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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你都想清楚了？”
“清楚了”
“真的，清楚了？”
“是，而且我已经决定了”
“好，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离开这里之后，只能影响而不能直接给予帮助”
“那？”
“我不要让人有把柄可捉，也就是你得与我家划清界线，做得到吗？”
没有回答。
“做得到吗？”
“我……”
“做不到我找别人。”
“我做得到的。”
“很好，记着你今天说过的话。”
“我记着了”
第140章 傻眼
“孙大人，早上好”陈列很是恭敬的弯腰向着来者行礼来人点了点头，然后向四周看了看。
天还没有大亮，镇上的官大人孙格已经带着人也就是他的一群手下站到了江家小坡的田边上了。
原本镇上的大人冯磊由于任期到了，已经被调职到了平凡镇去了，现在的官大人姓孙，是一位文官，听说他是吴家老爷子的门生的门生。
这几年少不了会听说到镇上的消息，原来平城八大方位上的几位大人们和平城中的那位都与几大家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有大家长事老爷的门生，有门生的门生，有哥们的，有兄弟的，有亲戚的，有生死相交的，族内子弟的，各种各样的人物驻扎着，每三年一换职，各家就会各展所长，往各大位上尽最大的努力放置自己人。
小坡的田一般都会按排两家的佃农值夜，特别是有收成的季节或日子，昨晚值夜的就是陈列。
一早听到声音的陈列手拿粗木棒快步就冲到田头，可不能让那鼠窃狗偷影响今天的收成。
但是还没走近，就见到昨天那个让大众于太阳低下暴晒了一个多时辰的大人，带着一队，十多人的站到田头。
当家交待过，这孙大人会在今天带人来帮忙收割。
当时，陈列与李四就抗议过，自己这些人又不是做不过来，给那些不事生产的衙差动手，田里一定会有损失，大伙一定会有怨言但是当家就却再三保证，没问题，没问题看着当家的认真，自己作为佃农的也只能认了，只是不想到时当家后悔而已。要知道衙差做错了，那就真是浪费了。作为一个庄稼人，最不能看到的就是浪费粮食了，所以陈列与李四商量过了，如果真是出现，两人觉得是一定会出现倒撒现像的，所以已经安排人手，只要官老爷一离开，那就拾穗，拾了的穗会全部拿到东家面前，不说是邀功，只要当家看到那些拾回来的穗一定会知道自己做错了。
陈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想，给官老爷的脸子是一定要的，将木棒收于身后，上前与大人道早。
“你当家还没有来吗？”大人不是很满意，怎么自己来得比这主人家还早？真是不给面子“回大人，天还没有亮，大人请到田头稍坐一回，我让人去催促一下。”陈列见孙大人同意，转身压下自己的怨气，让那个与自己一同值夜的人到当家家中通报。自己就到小棚子中搬着小凳子给官大人坐。
昨天就不见你来得这样早，让我们都等了你半天了，今天却天不亮就到，这是不是想戏弄我们这些小民，真的不知，做官的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就在陈列咕嘟的时候，孙大人与师爷已经在细细的打量起这一片金黄的谷田了。着眼之处，远远的一片金黄。
江家。
“哈——”安安用手掩着小嘴，打着哈欠，“那姓孙的真是会这么早就到了？”
子奕听了安安问，笑了一下，端过早点，“不是你说，只要那人不傻，今天就会准时，甚至是老早就到的吗？”
“是这样说，也是这样算，但是天还没有亮，由镇到这里，用走的要一个时辰，就是坐牛车也要大半时辰，那大人没那么早的吧，我去睡一下，你等一下叫醒我好不好”
“痛啊，不能这样敲人家的头的，傻了怎么办？”安安吃了子奕一记棱角，叫着痛。
