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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兼祧+番外 作者:才下眉头(晋江银牌推荐vip2014-10-27完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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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哥哥。”花羡鱼迫不及待地唤道。
    傅泽明在外应道:“我在。”
    “傅哥哥,你过来,可好?”花羡鱼道。
    楚氏也让傅泽明进来,笑看着这对小儿女,对傅泽明道:“阿羡她吃了药,一会子怕是熬不住还要睡的,你这会子陪她说说话也好。”
    傅泽明背手着从外头进来,远远地坐里间门口处,“瞧妹妹的气色,比早先好不少了。”
    花羡鱼却不同他说这个,只道:“傅哥哥,让我瞧瞧的你手。”
    傅泽明的手又往身后躲了躲,“看它做什么。妹妹别担心,就你这样的女孩儿家能有多大劲儿,连皮都咬不破,只是留个印子而已。”
    花羡鱼那里会信傅泽明的话,但既然傅泽明不来,她就自己过去。
    眼见花羡鱼就要下床来,傅泽明忙起身道:“妹妹别动,仔细起猛了头发晕。我过来就是了。”
    楚氏也忙按着花羡鱼不让她下床的。
    傅泽明到底过来了,花羡鱼一把拉过傅泽明的手,让他坐自己床沿上。
    只见白绫缠绕的傅泽明掌心,红隐隐染在上头。
    花羡鱼不禁心酸,“还说我咬得不重,以后怕是要留疤了。”
    傅泽明却不以为意,道:“节节高是我给妹妹的信物,这个就当是妹妹给我的随身信物了。”
    花羡鱼抓着傅泽明的手,眼泪滚落,一低头,额靠在傅泽明的肩头,“傅哥哥。”
    傅泽明轻声应道:“我在。”
    花羡鱼哭了好一会子,药效起作用了,花羡鱼朦朦胧胧的,“傅……哥哥。”
    傅泽明依旧答道:“我在。”
    花羡鱼这才放下心头的牵念,沉沉睡去了。
    梦里,花羡鱼又唤了一回,“傅哥哥。”耳边依旧有人答应她。
    花羡鱼觉得很安心,哪怕梦里又梦到了前世生产独自苦苦求生之时,花羡鱼也不再害怕了。
    待花羡鱼再醒来,已是掌灯时分。
    而这时候傅泽明也知道花景途的打算了,想到要和花羡鱼分离,傅泽明心头难免不生忧闷愁苦的。
    只是不想却听傅老爷子道:“如今省内就要被那二位镇山太岁给闹得鸡犬不宁,乌烟瘴气的了。明年秋试是个什么光景,谁都说不清楚。不如我们家也避一避,到犬子治下之地住一段时日,待到秋闱之时再让泽明和渊鱼一块回来赶考。我算计着,到时同你们家一并上路就是了。”
    花景途知道傅老爷子的长子正是应天府推官,就是傅老爷子不说,他也有此打算的。
    听罢,傅泽明心内顿时敞亮了,嘴上的笑意如何都压不住。
    只花羡鱼一听母亲说,全家要到南都去,生生怔了半日,让康敏以为花羡鱼吐血的毛病又有了反复。
    谁知道花羡鱼却是一心在想,“终究还是逃不过命数。”这样的话
    那夜花羡鱼想了许多,既然终究逃不出去,那便多做打算,以备不时之需。
    今生她花羡鱼缘系傅泽明,不与韩束相干了,柳依依要如何算计,别算计到她花羡鱼头上来便成,如若不然,不论前世还是今生的,一并连本带利算清了。
    罢了,花羡鱼又自言自语道:“且今生无论如何还要带上一人。”
    想清楚这些后,调养了几日花羡鱼寻了个由头就去了崔家。
    见到崔颖,花羡鱼不明就里地上前撕了崔颖的一本经书,道:“他日你同我哥哥成亲后,还这么满口普渡众生,西方才是极乐之境的话,我劝你趁早同我哥哥退婚。你这样的心思,日后就是没不趁心的,你一时兴起看破红尘了,回头把头发一铰出家去了,你倒是干净了,却害了我哥哥。”
    崔颖那里见过这样的,一时虽有不快,但到底是个通透果决的,回头一想花羡鱼的话,是十分失礼,但意思却是好的。
    崔颖当下便将所有经书束之高阁,向花羡鱼明志。
    翌日花羡鱼才同康敏道:“妈,我们家这一去,多少早晚才能回来,谁都说不清楚的。哥哥的亲事眼下是不是干脆就办了?再过一年,崔姐姐都十六了,不能再耽误了。”
