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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莲看着沈静初远去的背影,想起那温润如玉的明佑宇,恨得牙痒痒的。她要在明佑宇的心中反败为胜!沈静莲心想。
沈静初回了锦苑,在屋子里边看书边等宁氏醒来。待宁氏醒后,便放下医书,陪着宁氏用了膳。
宁氏用过膳以后精神大好,恰好丫鬟送了些酸梅子过来,宁氏胃口大开,一口气竟吃了半埕。沈静初见宁氏吃的津津有味,挑了一颗试试,却皱着眉头,眯着眼睛,险些没将嘴里的酸梅子给吐了出来。
“母亲……”沈静初龇牙咧嘴道,“这酸梅子如此酸,您怎么入得了口?这玩意莫要吃多了,一会牙软胃酸的。”
宁氏一边咬了一口酸梅,那脆生生的酸梅被她咬的嘎吱嘎吱作响,一边道:“酸么?我倒是觉得正好呢。如今我吃什么也没胃口,便让我吃几颗罢。”
宁氏最近精神不好,吃什么吐什么,沈弘渊着急的很,只得吩咐厨房将吃食弄的更为精致些,可是宁氏依然不能多食,不管吃什么,一会便吐的一干二净。于是沈弘渊吩咐采办管事买些爽口的酸梅子来,采办管事自然不敢有所怠慢,寻了好几家专买果脯的铺子,终于找到一间酸梅子弄的极好吃的果脯铺子。
沈静初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宁氏,心中不由得想,莫非母亲怀的是个弟弟?她最近看医书,有专门挑些专门叙述妇人疾病的,特别是孕妇各项特征,宜食忌饮,仔细的研究了一番。据说妇人怀着男胎时大多喜食酸食,怀着女胎则喜食辣食。母亲平日口味不重,酸辣之物稍有沾染,却不是喜食大酸大辣之人。
沈静初心中一动,试探的问道:“母亲怀着哥哥的时候,也这般喜食酸梅子么?”
宁氏点头道:“爱吃至极,吃其他的便觉得恶心想吐,吃酸的胃中好受些。那时我一日便能吃一埕,牙齿都给我吃软了。生完你哥哥以后,我是好几年都没再碰过酸梅子,一想起便觉得想吐。那时的酸梅子可没有现在的好吃呢。”
“那……母亲怀我的时候呢?”沈静初问。
宁氏停下了嘴,思索了半晌,终于把下一颗酸梅子丢进嘴里道:“……记不太清了……我生完你哥哥以后好些年都没碰过酸梅子,一想到酸的吃食牙齿便发软……”
沈静初扑哧一笑,母亲这是物极必反,龙肉吃多了也会腻,更何况是酸梅子。“……那母亲怀我的时候,可喜欢吃辣?”
“对!我当时爱极了辣白菜,可是每顿都必须吃的!”宁氏轻拍脑袋,终于想起当初吃辣吃的泪流满面的情景。
沈静初微笑点头,默默记下。这些点滴的小知识,或许以后能用上。
她将目光移至宁氏尚未凸显的小腹上,缓缓的伸了手过去,轻柔的将手掌搭在宁氏的小腹上,心中默想,今世,她将多了个前世不曾出生的弟弟……沈静初心中暖暖的,感受着宁氏小腹下的温暖,与她想象中会有的孩子的心跳,说不出的幸福在胸口满溢着。
这次重生回来,一切都变化的太多了。祸事既被阻止,喜事却也降临。前世的那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境,里头的人事物,都仿佛变得越来越模糊。那些背叛绝望,那些骨肉分离,那些痛彻心扉,那些算计猜度,都将结束。
而此刻她眼前所拥有的一切,才是最为真实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死讯
到了晚膳时分,却迟迟不见沈弘渊回来,宁氏因怀孕易饿,吩咐丫鬟问问门房沈弘渊是否已回。丫鬟去了一趟回禀道:“门房的小厮道老爷今日还不曾回来呢!”
