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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那里吧。”
转过街角，她们来到一家名为‘济世堂’的医馆。
“二位小姐，是哪位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来抓药？”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朝着走进门的楚灵跟鹤莲打着招呼。
“您是胡大夫吗？”如果不是胡大夫，那岂不是穿帮了。
“大嫂经常来这个医馆吗？”看鹤莲的样子，好像跟这个胡大夫挺熟的，宰相府跟将军府都有自己固定的大夫，鹤莲怎么会认识这个胡大夫呢？
“没有啊。”
“那大嫂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个胡大夫啊。”难道是这个胡大夫医术很高，所以鹤莲慕名而来？
“因为…嗯…我一年多以前有一次经过这里时突然头痛，也是来到这个医馆，当时是给胡大夫看的，他的医术还不错，所以我才会记得他。”鹤莲没想到楚灵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一时词穷，还好，她反应够快，才不至于露陷。
“哦，是吗？”
“小姐，胡大夫在我们这医术并不是最好的，只能算是中等的，如果两位小姐需要，我们可以安排一个更好的为二位诊治。”大夫医术越高，诊金就越高，看眼前的这两个女子应该是富贵人家，也许他又可以从中捞一把了。
“不用了，就让胡大夫来吧。”
楚灵看到鹤莲急着打断那个掌柜的话，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只当做是鹤莲对那位胡大夫的信任。
“那好，两位小姐，胡大夫就在那边，你们自己过去。”看到没油水可捞，掌柜悻悻然的指了指医馆内侧的位置。
走到医馆内侧，楚灵看到两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在给病人把脉，只是，这两个哪个才是胡大夫？不过，既然鹤莲指名要找胡大夫，她应该会认得吧。
“请问，哪位是胡大夫？”鹤莲看了看那两位大夫，不解的问道。
楚灵不解的看着鹤莲，她不是认识胡大夫吗？怎么还要问别人？隐约间，楚灵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一时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不对劲呢？
“我是，您是？”坐在左侧那位自称胡大夫的人看着眼前两个漂亮的女子，真不知道自己哪世修来的福，竟有这么美的两个女子来找他。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逍将军府的少夫人。”鹤莲提醒着那个胡大夫，意思就是她是拿钱收买他的主。
逍将军府的少夫人？这个称呼更让楚灵觉得不解，鹤莲不是一年以前来的吗？那时她的身份应该是宰相千金才对啊，难道是他们后来还有来往？可是，如果有来往，这位胡大夫应该不至于会忘了鹤莲是谁啊？
“哦，是少夫人您啊，请坐请坐。”一知道来人是谁时，胡大夫赶紧热络的将楚灵她们迎了进去。
“胡大夫，我这两天一直干呕不止，您能帮我瞧瞧是怎么回事吗？”鹤莲趁楚灵不注意时，向胡大夫使了个眼色。
“可以，可以。请您把手伸出来让我先号一下脉。”接收到鹤莲的眼神，胡大夫满脸堆笑的说道。
过了一会儿，胡大夫满脸笑意的看着鹤莲，双手抱拳。“恭喜少夫人，贺喜少夫人，您有喜了。”
“什么？我有喜了，真的吗？”鹤莲假装惊喜的问着大夫。
“少夫人，这当然是真的。”胡大夫也很配合的回应着。
“妹妹，你听到胡大夫说的吗？我有喜了，我怀了斐炀的孩子了。”说着，还不忘装出一付泫然欲泣的样子。
“我听到了，嫂子，恭喜你了。”楚灵相信自己的脸色现在一定很难看，在听到大夫说鹤莲怀孕时，她的心里早已炸开了锅。
呵…她该苦笑吧，以前在二十一世纪时，心里想什么都没办法成真，她活得很痛苦。来到这伊月国，有好几次她心里想到什么，就都会实现，那现在她是该喜还是该悲呢？
唉…炀，如果你知道你将要做爹了，你会是什么反应呢？高兴？幸福？然后把我忘了。还是会郁闷？心酸？然后再对我满心的歉疚。
也许真的是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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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第二十四章 心事］
“灵儿。”逍斐炀一从皇宫回来，发现楚灵竟不在府上，担心不已，一问杏儿才知道是跟鹤莲出去了。
“…”楚灵一看到逍斐炀心里的那份酸楚就越发的泛滥。
“灵儿，怎么了？”她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我先回房了，晚饭我也不吃了，你跟爹娘讲一下吧。”楚灵一手轻轻的按着额角，疲惫的说道。
