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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初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静初谢谢明世子的厚爱,静初还有要事,不耽搁明世子的宝贵时间了。”
“哎,沈姑娘……”明佑轩再次拦住她。
沈静初好不容易调整的平静气息终于被他撩拨的爆发:“明世子,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好狗不拦路!你这般死缠烂打又是为何!”
沈静初话才出口马上就后悔了,她的暴喝引起了不少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观,她虽不介意别人说她是泼女恶女,可是在大街上与男子纠缠不清,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她用余光瞟了瞟众人,似乎他们都对于一个美人儿被一个俊公子拦着,美人儿还对俊公子暴喝的缘由很感兴趣。
明佑轩没有生气,似乎也不介意被围观,只是悄悄的上前半步,浑厚的声音掠过她的耳朵,引起她浑身的颤意:“可是我却觉得,沈姑娘对大皇子有着非比寻常的兴趣,每次我‘巧遇’沈姑娘之时,沈姑娘仿佛都在跟踪大皇子……”
说罢,退后了半步,饶有兴致的等待着她的反应。
沈静初打了个突,寒意从脚底升起,随着血液瞬间蔓延至全身,她瞪圆了杏眼,眼中带着几分惊恐,却紧捏拳头,否认道:“你、你胡说什么!”
明佑轩似笑非笑道:“难道不是么?”
沈静初扭过头道:“当然不是!明世子莫要信口开河!”
却见围观的群众越发密集了,沈静初无视这万恶的明佑轩,往自家马车的方向走去。
明佑轩低醇的声音却不死心的飘了过来,不高不低,只有她刚巧能听到:“那日被沈姑娘讹了一粒合浦珍珠,明某听说了客栈失火一事;沈姑娘祖母生辰那日,在小路上巧遇,仿佛那条小路的那一端,通向的是沈府的锦鲤池,明某没记错的话,大皇子便是在那里救了沈姑娘的妹妹;后来又见沈姑娘偷听大皇子与沈姑娘另外一个妹妹的对话……沈姑娘,难道这些,全部都是巧合么?”
沈静初身子一抖,险些滑到,暖雪赶紧搀着沈静初,沈静初连心跳紊乱,连反驳的话语都来不及说,赶紧上了马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马车里,沈静初隐约还能听到明佑轩让她倒尽胃口的笑声。
沈静初心脏紧窒,为何,为何这人竟会知道?她被看穿了么?
可是,这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她重生的事情,她被李世珩和沈静怡联合着设计她、背叛她的事情,不曾对任何一人说起,即使是母亲宁氏,她也不曾透露分毫,明佑轩,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泼皮无赖,他又是怎么留意到的?
沈静初心中一慌,忽然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仿佛所有隐私都被暴晒于阳光之下。她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外张望着,并没有看见明佑轩的身影,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暖雪有些担忧的看着沈静初,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明世子刚才不知道在小姐耳边说了什么开始,小姐的脸色大变,心绪不宁,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小姐向来都是胸有成竹,了然于心的模样,像现在这般失态,还真真少见。
沈静初摇头道:“没事,不过被那泼皮骚扰了一番,有些心神不宁罢了。”
淡定!淡定!沈静初深深的呼了几口气,总算平复了心情,也许,他不过是随便猜测,或者是胡言乱语,却刚巧言中,自己却自乱阵脚——沈静初心中一惊,糟了,如果方才明佑轩只是试探她的反应,那她的不自然,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该如何是好?那日她瞧着,他与李世珩的关系并不差,还勾肩搭背的,他会不会向李世珩告密?
虽然她印象中与李世珩来往甚密之人并无明佑轩,只有个姓明的回回气得李世珩直跳脚,可是,若是明佑轩暗中帮助李世珩,李世珩隐瞒了不说,这也并无可能。
那个姓明的,究竟是明氏兄弟中的哪位?
若是她能跟那人联手,一起对付李世珩,那该有多好!
沈静初心中忽然有了疑惑,没错,明佑轩清楚的道出了自己与李世珩几次的巧合,可他竟知道的如此清清楚楚,难道他也在暗中留意李世珩?
若此人真是是在伪装的话,沈静初回想起方才明佑轩那无耻的模样,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那此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心思回收,李世珩……她该如何扰乱他的计划呢?
