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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双水光暗转的勾魂眼眸,直视着身形微微颤了颤的女子。
汀兰垂首不语。
白墨若有似无地轻笑一声,眸光微凉,转向一边垂首直立的青竹:“若儿——?”
青竹会意:“木姑娘在清云轩。”
白墨略点点头,迎上一边被擒服在地的青衣杀手凶恶的目光,不由轻笑,风华倾世:“你们不会以为,我会将我的乖徒儿明晃晃地带回碧落宫,等着你们——”杀意顿起,“来伤她吧?”
青衣杀手冷笑几声:“碧落公子如此设计擒人,恐有愧于‘第一公子’之名吧?”
白墨眸色一冷,笑意依旧:“呵,‘第一公子’?看来你那愚蠢之至的主子,还没教会他的狗——在碧落宫里该如何行事呐。”
杀手怒极欲起:“你——啊——!”
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那杀手却已痛苦地伏在地上,捂着双眼哀嚎:“你这小人——!不如杀了我!”
“杀了你?”白墨轻声而笑,温凉动听的声音此刻听来却似修罗之音,“四年之前若儿受的刑,我会让你们割骨剜肉来还!——既然敢打她的主意,那想必——”他俯身望着伏地之人逐渐溃烂的双手,仿佛睥睨凡尘的神,“你们已经做好了求死不能的准备。”
言罢,白墨背手转身,泼墨长发下,那一笑倾城魅世,却似修罗寒凉冷血:“押入司法阁,顺便告诉林阁主——三月之内,若有一刻让我听不见淳于恒手下走狗的哀嚎之声——他便提头来见!”
在场众人顿觉寒意遍及全身。
“是,公子。”蓝衣女子们齐声应和。
ˇ一晌贪欢ˇ 最新更新:2013…08…21 09:31:26
待到木若醒来,天色已近昏暗。
“…丫头…”扶着身下的软榻,木若挣扎着起身,“这是——”
忽而失声。
“睡得还好么?”软榻对面横置了一张铺着软衾的贵妃榻,白衣美人侧卧其上,金丝滚边月白水纹长衣覆裹在身,衣领微敞,流云长发宛若淡到极致的墨色,染过羊脂白玉般的裸肤。而那绝美的面庞上,淡如樱色的薄唇略勾起清浅的弧度,一双眸子里似有水光潋滟,流转勾魂,此刻正染着薄雾般的溺色望着她。
木若的脸色变了变,极力回想着昏睡前的事情。
白墨也便安静地卧在那里,不动作也不言语,只专注地盯着女子复杂多变的表情。
待木若回神时,对面的白衣美人依旧一副倾世之姿,眉眼间却多了淡淡的笑意。
“放我回去。”就算不离开这房间,她也感觉得到这绝不是她的青楼。
“回去?”贵妃榻上的美人笑得凉薄,“回哪儿去?”轻拢了衣袍,白墨起身下榻,眸底的光色幻变,只让她隐约嗅到危险的气息。
木若冷着脸,压下心底的一丝惧意,迎着那目光回视:“师父,您莫不是忘了吧,三日之后若儿便要嫁人了呐——难道师父是要在这碧落宫喝那杯高堂酒吗?”
“嫁人?”白墨勾唇轻笑,修长如玉的手拈起一只琉璃杯,放在掌心把玩,眼底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原来若儿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嫁人了,可是师父觉得,清寒公子并不是什么好夫婿呐…”
话音未落,那绝美的面庞便自那泼墨长发中露出,一双冰雾弥漫的眼眸里隐约几丝寒意。
在那眸光中,木若僵硬了身形:“…你怎么知道——”
白墨眸光一盛,又恢复浅淡的湛黑色,指尖在琉璃杯壁上泛起苍白,唇角染上一丝危险的笑意:“怎么?若儿的夫婿,难道我还不该了解么?”
木若脸色瞬间失了血色:“你把他怎么了——?!”她挣扎着起身,伸出手紧紧握住身前淡蓝色的衣襟,“你把他怎么了?!”
