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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也不接话,怕的就是姑娘又死心眼想不开了,这东西任人怎么劝都没用,还得自己想明白。赵玖娘将帕子在手中绕了几绕,站起来道“人也见到了,走,回我娘那去,”丫鬟将东西收拾了,跟在姑娘身后回夫人那边去了。
沈虞和墨棋回来后,见几个小丫头都不见了影子,忙问人都去哪里了,原来是各处缺人手,都指派出去了,单留下几个大的在院中候着,沈虞点了点头,也没在意,进到屋中,墨棋找了件差不多的,给沈虞换上,边换的时候还边说着“那赵家小姐怎么看,怎么就像故意的,那东西本在桌子上好好的,被她拿袖子一扫,才全撒在姑娘身上”
沈虞小心的对着镜子擦脸说道“你还没听见她和我说的话呢,问我可读过天乐集,”墨棋拿东西的手一停顿,“这赵姑娘是想怎么样?”沈虞也奇怪的摇摇头,“我都多久没四处走动了,跟她本来就不熟悉,犯不上惹到这种人不是,大约心高气傲的才女们都有一颗愤世嫉俗的心吧”
墨棋听的半懂不懂的,也不说话,给沈虞换好了,才说“一会出去了,姑娘还是离她远些吧,”沈虞知道墨棋是担心自己,也就点点头。俩人收拾停当了,就又出去,刚出来没多远就见前面人影一闪,沈虞回头看着墨棋说“怎么看着像是沈珮?”
墨棋也不敢肯定,“奴婢觉得那身衣衫倒是也像,但是珮姑娘不应该在前面么?”
沈虞也不多说,跟着那身影就走了过去,俩人一路跟到了后面的小角门,沈虞心想,这时候角门都是锁着的,还有人守着,猜不出沈珮要做什么,到了角门边,沈虞没敢跟的太近,远远的停下来,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边守门的人早撤开了,沈珮刚过去,就从旁边的叶子花丛中走出个人来,沈虞吓得不轻,这光天化日的,怎么连个丫头也不带就跟外人私自见面。
沈虞扶着石墙,手心都出汗了,后面还有墨棋呢,沈珮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就见那人也不知道和沈珮说了什么,沈珮就递给他一件东西,那人迅速的放到怀中,沈珮东张西望的样子,似乎也怕被人发现了去,仿佛在催促那人赶快离开,那人也不多说,对着沈珮点了点头,就转身往叶子花后面躲去了。沈珮见那人没了影,叶子花也不动了,才转身回来。
沈虞忙拉着墨棋往外走,她知道,只有这条路能回到宴席上,自己若是比沈珮提前过去了,难免她不会怀疑自己,想了想,不如绕上一圈,从旁边的小轩过去,反正路也是不远的。
打定了主意,就往小轩那边走去,这小轩地儿不大,种的都是紫微花,取了它的状元之意,平时都是消暑的地儿,也没什么人,如今更没什么人,门都应该锁起来了。沈虞慢慢的走着,也不说话,墨棋跟在她身后,俩人绕过了小轩,沈虞还往前走,却被墨棋拉住了,沈虞一愣,回头看着墨棋问“怎么?”就见墨棋打个手势,暗示自己噤声。沈虞转头看了看,还真隐隐约约的听见说话的声音。
沈虞放轻脚步,往前走着,声音倒是越来越清晰了,是个女子的声音,倒是听不清是什么,墨棋碰了碰沈虞,示意沈虞从两树紫微中间的空隙看过去,沈虞想了想,踩着地上的石头小心的探出头来。
那边有俩人站在一处,由于树木遮挡,还真看不清楚,不过知道似乎是一男一女,沈虞气的想,这是把沈家当成什么地方了,幽会啊,刚看了一眼就走了下来,这人又不认识,还是别管这种闲事为好,免得真被看见了,有麻烦。
墨棋见自己家姑娘下来了,面上没什么表情,只好自己走了上去,仔细看了看,墨棋身量比沈虞高些,看的自然清楚,沈虞见墨棋在上面不动,就拉了拉她的衣襟,突然见墨棋用手捂住了嘴,沈虞暗笑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功夫不大墨棋就下来,到了沈虞身边时,脸上还红红的。
沈虞小声道“你看你……”沈虞话还没说完,墨棋就拉着沈虞一同站在石头上,沈虞一愣,看了眼墨棋,不明白她的意思,转头又看着那边的俩人,也没看出什么来,就见那女子和人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那男子是如何回答的,那女子就慢慢的倒在男子肩上。
