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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呵,也许以为我死在森林的野猪肚子里了吧。
监狱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闻鸡起舞后便是无休无止的劳动。畜的工作基本都是体力劳动,因为森林监狱没有外界的食物供给,这里一千人左右的粮食都要靠自己亲手种植,除了植树造林开荒外,每到播种和收割的时候畜的工作量都要比平时重一倍。
而现在正好是粮食收割的时候,劳动的负荷常让我痛恨,恨不得立刻把瘫痪似的四肢全部割断!不过幸亏有这么疲惫的压迫,这样我的毒瘾才彻底消失了。不过,冷火鸡疗法对我身体内部的损伤是难以估计的,虽然这种损伤眼睛看不见,但我能切身体会得到。疲软的身体仿佛时时刻刻都会生场大病似的酝酿着几乎能剥夺人性命的病毒。
并且,除了无法担负的劳动量以外,分给畜的食物实在是少得令人发毛。畜域的一日三餐安排在开工前、中午休息间、收工后,基本上都是在劳动的地方草草完成。在那时候,每一个主都能看到畜吃的到底是些什么杂食,但那些主就是视若无睹,甚至还很兴奋地看着我们吃下这些猪食。安无一虽然告诉过我畜域的各种状况,但没有亲眼看到,我实在是无法相信的,可现在……
第一次看到畜抢吃东西的场面,我几乎立刻忘了自己肚子的饥饿。那就像是电视里常放的一帮子乞丐看到一个铜板时候的贪婪样子,没有一个人顾及自己的形象,没有一个人隐藏自己的欲望。连安无一也不例外。
等到安无一从你推我拥,还在争抢不休的人群中拼命挤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忍再睹地转过头了。
安无一的衣服掉了一个扣子,白色的布料皱得好比咸菜,光滑的脸上还有五道被人拉出的抓痕,头发更是乱七八糟,手里紧紧捏着两个馒头和一个鸡腿,好像生怕还有人会把它们抢走。他奔到我跟前,抓了抓头发,傻傻地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手脚慢,只抢到了这么点。萧彰你吃了吧。不过我真怕这样你还会饿的。”
我的眼泪几乎是立刻涌了出来,抖动的手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拿住发黄冷却,却比什么都来得可口的馒头和鸡腿。
安无一不知道,在他们抢东西的时候,我还在鄙视这种做法的不值。可在看到衣衫褴褛却还满含笑容,却也与我同样痛恨着森林监狱的安无一后,我忽然惊觉自己的故做清高是多么愚昧,现在不是唱高调的时候,如果在森林监狱默默地死去,那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于是我说:“下次让我去做这种事。”
安无一却乐:“就你?看了也不像!你这么受瞩目的人应该在台前,而处理这种杂碎的事就交给我吧。”
“说什么哪你?!”我气愤地站起来,把馒头鸡腿一股脑塞进他手里,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豪言壮语:“别小瞧我,我现在就去抢给你看看!”
“噗嗤!”安无一捂着嘴巴憋笑,一把扯住了我,撕了把鸡腿肉丢进我嘴里,“你也挺孩子气的嘛。”
被他的故意调笑一闲扯,我顿时泻了气,看着前面人群逐渐失望地散去后留在地上东倒西歪的几个空锅子,我甚是气恼地坐了下来,为自己的无力懊丧不已。
安无一坐在我身边,撕开鸡肉夹在发硬的馒头里,再轻轻塞进我嘴巴,笑道:“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你两样全占了,看来我不为你肝脑涂地都不行,何况是抢吃的。”
“你这家伙还说这种话!”我生气地夺过馒头猛堵进安无一半张的嘴巴。
安无一一口气透不出,涨红了脸哭笑不得地发出“呜,呜!”的怪声。我被他狼狈可爱的红脸逗得忍俊不禁,取出馒头搂着他打哈哈。
就在这嬉笑怒骂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背后有一道视线定定地注视在我们身上,感觉很奇怪,却似乎没有恶意。
回头一看,一个高挑清秀的男子靠在不远的枫树上,呆呆地看着我们。
我确实不认识这个人,连看都没看到过。但奇怪的是,在突然回头,突然对上他视线的时候,我心底恍然产生出种似曾相识的幻觉,仿佛曾经见过面,却隐藏在身体深处。惊觉到自己的想法后,我再一次仔细地辨认这张陌生的脸,可这次却连半点印象都不存在了。
我疑惑地看他,他也一眨不眨地看我,呆楞地对视了几分钟后,我猛然感觉自己像掉入了口井里,从井底上望,看见的不是天空,而是这张清秀诡异的脸。
真的很诡异。明明不觉得有什么好看,却在心里赞赏那份美丽;明明没什么特殊,却感觉特殊得惊为天人。他站在枫树下,舒爽的秋风摇下的片片红色,与一头墨发一起沾染点缀着他||||乳白的肤色,我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的是象征人的琥珀色衣服。红,琥珀,白,漆黑……仿佛整个人都是变幻莫测的色彩,又或是一曲婉转的舞曲,随时会随风飘舞起来。
只是,他为什么这样专注地看着我和安无一?