    康敏听了左右一权衡,道:“我们家如今成了这副光景,没得害了人家姑娘的。这事儿我和你爸原打算待到明年秋试后,再给你哥哥做打算的。那时候你哥哥若是高中了就罢了,若是失手了,也好给他们家一个口头退婚,不至于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花羡鱼却道:“依我说是爸妈多虑了,崔姐姐家里是个什么想法,还不清楚的。我们家如今就上门说去,能成自然好,不能成也随他们家去就是了。没得又耽误别人姑娘家一年光景的。”
    康敏点点头,“也罢,回头我就同你父亲说去。”
    崔家不是朝秦暮楚,嫌贫爱富的,只是觉着花家定的日子急了,且一成亲女儿就得远行,多少不舍的。
    只是花家说的恳切,崔家最后还是同意了。
    花渊鱼的亲事办得匆忙,但十分丰富,都是早有预备的了。
    喜事一完,花家上下便收拾妥当了。
    临行前,康敏带着花羡鱼姊妹来同康老太太辞行。
    康老太太对花羡鱼道:“投奔了明威将军府,你们家总归是寄人篱下了,不比自己当家时,日子到底会难过些。以你妈的出身和辈分,在那家人面前多少手段都不好再施展了,只能全靠你。一来你年纪还小,童言无忌;二则又是个女孩儿,是娇客,就是办错了事儿,说错了话,都不大会同你计较的。”
    康老太太歇了口气,又道:“你只需记着,在他们那府里他们太夫人自是不必说了,不会难为你们家的。他们长房儿媳秦氏是贵胄出身,自然也不会同你们一般见识,只秦氏底下的人会难缠些。这就是俗话说的,‘阎王好斗,小鬼难缠。’再者就是他们家二房,看着是满门孤寡好不可怜的,你若因此而小看了她们,便有你苦头吃的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错不了的。”
    花羡鱼听得是膛目结舌的,没想到康老太太不过是听了康敏提了几句那府里的人和事儿,便能看得比她这个曾在将军府住过的人还要清楚,说得更是一点不差。
    九月初一,花氏宗祠大开,花景途领花渊鱼拜辞先祖。
    九月初二,出行吉日。
    花景怀、乔中凯、花氏族人、康家、崔家一概都来相送。
    花景途将家中最后一副梁抱石的画《扑蝶》,赠与乔中凯,只是花景途也知乔中凯的性子,并未说是送,而道是托为保管。
    乔中凯深知花景途的用意,又见他这般说,便不好推辞了。
    罢了,花景途领着一家老小,后头傅老爷子和李师娘三辆车,傅泽明骑着铁青大走骡,依附着一道北上去了。


卷二:少年夫妻

☆、第73章

第九回此依依非彼依依;韩太夫人摆寿宴(一)
    因书馆已归朝廷所有,最后罪责只归监管书馆不力者;欧尚龙也洗脱了罪名;官复原职。
    花景途带着两家人出了合浦县,路经广州拜望了欧尚龙;并辞行。
    欧尚龙见花景途后;大赞花景途捐书馆之举为远见卓识。
    也知道花景途他们不过是小池鱼,日后若不想被殃及避一避也好,所以欧尚龙给他们家都开了路条。
    随后两家人才得已顺利上了官道。
    因楚氏、傅老爷子和李师娘的都是有了春秋之人;所以行程并不敢太快。
    起先因都没出过远门的多;一路上的风景就是一根枯草让他们觉着新鲜;一时有说有笑的;倒还惬意。
    只日子一长了;总是山岭树木的少见人烟,就腻了。
    再说他们两家人一路出了广东,入了江西境,虽是在秋末还未入冬,但寒意到底深重了。
    康敏和崔颖都不敢大意,赶紧将引枕、靠背、坐褥和小锦被都一一铺设进车内,一来暖和,二则坐着也软和,这才没多遭罪。
    花羡鱼和花玄鱼小姊妹俩,整日窝一车一个被窝里,最是亲密,有时天好时气好,花渊鱼和傅泽明会骑骡子活动活动,多时都会走她们姊妹的车旁,隔着窗子说话;有时崔颖不用在楚氏和康敏面前立规矩,也会到她们姊妹车里来,照看这两个小姑子,所以俩姊妹倒也不觉着闷了。
    立冬之后,车子的帷幄也改了,换成夹心的了。
    人便更不用说了,都是受不住冷的,才一起风,皮袄、鹤氅、披风、斗篷都一概往身上堆的。
    可就是身上堆得再多,整日不得走动,也冷。
    只是车里也不好烧火盆炭炉的,做孙媳妇的崔颖便想了一法,灌汤婆子。
