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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伙娘们看见老孙氏回来了,一窝蜂的都涌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语的嘴巴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吵得老孙氏头都大了,根本听不清楚她们说啥。
“你们一个个慢慢说,到底是干啥!”其实心里望见她们的模样已经有底了,看来刚刚她在河边说的话大抵已经传遍了村子里,现在这些娘们一个个都怕了,这才找上门来。
“婶子,那事儿我可是听她说的,就是二牛家的,就是听她说的,你可一定要跟那啥掌柜的说清楚,我,我真不是第一个讲的!”第一个抢着说话的是大栓家的,她听说矮子家的被堵在河边,又听到那个闹心的消息,顿时就心惊肉战的,生怕老孙氏拿她出气。
二牛家声音立刻大了好几度,“大栓家的,你咋说话的,你当初听得时候不是还笑的大黄牙都露了出来,咋的,现在出事了,你就把我推出来,你咋这么不道义哩!”说着还用力的推了大栓家的一把。
大栓家的人长得本来就矮小黑黑的,被二牛家人高马大的一推,一下子竟然坐在了地上,她可不是个吃干饭的,在地上摸了一圈,快速的站了起来,猛地回力一推,把二牛家的推的一个踉跄。
“二牛家的,你不要以为我怕你,本来我就是从你那听来的,你敢说咋不敢承认哩,咋的,你还想打架不成,我可不怕你!”
眼看两个人争得脸红耳赤的就快要打了起来,老孙氏头都快要炸了,已经有不少的人围着看热闹了,没好气的说道,“干啥哩干啥哩,在我家门口打架,好了,都别说了,二牛家的,你先说说,你打哪儿听来的这个消息。”
说道这个,二牛家的才没心思继续干架,不然的话这头一个说的落到她头上,她岂不是就要蹲大牢啦,忙不及的说道。“婶子,我是打老黑家听来的,就是老黑家的!”
“我打老忠家听来的……”绕了一圈,最后终于把第一个说的人逮了出来,竟然是…孙三婆子。这事情已经清楚了,老孙氏就把堵在门口的人疏散了,并保证不会找她们的麻烦,这些人才快速散了。
老孙氏提起刚刚防在地上的木桶,一想到这事情的源头竟然是那个老货,心里就火冒三丈,这老货看来真是没安好心,这才隔了几天又开始找麻烦,不行,这一次非得给她一个脸色看看。
“怦!”的一声,越想越气的老孙氏重重的放下木桶在院子里,大丫不免侧目,走过来关心道,“咋了的,奶奶,咋一副气冲冲的模样,谁又惹你生气了?”大丫蹲下身子拿起木桶里的衣服晾在竹竿上。
老孙氏气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怒气勃勃的说道,“大丫,那个背后造谣的人搞清楚了,你知道是哪个吗?”
大丫还没来得及表示自己的疑问,从屋子出来的老孙头也是一副勃然大怒的问道,“谁呀,老婆子,你跟我说,是谁在背后败坏我孙女的名声,我一定要打上他家门去!谁!”虽然当天晚上他不在家,可是村子里那难听的话他也是听过。
听见老头子的声音,老孙氏的怒气就更张扬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还不是你们家老孙家的。你说老孙家的咋还有那人哩,不盼着咱家好就给咱家添乱,我告诉你,这一次我一定要给那个老婆子好看!”
“你瞎说个啥!”老孙头怒吼一句,“我老孙家啥时候出了这么个嚼舌头的人,老婆子,怒咋胡咧咧哩,我老孙家……”话说道这里戛然而止,因为他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很有可能的人,之后的话也接不下去了。
老孙氏白了他一眼,“咋啦。咋不吼了,那个死老婆子不是你孙家的人哩,谁胡咧咧,你倒是说呀,还张大着嘴巴冲着我大声嚷嚷,我看你还嚷嚷!”气势汹汹的堵得老孙头一张脸青色的说不出话来,她这才心里好受一点。
大丫忙不及过来打圆场,扶着怒气冲冲的老孙氏坐了下来,慢慢的扶着她后背安抚道,“奶奶,爷爷刚刚也是急坏了,你就不要跟他计较,再说了,我们才是一家人,爷爷这不就是没把那人当一家人,说到孙家的时候才没想起来!奶奶,不生气了!”
