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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一呆,笑道:“嘿嘿,你不知道,我好像做了一个怪梦!”
苗飞接口道:“梦见了哈萨克汗国的大汗,是也不是?江大侠,那袋罗斯人的‘伏特加’酒滋味如何?”
江浪又是一呆,惊道:“我,难道我不是在做梦?”
苗飞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摇头叹道:“江少侠的酒量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一醉解千愁,醉死胜封候。’”
江浪怔怔的道:“哈萨克大汗,哈萨克大汗真的来啦!我,我不是在做梦啊。”
苗飞侧头向他凝视片刻,冷冷的道:“喂,江浪,江兄弟,江大侠,你不会当真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忘了罢?”
江浪道:“什么所作所为?我做什么事啦?”
苗飞哼了一声,道:“你昨天上午跟大汗陛下斗酒。大汗本来是想酬功,奖赏金银财宝给你的。谁知你这家伙竟然大发酒疯,定要恳请大汗将艾达娜公主下嫁给你。大汗乃是圣明天子,自然不便拒却,只好点头允婚。江浪,这些事情,你该不会忘得干干净净罢?”
江浪吃了一惊,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好像记得是跟大汗喝酒来着。但是到了后来,我有些头晕。对了,我想起来啦。是大汗先提出的婚事,我可没有答允。后来,我便,便睡着了。”
苗飞嘴角一撇,大摇其头,道:“江兄弟,这帐篷里只你我兄弟二人。你也不必假痴假呆的混赖啦。这种事情,赖不掉的。依苗某之见,横竖这事儿对你是大大的有利,娇滴滴的美人儿归了你,你还待怎地?难道这一夜艾达娜公主白白侍候你啦?”
江浪越听越惊,想起适才艾达娜娇羞的模样,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想了想,脑海中只是一片空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颤声道:“我,我喝醉了酒。后来的事,都不记得啦。”
苗飞冷冷一笑,道:“江兄弟,难道艾达娜公主服侍你洗澡更衣之事,你都忘得干干净净?这等香艳之事,换作是我老苗,那便是再喝三大袋伏特加,也决计忘不了的。哼,难为了人家艾达娜,一位金枝玉叶的公主,这般待你,你却想赖掉。唉,枉你平日里满口侠义,竟然也是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第69章 醉里欢笑(二)
六十九、醉里欢笑(二)
江浪给苗飞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想要声辩,却又自知理亏,一时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只是自己虽然喝得迷迷糊糊,但是明明记得并未允婚,怎地便稀里糊涂的与艾达娜公主成了好事?难道自己当真酒后乱性?
苗飞见江浪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两眼发直,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伸过手去,拍拍他肩膀,温言道:“横竖你在中原还有个邓莲儿姑娘,这叫做‘无独有偶’,也不在乎再多公主一个。男儿汉三妻四妾,在所多有,即便见了尊夫人鲍小昙姑娘,她也怪你不得。江兄弟,我已经替你问过艾达娜公主,原来她这次北返金帐,便是面禀她父,求他成全此事。也就是说,公主知道你不可能留在西域,她早已决意跟着你同赴中原了。他老子哈萨克劝之再三,却是拗不过自己女儿,这才御驾亲临先锋大营。其来意如何,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江浪脑海中混乱一片,只是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忽听得脚步声响,哈克札尔挑帐而入,满脸欢容,嚷道:“兄弟,好事,天大的好事!”
江浪尚未接话,又见苏鲁克、涛拜、叶尔特斯、沙吾提、马立克、木依丁等人跟了进来。
众人甫一入内,围着江浪,纷纷叫道:“驸马爷!恭喜!恭喜!”你一言,我一语,七张八口,个个脸上均现喜色。
显然江浪做了哈萨克汗国的驸马之事已传遍军营。
这么一来,江浪不由得目瞪口呆,全然傻了。
众人喧嚷了一阵。苗飞和哈克札尔交换了几个眼色。哈克札尔便对众人道:“各位,小今晚设宴,替驸马道贺。各位有甚么话,还是到晚宴上再说罢。现下小有些事情想跟苗兄和驸马商量,大家还是请回罢。”
于是众人纷纷退了出去。
须臾帐中便只剩下哈克札尔和苗江三人。
哈克札尔皱眉道:“苗大哥,适才你为何朝着我使眼色,难道小说错了什么话?”
