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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敏只道:“就都摆我这屋里。”
少时,就见顾妈让人抬进一张炕桌来,上头鸡鸭鱼肉这些便不用说了,只说那一坛子佛跳墙的味道,在外头时就闻到了。
康敏让人拿了两张杌子并在一块,权当是桌子给了林欣家的使了,然后捡了好几样就是将军府里也不常有的菜馔,给了林欣家的,又盛了一大碗的佛跳墙让顾妈端给林欣家。
“林妈快尝尝,这东西做起来最是耗费功夫,我前日让人备上的,最是滋阴补虚的。你也辛苦了一月,正好补补。”康敏道。
“太太没动筷,那有我们先动的道理,太太先用才是。”林欣家的见康敏动筷后,才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佛跳墙,那鲜香的滋味,险些让她把舌头都吞了。
这时候,有丫头来回,说:“太太,厨房送饭食过来了,摆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亲戚家有个孩子高考,暂住我们家几天,所以这几天都不太顾得上写作者有话,现在我们继续。
韩束这个人物的前世,眉头在正文前三章几乎没有正面的描写,都是侧面的。
除了那天眉头说的那些以外,更多是通过某些人的嘴,比如花羡鱼、柳依依和所谓的“外人”。
先说柳依依。柳依依说韩束疼的是她,爱的是她,可怜她因为生不出孩子落下病根,才借花羡鱼的肚子生个孩子给她的。
看过这些话后,我们也先不要着急断定韩束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得先弄清楚柳依依这些话的可信度。
柳依依的目的和用心在正文前三章就已经写得很清楚了。目的性这么强,用心这么险恶的一个人,她说出的话是否还可信,我们是不是先打个问号?
接着是我们来说那些所谓的“外人”。文里这些所谓的“外人”,文里其实也是借由花羡鱼说出来。
这些“外人”都说什么了?文中有清楚地说了,“外人都说他待柳依依好些。”这个他就是韩束。
我们可以将这些所谓的“外人”说的话当做是舆论,因为都是别人的评说,对吧。
作为现代人,我们都知道舆论是可以发起和引导的。如果有人擅长发起和引导对她自己有利的舆论,那么这些所谓的“外人”的话,还有几分可信度?
亲们不要小看这些所谓的“外人”说的话,千夫所指,无病而死,所以就是韩束这样的男人都要忌惮的,可以从番外就能看出蛛丝马迹了。
韩束从外头急赶回来,知道他和花羡鱼的孩子出世了,他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但他很快又收敛了起来,不想让人看见,因为什么?就怕因此“又生出多少有失偏颇的闲言碎语来”,进而伤害了花羡鱼和他们的孩子。
关于某人对舆论的操纵,以后的正文中会有清楚的交代。
今天就先说到这,明天再继续。
☆、第86章 10
第十回 风波因起珠花簪;刁奴蓄险心欺人(五)
康敏连头都没抬;道:“以后也不用再往屋里拿了,搁院门外头就是了。”
林欣家的听了,就是一愣;暗道:“怎么回事?瞧不上咱们家的东西不成?”
花羡鱼忙道:“别呀;妈妈;拿进来我瞧瞧,看看今儿她们又折腾成什么样子了?正好林大娘也在,做个见证。”
“见证?”林欣家的又怔。
花羡鱼笑道:“东西拿进来大娘就知道了。”
少时,就见两个仆妇抬着一个四层的食盒进来。
顾妈上前一层一层地掀开食盒。
林欣家的就见顾妈从最上层端出一个炖盅来;打开一瞧;里头半盅清汤寡水。
接着从底下的食盒里端着只有点缀碗盘的萝卜花,香菜叶,别的一概没有。
花羡鱼笑道:“昨儿个好歹还有半盘菜呢,今儿干脆什么都没了,倒是越发省事儿了。”
林欣家的也是跟随秦夫人多年的人了,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暗道:“这趟花家请我来吃饭,怕是就为这桩了。”
这时就听康敏道:“听说如今大厨房是你们涵姐儿在打理。到底是头一回管事儿,也年轻了,别让底下那起子偷奸耍滑的小人蒙蔽了才好。”
听了这话,就是有龙肉给林欣家的吃,也食不知味了,连声应是。
罢了,林欣家的草草用了饭,便告辞了。
一出拦风居,林欣家的回头看了看拦风居,秦夫人是如何护短的,没人比林欣家的更清楚,所以她没有赶紧往秦夫人院子去回的,唯恐迟了,花家就告到韩太夫人那里,就没韩涵的好了。
此时秦夫人也是才用罢饭,正上茶的。
林欣家的进来,四处打量了一会子,没见韩涵在,略显慌张地过去秦夫人耳边说了几句,罢了又道:“太太还是赶紧拿主意的要紧,趁他们家还没告到老太太那里。”
秦夫人看了林欣家的一眼,道:“这事儿他们家若是有心在我们老太太面前张嘴,就没有在这关节上还让你知道的道理。如今他们家只把你引去了,还让你知道了,可见他们不是存心要闹的,只为息事宁人。”
在林欣家的一说完,秦夫人便想明白这层道理,心内自然也领了花家这份情,但嘴上也只道:“涵儿这孩子,我说她怎么好好地忽然说要学打理家务了。唉!”