沈虞心想,我可经过比这个还要狠的好不好,转头白了墨棋一眼,这种事儿也叫主子看,墨棋你傻了啊,墨棋见沈虞没什么反应,就怪怪的看着沈虞,沈虞见墨棋奇怪的看着自己,又往俩人那边又看一眼,这回终于看见了,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的赵姑娘赵玖娘啊,若说赵玖娘一个人已经足够让沈虞惊讶了,那么那个男的,就让沈虞愤怒了,那个也不是陌生人,正是自己的未婚夫谢临舟。
沈虞看着俩人,不大工夫,谢临舟将人扶起来,抬起手仿佛擦了擦女子的眼泪,这才转身回去了,赵玖娘站在原地痴痴的看着谢临舟远去的身影。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沈虞从石头上下来,转身就往回走,墨棋忙跟上去,院中的丫鬟们见沈虞刚出去,怎么就回来了,还是满脸的怒气,纷纷莫名的看着墨棋,见墨棋的神情也是小心翼翼的,就都屏住呼吸做事去了。
沈虞回到房中,往凳子上一坐,墨棋将放好的花茶端了杯过来,小心的说道“这,或许有什么……”沈虞说道“难怪对我说话都带着刺的。原来都在这儿”墨棋给沈虞捶着腿,担忧的看着沈虞,沈虞将气理顺了些,才道“你放心,我如今可没功夫同她去闹去。这些事儿现在知道了,总比以后知道了要好些,”
沈虞嘴上虽然安慰着墨棋,心中哪里能马上平静下来,暗暗想着,虽然以前选谢临舟的时候,不敢说自己是真心对他,可猜测也能互敬互爱的过一辈子,如今看来,还少了一样东西,就是人心,谁也也不敢说谢临舟在以后的几十年中都始终如一的对着自己一个人,要知道,这个时代是可以纳妾的,虽然赵玖娘肯定不会做妾,除了她,还是会有别人,沈虞看着桌子上的花茶,花瓣沉在水底,映得白瓷的杯子里都是浓橘色的。
沈虞端起来喝了一口,味道有些涩,估计是墨棋着忙,忘了放蜂蜜了,又想到或许之前自己错了,谢临舟也是这个时代下的男子,别人什么样,他也会是什么样。总不会长成个韩聃一样吧,据传说古人韩聃样子貌美,对结发妻子一生深情,妻子没法生育,韩聃不休妻,也不纳妾,一生以教授学童为业,到了老年和妻子还是感情甚笃。这人在女子中倒是颇多赞扬者。沈虞刚听说的时候,也是羡慕的不行,总想着以后自己也会找这样的男子为伴。
如今想来,谈何容易,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有谁能做到,沈虞想着自己认识的每一个人,沈老爷不用说,沈二老爷也是,就连沈胤都是男女通吃的,还能想到谁呢,谢临舟如此,也是常态,想到这,沈虞仿佛没刚才那么难受了,慢慢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就是现在不接受,以后总有一天会是那样的,容颜易老,现在喜欢的那些芳华,过了几年,从别人的脸上,照样能找得到。沈虞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看到赵玖娘和谢临舟偎依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仿佛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解释
墨棋见沈虞始终没说话,可神情有些哀伤,若是谁碰见这种事情,也都会这样,姑娘虽然平日做事都是稳重的,可毕竟还是个女子,凡是女子就对自己的以后终身依靠有或多或少的期许。墨棋自己先是从坑中爬出来的,自然知道心如死灰是什么感受,可姑娘和自己不同,原以为那谢公子是个可靠之人,现在想来,还不都是这样,哪个男子都是如此。
墨棋站起来,问道“姑娘可要躺一躺?”沈虞摇摇头,缓缓站起身来,“走,去外面,咱们待这么久了,还得出去,免得母亲担心。”墨棋扶着沈虞往前面走去。
沈虞刚落座,几个人就问怎么这么久,沈虞想了想笑道“可能是早晨吃奶酥吃坏了肚子了”也不管人信不信的,就张罗着问,现在都讲些什么呢,那边有人来回说开席了,请众位姑娘去吃席呢。众人就都起身去吃宴席了。