    早上启程前,每车里灌上一个捂在锦被里,晌午停下歇息用饭的功夫,在车外烧了水又换上,这样又能滚烫了半天了。
    康敏婆媳两人虽想得好,只是总在车里这方寸之地,好好的人也会憋出病来。
    这一路上,楚氏和李师娘就病了几回,就是傅老爷子也恹恹了一阵,只好碰上到了那里的,就在那里休养一阵。
    所以当他们两家人近南直隶界时,也就进了腊月。
    那日天阴阴的,没一会就下起了雪子,都没见过的,女眷们欢喜了好一会子。
    花景途便也不赶路,停在路边,让女眷们玩一阵子,透透气。
    花玄鱼最先下了车,虽觉着冷,却还是伸手去接那雪子。
    雪子落地上没一会子就化了,少时,天上就飘下雪花来,满天满地的,花玄鱼仰着头,都看不过来。
    前世在南都城时,花羡鱼没少见雪,故而不像花玄鱼这般惊喜。
    花羡鱼就这么站车辕上,一阵寒风刮过,花羡鱼压着一梢发丝忙转面向风起处,依稀间见远处有一队人马向他们疾驰而来,“爸,前面有人来了。”
    花景途抬眼眺望,罢了又让傅泽明和花渊鱼前去打探。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花渊鱼便兴冲冲地从前头打骡赶回来,一面赶,还一面欢天喜地地大叫道:“父亲,是表兄,是德谨,是他带人来护送我们入都了。”
    就听不论是车里还是车外的人,一阵欢腾。
    只花羡鱼如同中了定身咒了一般,呆呆地望着由远而近的人马。
    就见漫天雪花中,一骑枣红骏马打头,马上的人头戴黑狐毛缘边的红缨花的银盔,身上是大红织金云肩云蟒通袖遥ヒ'的曳撒,外罩同是黑狐毛缘边的鱼鳞叶的银甲和战裙,腰系镏金红鲛鞘福剑 ,英姿威武,意气风发而来。
    来人正是韩束,那个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花羡鱼的冤家。
    只见韩束近前勒马,双眼微觑,一时那个登高站车辕上,身着大红锦上添花羽缎斗篷,羞颜半开的人,便入了他的眼。
    说来花羡鱼和韩束之间也不过只隔两俩车子,可不知为何却让他们觉着虽在咫尺,却比相隔天涯更遥不可及了。
    花羡鱼默默的又看了一回,便转身身回车里了。
    韩束敛了敛眸光,纵身跃下骏马,同花景途抱拳一揖,又至楚氏车前给楚氏见了礼,道:“按前番表叔送来的信儿算,姨祖母一行近日便能到南都界,所以家父特命我前来迎接。”
    虽只是一年不见,楚氏看着气度却越发不凡的韩束,心里真真是喜欢得不了的,“看看这一身,果然是长大了。投的可是你父亲麾下?天寒地冻的,难为你跑这一趟的。赶紧去见一见傅先生,你表叔表婶子,我们就启程吧。”
    韩束答应着去了。
    一行人又走了三四天总算到了南都城下。
    也是韩束早一日便打发人回府去报告了,当花羡鱼他们到时,城门处已见两家人久候了,一家自然是傅老爷子的长子,另一家正是将军府打发来迎的管家。
    待到车马停下,一位年约不惑的儒生便上前来问候,原来这就是傅老爷子的长子傅长川。
    傅老爷子让傅泽明见过傅长川,傅泽明上前称傅长川一声伯父,余下的礼数只待家去再行。
    傅长川领着儿孙带着雇来的车轿,便要领着傅老爷子和李师娘家去。
    韩束见傅家人要走,自然要留的。
    傅老爷子却道:“一路车马劳顿,风尘仆仆,倦色满面的,这样的嘴脸登门实在失礼。不如待我祖孙家去歇息一日,缓过精神面貌来再登门求见,那方是做客的道理。”
    说罢,傅老爷子便上了傅长川雇来的骡车。
    傅泽明忙忙到花羡鱼姊妹的骡车旁,隔着帘子同花羡鱼她们道别,“两位妹妹,我和祖父要家去了,明天再到将军府看望你们。”
    花玄鱼笑着外往道:“果然会来瞧我?别一见了我妹妹,就把旁人都当是得了隐身符的。”
    傅泽明脸上微微一红,连声道:“不敢,不敢。”
    就听花羡鱼在车里道:“傅哥哥别听她闲打牙的。”
    傅泽明笑道:“那里,那里。”
    花羡鱼又道:“傅哥哥家去好生歇息就是了。”
    傅泽明答应了才跟着傅家进城去了。
    傅泽明同花羡鱼姊妹说话时,韩束正背对着他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默默听着管家回话。
