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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浪应道:“好。”当下双腿略一使劲,跃离托尔根项颈,一个筋斗向后翻出,甫一落地,将双刀分别递到木依丁和马立克二人手中,说道:“你俩保护着哈克札尔过来,让他劝劝托尔根速速退兵罢!”
适才托尔根拚命挣扎,但在江浪这等高手面前,却那里挣得脱他的掌握?待得箭势稍缓,江浪便即反转刀柄,接连封住他胸前六处大穴,令他动弹不得。
马立克和木依丁各提双刀,正待奉师命去接哈克札尔,却见师兄沙吾提进刀如风,已自拚命护着哈克札尔兄妹杀将过来。原来哈克札尔也想到这一层,急急赶来,与江浪师徒会合。
哈克札尔、艾达娜、沙吾提三人见托尔根一动不动的僵立不动,泥塑木雕一般,尽皆诧异。
艾达娜一双妙目注视着江浪,问道:“江浪,谢谢你救了我们。我三哥怎么啦?”
江浪道:“令兄没甚么。刚才我封了他几处大穴。让他既不能说话,也不能行动。”
艾达娜点点头道:“我听说过中土武术中的点穴之法,原来你也会使啊。你真了不起。”
江浪微笑摇头,转过头来,对哈克札尔道:“形势越来越乱,现下我拍开托尔根的穴道,你快劝他下令退兵罢!”他自己的哈萨克话委实不怎么高明,不愿多言,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哈克札尔道:“且慢。”微一沉吟,走到托尔根身前,伸手在他怀中一阵掏摸,见是一些随身物品,交到沙吾提手中,再一细搜,终于摸到一支金批令箭,他大喜过望,说道:“找到啦!”对江浪道:“江兄弟,请解开托尔根的穴道。”
江浪绕到托尔根背后,使动“兰花神指”,众人眼前一花,只觉他似乎抬了抬手,便即解开了托尔根的穴道。
托尔根手足甫一能动,当即跳起身来,便欲逃脱。不料他只奔得六七步,只见眼前黑影一晃,江浪已经拦在身前。
托尔根心中惊骇无已,忙不迭的跳回,忽觉后颈肌肤上一凉,又觉微微疼痛,已被木依丁的长刀抵住。
哈克札尔大声道:“托尔根,你逃不了了。快快下令,让你的亲信部属不可乱动,以免无谓的伤亡!”
托尔根一怔,惨然一笑,嘶声叫道:“涛拜,叶尔特斯,快给我杀过来!”
正在远处待命的涛拜、叶尔特斯等军官齐叫:“三子!”
托尔根咬牙道:“这是军令。不必管我死活,咱们跟敌人同归于尽!”
哈萨克汗国部队军纪严明,令出如山。涛拜、叶尔特斯等人一怔之下,齐道:“属下遵命!”便欲传下令去。
哈克札尔一惊,一叠声的大叫:“不可,不可进攻!涛拜、叶尔特斯,我是哈克札尔,现下先锋令牌在我手中。你们不可进攻!”
涛拜、叶尔特斯等吃了一惊,齐叫:“二子!”
托尔根嘶声叫道:“混蛋!我才是先锋官。涛拜、叶尔特斯,你们胆敢违抗军令么?”
哈克札尔不待涛拜、叶尔特斯等开口,叫道:“先锋令箭在我手中,涛拜、叶尔特斯,你们先看清楚了!”说着手举令箭,径自大踏步迎上前去。
沙吾提唯恐有失,当即挺刀跟上。
托尔根又声嘶力竭的下令先锋部队攻入墓地。艾达娜怒道:“托尔根,你已经失败了,还不知悔改么?”伸手向雪丘下缓缓走近之人一指,又道:“你瞧,连你最为倚重的师父波塔也瞎了。你还想顽抗么?”
托尔根被木依丁长刀架颈,听了这话,不禁吃了一惊,侧过头来,果见波塔也是和自己一般,被马立克持刀架在颈中,缓缓走近。
波塔被马立克连推带拥,押到托尔根身边。月光之下瞧得清楚,只见他双目流血,竟是瞎了。
托尔根一呆之下,失声叫道:“波塔师父,你的眼睛怎么了?”
波塔脸上肌肉痉挛,痛哼一声,惨然摇头,道:“那个姓苗的狗贼,是他,是他弄瞎了我。”顿了一顿,急道:“三子,我们棋差一着,没料到二子身边竟有如此高手。三子,属下护驾不力,罪该万死!”
托尔根悻悻的道:“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我跟你一样,也被他们抓住啦!”
