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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番外 作者:才下眉头(晋江银牌推荐vip2014-10-27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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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掌柜所说,花晋明那里能认了的。
    众人就听洪掌柜在外头说,花晋明在里头来回踱步,大喊大叫的,只说是洪掌柜小人居心,伙同花景怀栽赃陷害的他,另又要喊打喊杀的,要拿洪掌柜送官问罪。
    只在洪掌柜说到,他们被人给顶了差事时,花晋明方戛然而止。
    花晋明几步冲过去,道:“没道理的,你们好好的,我怎能让不相干的人顶替了你们的?”
    洪掌柜抬头朝邓三太太看去,“还是三太太亲领去的人,怎么不能的。”
    言至于此,花老太和花晋明这才想明白过来,为何好端端的三个掌柜会突然就反水的。
    花晋明早怒不可遏,如今再添这把火,可知是如何的雷霆震怒。
    就见花晋明僵硬着身子,缓缓转身朝邓三太太看去,“你还有什么话说?”
    事情败露,邓三太太是又惊又怕的,现下再见花晋明这般形景,唬得她愈发三魂少了七魄,哆嗦着一口气道:“我……我……没……这是……这是……哎哟。”
    花晋明那里还会去听她的说辞,过去一把揪住邓三太太的发髻,握起拳头就朝邓三太太头脸捶去。
    把邓三太太打得,“哎哟,救命”的直乱叫。
    邓家大哥见邓三太太挨打,没有不想去救,只是他性子懦,最是怕事的,所以也只在一旁手足无措,怯怯缩缩地说,“别打了,有话好好说。”这样的话,也不敢大声的。
    花如香见了自然也是急的,忙让花景贵去救的。
    可见邓三太太被打成这般情景,花景贵也是怕得不行的,那里还敢上前去劝阻的,只一味说,“父亲训妻,那里有我们做小的去管的道理。”
    花如香气得直骂花景贵是没用的,最后到底还是自己扑了过去,跪求花老太和花晋明饶恕的。
    可不论是花老太,还是花晋明都在风头火势上,如何能听劝的。
    到底还是吴氏出手,一把将花晋明高举的拳头抓住,往后一摔手,把花晋明掀了个趔趄。
    罢了,吴氏拍拍两手,道:“我说姑爷,她再有不是,也是我们家的姑奶奶,在我们跟前都这么打她,只当我们都是死的不成?”
    花晋明见被一个婆娘给掀了个趔趄,颜面尽失,恼羞又成怒的,“我们家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管。”举拳是要连吴氏也一块打了的。
    花景途见闹得越发不成体统了,出声道:“我劝三叔还是赶紧住手的好,现如今将打发去报官的人追回来才是要紧的。”
    这话才一落地,花晋明高举着拳头,怵然怔在那里了。
    独花老太回过神来,声嘶力竭喊道:“快,快去……快去把人追回来。”
    花景怀幸灾乐祸道:“都这早晚了,那里还追得上的。我方才怎么说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的。”
    花晋明一拨一拨地将人打发出去,可说来也奇怪,那先头去报官的小厮,就跟石沉大海了一般,再也找不着了。
    花老太惊恐惶遽的,只顾得上一叠连声地嚷道:“我不要到官府去,我不要吃板子,我不要刺字,我不要……”
    五叔公冷笑道:“前有窃占正室嫁妆,后有偷占祖产,两罪并罚,这可由不得你们了。”
    听闻,花老太和花晋明母子俩顿时瘫倒在椅子里。
    花景怀瞧着,心里是痛快得很的,玩笑道:“既然事儿已清楚,不如赶紧就这么分了算了,让三叔也好得了银子出去躲一阵子的。”
    可花晋明却真把玩话当真了,从椅子里弹了起来,大喊道:“对,没错,分家,快,快分家。”
    花晋卿看花景途,花景途忖度了须臾,道:“也罢。”
    花晋卿这才拿着花晋明先前交出的账册,各类田产房舍的契约等等,按账册上头所记,再添上花晋明偷渡挪移出去的三间铺子,逐一将家产分成三份。
    别的还可,只宅子才两处,这老宅子自然是归大房所有,余下的那家归谁,一时二房和三房争论不休。
    花晋明道:“自然非我们三房莫属的。”
    花景怀早有预料的,笑道:“三叔,你若是嫡子,我们二房让你也未为不可的,只是如今你和同我们家一般都是庶出,为何还非是你们家的?”