苗飞咳嗽一声,道:“是啊。太子殿下难道没看见么,江兄弟脸上阴晴不定,愁眉苦脸。据我推测,昨夜他与艾达娜公主之事,多半是他酒后所为,似乎并非出于其本意。唔,这个……”
哈克札尔目光转向江浪,问道:“兄弟,苗兄所言是真的吗?事到如今,难道你想悔婚,不想做我们哈萨克汗国的驸马?我妹子艾达娜可是个黄花闺女,事关她的名节,你,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江浪嘴唇动了动,嗒然若失,垂首不语。
苗飞忽然长长吁了口气,道:“江兄弟,你平时的为人如何,大家还是很清楚的。虽然你昨日醉酒之后,一时迷迷糊糊,亲口向大汗提亲,最终与艾达娜公主姻缘得谐。当然,如果现下你想悔婚,我估计哈克札尔太子心里多半是不会责怪你这位好兄弟的。”
哈克札尔脸现奇异之色,默不作声的望着江浪。
苗飞又道:“江兄弟,按说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当然,若是你心里当真不喜欢艾达娜公主,从未想过要娶她为妻,此刻只须跟哈克札尔言明。料来你二人是好兄弟,好朋友,哈克札尔纵然心头不快,也决计不致难为你的。只不过,难道你想因你一人,而耽误了艾达娜公主的终身?”
江浪听了苗飞之言,心头猛地一震,抬起头来,忙不迭的道:“苗大哥,哈克札尔大哥,昨日大汗当真答应了……我,我和艾达娜的婚事么?”
哈克札尔道:“那还有假?我父日理万机,操劳国事。这次却专门为了艾达娜与兄弟的婚事,亲自前来见你。兄弟,你究竟是甚么心思,不妨直言!小兄得了准信,立时便要去禀明我父,以慰其心。”
江浪微一凝思,道:“大哥,事已至此,小弟已无话可说。只是我妻子下落未明,江浪此生,不敢有负。若是让我娶令妹为妻,亦无不可。只是我,我有三个条件。否则,此事恕难从命!”
哈克札尔晃了苗飞一眼,脸现异色,问江浪道:“噢,都是甚么条件,你且说来听听罢?”
江浪目光在哈克札尔和苗飞二人脸上转了几转,沉吟道:“第一,小弟一定要找回自己妻子,求她谅解,得她首肯;第二,小弟是个孤儿,得蒙先师抚养长成。我最大的心愿,便是为他老人家守墓。因此,我不可能留在西域。”
哈克札尔不置可否,又晃了苗飞一眼,问道:“还有第三个条件呢?”
江浪略一迟疑,缓缓道:“小弟闲云野鹤,一向清贫惯了。若然你妹子嫁了我,只怕在哈萨克室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日子便一去不回头了。务请大哥跟公主言明在先,还望她三思。”
哈克札尔皱眉道:“兄弟的意思是说,你一不会抛弃尊夫人,二不会留在西域,三不会贪恋权势威名。是也不是?”
江浪点了点头,道:“不错!令妹若然放弃皇权富贵,甘愿跟着小弟前往中原,从此江湖漂泊,小弟自然是求之不得。否则,还请好自为之。”
哈克札尔听了这话,转头望着苗飞,脸上露出不胜讶异之色,叹道:“苗兄,你,你真乃神人也!怎么江兄弟所说的,跟你在我父面前推测的一模一样,果然也是这三个条件!”
苗飞嘴角蕴笑,淡然道:“你父问我之时,其实也已料到这个答案啦。至于江兄弟这番答复之言,却也不难猜测。他是中原神拳门隐士曲中流前辈的得意弟子,深得贤人颜回之风骨,‘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他师徒都是这种人。”
江浪听了二人对答,微微一怔,随即明白,原来哈萨克、哈克札尔父子和苗飞三人显已事先谈及自己。看来艾达娜公主和自己的这门亲事,哈萨克确是有备而来。
至于昨日豪饮那袋伏特加酒,这种别出心裁的试探之举,多半是苗飞的主意了。
而哈萨克所知自己在中原被岳父鲍老夫子灌醉酒后允婚之事,多半也是听苗飞所言了。
至于苗飞,自是听了花小怜之言,才对个中情由、小事细节这般熟悉了。
苗飞见江浪目光转向自己,显已想明白其中关窍,淡淡一笑,道:“江兄弟,你先别胡思乱想,更休要怪我。老实说,本来哈萨克替其爱女物色了邻国的三个子,还有哈萨克公大臣家中的年轻后生,让她自行选择其一,以为驸马。可是艾达娜公主为了嫁给你,不惜忤逆她父意旨,而且毅然舍却公主之尊,决计随你同返中土。江兄弟,得妻如此,夫复何憾?”