忽然灵光一闪,李世珩来往甚密的人!她可以从这里入手,调查李世珩!
要参加夺嫡,皇上的心思,便是最重要的因素,除此以外,便是朝臣的支持。当今的局势,大皇子并非皇后所出的嫡子,而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却非长子。皇上既没有立大皇子为太子,也不曾立二皇子为太子,甚至连一咪咪要立谁为太子的迹象都木有。没有立太子,诸位皇子皆是蠢蠢欲动,认为自己都有夺嫡的优势,私底下当然免不了要拉拢自己的势力。群臣当然也要观望揣摩,到底哪位皇子最有可能在众皇子之中脱颖而出呢?要知道,押错宝了,那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
而朝臣的支持,无外乎是两点,要么便是就有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这就是前世李世珩千方百计要设计她,定要让她爱上他的原因——沈静初的父家母家皆是如此煊赫,有了沈家的支持,无疑是给夺嫡增加了一个多么重要的筹码。要么便是无往不利能使鬼推磨的银子,若是没有那么显而易见的利害关系,能让人与人之间结成同盟,自然就是钱途以及钱途的无限了。
第一个因素,沈静初自是会毫不留情的摧毁了李世珩的念想,这至于第二个……如果李世珩没了银子,很多事情都办不了,夺嫡都将是浮云。而皇家子弟,除了月例以外,赏赐的珍品皆有记录在案,李世珩无法将之变卖以此换取银两。
看他方才的样子,应该是钱庄的重要客人,存在钱庄的银子应是不少。而前世他对她也不吝啬,手头上应该很是阔绰。
那么,李世珩的银子,到底是从何而来?
到底有谁在背后支持他夺嫡?
心中仍在寻思着,马车忽然停住了,原来已经到了沈家门口。暖雪扶着沈静初下了马车,不疾不徐的迈着步子回去。
到了锦苑,却不见宁氏,也没见着宝音,沈静初问道:“母亲呢?”
该不是回笼觉还没睡醒吧?
香草恭敬的回答:“夫人去了荣苑。”
“哦?”去了荣苑?“可是祖母找母亲有事?”
香草压低了声音道:“五小姐闹了些动静,老夫人把夫人和刘姨娘都叫了过去……”
“岚姐姐?她今日不是要跟严嬷嬷学规矩么?又闹了什么动静?”沈静初疑惑的问道。
香草又压了压声音:“听说五小姐不服管教,与严嬷嬷大打出手……”
大打出手?那么严重?这沈静岚还真不让人省心,也不消停消停,这严嬷嬷也是她能打的么?别说是她,就算是母亲,对着严嬷嬷也不敢端着架子,须得谦逊着,唯恐得罪,她一个沈静岚便敢跟祖母的陪嫁丫头大打出手?!
这不是打了严嬷嬷的脸面,这简直是狠狠的甩了祖母一个耳光!让祖母颜面何存!
第六十三章 炉子不可浇也
暖雪问道:“小姐,可要去荣苑瞧瞧?”
沈静初摇摇头:“祖母正在气头上呢,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又问香草:“可知岚姐姐如今在哪?”
香草答:“五小姐如今被老夫人关在柴房呢!老夫人说要关一关她,压一压她的脾气……没有老夫人的命令,谁也不能给五小姐送任何东西,也不准放走五小姐。”
沈静初心想。
谁敢在这个风头火势之时去给沈静岚送东西啊?
这不是在警告刘姨娘么!
转身对暖雪道:“走,我们去柴房看看。”
暖雪不解道:“小姐,五小姐平常如此嚣张,如今被关着也是她咎由自取。难道小姐要去帮她求情?”
沈静初笑道:“我不过是去看看而已。”
刘姨娘及沈静岚,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从前也没少害她们母女。
如今她不会落井下石,但不代表她是圣母,要原谅她们以往的过错。
更何况,母亲前世病逝的原因尚未查出。
既是与橄榄无关,这到底是张姨娘下的毒手,还是刘姨娘下的毒手,还是个未知之数。
张姨娘与沈静怡自然不是什么好鸟。
可是母亲去世,得益最大的人,便是刘姨娘母女。
刘姨娘可是抬了正室,沈静岚也抬了嫡女的!