    花晋明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花景怀又道:“所以唯有依长幼而论才是道理。我们二房长于三房,院子归我们二房才对。”
    花老太一旁啐了一口,“放屁,若依长幼有序,那也是晋明为长辈,你为小辈的,院子更没得说是归三房的。”

☆、第六回花羡鱼孺子可教分家财各立门户(十)

花景怀没想到花老太能拿他的话,在这堵他的,一时也没了答对的话。
    这时却听花羡鱼在里头道:“妈,院子是死物带不走的,三四公他们家还要院子来做什么使的?是预备藏里头,好等着官差有个去处拿人的?”
    花晋明:“……”
    花羡鱼的话才说完,就听里外一阵哄堂大笑的。
    花老太母子是贪念起,一心只想着多争些家财,那里还顾得上还有一场未明的官司在等着他们的。
    听花羡鱼重提,花老太和花晋明不禁都想到了衙役破门而入,他们母子无处可逃,手到擒来的情景,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想罢,花晋明忙对花晋卿道:“不要院子,我们不要院子了,多分些银子给我们才是。”
    得了院子,有了安身之处,花景怀也不计较了,道:“这才是,有了银子才能有多远,走多远的。”
    家财分配妥当,花晋卿作为主持人立好了一式四样的分书,花晋明便迫不及待的一一签字画押,拿了归自己的那份阄书、契书、银票等物,便匆忙往后头赶的。
    也是在这一日,多少街坊邻居瞧见花晋明扶着老的,带着小的,独不理睬苦苦哀求的邓三太太,装了满满好几大车的东西,行色匆匆,离开了他们这小镇。
    邓家大哥可怜邓三太太,在吴氏的冷嘲热讽中,把邓三太太领回了邓家。
    而那个报官去的人,到底去在哪的?
    远眺海上有一只小舟,韩束一身细纱银灰圆领的袖衫,里头是月色的滚绣银丝回字不断头边的箭袖子,头上却戴一顶破旧的斗笠,在船头垂钓。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在央告韩束,“求韩公子放了小的吧,小的也只是依三老爷的话办事,旁的和小的真不相干的。”
    韩束头都不回道:“你啰嗦什么,不过让你来服侍我一回罢了,那里来的这么些话。你若不愿意,我也没拦着你,你只管回去就是了。”
    小厮看看那海水,又瞧瞧韩束,脸上越发愁苦得不成样子了,心说:“您是没拦着我,可你船不动,让我如何上得岸去。总不能让我自个游回去的。”
    到了傍晚时分,韩束这才让船家将船靠岸了,领着那小厮回花家老宅去。
    如今家宅一分,是终久清静了,花景途也是不禁大松了一口气的。
    二房隐忍了这么些年的,如今终能自己当家了,也是比谁都高兴的。
    花景怀叫来家里最年长的老仆问过的,他们二房所得的宅子是一座三进三间的小院,虽不能和老宅相比,但却是在县里的,最是便易。
    当下花景怀便择了黄道吉日搬,这会子正来辞花景途的。
    花景途自然也未花景怀高兴的,但话还是要劝的,“到底多少年不住人的房子了,还是先去瞧瞧,该整修的整修,该打扫的打扫,多少事儿后再过去也不迟的。”
    花景怀一路笑得合不拢嘴的,“大哥说的是,我这不是一高兴,就没想周全了。”
    次日,花景途和花景怀一块到县里去看院子,一并将铺子等事儿一概接手的。
    都以为院子这些年没人住了,定崩坍不少,没想却十分完好,但也能瞧出来,不少地方是才修整过的。
    可谁好好的会帮他们整修房子的?