“……”白墨敛去了那抹淡若无痕的笑意,一双眼眸里仿佛酝酿着滔天的风起云涌,却又渐渐平息下来,而后一点点被莫名的悲伤充斥、掩盖,他定定地望着木若,再无任何言语。
木若却兀自失了心神。
记忆里初遇那一日,亦是这样悲伤如小兽的眼神,那个白衣的少年躺在山花烂漫之中,罔顾身下血色弥散,任如瀑的墨发在身下凌乱。
…别丢下我,可以么…
“别丢下我,可以么…”耳边,那清浅温凉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同那日一样重重地叩击着她的心房。
眼前的人与山花丛中的身影重叠,那些鲜衣怒马的年少时光,踏着一路飘零的落花,劈开混沌的记忆心路,再一次在她的眼前回放。
她算是…这只妖孽成长的见证人了吧…
思及此,木若的唇角微微上扬,却又在下一秒僵硬了弧度。
她像是中了他的迷蛊,乖乖地陪在他身边,最后,却是第一个被丢弃。
他让她以为自己是天下间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人,然后狠狠地、毫不留情地亲手打碎了这个梦境。
这梦太长、太真实,以至于到了现在,她还是如此自以为是。
“…白墨,你以为,我还会再给你一次作践我的机会吗?”木若毫不避让地回视,冷笑着说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已经蠢得无可救药?”
近在咫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意,白墨俯身下来,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怎么会?几年不见,乖徒儿变聪明了呐……”流云墨发滑下月白长袍,垂在她的身侧,隐隐的有些熟悉的香气传来,清香中,那同样熟悉的带几分魅惑的声音在耳畔氤氲开来,“只是,若儿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呐——木白的存在…想必洛清寒他能够理解的吧?”
木若的身形猛地一颤:“你…胡说什么…”她的眼神游移不定,“…我说了,木白是伶落家的孩子,与你有什么关系…”
“唔,这样么?”他笑如顽童,眼底却有冷厉一闪而过,“那我让他去陪伶落…如何?”
“不要——!”木若想也不想地开口,与那人的目光相遇后,忍不住心头一颤,垂下头去。
“…啪嗒、啪嗒…”水珠砸在锦衾上,晕开。
木若指甲扣着掌心,眼泪在眼眶中打个转,落下,发丝掩住的眸子里几丝光亮迅速的闪过,心里默数着:“三、二——”
“…果然是聪明了许多呐。”随着一声轻叹,她的身体被裹进一个熟悉到让她想痛哭的怀中,“…木小若。”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轻微的颤栗,白墨终是忍不住放软了语气,“为了得到你,我可以不择手段……所以,别逼我呐,木小若。”
木若怔怔地抬头。
熟悉了亲昵的语气,一旦依赖便会无法逃离;明知枉然,我仍沉溺于此刻如梦贪欢,谁来告诉我这是不是天大的罪过?
“木小若”……
只是眼前这个亲昵如故的人,是否还真的如故呢?
也或者,自始至终这片她自以为是的亲昵里,就没有所谓真心。
木若垂下了眼睫:“放我走,求你了…”
“飒——”拿捏在手的琉璃杯化作齑粉,自怀中女子的发边洒落,白衣美人眸色霎时凌厉,唇角抹开邪魅的笑意:“说你聪明你却总是不乖,你就那么喜欢触碰我的底线啊……是我太娇惯你了么,若儿?”
