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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儿。
沈二老爷特特的请了假,带着没沈老太太没见过的孙女并那女子一起上京来了,沈老爷听闻弟弟要回来,也早打发人去接,沈老太太也让人都准备好了,这群人中唯独二婶婶是又气又想的,沈盏也不是很高兴,至少不是沈虞以为的那么高兴,好多年没见到对自己很疼爱的父亲了,不该是这样淡淡的表情吧。
沈虞站在众人的身后,往外面看着,一家人都等着沈二老爷回来,过了晌午,终于有人送信回来了,说已经到了门外,工夫不大才见沈二老爷姗姗而来了,沈虞一看,和那年自己离开阳的时候还真没什么变化,仿佛就是瘦了些。
沈二老爷回来,先去见了沈老太太,又依次给哥哥嫂子见了礼,这帮晚辈才都过来给沈二老爷见礼了,等到了沈盏的时候,沈二老爷仔细的看了看,说道“真真长大了。”沈盏目光盈盈,最终忍住了,笑着退到一边去。
中午就都在沈府吃的饭,一过了中午,沈二老爷就随着夫人回到后面的宅院去了,等都歇息够了,晚上还要到沈府来的,本意沈老太太让人收拾屋子给二老爷备下,可又想着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总不能让夫妻分开,也就罢了。
等到了晚上,还没见人过来,沈老太太奇怪,就派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人回来了,跟玉池说了,玉池又回禀了沈老太太,沈老太太听了怒道“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在家摔盘子摔碗的给谁看呢,二老爷呢?”下人见老太太生气了,就忙回道“二老爷下午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奴婢们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沈老爷一听,叹气道“罢了,母亲,您还是先吃吧,儿子再派人去找寻便是。”沈老太太无法,只好让人都散了,各自回去吃饭,沈老爷加派人手去四处找寻二老爷去了。
沈虞跟着余氏回去,就听余氏说道“你这个二婶婶也是的,这进门才多长时间,就打起来了,还把你二叔带回来的东西都给摔了,真做的出来”
沈虞问道“不是说二叔的那个小儿子也会回来,怎么不见人呢?”余氏说道“就怕家里有人要闹,安顿下别的地方去了,娘估算着,你二叔现在就在那呢,本来你婶婶占理,现在这么一闹,反倒不占理了。你看老太太会偏向谁去”沈虞又说道“那二叔也不对,怎么刚回来就跟二婶闹呢,若是好说好商量的,也不至于回去没几个时辰就打起来”
余氏笑道“你还不知道他们的事儿,就是知道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谁能说清楚去,”“娘,你说,这事儿要怎么办?”余氏看着门外的滴水檐,“娘也不知道,你二叔有本事领回来,自然有本事让老太太认下,”沈虞又道“那将人领回来,不是错了,还不得留在京中了,能让再带回去祁溪么?”余氏说道“本来老太太是能让孩子留下的,你如今你看你二婶婶的样子,这事儿真不定能成了。”
母女俩说着话,就听见外面有人回道“二老爷回来了,”余氏忙问“可是老爷让我们过去?”下人回道“老爷只说让回禀夫人一声,没说让过去,现如今二老爷并老爷都在老太太那边呢。”余氏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人下去,丫鬟看了眼夫人小声说“夫人,奴婢听说二老爷将人带过来了”余氏忙转身问道“几个人?”丫鬟说道“两个,母子二人。”余氏和沈虞互相对望一眼,知道这是沈二老爷去领着人回来摊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二老爷的打算
沈老太太的屋子里面点着的是上好的油蜡,都是从外海泊来的,不知道比外面卖的要强上多少,将屋子照的光亮极了,玉池小心的抱着个孩子在沈老太太身边站着,婴儿粉嘟嘟的小脸露出来,睡得正香,花铃小被子包得严严实实的,在屋子的地上跪着俩人,一个是沈家二老爷,另一个长相素净的,就是这孩子的娘了,这女子看起来长相素雅,看着低眉顺眼的,却没有什么风尘气,玉池看了眼孩子,又看了看二老爷,这孩子长得还真他娘,只是这嘴巴倒是像他爹了。
沈老太太看着玉池怀中的孩子,酣然入睡,眉眼清秀,一看就是难得的读书料子,沈老太太一直坚信自己家是书香门第,总出读书人的,先看见了孩子就有几分喜爱的心,毕竟是骨肉至亲,对二老爷的事也就不是揪着不放了,可转头看见跪着的女子,不由气恼,二老爷这次被贬谪跟着女子有很大的关系。
就听沈二老爷开口道“儿子不孝,许久没见到娘亲,到了今日才带了她们母子二人回来,在这给娘磕头了”说完一个头磕到地上不动了。沈老太太叹气道“罢了,你起来吧,这也怨不得你。”沈二老爷听了,缓缓起身站到一边去了,地上跪着的女子口中称道“民女章柳隐给老太太见礼。”沈老太太沉着气,垂在膝上的右手中拿着念珠来回的拨动着,看着跪在地上的章柳隐不动,过了半响,沈二老爷忍不住开口道“母亲……”沈老太太这才闭了下眼睛,说道“你家乡何处?”