林欣家的一听,暗道:“果然又护持上了。这回又不知是姑娘身边的什么人要遭殃了。”
于是林欣家的轻车熟路地接话道:“姑娘是太太肚肠里养出的,姑娘的性子没人比太太清楚。姑娘虽年轻,却不是这样的人,只怕身边有人挑唆了吧。”
秦夫人听了这话越发觉得自己教出的女儿,怎会做出这样事儿来,一定有人在背后撺掇的女儿。
说起来,秦夫人这人生平最恨有人往坏里教唆她的女儿,所以秦夫人是越想,越觉着可恼。
但一想韩涵身边的人,除了丫头婆子,就唯有林蕊初了。
想到素日,韩涵独以林蕊初马首是瞻的形景,秦夫人便一心以为这事儿除了林蕊初,定再无别人了。
秦夫人这想法虽武断,但这回还真给她说准了。
那日林蕊初听了绿荫的一番“无心”之言,自以为看透了花羡鱼的卑劣。
只是林蕊初也知道,如今花羡鱼姊妹在韩太夫人跟前,比之她林蕊初更得韩太夫人的喜爱,且这事儿她也没真凭实据,倘若她或韩涵就这么贸然揭穿花羡鱼的真面目,那时候不论结果如何,也纵有秦夫人的护持,她林蕊初在这府里到底是难了,所以这事儿谁先起头闹,谁必先输了一半。
深知其中利害的林蕊初,只不留痕迹挑唆着韩涵去作践花家,逼着花家人先闹起来,不得人心,那时再动作也不迟。
林蕊初也算是心思用尽了。
而这里秦夫人想起林蕊初,不禁又想到年前韩悼滑说的朝中事儿,暗道:“想来朝中张苏之争,也快要见分晓了。”想罢,秦夫人心下就打定了主意,才要让人唤林蕊初来,就听丫头来回道:“花家太太来了。”
秦夫人和林欣家的一怔,暗说怎么这时候来了?难不成还不放心林欣家的,怕她说不清楚?还是一改初衷,来打脸来了?
少时,秦夫人见康敏进来,秦夫人忙收拾脸上的颜色,笑脸相迎,让座上茶等。
康敏落座吃了茶,道:“按说这事儿当初我们家来时,就说过了,只是那时候姨娘不许,只得暂且作罢。事到如今,还是免却了我们家在府里的日用供给才好。”
都没想到康敏是来说这事儿的,再加之才有韩涵胡闹的事儿,不说林欣家的,就是秦夫人脸上也过意不去了。
秦夫人忙道:“弟妹说的那里话。”只是话犹未了,听康敏又道:“姨娘和嫂子的盛情,我们家无不感激的。只是一则,我们在这些吃穿用度上,到底不难,二则,这才是两家常处之法。”
康敏说得十分是道理,但在面上还是又推让了几番,秦夫人这才不再劝了,只道:“原先拦风居有一小门,通往后街,后来才封上的。如今我看,还是再打开的好,这样你们家出入采买等事儿,才便易。”
康敏道:“还是嫂子想得周全。这事儿还得劳烦嫂子在姨娘面前多多解说才好。”
“这……”秦夫人迟疑了一会子,到底还是应下。
这事儿归根究底是因韩涵而起,所以秦夫人明知不是什么好差事,还是答应了。一来算是还了花家的情;二则,也防着花家人因此在韩太夫人跟前,一时不防头,说出韩涵来。
秦夫人和康敏又说了几句家常话,康敏便告辞了。
只是康敏走后,秦夫人想到这事儿饶是她舌灿生花,在韩太夫人提起也必得一顿教训,方才按下的火气又上头了,暗道:“就花家这样的都能知礼识趣儿,我们家反倒不成体统了。真真是给人瞧了一出笑话了。果然该好好收拾,收拾了。”
秦夫人当下道:“去,去叫蕊初来。别让涵儿也跟来。”
也就一刻钟的功夫,林蕊初就来了。
林蕊初给秦夫人见了礼,秦夫人让她一块坐炕上说话。
秦夫人拉着林蕊初的手,打量了她半天后,道:“瞧着是比前些时候好了不少。近来涵儿可还常去闹你?”
