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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8 潋滟+番外 by 半日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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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这二人正在闹别扭。
“你居然让朕像个女人一样地涂脂抹粉?”易澜的嘴角,以一种让人不易察觉的频率抽动着。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彦潋无辜地耸耸肩,嘴巴凑到皇帝耳边,细细道,“难不成让将士们看他们的皇帝主帅一脸的病容?”
“你!”
“陛下忍忍吧···”彦潋一只手爬上了皇帝的后背,一下一下地帮他顺着气,“等战场上的事了了,臣自会赔罪!”
柔和的语气,再加上那只在自己后背温柔抚触的柔软小手,正是“以柔克刚”,硬生生磨得皇帝没脾气。
这边安抚了皇帝,彦潋安然一笑,抬起头来,淡淡地在帐中侍立的大小臣子面上扫视了一圈,心里便有了几分底。
“有些事情,我不说,大家自然心知肚明···”彦潋一开口,便是没头没脑的一句。
下面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有人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这是决战前的准备会议,军事上的事情,我本不懂。”再开口,还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我有几句话要说在前面。”
“一,所谓御驾亲征,实话说来,帝王虽为主帅,但并不需亲自冲锋陷阵,只需在后方压住阵脚、稳定军心,便是达到了目的。”彦潋微微一笑,吐出了第一句话。
人们愣了一阵,便有聪明的领悟过来:“彦充容说的是,陛下今日出战,只需在后方观战即可。攻城略地之事,交给微臣们便好,我等必将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期盼。”
彦潋与皇帝对视一眼,轻轻颔首:“二,今日出征,我是要跟着去的,说我是贪玩任性也好、要为国效力也罢,都随你们,只要好歹能堵得住攸攸众口,不让士兵们胡思乱想,别传出什么对皇上不利、或是动摇军心的流言,我是不在乎别人说什么的。”
有了经验,这一次立刻有人反应过来:“充容放心,臣等交待下去,必然给将士们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
“那可未必···”彦潋嘴角微微挑了挑,现出有些调皮的神色,“我不但要去,还要喝陛下共骑,若是累了、倦了、没有气力了···”
他的嘴角仍是那样的挑着,笑容加深了一些,稍稍侧过脸去,看着皇帝:“···可以有个人靠一靠···”
又转过脸来看着大伙儿:“总之,事情就这么定了。我知道难为大家,不过,只有这个办法···”
易澜的身体,其实还是很不舒服,所以由始至终,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在彦潋说到“有个人可以靠一靠”时候,那双与平时相比黯淡了很多的眸子,忽地炫起一抹异彩。
靠一靠!
他一直想着,自己的胸膛可以让那个人儿依靠;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一天,他也可以靠一靠那个人的肩那虽不纤细、却也不结实的肩膀。
过了个把时辰,一切准备就绪,大军在营前列队。
一匹马从营后慢慢地溜达过来,马上两个人皇帝和彦充容。
虽然早知道彦潋要随军出战,但是乍看见两个人骑了一匹马出来,而且皇帝把怀中人抱得极紧,人群还是不免躁动了一阵。
易澜的腿动不了,是被几个人合力扛上马去的。上了马,才更明白自己中的这毒的厉害一条腿无力,便是连马腹都夹不紧,何谈纵马奔驰呢。
转眼,彦潋也翻身坐到了马背上,回头对他笑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示意他握住自己的手,然后,便紧紧地抓住了缰绳。
有人扶着皇帝的脚,送到了脚镫里,这明摆着是做做样子而已;易澜看看自己身前的人,彦潋的一双腿,亦是紧紧地夹住了马肚子。
整个的情形就是:看上去是皇帝骑马带着彦潋;实际上,正在控制雪中飞的人,是彦潋。
“你,行吗?”皇帝有些不确定地低声问。
须知道,彦潋没有马鞍、马刺的帮助,仅凭缰绳,要操纵马匹,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所以臣昨夜偷偷溜出去,和雪中飞培养感情啊!”彦潋半开玩笑地回答,“盼望它今日能乖乖地听话···”
“胜败在此一举···”他向易澜的怀中挤了挤,“明知兵行险着,却不得不试一试。”
耳听得不远处将士集结完毕,彦潋的身体不自觉地僵硬,随即放松下来:“箭在弦上···陛下,抱紧我吧,我们出发了!”