“什么事要跟我们说一下啊。”逍遥揽着郭芙蓉走进大厅，听到楚灵在说什么要跟他们说一下，就顺口问了一下。
“爹，娘。”
“你们都在啊，那刚好可以开饭了。”郭芙蓉将腰间的那只手拿开，走向她的儿女们。
“娘，你们吃吧，我不吃了。”楚灵走到郭芙蓉身边，将她扶坐到椅子上，才开口说道。
“你这丫头，怎么又不吃饭了？你看你，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这脸也是一点血色都没有。”郭芙蓉心疼的抚摸着楚灵有点苍白的脸。
“娘，我没事。大嫂有事要跟你们说，我就先回房了。”她还是没有胆量看到逍斐炀的反应。
“莲儿，你有话要跟我们说吗？”郭芙蓉将头转向站在一旁的鹤莲轻声问道。
“我…我…我说不出口。妹妹，还是你帮我说吧。”鹤莲含羞带怯的样子足以迷倒众生，只是在这里，并没能派上用场。
“这对嫂子来说是好事，没什么好说不出口的，还是嫂子自己来说吧。”楚灵突然有点讨厌鹤莲那付欲言又止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她怀了逍斐炀的孩子吧。
“到底什么事，你们不要推来推去的。”郭芙蓉看着女儿跟媳妇互推的样子，心中暗自着急着。“铃儿，你来说吧。”
被郭芙蓉点了名，楚灵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暗暗的叹了叹气，抬头看向逍斐炀那充满疑虑的眼，心中的酸涩再次汹涌袭来。抿了抿嘴，才缓缓的开口。“嫂子，她…有喜了。”
“真的！”
“真的！”
“什么？”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郭芙蓉的惊喜，逍遥的意外，逍斐炀的疑惑。
逍斐炀从没想过鹤莲竟会怀孕，洞房之后，他就不曾在新房里过夜，没想到还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本以为跟鹤莲洞房已是对楚灵最大的伤害，哪曾想过最大的伤害还在后头。
接触到逍斐炀那充满疑惑、不安、歉疚、自责的眼神，楚灵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了。他总算还是为她着想的，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好伤心的呢？只要他的眼中看到的是自己，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莲儿，你快坐下，不要站太久了，怀孕的人是不能太累的。”郭芙蓉并没有注意到儿女们的细微变化，只是沉浸在将要做奶奶的喜悦中。
“是啊是啊，看你要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逍遥也附合着，辞官多年，他终于可以含饴弄孙了。
“爹娘，我不累，没事的。”看到逍斐炀知道她怀孕的消息时竟是苦着一张脸，鹤莲只差没气得跳脚，但是她必须忍耐，因为一切才正式开始。
“爹娘，我有事要跟灵儿说，你们先吃饭吧。”逍斐炀说着，不等逍遥夫妇的答复，竞自拉着楚灵就往莲池走。
……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楚灵在逍斐炀还没开口前就先说出心里的话。
“对不起，我没想到她会怀孕的。”对于这么明理的楚灵，逍斐炀心中的罪恶感加深了几分。
“你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她是你的妻子，怀了你的孩子也是正常的。”
逍斐炀发现楚灵六神无主的盯着莲池看，叹息着摇了摇头，才慢慢的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不让她有躲闪的机会。“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虽然是在询问，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决。
如此认真的逍斐炀让楚灵觉得有些心慌，眼神不自觉的低垂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什么事？”
“唉…”逍斐炀轻叹出声，伸手将楚灵的头抬了起来，“我希望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把你心里想的全部告诉我，我希望能分享你的心情，你的快乐，你的哀伤，我希望我都能参与。答应我，好吗？”
“我…”楚灵躇蹰着该怎么回答，为了不让他担心，她确实很少对他说出自己心里的真心话。
“答应我！”逍斐炀眼神逐渐锐利起来，他看得出楚灵在想一些可以搪塞他的话，他决不允许楚灵这么做。
“可是…”
“答应我！”很坚决的语气，不给楚灵任何可以逃避的机会。
“唉…那好吧。”楚灵投降了，如果相爱，就该真心面对的。