    除了花晋明还能有谁的,他是以为这院子非他们家莫属的,便先一步整修过了,以便家一分就能过来住的。
    如今再看,三房是又替人做了一回嫁衣的。
    花景怀见能省下这么些事儿,自然不会再耽误了,让张三奶奶将家具摆设,帘幔床帐等安设妥当,便再定下搬的日子。
    那夜,花景途给花景怀他们家置了一桌酒席,以表相送。
    席上花景怀对花景途多少感激之言,便不去细说了。
    二房一家子搬到县里的院子后,置办了几桌酒席,请来素日要好的亲朋,就是新居入伙了。
    只待二房那里一安稳,大房也要忙了起来。
    不说外头那些的,就家里的事儿就不少。
    那日三房走得匆忙,搬得动的都搬了,搬不动的就是拖着拉着也弄走了。把原先的那进院子给弄得不成个样子了,园子里也是,踩坏了多少花花草草的。
    自然是都要修整清扫一番的。
    可康敏回头一想,到底要动的,不如就趁势将宅子翻新一遍。
    于是康敏就找了人来粉墙糊窗油门,一番下来,窗明几净的,让人瞧了十分神清气爽。
    而原先家里的那些下人,除了三房带走了大半,后来二房也带了不少去,余下的自然不够照管整个宅子的。
    接着添下人,就成了首要。
    康敏当家也不让花羡鱼她们姊妹避讳着,只要不是小姑娘家听不得的,康敏定将她们带在身边。
    这些康敏虽未明说,但花羡鱼姊妹都知道,康敏在教她们怎么当家理事的。
    这日,人牙子婆子领了二三十来个人来,有大有小的;有好模样的也有不起眼的;有笑脸迎人讨喜的,也有垂首埋头默不作声的,也算是十分齐全了。
    康敏只扫了一眼牙婆带来的人,便垂下眼来道:“张婆子,你手底下就这些个了?要真只这些了,我看你这买卖可不能长久了。”
    张婆子怔了怔,又忙赔笑道:“哎哟,我的奶奶……”
    只是张婆子的话还未全出口,康敏身边的顾妈便说话了,“什么奶奶,我看你这把年纪了,却是越活越回去了。”
    张婆子登时回过神来,打了自己个一个嘴巴子,“可不是,瞧我这没眼色的。”逗得大伙笑了一回,张婆子向康敏又蹲了一福,“太太安。”
    就听康敏道:“也罢了,先头那个陈婆就来过一回,只说她那里得了几个才发配为官奴的,说规矩都是现成的,不用教,比别人家里买来的省事儿。只我顾念着张婆子你是我娘家那里起,就是做惯做熟的老人了,便没答应下。可如今我瞧你是预备杀我这熟了,就拿这些个来糊弄我的。”
    张婆子一听是对头陈婆来抢她的生意,气得暗暗咬牙的,但脸上还不能露的,道:“哎哟,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了。不瞒太太说,就她手里那几个,听说都是一个大官家里出来的,规矩的确是都有了的,却心比什么都高。在那个大官家里原就绫罗绸缎享受惯了的,如今落到我们这,只当是落了凡尘的,那里还能安心服侍主子的,就怕只一心一计地想怎么成半主个奶奶的。”
    花羡鱼在里头听了,笑道:“若是连这点子手段都没有了,让人翻起这浪头来,也只能说是活该。”
    张婆子一听,直呵呵地赔笑,“小姐说的是。只是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
    康敏对张婆子道:“好了,你也不用危言耸听的,把人一概都打死了。常言‘小家女不如大家婢’的道理还是有的。你只说这些个如今是什么价儿,若是先前那价,那我还不如要规矩现成的。”
    说实话,张婆子带来的几人都算是不错了的。
    张婆子原先也是有意卖个天价的,只是被康敏这么一弹一压,也不敢狮子大开口了,最后也只敢报了个比行市还要略低的价。
    康敏也知不可太过,点点头,让花羡鱼和花玄鱼两人先挑一回,再到她面前过二道的。
    花羡鱼跟着花玄鱼到那些人面前。
    花玄鱼是头一回挑人,也没个主意,围着这些个人走了一圈,先问了那个最讨喜的丫头,“你叫什么?”
    那丫头不但人讨喜,连嘴也快,“回小姐,我叫金梭。是家里的老大,在家没少照顾弟弟妹妹的,所以烧火做饭打扫的,我都能做。”
    花玄鱼点点头,没说留那丫头,也不说不留,又转向另一人。
    花羡鱼就见金梭脸上暗了暗,后来又打起精神来了。
    “你多大了,叫什么?”花玄鱼问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的,做妇人装扮的。
    那妇人一路垂头沉默着,只听有人问她才慢慢抬的头,道:“奴家夫家姓广,奴家已二十了。”说完,便没二话了。
    花玄鱼似乎对这妇人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但也是不说留或不留的,又到一个小丫头面前,问道:“你叫什么?”
    小丫头怯怯地给花羡鱼和花玄鱼蹲了一个不十分像样的礼,回道:“回……小姐的话,奴婢……叫壳儿。”
    花玄鱼笑道:“谁教的你这规矩?”