稳坐在马背上的皇帝看来气色还好,皇帝勒马站定,扫视大军,朝彦凌将军点点头。
彦凌拱了拱手,面向大军,一番气势磅礴的动员辞后,便是条理之中的调兵遣将、排军布阵。
待一切安排妥当,彦凌正欲大手一挥,宣布出征,却被皇帝的声音打断了:“将士们,朕身前这个人,尔等可认识?”
校场地势开阔,寒风猎猎吹得旌旗呼呼作响,间或夹杂着武器相碰和马儿打着响鼻的声音,这样的环境,不可谓不嘈杂。
但是皇帝这句话说出口,却是洪亮有力,顶着风,也能让每个人都听得轻轻楚楚。
彦凌双眉一皱。皇帝受伤中毒,本是气损力亏,现下居然有如此气力说话,必是强提真气的结果。
中毒之人,强提真气,后果可是相当的严重:毒素可借血脉运行侵入七经八脉,弄不好的话,便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脸色更是难看,放眼向帝王望去,恰好看到自家小弟转过头来,便连连地使眼色。
武学气功,彦潋自然不懂;但看到哥哥一脸担忧,心下也知道皇帝如此做法不妥,于是便要开口相劝。
易澜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似是在安抚他不要担心。
听得皇帝一问,众将士先是一阵静默,随即如雷鸣般的喊声爆发:“认识!”
“好!”皇帝再开口,仍是用了内力,“朕再问你们,你们之中有谁的性命,是他救回来的?”
此问一出口,人群犹如炸了锅。
一时间“我”、“我”的回应声不绝于耳。
“很好!今日决战,彦充容决意与朕一起出战,便是把性命与众将士连在了一起。朕问你们,你们要怎么做,来报答彦充容的救命之恩?”
“我等自当英勇杀敌,保护陛下与彦充容安全!”彦凌何等机灵,带头喊了起来。
“我等自当英勇杀敌,保护陛下与彦充容安全!”男儿誓言,声声震天,更何况是数十万大军齐齐吼出,直撼得那大地似乎都晃了几晃。
“好!”皇帝大笑,甩过披风,围住身前人儿,“听朕号令,出发!”
第十六章
天昏地暗,血肉横飞,这样的战争场面,彦凌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过;今日见了真正的战场,才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炼狱。
皇帝和他,由一队亲兵护着,远远地观战。
饶是这样,他仍是觉得那战场上阵阵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混着金属和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呕。
“爱卿,怕了吗?”皇帝轻轻抚着他的手背,低声问。
彦潋不语,默默地点了点头。
“场面虽然惨烈,但我方情势大好···”易澜抬眼观望战势,“更何况,有朕在,爱卿大可放心!”
“臣明白。”彦潋苦笑,“若不是陛下在这里,恐怕臣早就禁不住跑回去了。”
彦潋声音发颤,一直紧紧夹住马腹的腿也是抖个不停,他累了,身心俱疲;但是他感觉到身后的皇帝,似乎情形比他更糟。
“陛下!”彦潋觉得肩上又重了几分,知道是皇帝支持不住在不由自主地向他身上靠。
易澜目前的状况,的确糟糕。
本就中毒、有伤未愈,早上又妄动真气,说了那么一番话;所以现下,他已经明显的支撑不住了。
“朕没事!”嘴上却是逞强。
易澜知道自己压到了彦潋,极力地想把身子抬高,可惜力不从心。
“陛下···”彦潋深呼吸,缓缓地挺直了腰,“靠在臣身上可好?”
“不,朕没···”
“您还是别嘴硬了。”彦潋半开玩笑地叹气,“臣当初执意要与陛下共骑,便是想到了这一步的。”
彦潋当初提出与易澜共骑,其实是有两层考量在里面。
一则,皇帝腿不能动,无法骑马,他与易澜共骑,便可替他驭马匹,掩人耳目。这一点,前文已经明说了的。
还有一点,便是彦潋考虑到了现在的这种情况。皇帝毕竟是受了重伤,一直都是强撑着。初时还能勉强打起精神;但如今已经两军已经混战了将近一日,皇帝的气力必然无法支持。这时,只有他自己挺直了上身,让皇帝倚在自己身后。这样的情形,在别人眼里看来,与皇帝自己端坐马背搂住身前的人,大体上是差不多的。
所以,虽然他也是累得不行,但是不得不撑住。
彦潋知道,此时此刻,若是他撑不住了,那倒下的可就是他和皇帝两个人。
想到这里,便觉得精神又好了几分,半侧过头去,微微一笑,柔声道:“陛下,臣虽不会武功,身子却是好得很,一时半刻垮不了;您不记得,臣斗胆犯上,给陛下的脸上涂抹那些女人脂粉,陛下还要和臣算帐呢?”
