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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届日本王室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应该是敬宫的嘉仁王子,但是这位嘉仁王兄,却也是对礼宫和仁言听计从,可笑,明明嘉仁比和仁的年龄要大了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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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宫和仁有着他们无法理解的野心,但同时他也有着他们无法企及的手腕。一个在七岁时就培养了一批从属于自己的科研人员,并且在国内外布下广泛间谍网的人,这种人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他简直是超人。如果有可能,桂宫悠子根本连话都不敢和他说。
甚至嘉仁也不敢同他争继承权,甚至想过放弃算了,但和仁对他说,我对这个王位,不感兴趣。
他是如此自负,连王位,都不放在眼里。
他感兴趣的是什么?——那是赵宣的储君之位,未来大宋的皇位啊!
和仁王兄曾经公开嘲笑过当今的日本王室是“如此末流之王国”,他根本看不上当今的日本国。如果造反可以成功,他也许会用他的谋略,想办法推翻宗主国对于全球的碾压性统治,但是——正如他所言,日本太弱,也许不仅仅是日本,这个世界每个国家相对大宋来说,都太弱,根本不可能撼动和改变世界格局。
所以,和仁王兄的“鹊占”计划虽然疯狂,但其实是众多道路之下,唯一能够走得通的、有成功可能的道路。
虽然,桂宫悠子并不能明白,和仁王兄为何对宗主国的皇位如此执念,但这不妨碍她能感受到,王兄认为自己坚持的,是正义的信念。王兄认为,取赵宣而代之,是上天赋予他的使命。
桂宫悠子不敢不听从这位王兄的话,二十岁的人,却似乎有着四五十岁的人的眼光与思维,虽然在赵宋皇室前是无力了一点,但在其它地方,他想要弄死什么人,实在是很简单的事情。
他操控别人的命运,就像操控一个木偶。
就连刑玉那样的独创一个宗教的人,那样的天才,也会选择与她王兄合作,并且为他提供便利,甚至十多年来,也猜不透王兄的身份,不也证明了王兄的强势和能力吗?
所以,对于王兄的恐惧,和无限的信心,即便桂宫悠子是置身在国子监这样的地方,并且知道他们面对的人、终极的目标是太子赵宣,她也似乎不害怕了。
王兄是无所不能的,即便王室的父亲、爷爷这些历经政治风雨的老人,都不如他一个二十岁的人来得狠戾果决——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老辣。
不过,即便王兄很厉害,他想要取赵宣而代之的计划,也还是要漫长的时间来一步步实现。
宗主国皇室不是吃素的,这之前他们不是没有过行动,只不过却失败了而已。那时候大概是□□年前的事情吧。为了掩盖失败,王兄竟然弄出了一个“自由联盟组织”,号称是推翻世界上一切王公贵族,人人自由平等,在世界各地制造混乱刷存在感,来转移视线。
帝国核心贵族圈是个严密的圈子,皇室更是固若金汤,十多年了,他们徘徊在外,无论如何也无法施展计划。假如几年后元祯皇帝退休,皇太子赵宣即位,那样他们就彻底没有实现这个计划的可能了——
直到赵佑媛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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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宫悠子其实并不清楚赵佑媛是如何出现的,仿佛就是突然被告知,有这么一个人,马上要来国子监了。至少桂宫悠子从来没听王兄说起过这么一枚棋子,她只是接到了王兄的通知,让监视住这个女孩。
听说她是出了车祸,才因此被发现了皇族基因的。
但桂宫悠子知道,这场车祸也一定是王兄所安排。至于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来的,为何会具有皇室基因,甚至连皇家医院也侦测不出来源,她也只能佩服王兄手段高超。
在看到赵佑媛进了国子监,上去和她打招呼的刹那,她就已经将她列入了监控的范围。及至后来观察她与谢清琸的交往,她的一言一行,都被传回总部。
她似乎一直按照王兄的命令和安排在行事,桂宫悠子也就将她的行动一一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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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礼宫和仁的计划,西沙群岛的□□,是实行“鹊占计划”的最好时机,有自由组织表面上吸引宗主国的注意力,暗中抽取这些王族公侯的血液样本,培植复制人,可是这一切却发生了两个意想不到的意外——
其一是刑玉从中作梗,导致马八尔的自由组织基地,遭受了中华毫不留情的推平。
其二是西沙群岛这边,竟然和外界取得了联系,先前所有努力功亏一篑。
他们和刑玉的合作关系,也几乎走向了破裂。
这时,王兄似乎才从狂热的计划中清醒了一下,意识到宗主国也许已经对他们的动作有所察觉——可是为何没有动静?
