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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嬷嬷闻言只好应了一声赶紧去办,紫绡也进了内室。
乌苏雅捧着薄非阳的信也顾不上坐下,便看了起来。
薄非阳的信只有薄薄的两页纸,其中的一张是写给她的,说的都是离别之情,虽包含深情,让外人看了倒不至于尴尬,却也可看出他们夫妻感情深厚,只有一句她有些看不明白,反复看了两遍只觉得里面含着深意,也来不及细想,忙去看后面一张,后面一页纸上写的却是薄非阳的近况,并没有对那一句话做过多解释。
乌苏雅草草的又看了一遍,裴嬷嬷那边已经烧好了封蜡,她转手把信交给裴嬷嬷便进了内室换衣裳,等她出来的时候裴嬷嬷已经把信又重新封好了,与之前的没有什么区别,乌苏雅这才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紧张了,想想觉得有些好笑,她和薄非阳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信上的内容又能缠绵悱恻到哪去?不过既然已经看过,封好便算了,让紫绡在屋里收拾,带着裴嬷嬷和青罗便去了金辉堂。15077306
太夫人正在和姑老夫人捧着茶碗说话,果然已经得知了薄非阳寄信回来的消息,一见乌苏雅便开口问道:“非阳可是写信回来了,信上可有说他如今怎么样?”
姑老夫人也转头看着乌苏雅,在侯府待了几天,她也大概晓得了京城的局势,不仅没有后悔自己这个时候带着安哥儿来了京城,若是侯府出了什么事,自己和安哥儿或许会受到牵连,反而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让原本便没有主心骨的太夫人安心了不少。
乌苏雅给太夫人和姑老夫人行了礼,才捧着信走了过去,道:“方才收到的信,正想和娘一起看呢。”
“快快打开。”太夫人忙笑着说道,“出门这么长日子,终于想起来给家里来封信了。”
“北去路途艰险,还能记得给家里来信便是不错的了。”姑老夫人也开口说道,看着乌苏雅把手里的信交给太夫人,忙道:“你婆婆识的字不多,你看看信上写了些什么,跟我们说说便是了。”
乌苏雅这才弄明白薄非阳为何要把信交到她的手上,突然为自己先前的小动作羞愧起来,不过这也不怪她,以前薄非阳在府里的时候可是经常捉弄她,她怎么晓得他会不会在这个时候使坏。自我安慰了一番,乌苏雅沉下心来,忙低头又把信看了一遍,这才开口说道:“侯爷说已经到了居庸关,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事,让娘放心,还想这些日子都在赶路,走的急,让我们不要给他回信,有什么事侯爷自会写信回来,还有便是让媳妇好好的伺候娘,照顾两个弟弟妹妹。”
“他只身在外,还要操心这些个事。”太夫人既心疼又欣慰的说道,接过乌苏雅手里的信看了看,也不晓得有没有看明白,手中在信纸上摩挲了一下,这才依依不舍的又把信递给了乌苏雅。
“非阳这孩子从小便聪明活泼,你不要操心,省的好让他担心家里,侄媳妇怀孩子的事非阳不晓得也好,心里少些牵挂,把注意力都放在战场上,更能打胜仗。”姑老夫人道。
么么着那离。乌苏雅点了点头,她之前还觉得没有让薄非阳晓得自己怀孕便走了,有些遗憾,现在听姑老夫人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了,见丫鬟端了茶碗上来,亲手伺候了太夫人和姑老夫人喝了茶,这才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姑老夫人见乌苏雅落了座,转头看了太夫人一眼,便听太夫人开口问道:“你方才是从成亲王府回来的?替安哥儿请西席的事怎么样了?”