更何况,张姨娘只是普通一个不显眼的姨娘,还需依仗着母亲的庇佑生存着。
就算心思狠毒,也不至于要弄死母亲。
倒是原本应该嫁给父亲当正室,却因为母亲的横空出现只能沦为贵妾的刘姨娘嫌疑最大。
还不曾走到柴房门口,远远的便听到柴房的木门被人拍的“咚咚”作响。
沈静岚尖锐刺耳的咆哮声传了过来:“该死的奴才!你们快放我出去!严嬷嬷,你这个恶奴!”
沈静初皱眉。
沈静岚的声音实在太刺耳,她不由得捂住了耳朵……
以免她的声音刺破了她可怜的耳膜。
守门的婆子却仿若听若未闻,见到她,恭敬的行礼:“六小姐好。”
沈静初应了一声,朝着里面道:“岚姐姐,祖母让你在此静思己过。你这般嚷嚷,祖母只会更加生气。”
拍门声停了下来,沈静岚愤怒的声音传了出来:“沈静初,关你什么事!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你给我滚!快点滚!”
沈静初摇摇头。
啧啧,谁说她是沈家恶女?
明明这沈静岚才是嘛!
跟沈静岚一比,她完全就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啊!有木有!?
“妹妹,我可是为了你好呢……”
沈静初忽然心生了一个腹黑的想法。
若是父亲听到了沈静岚此刻的叫骂,还会认为沈静岚是个贴心嘴甜的乖女儿么?
沈静岚的叫嚣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我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快给我滚!”
沈静初朝着一旁的暖雪笑道:“我这辈子可还没听过有人自称是耗子的,岚姐姐可真有自知之明啊!”
暖雪掩嘴笑道:“奴婢也闻所未闻,真是奇了。”
里面有片刻的安静,随即便是狂风暴雨的捶门与咆哮:“沈静初,你竟敢笑话我!待我出去了,我要你好看!”
沈静初看到木门被沈静岚捶得一抖一抖的。
敢情沈静岚把木门当成她了?
心中不由笑道,她还不曾怕过沈静岚呢!
更何况,她一个庶女,竟敢要她好看?真是口不择言!
“暖雪,我们走吧。”
沈静初转身,见到沈元青站在她身后,眉头紧蹙……
这种表情,忽的让沈静初心中生出了几分不自然。
若不是因为昨日的事情,沈静初大可昂首漠视他的反应。
若他敢对她怒目而视,她就敢对他反唇相讥。
可是他昨儿像撞了邪似的。
莫名消了对她的敌意,还如此维护于她。
虽她现在并无对沈静岚做什么,却总有一股被逮个正着的心虚感。
沈静初已经准备好沈元青会暴怒一声“沈静初你这个恶女又在欺压岚姐儿,好生可恶!”
那她就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道“是你家岚姐儿得罪了祖母的陪嫁丫鬟,与我无关。她这种性子是得要好好磨砺一番”……
然后当他昨日反常的行为是吃错了药,以后继续两看两生厌……
如此这般便是最好。
怎知沈元青却越过了她,径直走到柴房门口,软声劝道:“妹妹,你莫要急了。姨娘正在给你想法子呢!一会父亲回来了,我们再去求求父亲。”
“那个严嬷嬷分明是个恶奴!为何要把我关起来!这世道反了!反了!”
沈静岚声嘶力歇道。
“妹妹。”
沈元青眉头不展,“你莫要再胡言乱语了。你若是还是如此这般,你让父亲如何替你求情?”
里面终于安静了下来,沈元青又劝道:“你便乖乖的在这呆着,不要再闹事了。”
里面应了一声,沈元青才舒了半口气。
转过身来,对沈静初道:“初妹妹,还望母亲能向祖母求情,免了岚妹妹的惩罚。”
沈静初应了一声,心中却有些淡淡的失落……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沈元青不对她怒目而视?
为什么沈元青不朝她发火?
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种示好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有木有!
沈静初与暖雪朝着锦苑的方向回去。
暖雪道:“青少爷最近是怪异的很……昨儿为了小姐跟别人大打出手,今儿听到小姐跟五小姐的对话,也没说小姐欺负五小姐……奴婢可是记得,那日明明是五小姐推小姐入池塘,青少爷反倒诬赖小姐,今儿青少爷到底是怎么了?”