还未及反应,木若便被抛至旁侧的贵妃榻上,白衣美人随即倾身覆上,笑容多了些危险的讯息。
“若儿,你该害怕了。”
ˇ盛世碧落ˇ 最新更新:2013…08…21 09:32:55
白衣美人清俊邪魅的笑意愈来愈近,带着一种无法避让的威压感迫近。
木若脸色一白,心跳如擂鼓,却又只得强自定下心神:“师父……”
白墨身形一怔,抬手解了女子的发带,继而更快地俯身贴近——埋入身下女子的发中,片刻后,轻吻在她的发上。
木若僵住了身体:“师父……我刚刚开玩笑呢…我、我不回去了……碧落宫挺好的…真的…”
半晌,低浅的闷笑声自发间传入她的耳中,“傻若儿……”
“只要你把木白还我,”她低声嗫嚅,眸子中却闪过一丝冷光,“我都听你的…”
“那你是承认了——”白墨仍维持着覆压的姿势,只从她的发中抬起脸来,眼眸里似有星光熠熠,“木白他,就是你为我生的孩子。”
木若眸子微颤,咬牙点了点头,转开脸去:“…是。”
也便错过了自己点下头去的那一刻,男子的眸中迸发而出不可抑制的欢欣。
明明已知那个事实,听到她亲口承认后,还是会欣喜得不能自已,是所谓沉溺。
“三日后,”掩不住的欣悦参杂在他的声音里,“我会还你一场大婚,我要所有人——看你成为我的妻。”
言未落地,月白身影已飘然而去。
木若怔愣原地。
半晌,一丝苦笑浮上她的唇角。
若是明知不得,兀自沉浸在这一刻的梦里,于我而言,便是自虐——亦是天大的罪过。
平生最憾,莫过于爱而不得。
抬起手腕,迎向滤过窗页的阳光,每一寸指尖都变得透明,宛若梦境。
而那些岁月里最美好的光,落在地上后也只余残碎的影,如同被你亲手撕破的我的幻想,早已无可缝补。
……“美人师父——我以后一定要娶你过门!那些女人都不准觊觎你——哈哈——”……
带些稚气的声音自脑海深处传来。
榻上的女子将脸埋进了双手里,有晶莹的水光顺着皓腕一路滑下。
……已往。
碧落公子大婚之礼的请帖两日之间广布天下。
身在碧落宫十载,又心系美人多年…木若自嘲一笑,她自然清楚碧落宫在江湖中的地位与影响力。
若说纷纷扰扰的正邪纷争决出了武林中的皇位,那碧落宫便是当之无愧的太上皇。它几乎从不参与江湖之事,但没有人——至少没有还活着的人,敢于寻衅碧落宫,与之相反,很多武林世家都会主动向碧落宫示好,亦有许多名门之后被送进碧落宫,借此来巩固自己一族在江湖的地位。
在她所知的范围内,碧落宫内部机构是如同埃及金字塔一样的存在。以宫主白瑾天、碧落公子为首,下设四位领首:凊梅、汀兰、青竹、侓菊,分管四楼,各楼以本楼领首唯命是从。梅楼中人精于药理毒理,各类毒药闻名天下,着红衣;兰楼司掌暗杀、擒获、护卫等,着蓝衣;竹楼负责一切联络、通信、密件、监视,司掌各地驿站;有着天下间最精密的情报网络,甚至为武林之外的众多官商所仰仗,着青衣;菊楼司掌碧宫名下酒楼旅店饭庄以及各类商铺,处理碧落宫一切开支事务,着橙衣。
除四楼外,碧落宫内设有专门负责刑法的地方——司法阁,以阁主林凡为首,是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红莲地狱所在,各式刑罚琳列其中,司掌对碧落宫内外触犯宫规者的惩处。
在木若的记忆里,碧落宫中还有两批以上的暗势力,其一掌管江湖中的命脉所在,下设多处暗站,遍布江湖各门各派,称为精卫;其一则称影阁,行踪极为神秘,实力庞大却最为低调,以致木若在碧落宫待了十年也所知甚少。
而据她了解,碧落宫中的暗势力全是由白墨一手掌控,即使是原听命于宫主的四楼势力,也早在七年之前就被他全部清洗,并将一直跟随自己身侧的四位护卫培养成了四位领首的接任者。
碧落公子,第一公子,千变公子——白墨。
思绪至此,木若忍不住叹了口气。
十三年之前,江湖中人尽皆知,碧落宫中有一位惊为天人的小公子,是碧落宫主的娈童。
也是那一年,她入山习武,遇上了白衣染血的俊美少年。
她亲眼看着他一步步登上正统之位,成为碧落宫上下乃至江湖中人俯首相向的“第一公子”。
即便是此刻,她对他怨念未灭,她依旧承认——他大概是上天眷顾的唯一,所谓天之骄子,美人如斯,当如是。
终究是她所求太多,谁也怨不得。
奢求执念于独占,所以上天给予了她毫不留情的痛击,这一刻耽于梦境,便是她最后的相伴。
听着门外木白的声音渐近,木若勾唇微笑。
明日大婚,鱼龙混杂,江湖中人会首于此之时,将是她离开的契机。
答应你的不丢弃,还是要食言了,你会怨我么,师父?可这是你给我的,情不得已。
ˇ宠冠碧落ˇ 最新更新:2013…07…06 09:43:33
碧落楼顶檐,紫衣女子唇角带笑,俯瞰着整个碧落宫景。
橙衣女子们川流往复在整座宫内,一向素雅清淡的碧落宫一改往日冷色,到处都悬挂着火红色的绸缎幅联。
“妈妈。”紫衣女子身畔,穿着一身龙凤暗绣银丝滚边锦袍的男孩脆生生地开口:“妈妈……”
木若转过身来,盯着小男孩尚显稚嫩却已是初露风华的小脸,笑着道:“怎么了,小木白?”
