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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今的状况,除了做妾,你没有其他选择。”莲夫人咬着牙说道。
空气顿时有些凝滞。
三太太眼底淡芒一闪,在一旁劝道:“是啊,王大姑娘,你刚才可是做了一桩糊涂事!还好是你表哥,这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哼!”王若华冷笑着盯住莲夫人道:“这算是莲姨给我的恩赐吗?”
莲夫人眼里含着霾,亦冷冷地望着王若华,“不然,你想死吗?”
“不!”王若玲一直站在屋外,因她是一个姑娘家,这种事情不应参与,这回听到莲夫人的话意,便顾不得礼仪规矩地奔了进来。
“莲姨,不能让姐姐死。”王若玲跪在莲夫人面前,“不要让姐姐死。”
她知道,莲夫人在王氏家族里有绝对的权力,就是无缘无故让她们姐妹俩去死,家族里也不会有人会站出来说她。
“玲儿,你起来,不是莲姨让她死,是她自己不想活。”莲夫人冷淡地道。
“姐姐——”王若玲跪走着到了王若华身前,抱着她痛哭起来,“你别死,都怪我,我应该要尽力阻止你才对。”
莲夫人闻言,脸色微变,这王若玲这时候故意漏出这样的话来,也要威胁她吗?
未等莲夫人说话,卫老太太已抓住王若玲话里的奇怪用词,“阻止?你要阻止什么事?这事与王大姑娘失贞有何关系?”
莲夫人此时脸色转为大变,她喝道:“玲儿,你怎能这样说话?难道说若华来国公府暂住,就一定会发生这事?”她的语气转为冷厉,“你把国公府当成什么了,专门吃人害人的?看来,我得赶紧让你们父母亲自来接你们回去。”最后这句话可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言下之意,间接解释了王若玲的阻止,是阻止王若华来国公府暂住的事。
王若玲似乎被莲夫人的话吓了一跳,她立即委屈地道:“莲姨,玲儿不是这个意思。”说完,朝王若华使了一个眼色。
王若华听得心下明白,莲夫人这是拿她父母出来要挟她们了。
她立即哭了起来,“反正我已没脸见父母,没脸活下去了,晚死不如早死算,不过在这之前,华儿仍想问莲姨,华儿难道就活该被三少欺负了?”
“什么活该不活该的,这事不该发生也发生了。”莲夫人盯着她道,“莲姨就是不想你死,而宸儿也喜欢你,才想让你嫁了宸儿,这样子才是对你负责。”
莲夫人知道,有卫老太太在这,是绝对不会让王若华死的,因为这事关国公府的声誉,对国公府未出阁的小姐们也影响不好,一个借住国公府的姑娘家在国公府因失贞死了,传出去,想想这将是多大的丑闻。
“负责?!让我做妾就是对我负责?!哈哈哈……”王若华推开了王若玲的手,挣扎着站起来,伸出纤纤玉指,指着莲夫人、指着卫立宸,仰头狂笑,好象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王若玲着急地扯了扯王若华,“姐姐,事已至此,姐姐你就认了吧。”
王若华望着王若玲一眼,然后朝莲夫人惨然一笑,戚戚婉婉的模样,倒令一旁的卫立宸有些心动。
“我从未想到,自己居然沦落到要做人妾,要我在人前自称奴婢,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说完,毫无预警地,她迅速向着一旁的紫檀木长几的一角撞了过去。
离她最近的王若玲吓坏了,只顾着用帕子堵着嘴尖叫,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要去抓人。
莲夫人也是惊呆了,根本就傻愣在原地。
而一旁一直望着她的卫立宸看到后,顾不上心头的惊吓,忽一下站起来,反应迅速地伸手一抓,却还是慢了一步,只捞到了王若华的裙角。
在卫立宸伸手只抓着王若华的裙角时,卫老太太也反应过来,大喝道:“拦下她!”