沈静初摇头道:“我也不知。他这般,我心里头还膈应的很呢!”
回了锦苑,宁氏已经从荣苑回来,坐在炕上揉着眉心。
刘姨娘则挺着肚子跪在软垫上:“夫人,求求您了……”
宁氏有些烦躁道:“我若是有法子,方才也不会挨了母亲一顿责骂了。你快起来吧。”
刘姨娘含着泪道:“夫人想不出法子,我便不起来了。”
咦,这唱的是哪一出?
刘姨娘竟也对母亲服软了?
沈静初上前,挨着宁氏坐下。
对刘姨娘道:“姨娘,你肚子还有孩子呢!这么跪着,仔细伤到孩子了。”
刘姨娘闻言,才让丫鬟扶着她起身。
沈静初又道:“一会父亲该回来了。母亲方才求情无用,再怎么想法子也是枉然。刘姨娘何不等父亲回来,让父亲跟祖母说说?父亲说话的分量,自然是重一些的。”
刘姨娘但觉有理。
点头正欲退下,心中又生了几分狐疑。
这沈静初怎么忽的如此好心了?
打量了几下,却不曾在沈静初脸上看出任何破绽,只得退下。
待刘姨娘走后,宁氏不解的问道:“静初为何劝刘姨娘找你父亲?岚姐儿方才那个模样,又是出言不逊。你祖母正在气头上,你父亲也不好开口求情。”
沈静初宽慰道:“我说与不说,刘姨娘势必都要去寻父亲的。我只是不想她在这烦扰着母亲罢了。更何况刘姨娘求不求父亲,父亲应不应她,父亲求了祖母祖母肯不肯,那都是另当别论,也与母亲无关了。”
宁氏点头应是。
沈静初问道:“岚姐姐今日究竟为何会跟严嬷嬷吵了起来,还吵的如此凶?”
宁氏道:“说是岚姐儿不服教,严嬷嬷便拿了戒尺,有不对之处便要责罚。岚姐儿原本心中便是不服气,严嬷嬷下手又是狠。岚姐儿不依了,道严嬷嬷不过是个下人,竟没大没小、奴大欺主,随手抄了个茶杯砸伤了严嬷嬷的额头。”
奴大欺主……
这在沈府可是要杖毙的!
严嬷嬷怎么可能担当的起如此大的罪名?
这不是说老夫人教导无方,纵容下人欺负主子么?
老夫人也绝不会让严嬷嬷担此罪名的!
“……这岚姐儿也是不争气。我还是姑娘家的时候,跟着教导嬷嬷学规矩,哪有没被罚过的时候?出手打教导嬷嬷,便是大罪,还是母亲的陪嫁丫鬟……我瞧着严嬷嬷额上肿了好大一块,还淌着血呢!”
沈静岚竟下得了这个狠手?
教导嬷嬷与旁的下人不同,相当于半个先生。
像她的教导嬷嬷——庄嬷嬷。
虽是母亲的贴身丫鬟,但她每次见着,总得恭敬着。
尊师重道,这是基本的教养。
连这点都做不到,沈静岚还要如何学规矩?
更别说严嬷嬷的身份是祖母的陪嫁丫鬟了。
即便是下人,那也是级别最高的下人。
说得难听些,在祖母心中的份量说不定比你沈静岚还高呢!
沈静初忙问道:“那祖母如何说?”
宁氏道:“方才母亲命人押了岚姐儿去荣苑。岚姐儿竟也不知悔改,叫嚷着说严嬷嬷不过是个奴才,却对主子下手太重,恶奴欺主一类……母亲气得不轻。即刻命人将她拉至柴房,说非要关她个三天三夜不可。任是我与刘姨娘如何求情也不应,还将我责骂了一番呢!”
宁氏叹了口气道:“我确实有错。身为她的母亲,不曾将她教好。只是这岚姐儿实在是太不服管,我与刘姨娘又是水火不容。她既不愿让我来教岚姐儿,我也觉着看着岚姐儿便是生厌,也不曾替她找个教导嬷嬷。这般看来,若不好好管教一番,以后如何能嫁人?倒是要丢了沈家的脸面了!”
沈静岚真是炉子不可浇也!
闯了这般大祸,还连累母亲受罚。
态度又如此恶劣,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