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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时闻言,咬了咬下唇,忽地直直跪在槿玺跟前。“儿子不孝!让额娘担心了。”
“你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下跪!”槿玺见状,心疼地忙要扶他起来。
“不,儿子不起来。等说完了,额娘若是还原谅儿子,儿子再起来!”弘时倔强地说道。
“那好,你说,额娘听着。”槿玺见他如此坚持,也就由着他去,只想搞明白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忐忑不安。难道说,又是哪个堂兄弟找他多话了?
“弘时不孝!三日前,八婶偷偷找儿子说话,说是想要儿子去求皇玛法,让儿子回到……八叔名下……”弘时跪在槿玺跟前,双手撑在地上,低头陈述。
“你答应了?”槿玺蹙眉,暗叹:那八福晋也忒无耻了,竟然找孩子下手,若是真想争取,干嘛不直接去找老康?!
“没有!儿子当然不会答应!儿子心里,永远就阿玛、额娘这对父母。其他人,儿子从来就当他们是陌生人。就算儿子不是额娘亲生的,儿子也坚决不离开额娘!”弘时听槿玺如是问,立即大声替自己辩驳。
“既然没答应,干嘛这么苦恼?”槿玺一听,顿时欣慰地拍拍他的头,“起来说话,乖,跪久了膝盖会疼,心疼的还不是额娘?!”
“儿子只是困惑,八婶说儿子不够孝顺,儿子觉得很委屈,明明是他们不要弘时在先……再说了,阿玛和额娘对儿子这么好,若是真离开你们,那才是真正的不孝!更何况,……当年是……八叔八婶他们自己不要弘时……如今……弘时也不要他们……这样就叫不孝吗?儿子想不通……”
“傻孩子!”槿玺轻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弘时揽在怀里,柔声安抚道:“弘时没有不孝。心存感恩的人,哪里会不孝?只是,有些事情,由不得你自己选择。玉牒里,你的名字早在满月后不久就刻在了雍亲王府、你阿玛的名下,从此,你就是阿玛和额娘的儿子,管它什么亲生不亲生,额娘从来就没在意过这些……真要说在意,也是担心你知道了实情会觉得委屈。可若是不告诉你,有朝一日你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怕是会更难过,所以,你阿玛一等你懂事,就选择了告诉你。告诉你这些,不是想强调你不是阿玛额娘的儿子,而是想让你做好准备,与那些浑然不相干、却净想瞧热闹的人斗争和抗衡的准备……额娘不赞成你去找皇玛法求这事,不是不想让你认生父,而是,那之后,你反而会受到大伤害……不是额娘说你八婶的坏话,但额娘不得不说,你八婶真是个坏女人,你有想过她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吗?她若真出于心疼你、或是成全你八叔的心意,就不会等到现在……当时就该这么做了。”槿玺说到这里,不再多言,而是抚了抚弘时的头,让他自行思考。
“额娘,儿子糊涂,因为八婶的一句不孝,差点干扰了儿子的思绪。”弘时顺着槿玺的手,额头在她掌心蹭了蹭,有些羞愧地说道。
“不糊涂,这才是孝顺的孩子。不全听信于人,也不全盘否定,假以时日,弘时绝对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汉!”槿玺笑着赞道。
“嗯!”弘时郑重地点了点头,握拳立誓:“儿子一定向大哥学习,做个文武全才、顶天立地的男儿汉!”