    壳儿见花玄鱼可亲近,也不那么害怕了,回道:“是金梭她妈妈教的。金梭她妈妈原先是给州里罗员外家当丫头的,懂些规矩。金梭她爸病了,正缺钱,金梭她妈妈不得已只得把金梭卖了,得知我也要出来几年,便顺带着连我也一块教了规矩。求小姐还是买了金梭吧,他们家真的难。”说得很是可怜,就差没跪下了。
    花玄鱼道:“倒是个好心的。”
    接着又问了几个,花玄鱼心里已有了主意。
    康敏让张婆子暂且把人领出去,问花羡鱼和花玄鱼道:“你们都看中了那个,说来我听听。”
    花羡鱼点点头,将金梭和另外几个指了出来。
    花玄鱼忙拉住花羡鱼,道:“你怎么挑那个金梭了,她嘴快,家里最是忌讳碎嘴的。依我看,那广大嫂便很好,寡言守拙的才是安分的。那个壳儿心地好,规矩还算齐全,也不错。”
    花羡鱼笑道:“金梭虽嘴快,可她言旁人是非了吗?”
    花玄鱼摇头。
    花羡鱼又道:“金梭不但口齿伶俐,还是个讨喜殷勤的,家里不要这样的,还能要那样的。”
    花玄鱼想想觉着是理儿。
    花羡鱼又道:“那个广大嫂,人瞧着是少言寡语十分稳妥的,但两眼含怨。如今她怨卖她的人,到我们家后指不定就连带着怨上买她的人了。这样的留在家里就是个祸根。”
    花玄鱼那里能想到这些,自然吓的不轻。
    花羡鱼接着又说起壳儿来,“那个壳儿心是好的,只是她才是真真正正碎嘴的。金梭自己都没说,她却一气都说出去了。日后也是个好心办坏事的。”
    康敏听了心里暗暗喜欢道:“阿羡能说出这些道理来,可见没白在娘那里住一回的。”

☆、第七回韩束献锦囊之计傅泽明郎心有意(一)

康敏除了留下了花羡鱼瞧上的几个人,康敏后来又点了几个,最后还留了个少妇。
    那少妇长得十分妩媚艳丽,都说是不能有什么正经的。
    花羡鱼也是不解得很,问康敏,“这样的,怎么能留?”
    康敏却只笑也不说缘故,便打发花羡鱼和花玄鱼回去歇着了。
    这还不算,还有更奇怪的。
    事后,康敏竟将这少妇留在花羡鱼和花玄鱼身边了。
    既然把人分派到身边了,花羡鱼就冷眼瞧了几日,也算是看出几分少妇的品行来了,便叫了来问出身的。
    少妇叫丽娘,原是湖广人士,家里父母只拿卖女儿为事,丽娘□□岁时被卖到一大户人家。
    先时在那户人家老太太跟前服侍,后来就被老太太指派过去服侍少爷了,大了因着模样招人,那家少爷便求了老太太给丽娘开了脸成了通房。
    丽娘不但样子招人,也是有些手段的,在那家少爷成亲后,旧日里服侍的人多少都被新少奶奶给打发了的,却只她被留下了。
    可就是那家的少爷对丽娘百般护持,到底不能时时刻刻放眼前的。
    只一日,少爷出了趟远门,那少奶奶后脚就把丽娘给卖了。
    所以丽娘这才流落到这千里之外来。
    说罢,丽娘掩面抽泣而起,口中不住地念叨:“就不知……少爷他是否还安好。”
    花羡鱼听说后幽幽念了一句,“悲欢离合总无情。”但随后又听闻了丽娘的难舍与牵挂,怒其不争的冷笑道:“旧的去了自有新的来,如何能不好的。也只你这旧人还在念着他的平安了。”
    丽娘听了花羡鱼这话,哭得越发不可收拾了。
    花玄鱼不禁问花羡鱼道:“你这是怎么了?天下间也不都是无情无义的多。你又何必这样刺她?”
    花羡鱼却不再言语,只呆呆地望着窗外。
    这节便先到此,再说旁的事儿。
    只说康敏将园子里头的桌椅床案,花鸟鱼虫,一概都照着素日楚氏喜欢的收拾摆放。
    楚氏是个面慈心软的,康敏自己也知道,那怕是用心了但凡事难免有个疏忽,若是因自己的一时不周全让楚氏受了委屈,怎么是好的。
    且依楚氏的性子,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是个不会说的,事后更不会去追究。
    这岂不是越发不能让人知道了,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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