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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点了点头,喜不自禁。
绝尘道人接口道:“只不过,贫道适才说过,虽说服食‘火龙丹’之后,便能让我辈修真之士功力大增。但其中也有一桩难处,那便是一个月之内,你会不时感到丹田火烧一般,气血翻涌,头晕眼花,严重之时,甚至脸上巽血,肿胀欲裂。总之是十分难熬。噢,想不到你一口气连食了三颗,竟然毫无异样。啧啧啧,看来你这位神拳门掌门的体质壮健之极,当真匪夷所思。”
江浪这才恍然大悟,呆呆的怔在当地,瞧瞧绝尘道人,又瞧瞧苦因大师,不知如何是好。
苦因大师微笑道:“时候不早了,少侠也该动身啦。”
江浪心中好生歉疚,长揖到地,讪讪的道:“大师,晚辈真是该死,竟然一下子吃了你的三颗宝物。”
绝尘道人忽又呵呵的捧腹而笑,道:“江浪,我刚才给你说过,这些年我们一共炼制了一十二颗火龙丹。本来也只剩下八颗,我二人也只是每个人分得四颗。这下倒好,让你自个儿一次吃了三颗,他手中也只有一颗啦。哈哈。”
江浪越发过意不去,弯腰躬身,歉疚之情,见于颜色。
苦因上前扶起江浪,拍拍江浪肩膀,笑眯眯的道:“江少侠,出家人四大皆空,区区身外之物,何足道哉?绝尘道友只是说笑,你也不必当真。对了,还有一事,且请稍待。”说着走出洞外,片刻返回,身后跟着慧净等三僧。
江浪与绝尘道人对望了一眼,微感奇怪。
却见苦因大师手中拿着一只蜡丸,递给江浪,道:“这颗火龙丹,少侠且好生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江浪一惊,急忙伸手推回,道:“万万不可!大师,晚辈适才吃了三颗,已自十分过意不去,焉能再收此物?”
苦因大师道:“少侠不可拒绝。须知你今日救人之事,过不多久,便会轰传江湖。从此刻起,你已得罪了那个设下‘乌孙藏宝图’阴谋的施主一党。正所谓‘树大招风’,日后想必会有不少人要算计于你。江湖上风波险恶,你武功虽高,但经验不足,危险在所难免。老衲年迈力弱,敝寺又僻处西域,已经帮不到你了。你留下此物,关键之时,或能救人救己。”
江浪正想回绝,却见苦因缓缓摇头,凝视着自己。他心中一动,只觉眼前这位身形瘦削、面容黝黑的老僧双目中精光灿然,似乎蕴蓄着一股极大的力量,令人难以拒却。
当下双手接过蜡丸,躬身谢了。
苦因大师转过身来,从慧净手中取过笔砚纸墨,在洞口雪光下写了一封信,交给江浪,道:“少侠,老衲的这封书信是写给后乌国相大禄长孙施主的。你不妨持信去找他。他与老衲有过数面之缘,或能帮得上你。”
他笑眯眯的瞧着江浪,又道:“你要找的三人之中,既然有一位也是复姓长孙的,或许真认识那个长孙相大禄大人。因此,老衲以为,你不妨去向他打探一下。”
江浪自然记得,苗飞也已从花小怜信中推测过,后乌国那位相大禄叫做“长孙净”,既然跟长孙无垢同姓,又是汉人,没准儿便有些瓜葛。心想:“英雄所见略同。小怜姑娘、苗飞大哥和苦因大师都这么认为,看来后乌国‘相大禄府’之行,已不可免。”
绝尘道人见江浪接了苦因的那封信,呵呵一笑,道:“那个怕老婆的长孙净,倒是个交游广阔、神通广大的家伙。江浪,说不定这人真能帮得上你。”
顿了一顿,抚须笑道:“今日相见,也算有缘。苦因和尚既赠药,又写信,做了大好人。唔,我绝尘牛鼻子也不能忒小家子气,让中原武林同道笑话。”
略一凝思,右手一翻,手掌中已多了两只一模一样的翡翠小瓶,沉吟道:“江少侠,贫道有个不情之请。这两瓶全是贫道炼制的药丸,共有六七种,每瓶都有二十颗,其中各有两颗便是你吃过的‘火龙丹’。另外的十八颗,也都是世所罕有的灵丹妙药,有病治病,没病强身;男女皆宜,童叟无忌。对了,其中一瓶是送给你的;另一瓶么,烦请你回到中土之时,转交给我飞松师弟。江少侠,你可一定不要推辞哟!”