沈静初不免有些惊讶。沈弘渊如今对宁氏百般体贴,这些日子都在锦苑用膳已是不言而喻的事情,若是忽的有急事应先遣人回府知会一声,不可能让双身子的宁氏饿着肚子等他才是。
宁氏叹息了一声道:“那再等等罢。”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见沈弘渊的贴身小厮匆匆来报:“世子爷今日有要事暂不能回,吩咐小的让夫人先行用膳,不必等世子爷。”
宁氏让丫鬟给了小厮几个赏钱,便吩咐宝音布菜。
宁氏可是饿坏了,待布好了菜,便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沈静初漫不经心的举箸,不免有些怀疑。如今沈弘渊事事以宁氏为先,若不能及时回来,理应早些吩咐小厮通知才是,不应过了用膳时间快一个时辰才来报,除非是,发生了一件连沈弘渊都意想不到的事情。而这件事情,重要到令沈弘渊竟不能回。沈静初回忆了前世,并忆不起如今出了什么大事。
难道父亲忽然有了什么邀约?即便是重头人物的邀约父亲不得推脱,也不会耽搁了一个时辰,理应提前告知才是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
晚膳后,她陪在宁氏身边看书,一来可以陪着宁氏,二来也可知沈弘渊几时回,朝堂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可是,一直等到快到亥时,宁氏已经瞌睡连连,沈弘渊也不曾回府。沈静初只好回了屋子,准备歇下。
看来此事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几分。
沈静初望向窗外,朝中出了大事,明佑轩今晚会来告知她缘由么?
思及至此,草草的洗漱,摒退了丫鬟,独自坐在梨花木椅上凝神。
果不其然,不出一个时辰,沈静初便听到细微的窗户移动声音,朝那边望去,那登徒子便是一跃而入。
她迅速起身迎了上前,不等明佑轩开口便问:“出了什么大事了?”
明佑轩诧异的看着她:“你如何得知?”看着她屋子里头一个丫鬟也没有,其余的油灯也已被灭,只剩下一盏昏暗的油灯仍在亮着,她身上披了一件大氅,似乎在那里等了许久。
明佑轩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在这里等我?”
沈静初并不回答,反问道:“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明佑轩肃了肃颜色道:“四皇子死了。”
“什么?”沈静初有些惊诧,“他怎么会死的?”
皇子之死,果然是一件可以令父亲至今不曾回府的事情。只是他是皇子,难道还有人敢光明正大的害他?那四皇子虽然满脸贱肉,表情猥琐,一看就是个贪恋女色之徒,可也不至于那么早就没了啊!
更何况,前世她并没有听说过四皇子的死讯!
明佑轩压低了声音:“昨晚四皇子与曹正德去烟雨楼,凌晨时分四皇子的贴身小厮便发现四皇子死了……”
沈静初疑惑的抬头:“死因是?”
明佑轩顿了顿,仿佛极其不愿提起:“他全身赤。裸,四肢被人绑了起来,是……是被人勒死的!”
全身赤。裸,四肢被人绑了起来,被人勒死……沈静初不由得浑身打了个颤抖,这般的死法,若是被人所知,只怕是要令皇族蒙羞了。
谁与他有这般深刻的怨仇?这样的死法比任何一个死法还要恐怖!死了,便也就罢了,连声誉也要被玷污,即便是死了,皇上也不会怜悯他,反而会鄙弃他!
历代有哪个皇子是死于妓。院的?还是以这般不齿的方式!
“四皇子与哪个皇子结仇最深?”沈静初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问道。
她不问是谁,而是直接问哪个皇子,因为她知,除了因为夺嫡而产生巨大分歧矛盾以外,没有谁会有这个胆量,以这般的方式处死一个皇子!
明佑轩略带赞赏的看着她道:“四皇子平日里与五皇子的嫌隙最大,甚至曾当众争夺过花魁,两人的母妃也是宿敌,所以许多人认为此事与五皇子有关……”
沈静初很快捕捉到他话中的关键地方:“但是你认为?”
明佑轩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意味深长道:“五皇子不可能这般愚蠢的,恐怕是有人栽赃嫁祸。”
“你有线索?”他这般讲来,并不可能毫无凭据,定是有什么迹象指明了某些东西。
明佑轩迟疑道:“现今并无实质的证据,但我怀疑……大皇子……”
李世珩?沈静初未免大吃一惊。李世珩想借刀杀人,然后将所以事情推诿到五皇子身上,一举铲除两个强劲的对手,这并非不可能,只是依他的性子,因是静观其变,挑拨离间,直接让五皇子动手,而不是栽赃嫁祸,否则,此事查起来,如果他做的不够干净利索,很容易追查到他头上。
“大皇子行事很谨慎,但不代表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仿佛猜到沈静初心中所想,明佑轩缓缓道来,“烟雨楼的姑娘们及鸨母全数被盘查了一遍,而当晚服伺四皇子的姑娘……”
“那姑娘怎么了?”沈静初急急的问道。
“死了。”明佑轩言简意赅道。
没了逃跑,没有失踪,那个姑娘死了。不能再从那个晚上服伺四皇子的姑娘身上追寻到任何蛛丝马迹。那个人,果然谨慎的很。若那个姑娘原本就是安排进去为了这一遭的,恐怕她就是一名死士,一枚弃子。
这般心狠手辣的事情,绝对是李世珩能做出来的!