得到楚灵的应允，逍斐炀浑身松懈了下来。“那就从现在开始履行你的诺言。告诉我，对于鹤莲怀孕的事，你的真正想法是什么？”
虽然决定要真心面对，但是楚灵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心里准备，被逍斐炀这一问，心不禁漏跳了一拍，她该说实话吗？
“你刚才才答应我的，说真话！”看到楚灵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将手放下来，改为将楚灵轻轻的拥进怀中。
他的怀抱似乎有着魔力，楚灵才一靠近就知道她再没有抵抗他的力量了，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其实…我的心里真的很痛，我的理智告诉我，她是你的妻，为你生儿育女是必然的。但是，我的心却又告诉我，我该为了爱不顾一切。我的心里像是有两个人在打架，我想把它们赶走，可它们却好像生根了似的，我怎么赶都赶不走。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眼眶一红，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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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第二十五章 想法］
“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楚灵的抽泣声一点点的敲打着逍斐炀的心，但是他不想阻止她，也许她真的是撑得太累了，她不该把自己伪装起来的，她其实并不坚强。
“不，你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怪过你，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既然爱了，就该承受将会出现的委屈、痛苦。这些我都明白，所以这些都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太过执着了。”楚灵哽咽着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该怎么办呢？该拿你怎么办？该拿鹤莲怎么办？又该拿自己怎么办？如果可以，真希望我没有娶鹤莲为妻，或者那晚我没有跟她圆房，那么这一切都会简单得多了。”
“这世上没有‘如果’，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我们也不要太过难过，一切也并不都是坏的啊，至少你可以是一个父亲，爹娘也很开心，不是吗？”
“你为什么总是要为别人想，你没想过自己吗？如果当初我们直接隐居在‘灵炀崖’，现在不就什么都不一样了吗？我们也不必为了这些事痛苦了。”逍斐炀无奈的低语着想像中的可能。
“如果我们当初真的隐居在‘灵炀崖’，爹娘怎么办？你又让鹤莲如何自处？”楚灵也想过这些‘如果’，但是逍遥夫妇待她这么好，她如何能放得下他们。
“鹤莲是个好女孩，必定能嫁个好郎君。至于爹娘，我们可以等一切都稳定下来，再把他们接过去与我们同住。”如果当初他们真的这么做了，现在应该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你跟鹤莲的亲事可是皇上做的主，如果你悔婚，皇上必定会追究的。”
“我相信皇上不会。”皇上一直把他当兄弟，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种事定他的罪。
楚灵对逍斐炀翻了一个白眼，真不知道是他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太相信段秩风了。“就算皇上不会，宰相总会了吧，到时他只要参你一本，就算皇上有心维护你，也不得不公事公办。”
“我们现在争论这些也没用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也弥补不了什么了。”
“可以弥补，只要你做好一个丈夫，做好一个父亲，做好一个儿子，就可以弥补了。”
“还要做好一个哥哥，是吗？”逍斐炀略带责备的看着楚灵，她不该什么都为别人着想，如果她肯自私一点，现在他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对。
“是，做好一个哥哥。”她只希望别人可以幸福，如果牺牲她的幸福可以换来所有人的幸福，那么她愿意断了自己的幸福。
逍斐炀看到如此坚决的楚灵，知道没有什么能改变得了她的想法，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将她重新拥进怀中。现在只能等她什么时候想通了，肯为自己着想了，再跟她好好谈谈。
……
段秩风一进莲苑就看到楚灵坐在她的秋千上看着眼前的桌子发呆。他前两天听说鹤莲怀孕，一直想过来看看她，怎知一进门就看到她在发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发呆？”