对方在观察吗?还是在等待什么?是要等待他们接下来的动作,而后一网打尽吗?
这种种的猜测,在对峙的状态下,成为一场心理上的拉锯战。毕竟无论如何,在实力方面,他们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宗主国的沉默,让他们感到焦躁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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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时,桂宫悠子却有了一个惊天的发现——
她发现,太子赵宣,似乎是喜欢赵佑媛的。
生怕判断失误,她调查了几天,从他们的眼神,到交谈,到不经意间的微笑,桂宫悠子完全可以确定,太子赵宣,就是喜欢赵佑媛的!
更是在看到朝贡国酒会上赵佑媛的出席名单时,坚信了这一点。
将这一结论告诉礼宫和仁时,桂宫悠子还不抱什么反转局势的希望。然而礼宫和仁毕竟和她是不一样的——他敏锐地意识到了可以利用的价值。
本身已经在他们眼里,成为了弃子,只待催眠效应结束,就杀掉灭口的人,如今,反而成了一枚很好的棋子!
王兄不能忍受这样漫长的拉锯战,他知道宗主国在逼他跳出来,但他的性格,向来都是主动出击的人。
他本身也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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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朝贡,是最后的机会了。我们每行动一次,都会被对方掌握一定的信息,这是无可避免的。所以再不行动,早晚会被查到。”王兄幽深的眼睛,闪过一抹狠色。
桂宫悠子忧心道:“可是,刑玉已经把谢婉泱放走了……那个疯子到底在想什么!”
“呵,我们在开始计划做这件事之前,会有多少波折,都是要预见到的,我们秉持着这么长时间的信念,难道还怕对抗不了宗主国的大人们吗?!”
礼宫和仁的话,很好地安抚了因特情局的调查,而坐卧不安的嘉仁和悠子。日本人是一个必须要生活在事先计划好并确定好进退之路的未来里,才会感到安心的民族,礼宫和仁把这一点看得非常透彻明晰,他玩弄人心的手段,可谓是顶级的——他甚至连自己的心都算计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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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特情局的收网行动,还是惊动了他们。
礼宫和仁感到了岌岌可危的情势,他要准备离开金陵。赵佑媛的复制人身上带着微型传输器,只要有任何异动,他马上就可以飞离中华!而同样的,一旦赵宣中了复制人的诱惑,他们就有足够的机会和时间,实行鹊占计划。
礼宫和仁把每一条路都安排得恰到好处,甚至赵佑媛这个人质,他还有一个相当大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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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桂宫悠子的沉思中,经过八个小时的飞行,缓缓地降落在了某个国家的私人机场上。这里是朝贡体系之外的国家,也是被称为自由之地的地方,只要有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朝贡体系外的国家,没有建设中微子基站,可以逃避无处不在的360度探测。但是天上的牵星肯定也会开启搜寻,所以他们必须尽快躲到地下基地。
装甲运输车很快开了过来,礼宫和仁的手下办事能力都非常强,根本不需要桂宫悠子操心什么——她只是奉命弄坏赵佑媛的专车,再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她面前,把她带上车就行了。
上车后,桂宫悠子甚至根本不敢联系和仁王兄。她害怕听到他失败的消息。
他是赌徒,孤注一掷的赌徒,赌上的,却是他们这些人的前程。
车子经过两个小时的行驶,中间换过几次车,才开到一个郊外。这是王兄十多年时间里,布下的局中,最后一个退路之地。也因此,她才敢相信他。
“我们做的是一件伟大的事业,我们的意志,我们的信仰,是能够战胜一切的。即便牺牲,我们也是光荣的。”是啊,王兄说的没错,精神是高于*的,所以秉持着信念的他们一定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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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伴随着基地的门打开,她的所有想法,都戛然而止。
眼前漆黑一片,门在身后被紧紧关上,桂宫额头上,顶了黑洞洞的枪管。
她流下了冷汗,不对,不会是王兄,那到底是——
灯被打开了。
那个斯文俊秀的男人,用枪玩味地抵着她的额头,镜片下看不透他的眼神。
从来没有人看透过他,这一刻,桂宫悠子心中忽然涌上这样恐惧的想法。
☆、第69章
基地的大门被紧紧关牢,桂宫悠子和方才装甲车上的人成了瓮中鳖,被关押了起来。
赵佑媛则被解开手铐,单独带到另外的一个房间。
她脑海各种疑问乱作一团,房间门被打开,赵佑媛刚走进去,却被角落里坐着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惊了一吓:“王梓清?”