“先吃了早点，如果吃完还没有消息，那你才去睡，不过我想你吃完，他也应该到了”子奕拉过安安坐下，吃早点。
“有福不享，找苦吃，昨天收割已经够累的了，今天还要早起，我真是命苦啊”安安感叹着自己的辛苦，咬着窝窝，喝着昨晚喝剩下的汤。
“真的累了，你今天休息，我可以处理得来的。”子奕看到安安那好像还没有睡醒的样子，怕安安真的累倒了。
“不行，今天可是关键的日子，总得去看看，我又不动手，能有多累？”
“记着，不能累着自己，知道吗？”
“是，你很啰嗦”
“东家，东家”门外传来了一阵阵的叫门声。
安安与子奕两相看了一眼，自己低估了这田对那孙大人的吸引力。
然后两人都笑了。
…
孙大人没有与子奕和安安寒暄什么，见子奕来到就招呼他的公差门下地了。
傻眼
陈列和李四这一天都在傻眼中度过。
为什么？
因为他还没有见过这样收割的。
公衙手上拿的不是一般小民用的收割刀，也不是他家东家找人特别订制的镰刀，而是一把把明晃晃的大刀，就是那些衙差平时用来捉犯人，与人较量，撕杀用的大刀。
当真不明白，那些公差也是由小民提升上去的，正所谓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吧，怎么会拿那个来收割呢？
其实那些公差也是知道自己的工具不正确，但是一时之间，去那里借工具，现在可是到了农忙的季节，那一家会借给你，如果能说清楚借多久，那还是能借到的，但是，他家的大人也说不出要借多久。于是公差们就集体顶住别人怪异的目光，保住饭碗最重要。
子奕将一些镰刀递与公差，让他们不要收割得那样的辛苦孙大人见了也只是点点头接下的打谷。
陈列与李四再一次傻眼了。
他们一直都认为那公差来收割一定会大大列列的，谷子一地都是，然后浪费多多。
那知道这些公差不但小心翼翼，就是掉了一颗，那也公见到有公差弯腰捡起来。打起谷来更是再三确认，不能打漏一个。
这也太吝啬了吧，比自己这些种了那么多年地，平常收割都会让人来拾穗的人更少气。一个都捡。
看着公差小心的入袋，确保没有夹杂一些不应该存在的东西，称重，每一袋谷子用两把称，反复的称，然后再记录。
那个师爷般的人物更是看得小心翼翼的，谨慎的记着每一袋谷子重量。站在一边的大老爷竟然目不转眼地看了个全程，时不时的提醒一下公差那里掉了一个谷子，这里要小心，称子不是很平，要重来。
陈列与李四两个不但傻眼，心里更是骂着这官老爷，虽然粮食不应浪费，但也不用省到这个程度吧，这官老爷不会也跟咱平民百姓一样都时常没饭吃，所以对这个特别的上心？所以才会有这种雁过拔毛的举子？虽然说这是老百姓来说这是一个好官，懂珍惜就是一件好事，但是太过了就不见得好了是吧这官老爷也太浪费时间了吧一亩田，原本是只要几个佃农一个小时就能收好，现在十多个公差折腾了一个上午，终于也好了。
一旁的孙大人和他的师父两人却像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一脸的欢喜。
陈列倚仗自己会几个字，偷看了一下师爷的本子上的记录，写的很一般，就是方家小子本子上的是一样的，这一亩的收成有四百一十三斤。
陈列笑了一下，今年普遍都有三百八十多斤，就昨天收的时候就有一亩也达到了四百一十斤。诶，这个四百一十三斤，不已经打破了昨天的记录了对哦，这田又一次破记录了陈列笑着快步走向东家。子奕和安安并没有看公差收割的全程，他们都到了旁边的田里去看佃农收割，佃农与公差收割的两块地之间还有一些田地是没有收割的，想在这一来一往之中动手脚是不可能的，就是陈列与李四也只是在记录的地方看看，伸伸脖子，都不敢靠近那些谷子，怕啊，每一个公差手里可是都拿着刀子的，虽然是镰刀，但是一句阻差办公，给来了一下，还是不得了的。
“东家，那一块地破记录了，四百一十三斤。”陈列给子奕报喜。
“是吗？”子奕笑了笑，是喜庆的，但是却并不是十分的鼓舞。
那称完了重的孙大人也走了过来，他疑惑，这小子对于四百一十三斤这个数虽然表示高兴，但是一点也不兴奋，难道当中有什么猫腻？