江浪依言接过,应道:“是,谨遵道长吩咐。”
绝尘道人点头微笑,忽又一声叹息,道:“贫道风烛残年,已不能再受万里跋涉之苦,这把老骨头,就准备埋在西域,与苦因和尚为邻了。好了,你若见到我飞松师弟,替我问候一下吧。”
三人又闲谈了一会。江浪见天色不早,当即向绝尘道人、苦因大师等人行礼作别,径自冲风冒雪,下山而去。
苦因大师与绝尘道人送出洞外峰边。待到江浪的背影消失在山下,这才对望一眼,均有忧色。
绝尘道人道:“这小伙子可能会有危险。巨人帮主的手下,有几个极厉害的高手,而且这些家伙乱七八糟的手段也不少。你刚才也说过,江浪这小伙子武功虽高,但经验不足。”
苦因摇头叹道:“一张假的‘乌孙藏宝图’便搅得中原武林乱成一团,更引来天下英雄互相残杀,细细想来,使出这个阴谋之人,着实可怕。此次江少侠救了大家,其实便是破坏了那人的诡计。因此,江少侠的敌人,不止是巨人帮的高手,还有更可怕的对头。道友,咱们要不要再帮帮他?”
绝尘道人哈哈一笑,摇头道:“你别忘了,江浪的朋友之中,还有人使出了‘残月令’。有这样的人在他身边,却也未必怕那奸徒。我们帮得他一时,帮不得他一世。到得最后,还得靠他自个儿化解危机。”
五一小长假来了,拟外出旅游,请假,呵呵。并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第59章 七色使者(一)
五十九、七色使者(一)
“第二高峰”虽然高耸入云,险峻巍峨,但自山腰而至山麓,却也盘旋较缓,颇可攀援,比之周遭其他山峰,反而显得平坦了许多。
当然,自山腰而上,雪峰插云,却又当别论。
江浪展开轻功,一阵风般疾下峰来。
到得山脚雪谷之时,天已昏黑,风雪渐小。
辨明方向,正行之间,突然间呜呜声响,右前方一件物事斜飞而来,犹如一个陀螺般在风雪中滴溜溜的疾转,破空之声,甚为怪异。江浪一惊之下,斗地停住脚步,双掌护胸,立个门户,纵目眺望。
暮雪纷飞之中,四下里并无人影。
但听得啪的一声,那物事已轻轻巧巧的落在他身前一丈之遥的雪地之上。
夜色之中,却见那物事明晃晃的,黄澄澄的,又圆又大,便如金色的圆球,在雪地中显得甚是刺眼。
江浪定睛一望,“咦”的一声,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那物事竟是一只金黄色的灯笼。灯笼本不足畏,然而令江浪震惊的是灯笼纸上那个大大的“卫”字。
霎时之间,不少关于“卫”字灯笼的种种传闻如电光般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心中惊疑不定,难道传说中令西域列国、黑白两道人人闻之色变、退避三舍的“七色灯笼使者”到了?
言念及此,托地向后跳开,四下里极目远眺。暮霭苍茫中,惟见云山苍茫,雪花飞飘,满眼都是皑皑雪峰,哪里有半个人影?
他呆了片刻,气凝丹田,朗声道:“是哪位朋友挡住在下的去路,还请现身相见?”
叫了两声,谷中无人答应。
江浪望着“卫”字那黄色灯笼,想起花小怜之言,忽地心念一动,哈哈一笑,续道:“原来是卫八太爷座下的‘黄色灯笼使者’到了。阁下既然亮了贵主人的招牌,怎地不敢现身相见?难道‘七色灯笼使者’只是吓唬人的玩意儿,是不是怕了我啦?哈哈。”
他这一着却是跟着苗飞所学的“江湖经验”。既然对方找上了你,避无可避之时,不如反客为主,先行将其激怒,引其现身,再以不变应万变。
话犹未毕,左首一块雪丘之上一声怪笑,已多了一个黄衣人。那人阴恻恻的道:“姓江的小子,你胆子不小么,竟敢小瞧‘七色灯笼使者’?哼,我们七色灯笼使者岂会怕了你这黄口小儿?简直是笑话奇谈!”