“安无一,你认识他吗?”
安无一回过头来看了看,也同样露出了迷惑的表情说:“我不认识他,但我见过他。不过,”安无一停了一下,看着我说,“你也应该见过他才是。”
我见过他?不会,我应该不会这么健忘才对。我摇摇头表示绝不可能。
“你忘了吗?在人域的时候有一个叫妖姬的人。”
“哦,那个我知道。我还很奇怪为什么森林监狱会有女人呢。”我想起了当时我们撞见正在Zuo爱的殷初和妖姬那副尴尬的场面,糊涂地问:“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就是妖姬啊!”
“他是……妖姬?!”我惊诧得差点把嘴里的馒头喷了出来,“不可能!那么妖异的脸怎么可能是他?而且那个妖姬是女人啊!我确实看到她的Ru房……”
“他是男人,千真万确。你看到的只不过是殷初玩的把戏而已。”安无一肯定地说。
“把戏……”我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安无一在说些什么。
“你应该记得殷初吧,他的房间被称做‘神农氏’,意思就是他擅长尝百草,炼丹药。从他手里配制出来的东西千奇百怪,有很大危害性。比如说毒品,森林监狱的毒品都是从他一个人的手里弄出来的。因为森林监狱不种植罂粟,没法从天然的植物中提毒,所以只能靠药物的合成。而殷初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最擅长弄出那些违禁的药品。我以前听说过有种药液从||||乳头注射人后,可使Ru房充涨,并且分泌大量的||||乳汁,不过这是针对女性而言。不过现在想想,妖姬当时的情况蛮符合这种魔药所产生的效果的,而能弄出这种恶心药物的放眼也只有殷初一个人了。”
我惊愕得好半天没说一句话。这太可怕了,这样妖姬不是被当成实验品了吗?
“说来妖姬能上人域也是靠殷初,不过他就像殷初的工具一样,用来实验,也用来泄欲。”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我呐呐地说。
“虽然可以这么说,但妖姬是个很能保护自己的人,用他的魅力。妖姬不是他的本名,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代号。不止是妖姬,他还有很多被别人取的名字,有‘监狱维纳斯’,有‘九尾妖狐’。维纳斯的双臂是断的,人们可以随意摆弄她的手臂,想象她的最美模样;九尾妖狐神鬼莫测,变化多端。在接触过妖姬后,大家都有这种怪异的感觉。他就像维纳斯和九尾狐一样,你要什么样子,他就什么样子,你要什么感觉,他就什么感觉,男人、女人、淫荡、贞洁、高贵、低贱,千变万化,即使周旋在人群之间,也游刃有余。”
“是吗……”我又转头看向仍在看着我们的妖姬,那坦白而不带一丝回避的目光,清纯而俊秀的脸,散发淡淡的青年男子特有的潇洒气质,和安无一口中狐狸般的人物简直判若两人。我真想知道这样的他该怎么称呼,妖姬这两个字实在太不适合了。又或者,现在这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也是他的一种伪装?
正在我揣测时,妖姬好像感觉到我的眼神中困惑的意思,他仿佛不想让我研究太多似的,面无表情地对我点了下头,暮地转身离去。
看着他飘忽的背影我的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那优雅的身段和我脑海里另一个同样的景象重叠了起来,竟然是他?!为什么是他?!
安无一不明所以地问我怎么了。我兴奋地喊:“无一,我找到在朴凝审查傅海海死亡的事件的时候暗中帮助我的那个人了!竟然是他,妖姬!”