虽然没人说出那人的名字,不过大丫他们都知道既然是孙家的,奶奶又叫死老婆子,不是孙三奶奶又是哪个,一想到这里,大丫忍不住的头疼,这孙三奶奶咋就不能安分一点哩,你说她总闹腾出事情来,让她家不好过是个啥意思,难道上次的那次挨打还没有记性?还得来一次更猛烈的?她手中还握有他们的认罪书哩。
老孙头一想到那个老婆子也是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老三这个软货,咋看上那个老婆子,这一次竟然又出了这样腌渍的事儿,那个老婆子真是太欠打了。
☆、第六十二章休书
大丫拉住怒气冲冲的爷爷,看他的模样真像是要上门寻仇一样,“好了,爷爷奶奶,你们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多划不来,尤其是爷爷,你的身子骨这才好利索了,不能这么生气!”
老孙氏这才回过头来,“对呀,老头子,你不能生气,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我这次一定要让那个老婆子好看,上次听她叫的那么惨,我才松手,这一次看我怎么收拾她!”
大丫头更疼了,这哪儿跟哪儿呀,奶奶怎么变得这么暴力了?好吧,虽然她愿意看见奶奶强悍起来,可是奶奶一个人打上门去,这哪里打的过人家,人家一家子人哩,拉住奶奶按着她坐了下来。
“爷爷奶奶,你们听我说,我们打上门去,这不是让人看热闹嘛,今天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如今村子里的人大抵都知道是三奶奶在背后嚼舌根,三奶奶此刻也一定提心吊胆的,不妨这样,我们也不把事情说清楚,就让三奶奶一直处在恐惧当中,这不比打她一顿高兴多了!”大丫贼心眼的说道。
老孙氏低头一想,也是,这个老货,现在肯定在家里急的恨不得挠墙,呵呵呵,不把事情说清楚,那老货肯定每日都睡不着觉,一想到这里,她就高兴。
“嗯,大丫想的这个法子行,就这样!”老孙氏板着脸这才解释。
老孙头心里还是有点不得劲儿,按他的想法把那个老货捶一顿那是最好的法子,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嚼舌根,不过既然大丫和老婆子都这么决定了,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他一定要找个机会跟老三谈谈,这个软货,真不像他的弟弟。
这事情还真如大丫说的那样,孙三婆子大清早的就被人顶上门,说是她前几天带头传的那个事儿被闻香阁的掌柜的知道了,现在人家正找人算账哩,还说,老孙氏家里现在都知道了,她就是第一个说那话的人,让她等着官兵上门吧。
孙三婆子一听这话就慌了,一大清早啥也没做,饭也吃不下去,在屋子里绕来绕去的,连房门都不敢出,生怕一出门就被人抓住了。心里想着去找老孙氏说说情,可是一想到前一次那老货把她打的见不得人的样子,她现在哪还有那个胆子上门,恐怕进了门就出不来了。
才半天的功夫,孙三婆子的嘴上起了一嘴的燎泡,脸色也是蜡黄蜡黄的,跟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孙三老汉瞧了吓了一跳。
“老婆子,你咋啦,咋才半天就成这个模样?该不会是生病了吧?你这个老婆子,咋老了老了,还这么不安生,生病还得花钱买药,……”这孙三老汉一向对孙三婆子不错,可是只要涉及到钱的问题,这老头子就是雁过不拔毛的铁公鸡。
孙三婆子本来就心慌的很,现在被老头子这么一说,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把孙三老汉吓了一跳,孙三婆子这才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说到闻香阁的掌柜的要找人讨公道的时候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这下好了,本来是孙三婆子一个人着急上火,这下孙三老汉也是心慌的不行。两个人在家里急的心里火燎火燎的,猩红着双眼你看着我,我等着你的,孙三老汉的眼里冒着红光,一向剽悍的孙三婆子看着都害怕,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那边老孙氏放出风声去了,村子里也不敢有人再说什么闲言闲语。心里颇为高兴的带着阿芳上山去了,这几天山上的板栗基本上都落了下来,还好老天照顾,这几日都没有下雨,否则山上的板栗肯定是要生虫腐坏的。
