病。她强掩脸上怔色,不着痕迹地向皇上笑道:“恭喜皇上。”
众人也纷纷向皇上道喜。
夙沙瑞却也坐不住,立即对董公公道:“摆驾回宫。”
本来贤能大会他也并非一定要来,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皇妃人选。
刚起身,又向几位皇子道:“我看你们也无心继续观看比赛,就随朕一同回去罢。”
这尚院的女学生上午初赛时都见过了。
几位皇子立即高兴地应下。
敏贵妃则笑吟吟地对皇上道:“妾身就不同皇上一道走了,等回宫后,妾身再去向德妃道喜。”
夙沙瑞道:“好,爱妃还要做评委就留下,顺便替几位皇子留意有没有合适的皇妃人选。”
待皇帝一行人走后,怡然楼终于清静了下来。
敏贵妃恭送皇上走后,情绪不高,自去歇下。夙沙朗是御前侍卫,虽是虚挂的,但也须随皇帝走了,怡然楼里留下继续观看大赛的也只剩卫立轩兄妹二人。
卫紫夏本想去找卿尘聊天,后又想到下午有比赛,遂不去打扰,也自去安排好的房里歇息。
卫立轩则独自一人走出了怡然楼。
本以为此时尚院应是人少院静,众人各自在休息,却没想能不时地看见女学生并其家长或侍女在院内散步,偶尔还有翩翩公子在花园里徘徊,美丽的邂逅在书院里上演。
卫立轩避开人群,专挑隐蔽小径行走,躲过与女学生的偶遇,看似散慢,实则迅速地穿过赏林苑,来到僻静的尚院后方。
只见枝叶茂密的丛木间,一个粉色衣裙的俏丽少女亭亭玉立,脸上神情焦急,不时地伸头看向前方,在看到卫立轩颀长身影后,眼睛顿时一亮,面上露出欣喜,随即又深吸了一口气,将脸上的喜色强按下去后,便莲步轻移,迎了过去。
染夫人用过午饭,就在榻室里小憩。
卿尘不想打扰母亲休息,打发朱砂去归还食盒,自己独自一人出到小院外随意走走。
刚至隔院小花园的围墙边,就听得一个女声从院内断断续续地飘来,呢喃细语间偶尔还夹着一两声男子好听的“嗯”声。
这是个没人住的空院子,平日里卿尘也常到里面散步,现今听到有人声,不由得好奇地竖起耳朵细听。
这一听之下,不由得面色微变,她小心地屏住了呼吸,静悄悄地退了回去。
而院中,说话之人正是卫立轩与那名粉衣女子。
似乎感觉有人窥视,卫立轩不动声色地迅速将周围扫了一遍,四下里却未有发现,遂朝粉衣女子悄悄递了个眼色,粉衣女子立即意会,满脸娇羞地向卫立轩身边靠近,两人态度亲呢地慢慢向院外行去。
卿尘回到舒云居,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衣衫竟已湿透,一阵风吹过,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用手按着剧烈跳动的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绪沉静下来后,她才慢慢地走向内室。
母亲已在内室外的榻上睡着,秦嬷嬷守在一旁,看见小姐回来,脸色似有些苍白,猜想小姐可能是累坏了,刚想开口,卿尘已将食指竖在嘴唇上,作嘘状,示意她别出声吵醒了染夫人。
卿尘走进内室,和衣躺在了床上假寐,刚才女子的话在耳边不时地萦绕,她试图强迫自己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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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编缉给加的封面,很喜欢,亲们觉得呢?