乌苏雅放下茶碗,说道:“媳妇去成亲王府原本是想着永安侯府少爷多,必定也请过不少西席,能教勋贵家少爷的西席先生定会差不到哪去,谁知苹儿说她那几个哥哥弟弟没有一个爱读书的,武功师傅倒是认识不少,好的西席却不晓得。”
“这么说是没有办法了?”姑老夫人原本泛光的眼睛暗了下来,说道。
“也不是。”乌苏雅晓得姑老夫人是直脾气,笑着说道,“大姑母还没有听侄媳把话说完呢。”
太夫人一看乌苏雅的脸色便晓得此事定有转机,笑着横了她一眼道:“你这孩子怎么也越来越皮了,晓得你大姑母最操心的便是这事你还逗她,赶紧说,要不仔细她打你,我可不会帮着你说好话。”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凶恶了!”姑老夫人瞟了太夫人一眼,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虽然大家都晓得薄非阳那边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可是收到他的信,得知他平安无事,大家心里还是放松了许多,心情也跟着开朗了起来,就连姑老夫人的语气也轻快了些。
“说来也巧,今日去成亲王府,正好碰上了刘都督府的三小姐刘心如,心如与我和苹儿以前是闺中密友,大家成亲以后都还常常聚在一起,只是没想到今日这么巧,也没有约便都碰上了。”乌苏雅见两位长辈高兴,脸上自然也堆满了笑,道:“我向苹儿问好的西席先生的时候,苹儿便指着心如说我——放着现成的人不求,倒是求上没用的人了,我这才想起来心如嫁的是前年的状元陈冲。”
“你的意思是要请前年状元的先生给安哥儿做西席先生?”姑老夫人大喜过望,这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
乌苏雅见状怕姑老夫人希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忙说道:“想是这么想,只是听说那位曹先生的脾气古怪,是不会随意收弟子的,多少宗亲勋贵人家的子弟捧着银子去求曹先生收为弟子,曹先生都看也不看一眼,所以到时候具体怎么样,还要等曹先生见过安哥儿以后再说。”
“真正的大家便应该是这样,只会往钱眼里钻的,能教出是什么样的人来!”姑老夫人像是对曹先生很是满意,笑着说道。
乌苏雅深以为然,道:“侄媳已经请心如帮忙请陈大人引荐,大概过几日便会有消息,只是有一件事大姑母可要想好。”
“什么事?”姑老夫人忙问道。
乌苏雅清了清喉咙道:“曹先生是京城的大家,陈大人当年也是求学道京城,受曹先生赏识才收为弟子,安哥儿若是不能成为曹先生的弟子便罢了,咱们回头再寻人打听好的先生便是了,可若是曹先生愿意收下安哥儿,那安哥儿只怕是要留在京城的,像曹先生这样的人,是不会跟着弟子回去的。”
能做曹先生的弟子虽然是好事,可是姑老夫人是来寻西席,是高薪聘了要带回老家儿的,可是曹先生这样的大家哪有可能跟着一个弟子走,若是这样那他其他的弟子该怎么办,所以安哥儿若是成为曹先生的弟子,住不住在侯府还想说,可是肯定是要留在京城的。可是姑老夫人看样子是极看重这个孙子的,就是不晓得她舍不舍得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信,试探 ☆
听乌苏雅这么一说,姑老夫人果然犹豫了起来,曹先生是能教出状元来的大家、名士,若是安哥儿能跟在他身边学习,凭着安哥儿的聪明,即便考不上状元,榜眼、探花什么的应该没有问题,可是一直养在身边的孙子要离开自己身边,姑老夫人还是有些舍不得,总不能连她也一直住在侯府吧,那她那一大家子的人该怎么办?
姑老夫人心里纠结的不行,最终安哥儿的前程还是战胜了她对孙儿的不舍,毕竟安哥儿的前程最重要,为了安哥儿的前程她连老脸都能豁出去了,还有什么不能舍的。
“只要对安哥儿好,我老婆子就是不跟在他身边也没事。”姑老夫人没有想多久便开口说道。
乌苏雅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笑着道:“即是这样便好了,等心如那,来了消息,我便带安哥儿去见曹先生。”
“这是真实有劳你了。”姑老夫人一辈子没有和人说过软话,尤其是在晚辈面前,磕磕绊绊的说道,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若是安哥儿能拜在曹先生门下,将来还要你多多帮衬。”
“都是自家人,大姑母何必这么客气。”乌苏雅轻松的笑道,“安哥儿将来有出息了,于我们侯府也是件光荣的事情,说不得将来我们久哥儿还要安哥儿帮衬呢!”
听乌苏雅这么一说,姑老夫人的心里舒坦了许多,亲戚之间原本便应该这样互相帮衬着,说不得将来又是谁帮了谁了。
乌苏雅跑前跑后的帮安哥儿找西席,姑老夫人心里记着她的好,见她累了一天了,便让她赶紧回去歇着,太夫人原先让她伺候着用晚膳的,见姑老夫人这么说也只得作罢,交代了乌苏雅安哥儿的事要抓紧着办,便让她回去歇着了。
出了金辉堂,乌苏雅便往朝阳院走,心里还记挂着薄非阳信上的那句话——京中局势纷乱,人人自危,府中诸事繁琐,吾妻当谨慎持家,故友亲朋往来当谨言慎行,以免徒生事端,切记!