“好!阿玛和额娘一直会支持你!”槿玺笑着拍拍他的肩,顺势拉他起身,“去吧,找你大哥聊会儿天,别一个人闷在书房了。明儿咱们一起去畅春园给长辈们请安。”顺道去太后跟前编排一番八福晋的不是,谁让她到孩子跟前乱嚼舌根。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莫非现在才后悔了想推翻旨意,来个重新洗牌么?!槿玺暗暗握拳。不管八福晋打的是什么主意,她都不会让无辜的弘时再受伤害。
'正文 214 弘时的归属'
次日,槿玺就带着孩子们跟着胤禛去畅春园给长辈们请安了。
先是去老康处。恰巧碰上同去请安的宜妃。两人一见弘历、弘昼两个宝贝蛋,高兴地轮流抱了他们兄弟俩一会儿,还逗着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
虽然才过周岁没几个月,弘历已经口齿伶俐地能同大人们对上不少话语了,于是,老康就越发欢喜了。抱着弘历坐在案前,教他认起各种物品来。
弘昼则很喜欢撒娇,此刻窝在宜妃的怀里,乖巧地掰着手指头说着不甚清晰的童言稚语。
兄弟俩把两个长辈逗得如此开心,是槿玺和胤禛始料未及的。
一旁的弘晖、弘时和兰月见状,也都笑呵呵地凑到宜妃身旁,逗起小包子般可爱的弘昼玩起来。
可惜,和乐融融的场景没过上几分钟,就被前来请安的八贝勒夫妻打断了。
康熙见胤禩夫妻俩向他下跪请安,随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起身后,复又低下头教起弘历来。
这一幕落在八福晋眼里,妒火越盛。槿玺暗叹了一声,轻扯扯胤禛的袖子,示意他去把弘历抱回来。
“皇阿玛,儿臣还有事禀报,要不先让孩子们跟着他们额娘去太后和额娘处请安,回来再陪皇阿玛说会儿话吧。”胤禛自然没有错过胤禩夫妻俩的神色,遂朝康熙不紧不慢地提议道。
“也好。”康熙点点头,将手上的弘历递给胤禛,同时不忘赞了句:“这孩子是个聪明的。该早点培养起来才是。”
此言一出,震得好几个人惊诧不已。
槿玺佛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无语地默想:老康,乃就算再看得起弘历,能不能别当着旁人的面说啊。人家可是会误会滴,还道咱们是在窜咄弘历讨您开怀呢。
她的猜踱没错,八福晋就是这样想的。否则。区区一个才一周岁零两个月的奶娃子懂什么?!肯定是他父母在背后窜咄他了……
至于八贝勒,闻此言心头迅速闪过一个猜想,以为胤禛是想凭借弘历上位……早知道,他就不求皇阿玛将弘时冠到他名下了……倘若弘时跟着自己。这会儿凭他的聪明、才学,必定也能讨得皇阿玛的欢心……
胤禩一双渴望又希冀的眼落在槿玺身侧的弘时身上,久久不见收回,骇得弘时当场就打了个冷颤,忍不住往槿玺身后缩了缩。
槿玺见状,伸手揽在弘时肩上,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安抚地朝他一笑。随后又朝胤禩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心下恼怒不已。一个个的究竟是在发什么疯!莫非真想让弘时重新换父母吗!亏他还是弘时生父呢,只会为自己的仕途考虑,哪里替弘时设想过了?!
唯有胤禛,抱着弘历走回家人身边,朝弘晖嘱咐了一句:“你陪你额娘带着弟弟们去各处请安。”
“儿子省的。”弘晖点点头,向康熙跪拜告辞后,便接过胤禛手上的弘历。递给候在外间的喜梅喜菊,回头又抱起宜妃手上的弘昼,这才朝兀自走神的槿玺说道:“额娘。咱们先去吧。宜妃娘娘,要不要也随孙儿们一道走?”
“走走走,当然一起去。”宜妃笑着点点头,朝若有所思的康熙福了福身,说了句“臣妾先行告退。”遂和跟着行礼告退的槿玺一起带着几个小的,往太后及其他妃嫔落脚的院落走去。
一转眼,康熙觉得整座殿堂又空荡荡的了,虽然下首还立着老四和老八夫妻,可前后一比较,此刻的殿堂显得越发清寂无比。
“皇阿玛……”见康熙似乎沉浸于某种思绪。有些不安的胤禩动了动唇,小声地开口唤道。
“嗯,你们夫妻俩一同来,可是有事?”康熙定了定神,将视线落到胤禩头上。
瞧这话问得,好像胤禛夫妻俩没事可以一起来请安。胤禩夫妻俩就不能同时来似的。当下,八福晋心头就燃气了熊熊妒意。
饶是胤禛,也低头对着自己的靴子尖部做起了无言状。
康熙自知问得有些理亏,遂握拳凑到嘴畔,佯装轻咳了咳,“老八家的,既然跟着老八一起来园子了,怎的不去给太后她老人家请个安?”
“皇阿玛!臣媳今日来,是想向皇阿玛求个旨。”八福晋朝前一步,双膝下跪,恭敬地说道。既然老四在场,那就更好,大家索性当面谈妥弘时的归属权吧。
“哦?何事?”康熙不解地睥了她一眼,随意地翻起了案上的奏折。
胤禛眼底闪了闪,有些了然于老八夫妻俩的小九九。不过,相信皇阿玛不是糊涂的,不会真由着他们乱来!