    待将军府管家见过花景途等人后,请花家女眷一一上了府里的暖轿,又打发人押送傅家的行李车辆,这才进城去了。
    南都城于花羡鱼而言算是故地重游了。
    坐于轿内,望着纱窗外一如记忆中的繁华与鼎盛,花羡鱼心中一时难言其中滋味。
    也是大约又走了半日的功夫,就进了一条街,只见街上不复先前的人声鼎沸,只是每隔一射之地便见两大石狮守在门前。
    花羡鱼知道这是到了元勋街了,又走了大概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街尾。
    只见两大白石狮后,三间黑油的大门,正门上黑漆金字匾,匾上书——明威将军府。
    本以为是早已准备好了,可才一进门,花羡鱼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心头的骇然,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前世于花羡鱼而言,到底是太深刻了。
    花羡鱼只得闭上眼,勉强着自己吸气再吸气,待到肺腑之中填满了寒气,满得将她胀痛,花羡鱼方慢慢镇静了下来。
    暖轿进了门,一路往将军府正院而去,待到了仪门前,才都停了轿。
    轿帘从外被掀开,一阵寒风灌入,花羡鱼打了个哆嗦,藏于袖子的两手攥了攥拳,待听到一声,“姑娘请。”花羡鱼方扶着婆子伸来的手下了轿。
    此时楚氏和康敏等人也都下轿,康敏回头,花羡鱼向母亲点点头。
    珠儿和来娣上前一边一人小心搀扶着花羡鱼,跟着前头进了仪门。
    绕过仪门后的大青石影壁,就见一路接出门外的大甬道另一头,一座雕梁画栋,金翠辉煌的大厅就在眼前了。
    头回见的人,还来不及为这座大厅有感而发,便见大厅门前的屋檐下,一位身着金貂鼠裘的富态老太太,领着一众女媳人等候在那了。
    当楚氏看清那位老太太时,一时止住了脚步,身子晃了晃,康敏和崔颖忙上前去扶,楚氏这才稳住了身形。
    那位屋檐下的老太太,却颤巍巍的自己走了下来,泣一声,唤一声的,“妹……妹妹。”
    楚氏也顾不上旁的了,急急上前几步,迎上老太太的手,“姐。”
    两老姊妹顿哭成一调,多少话却又说不出口了。
    也是想起了前世韩太夫人对自己的多少疼爱来,这会子再见,花羡鱼一时也忍俊不住,掉下泪来。
    珠儿和来娣忙忙要找帕子,这时一方帕子便递到了她们主仆眼前。
    花羡鱼抬头,就见已御下甲胄的韩束在伸手递帕给她。
    两人眼神结交,却又都忙忙移开了。
    韩束将帕子给了珠儿,转身时悄悄飘来一句,“别哭。”便走上前去劝解韩太夫人和楚氏了。
    并非花羡鱼自作多情,就是珠儿和来娣都听出来,虽只“别哭”两字,却有多少不舍的在里头。
    珠儿拿起帕子一看,面上的气色又不对了,凑花羡鱼耳边轻声道:“小姐……这好像是你的帕子。”
    花羡鱼转面一看,果然是。
    在未学针线时,花羡鱼和花玄鱼的帕子都是现买的,可虽是现买的,却比别人自己绣的都要不同。
    因她们姊妹的帕子是早年康家舅父海上跑商时得的,全是和他们这里都不同的西洋花边手帕,所以珠儿能一眼便认了出来。
    花羡鱼忙问道:“可我的东西怎么会到他手里?”
    珠儿那里还记得清楚的,来娣是后来的,就越发不得而知了。
    韩束在前头觑见花羡鱼面上的惊疑不定,眼中一阵黯然,心内丝丝苦意蔓延开来,又思道:“妹妹果然是不记得了。可是在怕我会拿这帕子害你?若是这般,我便不会再将它还你了。唉,也罢,只我记得也好,少不更事时的清净美好,何苦再拿出来沾染了世俗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第一更。

☆、第74章

第九回此依依非彼依依;韩太夫人摆寿宴(二)
    花羡鱼是果真不记得了,说起来这帕子还是她自己给的韩束。
    是韩束刚到花羡鱼他们家的事儿。
    那年韩束才十三;花渊鱼略比韩束小半岁;而花羡鱼也只十一。
    韩束到底还小,到了一处全然陌生之地;面上端着;心里难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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