易澜怎么不明白他的用意,一时之间心内五味杂陈,莫名的感动。
“潋···”不经意间,已然是换了称呼,“今日苦了你了,待得我们胜利班师,朕一定不会忘了你今日情义!”
说完,也就真的不客气,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全都倚在了彦潋身上:“朕活了这许多年,只听人说鸳鸯同命;今日竟能亲身体会,便不枉来这人世走上一遭!”
二人如此相依相偎,不觉夕阳西下,再看战场上,酉族人已是节节败退,只剩少数残兵苟延残喘,栾国军队正在收拾残局、消灭最后的敌人。
彦凌将军是身先示卒的那个,此刻撩起战炮,擦擦脸上血迹,举手高喝:“穷寇莫追,鸣金收兵!”
一干将士,这才想起观战的皇帝和彦充容,齐齐地远远看去,只见马上两个笔直的身影,被血色的残阳剪影,竟是惊人地协调美丽。
彦凌心知那二人必定是在硬撑,于是交待了收拾战场,自己带着几个心腹,急急地策马跑了过去。
彦潋的身体早已没有了知觉,上身和四肢似乎不是自己可以支配了的,似石头般僵硬。全身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浸得软甲下的战袍湿透,却仍是那么笔直地挺着身体,支撑着背后的皇帝。
“陛下,彦充容!”彦凌等人赶到,细细看了这二人情景,都是暗自心惊,“要不要臣等抬您们回营?”
“不可!”彦潋半晌才反应过来,闭了眼,摇摇头,“这场戏,只差落幕的压轴,怎能不演完它?”
说着,便去牵动手中的缰绳,可怎奈双手不停使唤,动弹不得。
一边的心腹小兵小龙(就素在御帐外站岗偷听皇帝闺房话和被彦潋派去找胭脂水粉滴那个~~)看得如此情形,急忙上前,轻轻地从他手里抽出缰绳,牵在手中:“陛下,彦充容,让小的牵马吧。”
彦潋虚弱地微笑,这个小小人儿,真的是知情可心。
回到营中,御医大忙。
原本病的只是皇帝一个,这一下子,连彦充容都体力不支昏了过去;自然要格外小心地伺候。
这时,众将士才模模糊糊知道一点事情的原委,无不唏嘘感叹。心内对这位有胆有谋有担当的彦充容,又是敬仰几分。
一日后,皇帝和彦潋双双苏醒,执手相看,竟有恍如隔世之感。霎时间,御帐内浓情溢满,见此场面之人,无不落泪感动。
三日后,酉族酋长派人送上请降书,并呈上解毒药物。
十日后,皇帝易澜与酉族酋长相约与栾国军营内会面。
至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十七章
“说!”皇帝的脸上阴云密布,“为什么朕的腿还不能动?”
一旁的太医满头大汗地陪着小心:“这个···陛下有所不知···”
皇帝不耐烦:“什么知不知的,快说!”
“咕噜···”太医大大地咽了一口口水,偷眼看了看坐在皇帝身边的彦潋,见后者对他微微一笑,才敢开口,“陛下所中之毒的毒性颇为奇怪发作得缓慢,同样的,即使服食了解毒之药,只怕祛毒的过程也是缓慢。营中中了同一种毒的将士们,亦是有和陛下相仿的状况。只是···”
说着说着,居然又没声了。
“陛下!”彦潋叹口气,轻声安抚身边就要暴走的瘸腿狮子(^_^b),“让太医把话说完。”
转过头去,故意沉下脸,对太医道:“快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因为陛下前些日子擅动真气,致使毒性蔓延,恐怕一时半刻好不了,需要静养才行!”可怜的太医被吓得一口气说完,在彦潋眼神的示意下飞也似的逃出御帐。
“可恶!”易澜单手握拳,狠狠一锤,本来就不怎么结实的行军床,凄惨地晃了三晃。
“陛下莫急···”彦潋不着痕迹地握住了皇帝的拳头,生怕他再一拳砸下去,真的把床砸漏,“病去如抽丝嘛,更何况,太医也说了,只要静养,终会好的。”
“哼···”易澜从鼻孔里出气。
搞不懂他在别扭什么,彦潋眼珠转了一转,又哄道:“您是在担心五天后和酉族酋长的会面?”