王梓清穿了一件蓝白条纹的短褐,正盯着角落出神,听到门开的声音后转过头,却不期然地看到了赵佑媛,她也吃了一惊。
“你……怎么会……”怎么会连她也被带过来了?
时隔半年,在充满着陌生和危险的地方,看到熟悉的人,不管是否曾经有没有过不愉快,王梓清此刻都是有些高兴的。至少有个作伴的了,也不会那么害怕。
不过看到其他的人,她的目光又黯了下去。
“我都已经来这里半年了。”王梓清冷冷道:“都没有人知道。”
她这句话多少带着些怨气,赵佑媛也能够理解。任谁失踪了半年,家里人没发现,都会怄得慌。
之前周围都是陌生的有威胁的人,她只能隐忍,现在好不容易碰到熟人了,总算是稍微可以发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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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重新关上,走廊上的声控灯忽明忽灭。
“信号发出去了吗?”刑玉转头问身后的人。
他手下的人有些顾虑地回答:“圣座,已经向金陵发送了坐标……”
这一瞬间的犹豫没有逃过刑玉的眼睛,他点头,嗯了一声,下一瞬却猛然抬起枪,对着那个人的头颅扣动了扳机,动作一气呵成,到那个人倒下只有一秒钟。
“我不需要对我心存疑虑的人。”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眼神,刑玉淡淡说了一句。
坚定执行任务,才是战时合格的军人。
个体的生命,从来不在他的考虑当中。
他信步闲庭地踱步到关押室,这片基地是他与礼宫和仁共建,因此有出入的权限。他居高临下看着桂宫悠子。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能隐隐推断:“刑玉,和仁王兄他……”
“呵,他成了在逃潜犯,你也是。”刑玉的金丝眼镜下闪过一抹玩味的表情:“想知道你们王室现在是什么样子吗?……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没想到在这个世界的日本,居然可以如此卑微,看着你的国家因为你们的牵连,变成这样子,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刑玉不禁感慨地抬起头,想着另外一个世界嚣张横行的这个国家,心中竟油然而生起一股快意。
这种雀跃的心情,可是连他和恩师发现了宇宙多维通道的存在规律,以及公式坐标时,都没有如此兴奋。就像一个纯粹的小孩子,达成了多年的梦想一样。
“宇宙唯心真是……”他顿了一下,感慨地说:“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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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宫悠子不能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从她出生时,国家的地位就已经很衰微了,虽然他们自己在国内仍坚称自己是郡王、内郡王等等,但都是在国民面前维持面子,到了其他国家,或到了宗主国,就不能这样称呼——因为这是违背朝贡体系规矩的。
所以礼宫和仁才会那样不甘。而他们也在害怕他的同时,心里隐隐期待着王兄真的能成功,代替这个皇室,重新给予日本以觐次序列国的最惠待遇。
可如今听刑玉的说法,王兄大概是……失败了。
十多年的布局,失败要付出的代价,却是惨重的。这一点,礼宫和仁虽然预计到了,但他坚信自己是能够成功的。
桂宫悠子低下头,不知道爷爷和叔父将如何解决此事。
在收到宗主国中央政府的一级通报后,日本王室不敢怠慢,然而在看清通报内容,反复确认后,从王室到内阁上下全部都震惊了。
“嘉仁与和仁……还有悠子他们……”日本王室简直如同被雷劈了一样,他们是知道礼宫家的儿子从小早慧运筹帷幄,但他们绝对不敢让孩子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啊!