宋婆子等人这才奔了上去,不过已经晚了,王若华已撞了出去。
还好有卫立宸的一扯,减缓了王若华的去势,改变了她向前的冲撞力,她虽然仍是撞上了几角,但却保住了一条命。
此时王若华已昏倒在地上,头上的血便缓缓地流了出来。
而屋内的众人被卫老太太一喝,才自呆愣中反应了过来,可是一看到王若华头上的血都浸到了地上,她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哪里见过这么多的血?立即就尖叫起来。
王若华冲出,王若玲尖叫,卫立宸救人,卫老太太喝人,王若华倒地,也不过是一下子的事情。
而屋外的丫头婆子听到卫老太太的大喝,挑帘进来,立即看到王若华头下的那一滩血迹,当即就有丫头晕倒在地,还有的就是抱头尖叫,使得整个屋子乱成了一片。
王若玲扑上去,一把抱住王若华,“姐姐,你怎么能如此?若是爹娘知道了,他们可怎么活啊!”她哭得唏里哗啦的。
而莲夫人则气得全身发抖,王若华居然敢如此给她难堪。
卫老太太急急地道:“你们嚎什么!人还活着呢,快去把林大夫赶紧叫过来!”
还好林大夫就在隔壁。
于是林大夫又被请回了东屋。
只是跟在后面进来的国公爷与染卿尘的表情都好奇怪。
不过,眼前救人要紧,所以也没有问,也没人说,大家只等着看林大夫救人,其他事情等诊治之后再说。
林大夫为王若华诊治了一翻,还好没什么大事,这血看起来流得多,不过也都是皮外伤而已,并没有伤在内里,林大夫又给她用银针,王若华立即“嘤”了一下,幽幽转醒。
王若华先是迷糊地看了四周一转,方才清醒过来,然后立即想起了自己的惨境。
然而,死是需要勇气的,这一次没死成,她却已不敢再次寻死,她低低的唔咽起来,越哭越伤心,哭得如雨打娇蕊似的。
莲夫人皱了皱眉,冷冷地望着王若华,眼中闪过不耐,“来人,把她抬到轿里,送回南院好生休养。”
王若华一身凄惨狼狈地被抬走,王若玲也一脸愁苦与焦虑地跟着回去了。
这时,东屋里只剩下国公府的主子们。
卫立宸看着国公爷卫敬恒威严的样子,不由得心中畏缩。
虽然他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却也清楚,今日这事,他定是被人算计了。
不过,这算计,却让他享尽了艳福。
此时,他心里并无一丝怨气与恼意,反而还有些自喜。
因为,就在刚刚,他对王若华那戚戚婉婉的模样有了兴趣,而这算计,正好让他抱得美人归。
只是,看到父亲卫敬恒一脸冷肃的表情,才让他觉悟,不久前,他正在进行的一桩糊涂事,而这事,若自己有一言不对,一丝态度不对,父亲定会对自己进行责罚。
因此,他不由得提起心,谨慎起来。
卫敬恒看着卫立宸满脸畏惧,却又一副小人志酬的模样,心里就觉恼火,他双目一瞪,“看你干的好事?你院子里什么女人没有,竟然把手捞到了客院里,还好她正好是你的表妹,否则我看你怎么收场,若是今日真闹出了人命,到时,我也只有把你打死偿命了。”
卫立宸被父亲骂一句就慌得跳一下,打小父亲好像都不太喜欢他,他也一副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因此他与父亲的关系,并不如卫立轩与父亲的关系亲。
父亲骂儿子,十有**都会是在骂他。
这回,他也是不敢回嘴一句,头垂得低低的,一副认罪的样子。
卫敬恒骂着骂着,渐觉无趣,挥挥手,让他退回去避门思过,同时让他好好想想,如何对赵念儿交代。
卫立宸逃也似地退了下去后,莲夫人这才一脸沮丧地对卫敬恒道:“老爷,今日这事,都是怪妾身没有管教好,请老爷责罚。”
卫敬恒皱紧眉头,不赞同地道:“这是他自己犯的错,与你何干?况且他都长那么大,也是准备要做父亲的人,自己犯错自己承担,不需要牵扯到别人。”
卫老太太看着莲夫人假装的样子,心里暗骂狐媚子,自己养大的儿子,却让这妇人给哄住了,叫她心里很不舒服。
“妾身没教好,心里很自责。”莲夫人叹道,“不过,今日还真跟他们两兄弟犯冲,竟然两个人都行了这糊涂事。”
染卿尘听这话,眉毛微挑,莲夫人似乎特别着重地说了两次“两”字,便明了,莲夫人这是想替卫立宸开脱,并想把注意力转到卫立轩身上。
不过,事情往往是超乎人想象的,染卿尘似笑非笑地看着莲夫人,并不言语。
而且在这些长辈面前,也不是她们做小辈能抢先说话的地方。
不过,自有人会找莲夫人说,她淡笑着,把眼睛转向了卫老太太。
卫老太太果然脸上一片恼意,“今晚这事太蹊跷,而且还用了媚药,定要查出这幕后的主谋来,竟然想要谋害国公府的继承人。”
“老太太,是谁要谋害我呀?”一道清朗动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厅上众人,除了国公爷与染卿尘外,全都怔住了,同一时刻,视线“刷——”地全都转向了门口。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俊朗清逸的卫立轩阔步走了进来,眼眸清澈,面色正常,并无刚才林大夫说的中媚药之后遗症。
卫老太太惊喜地道:“轩儿,你没事了?”