波塔侧耳静听,微一点头,突然间一个转身,飞足踢开马立克,随即身形向前一撞,又一个肘锥,撞在木依丁右腕腕底,将他手中长刀撞开。他口中叫道:“三子,快跑!”
托尔根一呆之下,就势一个打滚,滚到艾达娜身边,一跃而起,不待她惊叫躲避,左臂一圈,已扼住她粉嫩的脖子。他右手在艾达娜靴中一摸,夺过一柄晶光闪闪的短刀,横刀架在颈中。
这一下变生不测,哈克札尔一方本来已占上风,刹那之间形势逆转,艾达娜已落入托尔根手中。
众人猝不及防,登时惊得呆了。
托尔根仰天哈哈大笑,叫道:“哈克札尔,快把令箭还给我,否则,我先杀了艾达娜!”
哈克札尔本已来到涛拜、叶尔特斯等军官马前,一惊回头,高声叫道:“托尔根,你,你别伤害艾达娜!”
沙吾提半途转回,挺刀欲救,只跨得三步,托尔根喝道:“别动,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先杀了她!”
沙吾提一呆,陡地停步,却见托尔根已胁持着艾达娜,径向一干卫士行去。只要托尔根再回到卫士之中,便可继续发号施令。
托尔根正将艾达娜拖着而行,蓦地里眼前白光闪动,嗤嗤声响,两粒碎银已从江浪手中闪电般飞了出去。
此时此刻,托尔根最为忌惮的自是这个姓江的中土少年。他即使在喝止沙吾提、拖曳艾达娜之时,也是目不转睛的望着江浪,生怕他突然发难。
不料江浪好整以暇地静立当地,看似动也不动,实则以姬凌霄所授“弹指神通”功夫将手中的两粒散碎银子激射而出。
瞬息之间,嗤嗤两声轻响,碎银挟着破空之声疾向托尔根飞去。
托尔根甫一惊觉不妥,未及躲闪挡架,陡然间右手“劳宫穴”、左胁“章门穴”同时剧痛,已分别被碎银击中。
第50章 金戈铁马(三)
五十、金戈铁马(三)
拍的一声响,那柄抵着艾达娜颈中的短刀脱手坠落地下。
托尔根痛哼一声,弯下腰来,双手按住左侧小腹。他这一弯腰,便再也站不直了,蜷缩在地,不住轻轻抽搐。
便在这时,艾达娜只觉手腕一紧,已被一人拉在身后。那人弯腰捡起短刀,对托尔根道:“托尔根子,你到这个时候还在害人,连自己的妹子也不放过,真是无耻之极!现下我点了你穴道。明日此时,你才能行动自如。”
那人自然是江浪了。
他将短刀交到艾达娜手中,转身对飞步奔来的马立克道:“这次要看好了,不能再让托尔根子逃脱了!”
艾达娜伸手接过短刀,呆呆的瞧着江浪,只不作声。
马立克将长刀又架在托尔根颈中,说道:“请师父放心!”江浪摇头道:“你也不必再用兵刃抵着他。一个对时之内,除了我之外,他的穴道谁也解不了,只怕他的同伙来救走了他。”
马立克这才还刀入鞘,蹲在地下瞧着托尔根。
艾达娜听到江浪的话,知道托尔根暂时无法伤人,便即上前搀扶。
江浪纵目四顾,却不见苗飞的踪影。他四下里寻了一遍,急叫:“苗兄,苗大哥,你在哪儿?”
奇怪的是,询问在场众人,竟无一个知道苗飞是几时离去的。
更为奇怪的是,连那盏“卫字大红灯笼”也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了。
江浪暗暗嘀咕:“这位苗兄当真不愧为卫八太爷身边之人,与其主人一般,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哈克札尔见托尔根又被控制,更无后顾之忧,这才又持令箭召集先锋众军。过不多时,在众军官的勒令之下,一众兵马渐渐安静下来。
马立克和木依丁二人的猎鹰适才被惊飞起来,绕着墓地盘旋,这时候又即各自飞回主人肩头。
江浪远远望见众军官下马,齐向哈克札尔跪下拜倒,显然情势已然稳定。
哈克札尔用哈萨克语与众人交谈,也不知是述说托尔根的阴谋陷害,还是痛斥众兵士的胁从作恶。不久众军官弄明白个中情由之后,义愤填膺,目光望向托尔根、艾达娜和波塔等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对托尔根的所作所为甚是鄙夷。
显然,托尔根子里通外国,陷害兄长,甚至带兵前来弑兄杀妹的行径,连他的亲兵也都不知情。
倘若众官兵适才将哈克札尔子和艾达娜公主乱箭射死,或者铁骑长戈一阵斫杀,便个个犯了弑主的罪行了。
江浪见哈克札尔片刻之间,已说服众将,暗暗点头,心想:“哈克札尔果真精明能干。看来此间大局已定,我也该功成身退了。我是个江湖草莽之士,连中原之事也不过问,更何况西域番邦?再说,苗兄去了哪里,我也得看看。”
想到这里,游目四顾,眼见艾达娜正自帮着哈克札尔劝说托尔根的部属归降。马立克和木依丁也分别执刀看守托尔根和波塔二人,不敢再大意。余下众武士眼见大势已去,均自退在一旁。
当此之时,并无一人留意自己。
于是他背负着双手,悄悄地走向墓地角落,到得山坳之处,突然间提气拔身,跃上峭壁,直如大鹰一般盘旋飞舞。本来外围尚有几名哈萨克骑兵挺矛守卫,却哪里料到会有人在自己头顶飞越而过?