章氏答道“民女自幼颠沛流离,早不知道家中是哪里的了。”沈老太太听了又问“那你也不知道自己家中现在还有何人了?”章氏又答“是,民女早就没有家了。”沈老太太一想也是,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家呢,可还是忍不住问“那你以前故友总认识几个吧?”这话说的含蓄,什么旧友,无非就是早先的那些入幕宾客,想到这沈老太太就气不打一出来,就听见章氏回道,“老夫人明鉴,自随了老爷,民女已经心依佛门了,”沈老太太这才看见章氏手腕处若隐若现的珠子。想了半响,开口道“起来吧。”
沈二老爷忙上前去扶住章氏起来,章氏跪在地上太久了,腿都站不起来了,还好靠着二老爷的臂力才站稳了,还得俯身道“谢老太太恩典”沈老太太看着互相搀扶着,站在一处的俩人,叹了口气说道“到了什么时候都是父母给儿女准备好退路,儿女倒是从来不想着父母的。”
沈二老爷听了,抿了抿头上的汗,听着沈老太太继续说下去,“如今都已经如此了,你还要为娘怎么说?”沈二老爷听了开口说“母亲万万不要生气,这事都是儿子的错,没想的周全,还望母亲看在孩子的分上,消消气吧。”沈老太太示意玉池将孩子放到床上,等孩子睡稳当了才开口道“你也别说虚的了,打算怎么办?”
“祁溪儿子是还要回去的,过些日子就走,若是还想进京跟母亲团聚,恐怕要多等几年吧”沈老太太眉头微皱,看着章氏说,“你先出去,”沈二老爷忙回道“母亲,柳隐不是一般的女子,儿子的一些事情,她都是知道,也是个有主意的,现如今跟母亲商量的事儿,也让她听一听吧。”
沈老太太奇怪的看了眼章氏,还想将人赶出去,可又一想,还是留下来就说道“你为何有这样的打算?”沈二老爷开口“如今的圣上日益年迈,儿子就是现如今回来了,也难挤进朝中,若真有一日……到那时,儿子还是会被撵出去”沈二老爷这样说也是有道理,当今的皇上年迈体弱,有人传说总请了几个道士进宫中炼丹延寿,有些日子就不上朝了,弄得人心惶惶的,最要紧的是太子的位子还没定下来,各家都在站队,说什么的都有,沈老爷自认为没有自己父亲那样的眼光,现在在朝中也是小心翼翼,走一步,看一步的。
沈老太太听了沉默不语,她又何尝不知道这里面的关系,二儿子远离政治中心也算是一种造化,忙帮不上,别添乱也是一种优点,现在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在外面躲着也行,谁知道哪天有人看不顺眼在沈二老爷的私事上搀和一脚,到时候沈大老爷可真够受的。
沈老太太点点头说道“你回去,她呢?”沈二老爷看了眼身边的章氏说道“儿子也会将人带回去的。”沈老太太冷笑道“那你带了人回来做什么?”沈二老爷开口道“自然是将人的身份定下来,免了以后的麻烦才是。”沈老太太凉凉的说“你还知道有麻烦?现在想起麻烦了,当初做什么去了?”