“嗯···”皇帝含混地应着,有些心不在焉。
“···”彦潋思忖片刻,笑道,“那不妨事,好歹咱们是赢家,现下即使被他们知道您有伤在身,也不打紧的。”
“唔···”易澜仍是神游。
彦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噗哧”一笑,也不再去管他,径自起身,收拾太医新带来的药瓶。
“爱卿···”身后传来皇帝的声音。
“陛下有事?”
“过来陪朕!”
“臣已经陪您坐了将近一天了。”彦潋给个软钉子让皇帝碰,“求您让臣活动一下吧!”
“潋,过来···”这分明像是在撒娇了。
彦潋无奈,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回在床边。
床上躺着的那个人,静静地看着他,眼睛亮亮的,油灯的影子映在那双眼睛里,燃起了两个小小的火苗。
忽然,那个人猛地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腰,把他带倒在床上。
“潋,朕好想要啊···,都想了一天了!”皇帝含着他的耳垂,模模糊糊地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好像巴巴望着树枝上的美味桃子却够不到的小孩子,皇帝抱怨,“可是从早上起,就一直有人过来,这一天都没间断过···潋,朕已经想了一天了啊!”
没错,色皇帝一直魂不守舍、心不在焉、脾气暴躁,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古人说,“食色性也”;又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打了胜仗,伤也好得七七八八,心情自然好;心情一好,胃口就好;胃口一好,自然就饱暖思“那个什么”来着。
彦潋脑中思想,心里哀叹,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皇帝剥了大半。只剩裹衣、裹裤,歪歪斜斜地在要害部位挂着,欲遮还休。
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若是再推拒,只是平白惹得那只雄性动物更要发情,于是也就随他去。
耳鬓厮磨之间,喘息也渐渐急迫;一室春意盈盈,盛不下,飘了几丝出去,直熏得在外站岗的小龙,满面通红,一颗纯洁(?)的少男之心,蠢蠢欲动。
“啊!”正当气氛节节上升之际,很煞风景地,传出一声惨呼。
“陛下?”彦潋懵懵懂懂地睁开一双被染得水蒙蒙的眼,不解地看过去。
皇帝的欲望,早已做好“攻城掠地”的准备,只可惜,那条伤腿太不给面子:“朕的腿,动不了···”
“这样啊···”彦潋看看皇帝,再看看自己也是蓄势待发的欲望。
于是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
“爱卿作什么?”易澜看着彦潋拿过床边小柜子里一个红色瓷瓶。
“这是太医刚刚送过来的药···”彦潋打开瓶塞,倒了些粘粘糊糊的东西在手掌里,“据说能消肿止痛,本来是叫我帮陛下敷在箭伤处的···”尴尬地笑两声,“没料到,还有这个用处。”
彦潋跪在床边,打开双腿,微微向后弯着身子,手指蘸了掌中之物,向那私密之地探去。
皇帝本就躁动不已,乍见此活色生香的景致,那里还忍得住,一把便把人抱在怀里,却被彦潋轻轻推开。
“陛下且忍忍···”彦潋颊上嫣红,“已经多日不曾云雨了,若不准备得妥当些,只怕一会儿你我都要吃些苦头。”
嘴上说着,手里也不停,迅速地进进出出,松动着那个部位。
似乎过了好久,彦潋才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子对着他。
看看掌中残留的液体,又看看皇帝,伸手向皇帝小腹探去。
“爱卿!”皇帝叫了出来。
彦潋的手,轻柔地将剩下的液体,抹在了皇帝的坚硬之上。
温软的小手、微凉的液体、挑情一般的动作,勾得易澜血脉喷张,恨不得立刻把自己埋进那风情万种的身体里去;怎奈,此刻力有不逮、身不由己。
“陛下身体不适···”彦潋轻轻推倒皇帝,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身子微微提高,“今日,就让臣来吧···”
话音未落,易澜只觉得一阵目眩神迷、眼前金星绽放,久违的快感直冲脑际;回过神来,那人,已经将他深深地纳入身体之中。
芙蓉帐暖,春宵最是苦短,暖衾高枕,怎禁得起红浪翻滚?酒不醉人人自醉,不待醒悟,已是情种深埋,爱意遍植;有情人犹不知:世间万种风情,缘起缘灭,都只在人们一念之间。
第十八章
五日之后,皇帝的腿脚,已经是利索很多。彦潋因为某日过量“运动”而受的伤,也已经好了。
栾国军营内,旌旗招展,将士个个盔明甲亮,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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