“怎么可能?!”这下轮到安无一惊讶了。
“那个背影我记得很清楚,肯定是他。但是为什么?”
“不管怎么样,”安无一温柔地笑着,“这应该是种自然现象吧。有光芒的人总是在吸引着别人,古往今来的领导人物都有这种让人折服的气质,把能人围拢到自己身边来。我想,不管是维纳斯还是九尾狐,在这点上都是一样的。”
忽然听了这种恭维,我吃惊地看着口吐惊人之语的安无一。
我感觉到他的信任。这种情感的负担是沉重的,可我甚至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涌动的力量!我捏紧拳头,狠狠点了点头。
由此开始,崎岖的命运又翻开了新的一章……
☆☆☆赤赤于2003…10…05 16:13:0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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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 第十六章 莎乐美
距离张纯来接我的日子只剩三天。三天,或长或短,却足以让我发疯!
其实这二十多天来哪一天不曾让我发疯,我简直不愿意回想这眨眼间发生的事,那能让我再一次心寒胆破,沦丧下去。
三天,也许三天后我就能和这个地方永别,更也许我将会在这里一辈子地等下去,等待玄乎的活路。不要!我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要。问题是,我将如何才能逃离?我将如何避人耳目?
其实畜域虽然处在个密封状态,但管理实在不怎么样,就算偶尔少了几个也不会有人在意。在这种情况下,逃脱即便是风险很大,却不是没有成功的机率。而我其实不需要逃出森林,只要及时地在张纯的车到之前等在监狱旁的客舍便可。
按说这个过程并不最难,但是平永诚的回来无疑成为了我逃脱的一大障碍!虽然他像赦大恩般的不把我锁在主域,可三天两头像盯梢一样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生怕会在我身上漏了发现可以离开森林监狱的天机。我甚至在想畜域里会不会也有他的眼线。也许是夸张,也许是多虑,也许是杯弓蛇影,但当我做出一个动作,哪怕是一皱眉都会真切地感觉到飕飕的监视视线瞄准住我。
我在明处,人在暗处。逃字容易写,付诸行动又谈何容易?!
让我烦心的事情还不止这一桩,虽然我已做了就算是一死也要冒险出逃的决定,但安无一怎么办?
森林监狱的其他我都不放在心上,惟独安无一。想带他走是肯定的,如果跟他说了我的想法,他也坚决会和我一起逃。但是这样的不顾一切是愚蠢的,逞一时之快的后果有可能是再无回头之路,不把眼光放长,我们两个人将是你死我亡,两败俱伤。如果我出不去,至少你能活,如果我活着出去,动用外部力量,你活的机率会更大。可是,我终究不愿把你孤零零地丢在监狱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残不忍睹的事,如果我一走了之,他们的目光肯定会放在素日与我最亲密的你身上。天哪!左右为难,我该怎么办?!
就在我终日魂不守舍中,还有一件奇怪的事让我困扰不已。
起初我还并不在意,可一而再,再而三却不能不让我感到怪异了。从那天吃饭时见到妖姬开始,每次每次,只要我一转身,一回头就能看见这道奇怪的眼神深深地注视着我,久而久之,即便没有恶意也被看得浑身发毛。有时候我实在忍不住想冲上去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可他却总是先行我一步,迅速开溜。
连安无一也渐渐地发现了这种尴尬的情况,他还好笑地调侃我,说森林监狱的两大美人都围在我身边转悠,还说我的桃花运是前世修来的,艳福不浅。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妖姬也被称做监狱三大美人,和安无一一样。想起在监狱我所熟悉的那些人,畜域的元凛,548;人域的殷初,朴凝;主域的平永诚,沈霰恪都长得十分不错,连阮文超,傅海海都属中上之姿,更别说安无一和妖姬这种除了赏心悦目更是有着夺人心魄魅力的罕见美男子。乍一看过去,森林监狱就像个十足的美男大本营。
不过这里的人再怎么美,妖姬再怎么对我关注都引不起我的兴趣,如今能令我全身心投入的只有怎么才能从这危机四伏的鬼影重楼中冲出去这一件事!想起来森林监狱的路上,张纯笑着说这里的美人必能让我吃个饱。我现在也只有苦笑着同意这句话,这里的美人我不但是吃不进肚子,还噎在喉咙里,差点没把自己饿死,又差点没把自己哽死。果然难以消受美人,不管是恩还是怨。
因为难以消受,所以要逃跑。瞧,理由就这么简单。
人一有了雄心壮志,交感神经立即兴奋,就算我勉强遏止,装做无事,安无一仍是看了出来。
“萧彰,今天你很高兴。”
“是吗?有吗?”