江浪悄无声息的返回客栈之时,却见店门大开,走进院内,许多房门尽皆敞开,奇怪的是,楼上楼下,前后客房俱已变成了空屋,竟连一个人影也无。
但见大门、走廊、大堂等处的灯笼明晃晃的,偌大的客栈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人。
江浪心中惊疑不定,快步上楼,来到自己房外,开锁入内,点亮了蜡烛,见自己的包袱兵刃俱在,又即来到隔壁房外,一面敲门,一面叫道:“苗兄,苗大哥,你在不在啊?”
便在这时,只听得苗飞的声音道:“江兄弟,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在孙掌柜夫妇房中,你快来罢!”
这声音远远传来,犹似一缕细丝,清晰异常的钻入他耳中,显然是“传音入密”的上乘内功。
江浪一呆,始知苗飞不在房中。
只听苗飞仍以传音说道:“整个客栈的人全都不在,我已经逐个房间搜遍了,别说客人,连厨子、伙计也都不见了。你快来罢!”
江浪便即快步下楼,来到后院的东厢房中。那是客栈掌柜孙宏夫妇所居的两间大房,这时候竟也是门户大开,红烛摇晃。
孙氏夫妇的卧室中一片寂静。只见一名灰袍汉子坐在桌旁,微微侧头,正自拿起烛台旁的小银筷,剪去了烛心。
那灰袍汉子自然便是苗三爷苗飞了。
江浪奇道:“苗大哥,你,你怎么在孙掌柜卧室中?”
苗飞头眼皮也不抬一下,问道:“客栈的人都不在了,我不找店掌柜的,却去找哪个?对了,江兄弟,难道你不会‘传音功夫’么?”
江浪点头道:“姬老前辈也曾教过我,只是极少用得上。”苗飞道:“那这样罢,以后你便用在我身上试试。我长得丑,不想跟你面对面的说话。”
江浪一笑,道:“苗大哥是个奇男子,好汉子。小弟又怎会以貌取人?”
苗飞仍是眼皮也不抬,将小银筷放回烛台旁,淡淡的道:“是么?我还以为有艾达娜这等千娇百媚、碧眼金发的西域艳女,你便忘了正经事了呢?”
江浪犹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搔搔耳朵,道:“苗大哥,你这话是何意?我,我,小弟不太明白?”
苗飞淡淡一笑,道:“你今夜帮了哈克札尔兄妹大忙,甚至改变了哈萨克汗国皇权归属,可说是居功至伟。我瞧那位娇滴滴的艾达娜公主,多半会看上你啦。江兄弟,若然哈萨克汗有意招你为驸马爷,你待怎地?”
江浪哈哈大笑,摇头道:“原来你是说这个啊。那又怎么可能?”
苗飞横了他一眼,正色道:“你笑甚么?托尔根那厮处心积虑,谋害亲兄,却被你从中破坏,救了哈克札尔,还捎带救了一位艾达娜公主。于情于理,人家必有重谢。适才我可是瞧得分明,那位艾达娜公主八成是爱上你啦?江浪,你且说说,你到底答不答应这桩婚事?”
江浪忍俊不禁,一伸舌头,笑道:“我跟这位艾达娜公主萍水相逢,素昧平生,只今日初见而已。压根便没甚么感情,何谈婚嫁之事?再说,我是汉人,又是一介布衣,可从未想过娶番邦的公主,做驸马爷。苗大哥,你怎么又提这些事情了?”
苗飞瞪视着他,缓缓说道:“我有一言相问,希望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江浪见他说得郑重,便坐在他对面椅上,道:“好,苗大哥,你问罢。”
苗飞微一沉吟,道:“倘若你是一个尚未婚配的男子,让你在花小怜和艾达娜之中选一个,你会选谁?”