八福晋抢在胤禩欲言又止地开口之前,说道:“臣媳昨日才得知,弘时竟是爷的子嗣,要是当年臣媳知道此事,绝对不会让爷这么做的——既是爷的亲生骨肉,怎可以让他流落在外呢……必定让他风风光光地认祖归宗才是……”
“放肆!”康熙不待八福晋说完,便摔了手上的奏折,厉声喝道:“郭络罗氏!你可知方才那番话简直是罪不可恕?!什么叫流落在外?什么叫认祖归宗?哦?弘时养在老四名下这叫流落在外?叫没有认祖归宗?同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嗣,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话!!!还有,老八啊老八,朕当年可是同你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一旦将弘时安在胤禛名下,日后是绝无可能再改回来的!皇室玉牒可不是稿纸,可由着你们肆意修改!!!”
一吼完,康熙就气得咳了起来,胤禛见状,连忙上前安抚道:“皇阿玛勿气。儿臣觉得,这事必定是刚获知的八弟妹还没搞明白。就让八弟同她解释清楚便好。免得宣扬出去,让弘时难做。”
“没错!胤禩,你同你福晋说个明白,当年并非朕逼你,是你自己跪在乾清宫前,求取的旨意。如今,断没有更改的可能!”康熙点点头,失望地朝胤禩说道。他岂会看不出来,这事,胤禩也有份。倘若他真坚持不提往事,郭络罗氏怎可能敢来请旨呢。
“皇阿玛!”胤禩也低泣着跪在了康熙面前,磕头自责:“儿臣这些年来,时时梦到弘时……经福晋一提,儿臣确实有过把弘时接回来的念头……不过,皇阿玛方才指责地对,确实是儿臣糊涂了,不该重提此事,毕竟,玉牒已经定案了,绝无更改的可能,再提此事,只会让弘时难做!”
胤禩边磕头边泣声解释,好似其这些年很悔恨——确实悔恨,如果当年弘时安在郭络罗氏名下,他早就有嫡长子了。哪里会像现今这般,嫡妻膝下全无所出……
也好似其不是不想接回弘时,而是知道玉牒绝无更改可能,否则,早就提议更改了……
胤禛暗叹了一声,好想扶额摇头。原本以为胤禩是个聪明的,至少大场合上绝对能堪当重任。如今看来,也是个糊涂的。当年他不要弘时的决定堪称糊涂,如今想接回儿子的念头也同样糊涂!
正如皇阿玛所言,皇家玉牒岂是儿戏?想改便改!想怎么改便怎么改!那是一锤定音的。怎可能如此随便!
八福晋还想开口争取,却被康熙一声长谈吓住了。
“老八家的,你先退下。朕有几句话,想与老八说说。”康熙摆摆手,示意八福晋退下。
八福晋咬了咬唇,只得叩谢后,起身退出了正殿。
留下一父两子面对面。
胤禛想了想,也想出声告退,却被康熙制止了,“老四,你留下。”
于是,胤禛只得继续眼观鼻、鼻观口地继续立着观摩。心下后悔,刚才应该跟着槿玺和孩子们去探望太后的,现在这是个什么事啊……
“老八,你可知朕当年为何会答应你?”康熙靠着椅背,望了胤禩一眼,有些无力地解释道:“朕知道,你娶了郭络罗氏,觉得妻族能给予你不少帮助,遂明里暗里地宠着她,即使她无所出,你也不急着纳妾……说到底,弘时一事也是出于这样的目的,朕猜的可对?可朕却不这样看。朕从头到尾就没觉得你娶了郭络罗氏是你得了天大的好处。相反,朕的儿子,堂堂的八皇子贝勒爷,怎能将区区一个女人宠上天,由着她肆意妄为,破坏祖宗规制?于是,朕想看看,你究竟会为妻族的力量走到哪一步?如今,你可是后悔了?因为朕驳了几个老臣们立你为储的建议?断了你曾经明确而立的歪念?于是,想把弘时接回来?以为有了嫡子,说不定日后还能搏上一搏?”说到这里,康熙倾身向前,眯眼逼问着跪在案前的胤禩。
胤禩闻言,立即伏在地上,磕头辩驳:“皇阿玛明鉴,儿臣绝无存此念头!儿臣……儿臣是真的思念弘时成疾,悔恨当初草率的决定……想趁着未老之前,能了了这个心愿,和弘时父子相认……”
“哼!免了!莫说已经养育了他近十年的老四夫妻不会答应,朕也绝不松口!你给朕听好了,弘时,他就是老四家的孩子,从头到尾就是老四家的,从来没有生父养父区别之说,谁敢再多言是非,重提弘时归属一事,朕绝不轻饶!!!!”