沈虞看着赵玖娘,见她果真眼睛有些发红,赵玖娘见沈虞看着自己,问道“沈姑娘这看着我做什么?”沈虞笑道“看赵姑娘眼圈微红,想来是趁我不在这功夫出了什么伤心事不成?”赵玖娘被说的中的痛处,也不好发作,“刚被风吹了眼”沈虞忙问“可要人拿热帕子敷一敷,这样出去,还不得被人说成我们沈家怠慢了客人才是。也不好是风吹的,这院中花草多别是紫微花吹到眼中了,那东西才刺眼呢”赵玖娘瞪了沈虞一眼,转身走开了。
沈虞也转身回来,慢慢走着,入席之后,同旁边的人有说有笑的吃完这顿饭,待吃过饭又歇了一会,各处的夫人就都回去了,沈虞同母亲一起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后,终于松懈下来。
余氏见女儿满脸的倦意,十分心疼,“这一天可苦了你了,快回去好好歇着。”沈虞点头应着,“母亲也要好好歇歇才是,”余氏抚摸着腰,人不服老不行,一天下来,腰就站酸了,还真的回去躺一躺才是。
母女二人各自回去,沈虞单手扶着墨棋,墨棋也累,可能感觉到从沈虞身上移过来的压力,她更累吧。刚走了几步,就听见有人轻唤,“小鱼”沈虞和墨棋都停住了脚步,四下看着,这是谁在说话。
一转头,就看见远处站着的谢临舟了,他一个人,站在小径上,负手立着,嘴边带着笑意。沈虞抓着墨棋胳膊的手一紧,墨棋低声问“姑娘可要过去”沈虞想了想,松开墨棋道“你去那边先等着”
墨棋听了依言过去了,沈虞慢慢的走到门边,看着谢临舟,谢临舟也看着沈虞,见她模样憔悴,“你……”“你……”俩人同时开口,谢临舟笑道“你先说”
沈虞也不客气,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谢临舟侧着头想了想,“你家我来过多次,都是没人拦着,今日也是如此,怎么有什么不同么”
“哦”沈虞听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谢临舟往前走了几步,到沈虞身边低声问“今儿可有累到?”
“唔”沈虞点了点头,谢临舟见沈虞倦怠。也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什么了,本来是趁着上沈家来的机会见见她的,可见了面又不知道说什么,沈虞问道“谢夫人一向可好?”谢临舟忙道“恩,家母一向身体都很好,本来今儿是要过来的,但委实家中有事,”
“恩,今儿来的人还真是多,你也知道,京中各家小姐的脾气都很古怪,既要照顾到这个,又要想到那个,实在是让人□乏术。”谢临舟见沈虞跟自己抱怨,心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暖暖的,沈虞又开口道“你听说过天乐集么?”谢临舟先是一愣,不知道沈虞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也仔细的回道“是前朝天乐居士的一本诗集,怎么了,你若是喜欢,回头我让人送过来给你。”
沈虞撇撇嘴,小声说道“我没听说过”。谢临舟愣愣的看着沈虞没说话,沈虞看他那神情说道“怎么样,就是没听说过,也没读过,也不知道。从来都是没什么学问的”
谢临舟抬手将沈虞撒在前面的头发小心的别到耳后,沈虞一偏头,赌气似的转过身去,谢临舟上前握住沈虞的小手说道“你没听过又怎么样,没读过又怎么样,这东西不能吃也不能喝的,惦记他做什么”沈虞奇怪的看了谢临舟一眼,见他神情恳切,还真是在安慰自己。
“今儿被人家笑话了”沈虞默默的说,“怎么?”谢临舟问,沈虞转过身来,“我跟一个姑娘说迎春花好,她就吟诵了一首迎春花的诗词,我哪里知道是古人的,就说她吟诵的好,结果人家就问我,没看过天乐集么?”沈虞说完,盯着谢临舟的脸。
谢临舟问道“那姑娘可是姓赵?”沈虞问道“咦,你怎么知道?”谢临舟叹了口气说道“以前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与她的外祖家多有往来,自然是认识她的”沈虞将手抽回来说道“呵呵,看不出来,还是青梅竹马”谢临舟面上一怔,看着沈虞,也没说话。
沈虞也盯着他又问“那我知道了,难怪赵姑娘那么难为我呢”说完转身就往回走,谢临舟先是愣在原地,见沈虞往回走了,马上过去拦在前面。
“你干嘛!”沈虞没好气的问道,谢临舟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儿,现在就是想和沈虞好好解释解释,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总之是先拦住了,“你,你听我说”沈虞将双臂一抱,交叉在胸前,“好啊,你说吧”