忙活了一个上午,该回家吃饭的也回家吃饭去了,新做的板栗也被收走了,大丫被老孙氏赶到院子里休息去了,大丫拿下身上的围裙,笑而不语,她当然知道这是奶奶心疼她,才故意这么说的,当然安心享受亲人关怀。
二宝三宝两个人正趴在石椅上,哼哧哼哧的剥着板栗,大丫看着好笑。给了他们小屁股一人一巴掌,“二宝三宝,还在吃板栗哩,我吩咐你们写的新字你们写好了没有,吃完饭我就要听写了,要是错了的……”意犹未尽的点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二宝三宝顿时咋胡起来,“哎呀,大姐我这就去看,我肯定不会错的……”“二哥,二哥等等我,我也去……”还不忘把手里握的紧紧地板栗往嘴里塞。
大丫坐在石椅上,笑着摇头,这两个小家伙,最近因为炒板栗的事情倒是忽略了他们的学习,不过,她转了转有些酸疼的脖子,最近确实忙的够呛,不过这糖炒板栗应该也做不了多久了,板栗都快没了,还做啥呀!到时候就可以腾出时间来好好休息一番,嘿嘿,当然了,还得好好地练练二宝三宝两个小家伙。
“老头子,大丫,二宝三宝,快出来洗手吃饭了!”老孙氏端着菜一阵吆喝,就把菜端到了饭桌上。
二宝三宝因为最近吃的板栗太多了,肚子根本就不饿,此时一人拿着碗筷,正细嚼慢咽着。大丫倒是饿了,虽然她喜欢吃糖炒板栗,但是也禁不住这么长时间的吃法,所以还是觉得大米饭好吃。
“奶奶,你酸辣白菜你就拿了出来,啧啧啧,还真好吃,嘿嘿,不愧是我做的!”大丫的筷子就向着那酸辣白菜夹去,又酸又辣的,就是开胃。
老孙氏吃的也开怀,“嗯,确实不错,也不知道你这个丫头咋想出来的,这大白菜被你这么一糊弄,倒是好吃的很,要是大冬日的吃着这酸辣白菜就着大米饭,那滋味……啧啧啧!”
大丫得意的翘着头,笑眯眯的说道,“那可不,只要是好吃的就没有我大丫琢磨不出来的,这酸辣白菜原本就是做来冬日吃的,开胃,爷爷奶奶,你们等着,等做完了这糖炒板栗,我还想着琢磨出其他的腌菜吃哩。到时候我们冬日可有口福了!”
老孙头眼巴巴的瞅着老婆子和孙女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的那叫一个欢快,可是,他自个却看得见吃不着,为嘛?还不是老婆子说啥他身子骨还没有完全好,就只能吃清淡的,这不,眼前的这碗萝卜排骨汤就是给他整的。他吃了这差不多两个月的淡菜,嘴巴都能淡出鸟来了。
“成,大丫,到了冬日爷爷的身子骨完全康健了,就可以尝尝你做的腌菜!肯定好吃!”
“扑哧!”瞧着爷爷眼巴巴的模样,大丫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爷爷太可怜了,想吃点辣的都不许,哎,奶奶管得太严格了。
一家人正说得起劲儿的时候,忽的老孙氏一直乐呵呵的脸庞顿住了,一下子板着起来,大丫好奇转头一看,哟,原来是孙三爷爷和三奶奶上门来了,撇了撇嘴巴,肯定是为了那事儿,哼,才不理你呢!
接下来的场面可能有些暴力哈,所以大丫想着还是一手牵着一个弟弟,“二宝三宝,吃完了不,吃完了姐姐带你们去屋子,记得刚刚说啥了吗?要听写了哟!”
二宝三宝经过那刚刚的复习对于听写这种小事已经不害怕了,反倒是十分期待,因为每次听写只要得了满分就可以拿到大姐特殊的奖品,所以两个人屁颠颠的跟着去了屋子。
大丫他们一走,整个屋子就安静了下来,老孙氏收拾着吃完的碗筷,老孙头吃完了也不动弹。两个人就像是没有看见进来的他们一眼,根本就懒得理他们。
孙三婆子脸色渐渐地难看了起来,孙三老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赶紧说话,孙三婆子脸色一僵,可是一想到要被抓去,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哆嗦,顿时腆着脸道,“二哥,二嫂,吃完饭哩?”
老孙氏眼皮都不眨一下,抹着饭桌,嗯了一声就便不再理她,把那个老婆子晾在了一块儿,笑着的脸都僵硬了。
孙三老汉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婆子一眼,拉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笑着说道,“二哥,二嫂,最近你们的日子过得不错!我这个做弟弟的为你们高兴,听说还跟闻香阁搭上了伙,真是太好了!”