“嗄，为什么你出现总是无声无息的，每次都被你吓一跳。”楚灵轻抚着胸口，意为她真的受到惊吓了。
段秩风走到楚灵前面的石椅上坐了下来，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才道，“你自己想得太入神了，我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应我。”
“哦，是吗？也许吧，我可能是想得太入神了。”逍斐炀这几天都在新房照顾鹤莲，楚灵闲来无聊就会想一些事情，她在想那道视线，在想医馆里鹤莲奇怪的反应，想了很多很多，她似乎想出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到。
“在想什么？斐炀吗？”他也听说逍斐炀这几天都陪在鹤莲身边，肯定没空陪楚灵，所以他才会出宫来找她。
“有时想，但大部份时间是在想别的事情。”
“什么事？”楚灵的话提起了段秩风的兴致，会有什么事比逍斐炀更让她上心的。
“没什么。”楚灵整理了一下思绪，决定还是不让段秩风知道。
段秩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她如果想说的话，自然就会跟他说了。“对了，百灵呢？”
“它死了。”现在百灵的死已经不会给楚灵带来太大的心里浮动了，世事无常，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如果为这么一个过客伤心那么久，那她岂不是要把自己累死。
“死了？怎么会，我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百灵算是楚灵的宝贝，如果百灵真的死了，她一定会伤心吧。不过，看她说得如此淡然，百灵的死在她心中应该没有太大的阴影吧。
“谁知道呢，世事无常，我今天也活着啊，说不定明天我也不在这世上了。”楚灵摊开双手表示她并不是很介意。
“胡说！哪有人会咒自己的。”真想敲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些什么。
楚灵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绕过段秩风，坐到他对面，趴在石桌上玩弄着额前垂下来的一缕秀发。“我不是咒自己，我只是在说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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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第二十六章 补品］
段秩风转过身体面向楚灵，下巴搁在石桌上，双手环胸，眼睛带着审视的看向楚灵。“你最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楚灵坐直了身体，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秋天午后的太阳还真暖和。
“关于鹤莲怀孕的事…”段秩风也坐直了身体，双手安放在大腿上。
“你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的。”楚灵还笑着调皮的朝段秩风眨了眨眼。
“真的没事吗？”她越说没事就越让他担心。
“能有什么事，能吃能睡能玩，好得很。”楚灵还在胸口上用力拍了两下，表示自己真的很好。
“如果真的没事就好。”虽然不大相信她说的话，但是她不想说，他问再多遍也无济于事。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能不能请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好有压力耶。”楚灵双手扶在桌上，身子向前倾，眼睛盯着段秩风的，嘴巴微微嘟起。
“你不用有压力，只要当多了一个哥哥就好了。”虽然他并不想当这个哥哥，但目前如果想接近她也只有这样了。
“哥哥？对哦，以后我就多一个哥哥了，有哥哥疼的感觉真好。”楚灵高兴的站了起来，双手举起，眼睛向天上望去，嘴上大喊着，“我又有哥哥疼了，哥哥万岁。”
段秩风双手环胸，笑看着楚灵的举动，没想到她也会这么小孩子的一面，不过也许她只是借由这个举动来释放她压郁已久的情绪。
……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逍斐炀每天白天都在‘隐竹居’照顾鹤莲，而晚上都会跑到莲苑找楚灵。
他们会上房顶看星星，会在灯下谈天说地，会在院子里望向‘灵炀崖’的方向，然后计划着他们在那里的每一天该做些什么…
不过逍斐炀偶尔也会旧事重提，而每次楚灵都会故意转移话题。这一次楚灵实在是又让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