这句话让外人看来,似是在外的丈夫交代家中妻子要好好管家,不要惹是生非的话,亦是稀松平常,可是乌苏雅晓得薄非阳不是啰嗦的人,他走之前已经交代过这些,现在又在信中提起,必定有他的深意。
谨慎持家,对乌苏雅来说,府里不省心的便是薄可萱和冯姨娘两个,薄可萱眼下看来是消停了许多,可是她内心里必定是对自己的婚事搁浅有诸多不满,至于冯姨娘,那个神秘人的事情薄非阳应当还不知晓,最近也没有看见什么动静,除了每日到太夫人面前伺候一阵,便是在屋子里足不出户,不过对比这两个人来说,乌苏雅觉得问题更可能出现在冯姨娘的身上。
还有谨言慎行,徒生事端两个词,薄非阳应该晓得她不是多话的人,与她走动的也只有贺兰苹和刘心如两个,连乌清风都带着程夫人回了老家,难道薄非阳说的是她们两个?
乌苏雅想起今日从成亲王府出来的时候,刘心如跟她说的那些话,刘心如看样子是在为夫君、父兄站队的问题苦恼,这大概是许多官宦女眷们都在担心的问题,毕竟这关系到男人们的官途是不是已经走到头,甚至可能还关系着他们的身家性命,万一一个不留心站错了阵营,结果很可能与改朝篡位扯上关系,那便是不用说的死罪了。
可是这样的话为何不能当着贺兰苹的面说呢,她们是多少年的闺蜜,刘心如既然担心不是更应该也跟贺兰苹打听一下,难道是因为成亲王与太后之间的关系?还有贺兰苹,成亲王明摆着是与太后一党脱不了联系的,成亲王现在是反对太后篡位,谁晓得以后会不会,若是这样的话,她身边的这两个朋友好像都是不能随便说话的了。
薄非阳的话说的不清不楚,乌苏雅想的也稀里糊涂,正想回去好好躺一躺在想清楚,便见冯姨娘远远的走了过来,也看见了她,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才屈膝行了一礼,道:“夫人这是从太夫人那里来吧,贱妾正想去伺候太夫人用膳呢。怎么夫人出来了?太夫人没有留你用晚膳吗?”
“我今日走了大半天,太夫人体谅,让我回去歇着,有你过去伺候我便放心了。”乌苏雅淡淡的说道,看了冯姨娘一眼。
冯姨娘今日穿这一件绯红色的妆花褙子,里面是一件蜀锦撒花小袄,桃红色的面料衬着她唇红齿白的,下面是银色的牡丹缠枝襴纹百褶裙,风一吹裙摆轻轻摆动,不细看还没有注意,冯姨娘最近的打扮好像是越来越妩媚了。
冯姨娘见乌苏雅眼睛直直的落在自己的身上,忙也低头看了一眼,“夫人这样瞧着贱妾,可是贱妾那里不对了吗?”
“没有,我只是觉着你今日的打扮鲜亮罢了。”乌苏雅收回视线,笑着道:“你快去太夫人那吧,一会便要用晚膳了!”说着便要从冯姨娘身边走过去。
冯姨娘嫣红的双唇抖动了一下,像是有话要说,又迟疑着没有说出口,见乌苏雅要从自己身边走过去,才赶紧唤了乌苏雅一声,“夫人。”
“还有事吗?”乌苏雅转头望着冯姨娘,身体正好与她平行,因为乌苏雅比冯姨娘高上半个脑袋,所以低头询问道。
冯姨娘在乌苏雅的视线下感觉有种压迫感,往后退了一步,才开口,“听说侯爷写信回来了?”
“是,我方才已经拿去给太夫人看过了,太夫人很是高兴,我出来的时候还听太夫人说让丫鬟们摆酒,虽然是果酒,你也要看着太夫人点,莫让她因为高兴贪杯喝醉了,如今天还很凉,若是吹了风要犯头疼的。”乌苏雅像是刚想起来一样说道,却一点要谈薄非阳信中内容的意思也没有。
冯姨娘笑着答应了下来,还是忍不住问道:“不晓得侯爷现在怎么样。”
乌苏雅闻言挑眉望着冯姨娘,这话若是尤姨娘问出来,乌苏雅或许还会好心的安慰她一句,可是听冯姨娘这么问,她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情,反倒觉得她是在试探些什么一样了,嘴角一扬,道:“侯爷说一切顺利,不日便能到达,别的倒没有多说,想来应该没有什么事吧!”