014 只想要她做嫂子
绿树成荫,秋风送爽,下午的比赛准时开始。
观众区上座无虚席,比赛区内评委们及六名进入复赛的选手均已到位。
六名选手,各具形态,卿尘在其间长得不是最美的,却偏偏在六个选手中最吸人眼球,那份从容的气质与淡定的神态令她独具的魅力。
她坐在左起第一张桌子后,依次接着是各组第一名得主,分别是靖元二十四期韦青柔,靖元二十二期田宛瑶、余慕珊,靖元二十三期佟玉灵,靖元二十二期史绮芙。
主持人卫叔理做了一番开场白后,将比赛现场交给了出题的评委。
只见院长大人起身,笑咪咪地朝六位选手道:
“我们大会的宗旨,是让选手全方位地展示才能,但因时间有限,不能一项一项在这里全比过,因此,经评委商议,这次大会诗词歌赋我们就不比了,这项才华的高低平时里大家都有目共睹,想必心中有数。这次大会我们将采取现场答题为主,技艺展示为铺的方式,尽可能的让选手们展现自身的才华。”
然后院长大人将比赛的要求一一列举,务必请选手们听好规则。
“下面出示道具,请贵妃娘娘为选手们出题。”两名随侍在院长大人的示意下,抬上一个红布包裹着的大盒子。
院长大人随手揭开红布,露出暗紫色的檀香木盒,盒子看起来很昂贵。
敏贵妃示意跟在其身后的两名宫女上前打开木盒上的锁,然后又一起把盖子抬开。
一宫女双手捧起木盒内的物什,呈至敏贵妃跟前。
原来是一幅画绣。
卿尘在看到那幅画绣的时候,神色有些愣怔,半响才吁了一口气,面色已恢复正常。
敏贵妃轻轻抚摸了下画绣,然后臻首微抬,星眸转向六名选手,莺声婉转:
“这幅画绣是本宫特地从宫中的珍宝阁内挑出。”宫里的珍宝阁收藏的都是稀世珍品。
示意宫女将画绣拉展开来,是一幅惟妙惟肖的九子闹春图。所用的绣布十分罕见,绣法繁复多样,观众区里不乏织绣名家,见此画绣也难识全其所用的织绣法。
此时,敏贵妃已缓缓道出比赛的内容:
“今次就这一幅画绣要进行两轮比赛,第一轮问题有三,第一,请说出这幅画绣所用的底料质地及其运用到的织法;第二,请指出这幅画绣总共使用了多少种绣法;第三,请指出画绣中使用了几种不同的材料入绣。”
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
“第二轮比赛的内容是请在绣布上用这幅画绣中你认为最难的一种绣法来绣一幅简单的绣品。”
鉴宝!
敏贵妃的话音一落,卿尘脑海里立即跳出前世看过的一栏电视节目的名称。
明眸朝其他选手看了一眼,六名竞猜者,又朝评委扫了一下,三名专家点评,想着想着,颇感有趣,嘴角不觉往上勾。
坐在陶趣阁二楼的卫紫夏本就把注意力放在卿尘身上,看见卿尘的表情,不禁乐得一笑,朝坐在一旁的卫立轩道:
“染妹妹定是胸有成竹了。”
卫立轩正斜靠着椅背闭目养神,闻言并未睁开眼,只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看见大哥不上心的样子,紫夏却着急了,“哥哥,你怎么不看呀,错过今天,你就很难有机看了,那几个人里也许就有你成亲的对象。”
她成亲前对自己夫君可是了解很深才会嫁的,对那些盲婚哑嫁她一直都深表同情。
她用力地摇着卫立轩的胳膊。
被摇晃得昏乎乎地卫立轩只好睁开眼眸,看着对他亲事异常热情的妹妹,他无奈地抚额叹道:“妹妹,你对哥哥我的亲事太过热心了,说吧,为什么?”
紫夏嘟起嘴,“哪有为什么,你是我哥哥,做妹妹的想要哥哥幸福,这有什么不对么?”
“是么?”话说得这么感性,可卫立轩也没这么好骗。
“好嘛,好嘛。”紫夏道:“我只是想要卿尘做我嫂子嘛。”
“哦?”似笑非笑地看着妹妹,等着她的下文。
在哥哥好似洞悉一切的目光下,紫夏乖乖招供:“卿尘懂好多东西哩,想法新颖又奇特,还很会做吃的,特别是点心别致又可口,如果进了国公府,到时我拉阿朗一起回娘家,这样就可以经常吃到了。”
卫立轩闻言顿时无语,这就一吃货呀。
“难道说恭亲王府不给你好吃的?那我找阿朗算帐去。”他故意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喜欢卿尘做的,吃起来味道非常温馨。”紫夏连忙拉住想趁机溜走的哥哥。
味道——温馨?有这样的味道吗?