林蕊初道:“不能,涵儿最能体贴人的。”
秦夫人点点头,道:“涵儿是个实心眼,素日里她又是最听你的。姨妈也知道你是个有心的,要多劝她往好才是。”
林蕊初果然不负她是有心人的名声,只两句话林蕊初便听出不同来了,心道:“姨妈怎么忽然这腔调了?难不成涵儿拿捏花家的事儿犯了,姨妈这才敲打的我。可惜当初我还以为花家会大闹,这下我们才能理直气壮将花羡鱼做下的无耻勾当,摆到明面上来说。”
依林蕊初的意思,到时也不管花羡鱼将簪子的事儿说得清楚,说不清楚的,名声从此没了就成了。
可没想到花家能这般沉得住气。
林蕊初又想,现如今虽说事犯了,但到底认错服软了,就没有过不去的。
所以林蕊初才要说什么年轻不知事,想浅了的等话认错时,又听秦夫人道:“说来今年南都也奇怪,眼看就要出了正月,开春了,时气却越发不好了,竟还不如北都了。你这几年在我们家虽调理得不错,但还是要仔细些才不至于前功尽弃了。我看就不如趁这机会,你也家去,也给你娘瞧瞧。”
说是让她林蕊初家去瞧瞧,可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来了,这是要明着打发她走了。
一时间,林蕊初是又悔又臊的,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两眼泛红,蓄满眼泪,哭着跑了出去。
罢了,秦夫人又让人把韩涵身边的丫头婆子都叫来,戒饬了一回,又革了两月的银米。
绿荫等人还由自可,独韩涵的奶娘张嬷嬷不服气了。
这张嬷嬷再一想到厨房里的好处还没拿几天,反倒又赔出去不少,越发不好受了,心里没有不恨花家的。
秦夫人是最后才叫来的韩涵,但到底也没舍得说重话,只教训了两句便作罢了。
可韩涵心里也不服,再添上张嬷嬷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眼看就要又生事儿了。
“我们这些人也就罢了,还不知道姓花的是怎么在太太跟前嚼的舌根,林姑娘竟然也让太太给撵了,这会子正在屋里收拾行李呢。”张嬷嬷悄悄对韩涵道。
韩涵原心中就有气,一听这话就奔林蕊初院里去了。
见林蕊初的丫头们果然再收拾东西了,又见林蕊初早哭得脸白气咽的,韩涵那里还能冷静的,扭头就往拦风居去。
绿荫想着自己暗中挑唆林蕊初的法子,到如今却落个损人不利己,干脆大伙一拍两散算了,就没去劝阻韩涵,凭韩涵奔拦风居就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是前世花羡鱼对韩束的感觉。
花羡鱼说韩束一直对她不冷不热,若即若离,就是成亲后也是这样,她自己也觉着“外人”说得对,韩束待柳依依比她自己要好些。
看到这话,很多亲以为这是出自女主的亲身感受,应该不会错怪韩束了的。
那我们先来说说花羡鱼在前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羡鱼的爱是勇往直前,不屈不挠的,但也不可否认她心直口快,冲动鲁莽,更重要的一点是她看人直观,从不懂从表象看本质,所以如果表面上对花羡鱼好,她必定就把你当知己好友,掏心挖肺。这是从那里看出的,正文前三章里,韩太夫人都说了,“素日里你和鱼丫头也亲厚”,这个“你”说的就是柳依依。
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人,花羡鱼都看不透,反倒和她亲厚,由此可见一斑,花羡鱼是多识人不明,分不清真心和假意。
所以亲们由此推断的韩束为人,到底是看清楚了几分的?