哈克札尔拉手拍肩,笑道:“兄弟,其实苗兄所言,正合我意。适才兄弟所说的三个条件,苗兄先前也已对我父和艾达娜说过啦。好,咱们一言为定!艾达娜已然做了决定,待得陪你寻回你妻子后,一同东返中土。哈哈!”
这么一来,实是大出江浪始料之所及。他呆瞧着哈克札尔和苗飞二人,一时又说不出话来。
苗飞笑道:“江兄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你所提的三个条件艾达娜公主已全然接受,这门亲事就这么定啦!唔,你且说说,你们是今日成婚,还是寻到你娘子之后,再行计议?”
不待江浪答话,哈克札尔已抢着道:“那还用问?春宵一刻值千金,自然是早早成亲的好。兄弟,还是由我禀明大汗,今日便替你小两口安排婚礼如何?”
江浪一怔,急忙摇摇手道:“不可,万万不可!”顿了一顿,喟然叹道:“我娘子当日是被人强行带走,现下不知身在何处,吉凶未卜。再说,倘若我娘子不同意此事,我又岂能忤逆其意,擅自另结新欢?”
苗飞一转眼间,见哈克札尔脸现焦急之情,哈哈一笑,道:“鲍小昙姑娘深明大义,决计不会不同意此事。嗯,我老苗这儿倒是有个计较,却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哈克札尔和江浪异口同声的问道:“甚么计较?”
苗飞道:“既然江兄弟已首肯这门亲事,以他的为人,自无悔婚之理。这门亲事,已然是敲钉转脚,不会再另有变数啦。但他顾念自己妻子,不肯相负,却也未可厚非。”顿了一顿,续道:“这样罢。哈克札尔太子,你去禀明你父,由他老人家做主,先行替江浪和艾达娜公主订立婚姻之约,待得寻回鲍姑娘,同返中原之后,再和艾达娜公主完婚。这样一来,岂不一双两好,两全其美?”
哈克札尔拊掌大喜,连声叫好。
苗飞对江浪道:“兄弟,老实说艾达娜公主品貌非凡,实为良配。你别怪我多事,我也是看你二人互有情愫,只是你自个儿一直在强自抑制,不敢表露罢了。若非艾达娜公主如此痴情,苗某才懒得管这档子闲事呢?平心而论,难道你当真对她没动过爱慕之心么?”
江浪被他说中心事,脸上一红,缓缓点了点头。
哈克札尔拍手笑道:“太好了!既然兄弟已无异议,我得快去禀明大汗,那就先行替你二人订婚罢!哈哈。”兴兴头头的出帐去了。
苗飞瞧江浪一眼,叹了口气,说道:“这样我也就放心啦。再也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了。兄弟,看来我也得功成身退啦!”
第69章 醉里欢笑(三)
六十九、醉里欢笑(三)
江浪心中正迷迷糊糊地,忽听苗飞这么说,不由得一怔,问道:“苗大哥,你说甚么?”
苗飞笑了笑,神色古怪,缓缓说道:“尊夫人……其实已……已有了线索。”
江浪大喜,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他衣袖,叫道:“此话当真?小昙她,她在哪里?快告诉我!”
苗飞见他惊喜逾恒,暗暗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迟疑道:“此事说来话长。这是……那个,花姑娘……花姑娘送来的消息。江浪,待得此间事了之后,你便带着公主去找你娘子罢。”
江浪闻言一惊,心想:“难道我昨晚醉酒之后,当真与公主有了肌肤之亲?可是我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唉,现下我既已答允了这门亲事,艾达娜公主便成了我未婚妻子。小昙知道后,会不会恼我?”
苗飞见他眼望帐幕,脸色阴晴不定,迟疑道:“江兄弟,花姑娘送来的消息说,她以十三封带有‘残月令’印章的信札,在西域各处飞鹰传书,连日来得到本地黑白两道的各路人马回信。信中但凡提及轮台城,摩天堡,莎车城等处地名的,以及屠大千,谢守信,长孙无垢三个人名的,着实不少。据她多番比对,详加剖析,终于查到一条极为关键的线索。”
江浪道:“既然如此,我们须得尽早动身,与花姑娘会合才是。对了,花姑娘现在何处?”