“当晚的酒水可有任何问题?”沈静初又问,若酒水有问题,便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者。毕竟四皇子也是懂功夫的,不可能被人如此对待还毫无反抗,不大声呼救,他的人全都在门外守着呢,不可能听不到任何动静。如果当晚的酒水有问题,四皇子才可能如此顺从的被人脱光衣服,绑了四肢……
明佑轩摇摇头:“那晚所喝的酒并无任何问题……除了……”明佑轩欲言又止。
“除了什么?”沈静初警惕的问。
明佑轩低了低头,俯身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除了里头有些壮阳的药物……”声音低醇绵厚,充满无限的暧昧与想象。
沈静初不禁羞红了脸。她自然明白壮阳是有何用处。妓。院为了让客人们尽兴,酒水里头加了些壮阳的药物,一点也不足为奇。
屋子里头灯光虽暗,明佑轩仍能看见她脸颊上的红云。沈静初轻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仍是镇定的问道:“那个死去的姑娘是什么来头?”
明佑轩收了收方才嘴角想要泄露的笑意道:“那死去的姑娘是新来的。她与寻常新来的姑娘不同,一般姑娘们初来乍到,总是免不了惊慌,心里头不乐意接客,须调教一段时间方才能接客。这里头的调教过程总是不易的。这姑娘倒是有些大胆,来了以后听话的很,正巧是昨天,主动提出要求接客……”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贞洁几乎是最为重要的,所以被卖身的女子,总是觉得接客是件羞于见人之事,鸨母的调教也是颇费一番功夫的,可是这个女子不羞不臊,实非正常女子的行为。若推断不错的话,她是被人别有用心的安排于此,恰恰是为了昨晚,为了四皇子的出现做铺垫的。
只是,这烟雨楼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恐怕是整个烟雨楼都要被封锁了起来吧……甚至有可能,里头的人都要因有刺杀皇子的嫌疑而全数诛灭!明佑轩,他又如何得知这么详细的资料的?
想起初次见面时,他送了三叔回府,见了哥哥时,大言不惭的说要带哥哥去烟雨楼喝花酒……沈静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烟雨楼这么一闹,可苦了你的红粉知己们了……”
不消说,他肯定也是像如今“夜访香闺”一般探访了烟雨楼的某个姑娘才能得到如此详尽的消息吧。
明佑轩怔愣了半刻,旋即“吃吃”的笑了起来。沈静初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道:“你笑甚么?我问你,你如何得知大皇子与此事有关的?”
明佑轩不曾回答,胸腔内发出沉闷低哑的笑声,可以听得出他在极力隐忍,却又觉得无比欢快。
沈静初一头雾水的瞪着明佑轩,明佑轩那厮却笑的更为欢快了。她不由得龇着牙,语出威胁道:“你笑甚么!快说!”
“静初……”明佑轩一边低低的笑着,一边用富有磁性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你刚刚那番话,可是吃味了?”
吃味?这两个字在沈静初脑中转了许久,她才消化了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即刻低声咒骂道:“我才没有吃味!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见明佑轩仍是笑的暧昧,不愿相信她的解说,她只得再加了一句:“这么一番折腾,你的红粉知己们要被用刑逼供,她们确实要受苦了……”
天地良心,她绝对没有在吃味!
明佑轩笑的更欢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欢喜
沈静初不由得恼羞成怒道:“笑什么笑,不准笑!”再笑姑奶奶我撕了你的嘴!
她的愤怒在明佑轩的眼中看起来只是欲盖弥彰,他的笑意弥漫着整张脸,让此刻的他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的温柔。沈静初却只觉那是嘲讽,越发恼怒,几乎是要扑上前,拳头像暴雨梨花般的洒落在明佑轩的胸膛。明佑轩不气不恼,任由她胡乱发泄了一通,直到沈姑娘发现她的粉拳之于明公子根本就像是挠痒痒,她的怒意更甚,几乎涨红了整张小脸。
正当沈静初在思索如何能快速有效的让明佑轩吃个瘪受点教训什么的,她的腰上忽的一紧,猝不及防的,整个人就被跌撞着卷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她想挣扎,那双铁臂却收的更紧了,她几乎不能动弹。她呲牙咧嘴,想要在某痞子耳边咆哮,还来不及出声,便听得明痞子在她耳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静初,我真欢喜……”
耳边暖暖痒痒的感觉让沈静初忽然忘了挣扎,仿若遭了电击,一下懵了。你欢喜啥?脑子里想着,嘴上竟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话才刚说出口,她便后悔了。这家伙还能欢喜什么!杏眼很快眯了起来……这家伙吃了她的豆腐,敢情还得瑟了!