老孙氏“啪!”的一声把抹布扔在桌子上,冷冰冰的说道,“是呀,是挣了一些,不过禁不住有些嘴巴不干净的人浑说,瞧着别人挣了一些,那嘴巴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臭烘烘的,不知道在放什么屁。对了,老三,你们老两口到这来是有啥事吗?我可没有你们这么清闲,我忙着哩!”意思就是有啥事就赶紧说,我没有那个时间来搭理你们。
被连讽带刺顶头一骂,一向脸皮超厚的孙三老汉脸上也挂不住了,顿时脸色就不好看起来,“二嫂,你砸说话哩,我可是来看我亲二哥的,我咋感觉你不欢喜我上门哩,咋的,挣了钱就不认我这个穷弟弟了!”
老孙氏再也忍不住了,指着他的鼻子就想破口大骂,脸色涨得通红,老孙头一把拉住了她。老孙氏猩红着双眼不敢相信的望着老头子,到了这份上,这老头子竟然还护着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老孙头暗暗地向她示意,不然他怕老婆子火气一上来连他一起骂,忽的转头望着老三,冷着声音说道,“老三,啥叫我们挣钱了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了,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摸着良心想一想,你家要不是我处处照顾着,往年家里的地那一次不是我帮着弄,你家现在能过的这么安逸,还有,上次我家牛的事情你莫要忘了,我可不是旁人,没有那么好糊弄,还有二宝三宝的事情,老三,老三媳妇,你们是不是忘了你们还有一张认罪书在我这里哩!”
孙三老汉一向都是被老孙头护着,第一次被他这么没有给面子的一顿暗骂,骂的他愣住了,孙三婆子猛地抬头,想到了那张认罪书,脸上惊恐不已,那张可是她按了手印了,那,那可是害人的罪名。一想到这里,她颤抖的身体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放声大哭。
“哇……二哥,二嫂,你们,求求你们就放过我吧,我,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你们,你们跟闻香阁的掌柜的说说情,让他们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孙三婆子趴在地上拉着老孙氏的裤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可怜。
老孙氏狠狠地瞪着她,这个死老婆子现在那么可怜,可是做妯娌这么久了,对于她的性子早就摸得一清二楚的,现在原谅她,这老婆子没过多久肯定又会骨子里泛痒。
孙三婆子见老孙氏根本不搭理她,又转着脸向着孙老头求情,“二哥,二哥,我真的知错了,我下次肯定不敢了,二哥你看在,看在我为孙家生儿育女,还有可怜的阿根和牡丹的份上,为我求求情,二哥,我不想,不想被抓起来……”
老孙头望了一眼地上哭得可怜兮兮的老婆子,又抬头望了一眼屋顶,闭了闭眼睛,最后开口说道,“我是你们的二哥,我就做这个主,这样,老三,你当着我的面写下一份休书,然后交给我,要是你媳妇再犯事情,我直接把休书给她,从此她再也不是我孙家的人!”
孙三老汉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孙三婆子更是吓得哭都哭不出来,她没想到,没想到这个老头子竟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猛地扑在老头子的身上,哭得鼻涕横流,“老头子,老头子,你不能写,我为你养儿育女,操心劳累,你,你不能写休书呀……老头子……”那哀嚎的声音渗人的慌,大丫在隔壁都听得清清楚楚。
老孙头继续说道,“话说长兄如父,大哥走了,我是你二哥,也可以做这个主,老三,你想清楚,是等着闻香阁的人来你家问罪。还是先交出一份休书。老三媳妇,你也不要嚎哭,只要你往后不再搬弄是非,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还是老三的媳妇。”
孙三老汉望了一眼哭得难看的老婆子,毫无疑问的点头应允了,他不会写字,是老孙头执笔,给他念了一遍,他很爽快的按了手印,把休书交给了老孙头。
老孙氏望着已经哭得天昏地暗的孙三婆子,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对这个老婆子产生一种可怜的情绪,老三这个没良心的说写休书就写休书,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再怎么说,孙三婆子对孙三老汉那是绝对没话说的。可现在……哎……
不管如何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老孙头收着休书,孙三老汉放心的回家去了,至于孙三婆子已经被打击的整个人都木楞木楞的,呆呆的跟着一起出去了。
☆、第六十三章 大收益
大丫听闻这件事情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