“小兄弟，你跟前这一块的产量有多少？”孙大人看着子奕站着的这一块地也已经收好了，现在佃农正移着队伍向着下一块前进。
这人还真是现实，昨天来了见了众人行礼也只是点点头，不个爱理不理的样子，早上呢，除了点头还有点臭脸，现在看到产量好了，却已经叫起了兄弟了。也不看看你已经四十多了，咱子奕小哥却只有十多岁啊子奕对着孙大人点点头，然后翻了一下本子，看看田头的牌子，确认没有认错，“回大人，四百二十五斤。”
“什么？”
“回大人，四百二十五斤。”子奕很认真的对着本子再三确认，告诉孙格。
这时五个手挽蓝子的小丫头小愣子，向着子奕走来，“大东家，那边的已经拾过了，我们可以拾这一块了吗？”
第141章 进驻（5）
“可以，但是不能走太近大人那里，知道吗？”
“知道”几个小不点认真的听完子奕的话，然后很是随意的在那刚刚收割完，有着四百二十五斤收获的田里拾着谷穗。
孙大人他呆住了，他很明显看到那几个小朋友不是像他们一样一颗谷都要拾，一般只拾那些一串串的，或是几颗在一起的，或是那个地方掉得比较多的才会去拾，田里，地上，还有着很多谷粒没有被捡起。那就是说刚刚那个四百二十五斤，还是没有进行拾穗的重量，如果再加上小孩手上拾到的，虽然不多，但是那数还会再增加就是了。
“大人，刚刚那一片的产量大人满意吗？”
“哦，那个，很不错，本官想，江兄弟，可不可以让我的人再收割一亩？”孙大人回过神要求。
“当然，大人免费帮小人收割，可是小人的福气。”子奕笑着与孙大人说。
“那，地点能让我选吗？”
“随便，这些。”子奕指了指眼前的，“大人都可选，还有大人，那些谷子，小人可以送去晒了吧？”
“当然，江兄弟请便。那本官在些谢过了。”孙大人向子奕着道，然后带着他的人匆匆向着田的深处走去，好像有人与他抢一般。
站在一旁的陈列与李四再一次傻眼了，那有官大人带队给老百姓收割，还向这百姓道谢的，今天的太阳是不是由西边升起的，两人同时望了望那火辣辣的太阳，好像一齐正常啊难道刚刚是自己幻听了？
两人摇了摇头，赶紧拉着谷子往晒场去。
那边的孙大人选了一块地之后并没有急着开始收割，这一次他与师爷两人细细的看了看那地，看看泥土有没有松动，有没有有人临时移植了一些谷种到这里，看看有没有每一株，每一束的谷杆子是否正常，有没添加，有没不正常，有没猫腻，那个细致，与那些做研究的考古人员看出土文物有得一拼。
不但外围看，就是田里头也细看。再三确认，这田，这地是没问题的，然后正式开始了第二块地的收割。
太阳开始下山了。
这一次师爷的本子上的数比上一次多了几个不一样的数。他激动的举着本子让孙大人看，声音带着点颤抖的说，“破记录了，比刚刚的多了不少”
孙大人也认真的得着数据。
产量是四百零五斤，并没有比第一块强，但是这一个数也是不错的了。产量之下还有一个拾穗重，十八斤。如果真要算，那就是这地一共产出四百二十三斤，比第一块地重了十斤。如果真要问为什么可以拾得那么多穗？还不是因为孙大人和师爷两人钻到田里作考古研究了，趁掉了很多谷子嘛这一块地，如果真要算，产量还能再上一点，因为田里给趁掉的有一些在收割的时候已经给埋到泥里了。
不过这一个数字已经让孙大人激动得手都抖了，今天没有白来，辛苦没有白费。
就只是这两亩地的产量就已经能让自己升一个官阶了。
拉过子奕，孙大人开门见山了，“老弟，今天在这田里可是让老哥长眼了，这地很不错，真的很不错”
这不，称呼已经是老弟了，真不知什么时候与他熟悉了呢？
“孙大人，只要您满意就好。”
“老弟啊，你就不要那么见外了，叫一声大哥就好，咱也不是虚长你几岁嘛”
“那，小弟说不客气了，孙大哥”
“好好”孙格连说两好。“老弟，你通知老哥来不是为了让老哥只是看看这地吧？”
“其实请大哥来是想有事请大哥帮忙的”
“有什么事，说，说。”
“就是那个村子里的一位大哥，他帮了小弟很多的忙，人品不错，自己努力就考了秀才了，现在就想找个工作，这看看老哥那里有没空缺？”