谢临舟放下伸开的手臂,想着如何开口,沈虞等的不耐烦了,又要走,谢临舟才忙说“我跟她什么都没有!”沈虞面上一黑,这叫解释,这个是不是叫欲盖弥彰,沈虞往旁边一推,又往前走,谢临舟急了,再加上喝了点酒,借着酒劲将沈虞从后面抱住了。
沈虞吓得忙掰他的手,“你放手!”谢临舟听了,慌忙将手松开,又站在沈虞面前,此时面上有些汗珠出来了,沈虞气鼓鼓的看着谢临舟说道“你这话爱跟谁说跟谁说去,谁爱信谁信。”谢临舟说道“我就只和你说”沈虞又往边上走去,谢临舟拦道“你听我说完再走不迟”
沈虞后退一步,看着谢临舟,“你说啊,我看你怎么编!”谢临舟想了想“我和她自小是认识”沈虞听了,又要抬腿走人,可生生忍住了,只盯着谢临舟的眼睛听他继续开口“她天资聪颖,那时候,俩人的老师也总是一个人,偶尔我父亲起一个题,我们俩都是各自做文章出来,比着看谁出的好。偶尔我赢,偶尔她赢。”
“行了,我不听了,”沈虞打断道,此刻她气的不行,这哪里是解释,明明就是跟自己讲述小时候的初恋往事,不带这么气人的吧,谢临舟见沈虞又生气了,忙道“你说你听完的,”沈虞歪着头说,“我现在不想听了,不行么?”谢临舟有些无语,他不知道姑娘家的想法怎么变的这么快,答应了的事儿说不听就不听的。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谢临舟见沈虞真要走,吼道,“你怎么如此不讲道理”沈虞转回身来,“我怎么就不讲道理了,你说,这事儿不是我非要你讲的吧,你讲的时候我是不是说不听,现在我不听了,要回去了,怎么就是我不讲道理了?”
谢临舟说不过沈虞,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沈虞又说道“我要你说了,你开口解释便是,你听你说的是什么,我说青梅竹马还冤枉你了?那不是青梅竹马的缘法是什么,我听了不高兴,为什么还要听下去。”
沈虞说完了,白了眼谢临舟,转身就往回走去,到了小径尽头,就是长廊,沈虞在长廊边停住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谢临舟,她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场面,小径边上的茂密细竹在风中,来回的摇曳着,谢临舟也站在那,衣摆随着风儿来回舞着,倒是有种说不出的孤单,再看谢临舟的脸上,从来都是盛满盈盈目光的眼中,眼白变得通红,当中居然闪出一圈眼泪。只是含着,却没落下来。
沈虞看的怔住了,这事儿本是他的错,到如今好像自己欺负他一般,弄得人心中不忍,谢临舟见沈虞回过头来,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只当看不见转身就往外走,沈虞见他这样,也不顾不得了,忙走下来,“你站住”谢临舟果真停下来,沈虞赶上来,问道“你到哪去?”
谢临舟抿着嘴不说话,沈虞看着他那倔强的样子,心先软了一半,气也气过了,以后还是别弄僵了才是,就从袖中将帕子拿出来,扬手给谢临舟擦眼泪。
谢临舟见了,先是脸上一红,自己这样被沈虞看见了,总觉得太丢人了,就要转过脸去,被沈虞用手一扳,“还躲什么,看都看见了”谢临舟就不动了,任由沈虞给自己擦着眼睛,沈虞擦干净了,将手放下,谢临舟忙拉住沈虞的手说“此刻我是说不出来,回去我将事情写出来,你就知道了。”
沈虞将手抽回来,“你写了有什么用,我若是不看呢”谢临舟没话说了,只低头看着沈虞,沈虞看他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想开口再责备几句话,又收回来了,“你怎么这么笨,让你说你都说不明白”谢临舟叹了口气,“我就是总想同你讲明白的,谁知道越讲越乱,我自己都糊涂了。”
沈虞说道“还说自己是才子呢,你呀,就够换几碗汤圆的!”谢临舟见沈虞说话没了刚才的那股子盛怒,才道“我真的就是和她认识,没什么别的。你可以去问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