…果然比“娘”啊什么的顺耳多了…
不管与那人如何,她该感谢他给了自己一个如此乖巧聪慧的孩子,还有小木白…木若坏笑着盯那张巴掌大的脸蛋,未来绝对可以倾城魅世、祸国殃民的容颜。
她这也算是不思悔改了吧……美人什么的,实是祸水啊。
正在满意地审度着自己宝贝儿子的目光突然顿在了木白的锦袍上,木若面容一僵,扯出一抹甚是虚伪的笑容:“小木白,告诉妈妈,这件衣袍是谁给你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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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若在心底冷笑了下,白墨真够厉害的,龙凤式样都敢随便加于身上,就算身在江湖,远于庙堂,也不该这么嚣张吧。
想着,木若立刻变为诱骗儿童的欧巴桑:“木白乖,我们去把这件衣服换下来好不好?”
“为什么?”木白眨着那双从亲爹那儿遗传来的眼眸,委屈地瘪瘪嘴,模样极为可爱。
瞬间被戳到萌点的木若僵直片刻后扶额,果然是妖孽的儿子…
再次谆谆善诱:“因为这种图案不是平民可以穿在身上的,如果被人看见的话,是要连累妈妈的,”望向纠结起细眉的儿子,木若偷笑,面上却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难道木白忍心连累妈妈被罚么?”
木白似懂非懂地点头,继而郑重地摇头:“不要它了!”
木若表示非常满意:“乖木白,妈妈带你去换衣服,顺便洗得香喷喷的怎么样?”
木白一听,有些困惑:“可是…以前都是丫头姊姊帮我洗…”
想起一直被自己带在身边的丫头,木若眸光黯了黯:“也不知你丫头姊姊如何了,想来已是离开了七八天的光景,她一个人照看那座青楼会不会挺辛苦的…”
木白茫然地听着木若的自言自语。
“不过没关系,”木若坚定地抬头,“逃出去之后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过一段时间就回扬州,卖了青楼带着丫头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远走高飞!”
……额,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有歧义呢……
甩了甩脑袋,木若将那些奇怪的想法扔开,笑意盈盈地转向迷糊糊的男孩:“小木白,走,妈妈带你洗澡去。”
“木姑娘。”两排橙衣女子候在门外亦有许久,手中各奉红色衣冠,见木若走出房门,众人皆随为首的蓝衣护卫垂首作揖。
木若捏了捏怀中只剩下亵衣的木白的脸蛋:“打些水来,我要给小木白洗澡。”
眼下即将奔波流离,洗干净了好上路呐…
蓝衣女子微蹙眉:“还是让菊楼的人为小公子净身吧,夫人该换衣了。”
话音落地,几个橙衣女子手捧嫁衣便要走上前。
“退后。”木若冷喝一声,眸色霎凉,“我说要亲自来做,你们听不懂吗?”
蓝衣女子微凛神色:“就算是宫主夫人也不可逾矩,请您不要为难我们,否则我们也只有禀明公子了。”
“我非碧落宫人,何来逾矩一说?!”木若神色冰冷,“少拿你们公子来吓我!”
“这是…怎么的了?”不远处,忽传来蛊魅人心的声音。
木若随声望去,继而呼吸一滞,那一瞬间,她仿佛陷入了迷障里。
火红色妖娆曳地的长袍,恰到好处的玉带勾勒出修长惑人的身形,于发尾处用玉冠束起的及腰墨发,竟比平时的瀑如流云更引人神迷。罔论那精致绝伦的容颜上,薄而妖美的唇浅浅勾起的弧度、深似寒潭的眼眸里此时晕起的柔情。
只道他一身白衣冠绝天下,那超脱世外的冷漠疏离退下后,却是如此媚绝世人。
待木若回神时,望见周身一脸呆滞的女子,不禁暗叹:如此美人,说什么第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