卫立轩一进门就与染卿尘对看了一眼,眼底露出两人才懂的笑意,听到卫老太太的问话,他面上微有惊奇地问道:“老太太,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旁的三太太已抢先问道:“你不是中了媚药吗?”脸上是一片不可置信。
卫立轩眉毛一挑,“媚药?谁这么大胆,竟敢下媚药?”他惊讶地看了染卿尘一眼,眼里有着询问。
染卿尘微微耸肩,似乎在说,我也不知道。
这一进门,一连串的问话,到此终于停止下来,因为众人发现,事情似乎并不是她们以为的那样。
卫老太太转头看向卫敬恒,“林大夫刚才给轩儿看了?他没被下媚药?”
卫敬恒先是看了一眼卫立轩,严肃的面上露出一丝笑,然后才慢慢地说出来。
107 另有其人
“轩儿没中媚药。”卫敬恒面色一整,正色道。
“可为什么方才他睡在床上,我怎么推他,他都不醒呢?”卫老太太疑惑地道。
众人亦是不解地望着卫敬恒。
“那是因为睡在床上的人——不是他!”卫敬恒淡淡地道。
“啊——!”众人吃惊地张大嘴巴。
“你是说西屋里的男人不是他?”三太太很是吃惊。
声音里似乎夹着细微地失望却不自知,引得染卿尘看了她一眼,然后眉微皱了一下,三太太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度。
“为什么我要在西屋?”卫立轩奇怪地问,“刚才我进去看过了,又没什么特别的,只除了二哥在里面睡得象死猪一样,怎么叫都不应。”
这回,众人又象是被定住般,神色一致,统一的都是惊讶、惊讶、再惊讶。
三太太若有所思地扫了染卿尘一眼。
“怎么了?二哥在里面睡是很奇怪,但也不致于让你们惊讶成这般模样吧。”卫立轩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众人立即反应过来,连忙掩饰掉脸上的表情。
莲夫人轻咳了一声,目光颇为复杂地望了染卿尘一眼,道:“真是想不到,事情竟会是这个样子!”
卫老太太道:“不是这样,你想是怎样?难道你就这么想要轩儿在里面?”卫老太太没好气的样子。
“老太太可别这么说,谁在里面都不是好事!”莲夫人急忙地道。
“哼!”卫老太太一声冷哼,心里却暗道,这女人定然很失望吧,她嘴角露出一丝笑。
卫老太太看了一旁脸色淡然的染卿尘一眼。
看来这调包计定是染卿尘做的了,让莲夫人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卫老太太想想就开心。
不过,那媚药是怎么回事?不该是染卿尘所为,她该知道,这媚药是不能随便乱用,是犯了禁的事。
那是谁下的?用意何为?她眼睛扫了众人一转,却也看不出什么道道来。
染卿尘被这三太太、莲夫人、卫老太太先后一眼一眼的颇有深意地扫来,心里不禁诽腹道,不会都认为是她安排了今晚的这场好戏吧?今晚这场戏,插手的人可多了,她不过是把祸水东引,顺便把卫立轩叫走而已,其它的都不是她安排的,不会全都算她头上来吧?