看着满怀希翼的妹妹,卫立轩不觉叹了一口气,道:“妹妹也别操心了,哥哥的亲事我们都做不了主,今晨皇上说了,这次贤能大赛一定要给我选一个贤德女子。”
“哎呀,那不过是皇上顺口一说,不用当真。”紫夏还以为是什么原因,听后笑道。
“金口玉言,我们还是当真的好。”卫立轩并不愿解释太多,单纯的妹妹并不清楚如今府上的微妙地位,他与夙沙朗也有志一同地不想让妹妹知道这些残酷的事情。
看看哥哥有些严肃的表情,紫夏迟疑了,哥哥似乎不象是在开玩笑。
卫立轩瞅见妹妹的惊疑,立刻转而笑叱道:“我只是想万一有个什么的,岂不误了人家终生。你瞎紧张什么。”
紫夏听罢展颜一笑,放下心后又道:“要不,让父亲向皇上提,请皇上下旨。”
卫立轩有些头疼了,这妹妹怎么还不死心呀……
015 又是一个满分
比赛场上,选手们的答案都已写在白纸上,绣品也已完成,从随侍捧着的盘子里随意抽出号码牌,将号码写在答卷和绣品上,用纸条遮封住号码后投进一个密封箱,由评委随意抽取出来评定,评定完毕后才揭开号码,对号认领作品后大家才会知道谁胜出。这样做是为了防止评委出现评定的不公平。
答卷被评委一一抽出,对照着放置于檀木盒底的配着画绣的鉴别文,上面解说的文字就有考题的答案。
很快答卷和绣品评定结果出来了,主持人卫叔理上前宣布道:
“本次答卷出现了一份满分卷,答案非常准确完整。”一边示意随侍双手展开满分卷,在观众区前场走了一圈,一边公布正确答案:“第一,这幅画绣所用的绣布为缂丝,图案以构缂、搭缂、平缂、掼缂、结等技法缂织天空、流云、坡石、树干、花枝;第二,这幅画绣用了十三种精致繁复、变化多样的针法刺绣九子、山羊、青松、蓝鸟、红梅、翠竹、灵芝、山石与花草等;第三,在这幅画绣中除了使用普通的绣线外,还用了串珠、鸡毛、真草、薄金、头发入绣。”
随着卫叔理的解说,众人不禁为这幅画绣叫绝。
“这第二轮比的是绣品,根据针法及绣工,其中一幅绣品,采用双面异色绣技,绣的是一对比翼双飞的蝴蝶,经评委评定,其绣工细致,针法灵活,色泽文静,图案秀丽,形象传神,堪称精妙,是以评为冠首。”
随侍已将绣品往观众区前展示,见之者无不啧啧称赞。
史绮芙盯着场上随侍高举的答卷及绣品,面色一沉,都不自己的!那么从这两轮比赛来看大会结果已定,自已已拿不到冠军,除非这前两轮的胜出者并非同一人,剩下的第三轮自己争取胜出,或许还有机会。
她下意识地转头朝卿尘看去,却见卿尘正偏着头,一脸的淡淡地表情,目光很随意地停留在宫中带出的画绣上,从她脸上根本觉察不到一丝喜色。
难道不是她?
史绮芙转向其他几位选手,目光从她们脸上一一掠过,这些人除了有些紧张,也没看到任何兴奋的神色。
都不是?
史绮芙的眼睛又盯回卿尘脸上。
难道真是她?
被两道如炬的目光盯着,想要无视都难,卿尘抬眸转向目光来处,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即星眸回转,依旧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波澜不惊。
“这得第一的到底是谁呀,快揭封吧。”有人已迫不及待了。
“是呀,到底是谁,站起来让我们看看呀!”
院长大人和卫叔理其实在看到答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谁了,因为那人的笔迹他二人实在是太熟悉了,在院长大人书房里还放有一个抄录本《技法创新》,笔迹与这答卷一模一样,不是同一人还会有谁。
而那幅绣品他们就不敢确定了,那人好似不太爱动针引线,原因嘛——
太费神,这与我的生活目标不相符。
他们预想得出那人的回答。
而另两位评委敏贵妃与第一书院院首于修然也有些急切地想知道得胜之人。
偏偏院长大人笑呵呵地站了起来,故意咳了一声,然后慢条丝理地道:“别急,别急,我们还有第三轮的比赛要进行。”
“那快点开始啊。”有人催了。
“这第三轮,请第一书院院首于大人出题。”院长大人道。
头发花白的睿智长者于修然不紧不慢地起身,走到台中央,言简意赅地道:“这第三轮,请选手作一文,一柱香时间,题目是中馈。”
“这题目太简单了。”有人道。
看似简单,实难简单,但如果真当简单对待,必输无疑。
于修然心道,口中却没有回答,脸上仅微微一笑,转身回座。
写论文呀,好遥远的事。
卿尘低头看着眼前的白纸,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