苗飞微微摇头,苦笑道:“江兄弟,据花姑娘得到的线索,那位……那位姑娘若然当真是你妻子的话,她现下……很好,对了,她过得很好。只是……只是,世事难料,你先别想得太多。嗯,当务之急,是你和艾达娜公主的亲事。”
江浪见苗飞神色闪烁不定,双眉深蹙,似有满腹心事。二人相处时日不短,此人素来潇洒豁达,尚是初次见到他脸上有这等表情。
苗飞见江浪在打量着自己,勉强一笑,问道:“怎么啦?还在怪我帮助哈萨克设计戏你?老实说,我确是有苦衷的,不得不然。”
江浪吁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你们这么做,无非是想玉成我和艾达娜公主之间的好事。”顿了一顿,续道:“我只是觉得,我既对不起小昙,又对不起公主。是我自己不好,酒后乱性,把持不定。”
苗飞欲言又止,忽地眼珠一转,强笑道:“江兄弟,事已至此,先别再提这个了。你怎么不觉得奇怪么,后乌国大军现下如何了?还有那个血手上人去了哪里?”
江浪精神一振,问道:“是啊。你且说来听听。”
苗飞道:“据涛拜、叶尔特斯二将回来复命,前夜末振将那小子贼心不死,妄想召集三军,夜袭哈萨克军营,拼死一搏。结果呢,自是被他二人立时依计烧了粮草,炸了火药。末振将闻讯之后,当场吐血,瘫痪不起,次晨拂晓,便被他帐下的副将扶持着急匆匆的撤离南下,现下已滚回老巢‘后乌城’啦。”
江浪听说后乌国仓皇撤兵,微微点头,微笑道:“苗大哥,你果然说到做到,没有骗我。想不到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竟尔被你这般兵不血刃的化解啦!看来你这一招‘擒贼擒’之计果然厉害。佩服,佩服!”
苗飞淡然道:“非也。‘擒贼擒’之外,山人还有一计,叫做‘釜底抽薪’!”
江浪点了点头,过了片刻,才道:“对了,血手上人师徒五人呢?是否还在哈克札尔大哥营中做客?”
苗飞道:“他师徒败于你手,哪里还有脸多耽?当晚夜宴之时,虽然哈克札尔极力挽留,那藏僧只是婉言谢绝。第二天上午,他藏僧师徒几个还是执意告辞而去了。”
江浪想起血手上人凌厉无俦的“大手印”功夫,叹道:“上人的掌法变化精奥,势道凌厉,若然单打独斗,我不一定是他对手。”
苗飞道:“其实血手上人此次来西域一带,多半是另有所图。只不过究竟是为了甚么,他口风很紧,只字不提。照我暗中观察,八成连他的几个徒弟也不清楚。”顿了一顿,又道:“无论如何,前夜这个老和尚四十余招未占上风,被你硬生生的逼成平手,也算杀杀他的狂气。更何况,他又与哈克札尔握手言和,其实也算不得坏事。至于他来西域有何勾当,反正与咱们无干,却也不必理会了。”
江浪点头不语,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被我冒充的那个后乌武士吉岩拜现下怎样了?”
苗飞道:“好像还关押在后面军营中。怎么了?”
江浪道:“我想放了他!”
苗飞见他面现忧色,便问情由。待听到吉岩拜与吐勒科拜的妹子米依孜已有婚约之后,默然半晌,轻轻叹道:“江浪,咱们快去放人罢。”
二人相偕出帐,来到先前关押俘虏的那座营帐。
他二人手中持有哈克札尔的太子令箭,说放人便放人。那几名负责看守的卫兵事先已然得了命令,当即取出钥匙,打开铁锁,并无半句异议。
吉岩拜莫名其妙的脱险,随着江浪和苗飞出了军营,怔怔的瞧着二人,兀自将信将疑。江浪便把吐勒科拜已逃回老家之事约略说了。吉岩拜听得明白,这才相信,当下接过苗飞所赠的两锭金子,欢天喜地的去了。
江浪悄立军营外的雪坡之上,眼望吉岩拜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山坳后,忽听苗飞道:“江……浪,你……”
江浪转过身来,见苗飞呆瞧着自己,脸上颇有异色,便问:“苗大哥,怎么啦?”
苗飞右手挡住口前短髭,咕咕哝哝的道:“这个,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浪皱眉道:“苗大哥,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说起话来,感觉古里古怪的。”
苗飞转脸望着吉岩拜消失的雪径,吁了口长气,道:“你将吉岩拜放回去,便是让他与情侣和好友欢聚,这也是功德一件。只可惜……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