被沈老太太这样一问,沈二老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母子两的对话中断了,章柳隐站在后面低着头,始终没有说话,沈老太太侧身看着她问道“你家老爷说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倒是说说看,以后有什么打算?”章氏听了,抬起头看了老太太一眼,“老爷说的就是民女想的,民女不怕老太太笑话,笑话民女见识少,目光短浅,就是在这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沈老太太示意她继续下去,就见章氏开口道“民女自然知道以这样的身份无论如何是不配进沈家的大门的,民女也不求了老夫人的谅解,事情都已经做下,找些七七八八的道理来,全是糊弄人的,我就是说出个十种八种的,别说老夫人不信,就是我自己都糊弄不了我自己。”
章氏停顿一会又说,“到底是哪个主子登上大宝,这种大事民女也不清楚,但是知道一句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一家子的荣光全仰仗祖先积德,若是没有了祖先的庇佑,没有了大老爷的维持,那么,这个沈家就没有了我家老爷的立足之地,倘若有什么祸事从民女身上引起来,民女宁愿身死也不要连累了旁人的,先时跟了老爷,只想着自己以后终身有靠,等日子久了,才一点一滴的知道了我家老爷背后的事,知道了这其中的盘根错节,老太太尽管放心,若是真有这么一天,就是我章柳隐报答老爷知遇之恩的日子。”
沈二老爷听了,忙道“你,你说这些做什么。”章氏回头看着老爷说道“老爷放心,回来的一路上,妾身都想清楚了,到时候老爷不要惊慌才是。”沈老太太听了骂道“你这是要寻死还是怎么地?没人说要你的命呢,”章氏听了,忙跪下道“老太太,民女是说,以后若有事,定然不会连累沈家的”沈老太太长叹一声说道“你说不连累就不连累么,你这时候倒是有几分骨气了,当初拉了你家老爷下水的时候怎么没多想想,现在做这些赌天赌地的誓,有什么用?起来吧。”章氏忙擦了擦眼睛,站了起来,俩人束手立着听沈老太太继续说下去。
沈老太太缓缓开口道“娘跟着你爹风风雨雨几十年,贫穷日子富贵日子的都经过了,什么苦处也都吃过,回想当时你大哥还小,老爷去查河工,让洪水冲走了,一家上下哭成一片,当时老太太还活着,听了噩耗就昏了过去,我那时候还怀着你,一个人忙上忙下,又要找人,又要照管老太太,又要应付那些旁支亲戚,那帮人,听说老爷出了事,见你哥哥还年幼,就过来收家产了,娘一个人顶着门户,硬是熬过了二个月,直到找到你父亲为止。说起来,那次是娘记得最深的一次,打那以后,娘就知道,一个家,总要有个男人撑腰才行,就是有家财万贯,靠的还是那根顶梁柱,别的都没用,现如今的沈家,你大哥就是咱们的顶梁柱,咱们都是围在他身边做支撑的,只要你大哥不倒,沈家就不回倒。娘也有些后悔让你大哥回京中太早了,可不这个时候回来,以后启用的都是新人,谁还会想起你们这年纪的人来。这,也算是赌一把了吧。”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一直听着,沈老太太又继续说“你大哥若是不顶用了,还有你,真到了不顶用的时候,咱们就是能留下什么是什么,能留下几个人就算几个人,你,还是先别回来了,话先说到这,别看这现如今的沈家在京中风光,这风光都是当今给的,也就是一阵风的事儿,这阵风过了,风光还剩下什么,就剩下光了,光光如也。”
沈老太太知道,这世上谁的荣华也离不开主上的恩典,想要夺走,就是几句话的事儿,就好比之前的方家,方老爷子官位是当朝的丞傅,还有女儿是在宫中做妃子呢,不也是说败就败了,女儿死的不明不白,一家子死的死散的散,充军的充军,偌大的宅子转眼也成了别人的了,想当年方家在京中是何等的霸道,所以人呐,别总看着眼前风光,岂不知背后一脚就是悬崖了。
沈二老爷听了老太太的话,吓得彻底的没了声音,沈老太太看着章氏,见她神色倒是比沈二老爷沉着些,只好又说道“你也别怕,不是谁家说散了就散了的,该怎么过日子,咱们还得怎么好好的过,如今先把这些事解决了再说,先纳了章氏做妾吧,一切供应按照正式官中规矩,你们俩人以后就回祁溪,将这孩子也带回去,留在京中没的叫你夫人生气。”