江浪抬头上望,只见左前方半空中一个黄影晃动,从雪丘上翻了下来,倏忽之间,轻飘飘的落在自己面前。
那黄衣人一弯腰,伸手提起那盏黄色灯笼,转过身来,又连声怪笑,阴森森的道:“姓江的小子,你怎么才下来啊?我可从未时便到了这儿,等候你多时啦!嗯,原来你早听说过‘七色灯笼使者’之名了。哼,你言下之意,一定是看不起我们七人罢?”声音甚是响亮。
江浪凝目看去。黄黄的灯光之下,只见那人身材矮小,不满三尺,黄衣黄冠,黄须黄发,竟尔是个侏儒。
那侏儒口中说得虽是汉语,但他话声语调生硬,显然并不熟练。灯光之下,但见他生得虬髯碧眼,肤色黝黑,形貌甚是古怪,一望而知,绝非中土人物。
江浪呆了一呆,道:“你,你是……”
蓦地里黄影晃动,拍的一声,江浪右颊已重重吃了记巴掌,跟着左足踝上中脚,险些跌倒。他虽然大吃一惊,应变仍是奇速,慌乱中左手一掠,呼的一声,发拳向那人影面门打去。这一招“星垂平野”乃是流星拳法中的精妙招式。
那黄衣人一闪一幌,又已跃回原处。
江浪心下不胜骇异,浑没料到对方出手如鬼如魅,迅捷无伦。
黄衣人身形如风,冷不防的发招进击,奇兵突出,江浪给攻了个措手不及,登时便落了下风。毕竟是对方出手实在太快,掌劈足踢,连环双击,一霎之间,他右颊和左踝分别已中了奇袭暗算。
江浪越想越惊,倘若对方手中使的是快刀利剑,攻击的是自己头脸喉胸诸处要害,岂非一下子便取了自己性命?
适才自江浪在峰腰服食三颗“火龙丹”后,内力充沛之极,似乎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力一般。他正自欣喜若狂,兴高采烈之际,岂知甫一下山,便被人先扇耳光,后踢一脚,委实既凶险,又狼狈。
那黄衣人一击之下,见江浪竟尔身子一晃,以攻为守,反应迅捷之极。他也是一惊非小,倒窜出一丈开外,双手叉腰,向江浪上下打量,脸现诧愕之色。
原来这一拳一脚乃是黄衣人的得意绝技,有个名堂,叫做“翻江倒海”。此招一出,对手猝不及防之下,先是挨了一掌,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继之足踝又被横扫,立足不定,左膝跪倒,结果往往便是受伤倒地,站不起身来。
须知武林之中有言道:“拳打三分,脚踢七分。”又道:“手是两扇门,全凭脚踢人。”黄衣人的这一掌一腿,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出掌之轻灵飘忽,踢腿之古怪奇奥,可说至矣尽矣,蔑以加矣。
数十年来,西域之地,已不知有多少成名的英雄好汉曾栽在这一招之下。岂知今次这一拳一脚打在江浪身上,虽均得手,但碰上他浑厚无比的“混沌神功”,竟是一点儿也不见奏效。
至少,江浪仍是直挺挺的站在当地,并未左膝跪倒。
他向江浪侧目斜视,不住打量,冷冷的并不作声。
江浪挨了一拳一脚,也自存了忌惮之心,横掌当胸,道:“老兄,你到底是不是卫八太爷手下的‘七色灯笼使者’?还有,无端端的干吗拦我去路?你且说明来意,再动手也不迟?”
黄衣人并不答话,只是嘿嘿冷笑。
江浪还待再问,忽地眼前又是一团金黄色的物事一闪,却是黄衣人手中的那盏灯笼迎面飞了过来。奇的是,江浪一直注目凝视着黄衣人的手脚,以防偷袭。然而,并未见他如何动臂扬手,那灯笼却已倏地脱手飞出,向江浪面门飞去。
江浪不敢托大,双足一弹,斜身向后反跃。
那黄衣人知他如此闪避,不敢伸手挡格,显是害怕自己的灯笼有毒,冷笑一声,挥掌朝着尚在半空飞舞的灯笼虚劈了一下。
江浪正自不解,但听篷的一声响,那盏黄灯笼竟被这一掌之力,震得粉碎。一刹那间,无数碎片宛如无数蝴蝶一般,混杂在雪花之中,漫天飞舞。
一掌之威,竟至于斯!
江浪惕然心惊,暗道:“好厉害的劈空掌!”
但听得风声呼呼,又有一团金黄色的物事一闪,迎面掌影猛地打来,来势奇快,力道奇猛。原来是黄衣人又空手猱身而上,发掌来攻。江浪见识过他掌劈灯笼的厉害,哪敢大意,急忙侧身避过。黄衣人跟着左足飞起,平腰横扫。
江浪大喝一声,微微弓身,横臂挡格。
啪的一声响,黄衣人这一足正踢在江浪右臂上。臂足相交,二人同时晃了一晃,向后跃开。
江浪心道:“这人虽是个身形矮小的侏儒,但他这一脚的力道好不强劲,果然是个强敌。”
黄衣人显也没料到江浪手臂劲道不弱,竟把自己的脚背震得隐隐生疼。此人勇悍之极,更不示弱,一声暴喝,又即纵身扑上。双手擒拿点拍,双腿横扫反踢,直是硬打抢攻,攻势凌厉之极。
更奇的是,此人身形灵动飘忽,窜高纵低,有如鬼魅。
数招一过,他似乎是打发了性,一时收不住招,拳打足踢,肘撞指截,招数层出不穷,出手也越来越怪异。霎时间,诸般索命杀着纷纷往江浪各处要害招呼过来。
江浪展开身法,直是闪避游斗,出手颇为小心谨慎。
顷刻之间,两人在风雪之中拳来脚去,翻翻滚滚的拆了三十余招。
便在这时,忽听得远处五六声长啸,声震山谷。
江浪心头一凛:“那又是谁,怎地这么厉害的啸声?”