'正文 215 弘晖选妻(上)'
自那日之后,槿玺发现八福晋看自己的眼色越发犀利尖锐。不禁对那日老康严厉呵斥八贝勒夫妻的话语好奇起来。胤禛的转述往往避重就轻、简明扼要,没法满足她满满的好奇和八卦心理。
不过,经此之后,老康对弘时的各方面成绩也越发关注起来。除却几个已经爬上十四岁的长龄孙子,弘时在十四岁以下这批子孙辈里确实算出挑的。模样俊秀、才思敏捷不说,就连不被旁人看好的骑射、武学也不见得比弘晖差。
这一发现,让老康对胤禛夫妻俩低调却相当有效的子嗣教育更加赞赏了。甚至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赞雍亲王的两个文武皆精的儿子,甚至还变相地宣称要把雍亲王那双胞胎的老大弘历抱去宫里亲自养育。
说这话的时候,弘历那小子才三岁。因为曾在老康的“千叟宴”上当众背诵了首胤禛所作的《生辰赋》,口齿清晰、表情丰富,让老康再次下了着重培养他的决定。
然而,听闻此言的王公臣子,心头莫不大震。
圣上,这是要将弘历当未来储君亲自教养吗?想当年,废太子胤礽也是由圣上一手养大的呢……
听闻此讯后,槿玺诧异之后是哭笑不得。
弘历那小屁孩还那么小。就算多有才华,古语不是有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吗?
以她看来,年纪尚幼却总喜欢学大人装深沉的弘历,远不如由内而外散发着可爱气息的弘昼好玩。老康愿意教养,那就让他烦恼去好了。她还觉得教养一个历史上有名的风流帝王着实有些吃力呢。
听她如是感叹,胤禛不由得直乐。想他那么多兄弟。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子嗣,能得皇阿玛的亲睐,让他如此幼小年纪便有机会长居乾清宫,并得皇阿玛亲自养育,这样的好事,他们是想盼都盼不来……
唯有这个小女人,才会发出这样的感叹。若是被他那群兄弟知晓了,不知会上演怎样的表情?……
不过,也正因此。他才会对她越来越上心,也越来越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不是吗?
…………………………
康熙五十三年,弘晖十八岁了。
虽然他此前一直推拒婚姻,说男儿得在娶妻生子之前先要建功立业。
见儿子如此坚持,拥有现代人灵魂的胤禛和槿玺自然也不会去逼他、催他。
然而,弱冠礼一过,老康发话了,说弘晖年纪也不小了。该定下来了。就算不急着娶嫡福晋。侧福晋可以先考虑纳起来。这不,还和德妃商讨着要在今年这届的选秀上替他留意个合适的。
于是,雍亲王府就多了不少投贴拜访的文武诸官。有自荐家里那些闺女、姊妹的,有推荐交好贵族家女眷的,更甚者,还送上了候选秀女的画像,希望雍亲王夫妻能率先留意起来。也好在选秀时及时留牌中意的。
当然,这些事都是背着老康进行的。无论如何,选秀是宫廷举办的大型活动,一切秀女首先得经皇帝选用,皇帝看不上眼的,或是觉得不合适自用的,才赏给适婚的王公宗族。
说到底,选秀就是为了满足封建帝王的那方面需求啊……槿玺忍不住腹诽。尽管老康在后世的评价很高,至少在列位封建帝王排行榜上,是数得上前三甲的,可对于他嫔妃无数的后宫观念,槿玺是不甚赞同的。
也因此,她并不希望胤禛能得那个位子。一旦上位,就意味着充不充盈后宫就不是他能单方面决定的事了。就算他执意不设后宫、终生只得她一妻,也难保不会有反对派跳出来干扰,倘若那些坚持帝王应当”雨露均沾”的固执老臣们日日、月月、年年地烦扰胤禛,也是一件颇为头疼的事啊……
所以,槿玺打心眼里是希望历史改变的。再者,胤禛若是上位,她还得担心他会不会应验历史上过劳死的史实,从上位开始,一直到雍正十三年,老天,得提心吊胆那么多年,她还是宁愿他不要那个位子。
当然了,胤禛不坐,不代表就能让那两个素来和胤禛不对盘的兄弟坐。一旦让胤礽或是胤禩得了那位,槿玺不用猜也知道,自己一家必定没啥好结局。
故而,最近几年,随着老康的态度越来越倾向于胤禛,槿玺也被这个问题伤透了脑筋。
直至某一日激情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