沈二老爷见母亲说了一大通,还道不想将儿子还给自己了呢,没成想正和了自己的心意,忙跪下道“多谢母亲,多谢母亲。”沈老太太叹气说“这孩子跟着章氏以后就是庶出,你可要想好了,”沈二老爷说道“庶出还是咱们沈家的子孙,都一样。”沈老太太沉默不语,章氏见了,只好说道“老太太尽管放心,这孩子,妾身定然将他管教成人,不给沈家丢脸。”
沈老太太看着章氏说道“你在祁溪,要多关照你家老爷,他心底总是不将人往坏处想,你务必要多费心思,那边没有主母管家,倒是省了不少事,旁的就是将孩子照管好,别的暂时还不用操心,若是我哪天去了,你们的事儿我可就管不上了,以后是好是坏就都由着你们自己。”
沈二老爷忙道“母亲哪里的话,您自然是长命百岁的,还等着孙子们好好的孝顺呢。”沈老太太晃动着身形说道“等着谁孝顺都是瞎话,你就别再惹事才行,要记住了,你身后的不光是你家这几口子人,还有京中这一大家子呢,还有你娘这把老骨头呢,”沈二老爷忙应承着,又问道“若是那边说什么话……”沈老太太嫌弃自己的儿子还管不住媳妇,连这点子小事都要做娘的出手,就问道“你怎么不问你家媳妇,祁溪那么远,让她跟了你过去,照管你,你还要在任上做出些功绩来,你看她去还是不去,这些都用我来教你?”
沈二老爷听了着实有些惭愧,这种小事还让娘操心,实在是不应该,以后少不得要和章柳隐商量了才是,现如今这才回来的最大目的就是给章氏的身份定下来,如今目的达成,有说不出的喜悦在心中,连着面上也轻松下来。又见沈老太太面上有些倦意,忙给老太太施礼告退,沈老太太又嘱咐了几句,俩人听了,唯唯诺诺的抱着孩子退下去了。
沈老太太见人都走了,才让玉池将洗脚水端了进来,玉池边给沈老太太洗着边说道“老太太也劳累了一晚上,早些歇下吧”沈老太太犹自回想着刚才的事情“一家子儿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操心能操到头,这老二也不让人省心。”玉池想了想说道“奴婢看着这个章姨娘,倒是个有主意的,心中是有几分打算,”沈老太太说道“若不是二夫人那样的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何必让老二找这么个人在身边伺候,老二和她成亲多年,连个像样的妾侍都没有,我先前还不好说什么,这才回来半天就打得鸡飞狗跳的,她呀,连自己都管不好,哪里还能光耀门楣?当初若不是看她出身还算可以,也不会找这么个木头进门来,”玉池知道沈老太太嘴上在抱怨,可二夫人嫁到沈家都这么多年了,也不能和离,只好凑合着过,老太太也就是抱怨几句,也没别的办法,当着外人还要说好,不能让人看着沈家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不是,就将沈老太太的脚仔细的擦好了,又让人将水端下去,自己给沈老太太松着腿脚,沈老太太躺着不一会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自的算盘
沈虞早晨还没太清醒,就听见外面叽叽喳喳的吵闹声,翻了个身,坐起来唤道“谁在外面?”功夫不大,门咯吱一声就开了,墨棋走了进来,见沈虞坐起来了,忙道“姑娘醒了?”沈虞说道“谁在外面做什么,这么吵?”墨棋回道“姑娘,这大清早的,二夫人就到老太太那边哭闹去了,弄得一家子全起来了,都听到了。”
沈虞接过漱口水问“这大清早的,闹什么?”墨棋低声回道“说是二老爷新纳了个妾侍,二夫人不同意,就找老太太评理去了,”沈虞听了,知道二叔是将那女子纳为妾侍了,边用毛巾擦干净嘴,边说道“二婶婶还没弄明白,这都是早晚的事,现在闹到老太太这来了,也没什么好处,”墨棋边给沈虞穿衣衫边说“估计是二夫人心中不服吧,这回的事情太打她的脸了,都让人抬不起头来。”
沈虞一想也是,二叔叔弄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让二婶婶打落牙齿和血吞,不知道以后自己碰见了这样的事情会怎么样,是不声不响的接受了呢,还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