从番外里亲们能可以看到,韩束其实是有心于花羡鱼的,只是因为某些可能会伤害到花羡鱼和孩子的原因,而不得不收敛。
如果那时候花羡鱼没死,看到这样收敛后的韩束,会不会觉着这是韩束也不喜欢也不高兴看到她生的是一个女儿呢?
所以那些在前世花羡鱼眼里,韩束对她的冷淡和疏离,是真渣吗?
对于前世的韩束,眉头分析到此,提出的所有疑问,有待亲们自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第87章 12
第十回 风波因起珠花簪;刁奴蓄险心欺人(六)
“花羡鱼;你这恬不知耻的小人。”韩涵老远就骂了起来。
今日楚氏又到福康堂去了,楚氏屋里只康敏、花羡鱼姊妹和崔颖,也是都没想到秦夫人竟约束女儿不力到这般田地的。
花玄鱼气道:“欺人太甚了。他们家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们的先礼后兵了。”
花羡鱼冷笑一声;对珠儿道:“一会子你只管去引他们家的人来就是了。”
珠儿得了话,也未着急着就去;只等韩涵过来;乱起时才有人察觉她不见了。
韩涵满头怒火地冲了进来;拦都拦不住;张口又骂:“花羡鱼你这小人,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我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不过小惩大诫,给你留情面,你却给脸不要脸,还敢撺掇着我娘赶林姐姐。”
花羡鱼站起身来,无所畏惧的一步一步逼向韩涵,道:“韩涵,少在这血口喷人。我们家虽是投奔了你们家来的,可到底不是你们家的奴才,高兴了就作践,不高兴了就恶语中伤,毁我名声。”
韩涵大啐了一口,冷笑道:“你是拿准了没人能知道你做的丑事了吧。我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自莫为。”
花羡鱼亦冷笑道:“那我倒要听听,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韩涵指着花羡鱼鼻尖,就把林蕊初和绿荫告诉她的话又说一遍了,最后道:“老太太寿诞那日,你还将那簪子戴头上了,多少人都瞧见了,你还想抵赖。”
绿荫就在后头等着,等着花羡鱼狡辩,她便挺身作证。
没想花羡鱼却只是嗤笑了起来,发作的却是康敏。
就见康敏一掌重拍在案,厉声道:“顾妈,你到我房里去,将我给阿羡那日戴的簪子拿给她们瞧。我倒要看看阿羡是怎么拿我的簪子同人私相授受的。”
闻言,韩涵和绿荫一怔。
正没开交之时,崔颖一拍手大呼道:“糟了,你们说的那个簪子,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事儿了。”罢了,又从韩涵丫头里认出留香来,“对了,就是你,就是你拿的簪子来给我认的。”
见如今这般形景,吓得留香怯怯缩缩的,也不敢言语。
是绿荫道:“没错,那天就我打发的她来。”
崔颖道:“那就没错了。”
韩涵见崔颖认了,以为得了理儿,“你自己瞧瞧,你自家嫂子都记起了。”
花羡鱼上下打量了韩涵一番,道:“我还当你是个聪明人,没想被人当刀子使了,还自占了理儿,在这理直气壮的。”
韩涵气愤道:“不识好歹的东西,有你哭的时候。”
康敏的簪子最先被拿了出来,道:“这里头就有当日我给阿羡戴的簪子,你们就指认吧,到底她拿了那一支去跟人私相授受了?”
韩涵推绿荫上前,道:“你最认得这些,你去认。”
绿荫过去一瞧,只见匣子里头面一套,珠花簪子就在里头,拢共四支,一眼瞧去绿荫便以为是了。
于是绿荫道:“没错就是这种簪子。”
韩涵越发觉是自己得了理儿了,道:“你们家还有什么话说?”
康敏冷笑道:“果然认准了,是这里头的?”
被康敏这般一逼问,绿荫不觉自己便后退了一步,“认……认准了。”
康敏冷哼道:“那就奇怪了,在你们老太太寿诞那日,我才开封给阿羡用的东西,怎么就成了我女儿早先便同人暗通曲款的证据了。”
“这……这……”绿荫一时无话可说了。
韩涵却道:“你们家的人,你们自然是相互遮掩了。
这时就听崔颖的丫头忙忙进来道:“真真是让我们好找的。奶奶说的那地方就没有,我们是在桌子底下找到的。”说着将一支簪子递给崔颖。
崔颖接过簪子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