“光看眼睛就知道,你的眼睛很亮。”
“比不上星星。”
“比得上太阳!”
的确比得上太阳,因为我看到了渺茫的希望!
“无一,我问你,现在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逃出森林监狱,和你在一起。”
“如果今天你马上要死去,你的遗愿是什么?”
“灵魂驻守森林监狱,守护你。”
我笑了,想也不想的回答,却是最真实的。这世界上为什么有这么单纯的人?他的回答完全没有他自己。他轻易地把我的坚持粉碎,我想我会把他一起带走,我会心甘情愿背负起这个责任,但我绝不能让他白白送死!
三天!这三天非常充实,在竭力掩盖自由的渴望下,我一声不吭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并在这不算冗长却煎熬得人疯狂的一百多个小时中一遍遍地勾勒假象逃跑的方法;在每次想到成功坐在车里通往自由的界限时,我几乎雀跃得浑身颤抖!
我没有和安无一说过一句示意要逃跑的话,隐藏秘密的最好方法是永远把它吞没在肚子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在想什么,平永诚看不出来,朴凝也看不出来,因此我也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哪一步是正确,哪一步是错误都要看老天的安排了。
其实整个过程中最艰险的是怎么去开监狱的大门。那天半夜杀了傅海海后溜出去清洗血迹是正巧碰到监狱大门是开敞的,想来是因为抱着霰恪双双自杀的元凛开的,而曾作为主的霰恪知道开启大门的方法。而这次却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万一我们在这个离希望只有一步之遥的关卡被阻拦,就功亏一篑了!
而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冒险而时间仓促的办法!
和张纯说好的时间是在清晨六点半,按照现在的天色,六点半应该是刚蒙蒙亮的时候。张纯说过,每天六点都有看守人到客舍打扫,那我们必须在黑夜里出逃,然后躲在监狱的大门附近等待六点看守人去开启那紧锁着的监狱大门,然后在半个小时内逃到客舍,边盼望张纯的准时到来边祈求不要被发现。
等把一切该想的都想完,把该预料到的后果都预料一遍后,漫长的那一天终于到来!
天气很好,没风,不过很冷。我和平常一样,做着和平常一样的工作,用很平常的态度与别人交流。
中午我卖力地抢吃的东西,拼命把自己喂饱,也嘱咐安无一多吃些。
安无一只当我关心他,不多想的拿来就吃。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装满了柔情,今天晚上我们生死未卜,如果今天晚上我们出不去,死就是唯一的命运,现在能吃就吃,不吃也就没得吃了。
不过我现在大吃大喝的原因到不是这个。吃完东西后的一段时间容易脑部缺氧,放松警惕想睡觉,但我们必须准备充足的体力来维持最高的警觉性和冷静的敏觉,所以我们晚上不需要吃任何东西,中午所储存的能量应该足够支持到明天早上。
而今天,最近总是困扰着我的妖姬却奇怪的没有出现,我说不清这是预警还是老天帮忙,但我还顾及那么多干什么呢?
天色渐渐暗了,晚饭的时候,我拿了几个馒头悄悄藏在怀里,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那离弦一箭的刹那!
24:00,电脑笔记本上晃动着的数字提醒我已值午夜。我很早便躺下了,但不敢寐,只是稍稍眯了眯,打了个盹。但安无一睡的时候把我猛得惊醒,现在我已不能再受到一点的惊扰,只觉得身边布满了张牙舞爪的梦魇。之后我一分钟也没合过眼,钻在被子里看着小小的笔记本,等待那一刻到来。
笔记本里储存着我从踏入这片森林开始到现在所做的记录,我看着那一件件令我刻骨铭心的事情,回想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成。森林监狱里受苦受难的人们,我真想把他们一起带出这个水深火热的痛苦深渊,可现在我只能懦弱地逃跑。他们说我是圣母玛利亚,他们说我能解救出这些灵魂。如果我有这般神力,我多么愿意当那个伟大圣洁的母亲,把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