没事吗?冯姨娘松了一口气,又觉得事情不会想薄非阳信中说的那么平静,想开口再问两句,见乌苏雅疑惑的望着自己,心中一凝,忙笑着道:“既然没事便好,那贱妾便去太夫人那了。”说着微微屈膝请了一礼,抬脚便要走。
“等等。”乌苏雅却唤住了她,状似随意的问道:“上回你去普陀寺,结果怎么样?”
乌乌了来状。“什,什么怎么样?”冯姨娘心里一惊,眼睛也闪烁了一下。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紧张。”乌苏雅轻笑了一声说道,“你你上回不是说去解梦吗?我自然是问你迦南法师是怎么说的了?”
冯姨娘这才反应过来,什么解梦,她只不过是为了去普陀寺而编造了一个梦境罢了,好在她之前为了防着被人问起,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忙道:“原来夫人说的是这个,夫人猛然提起,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迦南法师说,梦见侯爷置于虎狼之间,说明侯爷现在身处险境,不过侯爷是行武出身,又骑在高头大马上,说明即便遇上这样的险境侯爷也能化险为夷,法师说这梦虽然凶险,不过还在最终不会有什么大碍,让贱妾放心。”
“原来是这样,那我也放心了。”乌苏雅笑着点了点头,眼睛在冯姨娘的脸上转了一圈,见她眼神有些发虚,也没有再说什么,让她赶紧去金辉堂,自己转身朝朝阳院走去。
边走,乌苏雅脸上的笑容便边扩大了起来,梦见虎狼可不见得便一定是件坏事,又是手持兵器怒视虎狼,身处险境?到底是这位迦南法师不怎么样,连这儿简单的解梦也不会,还是冯姨娘根本便没有把这个梦的事告诉迦南大师?15077310
不管是那一样,这个冯姨娘,她是要好好盯着的了,切莫让祸事从内宅生了出来,这样的话,那她真是没办法跟薄非阳交代了。
有了冯姨娘先前多此一举的一问,乌苏雅回去也不多想了,收好了信便在软榻上躺了下来,忙活了大半天,她的腰背都酸软起来了,让紫绡在她身后轻柔的按着,她很快便睡着了。
乌苏雅是被饿醒的,再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子里点着羊皮纸宫灯,昏黄的光照着屋子里的一切,她刚一动,坐在一旁和青罗分线的裴嬷嬷便看了一眼墙角的沙漏,望了过来,道:“姑娘终于醒了,都已经是酉时了,姑娘若是再不行,奴婢便要叫醒姑娘了。”
“这么晚了,难怪我的肚子饿了起来。”乌苏雅笑着说道,掀开身上的绸面被子,感觉有些冷,紫绡见状忙在她的身上搭了一件半旧的银红大花袄子,她这才直起身子放下脚,让紫绡给自己穿上鞋。
裴嬷嬷已经端来了一杯清茶,递到乌苏雅的手中道:“姑娘睡觉那会给乔嬷嬷捎信的人便回来了,奴婢见姑娘睡的熟便没有打搅姑娘。”
“哦?怎么这么快。”乌苏雅说道,她晓得下竹庄近,却没想到这么近,一个下午便走了一个来回。
第一百四十四章 官家女眷 ☆
“可不,听说是快马赶过去的,回来的时候也没敢耽搁。”裴嬷嬷笑着说道,见乌苏雅喝好了茶,又把一碗蛋羹递了上来,让她先垫垫底。
“难怪了。”一匹上好的宝马能日行八百里,下竹庄就在城外,是侯府五个庄子中离京城最近的,来回只怕也不过二百里,一个下午跑个来回自然是够的了,乌苏雅接过玉竹丝盘成的捧盅,拿手里的勺子去舀碗里的蛋羹,问道:“乔嬷嬷可有信传来?”
裴嬷嬷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乔嬷嬷让传信的人带了话回来,说姑娘的意思她已经明白了,让姑娘放心,她定不会误了姑娘的事。”不不没耽笑。
乌苏雅点了点头,有乔嬷嬷这句话便够了,有信件来往反而不好,正想着,正把一勺蛋羹放进嘴里,腹部突然动了一下,乌苏雅吓了一跳,那种一闪而过感觉,她还没有来得及捕捉,便已经消失,她下意识的捂住腹部,想再感受一下,却没有了。
裴嬷嬷见她这样却吓了一跳,“姑娘肚子不舒服吗?”
乌苏雅愣愣的摇了摇头,抬头望着裴嬷嬷,表情怪异的指着自己的肚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