“唔。”孙大人定定的看着子奕，他在心里计算着这事自己的能不能应，应了之后是如何操作。认真的想了一想，走了两步，“实不相瞒，你老哥没多久就得调迁了，到时会调任到那里不知道，他是想跟着老哥跑，还是留在镇子上？”
“近家的工作最好，随时回家看看才是硬道理”
“老弟。既然你找老哥来，那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一说好了，这田今天老哥是亲眼见了，这事是一定报上上面的，你那哥们，如果到了任上，只要老哥在位时他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当老哥调任了，他的日子可能就……”孙大人没有说下去。
“这不怕，他也只是想找一份工作，其实也不是要多重要的，多有权利的工作，只是是有工作就行，如果接替您的与您的旧，就给交待一下，如果是其他，也只是他的命不好，与大哥你没有一点关系，这做小弟的也一定不会让哥浪费口水的”说着子奕就看了看那田的方向。
“老弟，咱当哥的也给你一句实话，如果下任与哥没多少牙齿印的，这事你哥我包了，但是万一，新来的与你老哥有什么过不去的话，那你的兄弟也就……”
“这个不是问题，不管新上来的是什么是人，都不会与一个小人物作对的，这哥你说放心好了。”
“好，这事说包在哥身上。”
“那这一份种植细节就送给大哥回去慢慢参详了。”说着子奕由胸口慢慢抽出一封信样的东西交给了孙大人。
孙大人两眼一亮，“那谢了，你明天让人到衙门来”然后就带着队伍走了。
“哦，看样子这姓孙的还不错哦”安安不知由那里走了出来。
“他还算老实，就是快交接，调任的事也与我说了，不然也不会给他那个版本，说着，重左右两边手袖里也各拿出一封信，交到安安手里。
“回去煮点好东西吃，庆祝一下吧”
“就么快就庆祝？你就不怕他收了东西不办事？”说的人也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
“就是真的不办，我们不是还有后手吗？”应的人笑了笑。
“那也是。”
“你经过的时候通知，方东大哥明天到衙门找孙大人，我倒想快点知道，他会安排什么职位呢？”
“知道了，我经过时会说的。”
…
牛车之上。
“你看这江家的是想做点什么？”
“应该就是想扩展一下自己的势力了，你没听说吗？好像衙里有人欺到他家里了。”
“原来是这样，但是他等到下任到的时候不是有更好的靠山吗？”
“或者他还有什么后手，再说，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也是，我先看看那信写的是什么？”说着由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厚厚的一沓，师爷看了，微微的摇了摇头，心理想着，这一家子也太不会做了。一张银票也不夹杂在其中，这也太小气了一点。
牛车慢慢地在路上行驶，车上是一片寂静。
“这江家不简单”
“大人？”
“你回去给我查一下，那一片，就是今天我们去收割的那一片地，在几年之前是不是一片荒地，一片不毛之地”
“是，回去小人立刻办理。”师爷回味过来，“大人，你说那地？几年之前是一片不毛之地？”
“他信上是这样说。”
“那如果，那代表……”
“没错”
师爷张了张口。
“你查完之后，看看有那个位置适合插这一个人进来，最好多选几个位置，让他的人多选择一下。”
“是，小人会用心办理。”师爷也很清楚这个由荒地变为良田的不是说变就变的，那信上的方法是真的，自家大人一定会高升，这个幅度还不少，自己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了。
“明天你跟方东一起进镇吧，去看看我买的东西，想想之后的方案”
“好，明天我进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