江浪又搔搔耳朵,皱眉道:“可是我已经有娘子啦。”
苗飞伸手一拍桌子,怒道:“我这话只是打个比方。快说!江浪,你平心而论,要说老实话,不得骗我。”
江浪见他大发雷霆,不像是开玩笑,心中一动:“苗大哥是喜欢小怜姑娘,难道今天见了艾达娜生得美貌,又对她动了心?嗯,多半如此。他自己弄不明白该喜欢小怜姑娘,还是喜欢艾达娜,便让我替他选一个。”侧头想了想,微笑道:“我若当真尚未婚配,自然是选小怜姑娘。”
苗飞一呆,问道:“为甚么?你不是说花小怜容貌不及艾达娜么?”
江浪摇头道:“小组弟确是平心而论。小怜姑娘是我所见的最美丽的女子,又是个聪明绝顶、有情有义的好姑娘。男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憾?艾达娜公主虽然美貌,但相较之下,还是有所不及。”
苗飞呆了半晌,忽地站起身来,背着双手,在室中踱来踱去。
江浪愈觉好笑,道:“苗大哥,我要是你啊,就一定选小怜姑娘。这等良配,可遇而不可求。你别再犹豫不决啦?”顿了一顿,又道:“这样罢。下次见了小怜姑娘,便由小弟做两位的冰人,来替苗大哥提亲。尊意如何?”
苗飞闻言一怔,停下脚步,忽地摆一摆手,道:“罢了,罢了。我已知道答案啦!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罢。”
说着又坐回椅上。
江浪望着眼前这位虬髯汉子,很感有趣。
不知为何,苗飞一下子变得心情极是欢畅,笑眯眯的望着江浪,道:“江兄弟,你猜客栈中的人都去哪里了?”
江浪心中一凛,这才想起被苗飞这么一打岔,竟然忘了客栈空无一人之事,忙道:“我一回来,但见到大门敞开着,各个房间的门也开着,但是一个人也见不到。现下整间客栈,也只有咱们俩了。”
苗飞道:“我比你早回来片刻。适才我提了一盏灯笼到处寻了一遍,连后面新来的那些中原绿林豪客所住的房间也全都检查过了。当真好玩得紧,所有的人,全都走得干干净净!”
江浪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苗飞微微一笑,道:“今夜墓地周围突然杀过来三千哈萨克精兵。你若是那些客人,你会不会也溜之大吉?”
第51章 真假地图(一)
五十一、真假地图(一)
江浪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大伙儿都躲避本地官兵,这才离去?”
苗飞横了他一眼,说道:“你该不会连这个也想不到罢?这些都是打家劫舍的黑道中人,哪个愿意跟官兵见面?更何况还是大队人马?至于店中其他客人,见别人都逃跑,不明就理,惊惶之下,便也都跟着跑了。”
江浪皱眉道:“若说那些黑道中人怕见官兵,躲避不见,原本不足为奇。但孙掌柜夫妇和那些伙计、厨子都算是哈萨克汗国的子民。他们怎地也躲出去了?”
苗飞淡淡一笑,说道:“你能这么想,还不算太笨。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孙家客栈所有的人应该都已经远走高飞,以后再也不回来啦。”
江浪皱眉道:“这怎么可能?”
苗飞道:“你回来之前,我已经翻箱倒笼的到处搜检,都检查过了。你瞧瞧,每间屋中箱笼打开,乱七八糟,孙氏夫妇两口子把值钱的东西都带走啦!”
江浪四下里一瞧,果见到处箱笼散乱,便如盗匪洗劫一般。他又惊又奇,问道:“这是何故?孙掌柜夫妇为甚么要离开这里?”
苗飞道:“你也知道这位孙掌柜的真正身份,乃是江西九江府‘铁扇门’的掌门人孙伏虎,是也不是?”江浪道:“是啊。那又如何?”苗飞道:“孙伏虎以堂堂武林大豪的身份,蛰伏于黑水镇这个弹丸之地,所为何事?”
江浪想起花小怜之言,说道:“听说这位孙掌柜是远走避祸,生怕他们在中原的厉害仇家追杀到西域。”
苗飞微微一笑,道:“白日里客栈之中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你猜其中会不会有他的冤家对头?”
江浪摇头道:“我猜不出来。苗大哥,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苗飞斜眼瞧了他一眼,伸手从身边摸出一张纸片,道:“晚饭前那些家伙突如其来,投店借宿,大叫大嚷的,令人好生讨厌。在你回来之前,我瞧着他们不顺眼,便在大堂挤来挤去,一不小心,被我顺手牵羊,从这些家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