一惊之下,当即双足一点,向后纵开了丈许。举目向啸声来处望去,不料忽见数条彩色人影晃动,来势飘忽,直如云团一般。
一转瞬间,江浪周围不远处已分别多了六盏灯笼来。
那灯笼分为红蓝青绿紫等六色,和先前的那盏黄色灯笼一般大小,缓缓围拢过来。黑暗之中看来,每一盏灯笼仿佛在半空中自行飘移而来。
黄衣人骂道:“混蛋,这么早过来做甚么?耽误我打个痛快。姓江的,七彩灯笼有什么好瞧的,看招!”又是一声暴喝,猱身而上,发掌往江浪脸上劈去。
江浪见了那几盏灯笼,登时省悟:“原来是这黄衣人的同党到啦。不好,一个黄衣人尚且如此难缠,倘若那六盏灯笼的主人都是这般高手,合伙攻我,今日我必败无疑。”
他想到这里,愤激之心顿起,举掌挡格。这次自是出手更不容情,反而加了几分力道。双掌相接,砰的一声大响。黄衣人出其不意,身子已斗然间往后飞出,他大惊之下,急切间立时使一个千斤坠,欲待强行定住身形。
但“混沌神功”何等威力,一旦勃然而发,直似排山倒海一般。黄衣人矮小的身躯不由自主的便几个筋斗,向后不停地翻跌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撞上山岩的石壁。
江浪一瞥之下,只见那六盏灯笼已停在自己身周数丈之外。放眼打量,每盏灯笼后面,均有一个与那灯笼同样颜色服饰的人。
第59章 七色使者(二)
五十九、七色使者(二)
那六人有男有女,有胡有汉,有俊有丑,一般的锦衣玉饰,一般的赤手空拳,除了衣服颜色不同之外,服饰打扮全无二致。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三名男子各戴高冠,三名女子则是腰间均系着一根彩色绸带。夜风猎猎,绸带随风飘舞。
一名紫衣女子见黄衣人跌得十分狼狈,忙奔过去相扶。
那黄衣人使劲甩脱紫衣女,一跃而起,又抢到江浪身前,作势发掌又打。
江浪一摆手,叫道:“且慢!你不是我对手,还是别打啦!”
黄衣人满脸胀得通红,一顿足,怒道:“打不过也得打!好小子,你的手劲儿倒也不小。刚才是我一时大意,才着了你的道儿。这次定要教你知道,我们‘七色灯笼使者’可没那么好相与的。来来,咱们再打!”
江浪寻思:“小怜姑娘那夜曾经提及,‘卫八太爷’已经甚少露面。近年来都是由‘七色灯笼使者’代行其意。只是这七人往往独来独往,偶尔现身。似今晚这般七人联袂出现,殊不多见。凭着适才这黄衣人的身手,歼匪杀盗,斗奸克邪,绝非难事。他们来此,该不会是专门对付我的吧?”
又想:“苗大哥也是卫八太爷的手下。这七人同时在此,却不知跟他有没有干系?”
这些日子来,他心中早已将苗飞视作好朋友,言念及此,便对这七人的敌意稍减,于是上前一抱拳,说道:“请了!敢问各位尊姓大名?”
黄衣人跳起身来,戟指喝道:“臭小子,既知我们是八爷座下的‘七色灯笼使者’,怎会不知我们的尊姓大名?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那紫衣女哼了一声,慢吞吞的道:“你虽于我们有恩。但你打得我三哥如此狼狈,未免过分。小伙子,你胆子不小么?现下你被我们七人所困,还想走脱不成?”
江浪听得摸不着头脑,紫色灯笼光下,见这女子身材瘦长,肤色奇黑,牙齿却白得出奇。只是却瞧不出她实际年纪。此女显然也是胡人,但又显然与艾达娜、尤里吐孜汗不一样,甚至天山派那几名本地女弟子也自迥然不同。
紫衣胡女尖着嗓子,说的也是汉语。但她的语调倒是跟黄衣人差相仿佛,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