不知待会这些人会怎么向她发难,她眼睛淡淡地掠过众人,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转着。
“这二少刚回来,就发生这样的事,二少奶奶定会伤心透了。”静默一旁,久久未曾出声的容静如叹道。
“已着人通知大老爷那边了?”卫老太太朝卫敬恒问道。
“嗯。”卫敬恒低沉地应了一声,“应该就快到了。”
果然,没多久,枫林苑的后院热闹非凡,除了不问世事的卫夫人以及不知到哪风流快活的大少爷,国公府的主子几乎都挤到这儿来。
就连三老爷卫敬功与四少爷卫立奇也都闻讯过来了。
三太太抢先迎了上去,“你们怎么都来了?”眼睛却看着卫立奇,两人似乎在交流着什么事情。
“刚忙完,就听说这里的事,就过来看看,娘,您没事吧?”卫立奇立即关心地道。
“放心,娘没事。”三太太安抚地拍了拍卫立奇的手。
大老爷卫敬庄、大太太与二少奶奶与众人见了礼,就急忙奔到了隔间的西屋。
二少奶奶看着在床上昏睡的二少卫立诚,立即又是紧张又是气恨地上前摇晃着他,嘴里骂道:“你给我醒来,给我说清楚,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里有贱婢勾引你是不是?不过才回家的第一晚,你就被那贱婢勾得失了魂是不是?……”
大太太望着被晃得厉害却依旧不醒的二儿子,听着二少奶奶嘴里的说,皱眉微皱,“二媳妇也别摇了,立诚这是中了媚毒,再摇这时候也不会醒过来。”
二少奶奶立即哭道:“老爷、太太,你们可要为媳妇做主,这贱婢明明是要谋害立诚,无论如何,媳妇绝不会同意杀人凶手进门。”
卫立诚在家一直被她管得很严,回营里又没机会认识别的女人,因此,这卫立诚爬墙的机会非常少,他们成亲近八年了,卫立诚却一个妾室都没有,她可不希望因为这事,给弄出一个姨娘来。
所以她才有此言语,以下药谋害为由,趁机拒绝让人进门,却又不至于让她被冠上善妒不贤的罪名。
“那是自然。”大太太咬牙恨声道,“老太太也不会同意让这样的人进门,听说那朱砂已被打得皮开肉绽,人也昏了过去,这谋主子的奴婢,就该打。”
卫敬庄亦是肃然地点点头。
这时,大少奶奶也进来了,她并未往床上去看,因为不合礼仪,只悄悄地问了二奶奶情况。
然后大少奶奶便奇怪地道:“老爷、太太,你们说,这立诚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明是与自己院子相反的方向,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他身边的小厮也不拦着?”
二少奶奶得了大老爷与大太太的承诺,便放下心来,也想到这事蹊跷的地方,“朱砂与立诚也不熟,况且她又是小公爷的通房人选,怎么会想到要勾搭立诚?”
听着二少奶奶的疑问,大太太不由得心中一动,不会是五少奶奶安排的吧?
而大奶奶已将话说出来,“这朱砂是五少奶奶的人,难道说是五少奶奶安排的?”
卫敬庄皱眉道:“大媳妇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下药的犯禁,五少奶奶不可能不知道,她怎么会明知犯禁,却去做,难道她不怕被处置?也许是有人故意陷害也不一定。”
二少奶奶想想也对,就算五少奶奶为了撵人,也不会傻得把事情安排在自己院子里,更不会为了这小小的奴婢,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使用明显犯禁的药。
“就因为她知道别人以为她不会,所以她才故意这样做。”大少奶奶嘀咕道,声音不大。
偏偏二少奶奶全听到了,她眼里闪过一阵霾。
没瞧见大少奶奶望着她的眼里,亦闪过一道暗芒。
大老爷、大太太领着两个儿媳,一众神情复杂地回到东屋。
一进屋,二少奶奶立即向卫老太太哭诉道:“老太太,你一定要为孙媳作主,一定要抓到谋害立诚的凶手。”
“孙媳放心,这下作之事,定是要严厉罚处。”卫老太太严肃地点点头,“不过,那贱婢已被打昏过去,立诚也还在昏睡,这当时的实际情况也只有问当事人才清楚,这事等明日再查,都回去吧。”
话落,大少奶奶便道:“老太太,虽然当事人都没法问,可是也应该问一问二少爷身边的小厮,怎么会放酒醉的二少爷一个人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