沈姑娘很认真的思考着,她是该袭击他下体呢,袭击他下体呢还是袭击他下体呢?
明佑轩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笑意的嗓音此时甚至有几分低哑迷人的性感:“我欢喜你在乎我,静初。”
在乎——个屁咧!沈静初几乎是破口大骂,甚至忘了她原本想要袭击要害的事实。她明明是关心整件事态好不好!她明明是想要从蛛丝马迹中得到更多讯息好不好!她……她顶多是顺便,她发誓是顺便,调侃一下他的红颜们好不好!怎么到了他的嘴边,就变成在乎他,甚至……甚至变成吃味了?
她才不要跟他那堆莺莺燕燕们吃醋呢!
看着她气呼呼的鼓着嘴,想要大声辩驳反抗,明佑轩的声音很快落了下来:“我跟她们不是你想象那样的,静初。”
这话听起来像是解释。沈静初腹诽道,她不需要什么解释好吧!“那是怎样?”
好奇,绝对的,百分百的好奇心。一种单纯的求知欲。
“她们是我的人。”明佑轩的言简意赅让沈静初脸色变了又变。一群女人与一个明公子在床上?光是想象都让人……血脉贲张。
沈静初略带苛刻的眼色细细的打量着明佑轩的身子骨,啧啧,虽则他的身子算是精壮,可是这番的折腾,恐怕也是吃不消的吧?
还是明公子懂沈姑娘,看着沈姑娘奇怪的脸色以及暧昧的目光,就知道这姑娘又想歪了,还不是一般的歪,直接歪的九霄云外去了。明佑轩好气又好笑的解释道:“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她们是我的手下,是在烟雨楼收集情报的。”
沈静初惊的嘴巴几乎有些合不拢,烟雨楼,姑娘,情报?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按扎明佑轩的本事,这并不出奇,这家伙向来善于逢场作戏,隐藏的那么深,即便那些个莺莺燕燕不过是他为了掩人耳目的烟雾,实在是太能理解了。
这家伙实在是深不可测的太可怕了,沈静初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她当初是为何要百般请求希望能与他合作的?她到底是瞎了什么狗眼?
她、她要退出这合作关系!至于李世珩,看来无需她出手,有明佑轩在,他想不栽大跟头都很困难。
沈静初挣扎出某色胚的怀抱,警惕的后退了几步,到嘴的话却变成:“她们几个无碍吧?”
毕竟涉及到皇子的死因,整个烟雨楼的人都有嫌疑,刑部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们。
“正在追查服伺四皇子的人的来头……不过,恐怕线索是要断掉的……不过是个普通的穷迫潦倒的人家卖的女儿……”明佑轩缓缓道来:“虽说整件事扯上了皇子的死因,可是明面上看起来却仅仅是‘皇子纵欲过度,妓。女畏罪自杀’这般简单,更何况烟雨楼的鸨母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与朝中许多要员可都是交好着呢!更何况烟雨楼的姑娘姿色原本就不一般,许多皇亲国戚王孙贵胄都是她们的入幕之宾,倒是不会被为难的……”
入幕之宾……她可以想象那些表面严肃正经实则淫乱不堪的贵族们出入烟雨楼的情景,色欲熏心,美人在畔时,警戒心总是降到最低,才会轻易的被美人们不经意的话语套取了各种讯息。也正是因为如此,明佑轩才得以获得大量信息。
沈静初瞪着他道:“三叔……也是如你一般吧……”所谓的外室,都是骗人的,为了掩人耳目的吧。说不定那个什么美人正正是什么探子一类的人。
明佑轩无辜道:“我可什么也没说……”
沈静初继续瞪他:“那你如何知道是大皇子所为?”
“回门那天晚上……”明佑轩低声道,“大皇子便知晓了银子一事。”
沈静初并不出奇,依李世珩敏感多疑的性子,已是太晚知晓了,也许是明佑轩的功夫做的太到位了,丝毫也不曾引人生疑。