和仁是哪里来的这样雄心,简直把他的爷爷,当今的裕仁国王也给吓破胆儿了。整个一个王室都被他坑了进去。
裕仁国王出生的时候,差不多正是国家被宗主国打压的时候,在他很小时,国家就被降为了三等留看,等他长大,父辈们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好不容易走回了二等朝贡国的位置。正打算用时间来抚平伤口,竟然发现王室里两个顺位继承人竟然干出了这样逆天之举。
可是特情局的调查及证据厚厚一沓,容不得他们辩解。谋害储君、劫持皇族,绑架西沙群岛大案、扶持自由组织,哪个罪名都是一个死。
事情公开后,那些朝贡国该得恨成什么样,尤其是死了一个王室女孩的天竺,拿恒河水淹了日本的念头都有了。
“嘉仁被当场逮捕了,如今正在受审。和仁与悠子,如今不知所踪。”
惶急之下,裕仁国王还算当机立断,当夜乘专机赶赴金陵请罪。可是请罪又能有什么用呢?那么多滔天大罪,要怎么能博取宗主国原谅?
跪下请罪?
对不起啊爹,以前是我青春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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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王室忐忑难安,金陵却也是彻夜未眠。
中微子基站和侦察卫星配合着扫描全球,确定了嫌疑范围时,某驻地的军方却忽然收到了奇怪的求救信号。
“收到了位于波西米岛发出的信号,和我们侦察卫星确定的范围基本重合,可以排除是虚假信息。”
情报传回垂拱殿,军权在皇帝手里,是否动用附近国家的驻军部队去营救人质,也得先皇帝下令。前几年太子成人礼,皇帝开始一把一部分军权和某些国家驻军移交给他,但如今,他又匆忙收回了。
因为太子现在的状态不容乐观,皇帝担心他被感情冲昏头脑,做出不冷静的决定,只能亲自替他决断。
本来这桩事,内阁和军部商量一下,联合行文通知当地驻军就行了,皇帝也是有皇帝自己的要事的。可谁让这女孩是他儿子认定了的未来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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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档口上,老亲王他们还在问皇帝,太子是不是有意纳媛宗姬为储妃。皇帝头一次感受到“神烦”的滋味,他儿子现在的状态特别非人类,你们要不要这么撞枪口啊!
“此事之后再议吧,如今媛宗姬是被日本国王室的人带走了,还是解救她一事要紧。什么法度,都比不得人命重要不是。”
为了不被烦,皇帝也只好在皇叔面前拉长一张脸,老亲王见皇帝真的很不愉快的模样,话说得也略重,只好把心中各种惊疑不定压下去,等到先把人找到再说。
无论如何,军部是把地方找到了,想要救人也不难,这件事最大的难点,也是最纠结的地方,在于赵宣在意那个女孩,不能容许她死了甚至受伤。
皇帝从来没见儿子如此失态,他一直把赵宣按着标准的储君模式来培养,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孩子,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裂变出了另外一个影子——有感情的常人。
赵宣被皇帝暂时禁足了,邸报倒是都按时送到了他的手里。
皇后去看望他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多,天光渐亮,他站在长祚殿书房里,垂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走近一看,全是一些对待此事的政策要点。
——如何行事,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越线。该怎么做,顺序是什么。
譬如审问敬宫嘉仁,逮捕礼宫和仁,朝贡国法庭审判,全球通报,朝贡国议会投票,建议对日本国实行让朝鲜和琉球共管等等……
而在哪些事情不能做那一栏里,则写着——不能杀人!不能杀人!不能杀人!
他现在还能够提起笔面对着纸,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
可是皇后知道,正是因为他濒临失控,他就必须把不能做的事情列出来,放在眼前时刻提醒着自己,不然可能压抑不住冲动,就会把事情做绝。
他看起来正在经受极度的痛苦,惶惑、焦虑、担忧、急切……看着他这样苦苦压抑自己不要失态的表现,皇后恍然间想,真的能阻止得了这两个人吗?
幸好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